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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他关上了门,摁她坐在了椅上,上下打量着她。
苏染染一身太监衣裳,凌乱褶皱,小帽也歪了,缀于小帽上的假发让她看上去模样很是滑稽。
苏染染摇摇头,低眼看他受伤的地方,焦急地说:
“我没事,你快去处理伤口。”
“我也没事,皮肉伤而已。”
庄墨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缓缓地说。
“可你暴露了你会武功的事。”
苏染染替他担忧了起来。
庄墨隐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她,低低地说:
“没事,没什么事。”
苏染染不知道他这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他自己。她忍不住伸手轻抚了一下他的脸,轻声说: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的,可他让我来,我也反抗不了。庄墨隐,对不起,每次都是我连累你。”
庄墨隐的长睫微微颤了一下,像飞不动的小蝶的翅。
屋里的油灯,灯光不太亮。暗暖的光笼在他的脸上,深瞳中有种苏染染看不懂的情绪,慢慢地浓重了起来。
“对了,给你结婚礼物。”
苏染染从腰上拽下那只扇子,递给他。
“一年了,从来只有你给予我帮助,你知道,你是我在这里第一个朋友。如果不是你,我也撑不到今天……可我什么都不能回报给你,庄墨隐,我不敢说祝你幸福,但是我希望你平安,以后,如果在宫里遇上了,我们就装着不认识,我会绕开你和琴雅公主,你也装成不认识我好了,再有今晚的这种事,你千万千万不要再管我……”
他蹲在她的腿边,微仰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她,好半天都没接她的扇。
扇……散……扇子扇扇,感情就散了……
苏染染努力笑着,拉着他的手,把扇子拍到了他的掌心。
“别担心我,我也混得不错,我如今是篱妃,你看看宫里,谁有我爬得快?我当恶人有天赋的,不会被人欺负,现在也有素执帮我……”
“沫篱……”
突然,庄墨隐站了起来,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拉起,用力地抱进了怀中。
苏染染被他吓了一跳,庄墨隐什么时候这样热烈过?平常都一副心事重重、又谦谦君子的模样。
“会好的,会过去的……我总会带你走的……”
突然,他喃喃地说了一句,声音低得,让苏染染都以为是幻觉。
他把她抱得有些紧,苏染染听着他的心跳,突然就害怕起来了,连忙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他现在有妻,而她有夫,若被人撞到这相拥的一幕,又是一次灭枯之灾!
“你快走吧。”
她拉开了门,匆匆说道。
可当外面的月光扑进来的时候,一支长剑也刺到了她的胸口。
庄墨隐扣着她的肩一拉,苏染染的身体就往后弯去,像一弯虹一样。长剑贴着她的胸,直刺到了庄墨隐的胸口。
可是他没躲,任长剑刺入了喜袍。
“墨隐。”
门外的人丢掉了长剑,一把推开苏染染,扑向了庄墨隐。
“公主何苦?”
庄墨隐一脸寒霜,盯着琴雅。
苏染染转过身,秀眉紧拧,难道是琴雅埋伏杀手要杀她?
“今晚是你我新婚,你和她在这里……”
琴雅抱住了他的腰,拖着哭腔。
“公主认为我还能和别人怎么样?”
庄墨隐的脸色更加难看。
琴雅怔住了,慢慢地松开了他的腰,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轻轻地说:
“墨隐,我只是看到你们跑进来了……我、我是来捉刺客的……”
见庄墨隐不出声,她连忙又转过身来,讨好一样的拉苏染染的手。
“篱妃娘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公主,夫子是好人,我和他之间只是朋友……”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我真是来抓刺客的。”
琴雅连连点头,又回来抱庄墨隐。
“墨隐,你受伤了,我们回房去,我给你上药。”
苏染染看了一眼这二人,转身就走。
看着她走远了,庄墨隐才拂开了琴雅的手,冷冷地说:
“回去吧。”
琴雅怔怔地看着他一脸冰霜的样子,喃喃地说:
“墨隐,你还生气?我不是没伤到她吗?我就是想吓吓你们……”
“回去!”
