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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达挨个问了名姓,旁边立刻有书吏们齐声通报,每报出一个人的名字,便有专门的轿夫上前接应。
至于那几位朝官的尊长,则是早就打过招呼,一出宫门,便径自奔了那几顶四人抬的绿呢大轿,里面非但一应布置远超旁人,甚至还专门准备了些山楂果脯之类,帮助消化的小零嘴儿。
“你们两个好生办差!”
却说孙绍宗见这边儿人已经到齐了,冲周达、赵无畏交代一声,便也翻身上马,扬声道:“下官顺天府通判孙绍宗,护送几位大人回府。”
精选的轿夫们立刻扛起了轿子,稳稳当当的跟在孙绍宗身后。
一路无话。
等依品阶送完六个老头,却已是月上中空。
孙绍宗掏出怀表瞅了瞅,有心直接回府歇息,但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周达、赵无畏那边,便让轿夫衙役们各自散去,独自一人骑马赶赴午门。
谁知奔出没多远,就见前面影影绰绰走来一支队伍,排头的二十几个盔明甲亮,似乎是虎贲营的士兵,后面一大群身披墨蛟吞云,却是几十名龙禁卫。
而在数十名龙禁卫中央的,则是一顶明黄色的轿子!
深更半夜的,虎贲营和龙禁卫合伙摆出这么大阵仗……
孙绍宗想也不想,便准备勒转马头退避三舍。
谁知刚把马屁股打横过来,就见后面竟也有一支队伍迎头赶上,瞧那装扮,依稀便是顺天府护送老翁的人马。
真特娘的晦气到家了!
孙绍宗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却是立刻又拨正了马头,一边朝着那支杂牌军策马狂奔,一边扬声大吼道:“前面有埋伏,速退!”
负责引路的四十几个衙役,都曾与孙绍宗照过面,而对面那两个举着顺天府灯笼的,却偏偏都是生面孔!
再加上方才孙绍宗拐入路口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有什么队伍。
因此那些人,要么是以百米赛跑的速度,直接冲刺过来的;要么,就是早就埋伏在黑暗之中,直到对面那支杂牌军出现,才临时点起了灯笼。
而这两条加在一处,已经足够孙绍宗做出正确的判断了!
听到孙绍宗的大声示警,对面的队伍顿时骚乱起来,随即几个龙禁卫打扮的人越众而出,扬声道:“你是……”
嗡~嗡嗡嗡~
不等听清楚那几个蠢货在问什么,就听两侧一阵弓弦乱响!
屋顶上也有埋伏!
孙绍宗心下大惊,忙使了个镫里藏身,缩到了马腹之下!
咄~
与此同时,便听马背上一声闷响,却是一支利箭狠狠的钉在了马鞍之上!
好险!
幸亏自己及时躲避,不然的话……
孙绍宗正在庆幸,却忽觉一些黏黏腻腻热热乎乎的东西,顺着手指淌到了手腕上。
血?!
孙绍宗又是一惊,要知道他的马鞍可不是便宜货,等闲刀剑怕也难以刺穿。
能一箭射穿这马鞍,无非两种可能。
一是那弓力道极强、射箭人的臂力也是极强;这二么,则是用了军中才有配备的破甲锥!
不过甭管是那一种,对孙绍宗来说,貌似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第169章 寿宴杀机【中】()
“破甲锥、是破甲锥!”
前面的嘶吼声,证实了孙绍宗心中的猜想,也彻底抹去了他心中所有的迟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那破甲锥,可是军方都限量供应的东西。
甭管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些刺客背后的势力,肯定不是个省油的灯!
而这事儿明显与他没什么相干,方才高声示警,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于是孙绍宗双腿用力加紧马腹,腾出一只手来,在马脖子上不轻不重的推了一把,本意是想让那马贴到墙根附近,好避开前面的杂牌军。
谁知这一把推上去,那健硕的大黑马马斜溜了两步,竟扑通一声来了个马失前蹄!
幸亏孙绍宗反应快,及时一个侧滚翻避开,否则就不是人骑马,而是马骑人了。
然而他带着惯性翻出两丈多远,却也一头闯进了几个虎贲营将士的攻击范围。
只见那几个军汉嘴里喝问着“什么人”,手上的家伙,却早就劈头盖脸的招呼了上来!
孙绍宗闪身避开,也忙嚷道:“别误会,自己人!”
谁知话音未落,当先一个虎贲营军汉踉跄两步,竟直接扑倒在孙绍宗身前!
这……
这又是怎么个意思?
“都尉大人!”
“这厮竟然杀了都尉大人!”
“给都尉大人报仇啊!”
