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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名侦探-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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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这般糊涂?!”

    眼见她如此态度,水溶更是恼怒不已,跺脚道:“现如今我是什么处境,你也不是不晓得!眼下最紧要的就是交好太子,免得日后被牛家牵连可你倒好,偏要三番两次的去招惹那孙绍宗!”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这孙的一句话,太子愣是把最亲近的内侍都杖毙了!这姓孙若是因此怀恨在心,日后咱们可如何是好?!”

    一边说着,他便急惊风似的在屋里乱转。

    短短两年时间,原本风华正茂的水溶,竟隐隐生出些暮气来,足见他肩头、心底的压力之重。

    但卫士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近年来这夫妻二人多有隔阂,水溶只以为妻子是在恼恨,自己没能保下小舅子。

    殊不知卫氏虽不是个功于心计的,却也隐隐觉察出,丈夫在弟弟的案子里,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此时听他话里话外,都是在为‘前途’考量,丝毫没有念及蒙受不白之冤,在牢里苦熬了两年的卫若兰;更没理会自己昨晚上,被那孙绍宗羞辱的事情。

    卫士心下只觉恼恨不已,却哪会有什么感同身受?

    被丈夫烦的紧了,她便冷笑道:“我不过是想问问二弟的事情罢了,再说他又未曾吃亏,真要怀恨在心,也该是我恼恨他才对!”

    “嗐!真要是为了二弟的事儿,那你就更不该得罪他!”

    水溶直恼的跺脚,暗悔当初怎得选了她做王妃琴棋书画文武双全是不假,可这情商也忒低了!

    卫氏却仍旧不以为然,反冷笑道:“得罪他又如何?左右依着你们说的,这案子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卫若兰的案子,这两年里也不是没审过,可每次三司会审,都是掰扯个没完没了。

    一开始卫氏还积极奔走,尽量替卫若兰转圜周旋。

    可久而久之,她便发现就算有人暗中许诺了什么,在堂上依旧没什么用处。

    反之,就算有人扬言要重惩卫若兰,最后也是落个不了了之。

    后来水溶和卫如松便断言,这肯定是的了皇帝的授意,目的是让两家继续争斗。

    所以在听说孙绍宗也会参与此案时,她便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毫无顾忌的想要出上一口恶气。

    “你知道什么?!”

    见她依旧死不认账,水溶愈发的狂躁起来,挥舞着手臂愤愤道:“这回可不是三司会审,依着朝廷的意思,案子就交给他一人独断了!”

    “什么?!”

    这下卫氏可真是吃了一惊,猛然间跳将起来,与水溶对视了半晌,见他并没有要改口的意思,两只长腿忽又一软,缓缓的瘫坐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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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 走马上任【上】() 
因失了清白,从而自证清白的晴雯,暂时获得月例银子上涨一两五钱的‘补偿’,从而超过石榴、芙蓉,成了府里待遇仅次于鸳鸯的大丫鬟。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超过,暗地里阮蓉已经补齐了这差距,也免得石榴、芙蓉因拼脸失败而心生怨念。

    至于被证有罪,继而失了清白的彩霞,则是再一次被贬为了杂役——她似乎颇有些怨念,若继续留在小厨房谁能安心?

    总之,这等在豪门大户里习以为常的事情,并未在孙府掀起什么波澜,受关注的程度,甚至远不如孙绍宗即将走马上任的消息。

    十月初一,阴。

    “咕噜、咕噜……噗!”

    孙绍宗吐掉满口的白沫,将牙膏往旁边一杵,立刻有小丫鬟双手接过,拿到一旁仔细清洗。

    芙蓉适时的递上了茶水,他接在手中仰头灌进小半杯,咕噜噜含弄了片刻,又噗的一声喷出老远。

    如是再三,孙绍宗才把茶杯还给芙蓉,又从另外一个小丫鬟举着的托盘里,取了毛巾一面净手洁面,一面问道:“最近咱们府里换牙粉了?”

    “刚换的。”

    芙蓉忙道:“说是智顺斋新出的方子,宫里的贵人们用了都说好,咱家也就跟着换了。”

    “换回原来的吧。”

    孙绍宗把毛巾往托盘了一丢,头也不回的吩咐着:“这精盐磨的太细了,又不知混了什么玩意儿,刷起来有些粘牙。”

    进到堂屋里,眼见几个女人还在拿玉佩和官服做比对,不由无语道:“昨儿不是都已经定下了么,这又翻腾它作甚?”

    “昨儿是昨儿!”

    阮蓉把三块玉佩并排捧在手里,先比对了形状,又贴在大红官袍上比对颜色,嘴里脆声道:“今儿不是阴天了么,昨儿选的那块就显得不够透亮。”

    这妥妥是闲的!

