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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别想，朕要有事，你跟着陪葬。”
他的声音又冷冷地传来，这回离她极近，她抬眼，身子就落进了一个宽厚滚烫的怀抱里。
说他是妖，一点都不假，怎么会一点声响都没有？
苏染染被他紧抱着，他也没的动作，只是紧紧地箍着她的纤腰，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短暂的一会儿，他就把她往上一托，丢到了肩上，扛着她走。
这种姿势，就像猪八戒抢亲，其实很难受。苏染染锤着他的背，嚷着，“放我下来。”
“啪……”他抬手，在她的臀上重重拍了一下。
“安静点，要不是你，朕现在正睡得舒服，你再罗嗦，朕把你丢到山崖下面去。”
“你丢啊……”
苏染染又在他背上锤了一下——咚——极响！
他的呼吸沉了沉，沉默了几秒，倒像是被她一拳打到内伤，要调息运功。
“苏染染，你怎么像头母豹子？”
“你才是公豹子！”苏染染怒气冲冲地回了一句。
一公一母，不正好一对儿？她回完了，又觉得不妥，连忙补了一句，
“我才不是豹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豹子妖怪。”
“你还真是不肯吃亏的货色。”
他不怒反笑，手掌又拍上她的臀，这下可没轻饶她，居然伸进了她的大腿｜内｜侧重重拧了一把……
“慕宸殇，你是不是男人，你虐待狂！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小气的男人，两尾鱼而已，你居然要杀我。”
苏染染用力挣扎了起来，在他的肩上扭得像尾胭脂鱼。
“行了！”
慕宸殇一声低斥，让苏染染安静了下来。他把她放下来，一手掐着她的下巴，冷冷地说：
“那鱼，是我供奉给我母亲的！已经在大华寺里养了二十年！”
深深浅浅的两道呼吸纠缠许久，苏染染彻底平静下来，不管是他曾经赏下的银钗、凤梨，还是今天的青尾，并不代表他小气，而是是她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他那些举动，也不代表轻视，而是彻底的无视……
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幌子，一个挡箭牌，可以为他护住心爱女子的盾，当那满天的利箭都往她身上射来，不管是叶淑妃，还是夏柳，都安全了。
苏沫篱、燕十三、妙嫔，都是些悲哀的人物！用光鲜亮丽的皮囊制成最艳丽夺目的盾！
所以，苏染染，你真的没必要和他吵架，和他争执，白浪费了自己的力气，白伤害了自己的身体。
她静静地转身，看着寂寂夜色小声说：
“吃掉鱼，确是我不对。不过，皇上立后大事完成之后，能不能让我和孩子离开？不管大婚前的谁是谁非，你是男人，你就大度一些，你我之间的这笔孽缘，就一笔勾消掉。我毕竟是女子，我去了普慈庵，进了冷宫，该罚的，你也罚过了，你还这样折磨我，不太公平。”
“哪个是你的孩子？皇子？公主？就连你，也属于皇家，终你一生，命运如此，不要和朕谈什么公平。”
他看着她的背影，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倒是，在这地方，弱者的命运都掌控在最强的人手里，翻云覆雨，玩｜弄人命，不就是你们喜欢的、擅长的事吗？”
苏染染生硬地说了句，还有一句她没说出来，若她不死，非要留在此处，她一定要成为强大的那个，要素手拈花，笑点江山。
慕宸殇又转过头来，表情莫名复杂地看着她。
“看什么？我知道这张脸好看。”苏染染冷哼一声。
