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黛玉这才晓得,方才他其实是外强中干。
心下略有些失望,却又觉得这才是宝玉——若真如孙家二哥一般,杀人盈野连眼都不眨,自己反倒要怀疑他是被人夺舍了。
正待如往常一般调侃几句,忽又见宝玉面色一垮,抚着胸口念念有词的嘟囔着什么。
唬的林妹妹忙问:“你又怎得了?!”
“也没怎得。”
宝玉抚弄着心口,咧着嘴嘟囔道:“要说孙二哥与我比起来,那自是云泥之别,又素来是个知冷知热的——晴雯跟了他,怕不比在我身边好上百倍,可……可我这心里,却着实有些闷的慌。”
说着,他抬起头,满是希冀的问:“若两年前,我想法子把她留下,你说现如今又会是什么境遇?”
林黛玉见他这模样,心下是又怜又酸,将个蛮靴往地上一顿,啐道:“没影子的事儿,我上哪儿知道去?我倒是想知道,哪一日我也要被赶出去了,你敢不敢……”
“怎么可能!”
贾宝玉一下子从大石头上窜了起来,攥住林黛玉的柔荑,急道:“先不说这事儿绝无可能,就算真有这一日,我大不了和你去浪迹天涯,做个同命裱欤
听他说的真切,林黛玉心头那一点儿酸涩,顿时都化作了甘甜,偏又口是心非的啐道“呸!瞧你这呆头鹅也似的,还好意思自比鸳鸯!”
软语娇声间,那柔荑却悄没声的,反勾住了宝玉的掌心。
第647章 无心插柳()
夕阳斜斜。
孙绍宗步出大理寺东侧的角门,就觉一股爽利湿气扑面而来,当下便缓解了大半的疲惫。
昨儿是报道,今儿才是正式坐衙当值,那各式交接的手续、文档,自然是接踵而来,整整一天也没片刻得闲。
这好容易脱了囚笼,他倒也不急着走,顺势在湖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准备将最后一丝倦意驱逐出体外,却忽听后面柳湘莲嗫嚅道:“二哥,我……我……”
约莫是昨儿受了刺激,他又换回了一身英雄氅,瞧着倒是没那么娘了——不过这脸色,却也比昨儿难看了不少。
柳家当年虽也落拓了,可仗着有姑姑扶持,他自小到大也没为吃过什么库头,也正因此,乍遇见这山也似俗务,难免有些眼高手低、招架不住。
这一天下来,他倒有近半差事,是孙绍宗帮着担待下的。
要换个没皮没脸的也还罢了,偏柳湘莲又是个较真儿的,心下自是百般的过意不去。
孙绍宗回头见他那纠结的模样,便丢了个白眼过去:“你当我请你做师爷,是指着你办事老练、经验丰富么?只要以后能历练出来,也就不枉你来这衙门里走一遭了。”
顿了顿,他又咂吧着嘴道:“不过眼下你一个人,也的确支应不过来——这样吧,明儿我给你寻个帮手,有什么不顺遂的,便同他一起参详参详。”
这说的,却那出身五溪蛮族的赵楠。
这蛮子本就精明,弃暗投明之后,又曾做过一阵子刀笔吏,带来给柳湘莲做个帮闲,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柳湘莲听说要请个帮手来,初时还有些抗拒,可想想自己今天糟糕的表现,又实在没脸推脱,便一叠声的发奋图强:“二哥等着瞧吧,我一定尽快上手!”
两人闲话了几句,便在那门前分手各自上了马、车。
车夫张成正要打马扬鞭,却忽见斜下里闪出个富态的年轻人,奴颜婢膝的堆笑道:“张爷,小人有些事情,想要向大人禀报,您看……”
这人凑过来的时候,孙绍宗便已经瞧见了,看着似乎有些面善,却一时记不起是谁。
“怎么是你?”
就听张成皱眉嘟囔了一句,转头小声的传了话,孙绍宗这才恍然大悟。
感情这拦路的不是旁人,正是当初他树立的典型——乞丐保长洪九。
当初这洪九脱落街头,浑身干巴巴只剩一团精气神,谁承想短短两年间,就发面馒头似的又白又胖。
这厮素来是懂事的,逢年过节总有礼数上门,又自知身份上不得台面,连赵无畏都未曾求见,只在门前撂下礼物就走。
今儿他却破天荒,寻到衙门口求见孙绍宗,想来必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因而孙绍宗便在车上吩咐道:“就近寻一家茶楼说话吧。”
张成答应一声,调转车头就朝着最近的茶馆赶去,后面洪九虽也是乘车来的,却哪敢在孙绍宗面前显摆?
