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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画-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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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寒见他神圣的样子,觉得他同他那个朋友呆久了,也走火入魔了。心里老大对他那朋友不服气,觉得他在卖弄噱头!这不能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意,因为在他以往的知识和经验告诉他:当今世界绝无至上艺术!如果谈艺术,他也是学艺术的,并且他学的建筑是三大艺术之首,他也曾在书上看过“艺术的精神流溢于物质之外!”之类的话,可他从来不相信,觉得那只不过是所谓的艺术家往脸上贴金而己。他自知自明:他不是艺术家,是画匠,是适应市场以此谋生的画匠。他更鄙视那些自诩的艺术家,别看他们平时道貌岸然,一付超凡入圣的样子,可在经济市场上一触即溃,而那些所卖弄的噱头,只不过是为求得一份好价钱!他心是如是想,可他不忍说出来,是怕亵渎了黄泷内心的神圣,更怕他受不了!毕竟心里有神比无神好!于是坚定了想法:到他那儿,看了再说!

  他们下天桥,途经中央广场,穿越湖中九曲桥,进入到湖中小岛的源州师范学院。学院毕竟是象牙塔,虽然宿舍不时传来喝酒的吆喝声、虽然树荫朦胧处有搂在一起彼此慰籍内心寂寞的情人,可是在灯火幽暗处仍有许多青年学子在认真苦读,看到这番情景,他不免感到亲切。黄泷带他绕到后山,后山原是源州师范学院的三产区,有一些校办工厂,因为去年市政府对西湖的环境整治,工厂迁了出去,留下的空厂房变废为宝改造成为学院仓库和青年教师的宿舍。

  黄泷在一个漆黑的仓库模样的建筑停下,轻轻敲门,里面没反应。萧寒有点失落道:“他不在家?”

  “不会的!”黄泷果断再敲,就听见里面传来唐老鸭似的沙哑声:“门没关!”

  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三个字,萧寒有点接受不了,觉得他待客太随便了,随便的让人接受不了。偷眼看黄泷,黄泷倒无所谓,轻轻推开门,揿下墙壁上开关,顿时整个空间灯火通明。萧寒当时是震撼了,他是想象不出这一百多平方米的空间里,墙壁上挂的全是画是何等的状观!这一刻,他领悟到黄泷对他这朋友的祟敬是出于内心,出于本能的。黄泷自进了这空间,就似佛教徒进佛堂一样,满脸神圣而肃穆,他蹑手蹑脚进去,品尝着墙壁上的每一张画,看到精髓处,脸皮在颤动。萧寒信了,这些艺术品对他来说是看到了物质以外的精神!萧寒也在认真品画,可就是没有他的悟性,对这些画会心不远,觉这些只不过是些上好的风景画而己。看了几幅之后,觉得大同小异,有点兴趣索然,于是就想看看这位仙人的真面目。可惜,这位仙人就躲在这房中间罩着被烟熏焦黄的蚊帐里,不肯露面。他敷衍地浏览着。突然他在一付画前驻步,忘神地盯着,这是付江南水乡画,画面一个青年女子正凝眸着窗外,窗外是朦朦的晨曦,下着朦朦的细雨,不远处飘浮朦朦的炊烟。他不禁地感染,他不是感染这朦朦的背景,而是感染这清晰而又朦胧的人物。这女子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她恬静的脸上不露任何杂念,凝眸着窗外朦朦的晨曦。他真想进入画里陪她凝眸着朦朦的晨曦、朦朦的细雨、朦朦的炊烟,那怕她不看自己一眼,不同自己说句话,他也觉得自己非常幸福。突然他听见身后“嗯”的一声,以为是黄泷,自言自语道:“太美了!美的让人直想进入画里,在这静谧的清晨,默默地陪她欣赏窗外朦朦的晨曦、朦朦的细雨、朦朦的炊烟,那怕她不望自己一眼,那怕她不同自己说一句话,感觉也是幸福的!”

