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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你是我们和宁国唯一的希望,回去,好好活着。”
那人还是这句话,慢慢走上前来,浓雾渐渐散了,苏染染看到那人的脸,英俊不凡,鼻梁高挺,深遂的碧眼如同两潭幽幽的深水,急澜汹涌。
“你是当年的和宁王?”苏染染惊讶地问。
“和宁国即将蒙受大难,请你回去,带着你的星宿宫的人护佑他们。”他伸出手来,在苏染染的肩上用力一推。
“喂,我听不懂你的话啊……”苏染染被他推得从半空中跌下,明明并不高,却让她一直、一直地往下落着,就像那日从悬崖上跌下去一样。
“咦,醒了。”
叶皇后惊讶地呓语一声,被苏染染突然睁开的眼睛吓到了。
“你怎么在这里?”
苏染染看她一眼,狐疑地问。
叶皇后见她还未死,一脸大骇,勉强调整了表情,盯着她额心灰败的记号,轻声说:
“听说妹妹病了,所以来探望妹妹,皇上国事繁忙,希望本宫多照顾妹妹。”
“看过了,请回吧。”
苏染染一听这话,立刻撑着床要坐起来,却苦于一身无力,脑袋还晕晕沉沉,于是又跌回了枕上,脑子里嗡嗡地乱响。
叶皇后身边的侍女见状,俯在叶皇后的耳边小声说:“可能是回光返照。”
叶皇后点点头,让人把灵芝和人参放下,转身就走,这样看着苏染染,有点骇人。
“皇后。”
苏染染突然叫住了她。
“妹妹有什么事?”
叶皇后转过头来,勉强笑着看她。
“皇上呢?”
苏染染又撑着身体坐起来,殿中只有她和叶皇后的人,阡陌也不在,让她非常不安。
“哦,他出宫了,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你好好养着吧,身子最重要。”
叶皇后淡淡地说了几句,转身走出了大殿。她身边的侍女转头看向苏染染,小声说:
“皇上许是视察水情,娘娘好生将养吧。”
视察水情……苏染染有些失望,即而平静下来,在慕宸殇的心里,原本就是江山更重。
叶皇后一行人出了大殿,忍不住回头看,小声问:
“怎么会这样,我看她精神居然还不错。”
“一定是回光返照。”
“不行,回去问问夏柳。”
叶皇后攒紧帕子,上了辇,宫奴们撒腿就往皇后宫跑去。
苏染染又躺了一会儿,越躺,心中越觉得萧索,叶皇后这样耀武扬威地上门来,让她实在不愿意在这牢笼里呆下去,挣扎起来穿衣,又让宫婢们去带阡陌过来,想要出宫去透透气。
宫婢们不敢作主,只求她躺下休息,没人肯靠近来。
苏染染见没人肯听她的话,不免更加思念素执和高陵云延,若有他们二人在身边,岂容别人如此欺她?
“月蓉公主来了。”
外面又响起一阵繁乱的脚步声,苏染染抬头去看,只见燕海渊的皇后,月蓉公主正挺着大肚子,慢慢地走进来。
“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
她柔柔地笑着,轻轻拉住苏染染的手,小声说:
“手心还很烫,怎么不去睡着呢?”
“我想出去走走。”
苏染染强打精神勉强应付着她,月蓉此人很温和,不似慕容皇族其他的人那样倨傲。
“那我陪你吧,生病的人四处走走也好,就在后院,那里景致也不错。”
月蓉想想,让人过来扶住苏染染。
“谢谢公主。”
苏染染感激地一笑,扶住了宫婢伸来的手,她这双腿跟面条一样直打颤。
月蓉笑笑,跟在她旁边轻声说:
“别这样说,你是海渊欣赏的人,一定有你可爱可敬的地方,我一直想来找你说话,可前段时间有点儿动胎气,不能出来,后来看你和哥哥闹得那么僵,反不好过来了。”
苏染染转头看她,月蓉的性格很好,温柔、大度、隐忍,苏染染知道,这女人将来一定会成为百越国最受人敬仰的皇后,绝没有之一。
“哎哟,踢我。”月蓉突然拧拧眉,手扶在了肚子上。
苏染染低眼看,那大肚皮正被小脚儿踢得老高。她怀阡陌的时候,阡陌也这样,只是不知这肚子里的一个会不会也调皮。
院中的人都垂头静立着,二人在院子中缓缓走了一会儿,苏染染就更累了,只能坐下去,一直急喘不停。
月蓉替她拍了会儿背,见四下无人了,才小声说:“素执去过我那里。”
“她人呢?”苏染染一喜,赶紧抬眼看她。
“在城外,她担心你,所以冒险和高陵云延一起到了我的那里,素执是海渊一手栽培出来的,海渊说我有事可以找素执,说明素执在海渊那里颇有些地位,海渊既然把素执给你,一定是想好好保护你。”
月蓉柔柔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给苏染染。
“月蓉皇后您不要误会……”
苏染染听他一口一个海渊,生怕她心中不快,刚要解释,月蓉却抿唇笑笑,小声说:
“我知道,我没有误会,我提海渊,是怕你不信我。像我们这样的人,信任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呢,值得信任的人更是大海寻针一样地难寻。你看信吧,我过去坐着,你放心,这信我没看过的。”
苏染染感概地点头,匆匆地打开了信,素执向她问她,问她要不要走,她和云延还躲在城外等她。
当然要走!
