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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给胜男打了个电话。
“找哪位?”陌生号码,胜男语气自然而然带着警惕。
“胜男,是我。我现在外面,如果我爸爸如果给你打电话,你就说我昨晚睡在你那里,以后也住在你那里。”
“呃?为什么要撒谎?”胜男纳闷地问。舒畅笑了笑,“你明天去我家帮我拿几件换洗衣服,我们傍晚在上岛咖啡厅见个面,到时我再和你说。”
“你离家出走?”胜男音量一下提高八度,听着很兴奋。
“我还出家呢!记住呀,不见不散。”
挂上电话,舒畅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几乎是一拨通,就有人接了。
“是唱唱吗?”舒祖康着急地问。
“嗯,”舒畅喉咙哽了下,眼眶一红。
“你现在哪?”
“我在胜男家里,这几天都会住这儿。等妈妈消消气后,我再回家。”舒祖康叹了口气,“唱唱,不是爸不疼你,你这次真的是太出格了。婚姻不是儿戏,哪能这样随便?你在外面住几天也行,好好地反省。然后我和你妈陪你去杨帆家道歉,看看能不能挽回这婚事?你妈说了,只要能成,房子装潢的钱、买家具的钱,都是我家出,另外再给杨帆买辆车,他不是一直喜欢吉普车吗,就买那种,进口的。”
舒畅什么也没说,把手机合上了。灭顶的无力感让她觉得她快被淹死了。
裴迪文做的面,清清爽爽,简简单单,但非常好吃,舒畅没有胃口还是吃了半碗,还把汤给喝了。
“今天不要去上班了,就在家里休息,书房里有书,想看自己去挑。”裴迪文把碗筷收拾进水漕,对站在外面的舒畅说道。
“这是做你女朋友的特权吗?”
裴迪文笑着抱了抱她,“这是裴总编对舒记者的体悯之意。”
“那做你的女朋友,能享受到什么特权?”
“你想要什么特权?”裴迪文笑眯眯地问,“给你加薪?年终奖金高几成?以出公差的名义出去旅游?用公款疯狂扫货?”
舒畅轻笑摇头,“算了吧,听着不像是给你的女朋友,而象是给你的情人。”
“我没有情人。”裴迪文一字一句说道,神情很严肃。
舒畅心头一动,咬咬唇,“我们……的关系可不可以暂时不要在报社公开?我不是别的,我只是……其实我们之间挺纯洁,可是别人一定不会这样以为。我不想让别人怀疑我的能力。好吗?”
裴迪文目光如炬,咄咄地看着她,看得她招架不住,不得不把目光挪开。
“好!”好半天,他才点了下头,“但那只限在报社里。出了报社,我要行使男朋友的权利。”
舒畅脸红红地低下了头。
裴迪文上班前,替她的膝盖换了下药。她用保鲜袋裹着伤处,勉强进浴室冲了个澡,换上裴迪文宽大的家居装,把自己的衣服洗了晾到阳台上。做好后,觉得累,又上床继续睡。
睡了不一会,听到外面有声响,出来一看,是做家务的钟点工在厨房做饭。
“裴先生刚刚打电话回来,我说你在睡,他让我不要惊动你。”钟点工是个朴实的山东女子,巷舌音很重,手脚特麻利。
舒畅友善地笑笑,站在门前看她做菜。
午饭是二菜一汤,水芹菜妙肉丝、香煎小黄鱼,还有一碗丝瓜鸡蛋汤。寻常的家常菜,做起来却很费事。
钟点工把水芹菜一片片剥开,小心挑去里面的污泥,洗了三五遍。肉丝配合水芹菜的宽度,切得极细,头发丝似的,开油锅一炒,肉香味和芹菜味就出来了。香煎小黄鱼也是个细致活,鱼一条条地要开膛剖肚,把内脏拿掉,水龙头下冲洗干净,拿盐腌了,晾个半干,再放到滚油里煎,趁热吃,特别香脆。
“你经常给裴先生做菜吗?”舒畅看着那两盘菜,感觉真有点饿了。
钟点工回头一笑,快速地把菜装盘,“裴先生很少在家吃饭,逢周休时,我难得给他做一次。今天,他给我打电话,叮嘱我过来时买点清淡而又开胃的菜,我山东人口味重,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做滨江家常菜,你快坐下尝尝。”
舒畅让她一起吃,她摇摇手,“我来之前就吃过了,你吃着,我打扫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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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畅尝了几筷菜,真的不错,精致的简朴、絮叨的讲究 滨江人过日子的哲学。
钟点工把房间打扫好,厨房清洗好,便走了。
舒畅睡太多,又不想看电视。在屋子里绕着圈,从客厅转悠到卧室,再转悠到阳台、她睡的客房,最后转进了书房。
裴迪文的书都是大部头的,大部分是建筑学方面的,新闻学的也有,舒畅挑出一本,翻翻,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一个头两个大,又塞回书架上。书桌上,有台笔记本电脑,舒畅想想,不如上网吧!
