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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过多久,那房门却再次被打开了。
孙绍宗披着蓑衣打头,后面尤二姐、彩霞主仆二人,一个兴致勃勃,一个羞涩畏缩,却都打着油纸伞,亦步亦趋的跟在孙绍宗身后。
呸~
好一对儿放浪的主仆!
眼见的这三人推门去,听着动静隔窗窥探的晴雯,不由得暗啐了一口。
原本孙绍宗方才邀约时,她千不肯万不愿的,如今却又像是被人夺去了什么似的,心下直个劲儿的泛酸。
“也不怕得了风寒,乐极生悲!”
小声的诅咒了一句,她这才愤愤的离了窗前。
。
第735章 依旧日常()
梅园暖阁。
孙绍宗枕着胳膊仰躺在床上,两眼放空的望着天花板,心下盘算着今天的行止。
道衍师徒的案子,昨儿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余下的就是让陈敬德悄悄放出风声,巩固自己‘神断’的形象。
至于接下来要处置的,则是户部给事中吕明思的案子,以及卫若兰射杀牛家长子一案。
前者涉及到户部,后者是钦命要案,似乎哪个都不好耽搁太久……
也罢,今儿先查一下吕明思的案子,若没什么线索,明儿就把卫若兰的案子解决了——左右也是以莫须有对莫须有,全看自己这主审官员如何解答。
当然,要想解答的合情合理,也未必那么容易。
嘎吱~
正思想着,就听外面有人推门而入。
不多时,只见彩霞打头进了里间,后面两个十四五的小丫鬟,一个拎着桶井水,一个提着壶开水。
“先放这儿吧。”
彩霞伸手一指床尾,转身又自外面取了两只铜盆、四条毛巾进来。
眼见两个丫鬟把水放下后,还巴巴站在原地没动,她便用下巴往门外一点“都退下吧,这里暂时用不着你们伺候。”
两个小丫鬟明显有些失望,却还是乖乖的应了,低着头退出了暖阁。
这时尤二姐才从孙绍宗怀里起身,先围好肚兜,遮去胸前那一对儿汗津津白腻腻的物事,继而舒展着筋骨问“外面的风雪可曾小些了?”
“雪差不多停了,不过风还挺大,估摸着上午未必能放晴。”
彩霞一边应着,一边在两个铜盆里分别兑好了温水,又将两条手巾泡在里面稍稍搓揉了几下,这才起身小心翼翼的撩开被角,自孙绍宗的脚尖往上细细擦拭着。
尤二姐见状,忙也胡乱穿好了衣裳,下地取了毛巾,就待伺候孙绍宗的另一条腿。
“姨娘。”
彩霞忙拦住了她,小声解释道“这盆水是擦上半身用的,还是莫要弄混了的好。”
尤二姐这才改自手臂擦起。
不得不说,这梅园暖阁修得甚是给力,昨儿三人酣战到半夜,直搅弄的汗流浃背——而这漫天的风雪阻隔,却去哪里寻洗澡水来?
没奈何,也只得凑合黏在一起睡了。
而早上的时间又有限,再加上外面堆了厚厚一层积雪,路上本就要比平时多花些功夫。
真要是先沐浴更衣一番,肯定会耽搁了点卯。
虽说以孙绍宗眼下的位分,也不会有人在这上面挑刺儿,可刚上任没几日,总不好三天两头的迟到早退。
于是彩霞才提了个折中的法子,先用热毛巾把身上简单擦一遍,这样既用不了多少时间,更不至兴师动众的惊扰到旁人。
话说两人这一上手,良家女和丫鬟的出身就昭然若揭。
尤二姐虽也是细心擦拭,手法上却比不得受过专业训练的彩霞。
好在她方才忙着起身,那衣襟松松垮垮的,难免露出些景致来,倒也稍稍弥补了手法上的不足。
却说没多久的功夫,两只小手便在孙绍宗的腰间胜利会师。
彩霞把头从被褥里拔出来,也不知是闷的还是旁的原因,脸色红的似要滴出血来,小声提醒道“前面已经擦的差不多了,二爷您翻翻身吧。”
说着,忽又想到了不便之处,忙又补了句“二爷侧着身子就成!”
其实就算她不补这一句,孙绍宗眼下也趴不下去。
反‘卜’字型的侧躺了,任由两女擦拭完后背,又服侍着穿衣洗漱了,三人这才结伴赶奔家中用膳。
昨儿这场雪着实不小,院里的积雪足能有一尺半,在梅园里还不觉着,出了梅园就见阖府上下都已经发动起来,在鸳鸯的带领下,清理出一条条半丈宽的小径。
这可不是两下里一扫,就算完事儿的——大户人家讲究格调,路径两侧的雪若是沾染了尘土,瞧着岂不有损颜面?