“你也擅长自我安慰。”慕宸殇唇角扬了扬，拉紧了她的手，往台阶下走。
“怎么，我这脸不好看？”苏染染不服气，苏沫篱的这张脸，宫中那些人，无人可比！
“嗯，好看。”他总算点头了，不紧不慢地，听不出喜怒。
苏染染很纠结，怎么辩来辩去，扯来扯去，扯到了这上面？
他的拇指突然在她的掌心里轻轻地摁了摁，有点痒，有点麻，苏染染嘴角抽抽，不理会他这莫名其妙的小动作。
没走多久，细细的雨点打落下来，濡湿了空气，也濡湿了苏染染的长睫，冰凉的沁进了她的头顶。
山里的风雨，总是这样无声无息的。
前面是看不到尽头的路，身边是看不清心意的人，就在这漆黑的台阶上，并肩而行。
其实，这真是个奇妙的组合存在。谁知道呢，以后等着他们的，是怎样的雷霆风雨，怎样的迤俪纠缠……
突然，他松开了她的手，紧走了几步，拦于她的面前，然后往后一拉她的腿，她就跌在了他的背上。
一气呵成的，他背起了她，快步往山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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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着她，冲进半山腰的竹楼。这是给进香的大人小姐们准备的，也只是在白天供人休息一下。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们两个，一口气爬上去，尽管苏染染累得像快死掉的牛，可毕竟爬上去了。
看守竹楼的也是天祈府衙门派来的人，有男有女，并不认得这一对儿，只以为是普通的官宦人家的小夫妻，依着山上的规矩，进了这里，男女就得分开住。
苏染染被带到了竹楼的二层，她挑了间正中间的房间。
衣裳汗湿透了，又淋了雨，苏染染的感冒又冒了头，一连打了九个喷嚏！她太累了，一头扎在床上，捂在厚厚的被子里，迷迷糊糊的沉入梦中……
一团团黑色的浓雾侵袭而来，她站在浓雾之中，隐隐的，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九小姐……
她努力地侧耳听，想分辩出这声音来自于谁，是向棋？还是庄墨隐？可都不像！
“九小姐，不能下山，你不能和他走。”
那声音越来越焦急了，她拔腿就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可浓雾突然就化成了粗粗的藤蔓，把她的双脚给缠住。
“沫篱，你过来。”蓦的，身后又传来了另一把温和的声音，她猛地转头，想看看是谁在身后。
她瞪大眼睛，看着那浓雾一点点地分开，一道祈长的人影慢慢地走出来，模糊的面孔，却穿着大红的喜袍……
“庄墨隐！”她低唤了一声，双手用力一抓，还真让她抓住了一个人。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对上慕宸殇的双眼，该死，他什么时候跑到她床上来的？
“还真痴情！”他唇角扬着，满眼讥笑。
“彼此彼此。”她含糊地应了一声，松开抓着他胳膊的手，坐了起来。
桌上放着一碗姜汤，还在冒着热汽。“你端的？”她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起身去了桌边，端着姜汤就喝。
“不怕朕毒死你？”他的声音阴恻恻地从她身后传来。
苏染染连大气都不喘地，一口气喝光了汤，一抹嘴唇，淡然地说：“死有什么可怕的，你少见多怪！”
他的气息陡然近了，就贴在她的背后，大掌轻轻地从她的背上往下轻抚。隔着她单薄的亵衣，一直落在她的臀上，再用力一抓。
“染染，告诉朕，九小姐是谁？”