  “哦!”

  “看的出,你的朋友内涵着丰富的爱,因为没有爱,他画不出这恬静幽美的脸;画不出这朦胧而迷人的微笑;画不出这静谧而温馨的画面!”

  “说够了没有!既然你喜欢,就拿去吧。”

  “啊!”萧寒惊讶,因为这声音的主人不是黄泷,当时脸就臊得通红,扭转头一见,更是臊得无处可藏,眼前这罩着文化衫,瘦骨嶙峋的中年人他竟认识一一是古城,他是无法想象古城竟和黄泷所说的仙人是同一人!

  古城见他傻愣的样子,撇着嘴笑道:“那边有报纸。”



  “不!不!不!”萧寒摇头拒绝道:“君子岂能夺人所好!”

  “君子!?”这轻蔑而傲然的语气,让萧寒一时接受不了,产生了本能的抵触,而他的后一句话更是让他悬乎的理解不了,他说:“反正你迟早会来索取的!”

  一旁凑上来的黄泷忙用胳臂撞撞他,萧寒是有点后悔了。他倒不后悔拂了古城一番心意,而是后悔与这付画失之交臂,实是可惜!可他也是傲气的人,说出话如同泼出的水,是万万没脸收回来的!于是装作无所谓道:“欣赏欣赏就行了!何必拿回去糟踏!”没想到古城却不耐烦道:“欣赏够了吗?你们可以出去了!”

  他们就这样逐出了这个大仓库,在门外,黄泷见他悻悻然的样子,替古城解释道:“他就这样一个人!刚开始和他接触,是让人难以接受!可是他对你还算好,还入他眼境,竟然你初次来要送付画给你!”

  萧寒还迷绕在那付画里不能自拔,含含糊糊说:“象…大象了!岂止形似,简直神似!”

  “你嘟囔着什么?”

  萧寒猛然醒过神来,见黄泷瞪着眼睛追问自己的样子,忙岔开话道:“你这朋友是够洒脱的!”

  “是吗?”赞他的朋友,无异于他颜面有光!本无多少骄傲事的黄泷,却把他朋友骄傲引以为荣,又喋喋不休地讲了一些古城与众不同、逗人发笑的琐事。话多了,搅得萧寒心里有点烦,他是心不在焉听着,可他这人就这点不好,在人的兴头泼冷水,与人较真,他说:古城至多是低层次的洒脱!他说:高层次的洒脱大隐于朝、中层次的中隐于市、低层次小隐于野!他还说:高层次的他没碰着,中层次的他倒在海城碰到一个,那就是官运。看着黄泷瞪圆欲吞下他的眼,他竟残酷地有点快感,还未等他发作,他竟仰天扯着嗓子高唱着官运教他的那首歌: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懒慢带疏狂/曾批给露支风敕/累奏留云借月章/诗万首,酒千殇/几曾着眼着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费月理想自己是个“艳如桃花,冷若冰霜”的漂亮女人,以为自己勾勾手、或眼角一个暗示,男人便会卑逊地仰慕而后屈服地求爱。不曾想,萧寒是个例外!应该说,她算是给了他机会,可是给了他机会,他却……。如果萧寒真的凑上来?那……,她不敢想象。凭心说,萧寒这种男人不是她喜欢的那种,也不是她讨厌的那种,可是时不时却惦记他一下,具体为什么会惦记他?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她觉得同萧寒在一起还是蛮愉悦的。可真等了半个月,他还是沓无言讯。沓无音迅也就罢了,可是一些不相干的人总喜欢捕风捉影把他同自己扯在一起:先是谢小娜神秘兮兮告诉她,说她在富贵娱乐城见到了他。她“嗯”地一声装作不屑一听,可是心里不免失落,竟有点怀疑自己的天生资源!后来雷汉丰来找她,问她是不是萧寒同她说过,凑个时间吃顿饭?她当时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可还是为顾全他面子,她敷衍他,说他是同自己说过,可是这段时间实在是大忙了,忘了!雷汉丰听后,非但不罢休,反而得寸进尺要她把朱坤约出来。她还是为了顾全他面子,答应了他。可是当她同朱坤说起时,朱坤直接了当替她分析道:“这个时候,雷汉丰绝不是请你我吃饭,而是要请皮一定皮市长吃饭,因为他们开发区正在人事调动,据说他们规划局谷局长要调到市规划局当局长,空缺的位置可能由他或另一个付职顶,这个时候我们应邀出席他的宴会,恐怕……”后面的话朱坤不需要再说明了,因为他明白她是聪明人!她是惊得一身冷汗,懊恨不己。她倒不是懊恨雷汉丰老奸巨猾,而是懊恨萧寒不懂事,竟然做人家的枪使!突然她心里莫名地害怕起来,她怕萧寒挂着她牌子招摇撞骗!那天,她是想打电话过去,把萧寒臭骂一顿,可是电话号码拔了一半,她停住了。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不敢打过去?于是她在等,等萧寒主动送上门来,等她臭骂。可是萧寒却从此面也没露一下,岂止不露面,就是电话也没一个。她更加懊恨,懊恨他的时间一长,竟莫名对他有点牵挂,这种复杂的心态,她自己也解释不清,就这样萧寒成了她一块心病!

