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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声色地来到楼下,南宫豪冷眼打量着那个蒙面女子,虽然并没有看出她有任何不妥,不过她藏在面纱下的面容轮廓,让南宫豪依稀有种熟悉的感觉。见她将赢得的筹码兑成了银票,正要在赌场武师的护送下离开,南宫豪再顾不得许多,忙闪身拦住她的去路,冷喝道:“姑娘请留步!”
蒙面女子依言停步,惊讶地打量着南宫豪问:“阁下有何指教?”
“姑娘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不知可否让在下一睹芳容?”南宫豪并没有抓住对方出千的把柄,所以不能以此要求对方摘下面纱,只能另找借口,不过对方那隐约的面容,也确实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恐怕是认错了人。”蒙面女子说着正要走,南宫豪一声轻哼:“那怕由不得你!”说着一爪悄然探出,在对方猝不及防之际,他已闪电般扯下了她的面纱。那女子浑身一颤,不由愣在当场。
四周响起无数赌客惊艳的叹息,就如一颗明珠突放光华,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南宫豪呆呆地望着舒亚男脸颊上的那朵绽放的水仙,决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非凡的美貌。就在众人呆若木鸡之际,突听有人一声断喝:“放肆!什么敢对姑娘无礼!”话音未落,已有一个衣着奢华的精装汉子,闪身拦在了舒亚男身前。
南宫豪上次见到舒亚男时,她还是男装打扮,脸上更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美艳若仙的女子,就是上次那个骗了他十万两银子的“张公子”。他正为自己的冒失懊恼,见有人居然敢顶撞自己,他不由将满腔怒火发泄到那人身上,伸手一掌推向那人胸膛,嘴里骂道:“滚开!哪来的蛮子?”
他的手尚未触到对方胸膛,就见眼前寒光一闪,跟着手腕触到一丝刺骨的冰凉,他心中一惊,本能地将手停住,就见一柄寒光闪闪的弯刀,已停在了自己手腕之上。他望着手腕上那柄纹丝不动、凝而不发的弯刀,心中突然一阵后怕,方才自己若是没有收住手,这只手现在恐怕已与手腕分离了。
“巴哲,收刀!”对面那汉子一声呵斥,停在南宫豪手腕上的弯刀立刻应声收回。
南宫豪此刻才看清,方才那天外飞仙般的一刀,乃是出自对面这汉子身后的随从之手。他惊疑地打量着对方,涩声问:“你是何人?”
“你不配知道。”那汉子眼中闪过一丝自傲,冷冷道:“你只须知道,任何人只要对舒姑娘无礼,就别怪我刀下无情。”
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拨刀声。鸿运赌坊看场的众武师,不等南宫豪下令,已将那汉子围了起来。那汉子凛然不惧,只冷冷盯着南宫豪的眼眸。对方那种天生的威仪和气度,令一向狂傲的南宫豪也隐隐生出畏惧之感,心知此事一旦闹大,影响赌坊的声誉是小,恐怕还会打乱自己苦心孤诣的计划,想到这南宫豪突然哈哈一笑,若无其事地对那汉子抱拳道:“方才在下误认那位姑娘是在下的一位故人,多有冒犯,还请见谅。”说完连忙挥手示意手下让路。
那汉子对南宫豪不理不睬,护送着舒亚男扬长而去。南宫豪心中恨得牙痒痒,脸上却若无其事地对围观的赌客笑道:“没事没事,一场误会,大家继续玩。”
在离冲突现场不远的一张赌桌旁,云襄目送着舒亚男离去后,不禁回头问金彪:“我方才有没有看错?那是舒姑娘吗?”
“你没有看错,那就是姑娘。”金彪说着疑惑地挠挠头,“不过她怎么突然变得这般漂亮,我却不知。”
云襄微微叹道:“舒姑娘聪明绝顶,我原本以为她脸上的疤痕,是源自上天的忌妒。如今她美貌与智慧完美无缺,恐怕反而不是好事。”
金彪奇怪地望着云襄:“公子,你好像对舒姑娘有种特别的关心啊。”云襄一怔,心中也有些迷茫。见金彪好奇地打量着自己,他忙转开话题道:“咱们的计划已顺利完成,该跟南宫豪摊牌了。”
二人信步走向南宫豪,南宫豪也连忙迎了上来。他一见云襄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不过他心中并不半分颓丧,反而有种心花怒放的兴奋,上前一把拦住云襄,哈哈大笑道:“云公子真神人也,老哥我服了!你他妈的究竟在我的赌坊弄走了多少钱?老哥可是一无所知!”
“不多不少,正好三万两。”云襄笑道。
“好小子,千人于不知不觉中,真他妈有你的!”南宫豪兴奋地拍了拍云襄肩头,挽起他的手就走,“来来来!快给老哥说说,你他妈的是如何做到的?”
