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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夜夜 作者:[苏] 康·米·西蒙诺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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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能够把他们押解到那里吗?”他说。

  “那还用说,我一定把他们押解到……”茹克说。“现在这里的情形您多少也了解了吧?”

  “知道一些,”沙布洛夫说。

  “那我就回去了,”茹克说,“用不着告别,我还会来拜访的。”

  “请经常来,”沙布洛夫微微一笑。“现在我要替自己找一间房子。”

  “那很好,您尽管找吧。”

  茹克已经转过身去,他快出门时,又补充道:

  “不过我要提醒您,只能住最下面一层,楼上风大。如果德寇发现您住在楼上,他们一定会连窗户带墙壁一起给你打塌的,真的会这样。”

  实际上,沙布洛夫选择作为临时指挥所的地方,正是一间半地下的,光线不太好的大房间。他刚刚坐下,正皱着眉头思考以后的安排时,孔纽科夫走进来,还带着一个不很年轻,长着棕色头发,年纪与身态都与他相仿的德军俘虏。

  “捉到了,大尉同志。”孔纽科夫简洁地说。“捉到了。一捉到他,我就送到营长这里来了。”

  孔纽科夫满脸胜利者的喜悦。他也同茹克一样,把俘虏的双手反绑着,但同时又很宽宏大度地拍着他的肩膀。这个德寇是他的战利品,因此孔纽科夫也像对待自己的财物一样关心他。沙布洛夫从俘虏的肩章上看出他是一个上等兵,于是用蹩脚的德语向他提了几个问题,这个德国人用嘶哑的声音回答了他。

  “他说什么,啊?他说什么?”孔纽科夫一再打断德国人的话问道。

  “他讲了应该讲的话,”沙布洛夫告诉他。

  “连嗓音都哑了,你看,一下子就哑掉了喉咙,”孔纽科夫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惊讶地说。“这是我把他弄嘶哑的。现在他恐怕两个星期说不出话来,或许一个月。”他补充说,然后又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一番。

  “你在旧军队干到什么军衔?”

  “上等兵。”孔纽科夫回答。

  “看,他也是上等兵啊。”沙布洛夫说。

  “原来是这样,半斤八两,”孔纽科夫失望地拖长嗓音说,“我以为他是上校呢。”

  “为什么是上校呢?”

  “看,他肩章上有多少花条……我以为他 …… 我暗地里想,也许是个上校,应该小心些,呸,我要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东西,早就让他完蛋了……”

  半地下室的窗户都用砖石和家具封堵起来,并且布置了机关枪手和自动枪手把守。在墙外沙布洛夫指定的地方,迫击炮手们匆忙掘出了自己的战壕。天黑以前不可能把行军灶运来。沙布洛夫命令大家拿出每个人的临时口粮充饥。一个观察员爬到楼上,藏在烧毁的屋顶下观察敌情,及时通报敌人在附近街道运动的情况。

  哥尔坚科在电话里报告说,他那里一切都好,他俘虏了四个德寇,正在构筑阵地,等待下一步的行动命令。沙布洛夫指示他,现在唯一要做的是赶快加固阵地。

  帕尔费诺夫的电话线也接通了,沙布洛夫立刻打电话过去。

  “我是中尉格里戈里耶夫。”一个年轻人尖细的声音说道。

  “帕尔费诺夫在哪里?”

  “他不能接电话。”

  “为什么不能?”

  “他受伤了。”

  沙布洛夫搁下电话筒。恰巧这时,马斯林尼可夫气喘吁吁,得意洋洋地跑到他跟前来。

  “我往这里走时,子弹正好打在这里。”他得意地说,同时把他那被子弹打穿的马裤边缝指给他看。

  沙布洛夫微微一笑。

  “ 如果您遇到这样的事情总是这样高兴,那你在这里会经常高兴的。从各方面情况看,在斯大林格勒这里,你还会不止一次缝补衣服。怎么样,人都带来了吗?”

  “带来了。”

  “没有损失吧?”

  “有3人受伤。”

  “那还不要紧……可我带的人,光阵亡的就有21个。”他贴近马斯林尼可夫的耳朵,小声说道。“你留在这里,我去一下就来。”

