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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皎俏脸微红，不过却没有反驳。
张月婉无奈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叹息道：“算了，二姐就像是夫君肚子里的蛔虫，她是怎么也不可能跟我们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昊天笑呵呵地说道：“你们几个丫头，就是嘴下不饶人。陆振他们两个是有秘密任务在身，不过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破空传来。昊天转过身子，一队快马已经破开浓雾飞驰而来。马上的骑士一看见昊天等人，顿时脸上一喜。双腿一夹马肚，右手一提马缰，胯下的战马顿时直立了起来，而马上的骑士已经翻身落马。
“金通，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仙恋尘好奇地问道。
金通原本是天舞星河的弟子，后来被纳兰冰婵送给了昊天当做亲兵。不过历经数年的战火之后，当时的一千弟子已经所剩无几。仙恋尘本来就是天舞星河的圣女，对于他自然熟悉。
金通单膝跪下，沉声答道：“回主公、圣女，陆振将军和穆山将军已经返回，先生和军师让属下前来通知主公回城。”
昊天神情一振，大笑着说道：“回来了吗？好！月婉，你们几个也跟着我回去，过一会儿还需要你们帮忙。”
靖北王昊天的临时府邸之中，除了正在巡逻的奉敬，骆祥玄机等人一个都没有落下。陆振和穆山则是一人守着一盒胭脂水粉站在大厅之中。
昊天人还没有回来，爽朗的笑声已经传进了大厅：“哈哈，你们两个总算是回来了。任务完成了没有？”
陆振连忙说道：“主公，我们已经收集了超过一百担胭脂水粉，现在全部放在大厅外面的厢房里面。”
骆祥等人都是一脸的迷惑，这些日子，昊天一直在按兵不动，不过却悄悄调出了看着比较斯文一点的陆振和穆山二人以商人的身份进入天都圣京甚至是秦川路和益州路地区大量购买胭脂水粉。而且这些胭脂水粉都比较劣质，就算是隔着一丈远也能够闻到那刺鼻的气味。这次，即便是骆祥和玄机，也实在不知道昊天心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仙恋尘等人也走了进来。一看见陆振手中捧着的胭脂水粉盒子，仙恋尘顿时高兴的抓了过来，不过一打开盒子，里面的气味顿时让仙恋尘猛的皱了一下鼻子：“陆振，你这是从什么地方搜刮的廉价水粉，怎么这么难闻？”
辛皎轻嗅了一下，疑惑地说道：“这应该是青楼里面最普通的姑娘使用的水粉，虽然很便宜，但是气味却比较刺鼻，你们买这样的水粉来做什么？”她以前毕竟是在青楼之中生活过，对于这些也比较了解。
雪倾城不解地说道：“夫君，你这不会是买来送给我们的吧？”
昊天哈哈一笑说道：“当然不是。这是我让他们前去购买的。陆振，穆山，你们一路上还算顺利吧？有没有被别人注意？”
陆振连忙说道：“没有。主公，我们在进入天都圣京之后，便全部分散了开来，以扬州路青楼老板的身份私下购买这些胭脂水粉。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我们的人甚至前往到了益州路阳州地区。现在正值战乱，我们每个人购买的数量也并不多，况且这也不是战略物资，想来没有人会注意。”
穆山跟着说道：“主公，这些胭脂水粉究竟是拿来干什么的？弟兄们这些天都是冒充青楼里面的伙计在外面瞎混，一个个心中都无比委屈了。”
昊天不以为意地笑道：“委屈？你们可都是立下来一个大功。嗯，到底是什么用处，现在还不能给你们说。皎，你估计一下，一百担胭脂水粉，够多少人一次使用？”
辛皎满脸疑惑地说道：“一次？一担水粉，便是在一个拥有一百名女子的青楼里面，也能够勉强使用十天半月。不过我们现在有这么多人来使用吗？”
骆祥的眉毛一动，联想到昊天这些天的举动，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眼睛微微一眯，骆祥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昊天，是越来越成熟了。
昊天故作神秘地说道：“这个你不用管。陆振，你身上先抹上一点，穆山，你试试你在多远的地方就能够闻出他的气味？”
陆振和穆山二人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昊天既然有命，两人自然不敢违抗。陆振先在自己的身上随意的抹上了一点，穆山隔着一段距离用力地嗅了一下，半晌之后这才说道：“主公，属下在一丈之外便能够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水粉气味。”