她还真不能作梦，梦呓全被他听去了！苏染染侧过头，轻声说：
“皇上英明神武，神通广大，去查啊，查出来了告诉臣妾一声，臣妾也想知道。”
他的呼吸沉了沉，下巴搁到了她的头顶，轻轻地抵着，双手却环过了她的腰，把她摁进了怀里。
若是情侣爱人，这姿势别提多亲密有爱了。
可是苏染染却只觉得呼吸急促，就像刚刚那碗姜茶里，真的被他下了致命的毒。
一阵风，挟裹着雨丝，从未关严的窗子里飘进来，桌上的油灯被吹灭了，屋里陷进了黑暗。
“知道吗，以前的你，从来没有给朕这种感觉，这身子，一碰就不想停下，一碰就想要……”他的声音低低地传进她的耳中，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脖子，可人却被他立刻摁到了桌上。
“请你别碰我，我不舒服。”
苏染染的呼吸很急，用力挣扎了一下。
“别动，让朕抱着你。”
他把脸埋进了她的颈窝，滚烫的呼吸冲击在她冰凉的肌肤上，让她越来越紧张。
突然，门外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大门打开的声响。
“哎呀，夏柳大夫，怎么这么晚下山来了？”
竹楼看守的声音传了上来。
慕宸殇的手慢慢松开，扭头看向了门外。
“还不去？”苏染染讥笑了一句，拂开他仍然留在腰上的手。
“方才有没有一位公子和夫人进来？”
夏柳的声音是一贯的温润柔和，完全符合男人娶妻标准，似水柔情又落落大方的。
慕宸殇拿起桌上的火折子，点着了油灯，开门出去。
苏染染理了理衣裳，只听到夏柳的声音传进来。
“公子，方才夫人在舍利塔边被烙头咬伤，我怕您不知情，配了蛇药送过来。”
苏染染拧拧眉，只怕这夏柳一是舍不得慕宸殇，二是想确定她有没有被咬伤吧？
“沫篱，你被烙头咬了？”
慕宸殇转身进来，深遂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苏染染淡淡看他一眼，轻一掀裙，小脚儿一踢，只是趿在脚上的绣鞋就跌落了，她未穿袜，白皙纤细的脚踝下，一双莲足小巧可爱。
“皇上来瞧瞧。”
她笑颜嫣然，可爱的脚趾头还用力绷了绷。随即轻轻地踢在了慕宸殇的腿上。
本来应该是俏皮可爱的动作，她非能做得狐媚十足。
在男子面前露出小脚，这是极羞的行为。夏柳连忙扭过头，垂下了长睫。可苏染染怕啥啊，不就是想看看她的腿吗？再说了，慕宸殇可是苏沫篱的相公。
慕宸殇托起她的小脚，仔细地看着，右小腿的前面，果然有一片微红，隐隐有牙印。
“真被咬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苏染染。
“不知道。”苏染染缩回了脚。
“公子，烙头极毒，就算一时没有毒发，只怕会更伤身子，这是蛇药。”夏柳递上了药。
慕宸殇立即打开了油纸包，里面是捣好的草药，散着淡淡的草腥味儿。
“这不是蛇咬的，我没事。”苏染染不敢用夏柳的药，连忙往回缩着脚。
“找死呢，安静点。”慕宸殇一声低斥，单腿蹲在她的面前，把她的脚搁在自己的腿上，用力摁住。
他强行把草药贴上了那红斑之处，苏染染的心一沉，立刻挥手扯开。慕宸殇黑着脸，手指用力，掐得她脚踝剧痛。
“臣妾没有被咬，不需要用药，是药三分毒，臣妾身子弱，经不起折腾。皇上您是不记得了，这是你那晚弄的，你咬的，你又不是蛇。”
她忍着痛，盯着他慢吞吞地说。
慕宸殇确实在青石上抓过她的脚踝，可是他咬过吗？他拧紧了眉，把她的脚托高了，仔细看着。
【下节预告：【越来越宠】桌上的茶碗每一次晃动碰响，都代表他的动作，进攻、掠夺……】
☆、【九十八】越来越宠
可是，慕宸殇这不就是直接向苏染染承认了带着豹子的人，就是他吗？
“好本事。”苏染染微眯着眼睛，紧盯着他。
