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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孙绍宗看来,这事儿其实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京城人烟稠密、客商云集,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每年稀里糊涂沉尸水底的,少说也有两位数以上!
可架不住这年头老百姓都迷信的很,又酷爱编织各种神神鬼鬼的故事。
于是没出三天,《含冤潭底无人问,白象东来解冤情》的故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后来连皇帝都被惊动了,凑趣的给那白象派了个‘大理寺镇守’的美差。
如今大理寺上下为了招待这位镇守‘大’人,正在加班加点的修建象房——堂堂国家最高司法机关,整的简直跟野生动物园一般,也实在是让人无语。
听说‘积水潭沉尸案’还没有丝毫的头绪,贾宝玉倒也不泄气,先从袖筒里翻出小本子仔细记好了,这才又问道:“城郊发生的那桩‘神鸟失踪案’呢,大兴县那边儿有没有什么眉目?”
这‘神鸟失踪案’,指得自然不是丢了一只鸟,而是因为报案人声称,自家娘子被一只巨大的神鸟给抓走了。
“那个案子啊。”
孙绍宗道:“前天王县令呈报到府里来了,所以我亲自去勘查了一下现场,现在初步怀疑,那女人应该是跟着奸夫远走高飞了——至于什么怪鸟云云,八成是报案人为了面子胡乱扯的慌。”
“怎么会这样?!”
这次贾宝玉却无法淡定了,沮丧的嘟囔道:“我一直以为是报案人杀了妻子,把尸体藏起来了呢!”
孙绍宗冲他翻了白眼,无语道:“这世上哪来那么多藏尸案?再说你就不能盼人家点儿好?”
贾宝玉心有不甘的把结果记录到本子上,又问道:“那南城那桩……”
“我说你小子有完没完?”
孙绍宗把酸梅汤往桌上一顿,没好气的道:“我在顺天府整天忙案子也就罢了,这好不容易休沐一天,你就不能让哥哥我清净清净?你不是买了好多破案的‘话本’么,先把那些玩意儿看完了再说!”
见他拧眉瞪眼的,贾宝玉倒也不惧,只讪笑道:“二哥这里都是真案子,岂是那些胡编乱造的话本可比?再说……”
他迟疑的看了看贾兰,凑到孙绍宗耳边小声道:“再说‘话本’里明着是断案,暗地里其实是男女之事——前天我收了一本‘奇案谭’,结果里面通篇都是些不堪入目的文字,甚至还专门配了绣像呢!”
别看贾宝玉小小年纪,上过的美【少】女怕比孙绍宗两世加起来还要多一些,能让他提起来就脸红的小皇书,内容肯定相当……
孙绍宗顿时把脸一沉,呵斥道:“你小小年纪,岂能看这种东西?仔细被世叔晓得了,生生揭了你的皮!”
贾宝玉被他唬了一跳,还以为他是要去贾政哪里打小报告,忙不迭便要央求几句。
谁知孙绍宗话锋一转,继续道:“一会儿都拿来,我带回去替你好好销毁了,免得召来什么祸事!”
宝玉听得一阵无语,最后却还是让茗烟把书取了来,交到了孙绍宗手里。
孙绍宗借助‘尿遁’随手翻了翻,见里面果然是图文并茂,甚至还有些跨越物种的交流,不觉越发的‘恼了’。
于是回到练功房,他便宣布今天的演练提前结束,然后便准备动身回家,仔仔细细销毁这些精神鸦片,免得荼毒了贾府这些‘十岁开荤’、‘十二岁强抢民女’的纯真少年们。
谁知刚到了二门夹道处,斜下里便跳出两个人来,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了当中!
第80章 薛宝钗隔墙附耳、孙绍宗道破隐情()
荣国府西北,怡然轩。
自打从梨香院搬出来之后,薛家三口便住进了此处,虽不如原本的梨香院幽静独立,却也从此远离了贾政、贾赫的居所,少了许多拘束,因此倒是颇对薛蟠的胃口。
因这天气实在闷热难当,薛宝钗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便有些反复,故此近几日都在家中休养,未曾外出半步。
这日下午,她在里间榻上小憩了半个时辰,恍恍惚惚间便听院子里有人嚷道:“二哥,说起来你还是头一次来我这院子,今儿可要多坐一会儿才成!”
宝钗便知是那不省事的哥哥,又请了什么狐朋狗友回家,以他素来爱闹腾的性子,待会儿怕是片刻不得清净。
于是宝钗干脆用那藕段儿似的胳膊一撑,自那榻坐直了身子。
哗啦~
当值的贴身丫鬟莺儿听到动静,立刻挑帘子进了里间,一边凑上来伺候宝钗梳洗,一边颇有些激动的道:“姑娘,你猜咱家大爷把谁带回来了?”
