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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梁天奇对门外喊道。
很快，进来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穿着绿色的官服。
“见过大老爷。”来人恭敬地对梁天奇施礼道。
“这位是我们大理寺的寺丞刘旺成，这位是我们大理寺新任的大理寺少卿秦暮秦大人。”梁天奇介绍道。
“见过秦大人。”
刘旺成对秦暮施礼道，这位刘旺成是梁天奇亲信，所以对秦暮的态度有些冷淡，只是稍微施礼下。
大秦朝的大理寺一般设有：卿一人，正三品；少卿二人，正四品，丞六人，从五品，主簿二人，六品，狱丞二人，七品，司直六人，从六品上；评事八人，七品下，录事五人，从七品。
而这位大理寺丞，就是从六品的官员，属于梁天奇的嫡系。
“免礼。”
秦暮冷冷地说道，按正常这个大理寺丞应该称自己二老爷，显得尊重自己，现在称自己秦大人，这明显是轻视自己来的，这让秦暮心里很不爽。
“秦大人，就让这个刘旺成带你熟悉下大理寺，拜拜衙神，见见下属。然后我们在谈。”梁天奇对秦暮说道。
古代的皇帝和百官都毕竟迷信，大秦朝的衙门都有衙神像，每一位进衙门当差的人，都要拜这些衙神，寻求他们的保佑。
如果你不拜的话，就说明你不敬重神灵，不敬重神灵的后果就是，你会被人参，就当不了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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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审案（）
在刘旺成的带领下，秦暮拜过衙神，又去各个厢房见过各位同事，除了一个跟自己一样是少卿的王子云外，其他的人都算是秦暮的下级，不过大家对自己的态度说不上冷淡，但是绝对没有热情，反而有种躲避秦暮感觉。
“大家都见过了吧。”看见秦暮进来，梁天奇笑道。
“都见过了，大家都挺热情。”
秦暮笑笑地说道，要是没有这个大理寺一把手对自己的敌视的话，大理寺下面的人，不说巴结自己，最起码的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有意地跟自己拉开距离。
“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彼此要多交流。”梁天奇说道。
“梁大人说的是。”
秦暮立马说道，不过秦暮心里清楚，如果自己真的跟大理寺这些同僚多交流，这个梁天奇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这就对了，我这个人年龄大了，就喜欢唠叨。”
梁天奇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暮说道，梁天奇发现自己有些低估了这个秦暮，这个人不但才华横溢，这个心机也厉害，不像那些死读书的才子。
“大人，你看我的工作？”
秦暮问道，自己这是来大理寺当少卿的，可是这个大理寺正卿不给自己交代工作上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开展工作来的。
“你的上一任徐少卿，主要是负责民案的复审和高官显贵及皇亲国戚案件，要不你还是接他原来的工作吧。”
梁天奇说道，这里面民案的复审倒是没什么，主要最让人头疼的是高官显贵及皇亲国戚案件的审理，这可是很扎手的活，一个不好，就会把小命给丢掉。
秦暮的前任徐少卿，就是因为判一个皇亲国戚无罪，被御史们参了一本，丢了官的。
这还是徐少卿聪明，要是真的判了那个皇亲国戚有罪，可不是丢官的事了，搞不好就被抄家灭族，皇亲国戚是那么好得罪的吗？
这些人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互相间都沾亲带故，弄一个，就跑出来一群人，一个都是通天的人，能惹吗？
把这个工作交给秦暮，这个梁天奇是在阴秦暮呀。
“大人，我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懂，就让我负责民案的复审吧，至于达官贵人和皇亲国戚那些人的案子，我怕我什么都不懂，反而给大人惹麻烦，就不好了。”
