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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鼓朝凰-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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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你,这是何苦!”李晗心疼,忙将她扶到一旁坐下,不舍地轻揉着她的腿脚。

    “妾不敢僭越不恭。”墨鸾勉强向李晗行了一礼,柔声道,“妾斗胆,替陛下将奏疏整理了。还请陛下批阅决断。”

    李晗闻之惊讶,忙将案上奏本匆匆翻阅一二,不禁大叹,“还好有你相助。否则,朕又少不了要被蔺公和杜御史他们教训。”他颇为撒娇地腻着墨鸾不愿撒手。

    墨鸾却轻推他一把,俯身正拜道:“妾私自妄动了呈御的奏本,请陛下降罪。”

    她如此郑重其事,反倒叫李晗愈发不自在,连说了好几个“不怪”,再将她扶起,命宫人们上前来替她捶腿揉脚。

    墨鸾静看了李晗片刻,轻声道:“陛下,这里……还有一份奏疏,妾不知该不该给陛下看见。本想请中书令退还,又恐怕不甚妥当。所以……”

    李晗略略怔了一怔,回身,见墨鸾已取出一份奏本来,双手奉上。韩全忙拿了这奏本来递给李晗。不料,李晗只看了一眼,顿时变了脸色。那是文渊阁博士任修告病请辞还乡的辞呈。

    “这瘸子要辞官就辞吧。照准!”李晗极不耐烦地将那奏本摔在地上,拂袖就想要走。

    “陛下!陛下怎可如此轻贤慢才?”墨鸾见状追上前去。她推开上前来搀扶的宫人,再向李晗俯身拜道,“陛下若就此准任博士辞官还乡,叫天下人如何看待陛下?即便陛下不顾念文人士子向我朝廷之心,难道就不怕有人愈发捕风捉影,有损天家颜面?”

    “你——”李晗被这连番质问逼得口舌打结,难以辩驳之下,不禁急怒,“这件事朕自己清楚,不用你再管。”他不耐烦地挥手斥责,语声已见了沉冷。

    墨鸾直起身子,追道:“陛下只怕并不是那么清楚,毕竟如今尚未见有真凭实据。陛下圣明,必不会以流言为信证。妾实在不愿陛下一时冲动,日后追悔莫及。”她竟仿佛刻意要激怒李晗一般,执意拿住这件事不放。

    “空穴来风,必有其因!”李晗气极智昏,已被激得快要跳起来,“还想要什么真凭实据?难道要捉……捉什么在什么的吗?”他再难以启齿,满腹怒火一旦开闸,便全向着面前再三激怒于他的女子喷去,“你做什么口口声声就要替他二人辩解?朕只怕你是物伤其类吧!”他一手指着墨鸾,牙也要咬得作响,恨急一时,来不及细细思索,已脱口而出。

    他话音未落,只听“咣当”一声,那从旁侍立的大常侍韩全已惊骇得碰翻了香炉,长身俯拜,连呼道:“陛下息怒。”

    李晗一惊之下,心知失言,怎奈话已出口,犹如覆水难收,一时僵在当场,呆呆地看着墨鸾,不知如何是好。

    一句“物伤其类”,刺得墨鸾双肩一颤,顿时血脉发冷。

    物伤其类?

    呵,那任修为避嫌以保全皇后,甘愿辞官退隐,弃大好前程于不顾。她有什么?她哪有那样的福分与皇后“物伤其类”。

    她俯身向李晗一拜,再不多发一言,默然退到殿外去。

    李晗眼见她黯然神伤模样,满心懊恼悔恨,焦急想要将她追回,只是碍着颜面,骑虎难下,细细想时,又仍有怒意不平,索性咬牙闭眼,权作不知不闻。

    韩全想劝,却也不敢再去虎口拔牙,触怒李晗,无从劝起,只好寻了借口出来,去追墨鸾。

    墨鸾离开甘露殿,听见身后呼唤,驻足回身,见韩全匆忙奔来,不待他开口,先微颔首,致了一礼,歉道:“辜负了大常侍所托,实在有愧。”