若是一般的狐朋狗友,莺儿自然不会如此激动。
再联想到方才那句‘二哥’,以及‘头一次’三字,薛宝钗心中先是一动,随即却蹙起了秀眉,捏着帕子焦躁不安的问:“二哥请来的客人,可是孙通判?”
“姑娘果然聪明的紧,一猜就中。”莺儿笑道:“除了孙通判,还有冯衙内也在——我方才瞧孙大人那不情不愿的样子,倒像是被大爷和冯衙内硬请来的。”
话音刚落,便见宝钗猛地从榻上站了起来,也顾不得理会那扶手上晾着的素色罗袜,直接将两只雪白嫩足往鞋里一套,便匆匆的向外走去。
“姑娘?您这是……”
莺儿吓了一跳,慌忙把那玉梳子放回妆盒里,心急火燎的追了出去。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从侧门进到了花厅之中,男子粗豪的说笑声顿时传入耳中,莺儿听得心中便如擂鼓一般,唯恐闹出什么没脸子的事儿来。
但碍于宝钗平日里积威甚重,她却压根不敢阻拦,只能一边轻手轻脚的随着宝钗隐身于屏风后面,一边在心里暗自揣摩:自家这大小姐素来稳重的很,今儿一听说孙通判上门,便如此亟不可待跑来窥视,莫非是……
想到这里,莺儿心头又是一阵狂跳,只是这次却是喜大于惊——这荣国府里的丫鬟们,谁不知道孙通判除了‘断案如神、前程远大’之外,还是个惯会‘疼人儿’主儿?
就说那阮蓉,整日里像是在蜜罐里似的,多少正经主母看了都要嫉妒不已。
若是自己陪姑娘嫁到孙府……
一时间莺儿面似红霞,也不知脑补出了多少‘可说’与‘不可说’的画面。
可惜这些也不过是她的脑补罢了,事实上薛宝钗此时对孙绍宗,非但没有半分的情思牵绕,反而是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自家哥哥什么心思,她这做妹妹的再清楚不过了,如今巴巴的将这孙绍宗请回家,十有八九是为了王家那门婚事——如今母亲不在家中,若真让哥哥说动孙绍宗,弄出个无法收拾的局面,薛家却哪里承受的住?!
因此她才顾不得什么规矩、体统,跑来这花厅窥探,好在关键时刻出面阻止薛蟠做出傻事。
却说薛宝钗从那屏风后向外窥探,便见孙绍宗板着脸居中而坐,天然便透着一股喧宾夺主的豪气,两旁薛蟠、冯紫英虽也都是混不吝的纨绔子弟,在他面前却只能小意殷勤、满面赔笑。
眼瞧着酒过三巡,那薛蟠也铺垫的差不多了,便忙给冯紫英试了个眼色。
冯紫英抄起酒壶,一边帮孙绍宗斟酒,一边陪笑道:“二哥,这薛大脑袋虽然也不是什么好鸟,可那王家女实在是……依我看,您还是高抬贵手救他一救,这厮但凡能逃过这一劫,绝堆忘不了您的好儿!”
自从那日在百花楼,与仇太尉的儿子做过一场之后,冯紫英与薛蟠的关系倒是更近了一步,如今俨然焦不离孟一般。
方才也正是看在冯紫英面上,孙绍宗才不情不愿的来了这怡然轩。
此时听冯紫英出面说项,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们当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回去好好翻翻大周律,看看‘妖人妄言福祸’是个什么罪名!”
这明显是在拒绝,那薛蟠却还好奇的问道:“是个什么罪名?”
孙绍宗又忍不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随即恶狠狠的道:“轻则徒八百里,重则满门抄斩!”
这话一出,薛蟠顿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了,忙又挤眉弄眼示意冯紫英出面圆场。
冯紫英提前收了他的好处,也只能硬着头皮笑道:“哥哥说笑了,朝中喜欢周易卜算的大人不在少数,也没见那个因这事儿获罪的。”
“那是因为没人盯着他们。”孙绍宗无奈道:“你们别看我如今风光,暗地里也不知多少人瞧我不顺眼呢,但凡行差蹈错一步,就会惹得群起而攻之!”
说完,见薛、冯二人面上都有些疑色,便知这两块料理解不了武官兼文职的忌讳。
于是又叹了口气,道:“再者说,就算我肯帮忙,你以为王尚书那样的老狐狸,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万一惹得王家恼羞成怒,对你们薛家可没什么好处。”
“管他有没有好处呢!”
薛蟠混不在意的赌咒,道:“我宁愿做个太监,也绝不娶这女人过门!”
“呵呵……”
孙绍宗斜了他一眼,晒道:“以王家女那豪放的作风,你觉得人家会在乎你是不是太监?说不定反倒乐得有个借口,好方便勾引旁人呢!”