    孙绍宗无语,径自往主位上坐了。

    阮蓉忙里偷闲,先吩咐石榴去小厨房传菜,又同香菱、尤二姐计议了几句,最后嫌帘子太厚不透光,干脆让两女捧了那官袍,一起到外面扫量比对。

    直到饭菜差不多上齐了,三女才自外面回来,在桌前各自落座。

    “瞧你们这兴师动众的。”

    孙绍宗无奈道:“爷是去做官儿,又不是去象姑馆兼差,谁还敢凑近了细瞧是怎得?”

    阮蓉听的扑哧一乐,掩嘴道:“爷要真去象姑馆兼差,那生意一准儿差不了。”

    说着,揶揄的望向尤二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尤二姐却哪敢接这等话头?

    先嬉笑两声以对,然后顺势替阮蓉分辨道:“爷毕竟是头一天走马上任,姐姐也是想尽量准备的稳妥些。”

    “我看这就是闲的。”

    从犀角筷枕上抄起象牙箸,孙绍宗先捡那时下少有的绿叶菜,夹了一筷子放在阮蓉盘子里:“一半天的,去瞧瞧你那干妹妹,要不就去赏赏枫叶秋菊什么的——也顺便让孩子疏一疏筋骨。”

    前面倒还罢了,后面那话却是让阮蓉一撇嘴,连道那小兔崽子成日皮的不行,哪里还需要活动什么筋骨?

    说着,她第二个抄起筷子,香菱、尤二姐这才也跟着动作起来。

    因今儿蒸煮了几十只秋蟹,旁边又备下七八个丫鬟,各自捧着金针银剪竹镊子,施展开‘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的手段,往那壳里拼命的搜刮。

    一家人正这般大快朵颐着,就听外面婆子来报,说是东四牌楼的柳公子到了,如今正在前面客厅候着。

    柳湘莲来了?

    虽说已经商量好,要让他给自己当师爷来着,可也没说让他一大早赶过来陪着去赴任。

    以他一贯懒散的性子,能有这份自觉,看来倒还真是走心了。

    问清楚柳湘莲是吃了饭才来的,孙绍宗便让婆子回去传话,让柳湘莲暂时先在前厅候着——虽说是通家之好,可这小子的颜值太有杀伤性,还是尽量别往后院招惹了。

    这拿筷子当勺子使,又紧填补了几口,就听里间儿子叽叽喳喳的闹腾起来。

    孙绍宗忙起身换好官袍,往前面去寻柳湘莲——真要让儿子缠上,什么时候能走可就不一定了。

    一路大袖翩翩的到了前厅,就见柳湘莲一改往日作风,把那紧口的英雄氅换成了文士长衫,瞧上去……倒越发的雌雄难辨了。

    啧~

    请这么个师爷在身边,不会有人因此误解自己的性取向吧?

    孙绍宗心下腹诽着,却也不好明说些什么,毕竟男生女态乃是柳湘莲的逆鳞——再说这都是爹妈给的,又不是后世那等换头怪。

    “二哥。”

    柳湘莲起身之后,却不急着行礼,而是从桌上托起个小盒子,双手奉上道:“这束脩也忒过了,我……”

    “有什么过不过的!”

    孙绍宗把手一甩,没好气的道:“若不是前天晚上我派人送你,还不晓得你小子竟把铺子给卖了——我那弟妹也是的,家中常来常往,竟也不透半点口风。”

    柳湘莲脸上一红,更显得肤如凝脂面如冠玉,口中呐呐道:“我原是想收收心,把铺子管起来,谁知反赔了一大笔银子……”

    这就是眼高手低的典型案例。

    原本柳家那铺子经营了二十几年,虽说生意有起有落,可好歹一直有个进项,如今倒好,柳湘莲主动接手不到一年,直接把铺子赔了个抵掉。

    如今柳湘莲夫妇纯属是寅吃卯粮,而这也是他急着要找份工的最大原因——只是这小子羞于启齿罢了。

    孙绍宗摊手道:“我原本是想把铺子买回来,重新挂在你名下的,后来一扫听,竟是被忠顺王府买了去——你也晓得,我当年与王爷起了隔阂,这铺子旁人赎的,我却是赎不得。”

    说着,将那盒子往柳湘莲怀里一推,道:“这百十两金子,你拿去另置备间铺子,或者买个庄子什么的——记得请人代管,免得又被你搅黄了。”

    “二哥……”

