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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杉借着舞台上传来的微弱光线,总算看清了户籍上的名字:余政宏。他皱了皱眉头,说:“名字怎么没改过来?”
身后那人低沉的笑了声:“你希望我知道你的真实姓名?”顿了顿,那人补充说:“给派出所的办事员塞条烟,你就算改名叶利钦都没人管。好了,钱呢?”
余杉犹豫了下,把钱递给了身后伸过来的那只手。那人抓过装钱的信封,起身就要走。余杉问了一嘴:“不点点?”
“不用。”那人自信的说:“我既然能给你落户,就有能耐给你销户。所以你最好别回头。”
嘱咐了一嘴,那人没了声音。余杉等了半分钟,再也压不住好奇心,扭头看了一眼。他只瞧见一个人影掀开入口的门帘,消失在一片光亮之中。
余杉又坐了片刻,起身也走了。装着户口本的牛皮纸袋被他抓得紧紧的,两万块买到的身份,让他在这个时代不再是黑户,可以放手去做一些从前能想不不能做的事情。
………………………………
另外一边,心情忐忑的李浩忙活了一天,总算把晚上请吃饭的事儿给定了下来。李浩找的理由很简单,眼瞅着就要毕业,他最近卖电话卡赚了点小钱,就说借机寝室哥儿几个好好聚聚。
他挑了学校附近一家还算不错的饭店,很仗义的点了八个硬菜。饭桌上,一瓶啤酒下肚,李浩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从包里掏出的数码相机。
寝室老大很诧异:“浩子,哪儿弄的相机?”
“租的,一天三十呢。”李浩随口应付过去,招呼过来服务员,给寝室哥儿几个拍照。拍了一圈儿,李浩谢过服务员,操作着数码相机调取一张张拍摄的照片。他给其他人瞧了瞧,等数码相机重新到手里,他悄然将其调整成了摄像模式,然后放在了一旁的窗台上。
李浩心里很忐忑,长这么大他除了坑父母就没坑过别人。他喝了口酒,没话找话说:“哎,这一毕业你们都走了,就剩我自己,还特么得再读一年。”
老大拍了拍李浩肩膀,宽厚的说:“浩子,一世人两兄弟。哥儿几个刚参加工作,也赚不了多少工资。但只要你开口,没有多还有少,多少是个心意,我绝对不含糊。”
随着老大的话,寝室里其他几个人纷纷表态,或惋惜,或批评,或劝说。唯独王涛在闷着头吃菜,等到所有人都说完了,这小子才皮笑肉不笑的说:“要我说,延修一年也是好事儿。李浩你这四年狗屁都没学着,正好利用这一年时间好好回炉,免得以后工作都找不着。”
话一出口,李浩心里就不是滋味。他旁边的老大皱着眉头训斥道:“王涛,你会不会说人话?不会说别说。”
王涛嗤笑了一声,不搭茬。
李浩心里原本的忐忑与愧疚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弄弄的愤恨。他喝了半杯啤酒,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张罗着大家伙干了一杯,等落座后找着话题说:“要说咱们寝室,我最佩服的就是王涛。你看看人家,学校里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学校外面还有,拿着女朋友给的钱贿赂老师,门门都能过。”
对面的王涛不乐意了:“别胡说,我可没那么干。”
不用李浩接茬,寝室另一个人说:“嘁,王涛啊,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徐惠多好一姑娘,生生让你给坑成这样。”
“谁坑谁啊?”王涛梗着脖子来劲了。
“槽,还特么嘴硬。那我问你,你大学四年花没花徐惠的钱?”
“花了,怎么的?徐惠乐意给我。”
老大看不下去了,瞪着眼问:“那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找了一个?你在走廊打电话光我就听见好几回了,徐惠的名字可不叫娜娜。”
王涛怔了怔,狡辩说:“那也不怪我,我都跟徐惠说了,她要是不能留在齐北,我妈就不同意思我们俩的事儿。眼瞅着快毕业了,她的工作还没落实,明知道不能在一起,我还跟她耗着浪费时间?”
“你特么就是狼心狗肺!”
“你说谁呢?”
“说你呢,咋滴。”
王涛瞅着壮硕的老大,咽咽口水,没说话。
李浩趁机说:“那你都跟徐惠分了,怎么还造谣?”
“谁造谣了?她们单位的老师亲眼瞧见她跟着一个有钱男的坐车走的,还能有假?再者说了,她说分手就分手?凭什么?我不同意!以前我好好的时候,三天两头跟她说分手,她死活不同意。现在好,我出了事儿她就要跟我分手……没门儿!”