孙绍宗正莫名其妙呢,剩下的几个军汉却都红了眼睛,那还管他方才喊了些什么,钢刀并举便又围了上来!
眼见那乱刀劈下,誓要将自己碎尸万段,孙绍宗心中也不禁生出些火气,将背后狐皮大氅一把扯下,往胳膊上一搭,便不闪不避的横臂一搅。
就听仓啷啷一阵金铁交鸣,四、五柄制式钢刀拿捏不稳,便被他挑到了半空之中!
孙绍宗顺势往前一扑,那肩膀顶在两个军汉胸膛上,两个军汉立刻便骨断筋折,又打横飞出了丈许来远。
便在此时,就见前面那群龙禁卫又是一阵骚乱,有人仓惶的大叫道:“箭上有毒、箭上有毒!”
靠~
原来是这么回事!
怪不得方才那马只是被射中了脊背,就突然变成了软脚虾!
这般想着,孙绍宗低头瞥了一眼那虎贲都尉,果然也在其左臂上发现了一支毒箭。
于是忙又解释道:“你们都尉是被毒死的,跟我没什么干……”
然而还未等把他那‘干系’二字说完,却又是一波箭雨斜射而来!
晓得了这箭上有毒,孙绍宗却那还敢大意?
想也不想,便一猫腰把那虎贲都尉的尸首扯了起来,肉盾也似的擎在手中。
“都尉大人!”
“快放下……呃~!”
虎贲营的士兵见状都是大怒,怒吼声里又夹杂了些惨嚎。
可孙绍宗却哪还管这许多?
举着那虎贲都尉的尸首一溜儿小跑,便寻了个黑洞洞的屋檐栖身。
此时那假扮的衙役、轿夫们,也早都撤去了伪装,从轿子里扯出各种兵刃,便大呼小叫着冲上来,与龙禁卫、虎贲营的人战在了一处。
而龙禁卫身后,也早有一批黑衣人趁着夜色掩杀上来!
初时孙绍宗还觉得,这些家伙肯定智商有问题,才会放弃远程攻击不用,搞什么短兵相接。
但双方战在一处,他才晓得,这些刺客非但个个都是好手,那兵刃上更也涂满了剧毒,但凡擦破点儿皮,片刻之间便会导致手脚麻痹。
故而甫一接战,龙禁卫、虎贲营的人就落在了下风!
这还是因为孙绍宗的那句提醒,让他们没有来得及走到埋伏的中心点,否则那毒箭要是从两侧射出,而不是从斜前方射过来,这支杂牌军怕是早扛不住了!
而眼瞧着这一幕,孙绍宗心中去意更胜,若是真刀真枪的拼杀,他倒是不怎么畏惧,可这毒箭……
趁着双方杀红了眼,一时也没人发现自己,他便擎着那虎贲都尉的尸身,贴着墙根小心翼翼的向来路摸去。
偏就在这时,一直以为已经死掉的虎贲都尉,竟突然仰起头呻吟道:“你……你是顺天府的孙通判?!”
孙绍宗一激灵,差点把丫扔出去。
后来见他是回光返照,这才又松了一口气,想想这人也算是做了自己的挡箭牌,便顺嘴儿问道:“有什么遗言,就赶紧交代了吧,我尽力帮你……”
“孙大人!”
那虎贲都尉忽然攥住了孙绍宗肩膀,竭力道:“义忠亲……亲王就在轿子里,他……他若……若是逃了,你我……都是抄家……抄家灭族的大……大……大……”
不等把个‘罪’字说完,那六阳魁首一垂,却是彻底没了生机。
靠~
这真是好人没好报!
再说了,好端端的,把那义忠亲王放出来作甚?!
心里破口大骂着,孙绍宗却还是举着尸体,从躲藏处冲了出去——虎贲营的人都能认出他来,那龙禁卫里认识他的岂不是更多?
这要是巴巴的跑了,回头在场的龙禁卫却没有死绝,怕是非拉自己全家一起垫背不可!
因此,就算是为了阮蓉腹中那七个月大的胎儿,他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不过孙绍宗扑入战团之后,却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悄默声的,摸到了自己的战马旁,顺手将那虎贲都尉的尸首一丢,便扯起了两条马腿。
相比于人类的尸体,还是马尸更有分量,也更能避免被毒刃所伤!
这一马在手,孙绍宗也平添了几分豪气,又琢磨必须要先分清楚敌我,于是便仰头大吼了一声:“顺天府孙绍宗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只这一声大吼,黑暗中便足足扑过来四名刺客!
而孙绍宗的应对却是简单至极,甭管来了几个、用的什么兵刃、使的什么招数,他只抡圆了那马尸,劈头盖脸便是一记横扫!
