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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给我住手！”
旁边白郑晟小声吐槽。
“不应该是住蹄么？”
狠狠瞪白郑晟一眼，殷璃转向两匹大马。
“你们两给我住蹄！”
正在拉着两匹马的几名黑狐卫乍然听到殷璃娇喝。心中并不以为意。白姑娘是傻了吗？对畜生说住手，不对，是住蹄，这两畜生听得懂么。
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正打得不亦乐乎的两匹马听到殷璃这一声呼喝。不约而同扭头看向了殷璃。见殷璃面含愠色，这两匹马又回头看一眼对方。
“哼嗤！”
打个响鼻，二马同时推开了对方，站定在地上。狠狠将头扭在一边。不看对方。
手里拽着缰绳的黑狐卫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白姑娘说住手这两匹马就住手了？！不对，是住蹄！
百里行歌没有想到殷璃真的喝止了两匹马，站在一边看着，觉得十分有趣。
更让他觉得有趣的是赤宵对殷璃言听计从的样子。这马有多傲气他是知道的，平日里除了他谁都不放在眼里。白郑晟没少在这马跟前吃亏。此时竟能乖乖听殷璃的话。着实让百里行歌惊讶。
反正周围也几个黑狐卫在，没有外人。殷璃看着大白马身上几块被赤宵踩出来的泥印子心疼不已。
“它长这么好看，你怎么下的去手？”
赤宵扭过脑袋，先是看一眼殷璃，再看一眼大白马。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对殷璃口里的好看似乎很不以为意。
白郑晟注意到，殷璃说好看时，赤宵还有意识地甩了甩自己长长的马鬃。隐隐的，白郑晟觉得自己可能触到了两匹马打架的真相。
为了防止这两匹马以后再打架破了相，于是殷璃拉着两匹马进行团结友爱思想教育。站在一旁的白郑晟只觉得如果自己是这匹马，恐怕这辈子都不想打架了。
“你们是一个马厩里的马，以后还要一起上战场，这是什么？这可是同骑的友谊啊！同骑之间怎么可以打打杀杀？影响多不好？”
“再说了，你们两是马厩里最好的马，模范马带头打架，让别的马怎么想？你们是怎么起模范带头作用的？”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半个时辰过去了。赤宵骄傲的脑袋终于垂下来了。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向百里行歌，希望主人能救它于这水深火热之中。
这让大白马很是羡慕。赤宵还有主人能解救它，自己的主人她还在说啊！
殷璃亲近生灵的能力百里行歌这次算是领教了。同时领教的，还有殷璃说教的功夫。
与百里行歌抱同样想法的，还有白郑晟。
以后绝不给胖狐狸说教他的机会！绝对的！
第1428章 留京（）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留京
为了从殷璃的魔掌中挣脱出来，赤宵最后不得不和大白马互相碰碰马蹄。示意合好。
白郑晟看着两匹马在殷璃授意下握手言和，不对，碰蹄言和，不由得脊背一阵发寒。更加坚定了以后不能招惹殷璃的决心。
马厩斗殴事件完美解决了。白郑晟也从此脱离了洗马的苦海，并不是不用洗马了。而是白郑晟发现了对付赤宵的办法。
你再踢我我叫殷姑娘来了啊！
赤宵似乎听得懂，尥蹶子瞪眼来发泄自己的不满。但总算是不敢再随意欺负白郑晟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但说百里行歌与殷璃两人从马厩出来。见路上林荫浓郁，殷璃也不想坐轿子了。索性拉着百里行歌一起在路上慢慢往湘水阁走去。
百里行歌趁机将夏卫启同意自己离京去西平的消息告诉殷璃。后者点点头，并不意外。
“看来夏卫启脑子还没有完全坏掉。分得清轻重。”
“他是害怕一旦虫潮无法控制，生灵涂炭，他这皇帝没了意义而已。”
百里行歌嗤笑一声，对夏卫启自私多疑的性格了解到极致。
“反正他允你离京就行。”
殷璃关注结果，对夏卫启到底怎么想的并不感兴趣。
两人闲话一阵，慢吞吞走回了湘水阁门口。门口正立着一道人影。
“师父？”
殷璃好几天没见童慕舟了。此时见童慕舟站在这里等自己，还是有些意外的。
“为何不进去等着？”
“我找这小子。”
童慕舟看向百里行歌。殷璃还想问几句关于西平的事，童慕舟却不给这个机会。