开了机,坐等一会,屏幕上跳出一个对话框,提示输入密码,才能使用电脑。
舒畅敲敲额头,纳闷了,这屋子里就裴迪文一人,防止谁侵袭这电脑,还用密码锁着?
钟点工?舒畅严重怀疑她可能连主机和显示屏都分不清。
互联网是资源共享,裴迪文重要的文件一定都在报社中,这电脑里应该就是在家浏览网页、看看新闻,能装什么私密,有必要锁吗?
左想不通,右想不通,只能说裴迪文过得太谨慎,她还是不太了解他。
2
穆胜男的世界,不是法令就是规定,一切都是条条框框束缚着,从而就形成了她事事严谨的思维。她定下来的计划,和宪法一样,不容有丝毫的意外发生。看守所的意外,不是犯人跑了,就是犯人想不开自尽了,这两件事,都是可以让天塌下N次的。和别人约个时间见面,她也是掐着秒表到的。
舒畅在上岛咖啡喝了一杯柠檬水之后,仍没见到胜男,不禁有些坐卧不宁了,头伸得象只长颈鹿,眼眨都不眨地盯着大门。
穿着紫红色工作服的服务小姐过来给舒畅倒第二杯水时,胜男提着她的笔记本和一个大包,风风火火地终于出现了。一坐下来,就抢过舒畅的杯子,咕咚咕咚,一口喝得杯底朝天。
服务小姐抿着嘴偷笑,重新给两人倒满了杯子。
舒畅点了两份海鲜套餐,摸摸搭上沙发上的男式风衣口袋,很惭愧,今天的零用钱,还是裴迪文给的。
下午,裴迪文又打过来一个电话。
舒畅听着座机叮叮咚咚响了很久,犹豫着要不要去接电话。她担心打电话的人是裴迪文的家人或者朋友,她该怎么介绍自己呢?我是新来的钟点工?
电话不依不饶地响个不停,她没办法跑过去接了。
“又睡了?”裴迪文的普通话不算很标准,但是温和好听。
“没有,在看电视,没听到电话响。”她瞪着眼说谎,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裴迪文没戳破她,问她伤口疼不疼,午饭吃得好不好,晚上想吃什么?
“我一会和胜男约了在外面吃饭。”
“哦,约在哪?”裴迪文不是盘根问底的人,但舒畅现在只要出了门,等于一滴水珠掉进大海里,就联系不到了。
舒畅老老实实地说了时间和地点,还有约会的目的。
“客房抽屉里,我放了一点零用钱,记得带上,外面的人不是都象昨晚那家咖啡馆好讲话的。今天有些降温,出门时加件外衣。吃好饭,别麻烦穆警官,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接你。”
舒畅心头一暖,“你应该也累了吧,先回去休息,我自己打车。”
“我和穆警官认识的,你不要担心。”裴迪文委婉地提醒。
“我不是那个意思……”舒畅无力地叹了口气,不过,也确实没有准备让胜男知道他的新身份。
“那你是体贴我?”电话里传来裴迪文的笑声,“我只是想早点见到你。”
第二杯水,胜男又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豪爽在抹去嘴唇上的水珠,气愤地说道:“气死我了。”
“谁敢惹你?”舒畅讶然。
“唉,别提了。昨天早晨,不知怎么的,天花板突然掉了一大块下来,差点砸着我爸。我们家那房子也有几十年了吧,该到大修期了,这种事想一下,也属于正常。可我妈妈却听一帮婆婆妈妈们说,是我家得罪了什么神灵,为什么别人家的天花板没掉,就我家掉呢?还请了个什么鬼道士去看了下。鬼道士说,我爸的杀气太重,扰着神灵的清静,要赶快搬走,才能保平安。这一次不过是警告,下一次就要来真格了。我妈妈这下当真了,缠着我爸要搬家。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我爸处处都让着她。我爸被她缠得没办法活了,就对我说,要不咱们就搬个家,家里反正也准备了一笔置家费。唱唱,你说这搬家,哪是说搬就能搬的吗?我跑了一下午,也没看到哪家楼盘有带装修的现房。这没消息,我也不敢回去了,吃不消我妈妈唠叨。”
胜男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售房广告纸,摊了一桌,脸气得嘟着。
舒畅同情地看着她,“我明天去找下房市版的记者,看他们有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嗯,有的话,立刻给我电话。唱唱,你说爸妈这年纪一大,怎么成了孩子似的,挺固执,不讲道理,进了死胡同直往里钻,拉都拉不回。”
舒畅涩然地一笑,低下眼帘,“你……去过我家了吗?”