碰~碰~碰……
咔嚓……
一阵令人牙酸的撞击声过后,四个刺客硬是飞出去三个。
而剩下的那个,整条右臂像一根安全带似的,斜挎在腰腹之间,攥着兵刃的五根手指头,愣是被砸出了十八个褶!
那刺客再是悍不畏死,又何曾见过这个?
当即便吓的疼都忘了喊,不过下一秒之后,他也就不用再喊什么了——因为那马屁股往后一荡,直接撞碎了他的头盖骨!
而孙绍宗眨眼间秒杀了四人,却是片刻不停,便又寻那刺客密集处扑了过去。
管是什么高手低手,他轮圆了马锤,将那举世无双的怪力使将出去,对方除了退让闪避,便也只有乖乖受死一途了!
不过那些刺客终归不是傻子,眼见冲出这么个杀神,其中一个刺客便大喊道:“放箭、快放箭!射死这个怪物!”
孙绍宗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这下子,可真就到了赌命的时候了!
第170章 寿宴杀机【下】()
却说听得刺客大喊‘放箭’,孙绍宗心中一紧,忙将那马尸舞的风雨不透,又快步的退入了龙禁卫们保护圈。
不过……
他这刚往后退了几步,几十个龙禁卫便哗啦一下子散开大半,只剩下小猫两三只咬牙护在了他身旁!
靠~
这群贪生怕死的蠢货!
孙绍宗气的差点破口大骂,这些鸟人也不好好想想,一旦他中了毒箭失去战斗力,还有谁能抵挡得住刺客们的攻势?
到时候义忠亲王出了差池,在场的又有那个能活?!
嗤、嗤嗤……
便在此时,凌厉的破空声已经趁着夜色突袭而至,听那密集如雨的动静,射来的弓箭竟似比方才又多了数倍不止!
这到底是来了多少刺客?
再者说,刚才他们难道还特意手下留情了?!
心中纳闷,孙绍宗手上动作却又加快了几分,那未冷的马血便如瓢泼也似,洒的满街都是。
然而那预料之中的箭雨,却并未如期而至!
“呃~”
“怎么回事?!”
“是谁在胡乱放箭!”
正疑惑不解,反倒是对面的刺客们却纷纷惨叫、怒吼起来。
却原来方才这一波箭雨,竟全都落在刺客们头上,结果当场便有十来个人被射成了刺猬,余下的也几乎人人带伤!
“呵呵呵呵……”
长街上空荡漾起一阵尖细的笑声:“洒家本来想多抓几个活口,谁成想竟有人大呼放箭,洒家又怎好意思不成人之美呢?”
这声音貌似是……
戴权?!
“可是指挥大人当面?!”
孙绍宗只在心里念叨,身后的龙禁卫里却有人惊喜的叫了起来:“卑职刘邦昌护卫义忠亲王在此,还请指挥大人速速施以援手!”
啧~
竟然是北镇抚司的刘镇抚亲自带队!
方才他躲在人群里,孙绍宗还真没瞧出来。
不过这位镇抚大人,貌似有智商欠费的嫌疑。
只看戴权突然领着人马出现在这里,又悄默声的解决了两侧屋顶的刺客们,就不难猜出他是有备而来——而这刘镇抚,妥妥是被当成了鱼饵!
这般想来,那轿子里的人怕也……
孙绍宗下意识的回头望去,正瞧见那轿帘一掀,走出个白面无须的年轻人,手里似乎还攥着些胡须、假发之类的零碎。
果然是个替身!
而这转眼的功夫,两侧屋顶上已然点起了数百只火把,将整条长街照得透亮不说,更映出了街头街尾,无数披坚执锐的士兵。
“与我统统拿下!”
随着隐藏在黑暗中的戴权一声令下,两侧的士兵立刻架起了丈许长枪,迈着坚实的步子缓缓压上。
看来是用不到自己出手了。
孙绍宗心下一松,正待把那马尸丢掉,却忽然发现那刘镇抚面目狰狞似鬼,竟扬天大吼了一声:“指挥使大人有令,龙禁卫所有人等,且随本官一起捉拿逆贼!”
喊罢,擎着单刀便越众而出。
这一瞬间,也不知有多少龙禁卫的表情,像是突然发现上司日了条狗!
对面的刺客们是受了重创不假,但龙禁卫这边也是强弩之末——何况两下里已经有大军压上,真的有必要过去拼命吗?
但镇抚使大人都亲自带头冲锋了,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又如何能退缩?
没奈何,大家伙也只得一边在心里问候刘镇抚的母亲,一边硬着头皮冲杀向前!