秦暮说道，秦暮才不傻，知道哪些是自己能碰的，哪些是不能碰的，那些达官贵人和皇亲国戚的案子，自己可是不能碰的，一个不好，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至于民案，那就没有什么问题，无论是什么朝代，还是什么社会制度，老百姓永远是弱势群体，对于官员来说，他们永远是最好揉捏的。
这里说明一下大秦朝大理寺的职责，不同于刑部负责审理普通案件及审批地方送审的案件，大理寺负责审理重大案件，如涉及到高官显贵甚至皇亲国戚的案件。
当然如果遇上更为重大的案件则需要刑部、大理寺及察院三司会审，这些主要是针对涉及到皇家和一品大员的案子
大理寺是大秦朝中央最高的慎行机关，它的权限，主要是平反冤狱案件。大理寺司法审判上职掌，主要有三：一是复核刑部及都察院移送之直隶及各省案件。
刑部及都察院完结之直隶及各省案件，均须送大理寺复核，刑部复核之案件以平民案件为主，都察院复核之案件以职官案件为主。
二是刑部及都察院直接审理完结之京师案件，均须送大理寺复审或复核。刑部直接审理之案件以平民案件为主；都察院直接审理之案件以职官案件为主。两衙门直接审理完结之京师案件。
三是复核京师斩绞监候案件。每年霜降后，将已结的斩绞监候案件复审完毕，画圈问斩。
“秦大人，你谦虚了，你在大殿文斗群臣，我可是亲眼见到的，这事情就这么定了。”梁天奇根本不给秦暮拒绝的理由。
“好吧，不过大人，我什么都不懂，惹出事情来就不好了。”秦暮说道，既然拒绝不了，那就先把丑话说到前头。
“放心，能惹出什么事情呀，大胆地干，不是还有我嘛。”
梁天奇随口说道，怕秦暮不敢过分地惹那些达官贵人或皇亲国戚，梁天奇给秦暮打打气，要是这个秦暮真的得罪这些人，梁天奇到时候可是要火上浇油的。
“好，既然大人这么说了，那我就接。”
秦暮就等着就是这句话，有这个梁天奇后悔的时候，想阴自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前世这类电视剧秦暮可是没有少看，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转眼秦暮来到大理寺已经三天了，这三天主要是了解大理寺的内部运做流程，和熟悉大理寺的一些主要人员，以及自己的下属。
“大人，这是刑部移交过来的几件民案，需要你审判。”
大理寺丞刘旺成进来说道，这个刘旺成是梁天奇安排给秦暮的，协助秦暮办理案件，不过在秦暮看来，是过来监视自己的可能性更大，只是秦暮毕竟还是刚来大理寺，很多人和事情都还没有理清楚，也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也只能讲究地用了。
秦暮接过案卷看了下，基本上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有些生气地说道：“刑部难道连这点小案子也办不了吗？”
确实这转过来的案子，不是偷窃，就是讹诈的小案子，竟然需要自己这个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审理，这要这些刑部干什么。
秦暮不知道，这些是刑部故意转过来，刑部的主事们基本上都是东林党人，转过来这些虽然是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可都是无厘头，根本没有头绪的小案子，就是为难秦暮的，只要秦暮没有审对这些案子，东林党的那些御史们，肯定是要上书弹劾他的。
“大人，刑部的人说这些案件比较难，没有什么头绪，怕弄出冤假错案来的，所以转给我们审。”
刘旺成说道，这些案子为什么转到大理寺，这个刘旺成心里有数的很，估计是大老爷给这位少卿大人的下马威而已，其他的，这个小人物是不清楚的。
“给我退回去，这些刑部的人，都是酒囊饭桶吗？这点小案子都审不好，把我们大理寺当什么了，岂有此理，看来我要上折子参他们一回了。”
秦暮很不高兴地说道，反正这个大理寺和刑部都是在东林党的掌握中，自己身为阉党的人物之一，早就跟他们水火不容了，不参他们参谁呀。
既然他们不仁，也就不要怪自己不义了，秦暮到要看看到底谁笑道最后，有东厂和锦衣卫给自己做后盾，自己怕什么呀。
“大人，这些案子大老爷可是同意接下来了，而且要你审这些案子。”刘旺成小声地说道。
“去……”
秦暮刚要骂出口，随即忍下了，谁让人家现在是自己的上司呢，官高一级压死人呀，只能无奈地说道：“你去把那些原告和被告都带来吧，下午老爷我一并审了。”
“是。”
刘旺成应了声，就去安排了，刘旺成倒要看看这个秦暮到底怎么审这些案子，要知道审案子，跟做诗，做词是两回事的。
