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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只推说身上不快,猎了一日,回宫复命。皇六子奕诉,猎得禽兽独多,入报时,欣欣得意。偏偏皇太子妙手空空,没有一物。道光帝不禁怒道:“你去驰猎一日,为何一物没有?”
皇太子从容禀道:“子臣虽是不肖,若驰猎一日,何至于一物没有?但因时当春和,鸟兽正在孕育,子臣不忍伤其生命,致于天和,且不愿就一旦弓马,与诸弟争胜。”
道光帝听到此语,不觉转怒为喜道:“好,好,看汝不出,有这么大度,将来可以君人,我方放心得下啦。”
于是密书皇四子名字,缄藏金匣。咸丰即位后。专谥道光为宣宗成皇帝,因生母孝全皇后,早已崩逝。尊静妃为康慈皇贵太纪,奉居寿康宫。后又尊为太后,奉居绮春园。封弟奕宗为亲王奕诉为恭亲王,奕环为郡王,奕匡为钟郡王,奕惠为孚郡王。追念杜师傅拥戴大功,擢为协办大学士。第一道上谕,就把穆彰阿革职。宣布穆彰阿从前在朝种种罪状,至同党耆英,亦系姑恩溺职,勒令休致。现今发寇猖獗,丧我林李两大臣,出师大为不利。咸丰皇帝到大费踌躇因想到发寇以排满为词,势必勾引汉奸,那汉大臣是万不能假以事权。在朝派来派去,却派出一位军机副座赛尚阿来。咸丰皇帝这时也无可奈何,遂派赛尚阿为总督军务大臣,前去征剿赛尚阿到了广西,便会合各路人马,且有劳崇光的一支新军,自然指挥如意。遂大举南下,来攻洪军。惟提督向荣心上,欲坚守以待广东援兵,颇与赛尚阿意不同。只得把一切情形,详禀巡抚周天爵。奈周巡抚见洪氏羽翼已成,早没了主意。又因柳州一带告警,所以移动不得。惟有劝向荣谨顾大局而已。那一日赛尚阿,便令张敬修为前部,劳崇光为后应,自与向荣亲攻秀全。此时两军对峙,那洪大军如出山猛虎,一拥而进。向荣队伍错乱,军士被杀的,不计其数这时赛尚阿听得前军大败,正要提兵救应。忽然正东一带,鼓声震地,火光中现出无数旗帜立即使人探听,却是黄文金一路,赛尚阿更不敢妄动。向荣看看救兵不到,便奋力杀退韦昌辉,只望与赛尚阿合兵。谁想罗大冈并力赶来,枪弹如雨一般。黄文金又从东杀至,韦昌辉见向荣左右受敌,复奋力赶来,三路军把向荣困在核心。向荣正自危急,忽然西路上一支军杀入,冲动罗大冈一军直入重围。力挡韦昌辉,救护向荣,却是张敬修。此时向荣心中稍定,张敬修道:“四周围皆是敌军,不宜再战,速退为妙。”
向荣与张敬修会同,带领残败士军,只顾在枪林内奔走,那赛尚阿正在中军指挥,见向荣军队退去,惊惶失措。忽一人撞入,口称奉向提督将令到此,赛尚阿急令传他进来面禀。那人便上前禀道:“向提督以三军大败,若是各军会合一处而逃,必被敌人追赶,且敌军又有援应,望中堂速行打算。”
赛尚阿听了,暗忖此言,甚是有理。便令张敬修退入永福,向荣望灌阳而去,自己却回桂林。计点残败军士,不满三千,欲待进桂林省城去,又羞见满城文武。况且自己奉命,都督广西诸军,是断不能不出去进剿的。听得劳崇光一军正扎灵川,不如移兵那里,待与劳崇光合兵,较有把握,想罢,便先令军士埋锅煮饭,然后起程望灵川进发。正是:败兵如山倒不堪问路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七回 洪秀全定都续汉统 叶赫女入宫应异识