    “是老奴给妃主添了麻烦。”韩全无奈长叹,向墨鸾一躬到地。

    墨鸾苦笑,“天恩浩荡,天威难测。我也不是事事都能说得上话的。既然大常侍方才也看见了,还是另谋他法吧,就不要再寄希望于我了。”言罢,又向韩全颔首一礼,携了两名陪伴的宫人,转身而去。

    淑妃一向深得圣心,方才又替宅家整理奏本,操劳良久,转瞬宅家却还是这般大发雷霆,看来,宅家当真恼极恨极,恐怕难以听进人言了。韩全情知已再无法可设,只好礼送墨鸾离去作罢。

    她返回灵华殿上,独自在幼子从前居住的小阁中,添换新香,转起念珠。

    幽香素净,宛如止水,仿佛能将人心中的浮躁戾气一层层融化抹去。

    “阿娘见死不救,会让你讨厌么?”她伸手轻抚牌位上的名姓,鎏金黑漆的灵牌每日都擦拭干净,半点灰尘不染,“阿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是,阿娘又怎能让你走得不明不白。所以,你不要怨怪阿娘,好不好?”她好像正将孩子抱在怀中哄慰一般,又似自言自语,垂目时,眸中苦涩流淌,却偏偏唇角带笑,凄色妖异。

    忽然门外却有宫人禀报:“妃主,长沙郡王差人送来糕点,说务必要亲手交给妃主。”

    墨鸾手上略一顿,不由得心下起疑:无缘无由,阿宝做什么给她送糕点来,还要她亲收。她静了一瞬,轻轻拭了拭脸上的泪痕,道:“叫那人进内阁来说话。”

    “妃主……当真要让那人入阁中吗?”接引宫女隔门相问,语声中颇有迟疑。自小皇子故去,妃主便不再许任何人进这间小阁,便是陛下也不曾进过。阁中一事一物,俱是妃主每次亲手收拾。如今却要让长沙郡王遣来的小侍人进去不成?

    见墨鸾不改成命,那宫女困惑而去,不多时领来一名小内侍让进阁中,又掩了门。

    那小内侍捧着个果点盒子,拜在门口,一连串吉祥话说得口若悬河。

    墨鸾也不瞥他一眼,只是手执念珠,合目诵祷。

    那小侍人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大着胆子就想上前。不料,墨鸾却斥了他一声,“候着。谁许你上前了?”

    那小侍人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压低嗓音叫了一声:“姨姨,是我呀!”

    “罚的就是你。”墨鸾向他一望,起身时手中已多了一把戒尺。她缓步踱上前去,向那小子道:“伸手。”

    “姨姨!”假扮内侍的李飏闻之,自知早露馅了,忙跳了起来,十分卖乖地撒娇笑道,“姨姨,我手里拿着点心盒子哪!”

    “放下就好伸手了。”墨鸾毫不心软,又斥他一声,话音未落,已一尺子抽在李飏手背,痛得他险些将手中点心盒子打翻。

    见她真动手打人,李飏这才慌起来,赶紧将那点心盒子搁在一旁,拽住墨鸾衣袖,跪地认错,半点也不敢再耍小伎俩。

    墨鸾结结实实打了他一顿手板,直到掌心通红,才罢手,“你当你还是从前那个小娃儿,想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她搁下戒尺,取了药酒过来给李飏擦揉,一面拧眉责备,“与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爱惜自己,好歹不要给你父王添麻烦。禁宫重地,你若是再胆敢擅闯——”

    “没有下次了!绝对没有!”李飏双手给药酒刺得生疼,忙摇头立誓,一面将双手凑到嘴边吹着。

    那又可怜又讨嫌的模样逗得墨鸾不禁苦笑叹息。

    李飏见她已不生气了,这才放开了手脚,“姨姨你看,阿宝给你带了什么来?”他笑着将那点心盒子打开。

    只见那盒中哪有什么糕点,竟是几只还正鲜活的河蟹。

    “虽然肯定没有宫里的供蟹大,不过这可是我亲手抓来的。”李飏拿起一根小木棍,拨弄那几只蟹,眼看其中一只横过大钳外加六条腿,就想往盒外爬。他忙又取盒盖将之盖了回去,咧嘴笑道,“眼看又是仲秋,正是食蟹佳节。”