  沙布洛夫带着别佳,穿过下层走廊,一直跑到走廊右端,从缺口钻到外面,在稀疏矮小的树木的掩护下,跑到附近那座楼房。

  显然,德寇并没有发现他们,只有稀稀拉拉的子弹在他的头上呼啸着飞过。

  在一间安装有电话的房子里,格里戈里耶夫坐在电话机旁,沙布洛夫在这里见到了帕尔费诺夫。帕尔费诺夫躺在地上,头下枕着两个军挎包,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旁人的。他身上还在流血。一大片迫击炮弹炸伤了他的腹部。沙布洛夫进来时,帕尔费诺夫只是会意地、忧郁地望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沙布洛夫很为帕尔费诺夫惋惜,他总是为那些一开始参加战斗就受伤殒命的人惋惜。据沙布洛夫了解,帕尔费诺夫在战争开始时,曾经在西方面军某部队担任过政治指导员。他身材瘦小,长着普通的脸庞,一双慈祥的褐色眼睛,他是一个不善于命令、喊叫和指手画脚的人,而此时他却毫无怨言地,从容不迫地走向生命的尽头,沙布洛夫不由得想走到他跟前,向他说点什么赞美的语言。他望望帕尔费诺夫露在外面,尚未包扎的伤口,无意中想,如果帕尔费诺夫没有力气从草褥上抬起头来看自己的伤口,这倒是好事。沙布洛夫向帕尔费诺夫弯下身去,蹲在那里,凑近他的脸,理了理他那被汗水浸透的头发,说道:

  “怎么样,帕尔费诺夫?”

  帕尔费诺夫看来是害怕张口说话,因为讲话要松开牙关,而一旦松开牙关,他就要疼痛得喊叫起来。他没有回答,只是睁开眼睛,然后又把眼睛闭上,仿佛在说:

  “不要紧。。。。。”

  沙布洛夫看到帕尔费诺夫快要死去时,全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于是他想,这个小个子大概既不喊叫,也不说话,而是一直跑在大家前面,不是“大概”,而一定是挺起胸膛向德寇冲去,因为他个子小,所以他不愿意弯下身去。

  “不要紧,亲爱的,不要紧。”沙布洛夫反复重复着这句没有意义的亲切话语,他低下头去吻了吻帕尔费诺夫的额头,又吻了吻他那紧闭的嘴唇。 
 
第五章
 
  战斗只平息了两个钟头。拂晓时,战斗又开始了,四天四夜都没有中断过。战斗从轰炸开始:轰炸时,沙布洛夫受了轻伤,战争以来,他这是第五次受伤。轰炸持续的时间很久,而且很猛烈。在轰炸该营阵地时,除“容克——88”式飞机外,还有“容克—187”式飞机参加,——这就是德寇侵入法国时许多人说过的所谓施放啸声炸弹的俯冲式轰炸机。其实并没有什么啸声炸弹,不过是机翼下面安装有某种装置,当“容克”飞机俯冲时,就发出可怕的啸声。实际上,这是一种极普通的伎俩,其原理与儿童玩具风筝上安的角嘴和声哨并无二致。

  然而,不仅以前遭过啸声飞机轰炸的沙布洛夫,连那些第一次听到这种啸声的大多数战士,也很少害怕这种实施心理战的飞机。

  令沙布洛夫惊奇的是,孔纽科夫在夜里战斗得那么勇敢,可是一到空袭时,简直成了胆小鬼了:他卧倒在地上,脸贴着地,像死人一样,连头都不抬。

  “孔纽科夫!”沙布洛夫急叫一声,向他走去。“是孔纽科夫吗?”

  孔纽科夫胆怯地抬起头来,看见大尉,突然跳起来,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倒在地。

  “趴下!”他战栗地叫道。

  沙布洛夫费了很大的气力,才把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脱开,并坐到他身边。

  “什么‘趴下?’”

  “请您趴下。”孔纽科夫又说了一遍,还想把他按倒。

  沙布洛夫知道,只有具备严明的军纪,具有保护指挥官的作风,才能促使这个惊恐万状的孔纽科夫从地上跳起来,强迫沙布洛夫卧倒在他身旁。

  “怎么,害怕了?”沙布洛夫沉静地,会意地说道,孔纽科夫同样简单而真诚地回答:

  “嘿,可怕得很。一旦给炸着……”

  “你就这样永远趴着吗?”

  “大尉同志,我听您的命令。”

  “现在我命令你…… 卧倒,忍住,但是别浪费时间,轰炸时,你就趴下;炮弹飞过去,就起来。”

  “是很可怕,大尉同志。请你放心,我很快就会习惯的,只是有点可怕。”

  正是这番真诚的话语使沙布洛夫相信,孔纽科夫的确不是一两天就能够习惯的。实际上,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4年中,日日夜夜的攻击,无数次地钻越过12道铁丝网,——这是一回事,而此时此刻他生平第一次遇到的轰炸,完全是另一回事,对于这种空袭,应该重新去适应。

  将近正午时,巴柏琴科打来电话说:

  “我不到你这里来,我有其他事。大概主人会到你的地方去,要注意……”

  他说完就放下了话筒。

  “主人”——这是师里对普罗琴科的称呼,“注意”——意思是说,沙布洛夫决不要让师长到最危险的地方去。

  果然,普罗琴科带着副官和一个自动枪手很快就到了。沙布洛夫向他汇报完情况后,他寒暄道:

  “你身体好吗,阿列克塞·伊万诺维奇?”说着伸出他那双健康的左手。他的右手受伤后,还未痊愈,但在谈话时,手指总是不停地动,用这个办法恢复手上的血液循环,代替医生的按摩治疗。

  “不错,不错。”他一边踱着,一边用审视的眼光望着房顶。“如果德国人不喜欢你,他就会往你头上投一颗半吨重的炸弹。如果他舍不得这颗炸弹,那你就平安无事了。”

  他同沙布洛夫一起到各机关枪的火力点前巡视一遍,然后又一同走到墙壁跟前,迫击炮手们在墙外挖有战壕,炮击炮已经布设在那里。他不满意地望了望那些马马乎乎挖成的堑壕,望着远处,仿佛没看见那里的迫击炮手,说道:

  —“阿列克塞·伊万诺维奇,你认为,在战争中谁能把我们打死?你一定会对我说:是德国人。而我却认为:不仅有德国人,还有懒惰。”

  他向迫击炮手转过身去,问那个急忙立正,站在他面前的中士:

  “你知道非洲的驼鸟吗?”

  “知道。”

  “它与您有什么相同的地方,你知道吗?难道你不知道?它也像你一样躲着:头藏在地里,屁股露在外边,就以为全身都藏起来了。‘卧倒!’”普罗琴科突然厉声叫道。

  “什么?”中士不懂地问道。

  “卧倒。现在炮弹打来了。乘你还活着时,卧倒到自己的战壕里去吧。”

  中士急忙跳到自己的浅战壕里,果然不出普罗琴科的预料,战壕并没有把他全身遮住。

  “看,”普罗琴科说,“不错,头保住了,半节屁股都打掉了。不行。站起来。”他又急得叫了一声。

  中士站起来,难为情地微微笑了。

  “你来下命令吧。”普罗琴科向沙布洛夫说罢,转身走了。

  沙布洛夫停顿一下,命令他们掘深战壕,随后跑去赶上普罗琴柯。

  两个机关枪手卧倒在石墙跟前。他们努力在墙内躲藏起来,实际上他们的确掩蔽得很深,他们那架机关枪的枪桶,几乎朝着天。普罗琴科走近跟前,卧倒在机关枪后面,检查了表尺,然后拍着膝头上的砖灰,站起身来。

  “你是打猎的?”他问机关枪旁的第一射手,一位不很年轻,脸上有点麻子的中士。

  “是,打过猎,上校同志。”那人打算与首长作一次亲切的交谈,胸有成竹地说道。

  “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打猎的。”普罗琴科说。“枪口朝天,你在准备打野鸭子吧…… 摆得真准,野鸭一飞起来,就可打中它。”他若有所思又带讽刺意味地补充道。“只可惜呀,德寇总是在地上走,不然的话,可以说你的机关枪架得很好。”

  他转过身,依然是不慌不忙地向前走去。第一射手用窘促的目光送走他,转过身来埋怨第二名射手。

  “我不是对你讲过,枪口朝天,朝什么地方…… 你怎么把机关枪摆成这样呢?”

  “那是您,”第二射手懊丧地辩护说,“我是按照您的……”

  “我什么呀。你是第二射手,应该同我一块选择地形 。”

  他们后来是怎样争吵的,沙布洛夫没听清楚。普罗琴科继续往前走,受伤的手指头不停地动弹,仿佛有意识在空气中弹奏什么曲调,他也不看沙布洛夫,在那里自言自语,这表明他情绪很坏。

  “师长还要管机关枪口的方向,是朝天,还是朝地…… 这倒真不错。他在总参军校就是这样学习的? 您什么时候能学会害羞啊?”他突然转过身来,向沙布洛夫叫道。“什么时候您能够知道害羞呢?”

  沙布洛夫无言以对。上校说的对,即使战斗条例允许这样做,也是无可辩驳的。

  “只有我们当师长的不再来规定机关枪的位置,当您已经学会害羞,那时我们才会战胜敌人,不然的话,我们就不能胜利。这一点你要知道。“

  他俩刚刚回到营部地下室,德寇就开始了攻击前的大炮和迫击炮射击。

  “总的来说,你扼守得不错,可以守住阵地。”普罗琴科说着,微微侧过头来,倾听爆炸的声响。“既要坚守阵地,也要教大家学会打仗… 要不分昼夜地教他们。如果你今天不教好他,明天他就会被敌人打死,并且不单是打死,而是无谓地被打死,——作战总不免要打死人的,可惜的是被白白地打死。你的观测所设在什么地方?”

