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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剑逆鳞-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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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三章 旧城隍
  
  沐晨曦,舞红霓,呼呼,万里河山看尽。展朱袖,踏莲勾,嗖嗖,滔天汪洋周流。拽衣飘裳,风鬓云鬟。踏山观海,茫茫云际无休。这一首《渺云间》单说那妘姬公主一步万里,话语间已来到了北海边缘。
  公主看那汪洋大海,浊浪滔天,忽在虚空中一点!霎时间风波浩荡,气脉冲天,竟在那半空中造出了一个移动气旋。公主的行动虚灵飘然而不带半分迟疑。见气旋一成,纵身轻踏,呼地一声随风化去。直接穿梭虚空,赶往玄冰域不题。
  且说此时在那五岳国国都,杨家别院的前庭处,那片刻之前还与不死公主情意缠绵的少年,正怒极地读着一张字条。
  “钟子期!?”
  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少年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若是换做从前的他,也许早已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他曾在小时候听李蛮说过,在其六岁那年,正是这个叛徒钟子期带人杀了他的母亲。而那一年,其父亲杨修,一人一枪单身离开杨家,亦是追赶着此人的足迹北上双月关,至今音信全无。
  现在突然见到这个仇人的名字,少年的心中就像是窜进了一只猛虎,一时难以平静。少年愤恨地盯着字条暗自怨道:“唯有他,唯有他,绝对不可饶恕!”忽听到耳边呼啸着传来逆鳞的声音道:“那人是谁?从未见你心中如此澎湃汹涌,扰得我无法安睡!”少年一怔,将字条拽紧,在心中与逆鳞言道:“对不起,搅了你的好梦。这钟子期曾是那神秘组织安排在焦城的探子,也是我不共戴天的杀母仇人…唯有此人,绝对不可饶恕!”
  逆鳞懒懒地问道:“如何不可饶恕?你想杀了他?”少年道:“是的!”逆鳞闻言那声音中似乎带着少许兴奋和关切又问道:“你打算如何杀他?”少年道:“还不清楚。总之先到旧城隍去看看。”逆鳞笑道:“他此时约你过去定然有诈,多半是想把你从武道场引开!你愿意放弃比赛也要去杀他?”少年恨道:“是的。这次我会竭尽所能杀了他!”逆鳞拍着手道:“好!好!这样的杀意倒是让我也提起了几分兴趣!为了这事,我可将力量借给你。待会若是不敌。就像杀夔牛时那样挥剑吧!”
  少年虽恨,倒也不失警惕。见这逆鳞主动请战,心中疑问道:“杀夔牛那次是因为你要吞噬其剑灵。这次你主动帮我,是否又想要得到什么好处?”
  “哈哈——!好处?”
  说到好处。逆鳞笑了,而且是大笑。那笑声充斥着少年的整个识海,震动天地!须臾,逆鳞忽止笑道:“你们人类的武者与我们异兽其实没有多大分别,都是一个杀戮的存在!有趣的是,异兽只为了最基本的食物和生存而杀,人类大多为的却是满足自己无穷无尽的**。世上所有的兵器与战技被创造出来,都只为了能够更有效率的杀人。其余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是人类用来抚慰内心的借口而已。以侥幸活人之心对敌,则战必亡!常战常败。乃人之祸,非战之罪。就像是异兽之间,每日捕食与被捕食的转换十分平常一样,只要你拿起兵器,就要做好杀与被杀的觉悟!”顿了顿又道:“所以。像你们五岳国这种制定了不杀规则的争霸赛,在我看来就如过家家一般乏味。