老大怒了:“别特么提你被拘留的事儿。你因为啥被拘留的自己不知道啊?你要不跟那个娜娜出去吃饭,能出事?你出事之后,谁给你拿的罚款?谁给你送的被褥?你特么完事儿了还折腾人家徐惠,王涛你还是人么?”
不等王涛反驳,李浩质问道:“王涛,你现在的意思就是你不好,徐惠也别想好呗?所以到处贴告示造谣污蔑人家徐惠。”
王涛沉默以对。
寝室另一个人怒发冲冠,拍着桌子叫道:“敢做不敢当,真特么不是男人。”
王涛这会儿喝了三瓶啤酒,酒壮怂人胆,被舍友一激,也拍了桌子:“我就这么想的,能咋地?我好不了,她徐惠也别想好。”
“承认了吧,写徐惠的告示全都是造谣。”
“我就造谣了,你能把我咋滴?”
听到这句话,李浩暗暗攥了下拳头,压抑着心里的激动,继续诱导着说:“那徐惠也没跟别人好呗?”
“呵,你对徐惠有想法啊?别特么做梦了,老子得不到的,你们谁都别想得到。”
“你就不怕真相大白?”
“狗屁真想!”王涛把近期积聚在心里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都发泄了出来,恶狠狠的说:“出了这门我刚才说的话一概不认。查呗,就算查出来真相又怎么样?大不了再记过一次,我已经有一次了,不在乎再多一次。”他环视一周,说:“我知道你们看不上我,告诉你们,我还看不上你们呢!我把话撂这儿,十年后你们得仰视我。”
“诶呀卧槽!”老四忍不住了:“不用十年,你特么现在就废了。我现在就找院长反应情况去。”
“你去啊!你有证据么?”王涛阴笑着:“你就算把我刚才说的话录下来也没用,法律方面的书我看了不少,录音带不能当做证据。”
李浩笑了,心说录音带是不能当证据,但录像就不一样了。
王涛将面前的半杯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晃晃悠悠往外走,边走边说:“散伙饭算是吃完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不用撵我,我房子都找好了,明早就搬出去。”
055 乱说话一样告你()
深夜,数码相机已经回到了余杉的手上。小小的屏幕里,播放着李浩偷拍的画面。
“你去啊!你有证据么?”王涛阴笑着:“你就算把我刚才说的话录下来也没用,法律方面的书我看了不少,录音带不能当做证据。”
余杉按下了暂停键,眉飞色舞的对杨睿说:“干得好!”
杨睿到现在也不明白余杉下一步该怎么办,于是问:“余哥,下一步咋整?弄电视台播出去?”
“说话过点儿脑子,”余杉说:“这就是证据,有了这东西就可以起诉了。”
“起诉?”
余杉笑着说:“是啊,起诉王涛诽谤。按照民法规定,诽谤罪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他将数码相机放在茶几上,说:“当然,王涛不会被判那么重,但绝对够这小子喝一壶的。杨睿,你明天就去找律师写诉状,问一下律师,能不能尽快让法院立案。”
“行,交给我了。”杨睿在刑警队混了一年多,对司法口的各个衙门多少有些了解。这种民事纠纷,诉状递交上去之后,法院会在七日内选择是否受理,受理后会在五日内给被告发原告诉状,然后被告需要在十五天之内提交反驳诉状。当然,即使不提交反驳诉状,也不影响法院受理。十五日后,法院会下达传票,然后就是庭审。
从受理到发原告起诉书,这中间足足有十二天。走走后门,法院能把这一时间极大的压缩。
余杉想了想,又说:“视频我再复制几份,明天我去找找齐北师范的校领导。”视频里王涛自私、乖张、暴戾的性格一览无遗,可把余杉给气着了。他现在什么心理负担都没有,********的想着彻底整倒王涛。要让这样的人拿到学位证走向社会,还指不定要残害多少无辜的姑娘呢。
杨睿对余杉的想法没有意见,他此刻想的却是另外一桩事。他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余哥……实话跟你说了吧,这调查都是我那战友搞的。”
余杉释然的点点头,他多少猜到了一些。杨睿这人性子太直,干不了这种需要脑子里有弯弯绕的活计。倒是杨睿的战友丁大侃,嬉笑怒骂,脑子里天马行空,最要命的是机具亲和力。概括起来,那厮就是把你卖了,你还得笑呵呵帮他数钱那种人。
“余哥,我想着私家侦探这玩意我真干不了……要不,你让我那战友试试?”