庄墨隐突然低吼一声,可他头也没回,步子还更大了。
他这一声,吓得琴雅一抖,眼眶立刻就红了,眼睁睁地看着他渐走渐远,才猛地坐下,趴在桌上哭了起来,小手在桌子上乱拍,冲着他的背影乱嚷。
“丫头说你救了个小太监,我就知道是她,哪个小太监会值得你跑来救!你明明说了不想让人知道你有武功的,你为了她,你什么都肯做!为她,娶我你也肯,为她当太监你也肯!你都抱她了,还说没事……你们两个这样了,还不许我出声……我也肯为你做任何事,可你再逼我,我就真的去杀她,我非要杀了她……”
庄墨隐转了回来,站在她的面前,紧闭着眼睛,唇角微微抽着,双拳在袖子里紧攥。
“公主,别闹了……皇上来了。”
琴雅哽咽着抬头,目光看向他的身后,慕宸殇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二人。
她连忙抹了眼睛,跳起来,抱住了庄墨隐,紧张地看着慕宸殇,结结巴巴地说:
“皇兄,篱妃不在这里……”
庄墨隐的背僵了僵,呼吸也重了一些。
慕宸殇没过来,只点点头,转身走开。
庄墨隐一点点地拉下了琴雅的手,低声说:
“公主,请回房。”
琴雅扭了扭腰,不肯松手,庄墨隐又说:
“我还要去向皇上解释为何我会武功。”
琴雅这才松开了手,看着他掉头离开,她抹了一把眼睛,小声说:
“又生我的气,又不是我安排的刺客,是你自己非要救她……她到底哪里好了。”
庄墨隐没理她,径直到了前厅。
慕宸殇正站在刚刚那株大树边,苏染染在一边站着,金辇和燕十三已经抬走了。地上并排放着几具黑衣人的尸体,侍卫正用刀挑开了他们的衣裳查验身份。
他轻吸了一口气,跪到了慕宸殇面前,低声说:
“臣护驾不力,请皇上降罪。”
“驸马你救篱妃有功,何罪之有。”
慕宸殇轻描淡写地说着,转过头来看他,可也不见他起来。
院子里的气氛陡然有些怪异了,苏染染有些不安,害怕慕宸殇又凶性大发,对付庄墨隐。正紧张的时候,慕宸殇又说话了。
“驸马的功夫不错,如今也成了朕的一家人,不如就来朝中效力吧,明早到御书房来见朕。”
“遵旨。”
庄墨隐磕了个头,低声说。
“走了。”
慕宸殇这才转过身,扫了一眼苏染染,带着她往外走去。
侍卫牵着马,正侯在门外。苏染染利落地爬上了一匹马,转头看向庄墨隐。二人目光轻轻碰上,她便转开了头,拉紧了缰绳。
“若真是这样恋恋不舍,不如留下。”
慕宸殇的冷笑声传过来,扬起的马鞭在半空中掠起了劲风,从她的脸颊边扫过,他的马就从她身边擦过,往前疾奔而去,惊得苏染染的马一声嘶鸣,高扬起了前蹄,若不是她抓得紧,就被颠下去了。
所幸这马是身经百战的战马,很快就平静下来,前蹄一落地,就往前飞奔疾赶。
庄墨隐的大喜之夜,就这样被大火和刺客给搅没了。
苏染染不知道回宫之后,慕宸殇会怎么对她,她看着前方,有了一走了之的心意。
她突然就拉紧缰绳,勒住烈马,看了一眼前方的身影,调转了方向,往另一条小巷子奔去。
身后,侍卫的马追赶得急促,她咬紧了牙,任马儿把自己的灵魂都颠得快碎掉,也不肯放慢一点速度。
宫廷的日子,远比她想像中的艰难复杂,那些穿越之后当宠妃的戏文,一穿回去就有无数美男包围着,让她过甜美日子的戏文,全是假的!
世间最险恶的,无非人心,而这险恶中之最,就生在宫廷,权力,阴谋,欲|望,都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皮,让人分不清,看不透!
她的速度越来越快,在生了些青笞的小巷子里狂奔,马蹄踏碎了月光和巷子的静,也打断了那打更的更夫的喊声。
可是,她身后侍卫们却停止了追赶。
她有些愕然,可也不敢放缓速度,只一门心思想逃出去。
巷子尽头,有一株白梅,梅叶承托着月光,一朵一朵,开得迷离。
可是,没路了!
马儿猛地停下,差点没把她掀下来。
☆、【九十二】臣妾很坏【第一更,求宠爱】
大风,突至。
梅树被摇撼,白梅飞来,沾在了苏染染的脸上。苏染染轻轻揭下脸上的梅花瓣,从马上跳下来,一步步地走近了梅树,仰头看着……
“不跑了?”慕宸殇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她头也没回,只伸手拉低一枝梅,掐了一朵梅托在手心里看着,好半天才轻轻地说:“慕宸殇,你想杀我?”
慕宸殇的呼吸声沉了沉,慢步靠近了她。
苏染染把梅花揉碎了,扭过头来,看着他冷冷地说:“是你安排的人吗?想要试探庄墨隐?他有武功,他大隐于市……你拿我当饵就算了,还不惜把你的燕贵妃也陷进险境……慕宸殇,你是我见过的、最狠毒的男人!”