    柳湘莲又是感动又是羞惭,待要再分说几句,孙绍宗却早转过身,招呼着他直奔马厩而去。

第641章 走马上任【中】() 
大理寺。

    坐落在什刹海与皇城之间,南临闹市、西北环水,因而寺里上下人等,平素为了图方便,都是走东侧的角门。

    不过孙绍宗今儿是走马上任,又是堂堂的二把手,自是不能从角门进出。

    于是一大早,东面街口便站了十几个官吏衙役,支着脖子、瞪着眼,但凡见到富贵人家的车马,便涎着脸上去恭迎。

    就这般本着有错杀无放过的原则,也不知因此闹出多少误会,为首几个胥吏笑的脸都木了,却依旧不敢放松分毫。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三目神断’可不比往日那些文弱书生,若真怠慢了他,怕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眼见又闹了个乌龙,左寺正唐惟善苦着脸闪到一旁,任由底下胥吏上前分说。

    这原本已是成例,先前二十几辆马车都是如此处置的。

    谁承想唐惟善还没走远,就听身后闹腾起来。

    却是个穿金戴银的丫鬟,在那车上叉腰喝骂,说车里是什么桂花夏家的小姐,如今无端被惊扰到了,必须要给个合理说法,否则这事儿便不算完。

    这什么‘桂花夏家’,唐惟善倒还真没听说过,可既然敢当街报出名号,显然也是有些身份背景的。

    于是他便重新摆出一副笑脸的,打算先息事宁人,也免得耽搁正经差事。

    恰在此时,却听对面有人喝问道:“前面出了什么事,怎的把路都堵了?”

    唐惟善循声望去,就见个男装打扮的绝色女子催马上前,那未施脂粉的脸上英姿飒爽,怎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可以道尽?

    唐惟善和身边几个胥吏,一时都看花了眼,如何还顾得上应她所问?

    那‘女子’催马到了近前,眼见众人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当下便双颊透红,将手中马鞭虚晃了一记,粗着嗓子喝道:“爷是替新任大理寺少卿在问话,你等如何敢装聋作哑?!”

    新任大理寺少卿?!

    这孙大人可是够风流的,别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倒好,带了个泻火的美人儿赴任。

    等等!

    这人脖子上那物件,莫不是喉结?

    竟是个男人?!

    这可……

    这可就更方便泻火了!

    唐惟善心下艳羡不已,却也不敢怠慢分毫,忙将自己等人在在此迎候,却不小心误拦他人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

    这时孙绍宗的车架也到了近前,挑开帘子质询道:“既是冲撞了人家女眷,你等不好生赔礼,却怎得起了争执?”

    唐惟善因是柳芳一力提拔起来的,本身就存着几分心虚,所以才会抢下这远迎的差事,打算给孙绍宗留个好印象。

    如今见孙绍宗面色不善,他那脊梁骨登时软了九成九,将身子折的大虾仿佛,几乎便要把头弯到了地上。

    然而还不等唐惟善颤声分说,后面忽然又传出个黄莺也似的嗓音:“原来小女竟是挡了孙大人的大驾,罪过、罪过!宝蟾,还不赶紧让人让到路旁!”

    随着这一声吩咐,夏家前后两辆马车,便都缓缓靠向路旁。

    孙绍宗循声望去,就见打头那辆车上露出半边娇艳,以及一对儿水汪汪的眸子,正目不转睛的往柳湘莲身上扫量。

    啧~

    这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

    孙绍宗无趣的咂了咂嘴,放下车帘一声吩咐,张成便赶着车往大理寺行去。

    “快快快,快前面开路!”

    唐惟善见状急忙催促着,便要随侍在车架左右。

    只是他刚贴到近前,却听孙绍宗在里面吩咐道:“你留下来,跟人家好生陪个不是,别让人说咱们大理寺不通礼数。”

    唐惟善唯唯诺诺的停住了脚步,心下毁的肠子都青了,要早知道还有这一出,他当初就把这远迎的差事,让给左寺副陈敬德了。

    唉声叹气了半响,他这才到了那‘桂花夏家’的马车前,把好话说了一箩筐。

    这是他这番作为,却妥妥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车里的女子压根半句也没听进去,只西子捧心的琢磨着:若那玉面小郎君就是孙大人该有多好?自己便是倾家荡产,也要嫁去他家为妇!

    …………

    且不提那夏家小姐如何痴心妄想,却说孙绍宗的车架,在一众衙役簇拥下,堪堪到了门前,就见几个官吏早都侯在台阶下面。

    孙绍宗一挑车帘,还未等下车呢,众官吏便都齐齐躬身见礼。

    为首一个长脸微须的,又恭声道:“卑职左寺丞杨志铭,率左寺上下恭迎大人到衙。”

    得~

    前面一个‘作死正’,这又来一个‘作死丞’,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晦气呢?

