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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2-红顶商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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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她去,尤五恰好还有私话要跟妹夫来说,一开门就遇见,见她满脸不悦的样子,不由得诧异。

    “怎么?跟哪个生气?”

    古应春一听这样,赶紧拦阻:“七姐,你跟五哥好好说。五哥有五哥的难处,只要你讲得有道理,五哥会听的。”

    “好,我就讲道理。五哥,你进来坐,我请问你一句话,是小爷叔的交情要紧?还是什么制台、抚台的面子要紧?”

    “你问这话啥意思?”

    “自然有讲突。你先回了我的话,我再讲缘故给你听。”

    “当然小爷叔的交情要紧。”

    “好!”七姑奶奶脸色缓和下来了,“我再同一句,杭州被围,跟我们潜帮与郁老大的过节,五哥,你倒放在天平上秤一秤,哪一方来得重?”

    尤五哑然,被驳得无话可说。古应春又高兴,又有些不安,因为虽是娘舅至亲,到底要保持一分客气,有些话不便率直而言,现在有了“女张飞”

    这番快人快语,足以折服尤五,但又怕他妻子得理不让人,再说下去会使得尤五起反感,希望她适可而止。

    七姑奶奶长了几岁,又有了孩子,自然亦非昔比,此时声音放得平静了:“依我说,小爷叔是想替你挣面子,其实主意不大高明。”

    “这样说,你必有高明主意?”古应春点她一句:“倒不妨慢慢说给五

    哥听一听,看看行不行得通?“

    “要做官的出来拉场,就有点吃罚酒的味道,不吃不行……”

    “对!”尤五一拍大腿,大为称赏,“阿七这话说到我心里了,小爷叔那里我不好驳,实实在在是有些这样的味道。”

    “江湖事,江湖了。”七姑奶奶又有些慷慨激昂了,“五哥,你明天去看郁老大,只说为了解杭州之围和小爷叔的交情,向他低头,请他帮忙。这话传出去,哪个不说你大仁大义?”

    尤五凝神想了一下,倏然起身,一句话不说就走了。他要跟妹夫说的私话,就是觉得不必惊动官府,看看另外有更好的办法没有?这话,现在也就不必再说了。

    一到小南门内乔家滨,老远就看到郁家的房子,既新且大。郁馥华的这所新居落成不久,就有小刀会起事,为刘丽川用了三年,咸丰五年大年初一,江苏巡抚吉尔杭阿由法国海军提督辣尼尔帮忙,夺回了上海县城,郁馥华收复故居,大事修茸,比以前更加华丽了。

    尤五还是第一次到郁家来,轻车简从,无人识得,他向来不备名帖,只指一指鼻子说:“我姓尤,松江来的。”

    尤五生得劲气内敛,外貌不扬,衣饰亦朴素得很,郁家的下人不免轻视,当他是来告帮求职的,便谈谈地说了句:“我们老爷不在家,你明天再来。”

    “ 不,我有极要紧的事,非见你家老爷不可。请派人去找一找,我就在这里立等。”

    “到哪里去找?”郁家的下人声音不好听了。

    尤五是极有涵养的人,而且此来既然已下了降志以求的决心,亦就容易接受委屈,便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你们这里现成的条凳,让我坐等,可以不可以?”

    郁家门洞里置两条一丈多长的条凳,原来供来客随带的踉班和轿佚歇脚用的,尤五要坐,有何不可?尽管请便就是。

    这一坐坐了有个把时辰,只见来了一辆极漂亮的马车,跨辕的俊仆,跳下车来,将一张踏脚凳放在车门口,车厢里随即出来一名华服少年,昂然入门。

    这个华服少年是郁馥华的大儿子郁松年,人称“郁家秀才”,郁馥华虽发了大财,总觉得子侄不得功名,虽富不贵,心有未足,所以延请名师,督促郁松年下帷苦读。但“场中莫论文”,一直连个秀才都中不止,因而捐银五万,修茸文庙,朝廷遇有这种义举,不外两种奖励,一种是饬令地方官为此人立牌坊褒奖,一种是增加“进学”,也就是秀才的名额。郁葫华希望得到后一种奖励,经过打点,如愿以偿。

    这是为地方造福,但实在也是为自己打算。学额既已增加,“入学”就比较容易,郁松年毕竟得青一拎。秀才的官称叫做“生员”,其间又有各种分别,占额外名额的叫做“增生”,但不论如何,总是秀才,称郁松年为“郁家秀才”,表示这个秀才的名额,是郁家斥巨资捐出来的,当然有点菲薄的意味在内。

    但是郁松年倒非草包,虽不免纨袴习气,却是有志于学,彬彬有礼,当时已经在下人一片“大少爷”的招呼声中,进入屏门,忽然发觉有异,站定了,回身注视,果然看到了尤五。

    “尤五叔!”他疾趋而前,请了个安,惊喜交集地问,“你老人家怎么

    在这里?“

    “我来看你老人家,”尤五气量甚宽,不肯说郁家下人的坏话,“听说不在家,我等一等好了。”

    “怎么在这里坐?”郁松年回过脸去,怒声斥责下人:“你们太没有规矩了,尤五爷来了,怎么不请进去,让贵客坐在这里?”