只有心中充满杀意的战斗才是真正的战斗!而其中没有比因仇恨所产生的杀意更为纯粹的了。帮你的好处,就是可以让我成为你的影子,尽情去品味那一份杀意!当然了,若是你凭着自己的力量也能嬴,那我只要在旁看着,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少年对逆鳞所说的并未完全听懂。他只知道他不能错过这个替母亲报仇的机会。不断想着手刃仇人的事情,少年那幽黑的眸子渐渐变得冰冷,在心里对逆鳞说道:“好!必要的时候,我会用上你!”逆鳞笑道:“嘿嘿,你现在的杀意刚好。我还得去做些准备,到时候你只管挥剑便是!”说着声音渐行渐远。又消失了去。
  那送信的郝连,在旁见少年脸上阴晴不定,心中也知道他是在为杀母大仇思虑。叹了口气道:“小瑞子,你今天要参加争霸赛的决赛,我们本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找你。可是现在綦老不在。兄弟们都没了主意,所以…”
  “不!”少年忽打断道:“郝叔,我得谢谢你及时将此字条送来给我!”稍稍稳了稳心神又道:“这事请暂时不要与我爷爷说起。蛮叔和杜姨由我去救!你回去让佣兵团的兄弟们照常监视人群。若所料不错,今日在会场上定会有事发生!”郝连闻言忙拱手道:“如此便拜托了!”少年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分头行事!”说着拱手与郝连作别,翻身上了屋檐,看准旧城隍的方向拽步奔去。
  此时在那国都的大街小巷中,人们开始或骑或行的赶往中央武道场。今天将在那最大的高台上进行决赛分组战,任谁也不想错过这个观战的机会。
  然而,少年从杨家别院出来,却在朝着与人群不同的方向疾驰。由于旧城隍位于城北偏巷,普通车马来回一趟也得花上两三个时辰,所以他卸去一切负重,呼吸间已奔出了四五里地。亭台楼阁,街衢院落,呼呼地从其眼前划过。又行了有二三十里,天色大亮,只见一座楼台殿阁藏于街巷之中。少年心中暗道:“那里必定是旧城隍了,待我缓步进去,先探探里边的虚实!”逆鳞道:“你小子倒也够小心,怕有埋伏也不多带些人来。”少年道:“我是怕他待会找路溜了,进去前得先各处走走。”
  霎时到了门首。少年吩咐道:“我得在虚目状态下一探究竟,你先歇会,莫与我说话。一会照了面,你再来帮忙。”逆鳞撇撇嘴自在那识海中坐下。少年手握青锋,放开眸光,拽步近前,只见那门东倒西歪,零零落落。推开看时,一片凄惨之景。长廊寂静,古刹萧疏;苔藓盈庭,蒿蓁满径;惟虫蝗之栖居,只雀声而代漏。少年移步向里,遍识之处,真个是殿宇凋零倒塌,廊房寂寞倾颓。断砖破瓦十余堆,尽是些歪梁折柱。前后尽生青草,尘埋朽烂香厨。钟楼崩坏鼓无皮,琉璃香灯破损。城隍金身没色,阎罗倒卧东西。地藏淋坏尽成泥,长剑灯盏坠地。日内并无人气,夜间尽宿狐狗,只听风响吼如雷,都是魑魅藏身之处。四下墙垣皆倒,亦无门扇关居。
  少年小心翼翼,捏着脚走进二层门,见那钟鼓楼俱倒了,止有一口铜钟,札在地下。上半截如雪之白,下半截如靛之青,原来是日久年深,上边被雨淋白,下边是土气上的铜青。少年扶着钟刚要走过,却见那钟下的泥土似有些翻新,忙附耳过去,将手指在钟上敲了敲。原来方才这铜钟遮住了他的虚识,这会借着回响方才感应到其中的元气。一看之下脸色刷白!那大钟里正压着两人!由于空气不足,早已窒息昏迷!
  “蛮叔!晴姨!”少年急声高叫。顾不上隐藏行迹,双手摸着钟壁使劲往上一抬,那口铜钟顿时被从泥里给拔了出来!
  这一下动静,不觉的惊动了庙里埋藏之人。那钟子期本在此伏着,他听见人语,扒起来,拾一块断砖,照人脑后打将去。少年听得脑后风响,顺势将那大钟一摆,当的一声清响!把那旧庙中的野雀惊起一群!少年被这突来的断砖唬了一跳,将身一拧,又把大钟照着那砖飞来的方向扔了过去,同时喝道:“什么人!”