话说赛尚阿带了残兵望灵川进发,起程不到十余里,只见劳崇光早引一支军迎接。见了赛尚阿,即下马在道旁等候。赛尚阿想起他身拥重兵,听得兵败,却自不来接应,心中甚是不悦。奈这会正靠一路兵,怎好发作,只得隐忍说道:“败军之将,何劳兄弟远接。”
劳崇光道:“卑职听得前军有失,奈此处正当冲要,恐杨秀清乘机掩袭,故不敢远离。只得在附近打听,今幸中堂无恙,待重整军威,再图恢复可也。”
赛尚阿听罢,才知劳崇光不发兵的原因,两人遂并马同进城里来。劳崇光一面置酒与赛尚阿解闷,酒至半甜,赛尚阿叹道:“某当初奉命督军,只道小丑跳梁,容易剿灭,今日遇之,方知洪秀全名不虚传也,朝廷自此,成一心腹大患矣。”
劳崇光道:“桂林为全省命脉,彼军势所必取,彼若乘胜攻取桂林,全省休矣,以弟愚见,宁失各地不可失一桂林,望丞相思之。”
赛尚阿道:“劳方伯之言,正合某意。”
遂引军退回桂林,这一来由全州、灵川、平乐、桂平一带,俱已归洪军掌握,把清军的两广交通堵截。洪军便大会诸将,商议进窥湖南。当由钱江进计,先定官制,各有次序,然后统属全军较易指挥。洪秀全道:“先生之言甚是,但愚意更欲颁定国号,使各兄弟得所瞻仰。”
钱江道:“中国原是汉族,就名大汉的便是。”
洪秀全道:“虽是如此,但我们以宗教起义,意欲从这里取个国名,你道如何?”
钱江道:“现在宜号召人心,故宜取一个汉字,若事成之后,与中外交通,欲别作商议。”
秀全从其计,便先取国名大汉,随说道:“今若遽定官名,除了军务,仍未有事可办,不如暂定营中官制便是。”
各人听罢,都无异言。便令钱江定议,一面议留守之人,然后进兵湖南。各人皆以第一天将杨秀清,声望素著,统军驻扎全州要道,一来应付粮草,二来镇定已克的各郡城池,伺隙以窥桂林,甚是相宜。一面议定营中官制,然后点齐人马,统计军兵马步各营,不下十万人,择日出师湘省。都督前部,复汉将军第二天将石达开,虎威将军第三天将萧朝贵,安汉将军第四天将韦昌辉,各路接应。使靖虏将军第五天将黄文金,中军左统领,虎威将军第六天将洪仁发,中军右统领定威将军第七天将洪仁达,第八天将军行司马谭绍洮,第九天将护粮使林彩新,第十天将后路都督李世贤,第十一天将前副将都督罗大冈,第十二天将后副将都督赖汉英,左文学椽周胜坤,右文学椽陈仕章,中营掌旗官吴汝孝,掌令官袭得树各路稽查李昭寿,裨将刘官芳,赖文鸿,吉降贤,杨辅清,张玉良,李文炳,何信义,帐前左护卫第十三天将李开芳,帐前右护卫第十四天将林凤翔,军师设计方略兼大司马钱江,参谋襄理方略,第十五天将李秀成,齐奉千岁洪秀全。择日兴师伐清,又令监造舟师,沿湘江而进。水陆策应,分拨已定,申明法纪,整齐队伍,前部石达开罗大冈,引将校二十员,率马步人马,先行起程直逼南京。一面把檄文布告远近。这时已震动全国,湖南巡抚张亮基知洪秀全大势已成,不易和他敌手,遂飞电京师告急。那咸丰帝办事却有些决断,听得张亮基频频奏报广西乱情,知广东逼近广西,两省原有关系,惟徐广缙统通置之不理,不觉愤怒,就降了一道谕旨,调赛尚阿回京,把劳崇光升任办理广西军务,就把一个叶铭琛升任两广总督。一面令湘抚张亮基,募兵堵御湖南,并饬令省内在藉大绅,侍郎曾国藩兴办团练。那劳崇光虽然升任办理广西军务知洪军势大,料不能胜,总是迟延不进。赛尚阿恨不得早日回京,卸了责任。时洪军节节进攻,大军已破南京。计获洋枪二百余杆,白银六千两,粮食无数,投降军士,三万有余,威声大震。附近州县,皆来宾服,时太平天国三年即清咸丰三年。洪天王即传檄四处,告以光复大义,并安民心。一面加封官爵,以相国军师,靖国王钱江为大司马,以刘状元为秘书总监令,东王杨秀清,翼王石达开,假节铖得专征伐,又徵集贤良,凡为不满清所用,有一才一艺者,皆聘为从事。知才女不可轻弃,遂设立女官,以洪宣娇萧三娘为指挥使,再定制度。因江南连年苦于征役,传旨发帑赈济人民,并减免两年粮税,国内大悦。时外人有旅居上海者,见洪秀全政治,井井有条,甚为叹服。有美国人到南京谒见洪秀全,亦见其政治与西国暗合,乃叹服道:“洪秀全正乃是中国第一人也。”