苏染染又想到了刚刚叶皇后那淡漠高傲的样子,若有月蓉这样的女人相争,她还服气,可叶皇后那样的……她一刻都不屑与之为伍。
月蓉又在轻抚肚子,孩子是苏染染和慕宸殇之间斩不断的联系,也是她不停犹豫的原因。
月蓉公主胎动厉害,也不能久留,陪了她一会儿,便回去了。
苏染染只坐这么一小会儿,力气就用干了,像被抽光空气的塑料娃娃一样,软绵绵地靠在树上,看着帝宫后的那片小湖发怔。
小染从草丛里跳出来,慢悠悠地走到她的身边,用尾巴轻敲她的小腿。
“小染,这几天跑哪里去了?”
苏染染轻摸着它的脑袋,小声问它。
小染的喉里发出低低的呜声,在她脚边趴下。苏染染眯了眯眼睛,拉了拉它的耳朵,它就站了起来,苏染染拎起裙摆,小心地跨坐上去,轻声说:
“带我出去吧。”
她想去找千瑟,很想找他,心里有那么多的委屈、疑惑、彷徨,只想和千瑟一起说说话,排解一下心里的恐慌。
小染飞跃起来,很快就带着她奔出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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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瑟的小院中,慕宸殇还在等,黑云他们都已经去找了,千瑟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未归来。他独自坐在树下,一脸焦灼,想立刻回宫,又怕千瑟回来,其他人请不动他,反又耽误时间。
小门吱呀一声响。
他猛地转头,只见千瑟正从门外缓步进来。
“皇上。”见他在这里,千瑟微微一笑,取下了斗笠,递给跟在身边的小和尚。
“皇叔,请随朕进宫,给染染看病。”慕宸殇大步过来,焦急地说。
千瑟却不为所动,走到树边坐下,端起了茶壶倒茶吃。
“我早说过,你不能和她在一起,是害了她,你总不听,如今病入骨髓,药石难医。”
“不可能……”
慕宸殇还未说完,便被千瑟打断。
“有什么不可能?若什么病都能治好,无病无痛无灾,又怎会有黄泉地狱、六道轮回?我百且问你,她额间的绯色,是否已经暗了?”
“是。”慕宸殇点头,又追问道:“难道巫女就不能动情嫁人,那沫篱和九儿是如何出生的?莞妃不也深情于你?”
“所以她们死了。”千瑟听到莞妃的名字,脸色稍稍沉了沉,抬眸看他。
“你想染染死,尽管继续,若不想她死,带她来我这里,让她随我去大华寺静养。”
静养……
慕宸殇浓眉拧拧,在他对面坐下,让苏染染随千瑟去,那绝不可能,可苏染染病重,他又不会无法心安。
“皇上,娘娘出宫了,往城外去了。”
伍烁突然闯了进来,大声说道。
慕宸殇顾不上和千瑟多说,转身就走。
主仆冲出小院之后,小染才从高墙外跃进来,稳稳地落在千瑟面前。
“千瑟。”
苏染染坐在小染身上,软绵绵地往地上滑。
千瑟见她形容如此,一脸愕然,立刻过去,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手指往她脉上一压,满眼的古怪之色。
“怎会如此?”
他把她抱进了屋,低声说:
“速取金针,拿我的药酒过来。”
小和尚赶紧去安排,千瑟把苏染染放平,解开了衣衫,想也不想,直接摘下肚兜。
苏染染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身体滚烫,左ru上渐渐现出一朵手掌大的绯桅花,艳丽夺目,那点ru尖,正像这绯桅花的花蕊!