忙撒丫子,肉团也似的追在后面,没几步路就跑的气喘吁吁。
不过他累是累,那顾盼间却是颇为自得——等闲的市井人物,想跟在孙大人车后面跑,还没这福分呢!
就这般一路追到了茶馆雅间之中。
孙绍宗居中坐定,洪九才弓着身子道明了来意:“小人无意间,听说大人您和卫通判,正在查访城里走失的小乞儿,便忽然想起了一桩蹊跷事儿,或许和您要查的案子有关。”
听了这话,孙绍宗精神为之一振,暗道这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仇云飞那里苦无线索,反倒是当初随手一记闲棋,有了意外的收获。
于是忙问是什么蹊跷事儿。
“小人有一干妹妹,最是怜贫惜弱……”
却原来洪九的干妹妹妞儿,富贵之后未曾忘本,对乞丐中的老弱孤寡多有关照,也因此有不少小乞儿与她分外亲近。
约莫今年春天的时候,妞儿同几个小乞儿闲聊时,听闻了一桩怪事,说是吉祥坊附近有个十岁大的小乞儿,突然被保长报了病故,可差老爷上门验看时,他却还活蹦乱跳的。
更奇的是,没过多久之后,官老爷们还真就抬走了他的尸首。
当时妞儿觉得古怪,回去便告诉了洪九,洪九当时也并没有深究什么,毕竟差老爷们都认可了,他一个乞丐头又能怎得?
但前两日听说,孙绍宗正在查问小乞丐异常走失的事情,而且似乎没有什么进展,他冷不丁就想起了这事儿。
“小人也怕是自己想多了,故而没敢立刻惊动大人,而是派人暗中查访了一番,发现近一年多,吉祥坊王保长名下的小乞儿,多有暴毙而亡的。”
说到这里,他稍稍犹豫了一下,这才又继续道:“而且出面勘验的,一直都是大兴县的魏守根魏班头。”
怪不得仇云飞没能查出什么呢,原来作案的竟是内鬼!
这年幼乞儿暴毙,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可堂堂的县衙班头,每次都亲力亲为的去验看,就实在不合常理了。
孙绍宗将这魏守根的名姓记下,忽然身手往旁边的椅子指了指,道:“坐下说话吧。”
一句话,便喜的洪九浑身乱颤。
但他终究还是不敢顺杆爬,忙颤声摇头道:“折煞小人了、折煞小人了!大人面前哪有小人的坐位?!”
见他执意推辞,孙绍宗也便没有再让,重拾旧题道:“你可曾查过那魏班头的根底?”
“小人哪敢查官差老爷的根底?!”
洪九先是撇清了,随即却又恭敬道:“不过小人倒也打听了打听,那魏班头近来出手极是阔绰,甚至还在城外买了个不大不小的庄子。”
这厮,倒真是个底细的!
孙绍宗又细问了几句,见再没有别的线索,便起身道:“此事我记下了,你回去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更不要再继续探听——只要这消息属实,本官日后定然亏待不了你。”
洪九图的就是这个,可嘴里却连道不敢居功,又说能有今日,全靠孙大人提携,便是做牛做马也报不完恩情。
如同礼佛敬神似的,把孙绍宗恭送出了茶楼,又眼瞧着那马车消失在街口。
洪九这才兴冲冲的回到了雅间,拍着桌子粗声大气的叫道:“伙计!快上茶、上好茶、上你们店里最好的茶!”
第648章 孙府的日常【X+N】()
【太监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两天女儿返校看分,又开家长会——再加上考的还算可以,一家人出去给她庆功,所以就耽搁了。
另:从明天开始,争取午、晚各一章】
一路无话。
却说孙绍宗到了自家堂屋,就见阮蓉正拿着份红封的礼单扫量,不由皱眉道:“这又是那家送了礼物来?我不是说近来不好收礼的么?”
这新官上任,又是总揽天下狱讼复核之权,少不得有人托关系找上门谋求翻案。
故而孙绍宗一早就吩咐家里,便是亲朋故旧送了礼来,也一概原样退回。
“紫金街薛家送的,都是些时鲜虾蟹,又是历年的惯例,不收倒不合适了。”
阮蓉说着自桌前起身,把那礼单塞给孙绍宗过目,又顺势帮他把外套褪去,交到石榴手中。
听说是薛蟠送的虾蟹,孙绍宗也便释然了。
因在津门府经营着十几艘渔船,薛家这些年没少往贾府、王家、孙家送海产时鲜,早就已经成了惯例往来。
不过孙绍宗往礼单上扫了一眼,却又瞧出些蹊跷来。
“松江鲈鱼六十六条?前两年也有这东西?”
“听说是薛家表少爷捎来的,便也顺带送了些过来。”阮蓉一边伺候着他洗漱,一边随口应道:“人家怕咱们府上的厨子不会做,还特地送了个方子呢。”
薛蝌捎来的?