南宫豪拉着云襄上楼后,张敬之不禁长嘘了口气,他原本还担心没有抓住老千,会受到老板的惩处。如今听南宫豪说“他妈的”,那是老板在异常高兴时才会蹦出的字眼,所以张敬之放下心来,不过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老板输了反而更高兴?
第九章
鸿运赌坊大门外的长街边,舒亚男来到自己的马车前,回头对护送自己出来的朗多道:“多谢壮士仗义出手,以后若有机会,在下定当厚报。”
朗多忙道:“舒姑娘若要报答,何必等到以后?在下正有些馋酒,若等姑娘请在下喝上一杯,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若在以前,舒亚男对这样的提议多半不会拒绝,不过在经历过丛飞虎的胁迫后,她对这些江湖豪客已怀有深深的戒意,何况现在还要与明珠在约定的地点碰面。再说她对这来历不明的异族汉子,只有几分感激,并无多少好感,所以她歉然一笑道:“我还有琐事要办,请壮士见谅。”
朗多眼中满是失望,转崦问道:“不知舒姑娘是哪个世家望族的大家闺秀?大名可否见告?咱们以后可还有相见之日?”
舒亚男原本不想透露自己的名字,不过想到对方方才为保护自己,不惜与南宫豪为敌,她略一迟疑,还是说道:“在下舒亚男,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至于以后,一切随缘吧。”说完她登上马车,对车夫说了声“走”。车夫立刻甩了个响鞭,驱马疾驰而去。
朗多怅然望向远去的马车,喃喃自语道:“舒亚男,她可真是来自瑶池的仙姬!”
“殿下,要不要属下将她弄来?”他的随从巴哲,连忙凑到他耳边悄然问。却见朗多微微摇头,低声道:“她不是寻常女子,我不想对她有丝毫冒犯。你可尾随跟踪她的马车,暗中查探她的下落,但决不可暴露你的行踪。”
“属下明白!”巴哲一声答应,立刻像猎犬般蹿了出去,转眼便消失在茫茫暮色之中。
鸿运赌坊一间隐秘的雅客中,南宫豪拉着云襄频频劝酒。这里是他运筹帷幄之所,就连亲信随从都不得进来,但现在,这里却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宴,只款待云襄一人。酒过三巡,南宫豪就憋不住问:“兄弟是如何从我这赌坊弄走钱的?快给老哥说说!”见云襄笑而不答,他恍然大悟道:“我知道这是兄弟吃饭的本领,概不外泄。不过老哥还有个不情之请,望兄弟能答应。”
云襄笑道:“南宫兄有何指教?但讲无妨。”
南宫豪将酒杯捧到云襄面前,恳切地道:“我想与你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云襄慌忙道:“南宫兄乃煌煌南宫世家长公子,在下不过一江湖混混,岂敢高攀?”
南宫豪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垂泪道:“什么南宫世家长公子,我现在大祸临头,若没有兄弟帮忙,我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公子折杀云某!”云襄慌忙跪倒,伸手搀扶,“公子快快请起,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南宫豪不为所动,坚持道:“兄弟若答应与我结拜,我便立刻起来;你若不答应,就请立刻离开,不用管老哥的死活。”
云襄迟疑半晌,终于慨然道:“好!既然大公子如此看得起云某,在下敢不从命?”
南宫豪大喜过望,连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香案。二人叙了年庚,然后歃血为盟,望空而拜。南宫豪满脸诚恳,朗声道:“我南宫豪今与云彪结为异姓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云襄在南宫豪面前,一直是用“云彪”这个假名,此刻他也没有纠正,只学着南宫豪的样子望空拜道:“我云彪今与南宫豪结为异姓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就让我身爱千刀万剐,不得好死!”南宫豪连忙将云襄扶起,欣然道:“有兄弟帮我,从此我必能无往不利!”
二人重新落座,共饮三杯后,南宫豪笑问道:“现在兄弟通告褢如何在我的赌坊出千了吧?以后只要我有一口饭,你不必再靠那赌博出千吃饭了。”
“兄长说笑了。”云襄连忙道,“其实说穿了一钱不值。我上次就说过,那押宝的赌局有个天然的漏洞,只要抓住漏洞抢占空门,就能将赌桌上的钱,通过庄家传到同伙手中。”
南宫豪疑惑地问道:“上次那些老千是买通看账的伙计,现在恐怕没人再敢使这一招,兄弟是如何做到的呢?”
云襄笑道:“押宝赌局最大的漏洞,就是只要知道了庄家所出的牌,就可以抢先占住空门,将别人和筹码赶到必输的另外三门,这就给庄家和某个闲家合谋勾结创造了条件。”南宫豪依旧疑惑地问:“庄家在另一间屋子,若没有人帮他传递信息,他出什么牌同伙如何得知?”