就连孙绍宗也不能例外,谁让他还兼着北镇抚司的官职呢?
好在与旁人相比,少了毒箭的刺客对他而言,也只能算是会移动的功劳,并不能造成多大的威胁。
于是等到两侧大军压境的时候,他那马锤之下,又已经添了八个残废、三条亡魂!
而随着数百军汉的加入,这场乱战便也飞快的进入了尾声。
一刻钟后……
“卑职刘邦昌【孙绍宗】,见过指挥使大人!”
刘邦昌与孙绍宗,并肩向戴权行了个单膝军礼。
戴权和煦的伸手虚扶了一把,笑道:“邵宗先起来吧,今儿你表现的不错,没给洒家丢脸。”
“大人谬赞了,卑职也只是适逢其会而已。”
孙绍宗直起了身子,在戴权的示意下退到一旁。
随即便见戴权面色一沉,冷笑道:“刘邦昌,你心中可有怨愤?”
刘邦昌立刻改成了双膝匍匐,以头抢地道:“卑职万万不敢!”
“只是不敢么?”
“不不不,卑职绝无半点怨愤之意!”
刘邦昌将屁股撅的比脑袋还高了半头,颤声道:“卑职先是失察,致使北镇抚司出了钱宁、靳一川这等狂悖逆贼,后又不慎泄露了义忠亲王回府的路线……”
“若不是指挥大人明察秋毫,设下了诱敌之策,卑职怕是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因此大人在卑职心中,直如再生父母一般,又怎会有半分怨愤之意?”
“也正因此,卑职刚刚才准备拼着一死,以报指挥大人的恩情!”
方才孙绍宗还觉得这位刘镇抚有些智商欠费,现在看来,他非但不是什么弱智,反倒是聪明的有些过了头!
“拼着一死?”
戴权嗤鼻一声,道:“怕是想用手下人的血,重新染红你那身袍子吧?”
“大人!卑职万万不敢……”
“莫在这里跟我嚼舌了。”
戴权赶苍蝇似的一摆手:“回去麻溜儿的上个辞呈,我便在万岁爷面前保你一条狗命!”
“多谢指挥大人、多谢指挥大人!”
等刘邦昌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戴权才有把目光转移到了孙绍宗身上,笑吟吟的道:“邵宗,你是个聪明人,今晚这事儿该如何处置,想必不用我再叮嘱了吧?”
“指挥大人放心。”
孙绍宗忙拱手道:“卑职一定守口如瓶,绝不泄露会对外半句!”
“哈哈哈……”
戴权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走到孙绍宗面前,缓缓的伸出了左手。
孙绍宗会意,忙把肩膀又放低了些。
戴权轻轻在他肩头拍了拍,笑道:“放心,有洒家在,这功劳谁也昧不下你的!再说我如今也已经老了,以后咱们龙禁卫的招牌,还得靠你这样的年轻人撑起来。”
第171章 为子嗣,中山狼起意续弦()
原本贺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孙绍宗还觉得广德帝是在借机敛财。
直到经历寿宴那晚的乱战,他才终于晓得,这义忠亲王甭看已经被圈禁起来,手底下还真就捏着不少牌面!
北镇抚司就不必说了,皇宫里怕也少不了他的余党!
有这等生死大敌在卧榻之旁,偏又因为有太上皇护着,不能将其杀掉一了百了,想想还真够让广德帝憋闷的。
却说万寿节过后,孙绍宗本以为针对那晚的救援行动,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谁知等了几日,这朝堂上下却是风平浪静。
非但如此,广德帝还下了不少加恩封赏的旨意,弄的满城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其中最吸引眼球的,自然是恩准宫里十三位嫔妃,明年正月十五回家探亲的旨意了。
至于不怎么起眼的旨意,那可就多了。
譬如孙绍宗升任北镇抚司千户【寿诞过后,军职已经改制】的消息,除了孙家的亲朋故旧外,就没几个人关注。
当然了,即便是注意到了也未必会在意,毕竟谁不知道那顺天府治中的位置,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
相比之下,一个没实权的千户虚名,也委实算不得什么。
故而孙绍宗也并没有要大肆庆祝的意思。
就这般平平静静过了几日,这日傍晚孙绍宗散衙回家之后,照例在堂屋榻上与阮蓉躺成六九闲聊,顺带帮她按摩水肿的双腿。
聊着聊着,孙绍宗就发现阮蓉有些欲言又止,略一琢磨,便无奈的许诺道:“你要非去庙里走上一遭,才会觉得心里踏实,那等下次休沐的时候,我陪你去拜一拜也就是了。”
“这可是老爷自己说的。”
阮蓉掩嘴一笑,却又冲着两旁侍奉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