孙绍宗略一沉吟,便吩咐小厨房照那方子烧几条。
等到四鳃鲈鱼上了桌,他拿筷子夹了些嫩肉,放在旁边酱汁里滚了几滚,搁嘴里细细咀嚼了半晌,点头道:“果然是这味道。”
当初路过金陵时,王仁设宴款待,桌上有一道鲈鱼烧的极是鲜美,引得孙绍宗赞不绝口。
当时薛蝌也在一旁陪坐,想是那时便记在心里,后来特意寻了方子,又千里迢迢送了这些鲈鱼过来。
他倒真是走心了。
要知道眼下可不比后世,从松江运鲈鱼过来,光挑费就足以让几户普通百姓家破人亡。
更别提这还是那家酒楼的招牌菜,想要买下方子,百十两银子怕都未必能成。
“怎得了?”
眼见孙绍宗吃了一口鱼,就停下来若有所思的样子,全不似平常那般狼吞虎咽。
阮蓉便也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发现除了味道鲜美外,也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于是忍不住狐疑道:“莫非薛家的表少爷有什么不妥?”
“倒也说不上不妥。”
孙绍宗摇头道:“他家最近同江南甄家起了些冲突,约莫是有借重我的地方。”
说到这里,见阮蓉脸上显出些后悔,便又笑道:“这和我在大理寺的差事无关,收了也就收了——再说那薛蝌也是个人物,只要事情不太麻烦,卖他个人情也算不得什么。”
阮蓉听了这话,才稍稍松一口气,却仍旧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又继续打探起,薛家为何同甄家起了冲突。
“两家真要说起来,也算是沾亲带故的,怎得就闹到京里来了?”
“沾亲带故是不假。”
孙绍宗夹了些剔出来的螃蟹肉,往那佐料里沾了沾,半边嘴里倒腾着,半边嘴里口齿不清的道:“可甄家如今摊上了大麻烦,也就顾不得远亲近邻的关系了。
这事儿,要是阮蓉提前一天问起,孙绍宗还真就未必能答得出来——实际上就连薛蝌自身,也都闹不明白,甄家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不讲情面。
不过今儿听了左寺副陈敬德的禀报,孙绍宗却忽然间想通了前因后果。
那陈敬德昨儿被委派,负责调查户部给事中吕浩然横死一案,结果发现这位吕大人,在死前正奉命暗中调查国库积欠。
而孙绍宗都用不着调查,就敢断定甄家必然在积欠榜上名列前茅!
毕竟太上皇六巡江南,甄家四次接驾的故事,在京城勋贵圈子里,都已经流传二十多年了。
那花销何止百万?
甄家便是再有积蓄,也架不住这般金山银山的往里填,故而大半都是从国库里挪借的银子。
而后来也未曾听说,他家有什么还钱的举动。
想来甄家也是听说,朝廷有意要清理积欠——虽说是暗中调查,但以甄家近几十年的经营,听到些风声再正常不过了——所以才慌了手脚。
虽说眼下有太上皇顶着,这银子未必就会追缴到他家头上,可太上皇毕竟八十多的人了,一旦哪天撒手人寰……
尤其自从龙根案之后,太上皇与皇帝之间的分歧与日俱增,明眼人都看得出,当今这位陛下,绝不会顶着‘萧规曹随’的名头入土为安!
所以甄家才想尽快堵上这个窟窿,免得到时候被翻旧账——而既然性命攸关,自然也便顾不得什么远亲近邻了。
当然,这其中的盘根错节,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再说跟家里的婆娘,也没必要说太细。
因而稍稍解释了一番,见桌上三女似懂非懂的,孙绍宗便又岔开话题,用筷子指着那盘松江鲈鱼道:“明儿记得派个厨子,去李贤家里烧给他们父子尝尝。”
“还是老爷想的周道。”
阮蓉笑道:“我正琢磨着送些虾蟹过去呢,却忘了他家灶上没人会摆弄这些东西。”
因知道孙绍宗很是看重这名‘弟子’,逢年过节阮蓉总少不了要送些东西过去,一来二去的,对那李贤也渐渐知根知底。
聪慧、孝顺、识进退、知礼数……
最重要的是十四岁的年纪,就一举拿下了举人功名!