薛蟠顿时就又蔫了,闷闷不乐的灌了几杯黄汤,忽然把酒杯往桌上一顿,愤愤道:“那特娘的老子干脆就离家出走,找不到人,我看她还怎么嫁过来!”
咣~
话音未落,便见正北的屏风忽忽悠悠晃了几晃,又很快停了下来。
“谁在那里?!”
薛蟠呼喝一声,便待起身查探。
孙绍宗却是眼尖,方才屏风晃动时,早瞧见里面藏着四只绣鞋,其中一只颜色虽然素净,却缀着几颗明晃晃的猫眼石,显然不是丫鬟、婢女能有的。
因而他便揣摩,那后面藏着的八成就是薛宝钗。
虽说孙绍宗也一直想见见这位红楼女主,但眼下要是让薛蟠将她从屏风后面揪出来,两下里却是尴尬的紧。
于是忙把薛蟠按回了座位上,正色道:“薛大脑袋,令堂倒也罢了,你难道就没想过,令妹为何也执意要你娶那王氏女过门?”
薛蟠正是满心窝火的时候,想也不想的便道:“我那妹妹向来嫌弃我没用,左右不过是想攀一门有用的亲戚罢了!”
却说宝钗方才便是恼他没有担当,才不小心撞到了屏风,如今听得这番话,更是锥心不已,只觉自己一番好心都喂到了狗肚子里。
正万念俱灰,就听孙绍宗道:“你这大脑袋里莫非是浆糊不成?王家女真要嫁到你们家来,第一个受影响的便是令妹的名声,以后怕是想寻一门妥帖的亲事都难!”
“这种亲戚,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而言,实在是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谈得上‘有用’二字?”
“我看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令堂、令妹八成是怕你一时冲动做出什么糊涂事来,才刻意瞒了你。”
第81章 叹良人却非良配、心惶惶夜读话本()
却说宝钗躲在那屏风后面,听孙绍宗侃侃而谈,竟是比相处了十几年的亲哥哥,还要明白自己的心思,又听他劝薛蟠与母亲好生谈上一谈,莫要伤了骨肉亲情,便更觉百感交集。
后来眼瞧薛蟠已然被说服,主仆二人这才悄默声的回到了西厢闺房。
莺儿见宝钗在那矮榻旁愣怔良久,也未曾想起要落座,那一张芙蓉粉颊亦是时喜时悲,更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便壮着胆子试探道:“姑娘,想不到这孙通判,倒比大爷还懂您的心思。”
这话却是一下戳中了薛宝钗的心坎,就见她先是轻咬朱唇,接着又微摇臻首,嘴里喃喃叹道:“虽是良人,可惜却非良配。”
“怎么会?!”
莺儿疑惑的瞪大了美目,却是顾不得再管什么尊卑,连珠炮似的道:“论家世、论本事、论前程、论为人,孙通判可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就连这府里的宝二爷也……也只是稍稍比他多了些文采,如何算不得良配?!”
她一时情急,却差点连宝玉也贬损了,幸亏及时醒悟过来,才慌忙的改了口。
宝钗见莺儿这心急火燎的样子,不觉噗嗤一笑,伸手在她鼻尖上戳了戳,调侃道:“瞧你这着急的样子,莫不是瞧上那孙大人了?要不要我晚上和哥哥说一声,让他把你送到孙大人府上做妾?”
“姑娘这是说哪里话!”
莺儿忙屈身跪倒,急辩道:“奴婢自小便跟了姑娘,姑娘去哪儿,奴婢便去哪儿,如何会舍了姑娘去依附旁人?!”
“快起来、快起来,说笑而已,哪里就当真了?”
