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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绍宗正琢磨着,该如何拒绝贾琏的热情推介,忽然发现贾琏从林红玉处折回来,手上竟是空空如也。
那条毯子哪去了?
第493章 夜凌乱【下】()
烛光摇曳,透过一层薄薄的灯笼皮,阴晴不定的映在林红玉脸上,将她那满面凄怨衬的愈发晦暗。
时隔两个多月,林红玉终于又得到了‘抬妾’的许诺,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未曾改变,仍是要她舍出这身子给人只是这次她要伺候的男人不是贾琏,而是那位满身煞气的孙大人!
虽说林红玉以前也曾听说过,王孙贵胄中有人喜欢用小妾、丫鬟宴客,可却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也会这轶事里的主角。
而且按照贾琏的意思,她非但要主动勾引孙大人,最好还能当着贾琏的面与孙大人媾和
天地良心!
她虽然喜欢趋炎附势、嫌贫爱富,却从未想过要做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因此初闻此事时,林红玉是一百个不情愿的。
可身为家生奴婢,又早已恶了主母,若是再惹恼了贾琏这个男主人,以后却哪里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更何况贾琏话里话外,竟是拿林家老小来威胁,若连娘家都因此受了牵连,日后莫说是前途,怕是连头活路都难寻了!
因此在苦求半日,都未能让贾琏回心转意之后,林红玉便也只好含羞忍辱的应了下来再怎么说,这残花败柳的身子毕竟比不得前途性命重要。
却说提着灯笼穿过二门夹道,眼见已经到了厨房左近,林红玉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衣裳,望着那灯火通明的地界,却半晌裹足不前。
为了这次‘宴客’,林红玉本就换了一身单薄的衣裙,琏二爷又不知从哪儿寻来些娼妇们惯用的裹胸,两块巴掌大的透光黑纱,将玉也似的皮肉紧紧裹住,倒比什么都没穿还寡廉鲜耻些。
虽说眼下有外衣罩着,倒还不至于被看个真切,可若是被那明晃晃的被灯光一映,不小心露出些痕迹来,岂不让人窘迫的紧?
尤其厨房里人多眼杂,更有那
脑海里闪过个独臂的消瘦身影,林红玉忍不住又哀叹了一声,若是早知有今日,当初还不如从了那贾芸,也免得受这般羞辱!
可当初谁又能想到,琏二爷竟还有这等癖好?!
倒也真是巧了,林红玉正在厨房门口辗转徘徊,眼瞧着就自里面走出几个人来,为首颐指气使的哪个,却不是贾芸还能是谁?
林红玉忙把手里的灯笼往身侧偏了偏,免得映出自己那放浪的内在,然后又将俏脸一板,扬声招呼道:“芸哥儿,二爷让我传话给这边儿,让你把备下的酒菜送到孙大人的客房,莫送去二爷家里了。”
按理,她其实应该称呼贾芸一声芸二爷才对,可既然是给贾琏这个做叔叔的传话,林红玉又打心眼里不愿意在贾芸面前露怯,故而便只唤了他一声‘芸哥儿’。
贾芸原本就在张罗这事儿,听得林红玉传话,心下倒先松了一口气。
盖因他方才还在担心,贾琏会先传了酒菜过去,在里面动手脚呢眼下既然是直接送到孙大人屋里,只要沿途看顾好了,以孙大人的警觉,自不用担心贾琏在饭菜里下药。
因此贾芸忙迎了几步,上前躬身道:“劳烦林姑娘多跑一趟,我这就让人把酒菜送过去。”
贾芸素来是逢人三分笑,林红玉以前也是知道的,只是今儿再瞧他礼数周全的笑容,却总觉得透着些奴颜婢膝的卑微。
再想想打从自己跟了贾琏之后,贾芸就再没敢骚扰过自己,显然是畏惧琏二爷的权势肯定是这样没错!
当下林红玉心中的愁苦,就减轻了几分,暗道就算自己舍去了礼义廉耻,只要能成为贾琏头一房妾室,也还是值得的。
因此她回去时的脚步,倒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直到她在待客的小院门外,与平儿撞了个对头!
“是你?”
平儿与林红玉打了个照面,也不由诧异的挑了挑眉,开口问道:“你可知二爷喊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琏二爷怎得还叫了她来?!
林红玉心下登时生出一股危机感,哪里肯告知平儿真相?
只随口敷衍道:“我方才去厨房传菜了,实在不清楚二爷喊姐姐来是为了什么。”
一边说着,林红玉却又忍不住偷眼打量平儿,尤其是在那胸臀等处狠狠的盯了几眼。
若只论五官容貌,两人倒没什么高下之别,但若把前凸后翘的因素考虑进去,自己却是稍稍落了下风
不过没关系,下午琏二爷面授机宜的时候,这婆娘可并未在场,怕是至今也不知道今儿到底要遭遇些什么而她惯会故作矜持,对贾琏尚且不假辞色,又怎肯放下架子屈就孙大人?