慕宸殇抬起双眸，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夏柳。
“夏柳姑娘，今晚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明天再回寺里。”
“好啊。”夏柳抬袖，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微微一笑。
慕宸殇陪着夏柳出去了。
苏染染放下了长裙，走到门口看，只见他陪着她进了拐角处的一间房，门轻轻地关上。
苏染染也关上了门，随他去和谁一夜欢乐！
淋了场雨，还做了场噩梦，这一晚上的苏染染，别提睡得多不舒服了！
一夜起来，双眼无神，无精打彩。
楼下飘上来香味儿，她吸吸鼻子，懒洋洋地下去了。小厅里，桌上摆着几碟小菜，两碟包子，还有清粥。
“夫人起了。”夏柳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她转头看，只见这贤德擅医的女子，系着围裙，端着一只小锅，正笑吟吟地走来，脑侧的头发依然放着，挡着脸颊上的胎记。
“嗯，很香。”她也一笑，笑嘛，谁不会？
在桌边坐下，她拿起筷子，在碗里戳了戳，不客气地开吃。
夏柳却只站在一边，一直等到慕宸殇的脚步声过来了，她才笑着说：“公子睡得可好？”
好贤惠的女人！苏染染不露声色，磕了磕筷子，又夹了只包子，撕掉了皮，只吃里面的馅，顺手把包子皮往另一只空碗里丢。
慕宸殇坐下了，扫了她一眼，接过夏柳递来的筷子，温和地说：“夏柳姑娘请坐。”
“厨房里还熬着药，夫人受了寒，吃了饭，再喝点药，便能好了。”夏柳抿唇一笑，转身走开。
苏染染眼角余光扫去，慕宸殇正盯着夏柳的背影，那情意绵绵的模样呵，以为自己是情圣？
“不娶回去？也对，家花没有野花香。”苏染染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了嘴里，丢了筷子去舀汤。
慕宸殇转过头来，视线落在她的脚踝上，沉声说：“苏染染，你还真是百毒不侵。”
“你嫉妒？这位黑先生，你是什么人，咱们心知肚明。”苏染染撇撇嘴角。
黑先生……他的脸色一沉，正欲说话，夏柳又从里屋出来了。
“夫人，这是山里新采的草药，我加了些野蜂蜜，不会太难喝。”
她把一小碗黑乎乎的药放在苏染染的面前，手在小围裙上擦了擦，很自然地坐到了慕宸殇的身边。
苏染染看了她一眼，又看那碗药，小手指轻轻一拔，笑着说：“药太苦了，我不喝。”
“夏柳姑娘特地为你熬的，喝了它！”慕宸殇冷面冷颜，把药推回苏染染的面前。
“不喝。”苏染染挑了挑眉，舀好了汤，坐下来就喝。
慕宸殇大手一伸，把汤碗给她夺走了，然后端起了药碗递到她的嘴边，“喝药。”
苏染染真的生气了，心肝夏柳煮了一碗药而已，他就这么不舍得她受委屈？
二人对望着，慕宸殇的眉微微拧起，沉声问：“怎么，还想朕喂你？”
“是啊，可想了，日思夜想。”苏染染咧嘴一笑，夸张地抛了个媚眼。
可慕宸殇还真拿着瓷勺舀了药，往她的嘴里塞来，“喝！”
苏染染的牙被勺子强行隔着，苦涩的药汁直往嘴里灌去。
“咳……”她被呛得连声咳嗽。
“病了就要吃药，这么犟，对你没好处，喝光它。”
慕宸殇一手掐着她的下巴，硬是把药给她喂完了，然后把碗往桌上一顿，起身走开了。
“我再为夫人拿一点蜂蜜吧。”夏柳看了一眼苏染染，起身去柜台边。
“女子当温柔贤惠。”慕宸殇的声音传了进来。
苏染染眯了眯眼睛，冲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热汽腾腾的几碟小菜中间有几只瓷碗，里面放着各色调料。她抿抿唇，笑了起来，麻溜地揭开了桌上那只茶壶，抄起盐碗儿就往里面倒。
夏柳转身回来的时候，苏染染正捧着药碗一饮而尽，一脸痛苦的神色。