    原先答话的下人,这才知道自己“有眼不识泰山”。自家主人跟尤五结怨,以及希望修好而不得的经过,平时早就听过不止一遍,如今人家登门就教,反倒慢客,因此而得罪了尤五,过在不有,说不定就此敲碎了绝好的一只饭碗,所以吓得面无人色。

    尤五见此光景,索性好人做到底了,“你不要骂他,你不要骂他。”他赶紧拦在前面,“管家倒是一再邀我进去,是我自己愿意在这里等,比较方便。”

    听得这一说,郁松年才不言语,“尤五叔,请里面坐!”他说,“家父在勘察城墙,我马上派人去请他回来。”

    “好的,好的!实在是有点要紧事,不然也不敢惊动你老人家。”

    “尤五叔说哪里话?请都请不到。”

    肃客入厅,只见华堂正中,悬一块蓝底金字的匾额,御笔四个大字:“功襄保赤”。这就是郁馥华此刻去勘察城墙的由来。当收复上海时,外国军舰在浦江南码头开炮助攻,从大南门到大东门的城墙,轰坏了一大片,朝廷以郁家巨宅曾为刘丽川使用,郁馥华难免“资匪”之嫌,罚银十万两修复城墙,而经地方官陈情,又御赐了这一方匾额。如今又有太平军围攻上海的风声,郁馥华怕自己所修的这段城墙,不够坚固,万一将来由此攻破,责任不轻,所以连日勘察,未雨绸缪。

    听郁松年说罢究竟,尤五趁机安个了伏笔,“令尊一向热心公益,好极,好极!”他说,“救人就是救己,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是!”郁松年很恭敬地问道:“尤五叔是先吩咐下来,还是等家父到了再谈?”

    “先跟你谈也一样。”于是尤五将胡雪岩间关乞粮的情形,从头细叙,谈到一半郁馥华到家,打断了话头。

    “尤五哥,”郁馥华是个中号胖子,走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喘又笑地说,“哪阵风把你吹来的。难得,难得!”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件事来求你,正跟你们老大谈。”

    郁松年接口提了一句:“是要运粮到杭州……”

    郁馥华脑筋极快,手腕极其圆滑,听他儿子说了这一句,立刻就猜想到一大半,急忙打岔说:“好说,好说!尤五哥的事,总好商量。先坐定下来,多时不见,谈谈近况。尤五哥,你的气色好啊,要交鸿运了!”

    “托福,托福。郁老大,今天我来……”

    “我晓得,我晓得。”郁馥华不容他谈正事,转脸向他儿子说道:“你进去告诉你娘,尤五叔来了,做几样菜来请请尤五叔,要你娘亲手做。现成的‘糟钵头’拿来吃酒,我跟你尤五叔今天要好好叙一叙。”

    尤五早就听说,郁馥华已是百万身价,起居豪奢,如今要他结发妻子下厨,亲手治馔款客,足见不以富贵骄人,这点象煞不忘贫贱之交的意思,倒着实可感,也就欣然接受了盛情。

    摆上酒来,宾主相向而坐,郁馥华学做官人家的派头,子弟侍立执役,

    任凭尤五怎么说,郁松年不敢陪席。等他执壶替客人斟满了,郁馥华郑重其事地双手举杯,高与鼻齐,专敬尤五,自然有两句要紧话要交代。

    “五哥,”他说,“这几年多有不到的地方,一切都请包涵。江海一家,无分南北西东,以后要请五哥随处指点照应。”说着,爷脸干了酒,翻杯一照。

    尤五既为修好而来,自然也于了杯,“郁老大,”他也照一照杯,“过去的事,今天一笔勾销。江海一家这句话不假,不过有些地方,也要请老大你手下的弟兄,高抬贵手!”

    “言重,言重!”郁馥华惶恐他说了这一句,转脸问道:“看福全在不在?”

    尤五也知道这个人,是帮郁馥华创业的得力助手,如今也是面团团的富家翁。当时将他唤了来,不待郁馥华有所言语,便兜头作了个大揖,满脸赔笑地寒暄:“尤五叔,你老人家还认得我吧?”