  轰——!
  那钟打在一片断墙之上,掀起一阵尘埃,却不见有人出来。少年不禁心惊道:“这钟子期我也见过,哪有这等本事,能瞒过我的虚目?难不成另有人在此藏着?”当时来不及细想,转头望向那大钟原来放着的地方。只见李蛮与杜晴两人被反手捆着,脸色淤紫,气若游丝,口鼻处已有黑血溢出。
  “蛮叔!晴姨!”
  少年见状立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再也顾不上戒备,急转身来到两人身旁,划出两道符纸贴在了两人身上。刚要结那厚土阵,却听逆鳞的声音在耳旁道:“来了!!”
  略一警醒,少年只觉一阵风声从身后袭来,忙夹起两人尽力一跃。那身后嘭地一声巨响,有无数碎石飞来擦破了衣衫。少年顾不得疼痛,立于一道破檐之上,借机转身一看,只觉得头皮发麻。那原本放钟之地已被刚才的一击砸出了一个缸口大的凹坑!只见那凹坑边缘站在一个黑衣人,丑黑的脸上好似被削去了几块面皮辨不清样貌,也不知是人是鬼。那黑衣人呲着牙,望着少年笑道:“小瑞子,这么多年不见,你也成长了不少嘛!”
  少年眸光如电,不离那黑衣人左右,在屋檐上放下李蛮与杜晴,心中只想着如何尽早离开此地。方才移动间他虽暗用空符结阵护住了两人心脉,但仍需尽早治疗方可保命。听到那黑衣人的声音,忽大叫道:“钟子期!?”在人命和大仇面前,毕竟不知少年如何抉择,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百三十四章 蚀骨钩
  
  话说少年印象中的铁拳佣兵团五当家,从来都是个俊朗的书生样貌,白袍纸扇,哪里会是这个丑黑肉寡的样子?
  望着少年那惊奇的眼神,黑衣人的脸上不禁抽了抽,尖声道:“不敢相信是吗?你那风流倜傥的钟五叔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说着双手一松,放出一条挂满黑色鹰嘴钩刀的铁链,盯着少年又森森然笑道:“这是蚀骨钩。说是蚀骨钩,其实是剐肉用的。活剐!”说到这里,那黑衣人的脸上又抽了抽,好像就连提起往事都感到巨痛似的。接着说道:“拜你们杨家所赐,九年前我因擅自行动而失败后,整整受了五年的活罪。每天被这链钩鞭打百遍,直将身上的皮肉片片剐去,又用药物令其生长愈合。如此往复,生不如死!”
  少年眸光冷厉地望着那黑衣人道:“这都是你应得的。你不是我的钟五叔,而是杀我母亲的仇人!”一边说着,一边悄悄观察那黑衣人身上的元气。却发现这钟子期虽然近在眼前,却依然无法通过瞳术在其身上看出什么来。心中疑道:“不知这厮在身上带有屏蔽气息的宝器,还是其修炼的功法异于常人?为何怎么看都看不出丁点元气呢?”又听那黑衣人笑道:“这蚀骨钩的滋味虽然不好受,却也让我在这五年里强大了不少。就凭你这五岳国百强的实力也想替方柔报仇?哈哈!老实告诉你,就连当年你父亲杨修追着我。也是死在这蚀骨钩下!”
  “父亲!”少年闻言心中一震,没想到这么多年没有父亲的消息,这一来竟是如此的噩耗!不觉心中杀意剧增,怒目发冲,唰地一声抽出青锋,喝道:“厮人!纳命来!”一步跃下屋檐,照那黑衣人喉头便刺!