  “第四层楼的屋顶下面。”

  “你上去看看,外面情况怎样…… 告诉他们给我搞点东西吃。”

  沙布洛夫一面走,一面小声告诉别佳,要他想办法弄点东西给上校吃,接着他就爬到四层楼上去了。那里有个三叶大窗户开着,窗户外有个烧毁了的凉台,从窗户内可以看清前面的一切情形。德寇在邻街上沿着房屋和篱棚向前运动。炮弹把这栋楼房附近炸得尘土飞扬,有些土块轰鸣着落到墙上,犹如大浪掀来,整个楼都在震动。

  沙布洛夫发现,敌人正忙于进攻右侧那座楼房,现在马斯林尼可夫代替牺牲的帕尔费诺夫在那里指挥。沙布洛夫立刻沿楼梯跑回地下室来,用电话把敌人准备攻击的情形,首先通知马斯林尼可夫,然后告诉哥尔坚科。他们回答说,他们已经观察到了这种情况,正在准备作战。

  除非特别需要,普罗琴科一般不爱干预部下的指挥事宜,他坐在地下室里,从容不迫地咀嚼干黑面包,面包上放着一块干香肠。德寇在密集的迫击炮弹爆炸声中开始了攻击。普罗琴科不顾沙布洛夫的劝说,和他一块上到观测所,两人在那里站了一小时之久。

  沙布洛夫非常焦急,他想把普罗琴柯拖到下面去。一颗重型炮弹穿过墙壁在隔壁房间爆炸,砖土从缺口飞进来,沙布洛夫抓住上校的手,要强行把他拖到下面去。可是普罗琴科抽开手,看他一眼,没有像通常情况下对他吼叫,只是对他说:

  “我们在一块作战多久了?一年多了吧?你为什么还要抓住我的手…… ”他认为没有必要再说了,摘下军帽,用手指仔细弹去上面的石灰。

  德寇第一次攻击未能得逞,退回原地。此时沙布洛夫同普罗琴柯从观测所往楼下走,恰巧这时,一颗没有及时发射的炮弹击中下层楼梯回廊,楼梯的过道全被炸翻,他们只得抓住被炸怀的柱梁与残存的栏杆,走下楼来。

  “首长是不能催促的,你现在该懂了吧?”普罗琴科说。“如果这次你性子太急,我就会被这颗炮弹报销了。大概巴柏琴科对你说过:‘主人要来,要注意啊……’”他忽然又开玩笑似地学着巴柏琴科的口气说。“而你却险些让我送了命。多危险……”

  在第一次攻击和第二次攻击之间的平静时间,普罗琴科离开了。

  “不要紧,你要注意自己的健康。”他在临别时对沙布洛夫说,随后又神秘地补充说:

  “一旦我学会更好地作战,我也就不到各营来了,让团长们到营里去,我只到团部就行了…… 但是你这里,因为老相识的关系,我还是要来看看的。凡是在沃罗涅日附近一同作过战的人,就犹如共同为小孩进行过洗礼,所以孩子的干爸爸这里,我还是要来的。”

  他转身出门,脚仍然有点跛,手指也不断在空气里动弹。

  傍晚,德寇再次发动进攻,但是再一次被击退。天色入暮时,别佳给沙布洛夫端来一锅煮熟的土豆。

  “从什么地方弄到的?”沙布洛夫惊异地问道。

  “就在附近。”别佳说。

  “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就在这附近。”别佳含糊地重复一句。

  沙布洛夫饿极了,来不及问明底细,开始贪婪地吃着,脸颊上都粘的是土豆。别佳站在他身旁,流露出慈母般的亲切神态。

  “究竟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沙布洛夫问道,这时他填饱了肚子,嗓音懒倦倦的。

  别佳脸上显出一种内心矛盾的神色。一方面要回答问题,另一方面又不想向大尉透露这个新发现的供给处。沙布洛夫不精心地看了一眼他那麻木的面孔,微微一笑。

  别佳的特点是胆大,心细,乐观,这是通讯员所应有的三种主要素质。战前,他在莫斯科一家工厂当采购员。早在第一个五年计划时,他就很喜欢这个工作。任何人都弄不到手的东西,他总是有办法和有地方弄得到。这是他特别令人佩服的本事。他可以在雅尔塔搞到“工”字钢,在科斯特罗马搞到葡萄,在卡拉库拇搞到建筑木料。他做的都是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非常愿意干这样的事务。他从不替自己个人钻营什么,寻求什么,但是为了替本工厂找到必需的材料,他随时准备付出任何努力。他的对手都仇恨他,但他的上司们却器重他。在这次战争中,他给沙布洛夫当通讯员,除了在敌人面前表现得勇敢外,面对军队供给方面的各种困难,他也显出非凡的勇往直前的精神。当营里没有东西吃的时候,沙布洛夫就派别佳去找食品,他每次总能找回点儿吃的东西。没有烟抽的时候,别佳也能找到烟叶。一旦没有酒喝,别佳也可以迅速找到烧酒,沙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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