    “喔,”尤五有意眨一眨眼,作出惊喜的神气,“是福全哥,你发福了。”

    “不敢当,不敢当。尤五叔,你叫我小名好了。”

    “真的,他们是小辈,尤五哥你客气倒是见外了。”郁馥华接着转脸告诫福全:“你关照下去,江海一家,松江漕帮的弟兄,要当自己人一样,处处尊敬,处处礼让。尤五叔有啥吩咐,就跟我的话,一式一样。”

    他说一句,福全答应一句,神态不但严肃,而且诚恳。江湖上讲究的是“受人一尺,还人一丈”,尤五见此光景,少不得也有一番推诚相与、谦虚退让的话交代。

    多时宿怨,一旦解消,郁馥华相当高兴。从利害关系来说,沙船帮虽然兴旺一时,而漕帮到底根深蒂固,势力不同,所以两帮言归于好,在沙船帮更尤其来得重要。郁馥华是个极有算计的人,觉得这件事值得大大铺张一番,传出去是尤五自己愿意修好,岂不是足可以增加光彩与声势的一种好事?

    打定了主意,当即表示,就在这几天,要挑个黄道吉日,大摆筵席,略申敬意。言语恳切,尤五不能也不宜推辞,当下未吃先谢,算是定了局。

    这一下情分就更觉不同,郁馥华豪饮快谈,兴致极好。尤五却颇为焦急,他是有要紧事要谈,哪有心思叙旧?但又不便扫他的高兴,这样下去,等主人喝得酩酊大醉,岂不白来一趟?

    等了又等,也是忍了又忍,快将忍不住时,郁松年看出苗头,提醒他父亲说:“爹!尤五叔有事要跟爹商量呢!”

    “喔,喔,是的。”郁馥华不能再装马虎了,随即转脸说道:“ 尤五哥,你倒请再说一遍看。”

    “是这样的,有一批米,要借重老大你的船,走海道,由海宁进鳖子门,入钱塘江,运到杭州。”尤五又说,“杭州城里的人,不但吃草根树皮,已在吃人肉了,所以这件事务必要请老大你帮忙,越快越好。”

    “尤五哥,你的事,一句话。不过,沙船帮的情形,瞒不过你,鳖子门这条路从来没有去过,水性不熟,如果搁浅,岂不耽误大事?”他紧接着说,“当然,漕帮弟兄可以领路,不过沙船走在江里,路道不对。这样子,我马上找人来商量,总要想条万全之计,好不好明天给你回话?”

    听得这一说,尤五颇为不悦,心里在想,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到哪里都是冒险,就算承平时候,风涛险恶,也没有什么保险不出事的把握。说要想一条万全之计,不就是有心推托,想是这样想,当然决没有发作的道理,

    不过话要点他一句,“郁老大,”他说,“亲兄弟,明算帐,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请你仔细盘算一下,运费出公帐,何必放着河水不洗船?”

    “言重,言重!尤五哥,你误会了,我决不是在这上头打算盘。为的是……”郁萌华觉得怎么样说都不合适,而且也要问问路上的情形,便改口问道:“尤五哥,那位胡道台,我久仰大名,好不好领我会一会他?”

    胡道台就是胡雪岩,这几年连捐带保,官运亨通。成了浙江省城里亦官亦商的一位特殊人物,尤五原就有意替他们拉拢见一面,现在郁馥华自己开口,当然毫无推辞,而且表示:“说走就走,悉听尊便。”

    “今天太匆促了!一则喝了酒,二则,草草未免不恭,准定明天一早,我去拜访。不知道胡道台耽搁在哪里?”

    “他住在舍亲古应春家。明天一早我来接。”

    “原来是考古那里。我们也是熟人,他府上我去过,不必劳驾,我自己去就是了。”

    谈到这里,告一段落,而且酒也够了,尤五起身告辞。一回到古家,七姑奶奶迎上前来,虽未开口,那双眼睛却比开口还显得关切。

    “怎么样?”

    尤五不答,只问胡雪岩的伤势如何?这倒是使得七姑奶奶可以高兴的,夸赞伤科医生有本事,胡雪岩的痛楚大减,伤口好得很快,预计三天以后,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这也是人到了这里,心就安了。”七姑奶奶又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郁老大如果肯帮忙,真比吃什么药都有用。”

    “帮忙是肯帮的,事情没有那么快。先跟小爷叔谈了再说。”

    于是从头谈起。一旁静听的七姑奶奶,先是一直含着笑,听到郁馥华说要明天才有回话,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明明是推托嘛!”

    “七姐,”胡雪岩赶紧拦住她说:“ 人家有人家为难的地方。你先不要着急,慢慢儿商量。”

    “我是替你着急。小爷叔!”