云襄笑道:“他出的牌就是信息。比如他连出三个春,就表示下面五把或十把,他将按照事先约定的顺序出牌。外面闲家同伙看到连续三个春,就知道下面几把庄家将如何出牌,于是抢先押满那一门,其他人若下注,就只有押在必输的另外三门。这样庄家就杀赌客,赔同伙,赌桌上的钱最终就都流到了闲家同伙手中。双方的约定可千变万化,每次不同,这样看场的暗灯就算看上几天,也发出不了其中的门道。”
南宫豪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再加上你伏下佯兵引开所有人注意,她们就更加安全了。其实就算没有佯兵,咱们也抓不到她们任何把柄,最多早点发现漏洞,使她们赢不了那么多钱。”
云襄点头笑道:“其实世上所有的千术,说穿了就一钱不值。只因人的智力终有穷尽,所以再严密的赌局都有漏洞和弱点,能否发现漏洞并加以利用,正是千术的精髓所在。”
南宫豪闻言两眼熠熠放光,盯着云襄道:“有一个赌场,老哥正想请兄弟一展身手。”
“哪里?”云襄随口问。“扬州牧马山庄!”南宫豪冷冷道。
云襄心中一凛,脸上顿时有些异样。南宫豪见状忙问:“兄弟也知道牧马山庄?”
再熟悉不过!云襄心中暗叹。那里原本是骆家庄,当年被南宫三公子南宫放强占后,建成了集赛马、赌坊、酒楼和妓院为一体的牧马山庄,是扬州郊外有名的销金窟。他自从回到江南,就一直在关注着牧马山庄,也在关注着整个南宫世家。现在,他终于看到了一丝机会和希望。云襄强压心底的激动,装着莫名其妙地问:“那不是你们南宫世家的产业吗?你怎么会……”
“准确地说,那是老三的产业!”南宫豪眼里射出骇人的寒茫,“在兄弟面前,我也不怕自曝家丑。想我南宫豪,乃南宫世家堂堂嫡传长子,却被撵到了这远离家庭事务的杭州,守着鸿运赌坊这点可怜的产业聊以度日,这全拜我那嫡亲的三弟所赐!是他使计杀害官差嫁祸于我,使老爹夺去了我嗣子之位。他为了谋夺农业,无所不用其极,就连我这个嫡亲大哥都不放过。他既不仁,我也就不义。职我的赌场出现了十多万两银子的亏空,没法向老爹交账,只好铤而走险,到他的牧马山庄拿点来填补。兄弟你定要帮我,不然哥哥可就死定了!”
云襄迟疑道:“若只是为了银子,兄弟手上还有些积蓄,大哥可先拿去应应急。虽然不够十万两,不过我想南宫宗主也不至于为了几万两银子,就责罚大哥吧。”
“兄弟的好意大哥以了,不过我这不完全是为了银子。”南宫豪忙道,“我已在老头子面前失宠,本已没有希望夺回嗣子之位,不过现在却有个机会出现面前,我无论如何也要抓住,所以不能再有半点差池。”
“什么机会?”云襄忙问。
南宫豪突然失笑道:“老三聪明一世,谁知却大意失荆州,让个女人一刀给阉了。真是老天开眼,重新给了我这么个机会。如今他既已绝后,恐怕很难再保护嗣子之位,我若再将亏空转到他的牧马山庄,老爹恐怕得掂量掂量,是不是该早一点送他进宫,让他去伺候皇上了。”说完南宫豪忍不住哈哈大笑,很为自己的幽默得意。
云襄想了想,迟疑道:“就算我从牧马山庄弄到钱,想必三公子也有办法将账抹平吧?”
“这个你倒无须担心,”南宫豪连忙解释道,“无论牧马山庄还是我这鸿运赌坊,管账的都是老爹派下来的账房,所以账目谁也无权窜改。兄弟尽管放手去干,若能让牧马山庄的生意一落千丈,一蹶不振,就是帮了哥哥的大忙!”