胜男点头,“你妈躺在床上,衣服是你爸爸收拾的。怎么一回事?”
“就是我离婚的事呗,他们接受不了。”
“你有没和他们说实情?是杨帆不肯和你共担责任,不是你把他拒之门外。”
“这事也不能全怪他们,怪我把这事瞒得太紧,又一直说杨帆如何如何好,他们现在以为我在撒谎。但愿他们气几天,就太平无事吧!”舒畅忧心忡忡地笑了笑,看着就没什么把握。
“那你现在住哪?”
“我住在别人那里。”
“男人?女人?”
舒畅沉吟了一下,“算是和一个男人同居着!”
胜男惊愕得眼都瞪出了眶外,“你在开玩笑?”
舒畅不说话,神情平静。
服务生把套餐送了上来,她敲敲餐盘,“快吃吧!”
“唱唱,你是被别人诱拐,或者强迫的?”胜男可怜的脑袋,想什么都和犯罪挂上钩。
舒畅挑了只虾,慢慢地嚼着,“是我自愿的。”
“你这算是向杨帆挑战?示威?唱唱,你在赌气。”
“他?不值得我牺牲这么大的。我没你想的那么悲哀,事实上算是幸运。”
胜男的好处,就是不八卦。她重重点点头,伸手拍拍舒畅的肩膀,“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我信得过你,不会干蠢事的。”
舒畅含着一嘴的饭,突然被胜男这话弄得心戚戚的。为什么胜男能这样相信她,生她养她的爸妈却不能呢?
难道这就是代沟吗?
从上岛咖啡出来,舒畅站在门外四下看了看,没看见欧陆飞驰。
“唱唱,你帮我拿下东西,我去给我妈买几个豆纱面包,回去哄着她不要想着房子的事。”胜男把一叠花花绿绿的房产广告纸和背包塞给舒畅,转身向不远处的一家西点店跑去。走了没几步,她回过头,指着风衣问,“这衣服以前没见你穿过,是今年的新款吗?”
舒畅啼笑皆非,挽挽直到指尖的袖子。
“这样式不错,宽松,好舒展胳膊,颜色也好。有空带我也去买一件,我个比你高、比你壮,穿起来一定比你好看。”
这下,舒畅无语了。
咖啡馆对着一个小型的街心公园,视野很开阔。公园里栽了几株桂花,晚风一吹,空气里浮荡着桂花的甜香,让人心中不禁一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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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畅猛嗅了几口,微笑着从笔记本包外面的口袋里摸出手机,还没讲话,就听到一声音从公园那边传来:“小可,你先回去,别总是跟着我。”
“不行,你病刚好不久,你妈妈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太累。”
说话间,两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舒畅拧拧眉,直起了腰,看看有没什么地方可以暂避一下,她不想让自己的眼睛看到杨帆与谈小可相依相偎的一幕,她嫌肮脏。
罗玉琴和杨帆怎么会知道裴迪文这个人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谈小可告诉他们的。
说的过程中,一定还发挥了她的文学专长,添油加醋。她说这些,是怀疑杨帆和自己有什么,故意让杨帆死了那条心,从而更能衬托她的优质优品。
舒畅冷笑。
四下一片宽敞,仅有的几棵树也没胳臂粗,舒畅闭了闭眼,只有再进咖啡馆了。
她抱着一手的东西,立即转身。
砰的一下,撞入一个坚实的怀抱,手中的广告纸撒了一地。
“天……”舒畅连忙蹲下身来捡,这些可是胜男的信息源泉。
另一双手臂也加入了其中。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宁总?”舒畅抬起头,发现撞到的人是宁致。
宁致眸光一闪,墨色渐沉,冷峻的面庞犹如石雕一般。
“你要买房?”他疑惑地问。
3
“谁有房子卖?”拎着面包走过来的胜男,听到“买房”两个字,条件反射地叫嚷道。
这一叫,引来路人的侧目。
杨帆无意朝这边一瞥,脸色突变,目光带着惊疑,牢牢盯住舒畅的背影。
谈小可睫毛扑闪扑闪,挽着杨帆臂弯的胳膊突地一紧。和舒畅面对面的英俊男人不是裴迪文?