    “原来还私自去摸河蟹。看来偷溜出附苑你也早就熟门熟路了。”墨鸾无奈已极,却也再难有怒气对他多加责备,只得唤来宫人将那几只蟹取走,“好了,殷勤也献完了,郡王殿下要求我什么,说吧。”她坐下来整了整衣袖,一针见血,倒颇有几分明知故问的意味。

    “哪里,阿宝特意来看望姨姨的……”李飏两步蹦上前去,愈发讨好地要给墨鸾揉肩捶腿。

    “少打马虎眼儿,”墨鸾挑眉盯他一眼,侧身一避,刻意冷了语调,“你那几个小算计,再不从实招来,仔细逐你出去了!”

    李飏眼见瞒混不过,只好安分下来,“姨姨确实有阵子不去看阿宝了。”他苦下一张脸来,唉声叹气。

    墨鸾道:“皇后不去,我又怎么好走动太多呢?”

    “是了,”李飏闻之接道,“其实我今天来,一半是为了长皇子。皇后许久不去,他想往中宫拜见,又被陛下驳斥了。他不知究竟,急得直哭呢。”

    墨鸾早已料定,如今终于听他亲口道出,仍不免心中微震,“为何你们都来找我?”

    “六宫之中,除了皇后殿下,当属淑妃主。”李飏理所当然地应道。

    墨鸾闻之不禁轻叹,“阿宝,有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现在不会明白。”

    “我明白。尤其是从小没了娘的滋味,我最明白。”李飏紧紧拉住墨鸾的衣袖,一味央求道,“麒麟他很可怜,他才那么小。姨姨你是好人,帮帮麒麟吧,皇后当真病得很严重吗?是不是……另有什么隐情?”

    他说时双眼晶莹闪动,瞬间恍惚,墨鸾仿佛又看见旧时宫苑中那个牵着纸鸢的孩子,那样孤独颤抖的眼神,她分明早已见过,在水波涟漪的倒影里,在贴花铜镜的光晕里。

    偏要在这样的时候,这个孩子来叫她为难。

    “我记得对你说过,不该见的人不见,不该管的事不管,看来你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止不住地连连摇头叹息。

    “阿宝此番也不是全为了麒麟。”李飏仍旧坚持不退,“阿宝自幼拜入任先生门下,受先生教导,先生对阿宝有启蒙恩德,如今先生忽然说要请辞……若是姨姨不能相助,至少请告知详细,阿宝自当另谋他法。”他说着,竟在墨鸾面前笔直跪下。

    “你还想另谋他法?好啊,殿下人长大了,本事也大了,姨姨说话你都当耳边风。既然如此,叫你父王来管教你吧。”墨鸾硬起心肠,起身欲走。

    李飏见状,一把抱住她,执意不放。

    墨鸾劝他不住,却也不能将他推开。两人正相持着,忽然有宫人来禀:徐婕妤来灵华殿拜见。

    闻风而动,果然消息灵通,出手迅捷。

    “回告徐婕妤,我今日失言,触犯天威,即刻起,当闭门罪己,诵经念佛,静思己过,请婕妤先回吧,改日我再向她赔罪。”墨鸾命罢宫人,转身扶起李飏。她带着李飏从玄关入内院,绕过回廊,来到另一间小阁,将李飏推到屏风后面,“你待在这里,不要出声,也不可以出来。”

    李飏本还想问,却被墨鸾瞪了一眼,只得乖乖地缩了回去。他躲在屏风之后,也不敢探头去看,只觉得阁内安静,几乎连脚步声也听不见。过了半晌,却听有人在外拜道:“臣钟秉烛来替妃主问诊。”