千瑟的呼吸渐渐急促,一股热浪从胸口一直往小腹下窜,差一点就没把持住,手掌握上她胸前的绯桅。
“主持。”
小和尚捧着东西进来了。
“搁着,出去。”
千瑟一声低斥,小和尚慌忙放下东西,退了出去。
千瑟把苏染染翻了个身,让她趴着,掌心里倒了药酒,搓热了,在她背上猛地推拿一会儿,等她肌肤更烫了,才将金针一枚枚地扎上去,眨眼功夫,金针便染了乌静的色,毒液一滴滴地从她的背上渗出来。
“好厉害的毒药。”
千瑟眸色一沉,手指在她的背上轻抚一下,拈一滴毒汁,在嘴里轻尝。
苦、涩、辣!来自沙漠的毒蝎子!夏柳的毒技果然更上层楼,已到达能和他对抗的境界,庄墨稳手下有她那样的猛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千瑟。”
苏染染醒过来,一身剧痛,伸手去抓他的手指。
“你别动。”
千瑟又加上几根金针,在她的背上轻轻捻动,她背上的乌色越来越多,痛苦的呜咽声也越来越大,浑身像被火烧着了一样,令她苦不堪言。
“忍忍。”
千瑟腾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指。
苏染染急喘着,奋力扭头看他,急促地问:
“我是不是要死了?千瑟,你知道我昨晚梦到什么了吗?我梦到了和宁王!”
千瑟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她,沉声问:
“你怎么知道那是和宁王?”
“就是和宁王,很高大,很有威严,他还说和宁国即将蒙难,让我带着星宿宫的人去救他们,哈哈,千瑟,你看我现在半死不活,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能救谁……啊……”
苏染染嘶叫起来,一身如同被丢到烈焰上炙烤,痛苦不堪,脑子里乱成一片,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千瑟,你带我走吧,千瑟,我受不了,千瑟……”
她一声声叫着千瑟,让院中的人停下了脚步。
慕宸殇方才追出去,却在小巷外发现了小染奔跑过的踪迹,这才明白是小染带着苏染染出了宫,她不会去别的地方,一定是千瑟这里,不想转回来,只听到苏染染对千瑟一声一声的叫着。
苏染染被架在烈火上,骨头都烧痛了,身体弓起来,上半身紧贴床上,臀却翘起来,就像鸵鸟一般,要躲进沙子里去。
上半身是没有衣裳的,裙子也被汗水浸透了,千瑟撕开裙子,拧了热帕子给她擦拭身上的汗,她转过脸来,手指勾住千瑟的袖子,哆哆嗦嗦地说:
“千瑟,你让我死了算了,好痛,太痛了,你把针拔出来……”
“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我会治好你,之后我带你去看高山绿水,长河泛舟,落日孤烟,大漠广袤……”
“千瑟,你是和尚,未必对我动心。”
苏染染想笑,她对千瑟,实在是当成极好的朋友,每每和他聊几句佛理,便觉得心里透彻,要舒服很多。
千瑟的和尚身份,真的很容易让人亲近。加之苏染染在痛苦之中,实在没有人可以依靠,千瑟于她来说,简直是一缕强光,照亮她的未来。
“是谁说过,和尚也是人,也戒不了嗔痴怨恨。人生在世,难得红颜知已,我还未遇上过能与我辩论的女子,所以你不能死,你得和我永远辩下去。”
千瑟也出了汗,汗水把僧袍粘在了背上。
千瑟对苏染染的感情更奇怪,她像莞儿,又不像莞儿,她温柔,又泼辣,她大胆,又胆小,她是世间一切茅盾的综合体,连带着,让他也茅盾了,不知道怎么对她了。
此时见她痛苦,一颗被坚冰紧紧包住的心脏,居然裂出一线细缝,被一颗种子顽固地钻了进去,迅速地在心脏里落根发芽。
“千瑟,可惜你是和尚……不然,我一定和你在一起,你实在合我的心意。”
苏染染又说了一句,人往下一趴,痛晕过去。
【啊,更晚了,对不起大家,家里出了点事,大家放心,不会断更,但是1号之前的更新会不太稳定,应该都是白天更了,家母住院,焦头烂额了。马上要国庆了,怕忘了跟大家说一声快乐,大家要开心哦。看小说只是消遣,要多陪家人哦。】
☆、【168】蛊惑的心
慕宸殇摁在门上的手终于收了回去。
他知道,这是苏染染的真心话,在他和苏染染的这段情里,他一直处于强势的位置,不许她逃,不许她躲,他一向自大的认为,苏染染没理由不来喜欢他,毕竟他给了她肩来依靠,给了她衣食无忧,给了她阡陌……
可是,苏染染现在却说千瑟颇合她的心意——慕宸殇的心被狠捏了一下,连呼吸都拿捏不稳了,难道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一厢情愿?苏染染的心里,到底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迫于无奈,还是分明动情?
“这孩子是保不住的,不过我还是要问一下你,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千瑟过来,拉开了门,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说呢?”
