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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鬼大叔很是为难。并不是他不告诉殷璃。而是他身份太过敏感。若是早个七八年，他心中可能还有些希望。
但是十年已过，困他于此的那人恐怕根基越加深厚。他若说出自己的身份，恐怕第一个遭受灭顶之灾的，是他孩儿！
当年他离开时那孩子才十四，纵是十年时间成长。又如何与那人斗？！他的身份说出去，只要被那人知晓，第一个杀的，定是他孩儿！
“小狐狸，我的身份是肯定不能告诉你的。”
“哼，还说朋友呢，你见过不知道名字的朋友？”
“你不也说我是鬼？你就当我是个无名无姓的孤魂野鬼吧”
那鬼越是不说自己身份，殷璃就越是好奇。对那鬼不说自己身份也越是生气。
“哼！”
重重哼一声，殷璃不理那只鬼。
“虽然不能告诉你身份，但是这是何处，我倒是能告诉你。”
“哼”
殷璃还是不说话。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起初我对你也有怀疑。但是你说你是殷大人饲养，虽然处处透着诡异，可奇怪的是，我却愿意信你。”
“知晓你许多事情，我确实应该告诉你一些。身份是决不能说的，只好告诉你这是何处。希望对你离开此处，能有些帮助。”
“只是希望，我说出此地之后，你能猜出我身份也好猜不出也好，都莫要向世人提及我的存在。我十年前已死，不想世间因我再起纷争了。”
殷璃细细咀嚼过那人话语，终于明白那人不说自己身份的原因。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答应你，出去绝不乱说。”
“呼”
那人长长舒口气，心中虽然顾忌颇重，但是还是开口。他信这只小狐狸。
“这里是皇宫。”
“什么？！”
一直趴在铁链上的殷璃悚然起身。她跑到皇宫来了？！这什么情况！话说皇宫之内竟然有这种地方？！额，最后一点似乎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横云殿之下不就有蛊室么？
“我为什么会进皇宫？！”
“这我就不知道了”
对于殷璃的问题，鬼大叔真的是爱莫能助。
“我在家里睡觉的啊！怎么会来皇宫？！难道是夏卫启搞的鬼？”
“这个应该不是”
鬼大叔对此地熟悉无比，不认为是夏卫启将小狐狸弄来此处。
第1225章 神魂何在？（）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神魂何在？
殷璃也觉得不是夏卫启，如果是夏卫启搞鬼，哪会允许自己晃晃悠悠在这里聊天许久？
可是，若不是夏卫启，自己为何会来皇宫？这到底怎么回事？
殷璃细细回想自己睡觉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妄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可任她想了许久都没有想来什么头绪。
自从前几日从宫中回来，夏卫启安分了许多。这几日都再未出现在她的生活范围之内。怎么如今莫名奇妙自己就飘人家的底盘上来了？还是这副狐狸样子。
咂咂嘴，殷璃一张脸紧紧皱在一起。感觉自己的脑容量有些不够了。
就在殷璃没有任何头绪的时候，脑中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阿璃阿璃！”
后知后觉殷璃想了许久才记起这声音主人。
百里行歌！
怎么？百里行歌也进来了？
殷璃茫然四顾，身体却突然传来一阵失重感。
这是怎么了？心中一急，殷璃大叫。
“百里行歌！”
失重感越来越强烈。与此同时，殷璃脑中一阵沉重倦意袭来。让她难以控制身体。灵气凝就的身体有些涣散起来。
“你刚才叫什么！”
那鬼听清殷璃大喊，忡然变色，大声追问。
可殷璃并未听见他追问。脑中一白，殷璃意识全无，涣散一半的身体彻底如云雾般消散开来。
“你方才叫谁？小狐狸！出来！”
“小狐狸！”
“小狐狸！你回来！”
黑暗中那只鬼不住呼喊，连铁链都跟着不断摇动。可是再无人回答他。原来停留白乎乎一团的地方空空荡荡。他自己也看得清楚。