慕宸殇的呼吸更沉了,他忽地,就低低一笑,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颚,用力摇了摇。
“还有点小聪明,苏染染,别忘了朕告诉过你的,不要乱闯乱跑,揣测朕的心意。这样直呼朕的名讳,这是最后一次!若想你的庄夫子好好的,就给朕安分听话!”
苏染染看着他深不见底的双瞳,缓缓低下了双睫。
梅瓣从二人中间乱舞飞过,风一直凉到了她的心底。
突然,苏染染也笑了,她轻轻地拉开了慕宸殇的手,笑意越来越明媚。
“皇上,你还是不了解现在的苏沫篱,臣妾的心不是一般的狠,你就算把庄墨隐杀了,宰了,煮了,烤了,臣妾向皇上您保证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因为他和臣妾无关,他是皇上的妹夫,要哭的公主,太后宠爱的女儿,天祈国最尊贵的公主,而臣妾,就是大家说的薄情寡义、蛇蝎心肠,臣妾能利用他就利用,不能利用了,臣妾看也不会看一眼。还有,皇上要杀臣妾就赶紧,免得臣妾修炼成了精,”
慕宸殇紧紧地盯着她,月光融在了他薄凉的双瞳里,可他脸上的笑意却不减分毫。
二人对峙了片刻,慕宸殇扬了扬眉,转身往巷子外走去。
“那就走吧,让朕看看,你怎么修炼成精,又修成什么精。”
“猫精豹精,谁知道呢?”苏染染抬头看了看月光,脆声说了句,然后拍了拍身上沾上的梅瓣,跟着他往巷子外走。
他像是听不到一样,步子依然稳稳的,一步一步地踏过了月亮印在青石路上的亮斑,和她拉着三米远的距离。
那些侍卫停止追她的时候,她就想到了,慕宸殇不会放她走,可又听不到马蹄声,只有一个可能,他用轻功追来了,直接走了房顶……
你看这里的小巷、房屋,全都连在一起,那青砖墙上的瓦,被夜露沾得湿漉漉的,像鳞鳞起伏的鱼背,首尾相连。
素执说过,慕宸殇的功夫,深不见底。
若他是那豹子男,那苏染染太相信素执的话了,他的武功连深不见底都无法形容,他就是个妖怪!说不定在某个无星无月的夜里,一口吞了真正的慕宸殇,取代了他。
苏染染能降妖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她能做的,就是赶紧把孩子弄到手,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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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尽头,两道身影缓缓闪身走出。
前面的那个,还是一身红袍,这种红色,染了血迹,所以在月光下凭添了几分妖治之气。俊朗的脸上,一双深瞳静静地看着走远的两道身影。
“主人,您都听到了,她根本就是利用您……”
跟在他身后的人小声抱怨,不料话没说完,庄墨隐突然一掌挥了过去,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他退了好几步,背重得地碰到了梅树上,梅枝抖得更厉害了,梅花落了他一头一肩。
“我警告你,长天,你再敢打她的主意,我立刻杀了你。”
庄墨隐的身形一闪,又到了他的面前,双指掐住了他的喉咙,他的声音和表情,是苏染染不可能见到的狠和绝决。
长天也吓到了,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他的右脸上,眼角,鼻子,嘴角,甚至耳朵都在往外淌着鲜血。
“主子……原来您知道不是公主……”他眼眶一红,沙哑地说:“可是您为了她……主子您不能忘了老主人的仇。”
“滚回去。”
庄墨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甩手,身形飞跃起来,脚尖从梅枝上踩过,梅枝应声而断,打在了长天的头上,长天从头上拂下梅枝,仰头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重重地跺了一下脚,也飞身跃过了小墙,消失在另一头的小巷深处。
小巷子里恢复了宁静。
只有满地残梅,和月光一起,静静地看着人间风云渐起、群雄争锋、美人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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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宫的路上,慕宸殇和她是一路走着的,一前一后,一言不发。
进了宫,燕十三的宫奴正守在宫门口,一见他就来禀报,说燕妃摔得厉害。于是他径直去了燕十三那里,今儿他的燕妹妹委屈当了回挡箭牌,他若连看也不看一眼,也太冷血了。
苏染染看着他的背影冷笑,独自回了冷宫。
素执一眼看到她衣裳上染的血,眼睛一下就瞪圆了,扑过来就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苏染染拉开了她的手,疲惫地说:
“我没事,素执,把院门关好,把小染找回来,别让它四处去闯祸,我睡一会儿去。”
素执连忙去找小染了。
苏染染合衣扑到床上,拉起了被子盖住自己,疲惫得,连呼吸都觉得累。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着了。
朦胧中,她又看到了在尼姑庵时的那个男人,掐着她的小脸,给她喂了一颗药,告诉她……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昏昏沉沉的,突然有一种湿湿的感觉在她的手背上化开,接着,这感觉又到了她的脸上,她抬手挥了挥,嘀咕道:“别闹小染。”
可这感觉并未消失,反而更加明显了。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向枕边,是只黑豹,却不是小染!正瞪着绿幽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这是那个男人的豹子,还是就是那个男人?