余杉看着他没说话。
杨睿立刻拍着胸脯说:“你放心,丁俊这人是有些懒散,看着不太靠谱,但办事儿靠谱,对朋友没得说。”
余杉想了想,说:“行,那回头你问问你那战友吧,他同意的话就把你手上的摊子接过去。至于你……你有驾照么?”
“有啊。”
“那行,赶明儿我买台车,你先给我开车吧。一个月一千五怎么样?”
“太多了……”
余杉摆摆手:“那就这么定了,你不嫌少就行。”
这年头汽车绝对算得上一个人的脸面,出去谈生意、办事,打的去的肯定跟自己开车去的待遇不一样,开普桑的跟开进口车的也不一样。余杉看过某民营企业家的自传,那位企业家九六年在美国毕业,毕业之后刷了一年盘子,攒点钱注册了个公司,打着投资的名义在大陆开了家公司。
因着国内政策对外企的优惠,那位企业家从美国倒腾了三辆免税的汽车回来。卖掉其中两辆,留下一辆当坐骑。然后拿着买车的钱,西装革履,开着卡迪拉克天天混迹各种高档场所,等脸面熟了,这生意就接踵而至,拦都拦不住。
在这年头的国人眼中,一部进口车不止是代表了车主的脸面,还代表了车主的信用。开豪车的怎么可能是骗子?这种逻辑思维简单的令人发指!
不仅仅是生意人这么想,官员们也这么想。所以才会有一群操着半生不熟粤语,开着豪车,打着港商旗号,四处诈骗的团伙。
余杉需要一辆车,除了他早已习惯有车的生活之外,更重要的是一辆好车无形中会给他带来很多方便。
转过天来,杨睿领着丁大侃跟余杉见了一面。丁大侃还是那德行,脸上似笑非笑,态度不咸不淡。余杉没跟那家伙计较,交代了丁大侃下一步摸底张长贵之后,拿着数码相机就去了齐北师范。他直接找到了院长办公室,当着主持学生工作副校长的面,余杉完整的播放了视频内容。
放完之后,余杉气氛的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流言满天飞,我表妹被逼得不敢在学校待。孙院长,我想知道院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孙院长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大姐,看完了视频比余杉还要气愤。皱着眉头说:“我们原先以为只是情侣闹矛盾,男方过激了一些。私下里,我们已经给王涛下了处分决定。考虑到王涛、徐惠都是应届毕业生,为了学生的前途着想,学校不想把事情扩大化。”
余杉说:“孙院长啊,现在问题是事情已经扩大了。那些污蔑的大字报不但贴满了校园,就连我表妹实习的单位都有。我表妹本人更是承受了极大的精神压力,育才小学因为这个事儿一直卡着我表妹不让她转正。不扩大化处理我同意,但学校现在的做法完全就是在偏袒王涛。”
孙院长很尴尬,劝说道:“你先别急。校方之前处理的的确有些草率,我们的确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过你放心,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真想,那我们齐北师范绝对不会放纵一个道德败坏的学生继续胡作非为。”
余杉得到了承诺,满意的走了。离开校园,余杉直接给司机老蒋打了个传呼,约定好租下老蒋的车。中午余杉接了个电话,杨睿在电话里说起诉的事儿已经办妥,在律师的介绍下,杨睿请法官吃了顿饭,又塞了两条好烟,法官表示一定会尽快立案。
挂了电话,余杉放心了,吃过饭,坐上老蒋的车,直奔宜安县而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尽快把身份问题落实了。
………………………………
王涛头天晚上喝的有点多,直到十点半了才起床。寝室里就剩下老大一个人,王涛习惯性的问老大时间,结果老大理都没理他。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昨晚酒桌上他把全寝室都给得罪了。
王涛嗤笑一声,也不在意。前一阵他跟家里要了一笔钱,已经租好了房子。得罪全寝室又怎么样?反正从今天开始就不在寝室里住了。
王涛抻着懒腰爬起来,慢慢悠悠的开始收拾行李。刚收拾了两件,敲门声响起,院学生会的干事推门而入,进屋扯着嗓门问:“谁是王涛?”
“我是。”
“孙副院长找你,快点过去。”
王涛眨了眨眼睛,问了一嘴:“孙院长找我?”
“别废话,赶紧的。”
干事丢下一句话走了,王涛杵在那儿琢磨了半天。他觉着一准是贴大字报的事儿,问题是前两天学校不是给了自己一个记过处分么?怎么又找自己?