昊天摸了摸自己额下的短须，思索了一下说道：“陆振刚才抹的并不多，如果在多一点，应该能够将气味扩展到一丈三四。”
骆祥突然张口说道：“主公，属下认为这个距离差不多了。过犹不及，如果抹的太浓郁了，别人也会警觉。”
昊天猛地一抬头，对着骆祥那精光闪烁的眸子，突然哈哈一笑：“我就知道瞒不过先生！既然如此，一切事情就由先生和军师两人定夺！不过最好抓紧一些时间。”
骆祥微微一笑：“这个也由不得我们，不过属下必定不会让主公失望！”
昊天脑袋一昂：“胜负之道，有天时地利人和！对方虽有地利，但是我们也有天时和人和，现在若是能够将这件事情办好，那么我们也能够抵消对方的地利。血杀、独孤、信刻！”
“属下在！”血杀三人同时站起来答道。
“从今天起，大营取消一切休假，随时准备战斗！”
秋沐在撰写极乐圣教的史记的时候，曾这样写道：极乐圣教自程显清登基称帝之后，便已经走向衰落。其由盛转衰的转折点便是西征大湖的失败，而揭开其序幕的则是眉州之战。
眉州并不是一座军事重镇，虽然叶恒声和万程东在接手眉州之后，对眉州的城防进行了大力加固，但是眉州的城防力量依然主要依靠城内的二十万守军。
极乐圣教西征大湖路，为了防止昊天的三十万大军偷袭自己的后背，程显清特意在眉州和饶州地区留下了三十万大军。然而由于平郎坚决反对自己西征的立场，而且他和燕悲歌的关系实在莫逆，程显清并没有将三十万大军全部交给平郎。平郎军团的十万大军全部驻守在饶州城内，而万程东的亲兵军团和叶恒生率领的燕悲歌军团则是驻守在眉州城内。不过为了预防万一，程显清还是授予了平郎紧急情况下可以接管眉州二十万大军指挥权的权利。
当初一起卧底清风大军之中的极乐骨干，后来顺利逃了出来并且成为了极乐圣教军事中坚的人，加起来也不到十个。其中，朱兆四人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而其余的几个，诸如万程东和囹无言等人，虽然比不上朱兆等人，不过也不是笨蛋。也正因为如此，程显清这才将万程东和自己的心腹，出身于文官系统的叶恒生放在了眉州。
四月未央，又是大雾弥漫的一天早晨。眉州地区的雾气虽大，不过根本无法和江淮地区相比。尤其是在大江沿岸，雾气一起的时候常常是遮天盖地一米之外便是白茫茫的一片。然而在今天早晨，眉州地区的大雾却大的有些异常。
万程东今天总觉得有些心惊胆颤，整个早晨，他一直没有真正踏实过。也许是出于军人的直觉，他似乎隐隐嗅到了危险地气息。
“廖武，今天是你的千人队负责巡视吧？”万程东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戎装男子问道。
“正是。”廖武恭恭敬敬地答道。他只落后万程东一个肩膀的距离，今天的雾气太大，稍微落得远了一点便难以看见前面的人影。
万程东皱紧了眉头：“今天早晨你务必小心，本座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不定河套大军今日便会前来偷袭。如今大雾弥漫，很容易掩饰对方的踪迹。”
廖武疑惑地说道：“军团长，今天的雾气如此之大，三尺开外便是一团模糊。虽然能够掩饰对方的踪迹，但是对我方也同样有利。况且这些天来，河套大军根本没有对我们这里采取任何的进攻，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
万程东摇了摇头：“有备无患。如此情况之下，如果河套真的采取突袭，我们必定会手忙脚乱。况且大雾弥漫，到时候谁知道会造成多大的误伤。”
就在这时，城楼上闪出一团昏黄的光晕，一个声音正在高叫着：“万军团长何在？”
“本座在此，来者何人？”万程东皱了一下眉头，大声喝道。
他已经看出了那是一盏孔明灯，不过由于雾气的影响，孔明灯的光芒也只能勉强照到一丈开外。
“末将是叶军团长麾下偏将刘远程，奉军团长之命前来寻找万军团长。”刘远程连忙答道。
万程东道：“让他过来。”他今天前来巡视城防，叶恒生是知道的。现在居然不顾大雾弥漫派人前来寻找自己，很显然是有急事。万程东的心中一颤，究竟是什么事情，居然让叶恒生如此着急？不过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其实在这样的大雾之中，也没人能够看清他的脸色变化。
廖武连忙让人将刘远程带了过来。刘远程手中依旧提着一盏孔明灯，一看见万程东就拜倒：“军团长，平帅突然传来急报，说许州朱理县城附近的河套大军在一天前突然取消了一切休假，并且行踪轨迹，恐怕会趁机图谋我们的防区，希望军团长严加戒备。”
