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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二哥!”
贾宝玉下意识的就请起了外援:“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可否给我们指一条明路?”
林黛玉却是习惯性的诉诸于自身,只见她一咬樱唇,决然道:“我以后肯定好好将养身体,每日里勤练那健身操!”
这话一出,贾宝玉却是又喜又忧,喜的是林黛玉这般振作,正是为了自己;忧的却是怕她操之过急,非但没能养好身子,反倒起了反效果。
而孙绍宗脑补了一下‘金刚芭比版的林黛玉’,顿觉浑身恶寒不已,忙摇头道:“先不说你这体格会不会虚不受补,就算真能补起来,也未必是丰腴体格,也可能会变成这样——”
他随手比了圆滚滚的造型,摊手道:“毕竟这人又不是泥塑的,想在哪里添一块就能添一块的——没准儿想的是葫芦,长出来的却可能是个倭瓜。”
贾宝玉按照他的比划,也是心下恶寒不已,林妹妹这等神仙也似的女子,若真胖成个圆滚滚的倭瓜……
不!
绝不能这样!
他使劲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幻想赶出了脑海,又躬身道:“孙二哥,这个法子是断断不可行的,却不知还有没有旁的办法?”
“旁的办法?”
孙绍宗两手一摊:“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你尽快做到年少成名,最好是大大的出名,让这荣国府上上下下,都不敢、也不能忽略你的想法。”
贾宝玉沉默了片刻,喃喃自语道:“原来还是要指望‘经济仕途’四字么……”
年前他受贾迎春婚事所激,确实曾振作过几日,但少年人的劣根性,却哪是这般容易克服的?
再加上年节时,许多新奇热闹的事儿纷沓而至,贾宝玉的心思便又如脱缰野马一般,在姐姐妹妹身上‘东奔西跑’,哪还想得起什么读书上进?
眼下听说,原来不仅仅是姐妹们成婚后的依靠,就连自己的婚姻大事,也取决于这‘经济仕途’四字,他一方面对最近虚度光阴的做法后悔不迭,一方面却又忍不住生出厌烦之感。
隐隐就觉得若真能变成木鱼,与林黛玉再尼姑庵里长相厮守,倒好过做人百倍。
孙绍宗的眼睛何其毒辣,一眼就看穿这厮的矛盾心理,不由晒道:“你以为这天下的读书人,都是因为自己喜欢,才去考科举的?若真是如此,还用得着‘悬梁刺股’的苦读?”
“就算身为一国之君九五至尊,都不能单凭自己的好恶行事,何况你一个区区富贵闲人?”
“从来所求越多,需要付出的也便越多,不劳而获的事情自然也是有的,但想要事事都不劳而获,那就纯属扯淡了!”
“再者说……
叩叩叩~
孙绍宗正对着二人高谈阔论,冷不丁那窗棱上就被人轻轻敲了几敲,接着窗外又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宝二爷可在里面?我们奶奶让您赶紧喊了林姑娘过去,说是姐姐妹妹们都到齐了,万万少不得她这寿星。”
却原来是王熙凤在后院左等右等,都不见林黛玉这个正主的踪影,又得知她是被宝玉拉了来,便派了平儿前来催促。
屋内三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了几眼,孙绍宗便挥手道:“走吧,该说的我也都已经说了,以后是个什么结果,就看你们能努力到什么程度了。”
“多谢二哥指点!”
贾宝玉拱了拱手,便准备喊黛玉一起离开。
谁知黛玉却自顾自的走到了酒桌前,执起酒壶斟满两杯烧酒,捧起其中一杯,正色道:“我方才说过,要好好敬孙大哥一杯的。”
说着,便用袖子掩了一饮而尽。
孙绍宗也忙干了自己那杯,就见她微微一福,转身便走,身段儿虽依旧似弱柳扶风,其中的决然不悔之意,却要远超贾宝玉百倍。
啧~
刚才不是该再警醒他们一句‘想要收获就必须要努力,但努力了却未必一定有收获’,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最后难以承受酿成悲剧?
孙绍宗有些后悔的想着,又悄默声的将那门帘掀开了一条细缝,猥琐的左右张望着。
便在同时,那墙角闪出一条身影,飞也似的扑将进来,直撞进了孙绍宗怀里。
“呀!”
那人低呼了一声,正待挣扎,看清楚是孙绍宗时,却又立刻松懈下来,只不轻不重轻轻在他胸膛上捶了一拳,娇嗔道:“快放手,你吓着我了。”
这人正是方才在窗外开腔的平儿。
刚刚贾宝玉和林黛玉出了房门,却没听到与平儿有什么交流,孙绍宗便猜到她可能是偷偷躲了起来,准备等两人走后,再与自己说些什么。
听平儿娇嗔,孙绍宗嘿嘿一笑,低头在她脸上啄了一口,这才放开她的纤腰,稍稍往后退了半步,问道:“这次寻我,可还是为了上次那事儿?