这般想着,林红玉心下放松之余,忍不住又萌生出了争强好胜的念头自从把贞洁便宜了贾琏,她就将平儿视为最大的竞争对手,如今有机会当着平儿的面,‘凭本事’抢下姨娘的身份,她自然是要努力搏一把。
于是乎林红玉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将之前收紧的领口,又悄悄的往下拉扯了些,直到露出锁骨下一抹白皙,这才没事儿人似的,跟在平儿身后跨过了门槛。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林红玉去厨房传菜之后,孙绍宗与贾琏也便进到了里间。
眼见晴雯迎上来见礼,贾琏展颜笑道:“这里用不着你了,回二妹妹哪里伺候着吧,她毕竟是双身子,身边可离不开人。”
“回琏二爷的话。”
晴雯微微颔首,掩去那红肿的眼眸,淡淡道:“奴婢是二爷房里的丫鬟,大太太那边儿自有司棋、绣橘伺候着,轮不到奴婢头上。”
贾琏眉头一皱,他原以为晴雯是贾迎春临时安排过来照顾孙绍宗的,却没想到孙绍宗来贾府,竟还随身带了个丫鬟。
若是别的丫鬟也还罢了,这晴雯在荣国府众多丫鬟当中却是掐尖的主儿,林红玉和平儿与她相比,怕也逊了三分颜色有她在一旁比照着,自己谋划的事情,岂不是平白少了几分把握?
因而贾琏又笑着向孙绍宗试探道:“怎么?宝玉也大方了一回,把这心头肉送给你收用了?”
虽说贾宝玉和晴雯几乎是没有什么可能了,但孙绍宗却哪会在这时候落人口实?
忙摇头道:“二哥慎言!这丫头在我府上,一向是负责看顾你那大侄子的,今儿我把她带过来,也是想让她见一见宝兄弟。”
没吃到嘴就好!
贾琏这才松了一口气,与孙绍宗在客厅的罗汉床上隔着炕几坐下,晴雯拿头道茶洗了杯子,又替两人重新斟满,便躬身退到了角落里。
贾琏捧起那湛蓝色的元釉茶杯,接着暖雾升腾的掩护,眯眼打量着孙绍宗因为撑在软垫上,而雄壮贲起的肱二头肌,一时只觉得口齿生津,还没喝茶呢,嘴里就先‘润’了。
咕嘟一声吞了口唾沫,琏二爷忍不住赞道:“听说二郎近日里在顺天府、太子府、北镇抚司之间来回奔波,还去了趟津门府公干,我原以为会清减些,不成想还是同往日一般的英气勃勃。”
“也是奔波的习惯了。”
孙绍宗笑道:“眼下还算好的,当初做刑名通判时,又不像卫若兰那般请了好几个师爷帮衬,什么案子都得靠小弟亲力亲为,接连跑几个案子是常有的事儿。”
其实要说累,还得是穿越前做刑警的时候,如今再怎么着也有下面人伺候着,哪会出现在荒郊野地连轴转好几天,就靠方便食品糊弄肚子的情况?
因此别人看着辛苦,孙绍宗倒还真没觉得太累唯独点卯的时辰太早了些,改成上午九点就完美了。
“对了。”
贾琏也是没话找话,听他说起卫若兰来,便好奇的问道:“卫老二这回还能好不?北静王为了保他,可是把堂舅家都给坑了,这要是还捞不出来”
恐怕事实真相,其实是北静王为了和牛家撇清个关系,不惜坑了自己的小舅子!
不过这也只是孙绍宗的推断,自不好胡乱公之于众,因此只顺势摇头道:“性命大约是无碍的,可要想官复原职,八成是没指望了。”
“!”
贾琏忽然眼前一亮,身子往前探了谈,目光灼灼的盯着孙绍宗问:“二郎,你说我去争一争这刑名通判的位置如何?”
也幸亏孙绍宗还没喝茶,否则非喷他一脸不可这贾琏也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这平白的竟又惦记上要当官了!
不对!
他貌似有个候补同知的衔儿,若是落在外地就是正五品,在京补个正六品的通判,似乎也说的过去
这般一想,孙绍宗就觉得头大如斗,忙劝道:“这刑名通判可不是什么清闲差事,何况仇太尉早就给儿子惦记上了,二哥又何苦与他家起争执?”