  黑衣人对此早有准备,偏头一闪,心中暗道:“那杨修当前虽被我们合力打下无底崖,却并非是死在这蚀骨钩下。现在随便说说他却信了。嘿嘿。还是嫩了点。”嘴角微翘。将链钩一甩,对面来迎。这两人在旧城隍里一场好杀!咦!蚀骨链钩挥如蟒,青锋一剑破长虹。鹰嘴钩利啄皮肉,三锋两刃密密排。这一边为报母仇杀意浓。那一边使诈只为抢头功。黑钩链强如毒蝎。青锋剑狠似龙巅。当胸乱刺施威猛。着脚斜钩展妙玄。反手剑撩伤处重,过肩钩起近头鞭。断踝一剑鹰持雀,压顶三钩螂捕蝉。往往来来争胜败。返返复复两回还。链挛剑打无前后,不见输赢在哪边。那黑衣人与少年战经十数合,直打得那庙里殿倒房塌。这少年单手十万斤巨力,纵是神门境的武者也不过如此,再加上剑法微妙,两边刃似滚滚流星,着身狠刺。黑衣人没想到少年会如此难以应付,被这杀意唬得败了筋力,心里开始后悔方才编谎激怒了敌手,拖长链甩个花忽然消失了去!少年进步扑了个空,忽听逆鳞叫道:“在身后!”忙转身一格。当地一声!正与那蚀骨钩撞在了一起!两人一触即分,少年却被那链钩转着弯带去了一块腿肉。霎时间,少年只觉得全身透骨寒凉,钻心疼痛,着手一摸,除了白肉外却不见血迹。那链钩好似在剐肉的同时将里面的鲜血也吸食,并且就连其身上那点聚气境的元气也被带了去!
  两人伫立对视,皆在那暗自恢复气力。这一下让少年彻底冷静了下来,知道这钟子期如今的实力真正不弱,并不是那种可以在短时间内打败的敌人。少年心中暗道:“这厮不知修的什么奇怪武技,好像竟能吸食对手的精血和元气。刚才那一钩,若不是我丹田中有符文禁制,怕是要被他吞去不是元力。”忽想起什么,向逆鳞问道:“钟子期身上看不出有任何元气流动,你却好像能够预测到他的出现?”逆鳞沉声道:“嗯,我也在看。从一开始我就怀疑,他使的并非武技,而是那蚀骨钩有问题!”少年惊道:“蚀骨钩?你是说,那吞咽的能力来自其手中的兵器,就像你一样?”逆鳞道:“哼!别把我跟那些杂碎相提并论!我只吞噬美味的剑灵,对人类的精血和元气可没有半点兴趣!这些肮脏之物,于我非但无益,而且有害。只不过,这黑色链钩倒是让我想起了上古时代的一种秘术。这种秘术是将人类的元神炼入钩中,通过每日鞭打己身来吸收精血和元力。修炼者的实力虽然提升得很快,却最终会被手中兵器吞食殆尽,成为一副行尸走肉!”少年道:“这样说来,这厮的本体其实是那链钩!?”逆鳞道:“我猜是的,所以能在其发动的一刻看出他的方位。”少年又问道:“那你待会出来吞了他的剑灵不就解决了?”逆鳞闻言忽叹道:“我刚才早已说过。那链钩中的元神来自于人类,且吸满了人类的精血和元气。若是吞食进去,只会影响我的心智,有害无益。当年三界大战时我与姬古一剑屠城,就是吃了这秘术的亏!嗯,虽然碾死一窝蝼蚁本也没什么,但是那次却是坏了我战龙的名声。”
  少年一听不禁咋咋舌,这魔剑似乎将自己的名声看得比人命还要重些。忽又想起张老曾提到的那场战役。那时正是因为姬古与魔剑残杀了百万无辜民众,才逼得人皇与神族联手,在九狱山脉阻击了兽族。这不禁让他对此秘术的来历感到疑惑。正想着,又听逆鳞说道:“此秘术应该来自幽冥魔族,只在诸神大战中有过记载。不过我记得当时的神族早已将那一族灭尽,没想到还会出现在这世上。”少年道:“如此该要怎样应付?”逆鳞道:“先破了他的兵器,再用业火烧尽其元神即可!只若真是这个秘术,也许得花上些时间。毕竟对方也还没有真正动用武技。”
  这时的黑衣人虽一招得手。却因为感受到那股纯粹的杀意而不敢轻易近身。想要施展武技,又怕少年躲过,反遭其剑击。撇眼望见那屋檐上奄奄一息的两人,忽然心生一计,出言讥道:“小瑞子,这活剐的滋味如何?当年你父亲也是被我这样一片一片的剐成了肉干呢!”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向屋檐移动。