平儿情知此地不宜久留,心下虽有千言万语,却也只能捡那最重要的几句话交代,于是忙点头道:“最近听我家奶奶的意思,好像是准备借二姑娘牵线搭桥,与你家合伙做生意——不过她真正选的合伙人却不是你,而是你那哥哥。”
这王熙凤显然还是有些信不过自己,所以宁愿让便宜大哥做个中人,也不肯直接与自己合作。
不过她算盘打得再精,怕也没想到便宜大哥迎娶贾迎春,其实是为了……
“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事情?”
见平儿摇头,孙绍宗忽然嘿嘿笑道:“这些话你直接跟我说就好了,那日为何还要约我去僻静处?莫不是……”
平儿登时涨红了脸,重重一顿足道:“没旁的事儿,奴婢就先告退了。”
说着,便直接挑帘子奔了出去。
正月里一连听了大半月的‘猫儿**’,平儿也难免有些心痒难耐,故而那日才约孙绍宗去僻静处相会,谁知竟被妙玉搅了局。
只是这事儿能做得、却说不得,因此听孙绍宗一提,她便羞的急忙掩面而去。
第236章 调虎离山()
第237章 欲擒故纵()
一 “大人您为官一向清正廉明,卫通判要想趁机拿住您的把柄,那是绝无可能的。”
“如此想来,卫通判大约是想等您离京之后,多拉拢些墙头草过去,好学大人您的故智,先站稳脚跟再逐步夺权……咳,卑职说的是逐步做到众望所归。”
跟了孙绍宗这么些日子,林德禄旁的没学会,这凡事先强行分析一波的习惯,倒是先养成了。
就见他蹙着眉头一脸凝重的沉思半响,又继续道:“若想拿住下面官吏们一些鸡毛蒜皮的把柄,难倒是不难,却怕会激起众怒,最后反倒得不偿失。”
“再者说了,卫通判若是开了这个头,大人您回来之后一样可以照方抓药,下面的官吏但凡聪明些的,便该明白这一点。”
“故而卑职思来想去,他怕也只有利诱这一条路可走了。”
分析到这里,他偷偷扫了扫孙绍宗的脸色,见其慢条斯理的品着茶,丝毫不漏半点声色,心下不由大为郁闷。
说实话,抛去立功的机会和前途不提,在孙绍宗手底下战战兢兢的日子,远不如当初跟着刘治中厮混时轻松惬意。
当然,真要让林德禄在惬意与前途之中选择一个,他还是会咬着牙选择后者。
却说在孙绍宗脸上,没能发现半点儿的‘风向’,他也只好按照既定节奏,继续道:“以卑职看来,咱们不如先下手为强——大人前些日子不是说要抓几个典型么,正好来个杀鸡儆猴……”
“不妥。”
这下孙绍宗终于开口了,把那斗彩鸡缸杯往桌上一顿,摇头道:“本官若是一直在府里,莫说是杀鸡儆猴,即便杀猴儆鸡也使得!”
“但本官既然马上就要出京公干了,就决不能仓促出手,否则一旦有什么差池,怕是连补救的时间都没有。”
林德禄听了这话,忙躬身道:“卑职思虑不周,让大人见笑了。”
说着,他又习惯性的打量着孙绍宗的脸色,探询道:“那依着大人的意思……”
孙绍宗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玩味的转动着那‘斗彩鸡缸杯’,直到将那上面的花纹图案,完完全全的扫了一圈,才忽然吐出两个字:“放权!”
林德禄愕然道:“放权?您……您难道是要放权给卫通判?!”
“没错。”
孙绍宗微微一笑道:“他使出这一招调虎离山之计,不就是因为本官将这刑名司经营的铁桶一般,实在不好下手么?既然如此,本官在临行之前,就再帮他一把好了。”
说着,他又问林德禄:“我让你弄的那整饬风纪的章程,可拟出来了?”
“拟出来、拟出来了!”
林德禄忙道:“卑职本来正想请大人过目呢,可巧便撞上……”
“立刻送去给卫通判过目,就说本官近日要离京公干,无法分身主持此事,故而托付给他全权处理。”
“这……”
林德禄却有些傻眼,这份章程除了‘整饬风纪’之外,更是为了惩治几个暗中背叛者的官吏。
若真把这章程、这权利拱手送给卫若兰,岂不等于是授人以柄么?