这种感觉极糟糕,就像把她自己送到了豹子的嘴里,等着它来点菜,先吃她身上哪一个部分——
她微微动了一下,那豹子立刻发出了低吼声来威胁她,血盆大口张开,苏染染心里直骂|娘,该死的豹妖,这算什么?有种过来打一架!
就这样僵持着,眼看着天要亮了,苏染染的脖子僵得快成了木头,肩膀也疼得不行。
豹子终于站了起来,尾巴甩了甩,骄傲地扫了她一眼,跳下了榻,大摇大摆的用爪子抓开了门,迈着悠哉游哉的步子,出去了。
苏染染一身冷汗,却又十分不服气,这太阳都照在身上了,还怕这豹子能变成精吗?
她猛地跳了起来,抓起了桌上的瓶瓶罐罐,埋头冲了出去,大喊了一声,“喂!”
豹子扭过头来,看到她追出来,立刻就张大了嘴。
苏染染手起手落,几只小瓶就丢了过去,黑豹被她挑衅,顿时发出一声怒吼,张嘴就咬,小瓶在它的尖齿下被咬碎了,碎瓷片扎破它的嘴,各种酸甜苦辣的液体流进了它的嘴里……
黑豹的嘴合上了,又猛地张开,再猛地合上,大脑袋使劲甩了甩,喉咙里开始发出一些古怪的声音。
丽洁不敢出来,躲在窗口尖叫。
素执抄起了剑,飞快地跃到了苏染染身前,拦住了摇摇晃晃靠近的黑豹,惊愕地大叫:
“天啦,这不是小染,怎么比小染还大!宫中居然还有这样的黑豹!”
“收了这妖怪,给小染做媳妇,去拿绳子来。”苏染染大声说道。
素执立刻去了,回来时,只见黑豹已经倒在了地上,四肢僵着,眼睛微眯,瞳孔无神。
“娘娘,你给她吃了什么?”素执好奇地问。
“麻药。”苏染染淡淡地说。
她从曼陀罗花、生草乌、全当归、香白芷、川芎、炒南星几味药里提取了这种东西,虽然没读完化学博士的课程,可是学过的东西真不是盖的!
二人把黑豹的四肢捆了一圈又一圈,苏染染最后打了个死结,再在它的头上和尾巴上用绸子扎了个大大的蝴蝶结,晚上送给豹子男去!
把那两个畏缩在一边的小太监叫了过来,令他们二人一起,把这大家伙一起抬到后头去。
“小染呢?”苏染染看着空空的窝,拧着眉问。
“昨晚就没找到。”素执摇摇头,小声回她。
“这家伙,越来越爱乱跑,别给我闯祸才好!”
苏染染怒气冲冲地说了一句,转身就往前走。
人才到前院呢,外面就传来了拍门声,传进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丽洁姐姐,快开门。”
丽洁看了一眼苏染染,一溜小跑过去,打开了门。
一个面生的丫头冲进来,拉着丽洁的手,俯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转头就跑了。
“娘娘,普慈庵里的师太到了,指认您是假的!德真公公正带人过来拿您!”
苏染染的心一沉,这些尼姑若得知自己成了篱妃,当然怕她报复,若死咬她是假的,她和苏沫篱截然不同的性格,难免不让人猜疑。
“梳妆。”她很快就镇定过来,让素执和丽洁拿来最艳丽的一件衣裳。
淡紫的锦缎,裙摆上绣着孔雀羽,她未沾假发,只包了块淡紫色的头纱,身上一点首饰也没有,却在脚踝上佩了美玉银铃,每走一步,都铃响清脆。
德真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巧她扶着丽洁的手,莲步款款地出来。
“德真公公,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她嫣然笑着,柔声问德真。
德真的眼晴花了花,原本是盛气凌人的,却突然那凌人的气化成了风,也堆了一脸的笑意,向她行了个礼,恭敬地说:“篱妃娘娘,太后请您过去坐坐。”
“正好,本妃也正想过去给太后请安呢,顺便送您点小东西,千万别嫌弃。”
她向素执使了个眼色,素执立刻捧上了一只锦盒,在德真眼前打开。
德真顿时笑得更开怀了,盒子里装着一对玉佛,看这成色,识货的人心都会酥三酥。他接了盒子,连连谢恩,还伸过手来,亲手扶她上辇。
“听说灭绝那老东西进宫了?”苏染染扶着他的手臂,坐上了小辇,轻描淡写的问。
德真笑哈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