  少年闻言心中果然生怒,恨不得立马上前杀了此人。不过其体内聚集的知识与经验却让他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因为现在的他并不是孤身一人。想到蛮叔与晴姨的性命危在旦夕,少年不能再像闯荡西域沙漠时那样毫无顾忌。况且经过逆鳞方才的一番叙述。他也不能再作鲁莽。反言道:“想让我过去?不急,这一刀等下定会让你加倍偿还!”暗自注目链钩,果然见到了那上面附着的淡淡阴煞之气。
  这种煞气倒是让其想起了在妘王城天识神殿里得到的血符灵,少年心道:“血符灵那种腥煞的制作方法。会不会也是源自于幽冥呢?那时用血符灵抵挡异兽大军时。它好像是直接将对方碎成精血给吞了下去!说起来。那手段比这蚀骨钩要凶残得多。哎!真想放出来把钟子期给秒了。可惜这里终究是城市,放出来只怕保不住会伤害到附近的居民。再有,蛮叔和晴姨伤得不轻。必须赶紧将他们带回城中医治,否则纵是救活,怕也会留下些遗患。不能再这样跟他耗着了!”遂对逆鳞暗道:“一会交手之时,我会将丹田中的禁制暂时打开。你帮我压制他的剑灵元神,争取一击取他性命!”逆鳞道:“对手身上有太多弄不清的地方,若是他也留有后手,只怕一击难以奏效。”少年道:“管不了这么多了,若是一击不行,我们就走!”逆鳞疑道:“你是要放弃这次报仇的机会?不将敌人除掉,只怕后患无穷!”少年叹道:“我也想杀他,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人。我已经不想再失去身边重要之人了。”逆鳞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有杀有不杀。不过如你所愿,一会尽管挥剑便是!”
  黑衣人这时已经绕到了屋檐与少年近前,对其冷静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依然讥笑道:“怎么还?你那点元气还不够我吃的!不过就是力气大了点。如果这就是你的依仗,那你今天死定了!”少年道:“既是这样说,那你过来!”说着忽单手一番,取出了一叠符纸。黑衣人见状立马飞身上前,举铁链就是一鞭,同时喝道:“我知道你会布阵,但是今天你连拿火折子的时间都不会有!”
  少年这回瞅准那链子的方位,举剑撩开,将那符纸摆一摆,早有业火窜了上去。同时笑道:“布阵可不一定要用火折子才行!”说着手指连弹,行云流水般地把那燃尽的符纸融入了四周的空气之中。
  黑衣人被少年这布阵的手法吓了一跳!他因为没怎么接触过符阵,所以也不知道业火的存在,却本能地感受到了威胁。立即将链钩一拽,换个方向,竟向那屋檐上的李蛮和杜晴甩了过去!
  少年见状,忙闪身上墙仗剑挡在了前面。却见那黑衣人将链钩抖了个圈,化成无数钩链撒大网罩向了少年!原来黑衣人早料到少年会迎身来救,避无可避,直接便使出了恶毒的武技。
  “尝尝我的千刀万剐!”黑衣人跃在空中大喝一声,嘴边带着无比残忍的笑意。霎时间,狂风咋起,乌云悬垂。城隍内走石飞砂,城隍外播土扬尘。只见那半空中浮现出一个人形的虚影,拉着大网一收!大网上密密排排,全是黑色的鹰嘴钩刀,飞舞着切向少年身体的各个部位!
  好少年!公然无惧!挥起一剑,犹如雷霆破空!口中念道:“天遁剑法。生雷!”轰隆——!但见那轰轰然若春来融冰,隆隆然若天池泄水。雷霆之中仿佛隐隐龙吟之声,闪电四裂好似利爪翻腾。那大网在此冲击之下,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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