届时卫若兰压根也用不着威逼利诱,只要按照这章程狠狠整饬一番,再稍稍显出些亲疏远近,怕是立刻就会有许多人投靠过去!
但以林德禄对孙绍宗的了解,他万万不可能使出这样的昏招——难道说这里面还暗藏着什么杀机?
可这章程是林德禄亲自草拟的,究竟有什么效果,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就又听孙绍宗道:“若是卫通判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便按照他的意思再改改。”
还要按照卫若兰的意思进行修改?!
这用授人以柄都不足以形容了,简直就是太阿倒持!
但看孙绍宗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林德禄却也只能领命而行。
于是匆匆回到东跨院之后,他便取了那‘整饬风纪’的章程,径自进了卫若兰屋里。
卫若兰上任至今,虽然连本职的权利,都未能完全收拢到手,但请的师爷可比孙绍宗多多了。
熟悉刑名律法的、精于数算盘账的、擅写一手好公文的、甚至还有两个从刑部挖来,专会勘察破案的老吏!
这林林总总绑在一块儿,足有七八人之多,故而卫若兰基本就是‘垂拱而治’,只需要把稳大方向即可——当然了,眼下他受制于孙绍宗,也没啥大方向可以把控的。
却说这日上午,卫若兰从韩安邦那里得了消息,知道‘调虎离山’的谋划已经成了,当即便喜不自胜。
他先是琢磨着等孙绍宗离京之后,该如何拉拢那些不识相的蕞尔小吏,继而又开始幻想,彻底架空孙绍宗之后,该如何的报复、羞辱孙绍宗。
正想的快要颅内高潮呢,忽闻外面有师爷禀报,说是林德禄找上门来。
当即卫若兰便沉了脸,盖因这些日子里,最不配合他的人就是这林德禄——那赵无畏虽也有些猖狂,但他小小一个捕头,在卫公子眼里还称不起一个‘人’字。
虽然心下厌恶,但卫若兰倒也还不至于让林德禄吃个闭门羹,只不过是借口公务繁忙,让他在门外多等了一刻钟而已。
却说林德禄进门之后,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随即就取出了那份‘整风’章程,双手奉上道:“卫大人,这份章程本是治中大人交代下来的,下官草拟完成之后,想呈给治中大人过目,谁知治中大人却推说过几日要离京公干,让小人将这份章程转交给您来审阅。”
卫若兰倨傲的坐在书案后,直到林德禄说完,才微一颔首,示意旁听的师爷接过那章程,恭谨的送到了书案上。
刑名司整饬风纪的规章?!
原本卫若兰只是略略扫了一眼,但看到那上面的内容时,却顿时眼前一亮,忙捧在手里细看,越看心下越是狂喜,只因这东西对他而言,简直就跟天上掉馅饼没什么区别!
只是狂喜过后,取而代之的却是迷茫与警惕。
天上掉馅饼倒还有可能,但那姓孙的主动将这事儿推给自己,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就因为他要离京公干?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这份章程里一定有什么猫腻!
这般想着,卫若兰的目光便也凶戾起来,沉声喝问道:“孙治中让你拿这份章程过来,可还说了些什么?”
林德禄又恭声道:“回禀同潘大人,治中大人还交代说,这章程里但凡有不如意的地方,您尽管修改便是。”
还……
还让自己随意修改?!
卫若兰再打量那章程时,心下便开始天人交战起来。
这事儿虽然很有可能是个陷阱,但自己若是能化解其中的风险,对于架空孙绍宗的构想,却也是大大的有利!
究竟要不要冒这个风险呢?
第238章 孤芳不自赏()
第239章 薛王氏初试‘登徒子’()
相比于那日孙承业喝醉,洋洋洒洒数千字都不带半个脏字儿,薛蟠可就显得粗鲁多了,几乎是把胯间那条‘东西’含在了舌头上,句句都要往外喷上一喷。
骂了许久之后,他又忍不住伏案大哭起来。
只是任凭他再怎么涕泪横流,孙绍宗想及他往日的所作所为,也实在是生不出半点同情之感。
正琢磨着,要不要兜头掐脸再给丫灌上半斤黄汤,好让他彻底的消停下来,就听门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孙绍宗原以为是这府上的奴才,听薛蟠吵吵的实在不成样子,所以过来收拾残局了,于是便继续坐着没动。
谁知那门外人影闪动,却是五六个丫鬟仆妇,簇拥着一名雍容贵妇步入了厅中。
但见她一头珠翠金玉熠熠生辉,更衬的那乌发如墨、唇红齿白,身上仿唐款的嫩绿宫装广袖飘飘、长裙席地,偏在胸腹处紧紧束拢,正中更有一朵白莲,五指山似的绽放开来,盈盈的向上托举着。
单论身段容貌,这妇人便不逊于李纨!