遂请太平天国遣使入美国,共通和好。洪秀全道:“此事甚合朕意,如贵国官民到此,吾当优礼相待,惟我国旅居贵国者,亦请贵国一视同仁可也。”
美国人听得此语,为之大惊,急唯唯应命。”
洪秀全便遣其弟仁珩为出使美国大臣。并把国书呈递美总统观看,那国书内云:“大汉天国洪秀全天王,敬问大美国民主安好。敝国亡于满人二百年矣,今我国民奋兴尊国独立之义,谋复宗社,幸得人民响应,东南各省,次第戡定,建立太平天国,特放朕弟仁珩出使贵国,此后贵国与敝国,共敦和好,共保侨民,互相兴商,造世界和平之福,朕有厚望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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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太平天国三年,并盖御印。美民主见了洪秀全的举动深合文明政礼,不胜惊异,亦遣使来报聘。自此两国共通和好,经此一来,声势甚大,差不多与满清平分天下。接着林凤翔又攻天津。却把这位咸丰皇帝弄得不遑暇食,好容易把太平天国声势渐渐平复过来。这个少年天子,本来是蕴藉风流的,只因烽烟未息,宵肝勤劳,连那六宫妃嫔,都无心召幸了。这番河北肃清,江南捷报,连番而至,自然把忧国的思想,悄悄消释。大凡一个人,遇着安逸的时候,最容易生出淫欲的念头,何况咸丰帝身居九五,年方弱冠,哪能抛除肉欲的呢?即位二年,曾册立贵妃钮祜禄氏为皇后。这位皇后,幽娴静淑,举止行动,端方得很,咸丰皇帝敬她的心多,爱她的心少。此外妃嫔,虽有好几个人,都不能合他的心的。趁这个机会,清宫里就产出一个惊天动地的人物来,直是二百多年罕有的。不是说书的过奖,若论起这个人物来,恐怕唐朝的武则天,还要让她三分。这个是气数所关,英雄造时势,时势亦要造英雄,方能建立一番事业,满清到了这个时势,应该出来一个女英雄,若不然他的铁桶似的江山,怎能够给我们汉人呢。这个女英雄是谁,就是那拉氏贵人,生得芙蓉如面,杨柳为眉,模样儿原是整齐,性情儿更是乖巧,兼且通满汉文字,识经读史,能文,能书,能诗。相传给治帝的母亲,是个色艺无双,恐怕还比不了她呢,看官不要着急,待做书的把那拉氏出身,在下回书中慢慢道来,正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间祸福各有前因要知那拉氏入宫如何得宠,且听下文分解。
第六十八回 花满凤城生丽质 歌闻梅阁动江城