“行歌”
良久，黑暗中传来轻轻一声呼唤。含着无尽歉疚和思念。
“阿璃阿璃！醒醒，阿璃！”
“小梨子！醒醒！”
“主人快醒，主人快醒！”
一阵阵嘈杂吵闹不断骚扰殷璃的耳神经。让殷璃从沉沉黑暗中缓缓飘浮上来。
“呼”
还未睁眼，殷璃先发出一声悠长叹息。
看见殷璃终于有了反应，围着她的两人一虫，终于不再无休止喊叫。
百里行歌看着殷璃终于开始轻颤的眼皮终于长舒口气。
吓死他。
昨夜和殷璃一同入睡，因为装着心事，今晨他早早醒来。醒来之后他便拥着殷璃想那搭扣。殷璃迟迟未醒，他也不在意。只当殷璃累极。
可慢慢地，他发觉不对来。殷璃似乎睡得太沉了。已过午膳时间，可殷璃还是没有睁眼的迹象。那熟睡的模样，像极了当初她身中蛊毒难以清醒的模样。
终于，他按捺不住心中忐忑，叫殷璃起床。可殷璃反应让他一颗心沉到底。殷璃没有任何反应！
包子似乎也察觉殷璃不对劲，从殷璃袖中爬出。看着殷璃半晌，莫名其妙开口。
“主人神魂去哪了？”
心里咯噔一声，百里行歌便知不好。
恰逢此时童慕舟推门而入。
“小梨子怎么了？”
今日本该是殷璃前来滄澜院背诵术决的日子。童慕舟等了许久不见人，只好过来看看。可刚刚推开门，便觉出殷璃神魂不在。这才有了方才一问。
第1226章 神魂离体（）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神魂离体
“你方才怎么回事？”
殷璃睁开眼还没缓过劲儿就看见童慕舟白花花的胡子在眼睛前面晃悠。
整个人还沉浸在黑暗之中的殷璃看见眼前一片白不禁有些失神。
这是胡子？
“师父？”
殷璃恍恍惚惚看着童慕舟。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童慕舟看着殷璃恍惚的样子，便知这是神魂游离的遗症了。缓了缓口气。
“小梨子，你方才神魂离体？你是去了何处？”
“主人大胆！呱！”
童慕舟点点头。
“确实够大胆了，修炼不过月余，竟敢神魂离体。是不是闲自己命太长。”
“阿璃！”
百里行歌听童慕舟与包子一唱一和，才明白殷璃方才做了十分危险的事情。看着殷璃的眼神不由有些责怪。
“额”
殷璃只觉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像极了长时间没有睡觉的样子。此时听见百里行歌三人围着她脑袋嗡嗡，不由一阵头大。
“别吵，我瞌睡”
“可是，阿璃你刚才醒来。”
“哼，她神魂游离一夜，方才归体，不累才有问题。”
童慕舟仔细上下观察殷璃，确定没有问题后，言语间不客气起来。
“啊头疼头疼要死要死要死”
殷璃看见师父看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唯恐挨骂，赶紧捂着头紧贴在枕头上。连话也没好好听。
“哼！”
童慕舟没好气瞪殷璃一眼。但还是未再责骂殷璃。倒是百里行歌，哪还敢生什么气，殷璃哎呦一声，百里行歌恨不得疼自己身上。
“主人累，主人不疼。主人装，主人骗你！呱——啊！”
一声惨叫，包子的尾巴紧紧攥在殷璃手心里。
“主人，错了。咱错了！呱！”
狠狠将包子揉成麻花，殷璃坐起身来。也不看童慕舟似笑非笑表情和百里行歌一脸受骗的幽怨。径直爬下床，走向屋内小圆桌。自己给自己斟一杯茶，一饮而尽。
“不疼了？”
随后落座的童慕舟悠悠讽刺殷璃。
“哼！”
殷璃哼哼一声，再瞪床上包子一眼。
正在辛苦将腿扳正的包子感受到殷璃杀气十足视线，忍不住打个寒噤。立刻装死。
“百里行歌。我中午要吃红烧骄虫。”
殷璃忍不住磨后槽牙。
不等百里行歌说话，包子骨碌碌滚下床沿。顾不得自己的爪子胡乱拧着，哭天抢地扑在殷璃脚边。
“主人，咱错了！呱”
“滚！”
殷璃轻轻抬脚，将包子挂在一边。
这货不是第一次拆她台了。她今天一定要让这货长长记性！不然，谁知道下次自己又会尬在哪里。
“主人——”
“滚滚滚”
殷璃臭着一张脸将包子又拨去另一边。
看殷璃逗弄包子精神尚可，童慕舟也不担心殷璃了。
“说说看，方才怎么回事？为何会神魂离体？”
“神魂离体？”
自醒来后殷璃终于听清了师父的话。惊讶的反倒是她自己。她刚睡醒错过了什么？什么叫神魂离体？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等等神魂离体？刚才？