云襄犹豫道:“我对牧马山庄并不熟悉,还不知道那里的戒备情况,恐怕……”
“兄弟放心,我会给你详细讲解牧马山庄的所有情况,以兄弟的本事,定能马到成功!”南宫豪急道:“无论你要钱要人要情报,我都会全力相助。不过你千万记住,这事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云襄忙道:“兄弟心里有数,就算被人当场抓住,也决不会出卖大哥。”
“有兄弟这句话,哥哥完全放心。”南宫豪笑道,“你立刻就去着手准备,莫爷那里我会想法替人遮掩。我改日便将牧马山庄的所有情况详细写下来给你,你有什么要求也尽可开口。不过行动的时候我不会插手。更不会与你再有任何瓜葛,一切全靠兄弟你自己。你万一失手,我也不会承认此事与我有任何关系。”
“我明白。”云襄理解地点点头,“那我这就回去准备。”南宫豪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笑道:“以兄弟的才能,必定不甘久居人下。莫爷已经老了,他的基业该由更年轻、更有才能的人来继承。兄弟这次帮我了,他日但有用得着哥哥的地方,我南宫豪定会鼎力相助,决不推辞。”
“大哥说笑了,能为大哥效劳,那是兄弟的荣幸。我这就回去着手准备,决不让大哥失望,”云襄连忙表示忠心。他还不知莫爷与南宫豪究竟有多深的渊源,所以对南宫豪的提议,决不敢有任何异样的表示,只能模棱两可地笑笑。
看看天色不早,南宫豪也就没有挽留。送云襄离开雅室后,他突然拍了拍手,一个影子般的黑衣人立刻从窗外悄然而进。南宫豪将一叠银票递给那人,低声道:“教科文那人就是你的目标,万一他失手,你决不能容他有机会吐露半个字。”黑衣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只有死人才不会吐露任何秘密,任何杀手都懂得这个道理。
南宫豪上头黑衣人悄然离去后,这才长嘘了口气,暗暗为自己一箭双雕的计谋得意。若计划顺利,不仅可以补上自己十万两银子的亏空,还能借机打击老三,让老爹重新斟酌嗣子的人选;若计划失败,最多也就死一个刚结拜的异姓兄弟。兄弟?南宫豪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世上连亲兄弟都要自相残杀,何况还只是一个刚结识不久的异姓兄弟。
第十章
一辆平常的马车顺着长街辚辚而行,巴哲像猎犬一般稳稳地跟踪着猎物。他从未见过朗多殿下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所以不敢有丝毫大意。马车最后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就见那个姓舒的蒙面女子下了马车,立刻被一个明眸皓齿的年轻公子迎了进去,二人显然关系非比寻常。巴哲立刻心怀杀间地跟了过去,他已将那女子视为殿下的女人,谁敢跟殿下争女人,都得死!
他心中主意一定,立刻像猿猴秀攀上客栈的屋檐,跟踪二人进入了客栈。此时天色已晚,有夜幕的掩护,倒也不怕有人发现他的行踪。见二人进了楼上的客房,巴哲从屋檐上摸到窗口上方,正欲以一个“倒挂金钩”窥视屋中情形,突感身后有一丝寒意隐隐袭来,那寒意来得如此突兀,瞬间即近在咫尺,他浑身不由一颤,顿时僵在当场。
“慢慢转过身来。”身后有人压着嗓子低喝。巴哲依言转过身,这才看清身后是个身形彪悍的蒙面汉子,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对方的长刀隐忍不发,离自己的脖子不及一尺,这个距离想要完全避开,就连他也殊无把握,他心中十分惊讶,这小小客栈中,怎会藏有如此高手?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蒙面汉子打量着巴哲,低声喝问。
巴哲想起殿下的叮嘱峭敢暴露身份,只得孤注一掷,拼死一搏。他无视对方长刀的威胁,猛然拨刀在手,顺势向对方胸膛。不惜以两败俱伤之法,拼个鱼死网破。蒙面汉子没想到他意如此悍勇,稍有迟疑,就见刀光已近到胸前。他连忙侧身避让,同时挥刀下斩,由于要避让对方搏命一击,他的刀锋稍有偏斜,只从巴哲肩上划过。他不禁在心中暗问:这家伙是谁?竟然如此悍勇!刀法如此决绝凶悍,必非中原武功!蒙面汉子遥望巴哲消失的方向,心中既惊且疑。慢慢摘去面纱,露出了蔺东海那张冷厉刚毅的脸。看看四周再无异状,他轻盈地翻回客栈,就如来时一般悄没声息。
屋檐上的打斗,心动了在客栈外监视的侍卫,几个侍卫连忙来到蔺东海房中,见他胸口受伤,俱十分吃惊,连忙请罪,并帮他更衣敷药。蔺东海叮嘱道:“将郡主的行踪密报王爷,大家打起精神,不能再有任何大意。”
屋檐上的动静没有逃过舒亚男的耳朵。她以前就独当一面走过镖,江湖阅历自然不是明珠郡主可比。听到隔壁房中有动静,她连忙向明珠示意,明珠立刻惊觉,忙吹来灯火,隐在门缝中往外一看,正好看到一个侍卫从隔壁房中出来。明珠认得那是王府侍卫,忙对舒亚男悄声道:“是蔺东海!”
舒亚男原本以为已将蔺东海甩掉,谁知他却不动声色地在暗处跟踪。若在往是,她倒乐得有蔺东海在暗中保护明珠,不过如今刚从赌坊弄到一大笔钱回来,自然草土皆兵,遂不假思索便对明珠道:“咱们得趁乱离开。”
明珠自然没意见,二人立刻收拾行装,从窗口翻出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