而那端庄与娇憨的气质混杂,更是显出一股独有的妖冶风流。
这薛家伯母怎得出来了?
孙绍宗见了这妇人先是一愣,随即便忙起身行礼道:“小侄见过伯母。”
“孙大人不必多礼。”
薛姨妈板着俏脸微微一抬手,心下却是泛起了嘀咕,这‘轻浮浪荡子’怎得竟只瞧了自己一眼?而且也不露一丝丑态?
莫非是方才喝多了黄汤,此时有些眼花不成?
心下这般胡思乱想想着,她便略有些局促的道:“让孙大人见笑了,文龙这孩子实在是……”
说到这里,她却不知该用什么词儿来形容儿子,最后干脆略过了评价,直接吩咐道:“来人啊,快将大爷扶到后面去。”
那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刻上前,七手八脚的去扶薛蟠,薛蟠却哪里肯就范?
说不得两下里便撕扯挣扎起来。
趁着这当口,薛姨妈偷偷扫量孙绍宗,只见他躬身退到了一旁,莫说是贼眉鼠眼的往自己身上瞄,就连视线都整个偏移到了薛蟠那里。
眼见于此,薛姨妈心下便是有些不是滋味,好像满腔的‘纯洁’期盼,忽然被‘玷污’了似的。
她这些日子精心保养,就是为了报紫金寺时的一箭之仇,好让这登徒子在自己面前,露出丑陋邪恶的真面目。
可眼下却……
越想越是不忿,薛姨妈一咬银牙,忽又开腔呼唤道:“孙大人。”
孙绍宗疑惑的回过头,微微躬身道:“伯母可还有什么吩咐?”
“谈不上‘吩咐’二字。”
薛姨妈说着,双手在小腹上交叠,迎着孙绍宗的目光微微一福,却是恰到好处的,让领口与孙绍宗的视线处在一条平行线上!
做出这番大胆举动,薛姨妈心下也是忐忑不已,涨红了雪白的双颊,极力按捺住心头的狂跳,道:“犬子如今喝的烂醉,怕是不能再继续招待孙大人了,我这里先替他告一声罪。”
说话间,她便感觉孙绍宗那凌厉的目光,一下子钻了过来,心下正不知是惊、是喜、是羞、是恼,那目光竟又迅速的转移了!
“当不起伯母如此。”
就见孙绍宗正色道:“其实小侄也正准备告辞离开,烦请伯母转告薛兄弟,三月初九那场喜酒,我便等到十八那日再给他补上。”
说着,微一拱手,便目不斜视的出了客厅。
怎么会这样?!
薛姨妈错愕的目送他渐行渐远,心下便仿佛打破了五味瓶,满脑子里更是只剩下一个想法:我果然已经老了么?
不!
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失落之后,薛姨妈便又捧着心口那朵白莲,想出了许多荒唐借口,譬如说——那色坯不喜欢这件绿色宫裙!
其实今儿孙绍宗要和当初一样,浪荡子似的乱瞄几眼,她心下说不定就把这份执念抛诸脑后了,对孙绍宗更不会再有什么心结,最多也就是继续鄙弃他的为人罢了。
偏偏孙绍宗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却反倒深深的刺激了,正处于对‘年龄容颜’高度敏感时期的薛姨妈。
于是这一场因为衣服引发的误会,便在更多的阴差阳错中,变得愈发的不可琢磨起来……
且不提薛姨妈心下如何。
却说孙绍宗从薛府出来,回想起方才薛姨妈的种种举动,也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便是再怎么擅长推理分析,却又如何猜得出薛姨妈那敏感又荒唐的心思?
于是在百思不得其解之后,他便也干脆抛诸脑后了——反正薛蟠的母亲,又不会和他扯上太多的关系。
书不赘言。
等回到自家府里,那客厅之中却早有一人等候多时,眼见孙绍宗从外面进来,那人忙起身施礼道:“小人见过治中大人。”
“这不是在府衙,不必太过拘礼。”
孙绍宗随便摆了摆手,自顾自在那主位上坐了。
那人却不敢跟着坐下,而是又躬身道:“大人,根据小人探听到的消息,那卫若兰自得了林大人的章程,便关起门来……”
他这里正待把知道的情报一一道来,谁知孙绍宗却摇头道:“我让你私下里过来,却不是为了打听那卫若兰的消息。”
那人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