  今天中午,陈旭从北京打电话来说,萧寒今天可能要把她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送给她。她听后,心里却莫名的兴奋,觉得积压在心里的怨恨终于可以倾泻出来。挂下电话后,她竟鬼使神差地打开了衣橱,精心挑拣了上次在朱坤宴会上穿过的蟹青色套装,穿好,立在镜前,竟发现自己的眼角发灰、发青,于是就用眼睑膏和粉轻轻地遮掉。

  开门,萧寒见费月打扮得袅袅婷婷,似要出门应酬的样子,识趣地把东西交给她道:“费总,这是我上次去新城小旭托我带给你的。”她“哦”地应着,眼睛似有意无意看着他的脸,看他是不是做完坏事后的心虚!可是她遗憾的很!他的脸平静的如一潭静水,对她的态度更如同隔壁不相干的大哥!她有点失落,可他后面一句话,更是让她这段时间的期待全部落空,他说:“你要出门了,那我就不打搅你了,我走了。”

  她“呀!”地应着,近乎绝望的她说出了一句她也不信的话,她说:“你等等,我有件东西要还给你。”说完,扔下手上的东西,匆匆进去,匆匆上楼。

  门口的萧寒也很失落。此次来,他确有目地,并且目地不少,至少有三个:一是受陈旭之托;二是上次设计的酬劳,虽然他也知道她不会要,但作人他必须要做到;三是受雷汉丰之托,前两个对他来说倒无所谓,可最后一个目地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它决定了他的“钱”途,所以他还是巴不得得到片刻的挽留,那怕……只是我有什么东西借给她吗?他疑惑地想,想不出,只能疑惑在等。等看见她匆匆下楼,拿着一本崭新的书时,他的脸当时就臊得通红,头似失去了重量似的耷拉在肩上,等她把书拿到他近前,他更是眼皮失去了精神抬不起,嗫嚅道:“费…费总,你…何必如此寒碜我!我…我自知你瞧不上我,可我也绝不会厚颜无耻缠着你!我…我当时送你这本书和书里的几句话,真的是我当时的心境!真的,我绝没有亵渎你的意思!你就权当一个仰慕你的人对你做了件傻事,原谅他!行吗?”

  费月料想不到她的举动,他竟会如此难堪,有点后悔。心软的替自己也是替萧寒找下台阶道:“萧先生,你言重了!我只觉得这书和这书里的话我可以接受,可……”她翻开书,拿出那张百元钞票,道:“可这…”

  萧寒是好受一样,可还是尴尬,嗫嚅道:“算我求你哪!你可把它当作书签,永远不要用!行吗?”