第1227章 是不是鬼（）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是不是鬼
听殷璃讲了她“梦中”所闻所见。堂中几人全部闭了嘴。
“这确实是神魂离体，但却似乎不是你自己所为。”
童慕舟皱着眉头，有些想不明白。
“师父，能不能解释下神魂离体的概念先？”
说了半天，殷璃连什么是神魂离体都不知道。
“神魂离体，顾名思义，就是神魂离体喽！”
“哈？”
师父你是不是对“解释”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主人的神魂离开身体，呱！”
包子抓住一切机会表现。
“我谢谢你啊！”
殷璃没好气瞪包子一眼。词语理解谁不会？问题是，这神魂离体怎么发生的？为什么是她神魂离体？
“我也很意外，你竟然神魂离体。”
童慕舟看着殷璃，也是十分费解的表情。
“这个很不常见吗？”
“不常见？哼我也只见过一人能做到这样。”
“谁？”
“你的先祖，我的师兄。”
殷璃立马想起来自己的妖道先祖。
“不知你还记得剥魂否？魂分两半，先一步便是神魂离体。”
“哎呦我去！”
殷璃脊背一阵发寒。
“我什么都没做啊！昨晚和百里行歌一起躺下的。”
“所以才奇怪。以你刚入门的道行，不可能做到神魂离体，而这世上唯一能做到神魂离体的人早一百年前便已经作古。你问我为什么是你神魂离体，我倒是真的答不出来了。”
睡个觉都莫名其妙中招，殷璃现在真的信了童慕舟之前的话了。不单单亲近灵气，好的坏的都吸引。
突然，殷璃想起那只鬼。
“可我神魂离体为何会自己进宫？会不会是宫中有人施法？又或者和那个鬼大叔有关？”
“不排除宫中有人施法的可能性。可是夏卫启若是身边有这等高人，也不会此次栽了这么大面子之后选择忍气吞声了。”
童慕舟自己将自己的推测推翻。捋着胡子，问起殷璃另一件事。
“你方才说你在宫中遇见的那只鬼没有带着任何戾气？”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神魂的关系，我没有感觉到任何戾气。”
“没有这个道理，你既能调用灵气，那便能够感受灵戾之气。人死后魂魄归于天地，若非执念不可留于人世。他既是鬼物，那便不可能不沾染戾气。”
“你是说？”
殷璃此时才后知后觉，察觉出不合理来。
“你遇到的，绝不是鬼！”
“不是鬼那还能是什么？”
殷璃一想到和自己聊天的可能连鬼也不是，不由头皮发麻。
“我也不知，但是你描述那鬼温柔谦和，耐心善良呵，我见识无数鬼物，还真没见过这样的。”
“啧，可他是真的很温柔啊！”
殷璃为鬼大叔鸣不平。
“也许就是有好鬼呢？什么都没有绝对嘛。”
“哼没有绝对？因为执念凝聚戾气而化的东西，你竟说没有绝对。”
“对鬼物来说，并没有好与坏，他留在世上的唯一原因是执念还在。就像鱼游水底鸟飞天空一样，这是鬼物自诞生起便存在的本能。由不得他控制。小梨子，你明白吗？”
第1228章 身份成谜1（）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身份成谜1
殷璃不说话了。童慕舟说得已经够清楚了。在他眼中，鬼其实并没有好坏之分，他也并非迂腐的将鬼物划到邪恶那方去最终全部消灭。
由因而来，结果而去。鬼和人对他来说，没有区别。不是他的因果，他便是旁观之人
“细细说说你遇到的那位鬼先生。”
因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童慕舟暂且顺着殷璃叫鬼先生。童慕舟觉得，要解开殷璃莫名奇妙的神魂离体之谜，关键恐怕还得落在这位鬼先生身上。
之前殷璃已经将自己昨夜经过说了一遍，但是刚才只捡重点简略说了。
这一次，殷璃详详细细将自己如何莫名其妙出现在那片黑暗之中，又在黑暗中如何一段一段飘着上升，鬼大叔又是如何搭讪自己，接着自己又是如何套话，直到最后自己醒来之前如何难受。
“我刚睁眼，就看见你们了”
殷璃漫长的故事终于讲完，屋内陷入久久沉寂。
童慕舟那张看不出年岁的脸此时连表情都看不出了。可殷璃却觉得自己感觉到了师父此时的凝重。
怎么回事？事情已经严重超出了预期？