所以无形间,这任务难度又提升了一倍不止。
“二哥!”
刚绕过两个拿着木簸箕,小心切走雪上尘土的下人,就听前面回廊里有人跳着脚呼喊,却不是贾宝玉还能是哪个?
离得近了,就见昨儿还风神如玉的少年,今儿明显有些萎靡不振,两眼布满血丝不说,连嘴角都有起燎泡的迹象。
孙绍宗正扫量着,那边厢贾宝玉早一个箭步扑了上来,哭诉道“二哥倒是好兴致,一早上就带着小嫂子去踏雪寻梅,可怜我被你安置在邢家舅舅隔壁,一晚上都没能消停。”
“要只吵闹也就罢了,可那酸臭味道隔着墙就往鼻子里钻……”
说着,他又皱着鼻子,拿手扇了又扇,一脸的难以忍受。
见他这副模样,孙绍宗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在贾宝玉孱弱的肩膀上一拍,反问道“你既然想管闲事,自然就要管到底,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再者说了,你不是总吵着要去破案么?连这么点酸臭都生受不了,以后还怎么去凶案现场?”
贾宝玉也只不过是顺嘴抱怨两句罢了,真要是因为这个恼了,昨儿也不可能忍耐上一整晚。
如今听孙绍宗打趣,也便嘻嘻一笑,将这事儿抛诸脑后,转而探问道“二哥,我方才听张成说,你又破了一桩奇案?听说凶手竟然是宛平知县苏行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他风评不错啊,还是个有名的孝子来着。”
这连珠炮一般的发问,只换了孙绍宗两只白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赶着吃了早饭去衙门呢,哪里有闲工夫给你讲故事!”孙绍宗说着,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我用的急,就不陪你们两个一起了。”
说着,先打发走尤二姐主仆,便转身去了前厅用饭——既然说了急着走,总不好再优哉游哉的赶奔后院。
却说简单扒拉了七碗珍珠米饭、两盏高汤,并五谷杂粮飞禽走兽十数样,孙绍宗就匆匆的到了马厩,打算乘车赶奔大理寺衙门。
谁知刚乘车到了角门左近,迎面就和一辆自家府里的车马打了个对头。
如今这府里,几个女主人都不太可能外出,因此除了孙绍宗也没几个人有资格用饺子了。
莫不是赵仲基回来了?
难道是张安家里又除了什么变故?
孙绍宗忍不住挑了帘子去看,就见对面马车上,也正有人探头出来张望,这四目相对,却不是邢忠的女儿邢岫烟还能是哪个?
毕竟男女有别,孙绍宗原本想着,就这么擦车而过算了,哪曾想邢岫烟见是他在车上,竟忙扶着车辕下来见礼。
孙绍宗眼见如此,自然也只好下车迎了上去。
。
第736章 应该还是日常()
邢岫烟之所以会一大早,就乘着孙家的马车赶过来,自然是因为贾迎春听说邢忠昨夜很是凶险,生怕担了责任,故而天不亮就派人去荣国府通禀。
邢岫烟的母亲,听说丈夫喝的直吐胆汁,登时又气又恼,说什么也不肯过来瞧他。
没奈何,就只能让邢岫烟抛头露面。
好在两家也算亲戚,前几日也刚来过一回,倒不至于有什么关隘处。
只是不曾想,这一路紧赶慢赶的,竟在角门前撞见了孙绍宗。
方才挑开帘子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其实邢岫烟心下也是颇为尴尬。
毕竟当初在孙府做客之后,她也曾萌生出些不该有的荒唐心思,此时骤然撞见正主,自是难免羞臊。
不过她毕竟是个内慧早熟的,并不肯由着性子胡来,而是强自把那杂乱的心绪收敛了,下车主动向孙绍宗致谢。
“家父无状,偏劳孙大人看顾了。”
就见她不卑不亢的道了个万福,那莺哥绿的裙袄撑在雪地里,恰似冰雪中绽放出一朵水仙。
虽妖娆不足,却胜在清新鲜嫩。
孙绍宗心下暗赞一声,又琢磨着贾宝玉果然不愧是原书男主,这身边的嫩白菜一茬一茬的,都来不及割了。
话说……
这原著到底是爱情悲剧,还是种马收场?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孙绍宗也笑道:“邢家妹子不必多礼,昨儿主要是宝玉和大嫂忙里忙外的,我不过也就动了动嘴而已。”
说着,又一拱手道:“我急着去衙门处置公务,实在抱歉的紧,怕是不能陪妹妹去东跨院客房了。”
邢岫烟见他并不居功,便又弯腰行了一礼,然后才退避到了一旁。
而她乘坐的马车,既是出自孙家,车夫又哪敢拦住二爷的去路?