万程东面色一沉，极乐圣教以前在豫州路地区还有着比较齐全的情报网络。但是自从河套横扫豫州路将圣教控制地盘之上的百姓斩尽杀绝之后，极乐圣教的情报网络已经全部被摧毁。因此，对于河套大军的动向，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第388章闻香识敌军
河套大军取消了一切休假，自然是有大动作了。万程东虽然和平郎的立场不同，但是对于平郎的军事才华，他还是敬佩有加。对于平郎的判断，他自然不会漠视。
“叶军团长是什么意见？”万程东沉声问道。
“军团长说，今天雾气大的异常，很难说河套大军不会乘机偷袭，因此他建议全军戒备。”刘远程老老实实地答道。
“全军戒备？”万程东的脸上浮起一抹不屑，叶恒生毕竟是文官系统出身，根本不知道如此情况之下应该如何应对。一句全军戒备倒是说得轻松，但是究竟该如何戒备，己方应该如何防范河套有可能的突袭，那又岂是一句全军戒备能够解决的。
“亲兵军团将士全军戒备，杜南天率领两个万人队防守西门，周庞目率领两个万人队防守东门，马正春率领两个万人队防守北门，万笑路率领两个万人队防守这里。其余两个万人队原地待命，随时准备支持四面城墙。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防区。不管旁边的防区发生了任何事情，任何人不得调动军队支援。如果遇到敌袭，第一时间禀报本军团长。”万程东沉声吩咐道。
看着传令兵匆匆钻进浓雾之中，万程东的心情依旧紧绷，如果河套真的在这样的天气里偷袭，那么仅凭自己的一个军团根本防守不了眉州府城。可是，叶恒生和自己向来不和，其实这也是程显清出于教内实力平衡的必要措施，不过这样一来，那眉州的防御力可就降低了许多。
“军团长，你去哪里？”看见万程东皱着眉头抬腿欲走，廖武疑惑地问道。
万程东没有回答，只是对着刘远程说道：“带路，去见你们军团长。”
程显清并不是特别信任他手下的那些武将，在他看来，如果下面武将的权力过大，他们必定会拥兵自重。一个武将造反，其危害远远大于十个文官贪污，这便是程显清的想法。也正因为如此，虽然万程东也是他的心腹，不过出身于文官系统的叶恒生才是眉州城的总指挥。
万程东有权利调动自己手中的十万士兵，但是如果他要调动叶恒生的十万将士，却根本不可能。如果是在平常时候，万程东凭借着手中的十万精锐，就算是面对着河套三十万大军的进攻，他也有把握守住眉州。但是如今大雾弥漫，三尺之外便是一团朦胧，而河套大军素来狡诈，万程东也不得不小心从事。
“你需要调动我麾下的十万将士？”万程东和叶恒生一见面，立刻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叶恒生顿时大声惊呼了起来。
“不错。仅仅依靠一个亲兵军团，如果河套真的在这样的情况下突袭的话，我根本没有把握守住眉州。”万程东点头说道。
叶恒生很是犹豫的皱了皱眉头，他很明白程显清将自己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虽然他是眉州的总指挥，但是程显清也特别交代过，如果战事一起，他尽可能的不要干涉万程东的军事指挥。毕竟，万程东还是极乐圣教之中有数的军事将领。
“万将军你准备怎样布防？”权衡了一下缓急轻重，叶恒生还是对着万程东说道。平郎既然让人传信，那必然是有了一定的把握。而今天的雾气也实在大得有些惊人，因此他心中也着实有些担心。
“我已经让杜南天等人率领八万将士防守四面城墙。剩下的两万将士作为预备队。不过河套方面总兵力高达三十万，步兵数量高达十五万，而且河套士兵的战斗力向来惊人。如果他们全力进攻，以点突破，恐怕仅凭我手中的这点军队根本护不周全。”万程东沉吟了一下说道。
“现在四面城墙各有两万士兵守护，军团长可以调集你麾下的将士，在四个城角处各自布兵一万，其余的士兵留守城中，随时准备策应城墙。如果遇到河套方面的袭击，不管城墙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准擅自离开自己的防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和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叶恒生点了点头：“将军所言极是，到时候由我们这里派出援军，确实是最恰当的选择。既然如此，那叶某也就将这十万将士一并交到万将军你的手中，希望将军你能够为帝国再建功勋！”
杜南天其实对万程东的担心有些不以为然。
整个豫州路和扬州路北部地区，能够威胁到城内的二十万大军的，确实只有河套的三十万精锐。如果双方真的是野战，那么毫不怀疑，自己这方绝对不是河套大军的对手。但是现在己方占据了地利，而河套的步兵不过十五万，骑兵又无法用来攻城，要想在这大雾弥漫的天气里拿下眉州，谈何容易。