贾琏原是想着,要是能做了刑名通判,就能名正言顺的和孙绍宗同进同出了。
可听说仇太尉已经惦记上了这个肥缺,他也之能遗憾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两人又天南海北的说了几句闲话,就听得外面脚步声响,紧接着有人挑帘子进来,却正是平儿与林红玉两个。
第494章 夜凌乱【续】()
【十点左右停了一个小时的电,把我给急的……】
林红玉倒还罢了,见平儿也从外面进来,孙绍宗心头不由得打了个突兀。随…梦…。lā
她该不会也是……
这也忒下本了吧?!
要知道平儿可不像林红玉,在府里没名没号的,乃是标准的后宅大管家,论名分虽不是正经的姨太太,却比赵姨娘这样有儿子的正经姨太太,说话还要硬气几分!
贾琏一时兴起,拿林红玉宴客倒还说得过去,可拿平儿来献殷勤……
“见过二爷、见过孙大人。”
“见过二爷、见过孙……孙大人。”
孙绍宗正想的面色古怪,两女已然上前见礼,前面那句是平儿说的,后面那略有结巴的,却是林红玉的嗓音。
其实在进门之前,林红玉还是踌躇满志的。
可进门之后,她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不觉有些慌张起来,待看到角落里的晴雯,那慌张感更是瞬间加重了好几倍。
要知道当初在贾宝玉身边时,袭人专一的唱红脸赚人情,晴雯则是负责管束下面的小丫鬟,林红玉没少受她责难,眼下见了她在这里,自然更是放不开手脚了。
反倒是平儿,因为并不晓得贾琏的心思,虽然心下狐疑,表现的倒还算是镇定。
却说两人见礼之后,就听贾琏道:“晴雯,这里有她们伺候着就足够了,你且去二妹妹哪里探问探问,看可有什么要添补的。”
方才贾琏是让晴雯回贾迎春身边当值,晴雯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拒绝,但眼下却只是让她去探视一下贾迎春,晴雯自然不好推托。
于是略一迟疑,便躬身出了堂屋。
耳听得晴雯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贾琏这才向二女道:“你们也晓得,我前阵子一时糊涂,和二郎闹了许多不痛快,他虽是个大度的,我这心里却着实过意不去。”
“所以今儿你们替我好生赔个不是,谁要是能让二郎舒坦满意了,回头我和你们奶奶说一声,指定抬她做妾!”
他以往向人许诺纳妾,不过是独处时随口糊弄,像今儿这般却还是头一遭。
然而话音落下许久,林红玉垂着头、平儿满面狐疑,却是谁都没个回应。
啪~
贾琏登时沉下脸来,把那湛清茶杯往桌上一拍,呵斥道:“怎么?爷在这家里说话不顶事儿了是吧?!”
林红玉娇躯一颤,终究是不敢违拗了他的意思,弓着身子到了孙绍宗面前,红着脸将宽松的衣襟,呈献在孙绍宗眼底,娇声道:“茶凉了,奴婢帮孙大人换一杯。”
说着,挨挨蹭蹭的拿起茶壶,还未等把茶水倒进杯子里,那支着胳膊的身子,倒有大半依在了孙绍宗肩头。
眼瞧着这般情景,平儿那还不晓得贾琏的意思,当下就惊了个瞠目结舌。
而孙绍宗虽也是好色之徒,却素来不习惯在人前与女子亲热,更何况还是在平儿面前?
连忙将胳膊往外一拱,将林红玉贴上来的身子,撑离了自己肩头,同时向贾琏苦笑道:“二哥这是做什么?中午在怡红院时,我不是说了没这个意思么?”
“什么有意思、没意思的。”
贾琏把嘴一撇,‘豪爽’的道:“与其让她们日日独守空闺,倒不如陪二郎高乐高乐,一来算是替我向二郎赔个不是,二来也算是替她们寻个慰藉。”
说着,又向一直没有动作的平儿,道:“掐指一算,我约莫也有小两年没碰过你了吧?也亏你空担了个虚名,却被那婆娘防贼似的——这日子你难道还没过够?”
“二郎你是知道的,才干前程都没的说,又是个惯会疼人的,今儿你若是能哄的他开心,我就做主把你送到他府上,做个地地道道的姨娘,如何?”
莫说是私下里和孙绍宗有私情,即便是没有这茬,平儿也早受够了这种生活——因此听了这话,她心下自是千肯万肯!
可事发突然,她又实在不敢信以为真。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贾琏为了试探自己和孙大人,所耍出的把戏,自己一旦顺水推舟的应了,岂不是害了孙大人?
可要说拒绝……
这期盼已久,能够名正言顺与孙绍宗双宿双飞的机会,她又怎么忍心推掉?
平儿心中正自僵持不下,一旁的林红玉却急了,她虽然不得寸进,到底是紧挨着孙绍宗,因此很快就发现,孙绍宗的目光不时飘向平儿,对自己却是不理不睬。
难道说自己舍弃了所有的颜面,到最后还是要一无所获?!
不!
绝不!
