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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提学使喻庆丰一反常态地躬身在地上拾起数张公文,双手摊开后,莫名其妙地高声地诵读起来:“当涂县知县廖大鲨急报:时逢七月,旱情吃紧,请巡抚大人批抗旱银13000两。渔阳直隶州知州费维西急报:当地瘟疫横行,需购置药品,请巡抚大人批银45000两。瑷珲县知县赵有理急报:边疆匪乱,城池坍塌破损,急需修补,请巡抚大人批银80000两……”
布政使倪道传听的耳朵都竖起来,浑身直掉鸡皮疙瘩,不耐烦地阻拦道:“停,停,停,我说喻大人,你添什么乱啊!巡抚大人今第一天上任,你就在这咧咧个没完没了的。来的时候,不都说好了吗?我们是来给巡抚大人恭贺荣升的嘛!眼下时辰不早了!同庆楼那边我都定好一桌满汉全席,你就别在这臭显摆了!”
提刑按察使汪大奎附和道:“倪大人所言即是,这些地方官,不是我说他们,整天有事没事,就知道伸手要银子,给多不嫌多,给少喽,他还嫌少,你拿他一点脾气都没有。喻大人就别在那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赶紧叫几个兵卒将巡抚大人的办公房重新打扫一下,把那些没用的文书该扔的扔,该丢的丢。”
这两位的一阵狂轰滥炸似的数落,喻庆丰依旧我行我素的高声诵念,而且是越读声越大,越读越来劲。刘铭祺心里明白,这是故意念给自己听得,瞧瞧自己这个刚上任的巡抚大人有没有觉悟,有没有为百姓办事的心情和意愿。
倪道传和汪大奎双眼漂浮不定,不断催促,越来越让人觉得蹊跷,刘铭祺随即干咳两声,微微一笑道:“好,两位大人的心意,本府心领了,稍安毋躁!喻大人为官多年,乃是大清朝的栋梁顶柱,不忘忧国,本是应当。”。
言毕,转身又恭敬朝喻庆丰笑道:“喻大人不妨有话直说?”
倪道传和汪大奎见刘铭祺对喻庆丰呵护有佳,俩人的脸色不禁一阵慌变,碍于巡抚大人的面子,也不好再行挤兑。
喻庆丰脸色凝重,躬身道:“巡抚一职,责任不轻,统筹全局,身负艰巨。地方呈报上来的公文历历在目,哪一折不是急需银两,合算起来不低于数百万两之巨,巡抚大人将如何处置呢?”
刘铭祺犹豫了一下,随后道:“这还不简单,眼下燃眉之急便是立即责令批银拨款,以解各地诸多之需!”
喻庆丰慢慢合上折子,叹道:“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我看大人是光有治国之心,却没有治国之银吧!”
刘铭祺不由得一愣,诧异地望了喻庆丰一眼,疑问道:“此话怎讲,难道我偌大个康襄城连区区数百万两的银子都拿不出来吗?”
喻庆丰冷言道:“那就要问问分管财政的布政使倪道传大人,便知?” 说完,喻庆丰撩动衣袖在一旁的凳子上拍打数次,坐在一旁不再言语,把他想要说的事一股脑地堆在了倪道传的身上,看来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不便明说罢了。
刘铭祺微一思索已明白喻大人之意,转身面色一沉,威道:“倪大人,康襄城今年财政收入为多少银两?”
布政使倪道传身子一抖,像是突然被电打一下似的,躬身道:“回……回巡抚大人,各司、道、府、州、县、上缴来的赋税共计240万两,加上朝廷下拨的赈灾,剿匪等专用款项共计100万两,再加上历年节余共计80万两,账面上的库银共计420万两。”
刘铭祺点了点头,又道:“那今年已支出多少?”
“回大人,当初镇总兵王世长率兵剿匪所需的军饷粮草曾从库银支出40万两,官员的俸禄合计50万两,及其一些杂七杂八的支出款项共计100万两。”
收支平衡,多有剩余。有了这笔数百万两的银子,再加上自己高明的经济决策和管理手段,不愁康襄城不繁荣,根本不像喻大人说的那样严重嘛,刘铭祺接着又多问了一句:“那库银还剩余多少银两可供差用啊?”
倪道传支支吾吾道:“不足200……200两!”
“什……什,什么?你当本府不识数吗?”闻听此言,刘铭祺当即震怒道。俗话说:打江山要靠枪杆子,那么,治江山就得抓钱袋子,若不是亲耳听到,谁能相信康襄城这座塞外名城居然库银只有不足200两,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倪道传自知巡抚大人定会问罪,随即“扑嗵”一声,差点没把他的膝盖骨戳碎,伏在地上颤声道:“下官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
刘铭祺火冒三丈,愤然扯掉自己一直在精心塑造的平易近人、以德服人的谦谦公子形象,霎时露出原有的欲扶大厦于倾危、拯百姓于水火的仁人志士的英雄气概,怒道:“好你个倪道传啊!胆大包天、罔顾王法,欺瞒本府不说,竟敢私吞数百万两的库银,罪大恶极,罪不可赦,本府岂能饶你。”
倪道传老泪横流,哀道:“巡抚大人,下官冤枉啊!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把数百万两的库银监守自盗呀!请大人明查!”