慕宸殇陡然而生一种极致的疲惫感,他无力地挥挥手,低声说:
“给染染把病治好,我会重谢你。”
“不必了,染染说想安静会儿,让你们不要出声,打扰她的安静。”
千瑟一笑,又关上了门。
“喂……”
伍烁的脸黑了,刚要踢门,却被慕宸殇给拦住。
只有千瑟能救苏染染,他只能让千瑟来救,其他的事……慕宸殇颓然地坐在院中,仰头看着院墙边的树,一幕一幕地回想着和苏染染的事。
为什么他和染染越往前走,越感觉染染离他越远,他不知道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仅是因为叶皇后?还是因为感情本就不牢固?
“皇上,您脸色不太好看,要不然把娘娘带回宫,让千瑟进宫去为娘娘治病?”
“不必了。”
慕宸殇揉了揉眉心,摇摇手,继续着沉默地等待。
小和尚已经是第六次端热水进去了,屋子里却一直悄无声息,伍烁都有些焦躁起来,慕宸殇却一直腰直直地坐着,姿势一点都没变过。
“皇上,真的有些不对劲。”
伍烁是局外人,不似慕宸殇一般深陷自己的心思里,也顾不上慕宸殇的意思了,大步冲过去,推开门就看。
屋里空空荡荡,早已没有千瑟和苏染染的身影。
“皇上,他们不见了!”
伍烁一声惊呼,慕宸殇猛地站起来,大步冲向了小屋。
小床上还丢弃着苏染染的衣物,绢帕跌在地上,绯艳如同她容颜明媚时的唇色。
慕宸殇捡起了绢帕,死死地攥在了手心,低声问:
“染染,你最想的,是不是离开我?是不是离开我了,你就会快活一些?”
“皇上……一定是千瑟掳走了娘娘,娘娘正病得神智不清呢,属下现在就去追。”
伍烁见他脸色灰败,赶紧说。
“不必了,她去心早生,留也留不住。”
慕宸殇转过身,沙哑地说了一句,慢慢地往小院外走去。
不是千瑟,也会是高陵云延,不然还有别人……苏染染的心里一直有别人,并不是完完全全地把心给了他,所以她一遇事,就会想着离开,她还有那么多的选择,那么多人可以依靠……
可是染染,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呢?连阡陌也抛下了。
“一定是……”
“若她不想走,会带着阡陌一起出宫的。”
慕宸殇又哑声说了一句。
带着阡陌,她势必跑不快,所以她一个人出来,骑着小染来找千瑟,今后就是天涯海角不要再相见,这才是她最想要的吧?
大雨又砸下来了。
慕宸殇站在雨里,突然觉得这一切多么可笑。
他拼命地争取,却比不上千瑟得她的心,比不上云延对她的情,也比不上庄墨隐在她心里留下的那完美的位置。
他到底是算她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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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地在山路上穿行,再往前,就是千瑟秘密修建的庞大宫殿群。
暮色已重,清一色的楠竹为墙,翠绿地混进四周的山色之中,从远处看,根本无法察觉。他又设下了陷阱路障,机关重重,这十年来,无人能闯进这神秘的地方。
苏染染是第一个外人。
他把她从马车上抱下来,缓步进了他的竹楼。
见他抱回一个仅用他的僧袍包住的女子,侍卫们都是一惊,远远地跪下,不敢靠近。
“本主累了,去做些饭来,记着,清淡一点,煲一些鱼汤,把刺除干净,再拿一坛蜜酒来。”
他侧过脸,慢吞吞地说了一句,然后踏上了散发着竹香的台阶,推开门,把苏染染放到了他翠色的竹榻上。
竹板轻轻地响了一声,她听不到,还安静地躺着。
千瑟给她用了药,足能让她睡上三四天,她身上的毒,需要连续七天施针才能除去,更关键的是,他并未十足把握能把这毒素完全清除,它们在她体内积攒得够多,时间够久。
夏柳那丫头,他是留不得她了,敢下这样的重手!
千瑟的眼神一沉,紫瞳潋滟生寒。
当初他和庄墨隐达成协议的时候,可说好的,庄墨隐不得插手他的事,庄墨隐要天下而已,他只是要黑羽山所有人的命,为莞儿殉葬。
不过他没了莞儿,给他一个苏染染也行。
这丫头还是星宿宫的后代,听她梦境,居然身负着佑天的重任,这个实在有趣,庄墨隐那人,他也不太喜欢,待有日他除去了庄墨隐,随便从皇族中指个人为帝,他便和这小丫头一起站在山顶上看着,看这可笑的天下之人,如何匍匐在傀儡的脚下。
月光笼进来,山里的夜晚,总会飞些细雨,冰凉入骨。
千瑟换了身白衫,慢步走出了竹楼,仰头看着月光。侍卫捧着食盘过来,另一人举着伞,小心地遮住食盘上,不让细雨落在菜肴上。
“给本主,传令下去,所有人退出百米,未得本主之令,不得靠近此处。”
他接过了食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