大雾虽然削弱了己方的视线和防守能力，但是同样也限制了河套方面的攻击力。也许河套方面的突袭是能够给自己带来一定的麻烦，但是自己这边已经全力戒备。河套方面来的人少了，根本无济于事。来的人多了，他们又怎么能保证他们不会误伤自己？不过，既然军团长有命，那么自己就必须坚决的贯彻。谁叫军团长是陛下的心腹而自己则是从明帅麾下被调过来的万夫长了？
“小兔崽子，不是让你们加紧巡视吗？怎么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要是让河套大军趁机摸了上来，小心本将军砍了你们的狗头！”杜南天的心情很是不好，一看见一队巡视的士兵居然是懒洋洋的走个形式，心中更是有气，一鞭子就朝着其中一人抡了过去。
“将军，如此大的雾气，河套士兵又不是白痴，他们怎么会来偷袭？属下看啊，军团长肯定是杞人忧天了。他也不想想，现在就算是举着孔明灯，最多也只能照到一丈开外，河套士兵恐怕还没有冲上来，便已经在大雾中晕头转向了。”士兵虽然挨了一鞭子，但是却毫不介意地说道。杜南天为人豪爽，因此下面的士兵并不是很害怕他。
杜南天闷哼了一声：“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平帅特地让人前来传信，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就在这时，杜南天突然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香味一开始还有些淡雅，不过瞬间之后便变得有些浓郁。
这个香味有些熟悉。杜南天心中一阵疑惑，这好像是青楼之中的那些妓女经常使用的胭脂水粉的气息吧？城墙之上怎么会有这样的香味，难道是有些士兵不守军纪，趁着这个机会将妓女带上了城墙发泄一下？
想到这里，杜南天不禁快走了两步，转入西门城楼的指挥室内。如果真的是自己所猜想的那样，那么自己必须多布置一些巡逻队才行。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刚刚跨入指挥室内就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雾气之中突然钻出来了数十名单衣轻甲的河套士兵。轻松干掉周围站岗的极乐士兵，无数的人头不断的从雾气之中钻了出来。而他们身上那胭脂水粉的气息，也更加浓郁了。而这样的情形，在西门的城墙附近，则是不断的上演着。
“大哥，你怎么也亲自来了？”雾气之中，一个声音低声问道。
“废话少说！弟兄们没事吧？”一个低沉的声音低声喝道。
“没有，都很顺利！”
“那好。现在我们负责的是打开西门，让外面的骑兵迅速进城。血帅和信帅的大军也已经准备妥当，记住，不要给老子丢脸，否则老子一个个活剥了你们！”不用说，一听见这句话，便知道说话的人乃是独孤。而他身边的两个戎装汉子，自然是周季龙和龙知山了。
“大哥尽管放心！攻城之战向来是我们弟兄的拿手好戏，今天我们就让极乐圣教的这个王八蛋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周季龙得意地说道。
独孤没有理会周季龙的废话，只是挥了挥手，低声喝道：“出发！”
杜南天还没在指挥室内将屁股坐热，外面便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杜南天蓦地一惊，河套士兵果然是来了！
当下一步冲出指挥室，杜南天大声吼道：“不要惊慌，全部严守自己的防区，不得擅自调动！来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将军，将军！”几个校尉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看着指挥室外昏黄的孔明灯下站立的杜南天，顿时大声说道：“将军，不好了，河套士兵大举攻城，仅仅是我们这边，恐怕就有好几万人马！”
“现在情况如何？”杜南天着急地问道。
“很不好！雾气太大，如果不借着灯光，我们根本无法看清一米开外的人物，兄弟们根本不敢移动厮杀，生怕误伤了我们自己的弟兄。但是河套士兵却根本没有这个顾忌，他们一个个都是如狼似虎的从大雾中冲了出来，见人就杀。不过他们几乎没有误伤！”一个校尉一脸恐惧地说道。
杜南天眉头顿皱在了一起，如今大雾弥漫，河套士兵自然不可能有千里透视这样的能力，可是他们为什么能够如此精确的杀伤己方，而自己却没有一点误伤？
另一个校尉补充着说道：“将军，河套士兵和我们的视线范围应该是差不了多少，当他们看见我们的时候，我们也能够看见他们。但是我们生怕大雾之中冲出来的是自己兄弟，因此根本不敢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