“听说夏卫启那小子允许你去西平了？”
百里行歌点点头。
“三日后启程。”
“那好，多备一辆车，老夫也要去。”
童慕舟表情严肃，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百里行歌左右觉得多带一个童慕舟也是无妨，点点头答应了。一旁的殷璃却不干了。
“你们都去西平，就把我一个人丢家里看门？！”
“阿璃不和我一起去西平吗？”
这次惊讶的变成了百里行歌。他与殷璃走了一路说了一路。谈到许多事，唯独没有谈论殷璃去不去西平。
在他想来，殷璃就该和他在一起的。他在哪里，殷璃就该在哪里。他去西平，殷璃自然也该与他一起。自从上次殷璃差点丧命之后，百里行歌恨不得把殷璃别在裤腰带上。
但殷璃却不这么想。
“你们都走了，京城无人坐镇怎么办？夏卫启虽然同意你去西平了，但谁知道他没憋着一肚子坏水？有我在，起码京中有人策应嘛。”
百里行歌十分不认同。
“京中只留你一人，我放心不下。”
“怎么会是我一个人？赤狐卫刺影如今都在我手中。平沙王府也不是殷府，夏卫启他不敢轻举妄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夏卫启心性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在京中，他尚有顾忌。一旦我离京，只怕他”
百里行歌越想越担心，坚决不同意殷璃一人留京。
第1429章 二对一（）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二对一
殷璃却坚持己见。百里行歌前往西平这几日，京中应该有人坐镇。
“西平路途也并不遥远，你行动快一些的话，前后不过十日。十日时间，就算夏卫启觊觎王府，他也来不及准备。”
“阿璃，你不了解夏卫启。虽然这几次他与你我交锋未占便宜，但他的实力绝非你看到那般简单。他是一国之君，太容易网罗奇人异士，积蓄力量。”
“说起来，如今西平作恶的蛊虫，还是他身边那李长时弄出来的东西。谁知道他身边还有什么人，能做到什么事。”
说到这里，百里行歌看眼一旁老神在在的童慕舟。天下既然有童慕舟这样拥有神仙手段的人在，那与之相差无几的人定然也有。比如说阿璃的先祖与童公那位被迫长生的师父。
若童慕舟与殷璃都留在京城，他说不定还会犹豫一下。但如今童公也要去西平，他怎么可能将殷璃留在京城？
“我不在，童公不在。你一人留京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有赤狐卫啊！”
“夏卫启来抓你怎么办？”
“我有刺影啊！”
“萧媚儿又对你使阴招怎么办？”
“我有灵术啊！”
百里行歌有些无语。同时也突然惊觉。不知不觉间，那只浑身泥污的小狐狸，也有了独自面对险境的勇气和底气。
记得殷璃曾说过要与他比肩而立。百里行歌此时便切切实实感觉到殷璃追赶而至的那份骄傲。可是，明白不代表同意。
“阿璃，自从上次你涉险差点出事，我便决定这辈子不再让你离开我视线。三日后去西平，你必须同我一起启程。你怨我也好，此事没得商量。”
见百里行歌如此坚持，殷璃只好撅着嘴求助童慕舟。
“师父你帮我劝劝百里行歌啊——”
“不帮。”
童慕舟摇着头，拒绝得十分彻底。
“为什么！”
殷璃手叉腰，活像一只发怒的小公鸡。
“小行歌说得对。我们二人不在京城，你处境太过危险。”
“可是我能够自保”
“哦？说说看万一遇到危险你如何自保？”
“我有赤狐卫，还有新加入的刺影”
“遇上真正的大能，别说你那不足百人的赤狐卫。就是百里行歌手中的破域军，覆灭都是旦夕之间的事。”
“那我还可以隐身。”
“就你那灵气覆体的隐身本事随便一个有些道行的术士都能找到破绽。话说回来，上次在宿月楼，你不也隐身了？护着你了没有？”
“师父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
殷璃垮着脸，彻底蔫了。一个百里行歌就说不过，再加一个不正经的师父。就算她是最佳辩手也赢不了啊！
将童慕舟与百里行歌扔在门外，殷璃无精打采踏进湘水阁月门。顺便吩咐前来迎她的秦青。
“守着门，谁也不许进来。”
秦青看看门外的百里行歌和童慕舟，又看看一脸愠色的主子，迟疑地点点头。
不许进来的百里行歌：
不许进来的童慕舟：
第1430章 灵气生变（）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灵气生变