刘铭祺眉尖一挑,喝骂道:“查个屁!快说?库银所用何处?”那可是白花花的雪花银呐,今日若不能得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先,刘大巡抚那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跪在地上的倪道传颤声道:“银子……银子都被百官“借”走了,大人若是不信,下官手里的库银账目上都有详明的登记和收据。”
刘铭祺一顿,暗道:“难道大清朝也有挪用公款之说?如此看来,则堂堂康襄城,竟是一空架子。国库空虚,关系匪浅,老子刚当上康襄城的巡抚,屁股还没做热,这无形中也是在考验自己的执政能力,岂能坐视不管?”
刘铭祺眸中一道冷光掠过,逼问道:“身为财政要员,那你是干嘛吃的。”。 ? ?
倪道传跪在地上抖成一团,活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心惊胆颤,干嘎巴嘴说不出话来。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然而库银亏空,对下面的胡作非为睁眼闭眼,包庇纵容,就不简单地只是一个经济问题被查出来,后果将是弹劾罢官掉脑袋的事情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纸里是包不住火的!倪大人,巡抚大人等着你回话呢?”一旁的提学使喻庆丰插话道。此时的喻庆丰心里明白,自己压的这一“宝”看来是没压错。一身正气,为官清正廉洁的他对百官借用挪用库银之事,早就曾明察暗访,了如指掌,在赵度担任巡抚的时候便多次直言不讳地揭露此祸国殃民之举,不料,自身不干不净的赵度更是混账,对喻庆丰这种多管闲事的人极为反感,差点就将多嘴的喻庆丰撤职。无奈之下,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百官大挖国家的墙角。
倪道传缓了半天,委屈道:“巡抚大人明鉴,从朝廷到地方的各级官员挪用、借支库银,确实也有其“不得已”之处啊!即便像大人这般的正二品官员的年俸也不过纹银一百三十两,七品知县则只有六十五两而已。这点俸银,更不要说打点上司,迎来送往和礼聘幕僚了,官员们单靠朝廷的俸禄,养家糊口都成问题。历年来,上至上任巡抚赵度赵大人,下至巡逻缉捕、维持治安的巡检,全都借支靠库银过活。下官身为布政使,若是秉公办事,不但得罪百官不说,恐怕连原巡抚赵度赵大人那一关也难过去,赵大人是第一个挪用库银之人,下官又有何办法!”
闻听倪道传一席略有“理所当然”的辩解,气得当场恨不能抬起一脚,把他这把老骨头踹碎,当即低头怒斥道:“照你这种说法,百官若是不借支库银,一家老小就全都得饿死不成,那我倒要问问倪大人,那城内城外的百姓一无官差二无俸银岂不是全都横尸街头了吗?”
“……”倪道传被噎的缩成一团,跪在地上大气儿也不敢出了。
刘铭祺红着眼睛,左右徘徊数步,手臂一振,指着跪在地上的倪道传,义正严词地道:“地方上的亏空如此严重,贪墨如此猖獗,你身为布政使居然毫无动作,听之任之,视而不见。此等现状,只能是叁种情况:要么你是昏官,对下情一无所知;要么你是庸官,知情而不敢举报,或无力纠察;要么你是混蛋,罪大恶极的混蛋;倪大人,你是那一种呀?”
“下官知错了!下官昏庸无能,只配做个混蛋,巡抚大人恕罪。”
一通厉声臭骂过后,刘铭祺渐渐地压了压火气。作为一个最高行政长官,光有正气是不行的,冷静地分析形式,发现问题的症结才是最重要的。固然库银亏空,倪道传脱不了干系,但这也关系到众多的吏治,而吏治又关系到体制,这是一个连环套,这个连环套上的每一个环节,都含糊不得。
刘铭祺接着问道:“难道百官之中就没有不借库银的清官廉官吗?”
倪道传晃着脑袋琢磨了半天,禀道:“康襄城提督葛尔泰大人和坐在一旁的提学使喻大人不曾借过库银。不过……”话说半截,欲言又止,倪道传像是还想再多解释一番,又担心祸从口出,又给憋了回去。
刘铭祺追问道:“不过什么?如实说来?”
倪道传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接着说道:“不过,葛尔泰大人身为提督之职,每年都有朝廷下拨的赏银,足够提督大人周转,喻大人虽然未借过半两库银,也多靠京城的近亲文华阁大学士薛礼大人的接济度日养家。”
刘铭祺听罢,目光移转,苦笑道:“噢,喻大人,是否真有此事?”