……
“听说了没有，前两天在大理寺没有被审出来的几个糊涂案子，今天在大理寺审呢？”京城的大街上人们相互传递着讯息。
“那个乱七八糟的糊涂案子，大理寺能审明白。”路人甲有些迷惑的疑惑地问道。
大秦朝人们平时也没有什么娱乐，尤其是老百姓也没有什么钱去青～楼这些烟柳之地，所以京城的人呢，平时最是去刑部和大理寺看审案子，这可以说是京城人们的一种爱好吧。
所以无论刑部或大理寺审过的大小案子，京城的人都能说上一二，平时里人们没有什么事情，就喜欢讨论这些，也热衷于分析案情。
“你不知道吧，今天审这些案子的大理寺大人是谁了吧！”路人乙在旁边自豪的说道。
“谁啊？”
“听过《长门赋》和《沧海一声笑》吗？”路人乙问道。
“听过，当然听过，京城里谁没有听过这个呀，我都还会唱呢。”路人甲说道。
“我听我隔壁家的二舅妈的叔叔的儿子说，这位大人就是这两首曲的，现在是大理寺的少卿，正四品的大官呢，今天是他审这个案子。”
“在这里说什么呀，快去衙门看看呀，去晚了，可就没有什么好位置了。”一旁卖菜的一位老头说道。
“那还等什么呀，我们快去看看吧。”路人甲说道。
大理寺大堂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一大群看热闹的人们，很多人挤不进去，就找来些梯子，爬到围墙上看，可以说大理寺大堂前方位置，已经是围满人了。
京城人对于看热闹，那是很积极的，尽管还有很多人，找不到可以看到大理寺大堂位置的地方，还是不愿离去，还是在外面凑热闹。
很快大理寺衙门附近挤满了很多人，都在等秦暮审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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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鹅案（）
“带原告和被告上堂。”
秦暮在大堂中央的案子后坐好，对下面的人说道，秦暮没有审过案子，但是前世在电视里看过古代衙门是怎么审案子的，再加上这几天在大理寺里学习了下，也就知道怎么审案子了。
大理寺审案子，不同地方官府审案，直接由刑部或地方转过来就可以了。没有前面许多事情。
“带原告被告上堂！”下面的衙役高声喊道。
很快衙役带上两个衣衫褴褛的男子，一个是六十来岁的老头，眼中有这点点悲戚，想来就是苦主，也是原告；另一位却是个魁梧的汉子，四十岁左右，应该是被告。
“草民见过大人。”两人上堂对子秦暮跪下说道。
“谁是原告。”秦暮对堂下问道。
“回老爷的话，草民是原告。”那老头回答道。
“很好，你要告他什么呀？”
秦暮问道，对于刑部递过来的案卷，秦暮懒得看，谁知道里面有没有陷阱之类的，还是直接问的好，也有利于自己的判断。
“回老爷的话，今天早起，我带着自家养的那只大白鹅去赶集，想换点抓药的钱，谁知道到了集上，草民的肚子突然疼的受不了了……”
“等等，你说是今天早上？”秦暮一听有些不对劲，就打断这个老头的话问道。
“回老爷的话，就是今天早上。”老头有些害怕地看着秦暮说道。
“刘寺丞，这是怎么回事呀？”
秦暮很不高兴地问道，自己早上可是没有看到这个案卷呀，这到底什么事情呀，按道理早上发生的事情，也应该是京城的地方官来处理这个案子，怎么也轮不了自己这个大理寺少卿审这个案子呀。
更的是，这个不符合大理寺的办案规矩呀。
“大人，这个案子是刚刚从刑部那里转过来的，早上的那几个案子，大老爷觉得有些不好办，考虑到大人你是新来的，就交给别人办了。”刘旺成小声地对秦暮说道。
“草你～姥姥的梁天奇。”
秦暮这下子算是恨上这个梁天奇了，早上的几个案子，秦暮算是有些理出头绪来了，下午还想把案子给办了，这个梁天奇竟然釜底抽薪，直接把案子给换了，换上早上刚发生的案子，这些案子，秦暮估摸这地方官府都还没有审理，就往自己这边送来的。
这个梁天奇这是要撕破脸跟秦暮玩阴的了，秦暮算是看清这些东林党人的嘴脸了。
“很好，很好。”秦暮瞪着刘旺成说道，那冷冷的眼神刘旺成吓得后背都有些冒汗了。
“大人……”刘旺成有些害怕地说道。
“原告你说。”秦暮没有理会刘旺成，对堂下的老头说道。
“是大老爷，草民的肚子突然疼的受不了了，急着上茅房，就把这白鹅交给边上卖鹅的人，求他帮我看一会儿，谁知道我从茅房里回来跟他要鹅的时候，他就翻脸不认这笔帐了，老爷，您可要为小民做主呀。”老头哀求道。
“嗯。”
秦暮点了点头，对被告说道：“是怎么回事吗？”