宝钗说着,将莺儿从地上拉起来,却又忍不住叹息道:“我说那孙大人并非良配,却是因为他家中那位茜香美妾——‘一见倾心、万里相随’的情谊,可不是一个正妻名分就能盖住的,日后无论是谁入主孙大人府上,怕是都要有一番龙争虎斗。”
方才在那屏风后面,宝钗其实也曾有些芳心萌动,但她毕竟不是阮蓉,更不会凭着一时的情动便奋不顾身——相反,只这片刻功夫,她便已然将那一丝情动压到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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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怡然轩里众人如何。
却说这日下午,李纨将贾母托她誊录的《僧伽吒经》送到了西厢,又陪着老太太说了些闲话,眼见贾母隐隐露出倦容来,便识趣的主动告辞离开。
穿过二门夹道,眼见离王熙凤的院子不远,李纨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忽的扫见大门左侧的花坛里,影影绰绰似是躺着本书。
大周朝的印刷技术虽然已经相当普及了,但书籍这东西,却也只是堪堪脱离了奢侈品的范畴,距离廉价品还差了老远。
再说李纨出身诗书耕读之家,本就是爱书之人,因此忙让素云上前拾起,又要过来细看究竟,却只见那宝蓝色的封皮上写着《奇案谭》三字。
她不知这是孙绍宗与薛、冯二人拉扯时落下的,只当是宝玉不小心掉的,毕竟这府里也只宝玉一人爱买这等话本。
原本寻思着,让人把这书直接送到宝玉房里,谁知不经意间翻开一瞧,却顿时羞的满面酡红,心下也登时改了主意。
如今宝玉应该还在‘演武堂’中,自己这寡嫂巴巴的将这等银邪之物送到他房中,若是让人晓得了,还不定要说出什么风言风语呢。
待要把这物件重新扔回花坛,迎面却走来了王夫人的丫鬟金钏,李纨无奈,只得先拢在袖子里,装作没事人一般,与那金钏儿闲聊了几句,便急匆匆回了自家院子。
本待回去之后,立刻寻个法子将其毁掉,谁知到了屋内,就见宝贝儿子贾兰正捧着一本《千字文》诵读。
她却那还顾得上旁的?
忙上前关切道:“兰儿,今天怎得这么早就回来了?”
“娘。”
贾兰将手里的书一放,拉着李纨并排坐到了榻上,这才道:“孙教习临时有事,便吩咐我们提前散了——对了,今儿教习喝了娘送去的酸梅汤,还专门叮咛我,说是开始练拳之后,每日最多做一次健身操,免得伤了身子。”
说着,便抱住李纨胳膊撒娇道:“娘,你以后也陪我一起练拳好不好?”
李纨听得莞尔,正待哄他几句,却听贾兰‘咦’了一声,伸手在李纨袖筒上摸索着问:“娘,你这袖子藏了什么?摸上去硬邦邦的。”
糟糕!
李纨这才想起袖子里那本《奇案谭》,忙把胳膊抽了出来,强笑道:“没什么,是从你祖奶奶哪里带回来的佛经,你不说我倒忘了,待我先去把它放好了,再回来与你说话。”
说着,便匆匆向里间行去。
谁知刚迈开步子,便又听贾兰在身后道:“孙教习今儿也拢了一袖子书回去,都是宝叔买来的探案话本,说是要带回去毁掉,免得召来什么祸患——娘,这探案话本怎得还能召来祸患?”
话本为什么能招来祸患?
本来李纨是不知道的,但想到袖子里那图文并茂的‘实物’,自然也便明白了。
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贸然给宝玉送去,否则这中间的手尾,便是跳进黄河里也说不清楚了。
只是……
她进了里间,取出那本《奇案谭》,脑子里却又冷不丁又冒出个异想天开的念头:都说那孙二郎是能掐会算的,会不会这书是他特地丢在哪里,就等着自己路过时……
这念头一起,便似在心里扎了根似的,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那毁书的念头,更是在不知不觉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是夜。
李纨摩挲着那话本犹豫良久,终究还是颤巍巍翻开了封面,对着那绣像逐字逐行的研读起来。
这深宅大院寂寞寒窗的,也无人知晓她都瞧了些什么,又摸黑做了些什么。
只是第二天一早,大丫鬟素云将里间外间两床被褥,全都抱出去浆洗了几遍,累的一身香汗淋淋,却死活不肯让旁人沾手。
第82章 死亡名单()
孙绍宗开导完薛蟠,从荣国府里出来时,已是申末酉初【下午六点】。
上了马车,倚在靠枕上眯着眼睛醒了会儿酒,他冷不丁想起袖筒里还拢了几本‘刘备’,便顺手掏出来翻看,谁知却死活找不到那本图文并茂的《奇案谭》。
莫非是落在薛蟠哪里了?
眼瞅着还没走出多远,孙绍宗原本有心折回去,可转念一想,自己刚冒充半天人生导师,转脸便又上门讨要‘刘备’……
这也忒影响形象了吧?!
于是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即便事后薛蟠送上门,也绝不承认。
不过少了这最经典的一本,其它的翻看起来却都有些索然无味——再怎么说,孙绍宗也是经过网络时代熏陶过的,普通粗制滥造的东西,可入不得他的法眼。
于是干脆把那话本往犄角旮旯里一丢,又闭目养神起来。
一路无话。
约莫小半时辰,眼见前面离着孙府不远,车夫便选了个背人的角落,小心的勒住了缰绳,回头禀报道:“二爷,快到咱们府里了,您看……”
孙绍宗立刻挑开车帘下了马车,瞅瞅左右无人,小跑了几步,伸手在孙府外墙上一扒,便利落的翻了进去。
那车夫等他翻过墙头之后,又不慌不忙的用挂钩挑起车帘,将空荡荡的车厢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