喻庆丰哈哈一笑,起身道:“确有此事,但也不全是。下官自幼勤习文墨,虽不敢说一登大雅之堂,却也能卖上几个小钱。于是,每每托人将字画带到京城的姐夫府上,盼其能在京城中卖上个好价钱,补贴家用。下官此举,乃是自给自足,丰衣足食而已。”
刘铭祺欣慰点了点头,趁机标榜道:“倪大人,听到了吧!什么是清官廉官,都给本府睁大尔等的双眼看清楚,像喻大人这样的官就是清官,就是廉官,就是老百姓心目中的好官。”
倪道传与汪大奎齐声道:“大人教训的即是,下官铭记在心。”
这回没什么好说的了吧!同在一朝为官,这差距甚远呐!刘铭祺一边暗叹一边勒令道:“布政使倪道传,本府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命你十日之内追回库银,若能十日内追回库银还则罢了,若是追不回来,小心你的脑袋。提刑按察使汪大奎在陪同协助,若有怠慢,同等论罪。对那些延误还银者,一罢官,二索赔,三抄家,四砍头。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喳!”二人颔首应道。起身后退数步,转身出门。
就在倪道传和汪大奎抬脚跨出门槛之际,忽听身后的巡抚大人高声问道:“两位大人,慢走?”
两人心里又是一惊,同时收住脚,忙转身道:“巡抚大人还有何吩咐?”
刘铭祺双手倒背,哈哈大笑,问道:“倪大人难道忘了,为本府在同庆楼摆好满汉全席的事了吗?”
两人连声道:“啊……下官不敢。下官这就去安排!”
刘铭祺吞了口唾沫,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两人的近前,霍然笑道:“满汉全席,驰名中外,本府早有所闻,却少有品尝,今日可要大饱口福喽!不过你们不要担心,账记在本府的头上,由本府来宴请三位大人。只要你们日后能心系百姓,忧国忧民地干事情,本府啊!天天请你们吃满汉全席都愿意,三位大人,请!”
三位大人一听,巡抚大人要掏腰包请客,自然是喜不胜喜,欢不胜欢,笑吟吟地连声道谢。
公是公,私是私,刘铭祺分得比谁都清楚,公不可谋私,私也不可乱公,做大事者,就要有大气魄,大度量,大胸怀,才会让别人放心,忠心,死心踏地地跟着自己混迹。
正文 第61章:虎豹豺狼(狗日的,等着瞧)
歌里唱的好啊!天地之间有杆称,那秤砣是老百姓,清官也好,贪官也罢,百姓的心里自然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
新巡抚清查库银之事转眼间传遍了大街小巷,老百姓当然是拍手称快,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一位不遗余力查办惩治贪官、肃清吏治,造福于民的大清官。
有人欢喜有人愁,那些挪用借用库银的百官们却大伤了脑筋,当初千方百计借来的库银,都是抱着不借白不借的心理,谁也没打算会连本带利的如数归还,大多都将其吃了,喝了,嫖了,赌了,挥霍一空,现在到哪筹银子还债呀!
百官们形同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人人坐立不安。那些胆子小的,官职小的,借款数额少的官员,还算识时务,借也好,贷也好,变卖家产也好,卖儿卖女卖老婆也好,纷纷想尽办法归还库银。
再有就是那些有权有势的,拉帮结派的,如镇总兵冯天培之流,及属官、参将等、均以他为首骤然形成的对抗派势力,正处心积虑地想借镇总兵冯天培之手将断了他们财路的刘铭祺扳倒。
冯总兵的府上人满为患,百官你一言我一语的各怀鬼胎,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来投石问路,先来探探冯总兵的态度,若是冯总兵愿意将库银按期归还,众官自当责无旁贷,挖坟掘墓也得归还库银;若是冯总兵有半点迟疑,众官们那是一百个不答应,死扛到底,有冯总兵顶着,自己还怕啥!
坐在厅堂正中间的冯天培一听说新上任的巡抚刘铭祺限十日内归还库银的事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不但拍烂了七八张桌子,同时也助长了与他蛇鼠一窝、拒不还银的下属们的嚣张气焰。
本来出征剿匪那当就对刘铭祺恨得牙根痒痒,若没有这个秀才不是秀才兵不是兵的壮丁混迹在兑字营中,出奇制胜,屡立战功,自己的老冤家对头王世长,早就病死在域空山上了。如今倒好,刘铭祺不但抢了自己的头功,还给自己的老冤家对头的脸上添光不少,让自己在提督大人面前低人一等,苦不甚言。
一脸奸相的巽字营参将王鹏林添油加醋道:“总兵大人,我等将士在他巡抚面前官小职微,任其摆布,但也罢了;可他总不能把总兵大人也不放在眼里吧!前几天莫将就听布政使倪道传到处跟那些没银子返还的官吏们游说,只要十日之内不返还库银的,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不论官职有多大,地位有多高,统统抓去查办!”