“夫人，蜂蜜……”夏柳把手伸过来。
苏染染瞟她一眼，笑了笑，“谢谢，不用了，喝茶就行，这茶叶还不错。”
夏柳也抿唇一笑，柔声说：“这是寺里的茶叶，我特地带来了。”
“哦，皇上也爱喝茶。”苏染染点点头，走到门外的回廊下去看雨。
淅淅沥沥，滴滴答答，眼前的树木被洗得青翠欲滴，远处的山脉在雨幕中若隐若现。空气里夹带着雨的湿气，草木的淡腥味儿，清新得能让人醉倒。
“公子，请喝茶。”夏柳果然端着茶过来了。
苏染染稍微走远了一点，伸手弯腰，踢腿摆臀，做热身运动。
扭头间，只见慕宸殇正一脸温和地道谢，接过了茶，轻揭茶盖儿，往嘴里倒。
呵呵……一定味道极妙！
她眯起了眼睛，笑吟吟地看着他变了脸色，就像被人强行塞了一坨翔在嘴里一样！在古代，盐可是金贵的东西，由朝廷控制，私人严禁买卖。像她这样浪费到，在一壶茶里放了二两……
“公子？”见他表情古怪，夏柳有些疑惑。
“嗯。”他吞了茶！扭头看向苏染染。
苏染染挠挠脸，立刻转开了视线，哼着歌，快步往大堂里走。
“站住。”他一声低喝。
“嗯？”苏染染转脸看他，那眉眼间的快乐之意，能让春花失色，让雨雾退散。
“准备一下，要下山了。”慕宸殇盯了她一会儿，转开了头。
嘻嘻，苏染染笑了笑，快步往楼上跑去。
“夫人的体质很独特呢，是否发生过特别的事？”夏柳看着她的背影，小声说。
慕宸殇摇摇头，沉声说：“我要下山去了，夏柳姑娘保重。”
“嗯，我也要下山一趟，去拿些配好的药材，淑妃娘娘的病有些难缠。”
“我让人送上来吧，夏柳姑娘无需辛苦。”慕宸殇说。
夏柳抿唇一笑，温柔地说：“我的药，别人都不能碰，这样才安全。也没什么辛苦的，我常年上山采药，而且不是有轿子在下面送我吗？”
见她如此说，慕宸殇只能点头，扭头对着楼上低喝，“苏沫篱，你到底在干什么，走了。”“来了。”苏染染慢吞吞地出来了。腿要痛死了，还得爬山！
“有轿子吗？”她左右环顾。
“有。”夏柳点头，一指前方，这里备了一顶轿，供太太小姐们使用。
慕宸殇见她一瘸一拐，也不拦她，看着她钻进了小轿，轿夫抬起来就往通往下山的台阶走。
从小窗往后看，慕宸殇和夏柳并肩走着，慕宸殇撑着油纸伞，为夏柳遮去风雨，而夏柳会不时会转头看他一眼，二人说说笑笑，很是轻松。
慕宸殇从来不在别的女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夏柳在他心里还真是不一般！
“皇兄。”
突然，慕楠夙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她惊讶地掀开了窗帘去看，只见慕楠夙只带着两个随从，快步从下面走来。
“楠王怎么来了？”慕宸殇脸上毫无表情，双手负在身后，淡漠地看着他。
“臣有事想向皇兄禀奏。”慕楠夙看了一眼小轿，又看了一眼夏柳，抱拳说道。
“走吧。”慕宸殇一指前方，淡淡地说。
夏柳落了单，撑着小伞，不紧不慢地跟在小轿后面。苏染染悄悄从轿帘里看她，来这里之后，各种金枝欲孽的女人看多了，夏柳是独特的一个，她很独立，也有本事，是一代名医之后，和宫里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们完全不同。其实苏染染是欣赏这样的女人的，敢爱，并且敢去追求。只是很可惜，苏染染不准备和慕宸殇的女人们做朋友。
台阶湿滑，夏柳不时去路边扯几片草叶，拿在手里闻，悠哉游哉，不慌不忙。
苏染染耸耸肩，决定睡一觉，才闭眼眯了一小会儿，突然听到一声惊叫，她连忙一揭帘子，只见夏柳歪在了台阶边的小沟里，一脸痛苦。
“夏柳姑娘。”慕宸殇快步折返回来，跳下小沟，把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