且说北京城内,地安门里,有一个破落户的人家。讲起他的家世,原是皇亲贵族,书香门第,姓那拉氏,乃满州正黄旗人,他的祖宗,是叶赫部的子孙。前清太宗的孝庄皇后便是那拉氏的女儿,由他祖上传下一个世袭承恩公的爵位。每年拿些钱粮,养活家口,一直传到第十二代子孙,名唤惠徵。从笔贴式出身,六年工夫,才巴到一个司员。这时他家中已慢慢中落下来啦。惠徵到二十岁,娶了一位夫人,姓佟佳氏,却是大官府人家的小姐佟佳氏性情淑慧,深明三从四德。他的父亲,又是朝中大臣,很有些势力。佟佳氏儿见他的丈夫,非常艰苦,便时时向他的父亲恳求,要提拨他丈夫放个外缺,也好调济调济。他的父亲答应了,慢慢替他设起法来,佟佳氏回到家中,告诉惠徵,惠徵自然是感恩不尽。夫妇二人就寝之后,这夜佟佳氏忽然做了一个美梦,梦见她走到一座城内,四面尽是奇花,芬芳扑鼻,千红万紫,秀色可餐。那城上一只凤凰,飞来飞去,在花丛中迥翔了一阵。天上一轮明月,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忽然之间,那凤凰展开双翅,飞到空中,在月亮四周,迥旋不息。凤凰的五彩长尾,突然一扫,将这一轮明月,扫了下来,正落在佟佳氏的腹上。佟佳氏这一惊,非同小可,直吓得满身香汗,口中犹喘喘地叫道:“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将惠徵也吓醒了,忙问何事,佟佳氏便将梦中的情形,细说一番。惠徵听了也莫明其妙,只说是吉梦罢了。一宿无话,次日早晨佟佳氏的肚子,忽然疼痛起来。原来这时佟佳氏早已身怀六甲,快到临盆。第三天天明时候,便生下一女,因为满洲人看女孩儿。比看男孩重,为的是闺女们长大啦,有皇后的希望,所以满洲人家,十分的敬重闺女惠徵既是满洲人,而且又是从前皇亲贵族,便免不了这种思想。何况佟佳氏因为有异梦的关系,越发把这女孩儿看得同宝贝一般。三朝请客,真是宾客满堂,十分热闹,到了弥月又大宴宾朋,更显得忙碌。偏这女孩儿生下来之后,不到三个月,便是皇太后万寿。佟佳氏入宫朝贺,皇太后见这女孩生儿生得非常美丽,天颜大喜,就赏了一副金锁,又赐她一个|乳名,便叫做兰月。佟佳见太后喜爱逾常,格外把这女孩儿看成掌上明珠,万般爱惜。等到兰月长到十岁,佟佳氏的父亲已经将惠徵提拔到刑部郎中,不上四五个月,就外放安徽芜湖海关道。前清的官制,那道员班中,要算海关道最阔啦,惠徵得着这个美缺好似平步青云,心中说不尽的快乐。辞别了丈人,就走马上任,带着家眷,同到芜湖。这时惠徵已有一子二女,子名桂祥,年才五岁,大女儿便是兰月,二女儿名叫蓉贞那兰月比蓉贞,格外出落得娇艳,真是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聪明伶俐。佟佳氏格外的偏爱,越发替她打扮得出色。在惠徵未放关道之前,家况本来清苦。别人家的女孩儿,都穿绸着缎,戴翠插金。惟有兰月,没有那些妆饰,只穿着一件蓝竹布长衫,戴一朵草花,但是愈这样的淡妆素服,愈显得玉骨冰肌。任你是富家的女儿,谁也比不上兰月的俊俏。因此人皆替她起了一个外号,叫做白玉观音。惠徵闲着没有事的时候,便在家中,教兰月读书写字。惠徵原是宦家子弟,饱读诗书,又学会一手的丹青妙艺,直逼三王。便全拿出了教了兰月。兰月本是一个天性聪明的孩子,用心一学,便能青出于蓝。不到三年,四书五经,百家诸子,都读得烂熟,诗词歌赋,也能下笔成章。便是字画,也很有根底。惠徵大喜,常对同衙门的朋友说,兰月这孩子长大了,一定有状元之分,只可惜她是一个闺女。同衙门的朋友,格外称赞不置。惠徵有些时候,在家中又教兰月,学着吹弹歌唱,什么皮黄昆乱,以及小曲子都被他教会。无论是京调昆曲,南北小调,只要兰月听过一遍,她便能一字不遗,照样的唱起来。这也是她天生的绝顶聪明,又加上一串珠喉,更觉得抑扬宛转,非常动听。