按下纳闷,王涛收拾了下自己的鸡窝头,小跑着去了一趟院长办公室。他跟孙院长已经不是头一次见面了,之前的处分就是孙院长给下的。
“院长。”王涛打了声招呼,站在写字台前。孙院长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写文件。足足晾了王涛十来分钟,孙院长才摘掉近视镜,眼神不善的瞅着王涛说:“王涛,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么?”
“不知道啊。”
“不知道?行,那你就在这儿好好回忆回忆,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咱们再聊。”
王涛脑子懵了片刻,说:“还是前一阵那事儿?”
“呵!”孙院长冷笑一声:“你还记得啊。”
王涛垂着头说:“那事儿不是完了么?处分都下了。”
“处分?那处分是按照你失恋后情绪失控干了蠢事下的,现在看来你从一开始就没跟我说实话。我问你,你写的那些事儿是真的么?”
“是……”
孙院长拍了桌子,砰的一声吓得王涛一哆嗦。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我告诉你王涛,你现在的问题很严重,涉及到能不能从学校毕业。你最好实话实说。”
“是……是真的!”王涛梗着脖子,一口咬死。
孙院长冷笑连连,她这种在象牙塔里工作了半辈子的人,爱憎极其分明,眼里容不得沙子。再加上那十年给孙院长留下了极其糟糕的印迹,所以她恨极了王涛这种栽赃污蔑的小人。
“行,你要这么说我就不跟你多说了。回去吧!”
王涛不安的在办公室里待了半天,说了不少软话,孙院长始终都没搭理他。这小子到最后只好灰溜溜的走了。离开院长办公室,王涛越想越不对劲。拐了个弯,干脆去找了就业办的王老师。也是凑巧,王老师人不在。他打了传呼,王老师回了电话,告诉他人家出差在外,有什么事儿等回来了再说。
王涛等了两天,又给王老师打传呼,这回好,十几个传呼过去,犹如石沉大海,王老师干脆连电话都不回了。王涛咬着牙堵在王老师门口,总算堵着了人。
“王老师?”
王老师一看是王涛,怔了怔,旋即皱着眉头不悦的说:“你怎么来了?”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你那事儿我管不了啦,学校正研究怎么处理你……啧,你也够蠢的,酒桌上什么话都敢说,还被人家给录了下来。”拍了拍王涛的肩膀:“自求多福吧。你家里有什么能耐赶紧使,不然……”王老师说话留半句,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王涛傻愣了半天,待要追问具体情况,王老师已经不见了踪影。
酒桌……录像……两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王涛总算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寝室里的李浩给算计了。他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气冲冲的赶回寝室,打算找李浩算账。
撞开门,王涛愤怒的叫道:“李浩呢?”
寝室里就老大一个人,不耐烦的回了声‘不在’,随即抄起桌子上一个信封丢给王涛:“啧,牛逼大了,沙口区人民法院给你寄的挂号信,自己看看吧。”
王涛接过来,抬眼就瞧见了寄信单位,上面写着齐北市沙口区人民法院。扯开信封,看完诉状愣了半晌王涛才反应过来,他被人给告了!就因为贴了那些大字报,他居然被徐惠给告了!
056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王涛简直是怒不可遏!他已经出离了愤怒,攥着揉皱了的起诉书,王涛气冲冲的去了徐惠的寝室。赶巧正是午饭时间,宿管大妈喊了半天,徐惠的宿舍也没人回应。
王涛在门口傻等了半个多小时,才从徐惠舍友嘴里得知徐惠跟谭淼早几天前就搬出去了。王涛觉着徐惠是没脸见自己,火气更旺,坐了公交车赶到育才小学,一直等到下班才堵到徐惠。
徐惠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张长贵那老色鬼如同跗骨之蛆一样,始终跟在左右。
离得老远,王涛就吼开了:“徐惠!”这一嗓子将其压抑了一天的怒火全部倾泻出来。
张长贵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瞅着王涛面色不善,干咳一声找了个理由赶忙就走了。不过这老小子没走远,走出去十几米停在一棵树下,回头张望着看热闹。
徐惠左右看看,朝着没人的地方走了几步,站定那里,蹙着眉头低声说:“你找我干嘛?”
“找你干嘛?你个贱人!”王涛径直把那份起诉书摔在了徐惠身上:“不要脸的贱人,干出那种事儿反过来还要告我。我告诉你,随你怎么告,我好不了你也别想好。”
面对流言蜚语,事实上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