  她看了他一眼,摆弄了钱一下,把它放回了书里。奇怪!她此刻一点也没有了责骂他一顿的意思,反而喜欢同他这样遮遮掩掩说下去,她喜欢这种感觉,这感觉如同猫抓老鼠,产生意想不到的乐趣,这或许就是恋爱的乐趣吧!她或许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同刘明远谈了两年多,却毫无进展,那是因为刘明远自遇到她起,就把她当作囊中物,觉得她非他不嫁!她也曾现实以为:他是她最理想的伴侣:有才华、有头脑、有实力,态度相貌算得上是绅士,对她也好,也很在乎她!可就是她心里总觉得同他在一起缺点什么?缺点什么呢?她也说不清楚。

  萧寒见她这态度,以为万事大吉,可那些在喉咙口挤扁的要求,再也不敢窜出来,直想逃之夭夭道:“那我走了!”她顿时觉得游戏刚开始就闭幕的失落,嗡声嗡气道:“萧先生,难道你就这么讨厌同我在一起吗?”说完,也自料不到自己会说出这番话,脸忽然晕出红来,像湿得水彩纸上滴的红颜料,顷刻向外扩散,腼腆的很迷人。

  萧寒料不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人来疯地冒味道:“我是喜欢同你在一起,只怕你……”

  “怕什么?”她轻声打断他:“陪我出去走走吧。”萧寒本准备碰个软钉子,不曾想她竟赏他面子,他倒疑惑,不知怎么办啦?费月也为自己刚才唐突而懊悔,替自个找理由道:“明天是我生日,我正要出去做头发,你肯陪吗?”

  “巧的很!”萧寒应道:“我也正准备去理发。”

  在路上,他们俩虽然亲密,但保持一定的距离,萧寒也以为对她的情谊仅此而己,就象路灯照射着的他们的影子,忽而近,忽而拉得很长,终合不拢成为一体。费月见他豁然,对自己有说有笑,全没有刚才的别扭难堪,心喜自己初步的计划成功,这才理会到恋爱专家扬小妮的一句“给男人一个机会!”的确是经典!预测着下一步等他往上凑。萧寒觉得同她交朋友也蛮好的,她有头脑、有身分,气质相貌算得上大家闺秀,可就是觉得她太理性、对自己太傲慢,缺少女孩子的娇凝。在这方面,男人比女人好不了那里去,也喜欢猫抓老鼠的游戏,只不过,更喜欢被动而己。

  费月做人极大气;洗完头,瞒着他先付了钱,等他知道后,要还给她。她却嗔怪说他不够爽气!送她刚到小区门口,她客气地让他回去,他那能呢?任务还没完成,可这话说出来实在拗口,可拗口还得说呀,所以斟酌了一下,吞吞吐吐道:“前…前几天,我碰到雷局长…”他竟敢提,她顿时有了一种被出卖的感觉,断然打断他道:“他会来的。”说完掉头而走。凉在一边的萧寒尴尬无比,实在想不明白,女人的脸犹如五月的天,说变就变,懊恼地猛跺一下脚:谁在乎谁?掉头也想走,可理智告诉他,明天他得来,如果不来,他没法向雷汉丰交待,反而招来他怨恨,真的那样,他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可真的不识趣地凑上来,被她扔眼色,那才叫丢人现眼!萧寒是个不经事的人!这点小事,竟成了他一椿心事,苦思冥想就是拿不定主意,害得他晚上失眠。

  第二天,他终于下定决心赴这个约。下班途经一百货店,看见里面摆设的式样精美的化妆品,想到昨天要付给她的酬劳还没付出来,怎么地?在物质上不能亏心于她,所以进去了,买了一盒最贵的。

  到酒店,刚入包厢,费月先瞧见他,眼不抬道:“小萧,你到了!”便不再搭理他,继续聚精会神听刘明远的演讲。见他们俩亲密的样子,萧寒立刻局促难受。那刘明远本就神气活现,见萧寒蹑手蹑脚拎着一化妆品盒进来,那眼神的不屑,直让萧寒自卑的往地缝里钻。他含着烟,头躺在椅子上,仰面问天花板上挂的电灯道:“你在哪里弄得这些化学品?”