早扯着缰绳闪出老远。
故而孙绍宗重新上车之后,那包着四蹄的挽马便踢踢踏踏的出了角门。
一直到目送孙绍宗的马车远去了,邢岫烟这才回头向车夫请托道:“怕是要再偏劳尊驾一回,带我去家父所在的客房。”
那车夫却不敢擅离职守,同邢岫烟告了声罪,先去马厩里和同伴打了招呼,这才引着邢岫烟往东跨院客房赶去。
闲话少提。
却说到了邢忠所在的小院,贾宝玉并不在隔壁房中,连带着他那些小厮,也都躲出去老远。
在近前伺候的,只有鸳鸯派来的婆子。
此时邢忠也已经清醒了大半,正阴沉着张老脸歪在塌上,跟一盅养胃益气的药膳较劲儿。
眼见女儿自外面进来,他才终于露出些笑模样,把那药膳往床头一放,连连招手道:“乖女儿,爹就知道头一个过来看我的,指定是你没错!”
“母亲也惦念着您呢,只是这等天气,我怕她不小心再跌上一跤,就抢着过来了。”
邢岫烟说着,上前端起那药膳,拿汤勺舀了试试温度,一边往邢忠嘴边儿送,一边忍不住规劝道:“爹,不是女儿说您,您都这等岁数了,怎还不知道爱惜身子骨?”
“哼!”
邢忠冷哼一声,待要说些什么,却又突然闭上了嘴巴,直拿眼斜楞一旁的婆子。
邢岫烟见状,先从袖囊里摸出十几个铜子儿,想了想,又换成半钱银子,不动声色的塞到那婆子手里,歉然道:“昨儿多亏了有嫂子支应着,这些钱虽少了些,却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万望嫂子莫要嫌弃。”
“不能够、不能够!按理说,就这些钱,咱们也是不该收的。”
那婆子笑盈盈的直摆手,满嘴的推让,却早把那赏钱收入囊中。
随即她又道了声谢,这才识趣的退出了客房。
砰~
那婆子前脚刚出门,邢忠就一拳砸在了床沿上,愤声道:“这狗娘养的世道,一个个都掉钱眼里了!”
“爹!您小声些!”
邢岫烟被他唬了一跳,忙踮着脚去到门前往外窥探。
等隔着门缝,瞧见那婆子已经到了门洞底下,正同人兴高采烈的掰扯什么,她心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转回头,忍不住就数落道:“爹,你昨儿是喝了多少?怎得这时候了,还满嘴的胡话!”
“我哪里胡说了?”
邢忠见女儿的举止,也知自己方才行事莽撞,可他又怎肯在女儿面前坦承己非?
于是梗着脖子强辨道:“就说昨儿吧,说好了是你姑父请客,临了他竟然又推说,有个什么石呆子的生事,要晚些才能过去,结果到最后连人影都没见着。”
说到这里,他越发的咬牙切齿,揪着床上的褥子恨声道:“那几个憨胚足足吃了十二两七钱银子,然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独独把你爹我扔在了店里!”
“若不是二房的宝公子恰巧路过,今儿你就该去酒楼赎我了!”
虽说京城的物价不比别处,可十二两七钱银子,也足够庄户人家支用半年了。
故而邢岫烟闻言,也禁不住腹诽自家姑父,只是她身为小辈儿,如今又正寄人篱下,到底不愿意背后说人长短。
因此只是规劝道:“爹,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您往后少跟那些人来往,寻个正经的营……”
“没错!”
邢岫烟是想让爹爹,寻一门正经营生,谁知还不等说完,邢忠就回错了意,抢着道:“咱家是该寻个正经的依靠了!”
正经的依靠?
姑母那里都不大靠的主,却去哪里寻什么正经依靠?
因此邢岫烟不赞成的摇头道:“爹,求人总归不如求己,咱们若能凭本事在这京城站稳脚跟,岂不好过处处仰赖别人?”