    李飏心尖儿一颤,当下凝神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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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一 似无情

    钟秉烛入阁,行罢了礼,替墨鸾号脉问诊。罢了,他将请脉金丝收起,一面提笔记录,一面道:“天天都说的话臣就不赘言了。只是,妃主心肺仍有积淤,似比前几日又严重了些。”

    “我今日不小心撞了一下。往后我会记得医嘱悉心调养。”墨鸾应了一声,见钟秉烛并无多说的意思,便主动问道,“听说中宫抱恙,有关皇后这病症,不知御医可有所闻?”

    钟秉烛并不抬头,淡淡应道:“略有耳闻。”

    墨鸾问:“依御医之见……可有不妥?”

    钟秉烛仍不抬头,反问:“臣不曾替中宫诊病,怎么能断?”

    墨鸾微笑轻道:“御医可有想法前去诊看皇后的病情?”

    她此言一出,钟秉烛笔尖才一顿,“臣替妃主医病也有将近十年了吧。妃主很了解我的脾性。”他看墨鸾一眼,缓声道,“替皇后问诊的御医私下里也曾向臣询问,说皇后的脉象奇特,确实像极了喜脉,若当真不是喜脉,恐怕就是病变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向陛下直言?”墨鸾不禁惊问。

    钟秉烛冷冷一笑,“拿不准的主意,未必能治的病,有几人敢向陛下直言?何况,直言就可以取信了么?只怕更是天颜扫地。”

    不错,若真不是喜脉,陛下这小肚鸡肠错冤皇后的名声可就坐实了,这样一来,天子颜面何存?与其冒险,不如沉默,推在皇后身上,恐怕还没等到验明真情,事已先了了。倒真是明哲保身的手段。墨鸾了然暗叹,“那钟御医的想法呢?”

    “臣的想法暂且不必问。”钟秉烛收起药箱,反问,“倒是妃主可否告知臣下,为何忽然要相助中宫?当日小皇子没在中宫殿上,妃主请臣替小皇子检验时说过的话,臣还记得。”

    闻此一问,墨鸾不由得肩头微颤,视线瞬息恍惚,“皇后的病,若我不与御医说起,御医可会知道?”

    钟秉烛应道:“会。”

    “若我不与御医说起,御医可还会想详查皇后的病因?”

    “会。”

    “所以……”墨鸾起身缓步踱上玄关,伸手将门轻轻推开些许。秋日夜风立时灌入阁来,浮动她的衣袖披帛,双颊两侧明珠摇摇,光辉浅浅映着眼眸,其华清冷,“我没有帮她。”她回身向钟秉烛道,“御医可以去找韩大常侍,诸事一应会有大常侍安排。”

    “如此说来,妃主原来是帮微臣。”钟秉烛一笑,起身向墨鸾行了一礼,却道,“但臣想得寸进尺,再请妃主允诺一件事。”他也不待墨鸾置可否,已径自说道,“当年臣答应替妃主医病时,太皇太后曾应承臣,若能医好妃主的痼疾,便让臣回归乡野。如今臣想将这个限期再提前一些——臣想走的时候,妃主就放臣走。不知妃主可愿答应?”

    他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来。莫非,他已窥出端倪,知道她这病症恐怕是难以根除了,未免受困,故而事先留下退路?墨鸾闻之怔忡,良久,缓缓叹息,点头应允。

    “既然如此,臣告退。按时用药,静心调养,再不可多劳心动气,妃主还需切记。”钟秉烛见此也不多留,起身行礼退去。

    这一段对话也不过片刻,李飏躲在屏风后头听着,不禁两手冷汗。他听着钟秉烛走了,本以为墨鸾会喊他出去,等了多时,又不见半点动静。他悄悄地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只见阁中空无一人,只有玄关处门户大开着,“姨姨……”他小心地唤了一声,不闻应答。