这般少年才俊,自是要大力扶持拉拢。
眼见这松江鲈鱼引起的话题,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孙绍宗正待甩开腮帮子,先祭一祭五脏庙。
谁知那筷子刚戳在烤乳猪上,外面便有小丫鬟进来禀报,说是大太太遣了司琪过来传话。
当下一桌人忙都起身相迎——去年司琪已经抬了姨娘,只是依旧在贾迎春身边伺候着。
虽说大房那边儿的姨娘,也不怎么值钱,可既然位分不一样了,众人自不好慢待她。
孙绍宗道了声‘请’,就见司琪风风火火的进到了屋里,同孙绍宗互相行了礼数,又绘声绘色,把荣国府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末了,她又补了句:“宝公子托我们太太传话,说是等二爷休沐的时候,他便领了环三爷登门赔罪。”
听了贾宝玉那几句言语,尤其是有关于晴雯的,孙绍宗不由笑道:“他这两年里,于人情世故上倒真长进了不少。”
司琪侯了片刻,见他再没有别的言语,便向一旁的阮蓉等人道:“几位姐姐,太太带了邢姑娘回假,说是要留她住上几日——因那屋里乱七八糟的,怕污了她的耳目,便想请你们过去陪着说说话。”
这司琪虽然也抬了姨娘,却显然没把自己和那些风流浪荡货一视同仁。
自从生下了嫡长子孙承嗣,贾迎春在后院的地位已是无人可及,她既然发了话,阮蓉等人也不好推脱,便都点头应了,表示过会儿就去坐坐。
等司琪又风风火火的去了,一家人重新落座,孙绍宗举起筷子,正待完成未竞的‘事业’。
却忽又听阮蓉酸声道:“对了,说起这事儿来,咱家柴房里还有个不吃不喝的主儿呢,到底该怎么处置,老爷好歹拿个主意——总不能让她死在咱家吧?”
这说的自然是彩霞。
看来那日稀里糊涂睡了二女,还是惹得她醋意横生。
孙绍宗从那烤乳猪的腹腔里,掏出几块蜜汁叉烧来,一股脑都塞到阮蓉的盘子里,赔笑道:“这事儿的确是我酒后无德,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哼!”
阮蓉冷哼一声:“左右不过是两个丫鬟,老爷要收用,谁还能拦着不成?只是老爷好歹选那称心的收用,也免得平白惹来一身骚!”
“你看你。”
孙绍宗自知理亏,忙指着小桌上的儿女道:“孩子在跟前儿呢,说什么骚不骚的。”
不等阮蓉回应,他有一本正经的向香菱道:“再有几个月,大哥儿也要三周了,届时这蒙学的差事,我可就全交给你了。”
这话一出,果然转移了阮蓉的注意力,饭都顾不得吃了,一门心思的跟香菱商量着儿子的育成大计。
孙绍宗忙趁机填饱了肚子,又悄没声的出了堂屋,直奔前院柴房而去。
第649章 继续日常()
说是关在柴房,但大户人家的柴房,为了避免走水后火烧连营,多建在偏僻独立处,平素也没个人烟啥的。
要是用来拘束一般的下人也就罢了,老爷收用过的丫鬟,谁敢往里边儿乱放?
万一半夜有人摸黑进去,弄出什么不好明言的勾当,可如何得了?
故而拘束这等内宅妇人的地方,虽也被叫做柴房,其实素日并不怎么堆放柴火,而且往往离内院不远,以便于安插人手看管。
故而孙绍宗出了自家,没几步路就到了那‘柴房’左近。
负责把守的婆子见是二爷到了,忙打着灯笼来迎。
孙绍宗没有理会她,却瞧着那柴房皱起了眉头,用下巴往里面一点,质问道:“这怎得还点上灯了?”
虽说不是真正的柴房,但既然是拘束人用的,自然不能让人住的太过舒坦,因而床铺灯烛洗漱用品什么的,那是一概皆无。
而如今这‘柴房’里亮起灯笼,显然已经破坏了规矩。
那婆子听二爷口气不善,忙弓着身子分说道:“是鸳鸯姑娘过来瞧她,因而带了灯笼进去,可不是咱们胡乱坏了规矩!”
鸳鸯来了?
孙绍宗挥挥手,示意那婆子退到一旁,迈步到了‘柴房’门外,侧耳倾听了片刻,果然听到屋里有两个女子正在说话。
“……那年刚到太太身边伺候,因不懂事犯了错,被罚在院子里跪着,直晒的又饿又渴,结果三爷瞧见了,就偷偷给了我些糕点茶水。”
“自此我便把他记在了心里,时时盼着能服侍近前。”
“谁曾想,才这几年的功夫,他竟成了这般……这般……”
那嘤嘤啜泣的声音,自是彩霞无疑。
容她哽咽了半晌,才听鸳鸯柔声宽慰道:“哭吧,哭出来心里就舒坦了。”
跟着,又说了许多劝解的话,最后只听得杯盘响动,显然已劝得彩霞进了水饭。
听到这里,孙绍宗便打消了进去的念头,转身自顾自又向后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