“唉”
殷璃窝在太师椅中。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月白中衣，两条腿齐齐拢在怀里，抵着下巴。耷拉着眼睛不住地唉声叹气。
凌烟好奇凑过来。
“姑娘您有心事？”
“唉”
殷璃歪着脑袋斜睨一眼凌烟。又重重叹气一口。
“愁啊”
“姑娘不想去西平？”
作为湘水阁最八卦的人，凌烟自然知道与殷璃有关的所有事。
“并不是不想去。”
殷璃脸上表情纠结。
“其实我也很想去西平，毕竟比起京城，西平形势更加危急一些。而且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西平呢。”
其实殷璃心里想说的是。自打她穿越过来啊，还没正儿八经的好好看看这大好河山呢。
“那姑娘为何不随王爷去西平呢？”
“得有人看家啊。”
殷璃懒懒地回答。
“王爷大多时间不在王府，府中一切都有专人料理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家。”
提起殷府，殷璃的眼神跟着黯淡下去。凌烟这才明白，殷璃说的家，是殷府。
“姑娘担心殷家的宅子？”
殷璃不说话，但是沉郁的表情说明她此时心中担忧。
“其实殷家的宅子如今被朝廷封着，没人能进去的。”
“我担心的恰恰就是这个朝廷。”
殷璃眨眨眼，没心思对夏卫启来一波嘲讽。只关心着空无一人的殷宅。那里于她而言，与原主一样。是人生的起点。
“我总觉得京中要发生不好的事情。”
“姑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吗？”
凌烟知道殷璃新收入了刺影。以为殷璃从别处得来消息，夏帝又盯上了殷府。
“没有，只是”
殷璃摇摇头，不知该怎么和凌烟讲自己感受到京城的灵气不对劲这件事。
最近几日，殷璃吸收灵气时总感觉灵气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晦涩感。好像一碗清甜的泉水中混进一味苦涩。感觉不重，但又却确确实实存在，让人无法忽略。
如今修炼也小几个月了。殷璃对外界灵气感触可能不如令狐冲或者灵狐的那位老祖宗自如。但是灵气生变这种事，天生异常亲近灵气的殷璃对此极是敏感。
就是此时，周围灵气中的那股晦涩之感依旧萦绕在殷璃周围。如同呼吸时混进了沙尘一般。
殷璃觉得，这种变化应该是与西平没有关系的。一则太远，二则时间也对不上。她此时心中最先想起的，其实是那日在临仙观遇到的裴司省。
心中又将那日情形回想一遍，殷璃不由得皱眉。
裴司省，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未见他时便听他许多传闻。什么病判官，什么大夏立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但见到他人时，说实话殷璃其实是有些失望的。
许是长年的病症折磨，磨去了裴司省的奕奕神采。殷璃总觉得这个留着一把胡子的中年大叔，与她心中的青年才俊相去甚远。
但那日在临仙观，她见到的裴司省与往日是完全不同的。
依旧形销骨立的病症模样，似乎风大一些便能将他吹走。但就是那副病歪样子，却好像包裹着一个截然不同的内在。
一个控局之人。
第1431章 裴司省的奇怪之处（）
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裴司省的奇怪之处
其实殷璃并没有任何理由将裴司省与京中灵气变化扯在一起。
但强烈的直觉让殷璃一想起灵气生变就不由自主立刻联想到裴司省。
“凌烟，你可知道大理寺卿裴大人？”
“知道啊！”
八卦小能手怎么可能不知道裴司省。
“他可是大夏立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要不是身子不好”
“这些我都知道。”
眼看凌烟就要刹不住了，殷璃连忙截住凌烟的话头。
“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发现裴司省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
凌烟眨眨眼。努力在脑中回忆起来。
“若说奇怪的话就是这位裴大人几乎没什么朋友。”
“没朋友？”
没朋友算什么奇怪的地方，百里行歌不是也没朋友嘛！
“像百里行歌那样？”
殷璃补充问道。
“那不一样！”