“老爷，我知道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骗的了的，我看是这个老头穷疯了，编瞎话来讹我这只大白鹅，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呀。”中年男子跪在说道。
“嗯，这么说这大白鹅是你的了。”秦暮盯着这个中年男子问道。
“那还有错，我一共带来四只鹅到集市上卖，老爷您瞧，那几只鹅就在院子边上呢，四只一个窝孵的，一模一样的大白鹅。”中年男子指着大堂外的四只大白鹅说道。
“住嘴，你们俩都说大白鹅是你们家的，可你们两人的话，本老爷谁也不信，来人呀，把这四只大白鹅都带上来它们自己写个供词，说说它们到底是谁家的鹅。”秦暮说道。
“啊～，老爷这……”
刘旺成有些傻眼地说道，这个秦大人是不是傻了，大白鹅能写供词，真是天大的笑话。
“少罗嗦，你是老爷，还是我是老爷呀。”秦暮很不高兴地看着刘旺成说道，秦暮决定找机会把这个刘旺成给换掉。
“您是大人，您说的算。”刘旺成无奈地说道，反正丢脸的人有不是自己，管那么多干嘛。
“每只大白鹅发一张白纸，快点。”秦暮对刘旺成说道。
“呵呵～～”
“呵呵～～”
外面围观的人都忍不住笑哈哈大笑起来，哪里来的这么糊涂的官呀，亏他是作出《长门赋》和《沧海一声笑》的，我看他是读书读傻了。
“你们先退到一边等会，来人，带下一个原告和被告。”秦暮不理会围观人的哄笑，对下面的人说道。
很快又有两人带上堂上。
“你们谁是原告，谁是被告呀。”秦暮问道。
“回老爷的话，小民名叫王大牛，我是原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跪在说道。
“你告他什么？”秦暮问道。
“回老爷的话，小民是卖盐的，昨天晚上我没有睡好，就把家里带来的一张羊皮铺在地上睡觉，醒来的时候，来了个卖米的，我看他躺在地上睡，有些凉，就把羊皮借给他说，结果他睡醒了，就把羊皮给占了，愣是说羊皮是他的，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呀。”王大牛说道。
“是这么回事吗？”秦暮看着被告问道。
“回老爷的话，他这个人楞是把话反着说，小民是卖米的，那张羊皮是小民借给他歇息，谁知道他歇够了，愣是抬起，就要把我的羊皮给带走，老爷，您可不要相信他的话。”另一个三十多岁，说话有些颤抖的男子跪着回话。
“刘寺丞，你去问问那张羊皮到底是谁家的。”秦暮对刘旺成说道。
“大人，那个羊皮它也说不了话呀！”
刘旺成有些郁闷地说道，羊皮又不是人，自己怎么能让他开口呀，看来这个秦暮秦大人，真的是书读多了，读傻了，连这个常识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怎么当上大理寺少卿来的。
“不说，它不说，你就不会打它四十大板呀，你打它四十大板，它不就什么都说了。”
秦暮瞪了眼刘旺成说道，这个刘旺成用的真不顺手，自己说什么，他都要来几句，一个下属哪里敢这样怀疑自己这个上司的话，太不像话了。
“哈哈哈。”
“哈哈哈。”
“这是什么官呀，怎么这么傻呀，这样的也能审案。”
“这个秦暮不是写出《长门赋》、《沧海一声笑》这样绝世的曲词，怎么会这么傻呀。”
“我看这个秦暮肯定是读书读多了，读傻了。”
“我可是听说了，这个秦暮本来就是个傻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聪明，作出《长门赋》和《沧海一声笑》这样的曲词，我想他肯定又变回去了，傻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糊涂审案。”
“可是，我听说前些天他在太和殿上，独斗群臣，那才华横溢的很，怎么现在看来，跟傻子没有区别呀。”
“现在怎么什么人都可以当官呀，傻子也能当这么大的官。”
“真的有意思，真的有意思，竟然有这样审案的，大理寺的名声估计要丢净了。”
……
围观的人们纷纷议论道，都笑话秦暮，都觉得秦暮是傻子。
不理会外面的人的议论，秦暮对刘旺成说道：“你去看看，那几只鹅招供没有。”
“是大人。”刘旺成有些无奈地下去看鹅了。
没有多少时间，刘旺成就回来了，对秦暮说道：“大人，那几只鹅倒是什么都没有招，屎倒是拉了几摊屎。”
“很好，很好，你马上让人把那些屎给呈上来，记得不同的鹅拉的屎要分开。”秦暮交代道。
很快几个衙役把鹅屎都呈上大堂了。
“刘寺丞，你去看看这鹅屎的颜色。”秦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