起初还不过是清唱,后来惠徵索性拉开了胡琴,吹起了箫笛,同他的女儿,在家中大唱特唱。有些时父女二人,还得扮演些戏,把一个书房,竟变成戏台啦。佟佳氏瞧着这样,未免不像话,也曾劝过几次。怎奈惠徵总是不依,说女孩儿家,原要才艺双全,若单是读书写字,而不能吹弹歌舞,岂不是成了书呆吗?佟佳氏见惠徵脾气固执,也就不往下说啦。到了惠徵做芜湖海关道之后,兰月跟着她父母弟妹进了衙门。惠徵越发疼爱兰月。那芜湖地方,本是一个热闹码头,道台衙门,后花园内,有的是戏台。惠徵每逢公事办完,便带着兰月,到后花园游玩,高起兴来,率性同兰月到戏台上去唱戏。他父女二人,配演起来,或唱三娘教子,惠徵扮老薛保,兰月就扮三娘,或唱武家坡,或唱打渔杀家,终日里在戏台上玩耍。那锣鼓之声,胡琴之声,笙箫管笛之声,悠悠扬扬,随着一阵阵的清风,直吹到花园外。那后花园的戏台,与园外的街道,只有一墙之隔,便有许多游蜂狂浪的男子三五成群,聚在园外,去听他父女二人的雅曲。这时芜湖有一个穷秀才,名叫陈诗真。虽然一贫如洗,但是天生一副风流的性格,他打听得道台的女儿在后花园唱戏。他便每天跑到园外去听,越听越出神,越想越羡慕。一连听了三四个月,风雨无阻,他就一连想了三四个月,渐渐痴魔,竟得了一种疯病。有一天也是合该出事,那陈诗真正赶到后花园墙外,去听雅曲,忽然鬼迷心窍,发起痴来。他想爬上墙去,跳到后花园,可以饱看一回,比隔墙静听,岂不爽快。他想定主意,就到对门一家烧饼铺,借了四张椅子,一张一张地叠起来,想爬上墙去。谁知他把椅子叠好后,正爬上第四张椅上,高高地站着,还想往墙上爬去。谁知墙外听戏的人,一阵呐喊,陈秀才心中一慌,脚下一滑,便身不由主,从椅子上直摔下来,正跌在街心石头上,跌得他脑浆直流,一命呜呼,到枉死城中去了。街上的人,见出了人命案件,一个个吓得东奔西逃,一阵嘈杂的声音,就同千军万马惠徵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忙打发家人,出去探听。那家人奉命去了,等了好一会,忙问情由,那家人便将陈秀才如何跌死的原因,原原本本,细说一遍。惠徵与兰月,都吓得没有主意,后来惠徵就赶快收场,再也不敢唱戏。那些穷秀才们,见陈诗真因为听戏送了性命,死得十分可怜,便寻着惠徵找麻烦。惠徵见众人声势汹汹,知道不好对付,就用好言好语,又托出绍兴师爷出面,与秀才们解决这事,那绍兴师爷,原是熟读大清律例的,晓得这件事闹了出来,与惠徵并无多大的关系那陈诗真本是自己找死,况且叠起四张椅子,要爬过道台衙门的后墙,想闯入后花园去,其意何居?在大清律例,也脱不了一重大罪。至于惠徵在花园唱曲子,无非是公余之暇,偶然消遣,也没有什么处分。他那法律讲得十分透彻,便出面与那些破靴党的穷秀才们大开谈判。根据着大清律例,一层一层地,驳得那些穷秀才无话可说。这一场舌战群儒,竟被绍兴师爷,打了一个胜仗。制服得那些穷秀才们,瞪着一双白眼,回不出半句话来。那绍兴师爷,见他们都失败啦,才对他们说:“道台大人的意思,虽然说法律上不成问题,本可以不管的。但是那陈诗真,未免死得可惨,也动了恻隐之心,打算送他几个钱,作为殓葬费,这是观察的一番美意,你们都应当明白的。”
那些秀才们,见道台有钱可赏,自然格外地千恩万谢,别的话一句也不敢提啦。那绍兴师爷又吩咐秀才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