    他这才有些慌了,忙从屏风后钻了出来,奔出玄关,沿着回廊往来路去,待返回起初那间小阁,才一眼看见墨鸾正给小皇子的灵牌扫香。他心中一酸,呆站在门口,想喊,却堵得半句话也说不出。

    “来了就进来吧,不要在外面吹冷风。”正踟蹰不定,却听墨鸾唤他。

    “姨姨……”他低头垂手入得阁中,小心翼翼地关起门,又将门前屏风查看一番,仿佛要确信不会有风钻进来,而后才忽然在墨鸾面前重重跪了下去,“姨姨,阿宝错了。阿宝不知道——”他埋着头,半点也不敢抬起。

    “你没错。”墨鸾放下手中珠串,“你是个心善的好孩子。这些是非,与你本就没有关系。你过来。”她说着,唤来宫婢。

    宫人们奉上菜肴果酒。

    “耽搁了这么久,索性留下用膳吧。一会儿我叫人送你出去。”墨鸾将李飏拉至案前坐下。

    面前案上两碟小菜,另有一份蒸蟹,早已剔干净了甲壳,粉肉晶莹,清香飘溢。宫人们又呈上葱姜醋碟。墨鸾笑道:“你自己多吃吧。我身子弱,一向简单,就更不能多吃这个了。”她说着替李飏斟了一杯酒。

    “姨姨……”李飏坐如针毡,“小阿弟的事——”

    “不说这个,吃饭吧。”墨鸾截口不许他再问。她命宫人又将门窗打开。月已上梢,皎洁练华如水,淡淡洒入阁中,流淌在玄关前,犹似银川。这月亮望着越来越圆了……有些人,想要团圆,却不知身在何处;有些人,想要团圆,却已再也不能……她仿佛想要接住这一抹天霜般,伸出手去。

    见她那神伤模样,李飏愈发难安,他膝行上前去,向墨鸾拜道:“姨姨,夜里风凉……”

    墨鸾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只是轻声道:“阿宝,待到仲秋节时,我会向陛下承情,让你与你父王相聚一面。但,在那之前,你再不可行差踏错半步,更不可做下傻事,触怒陛下。你记住了?”

    一问至此,李飏再忍不住,头未抬起,泪已流了满脸。

    淑妃闭门灵华殿,消息不胫而走,迅速流传开去,一变再变于口耳之间,却成了“冒犯天威,受罚禁足思过”。李晗本还硬撑着面子,隔了三日,到底来了灵华殿,放下身段与墨鸾委屈道歉,又央墨鸾与他同往中宫,让御医钟秉烛替皇后诊病。想来定是钟秉烛找到韩全后,韩全又想尽办法苦劝,李晗毕竟是个有情之人,终于应允。

    然而,谁也不曾料到,皇后谢妍竟执意拒诊。

    “既然陛下心里存了那样的念头,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再与我好过了。与其再三这般受屈受辱,就算拼死争一口气又如何?”她喝令宁和殿上宫人全数退下,独自手持裁刀于病榻,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全然一副以死相拼的架势。

    李晗自认已是纡尊降贵,见她如此强硬不识抬举,不禁又是勃然怒起,拂袖而去,敕令皇后不得踏出宁和殿半步,任何人等亦不可踏入,一时,堂堂中宫,竟成了无人再敢靠近的空殿。

    如今的谢妍,周身激荡的刚烈之气,已愈来愈像当年的宋后,甚至令人怀疑,若此时给她一把火,她也能毫不犹豫将自己连同这一场竭力搏来的瞬间繁华一起付之一炬。

    但墨鸾知道,她一定不会。

    谢皇后是何其狠绝的女子,拿得起,放得下。长皇子是李晗唯一的子嗣,她算准李晗再如何恼,如何恨,也绝不会过分迁怒于她;她也知道,李晗揭不下这张面子,绝不愿将事情大公于天下,辱及天家声誉。所以,她了无牵挂。

    既然终有一死,她不会像宋后那般独自沉默着死去,她要用自己的死去嘲笑那个辱没了她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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