她偷瞄杨帆,他脸上的痛楚与妒忌,让她的心咯了一下。
“杨帆,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回去吧。”她催促道,声音有些紧张。
杨帆象被定形了,一动不动。
舒畅感觉到背脊后有刺人的目光,但她佯装不知。
在晨晨的丧事上,胜男其实碰到过宁致,她对犯罪份子过目不忘,对普通男人则不长记性。
舒畅木然地为两人介绍。
“你们公司有带装修的现房吗?”胜男一听是房产公司的老总。眼睛在夜色里闪着绿光。
“要多大平米的?”宁致问胜男,眼睛却看着舒畅。
“三口之家,一百平米足够了,现在房价这么贵,再多我们家也负担不起。”
“你孩子几岁了?”宁致随口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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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男一愣,皱起眉头,觉得这人眼神不好使,“我看上去很象孩子他妈妈?三口之家,是我和我爸妈的家。”
舒畅弯了下嘴角,眼中却没一丝笑意。
宁致到很自然,哦了一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胜男,“有长辈,那楼层不宜太高,还得离医院、农贸市场不要太远。我们公司的汇贤苑可能还有几套现房,明天,你和舒畅到我们公司来,我带你们去看看。”
“如果看中,价格是多少?”胜男跑了一天,也算积了些心得,知道问好价再上船。
宁致淡淡地挑挑眉,“我会让售房部给个贵宾价,打八点八折。”
胜男呆住。八点八折?几十万的房子不就会让好几万吗?这交情卖得也太大了,她扭头看舒畅。
舒畅看着就在走神,脸色苍白,眼神迷蒙。
“穆队长是舒畅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这只是举手之劳。”宁致又说道。胜男暗暗用脚踢舒畅。
“什么?”舒畅魂归本体。
“唱唱,他是谁?”身后,杨帆再也忍耐不住,迈前一步,冲了过来。这么快?这么快?唱唱就忘了他?
除了舒畅,胜男和宁致一同抬起头。
胜男是先看到杨帆,再然后,看到与他手牵着手的谈小可,她怔了怔,突地一下明白舒畅欲说还休的隐痛。想想一个孝顺孩子怎么会离家出走,那是痛到极限了。
“她又是谁?”胜男上前一步,挡在舒畅与杨帆之间,瞪着谈小可。
谈小可被胜男凶悍的眼神给一惊,娇嗔地笑道:“我是舒姐的同事。”
“舒姐?我怎不知道唱唱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个妹妹?”胜男语气一冷。
谈小可脸红了,“我是刚来的,这是对先到的同事一种尊称。”
“你们怎么个先来后到法?”胜男扫了眼杨帆,讥诮地眯起眼神。
谈小可狼狈地咬咬唇,“我是刚调来《华东报社》的。”
“哦,是调来的,我还以为是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呢!我们所里也有许多调来的、新分派的,他们就从不喊我什么什么姐。又不是闯江湖,闹个义结金兰,来拉帮结派。女人的年纪是个隐私,你这样姐呀姐的喊,是想显示出你年轻优势?我们家唱唱没到唯老恃尊的年纪,你别太抬举她,她承受不起。”
“杨帆……”谈小可被胜男连珠炮似的一席话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求救地看向杨帆。
杨帆此时全部精力都在打量着冷眼旁观却又时不时关注着舒畅的宁致。
“杨帆是你的?”胜男骨子里压抑太久的野蛮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杨帆是舒姐的校友,我的男朋友。”谈小可一扬下巴,不服输地直视胜男。
胜男阴冷地一笑,“我们家唱唱呆的是工程学院,他那个人力资源专业扯得上工程这条边吗?想攀关系,也得找个好理由,别硬掰好不好?为什么不说是表哥、表姐?那种说法包含意义广泛,可以无限扩展。”
“唱唱,他是谁?”杨帆又问了一句,眼中有愤怒,更多的,却是绝望、哀伤。
谈小可闭了闭眼。
“杨帆,我们认错人了。我走得脚酸,也有些饿,我们回家吧,你给我煮酒酿圆子。”她说得不疾不徐,声音不高不低,却刚好可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清。酒酿圆子是杨帆妈妈拿手的点心,胜男也曾随舒畅去杨家做客,品尝过一次。胜男不禁有点沮丧,觉得刚才发的那一通火,好像自己并没赢。她没想到谈小可会有这样的定力和心机。
自始至终,舒畅平静地看着咖啡馆大门,象个局外人、隐形人,远离风暴中心。
“他是谁,与你有关系吗?”舒畅缓缓抬起了头。
杨帆黯然地收回视线,“其实,少了谁,日子还是一样的过,不会多一分,不会少一秒。”就是味道有所不同罢了。
“走吧!”谈小可娇滴滴地恳求着。
杨帆无奈地转过身,往回走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周围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唱唱?”胜男担忧地看着舒畅。
舒畅把转过来,“胜男,什么都不要说,你快回家去,别让你爸妈担心。宁总,胜男家的房子,就麻烦你多关照。我……要过去打个电话。”难得,她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