百里行歌也是皱眉深思的模样。但是比起童慕舟的深不可测来还是容易让殷璃懂一些。
“十年前位高权重之人”
百里行歌脑中已经开始筛选符合条件的王公贵戚。
“他还有个儿子！”
殷璃补充。
“几乎人人都有儿子。”
百里行歌想当然反驳。权贵之家最重子嗣，怎会没有儿子。
“谁说的？我家就没有！”
殷璃看着百里行歌一脸不爽的样子。是时候给百里同学普及男女平等的思想了。
“额”
百里行歌看着殷璃一时语塞。阿璃家还真没有儿子。正在心里想着如何挽回自己无心冒犯。殷璃悠悠开口。
“你也没有。”
“我我不一样！”
他还没有成婚，哪来的儿子！
“当然不一样别人及冠成婚，你，二十四了”
说完，殷璃露出一副关爱空巢老人的眼神。
嗤嗤！
百里行歌只感觉心口扎了无数把刀。他只是无心言语而已，怎么就惹来这狐狸接二连三回击。
“继续说这只鬼。”
殷璃挥挥手，不看百里行歌眼中幽怨。
“这鬼十年前就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京城人士，有儿子。听他的语气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儿子。”
“而且，听他言语中对妻子十分爱重，可以排除三妻六妾的可能。当然，也不是说绝对。”
“还有，他似乎认识我爹。”
殷璃将关于鬼大叔的所有信息和盘托出。时不时补充一点。
“哦！对了，他儿子十四岁！”
“哦？这倒是个十分有用的信息。”
百里行歌眼前一亮。
京中富贵人家不知凡几，以夏卫启那诡诈的心思，谁知道他暗中对谁下手过。而殷璃之前说爱重妻子，疼爱孩儿这都是内宅之事，就算他有黑狐卫，也不可能知晓所有大臣内宅之事。
但是孩子年龄就不一样了。谁家添丁进口，这可是众人皆知的喜事。哪怕过去十年，也是有迹可循的。
第1229章 身份成谜2（）
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身份成谜2
“惨了！”
殷璃惊呼一声。惹来童慕舟和百里行歌侧目。
“我答应了那鬼大叔，不把他的事情说出来的。”
垮着一张脸，殷璃咬着嘴唇，后悔莫及的模样。
“如今敌我不明，透露一二于我和王爷知道也无妨。日后若有缘再见，道歉也不迟。”
童慕舟安慰殷璃。虽说修道之人最重誓言。但是眼下情况着实诡异。他必须先为殷璃安危着想。
“可以这样吗？”
殷璃看着师父。心里有些不确定。
“非常之时，非常行事。”
童慕舟看着殷璃，露出十分慈祥一笑。看着这样的师父殷璃却十分不适应。
“师父啊”
“什么？”
“您还是别笑了，笑得我没拧！�
现在将这个徒弟逐出去还来得及吗？
“你刚才说那孩子十四？今年十四？还是当年十四？”
百里行歌扯来纸笔，将殷璃说的几个要点写在上面。
“当年十四。现如今应该二十四了吧。”
殷璃看着百里行歌在纸上写写画画。重新过滤一下和鬼大叔的谈话，以防自己漏掉重要信息。
“十年前，正是夏卫启登基之后，朝廷人员变动十分频繁，许多世家大族都是一夜倾覆。值得怀疑的对象十分多。而且”
百里行歌抖抖手中的纸。上面写着几行字。
“位高权重京城人士爱妻重子儿子二十四岁”
“除了最后一条，其余信息并不明确。”
殷璃也知道，不由皱眉瞅着百里行歌手里的纸。可她再如何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更多的信息来。
之前经历似梦非梦，比梦境清楚，却又比现实模糊。好像隔着一层什么，让她不能清清楚楚的记起来。一直存着怀疑。
“好了，这也尽够了。若是全部知道了，还要我的黑狐卫干什么。”
百里行歌揉开殷璃眉间细纹，唤来门外一直候着的秦青。让秦青叫来白郑晟。
白郑晟很快就来。一身短打装扮，脸上有些发红。看样子似乎在演武场摔打了有一阵子了。
百里行歌皱眉，但还是未说什么。将手里的纸递出去。
“按照这个，将符合条件的世家大族高官豪绅全部筛选出来。十年前的也查。”
看王爷面色凝重，白郑晟将手心汗水在衣襟上擦了擦，郑重接过那张纸。看了几眼然后收好。
“属下明白。”
看着白郑晟出去，秦青也从外面重新关好门。殷璃轻轻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