坤字营的吴山本煽风点火道:“是呀是呀!我等一不贪污二不腐败,无非是借了几万两的库银用于日常应酬,上任没几天的新巡抚也忒不识好歹了吧!”
在众人的怨声载道中,冯天培越听越气,大摆官威,哼道:“众将莫要担心惊慌,尔等远离京城,镇守塞外,保疆卫国,连当今皇帝都感恩于你们的一片赤胆忠心,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把我们怎么样啊!”手握兵权的人,腰杆就是硬。
坎字营参将宋宗振接话道:“可不是嘛!我们没功劳还有苦劳呢!再说,他一个文官,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重,敢在总兵大人面前卖弄,我看他就是狐假虎威,仗着王世长在他身后撑腰,故意与总兵大人作对?”
艮字营参将王锡朋想了想,又有些怀疑,笑道:“我看那倒未必,王世长虽说与总兵大人不和,同样借了三十万两库银给他的儿子置办婚事,大建府宅,再怎么说他也不会支持刘铭祺砸自己的钱缸吧!”
坎字营参将宋宗振黑着脸,杀气腾腾地道:“那小子要是没有王世长这颗大树给他撑腰,倒也不能对付,他只不过是个当初我们抓来的一个送死的壮丁而已,如今风头见长,把他美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只要总兵大人一声令下,莫将愿意刻便率兵把他从巡抚衙门里擒来,先杀之而后快。”
巽字营参将王鹏林像是吃了‘三步倒’似的,一对鼠眼叽里咕噜乱转,咬牙切齿地道:“宋参将言之有理,不能让他这一条鱼坏了一锅的汤。总兵大人切不可对他心慈手软啊!刘铭祺一天不除,我们就一天不得安宁。”
“杀了他,杀了他,永诀后患……”众官一片沸腾,交头接耳,大举双手双脚赞成。
“即使派兵将他擒来,总还是要先有个理由吧?”厅堂里终于传出一声不合群的音调,大家甩头一瞧,正是冯天培本人。
巽字营参将王鹏林连忙躬身道:“启禀总兵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先把他擒来,然后再莫须有地给他定个叛国造反徇私舞弊的罪名,不就行了吗?”
闻听此言,冯天培不喜反怒,沉声训骂道:“简直是胡闹,亏你们也能想出这种龌龊卑鄙的主意来,即使杀了他,本官的脸也给你们丢尽了!你们就不拍拍脑袋好好的琢磨琢磨,那提督大人追究下来如何解释?叛国造反?若不是他刘铭祺率兵剿匪,凭你们几个行吗!徇私舞弊?人家现在追收库银,充盈国库,干的就不是徇私舞弊的事?再说那刘铭祺是何许人也,是你们说抓就抓,说擒就擒的人吗?他曾也是与本官齐名的镇总兵之职,那帮子他带过的四营参将难道都是好惹的吗?你就不把闹出是非,吃不了兜着走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愕然半晌,没人再敢轻易吱声。
巽字营参将王鹏林心有不甘地道:“光天化日,我们擒不得他,暗地里多派些儿高手潜到他的府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干掉,即使提督大人追究起来,无凭无据,他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冯天培狠狠地斜睨了王鹏林一眼,哼道:“你们难道不知那塞外匪王身怀绝世武功的宋二虎乃是他的把兄弟吗?与他同住府上,亲如一家。而且兑字营当初的精锐火炮营全被他改编到他府上做宅兵,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暗杀他呀!此人明里暗里都不能除啊!”
王鹏林苦着脸道:“那……那我等将如何是好呢?”
冯天培略一沉吟,冷笑道:“我们不动声色地与他干耗下去便可。连提督大人都不计较库银挪用的事,我看他一个巡抚能把本总兵怎么办?”
众官眼前一亮,齐声恭维道:“总兵大人高明,我等自愧不如。”
姜还是老的辣,深谋远虑的冯天培竟然想出了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绝招来应对,让日后的刘铭祺头疼不已:杀?杀不得;罢官?罢不得;索赔?索不来;
抄家?抄不得;砍头?更是砍不得。
正文 第62章:君子之行(送礼就送青萝卜)
轰轰烈烈的收还库银之举渐渐临近十日之期,返还回来的库银还不到三成,刘铭祺心里有数,吃到别人肚子里的肥肉再想让其吐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康襄城职高权重的两个护国大将,一位是宅心仁厚镇总兵王世长,不但对自己有赏识之恩,更是对自己有提携之谊,自己一直把他当成长辈来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