    心下腹诽着,孙绍宗利落的下了马车,先将那杨志铭扶起,又向其他人拱手笑道:“诸位大人快快请起,本官素来不拘礼数,只要是出自公心,便百无禁忌——以后同衙为官久了,你们便知我的脾性了。”

    他虽说的和风细雨,却也没哪个真敢‘不拘礼数’,老老实实躬身遵命,这才众星捧月一般,将孙绍宗迎进了大理寺。

    等到了左少卿专属的院落里,众人又一一通名拜见。

    这左少卿名下官吏,人数未必能越过顺天府刑名司,但有官阶在身的,却是远远超出。

    为首的自然是正五品左寺丞杨志铭。

    再往下则是正六品左寺正、从六品左寺副,以及两个正七品评事,四个从九品司务。

    等这一长串官衔人名介绍完,又各自禀报了原本负责的差事,已然足足花去小半个时辰。

    孙绍宗又说了些一团和气的官话,正打算问清楚,专管文书印信的经历司在何处,好亲自去正式验明官身。

    忽见个青袍小官自外面进来,恭声道:“卑职经历司方顺义见过大人,您的印信都已经备好了,您看何时方便验看一二?”

    这就是世人总爱追求权力、名声的根源所在!

    想当初孙绍宗去开封府上任时,还要受那陈经历的刁难,而如今这大理寺上下,却是个个诚惶诚恐,生怕在他面前落下不好的印象。

    当然,孙绍宗也还不至于就此飘飘然,真以为自己初来乍到,就能一言九鼎言出法随了。

    走过的场验明了正身,他便起身向众人告罪道:“诸位大人有什么公务,不妨先去忙着,容本官拜见了廷尉大人,再来向诸位请教。”

    廷尉是对大理寺卿的尊称,亦如兵部尚书被尊为大司马一样。

    不过近来官场尊称也有贬值的倾向,少卿也常用的廷尉二字,而大司马则是直接加身在兵部侍郎身上。

    总之,在一片‘不敢’声、与夹道簇拥下,孙绍宗由杨志铭领着出了左寺,直奔居中的正堂而去。

    只是走到半路,杨志铭却忽然停住了脚,有些忐忑的赔笑道:“大人,按咱们寺里的惯例,您怕是要先去……先去牢房那边转转。”

    孙绍宗这大理寺左少卿,的确有监管大理寺天牢之责,可这还没见过顶头上司,怎得就要去牢里转转?

    狐疑的打量着杨志铭,正寻思着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却忽听西北角传来一声野兽的嘶吼。

    孙绍宗顿时恍然大悟。

    这衙门里官衔最高的,可不是大理寺卿魏益,而是正一品的大理寺镇守——也就是当年在什刹海洗澡时,那只踢出了尸骨的白象。

第642章 走马上任【下】() 
说是镇守天牢,实际上那只白象另外单独占了个院落。

    既然是饲养大象的地方,那屋子自然盖的及其高大堂皇,但真正奢侈的,却是地下铺设的恒温地热系统。

    室温约莫有二十七八度的样子,孙绍宗进去待了片刻功夫,就捂出了一脑门子汗,于是只好同‘镇守大人’依依惜别。

    是真正字面上的依依惜别。

    大约是平日里出了饲养员,也没谁敢凑到近前喂它,这‘镇守大人’同孙绍宗颇为投缘,追在后面‘噜噜噜、噜噜噜’的叫个不停。

    若不是象夫拦着,说不定就一直跟出来了。

    “大人。”

    杨志铭抹去额头冷汗,强笑道:“这时辰,廷尉大人应该已经处置完公务了,卑职这就引您过去……”

    他这倒不是热的,而是方才被大象迫到近前,吓出来的冷汗。

    “不急。”

    孙绍宗摆摆手,指着不远处几个官兵岗哨道:“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不妨便进去瞧瞧——听说我旧日的同僚卫若兰,如今就关在里面?”

    孙绍宗会负责卫若兰一案的事情,大理寺上下早都传遍了。

    因而杨志铭倒也不觉奇怪,一边前面带路,一边分说道:“已经关进去两年多了,初时唯恐他与人串供,没有魏大人首肯,是绝不让人探监的——不过眼下这时节,倒也没那么多说道了。”

    也无怪当初魏益盯的那般严,前任左少卿柳芳,本身就是四王八公之一,又是牛家的铁杆同盟。

    真要是被他闹出什么来,吃挂落的还不是大理寺上下?

    闲话少提。

    却说负责把守大牢的兵丁衙役,一听说说是新来的孙少卿要巡狱,哪个还敢阻拦?

    等顺风顺水的进了天牢大门,这才有个胥吏装着胆子迎了上来,小心翼翼的提醒孙绍宗,要先签个备注再进去巡视。

    眼见这小吏如此不知趣,杨志铭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的。

    孙绍宗反倒是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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