    “我晓得,我晓得。”胡雪岩依旧从容不迫地,“换了我是郁老大,也不能不仔细,海面上没有啥,一进了鳖子门,走在钱塘江里,两岩都是长毛,她自然要担足心事。这件事只有这样办,一方面,我们要跟他说实话,哪里有危险,哪里没有危险,出了危险,怎么样应付?一方面要得请他放点交情,冒一冒险。俗语说:”前半夜想想人家,后半夜想想自己‘。我们现在先想自己,有什么好处到人家那里,人家肯看交情上头,冒一冒险。“

    对!“‘尤五不胜倾倒,”小爷叔这两句话入情入理,照这样去想,事情就可以办通了。“

    “好吧!”七姑奶奶无可奈何,转个念头,自己女流之辈,可以不必来管这桩大事,便即说:“天塌下来有长人顶,与我不相干,你们去商量。”

    说完转身就走。

    “七姐!”胡雪岩急忙喊道:“有件事非跟你商量不可。你请回来!”

    她自然又立脚站定,胡雪岩原是听她的话近乎赌气,其实并没有什么事要她商量,不过既已说出口,倒又不得不找件事跟她商量了。

    灵机一动,开口只道:“七姐,上海我半年不曾来过了,最近有没有好的馆子?”

    “有啊!”七姑奶奶答道:“新开一家泰和馆,一统山河的南北口味,我吃过几次,菜呱呱叫。”

    “地方呢,宽敞不宽敞?”

    “岂止宽敞?庆兴楼、复新园、鸿运楼,数得出的几家大馆子,哪一家都没有它讲究。”七姑奶奶问道:“小爷叔,你是不是要请客?”

    “我的心思瞒不过七姐。”胡雪岩笑着回答,是有意恭维她一句,然后转脸看着尤五说:“五哥,你既然委屈了,索性看我们杭州一城人的面上,委屈到底,请你出面请个客,拿郁老大手下的大小角色都请到,我们漕帮弟兄,最好也都到场,给足了他面子,看他怎么说?”

    “好的。一句话。”

    “那就要托七姐了,定泰和馆的席。名归五哥出,钱归我出”这用不着你交代。“七姑奶奶抢着说,”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定多少桌席?“

    这当然要问尤五,他慢吞吞地答道:“要么不请,请了就不管他多少人了。我只备一张贴子,统请沙船帮全体弟兄,拿泰和馆包下来,开流水席,有一桌算一桌。”

    “这倒也痛快。就这么说了。”胡雪岩向七姑奶奶拱拱手:“拜托,拜托!”

    七姑奶奶最喜欢排场热闹,一诺无辞,但粗中有细,想了想问道:“哪一天请?”

    “不是要快嘛!”尤五答说,“要快就在明天。”

    七姑奶奶不作声,将挂在门背后的皇历取了下来,翻了翻说,“明天怕不成功,是好日子,总有人做亲,要在那里请客。后天是个平日,‘宜祭把、订盟,余事不宜’。不晓得可以不可以?”

    “可以!”胡雪岩接口便说:“我们这就算‘订盟’。”

    事不宜迟,七姑奶奶当时便取了一封银洋,亲自坐马车到泰和馆去定席。

    尤五便找古家的帐房赵先生来,写好一封大红全帖,送到乔家滨郁家,同时又派人去找他一个心爱的徒弟李得隆来办事。

    他们兄妹在忙,胡雪岩一个人躺在床上盘算,等尤五再回进来时,他已经盘算停当了。

    “五哥,我们现在一桩桩来谈,米怎么样?”

    “我已经关照下去,今天下午就可定局。”尤五答道:“虽说多多益善,也要看郁老大有多少船?总而言之一句话,只要他有船,我就有米。”

    “那好。我们谈船。郁老大怕来伯去,是怕长毛。不过不要紧,长毛在岸上,我们在江里,他们没有炮船,就不必伯他。至多坐了小划子用洋枪来攻,我们自己能有一批人,备它几十杆好枪,说开人就开火,打他个落花流水。”胡雪岩又说,“这批人,我也想好了,不知道老古跟杨坊熟不熟?”

    尤五懂他的意思,点点头说:“很熟的。就不熟也不要紧。”

    “何以呢?”胡雪岩问。

    “小爷叔,你的意思是不是想借洋将华尔的人?”

    “对啊!”胡雪岩问, “不是说洋将跟上海道的交涉,都是杨坊在居间接头的吗?”

    “一点不错。杨坊是‘四明公所’的董事,宁波也是浙江,为家乡的事,他没有不肯出力的道理,就算不认识,一样也可以请他帮忙。”

    “我对此人的生平不大清楚,当然是有熟人从中说话,事情更容易成功。

    不过,我想是这样,行不行得通,还不晓得。先要问一问老古,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不必问他,”尤五手一指:“现成有个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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