可惜她这番话,邢忠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反倒满眼提溜乱转,也不知是在盘算什么。
邢岫烟见状,也只能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舀了药膳喂给邢忠。
“乖女儿,你说这药膳里都是什么东西?燕窝不像燕窝的,嚼着还有股怪味儿。”
约莫是觉得气氛有些压抑,邢忠咯吱咯吱的咀嚼着,心不在焉的问了句。
就听外面忽然有人笑道:“这是正经的金丝血燕,比起一般的燕窝可是要金贵十倍不止呢,也就是咱们老爷太太阔绰,等闲人家可舍不得拿来待客。”
却原来是方才那婆子,端了盆温水去而复返。
邢岫烟忙起身接在手里,又婉拒了那婆子留下来伺候洗漱的提议。
好容易打发走那婆子,转回身却见邢忠正两眼放光的盯着那药膳,像是要把眼珠子挤进去,好沾一沾富贵似的。
邢岫烟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重新端起药膳道:“既然是姐姐的一片心意,咱们可不好浪费了。”
邢忠张嘴接住一勺,感觉似乎比方才美味了百倍不止,于是不等咀嚼完了,又忙张嘴示意女儿继续喂食。
就这般三下五除二的,把那药膳吃了个干净,邢忠咋摸良久,忽然开口道:“乖女儿,我昨儿约莫是伤了脏腑,怕是要在这里将养几日才好起身。”
“这如何使得?”
邢岫烟闻言不禁愕然,急道:“昨儿是赶巧了,现如今您既然醒了酒,哪好继续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
邢忠连连摆手:“你也留在这府上,伺候我几日便是。”
第737章 百密一疏()
“前面绕一下路,先去张安家。”
马车出了孙府角门没多远,孙绍宗便又挑帘子吩咐了一句。
方才把邢岫烟误认成了赵仲基,倒让他有些记挂张安家的丧事了。
前两日是非不断,他一时无暇分身,可屈指算来,距离头七下葬也不远了,总该再过去露一面才是。
话说这年头的停灵,也要分个三六九等,穷人家三天下葬的大有人在,稍有余财的一般停灵七日。
至于那大富大贵的,则要凑够七七四十九天,才算是风光大葬。
“吁~”
正想些风土民俗,冷不丁马车忽又停了下来,孙绍宗挑帘子搭眼一瞧,却见前面熙熙攘攘围了能有百十人,把一条本就不怎么宽广的背街,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又是出什么事了?
孙绍宗使了个眼色,张成立刻跳下马车上前打探。
不多时回来禀报,原来是一户人家的老宅,昨天后半夜被大雪给压塌了。
虽说住在里面的老两口并没有什么大碍,可闻讯赶来的儿孙,却因为互相推诿吵了起来,眼下一对叔侄还不顾尊卑的动起手来,故而引来了周遭邻居的围观。
啧~
再怎么强调百善孝为先,这不肖子孙也还是层出不穷。
就说本朝初年,刚登基的广德帝还处在太上皇的阴影之下,为了表示自己尊老敬老,特地从内务府拨款,给京城之中年过七旬的老者,分发过冬的衣物、薪炭。
并责成顺天府,为当年冻饿而死的老者,提供收敛用的棺木、衣物。
这虽然主要是为了讨好太上皇,却也不失为一桩善政,可惜却低估了某些人的底线。
是年,京中死于‘饥寒’的老者,竟比前一年还要多了将近半成。
广德帝因此而震怒,勒令顺天府严查,结果发现不少年迈老者领走的薪炭,全都被儿孙挪借去了。
甚至有些人贪图朝廷发放的寿材等物,刻意让家中长辈冻饿而死。
呃~
貌似有些扯远了。
却说张成回禀之后,又道“二爷,这里离着张家已经不远了,要是绕道怕是耽搁了行程,您看是把人赶散了,还是……”
“绕路吧。”
孙绍宗却不等他说完,就做出了决定,继而把车帘放了下来。
这要搁在当初,他担任顺天府治中的时候,肯定要停下来先问个究竟,再当场断个青红皂白。
可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今他管的虽然还是刑名,却已然脱离了地方官序列,按规矩无故不得直接插手地方事务。
更何况新任的葛治中,如今正处在破罐子破摔的境地,真要被他混不吝的咬上一口,疼不疼的,总难免会有些恶心。
不过按照近来的气候推算,葛治中这官儿八成也快当到头了——这才刚进十月中旬,就已经下了两场雪,恐怕今年的雪灾规模不会太小,而灾难往往又会伴随着混乱与骚动。
届时一个处置不好,那葛治中自是要引咎辞职——以如今的现状推断,他几乎肯定会处置不当。
闲话少提。
却说孙绍宗绕路去了张安家中,放低了身段嘘寒问暖。
这左右也来不及点卯了,孙绍宗也就干脆踏实下来,好生的抚慰了张安的妻儿一番。
话说……
倒不妨把苏行方的妻儿,与张安的妻儿安置在一处,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二爷、二爷!”
正思量着,侯在外面的张成忽然飞奔进来,先是有些眉飞色舞,继而见到这堂上横着的棺材,忙又改了颜色,讪讪道“有天使前来传旨,这眼见已经到院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