凌烟坚定地摇摇脑袋。
“这世上没有人能和王爷一般厉害。所以王爷才没朋友。而裴大人只是从来不结交而已。”
殷璃听着凌烟提起百里行歌时那从内心自然而起的崇敬，不由想着，要是让这小丫头知道她们那顶厉害的王爷还有幼稚的时候，不知这小丫头会不会幻灭。
“裴大人其实也有朋友，言庭君不就是？”
“二人同僚，整天在一起罢了。属下记得王爷还评价过裴大人。”
“哦？怎么说的？”
殷璃来了兴趣。
“原话属下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大概意思。”
“说说看。”
殷璃催促道。
“王爷说，裴司省此人智近乎妖，安于天命最好。若是生出异心，搅乱天下也只在覆手之间。”
“这么厉害？”
吐吐舌头，殷璃很是不解百里行歌为何如此推崇裴司省。
“属下也很少见王爷如此看重谁。”
殷璃抬抬眉毛。想起第一次见到时那个卧坐在言庭君身边的满脸病容的中年大叔。实在将二者联系不到一块去。但脑中又立刻浮上在临仙观见到的言庭君模样。又觉得似乎确实有那么点感觉。一时间，殷璃反倒迷茫起来。
见殷璃久久不说话，很是苦恼的样子。凌烟转转眼珠。
“姑娘您为何突然对裴大人如此感兴趣？”
“感觉他有些不对劲。”
“裴大人不对劲？”
“嗯，外面都传他身子孱弱，那他应该躲在家中休息才对。但是你看，他整天价在外乱跑。还一直往那种阴森幽深的地方跑，生怕自己不感冒似的。”
“感冒？”
“就是风寒！”
“嗯听姑娘这么一说，确实如此”
像裴司省这种身体虚弱的病人，最忌讳去这些阴冷之地。他不但不避开，反而天天钻在那里，这就有些反常了。
殷璃总共见过裴司省三四次，但有一半就是在临仙观那深山老林里。不让人起疑心都不行。
“是不是临仙观那地方有什么吸引人的特别之处？”
凌烟歪着脑袋问。
“也就山绿一点，水清一点，人少一点罢了。”
自打上次从临仙观山脚出来，殷璃再也不想踏进那山半步。就好像整座山化作怪物一般，静待猎物入口。
第1432章 找药？（）
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找药？
身边灵气那种滞涩之感无时无处不在，让对灵气敏感的殷璃难受不已。就好像感冒时，鼻塞后的呼吸一般，滞涩难受。
这种感觉连同殷璃的心情也一并感染，让殷璃愁容不展。凌烟想逗逗殷璃开心。玩笑般开口。
“听说临仙观是前朝周帝炼长生不老药的地方，裴大人该不会是想在那转悠着，看能不能捡到什么药治好他的病吧，嘻嘻”
殷璃脑中一闪，脑袋猛地从膝盖上抬起，盯着凌烟。
“你刚才说什么！”
凌烟弱弱地开口。
“属下说临仙观是前朝周帝炼长生不老药的地方”
“还有！”
殷璃眼神凌厉，看得凌烟心里不由地一颤。仿佛看到了王爷。
“裴裴大人在那转悠着，是想捡到什么药来治他的病”
“也许真是这样呢”
殷璃看着凌烟，不由自主喃喃道。脑子里迅速分析这种可能性。
凌烟以为殷璃在与她说话，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
“可是临仙观早已荒弃，百年过去了，就算真有什么好东西也留不到现在啊。”
殷璃不说话，凌烟的话很有道理，但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因为京中灵气晦涩的来源，似乎就是临仙观方向。
这感觉若说得再细致一点，就好像一只陈年老坛刚刚打开时冒出的霉腐味道一般。
“找药的可能性确实小，但他在临仙观有动作是肯定！”
虽然不知道裴司省到底在临仙观做了什么，但殷璃肯定，京中灵气变化绝对与临仙观有关！
搞清楚了源头，殷璃倒是不急了。最担心那藏在暗处的敌人，吃亏也吃得不明不白。如今有了线索，哪怕只是冰山一角，也让人有了触摸到真相的踏实。
“王爷在干嘛？”
“这个时间王爷应该还在书房中。”
凌烟看看外面挂在中天的月亮。根据百里行歌这几日作息推测。
“去请王爷过来。就现在！”
殷璃神色认真，明显是与百里行歌有要事相商。
“是。”
凌烟前脚去请百里行歌。殷璃后脚又唤来秦青去请童慕舟。
白日里被不许入内的二人此时齐齐被请来。秦青本想打趣两句，但看殷璃认真脸色，立刻打消了玩笑的念头，转身就往童慕舟的院子奔去。
不多时，百里行歌与童慕舟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湘水阁。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