当下林红玉踮起脚尖,努力将胸口搭在了孙绍宗的肱二头肌上,探头含住孙绍宗半边耳垂,吐气如兰的娇吟道:“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只求大人怜惜一番,日后断不敢纠缠大人。”
说着,那灵巧的丁香小舌,就在孙绍宗耳垂上来回荡漾着,力道不轻不重,正似是撩在心尖一般,使得孙绍宗连着打了两个寒颤,却又有一腔灼热在小腹上下蔓延。
啧~
怪不得贾琏中午夸她有积年老娼的手段,果然是个天生的狐媚妖精!
若是独处一室,被她这般撩拨着,又摆明了事后不需要负任何责任,孙绍宗说不定就从了。
现在么……
目光扫过一旁的平儿,孙绍宗还是坚定的推开了林红玉,义正言辞的道:“我……”
“二爷、二爷!”
还没等他把这柳下惠充个瓷实,却听得外面有人大声呼喊:“可了不得了,咱家招了江洋大盗了!”
屋内四人皆是一愣,又听得外面脚步声纷沓而至,孙绍宗头一个站了起来,贾琏也忙跟着起身。
就见门帘一挑,自外面闯进两个小厮,齐声嚷道:“二爷,咱家那大观园里招贼了!二奶奶请您带齐人手,先把奶奶姑娘们护送出来,免得兵荒马乱的出了差池!”
贾琏好不容易伺机摆出这局面,想先过个眼瘾再循序渐进,哪知却被人给搅了,心下自然是窝火的紧,对着那几个小厮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呵斥道:“慌什么慌?哪个不开眼的江洋大盗,敢偷到咱家来?!莫不是黑灯瞎火的,你们看走眼了吧?!”
那两个小厮忙解释道:“二爷,不是我们胡咧咧,这园子里是真遭贼了,连宝二爷险些都被他们给裹挟去,如今还不知究竟如何了呢!”
他们这乱糟糟的一通解释,孙绍宗好容易才听出前因后果。
却原来方才贾宝玉半醉半醒之间,也不知犯了什么疯,衣衫不整的就往外闯,黑漆漆的竟连个灯笼都没带,闷头在大观园里胡闯。
后面袭人等丫鬟,自然是紧追不舍。
眼见到了一处竹林前,宝玉竟是毫不犹豫穿林而过,后面几个丫鬟正担心他深一脚浅一脚,再跌出个好歹来,却听宝玉在竹林里呵斥道:“你们是谁?藏在这里作甚?!”
袭人几个也没细想,只以为是园子里的丫鬟婆子,在竹林里做些什么阴私勾当,于是连忙在后面呼喊,请林子里的人拦住贾宝玉。
哪曾想话音未落,贾宝玉又慌里慌张的逃了回来,说是林子里藏了三个黑衣人,个顶个手里拎着单刀,怕不是什么好路数。
众丫鬟初时还以为他是在胡言乱语,谁知那林子里竟真的追出两个黑衣人来,吓的众人炸了锅一样抱头鼠窜。
万幸那些黑衣人见遮拦不住,就没有追上来行凶。
而其中两个婆子直接逃出了园子,寻到了王夫人那里报信,王夫人惊的险些晕厥,当下就要亲自去园子里,探视宝玉的境况如何。
幸好王熙凤也得了消息,匆匆赶过来拦下了她,一面命周瑞带人进院子寻找宝玉,一面差人过来搬请贾琏主持大局。
当然,说是请贾琏主持大局,真正想倚重的,还是孙绍宗这朝野闻名的缉贼小能手。
而贾琏听说事情竟然严重到这等地步,自然也顾不得自己的小算盘,忙请了孙绍宗一起,去那大观园中一探究竟!
这缉拿强盗的事儿,本就在孙绍宗职责范围之内,更何况贾迎春被请进了园子里暂住,孙绍宗就算不管旁人,总也要把她安稳的接出来。
因此二话不说,就随着贾琏赶奔后面的大观园。
等到了那五间正门前,就见已经聚集了几十个家丁,个顶个挺胸叠肚,手里拎着哨棒手拿火把,表面上瞧着很是精悍,内里大多透着畏缩。
这倒也正常,荣国府虽是军功起家,却已经有四五十年没见过阵仗了,豪奴们仗势欺人还成,哪有胆子和江洋大盗放对?
也就是仗着人多势众,要是里面冲出十几个贼人,估摸着当场就能杀的他们落荒而逃。
闲话少提。
却说孙绍宗在门前站住脚,当仁不让的喝问道:“谁知道宝兄弟遇到贼人的那片竹林,大约在什么地界?附近可有什么方便进出的所在?”
这一声喊罢,那几十个壮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鸦雀无声。
跟过来的那两个小厮忙解释道:“孙大人,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