  萧寒听得有点生气,知他又在吃无来由的醋,懒得搭理他。他倒来劲了,喉咙里发出干笑道:“可惜可惜!我们的阿月从来是素面朝天,岂能会让你这些化学品糟踏自己!”萧寒听他对自己无礼,恼怒地瞪着他。他见萧寒恼羞成怒的样子,也怕生出干戈,弄到最后下不了台,见好就收,继续他的演说。

  萧寒倒不在乎他对自己的污辱,而在乎费月的反应,可费月的脸色是那么的淡而漠然,那神情就仿佛他化为稀淡的空气,眼睛里没这个人。津津有味地听着刘明远的演讲,听到兴处,不由得打断赞他:“明远,你真有眼光!”、“明远,你真行!”……被撂在一边的萧寒,只觉得自己在他们俩面前如五更鸡啼时的鬼影,或如道家“视之不见,搏之不得”的真理了。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识趣!竟愚蠢到重复淹死在同一条河流!

  萧寒是尴尬,想走又不可能,于是闷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好在朱坤夫妇来的及时,人就是这么势力!他们见他们俩忙止住话,热情洋溢地上前迎接。扬小妮见到萧寒,诧异道:“小萧,你也来了!”敏感的萧寒觉得她话中有话,为掩饰尴尬,有意哈哈笑道:“刚到!刚到!”他们分宾主入座后,寒喧了一阵。又进来一批人,是阿炳、富贵夫妇和雷汉丰。萧寒因为与雷汉丰有过两次较为亲密的接触,以为知己,谄媚地对他笑笑,算是打招呼。可雷汉丰却消受不起,别扭扭过头去。萧寒有点失落,可是他也能够理解,毕竟是政府官员吗?要注意影响!可就是他理解不了富贵,记得前几天,他把做好的公厕方案送到他那,他当时直乐得恨不得同自己结把子不可,可现在,他见自己的眼神,仿佛避瘟神似的唯恐不及。想来还是那句老掉牙的话:商人是唯利是图的!还有什么可说!不就是想赖掉一点设计费吗?萧寒心想:反正又没多少钱!何必装作这种哭丧样!萧寒更是对他鄙夷不己。还是阿炳自然,坐在他旁边,同他打招呼道:“萧工,好久不见!”

  人多了,扯谈起来就象麻雀聒噪的让人心烦,不知是谁问富贵最近怎么样?他嗡声嗡气回道:“不怎么样!差点被人坑了!”

  小妮开玩笑问:“付老板,在源州还有敢坑你的人?”



  “嗯!”他气乎乎回道:“是有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佬,自以为是,差点误我好事,如果我不是看在他朋友是我朋友份上,早就叫人修理他一顿。”

  小妮火上浇油再问:“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严重!不信你问刘院长?”

  作为见证人的刘明远,眼光不是看着他们,而是盯着萧寒,脸色严肃道:“小萧,我年龄大你几岁,作为你老大哥,说你几句,也是为你好,希望你能听进去?”

  “你说吧!”萧寒见他没来由的把矛头指向自己,知他不怀好意,但深信自己又没做出什么亏心事,于是就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刘明远见他无所谓样子,倒不急着说,而是猛抽一口烟,吐出长长一串烟圈,欣赏着,仿佛它们就是罩在萧寒头上的紧箍咒,慢条斯理道:“小萧,我们是建筑师,应该有职业道德,应该对业主负责,你说对吗?”

  “对!”聚精会神在听的萧寒,听他讲出如此一番废话来,顿觉好笑,开涮他道:“刘院长一番谆谆教悔,我自当永远铭记在心!”

  说实话,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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