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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鼓朝凰-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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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刑过后,姬显浑身又是汗又是血,已然晕晕沉沉歪着脑袋晕睡了过去,一旁赵灵那一双眼睛却亮闪闪的,月夜下皓皓如星,遥遥不知望向何方。

    他看见白弈过来,似有深浅不明的轻笑在唇边绽放。“大王的轻功真是愈发出神入化了。”他如是说道,嗓音中有种懒洋洋的嘲弄。

    军营之中,只有西北道行军大元帅,没有凤阳王。之前白弈已明言下令,在军中,一律不得呼他为王。即便是蔺姜,也只会在玩笑时唤他一声“大王”。赵灵这一声“大王”,显然是刻意的并非恭维。

    “我罚你,你可服么?”白弈将这个年轻的将军打量半晌。那年轻精硕的身体并没有因为刑罚而显得虚弱,反而在月光下微微泛着血红光泽,散发出锐不可当的生气,因为征战烙下的大小伤痕,仿佛荣耀勋章。

    “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好不服?”赵灵轻哼了一声,扬眉笑得似有些挑衅,“你错怪姬显了。煽动出城的是我,不是他。”

    “说得好。一人做事一人当。”白弈微笑,下一刻,眸中精光却是陡然散出凛冽寒意,他盯着赵灵的眼睛,语声缓慢而冰冷:“如果我曾经做过什么,找我就好,不要殃及池鱼,更不可不顾天下安危,祸及黎民苍生。”

    闻言,赵灵眼中竟显出兴奋光芒来。他在月光下扬起唇角,笑得像一只狩猎中的狼,爪牙锋利,无所畏惧。那是犹如野兽的危险气息,随着夜风弥漫,即便被缚桩上,不能动弹,依然不减。他静静笑睨白弈半晌,用一种轻如吐息的声音诉道:“我会找你的。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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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五 恨难绝

    姬显那匹战马在沙场上负了重伤,双股筋腱被切断,从此再不能服役。马军整日与马厮混一处,马便如同他们的手足弟兄,感情深厚,即使是退役的伤马、老马,哪怕是出了事故勒令弃用的马也都另厩善养,供它们安享终老。将士们舍不得,但有工夫,一定要回去看望它们。然而,姬显那马儿自从战场上回来,便再不能与主人相见。姬显受罚站桩三日,它也匍在厩中绝食绝水,哀嘶三日不绝,直到姬显领完责罚赶去看它,已是口吐血沫,奄奄一息。

    姬显大伤未愈,眼看着爱马遭难,愈发难受得厉害,忍不住抱着马脖子,两眼湿涨,“它跟了我三年了,从没出过事。”他满心酸楚地抚摸着马儿的前额与颈项,热泪终于滚了下来,落在马儿棕红色的毛皮上。那马儿仿佛懂得他的心思,蹭着他的脸颊轻轻摩挲,只是鼻息已十分微弱。

    这马儿恐怕再熬不了多久了。

    姬显不顾还带着伤,执意要为爱马刷最后一次毛。然而,当他细细刷至马腹时,却发现马儿肚子上竟有一个细如发丝的针眼,左右贯穿而过,显然是生生将马肚子给击穿了!但那伤口极为细小,加之这马儿又恰恰毛色棕红,结起血痂就成了一个红点,不仔细瞧,根本无法发现。

    难怪这马儿在战场上忽然无辜惊蹄!莫非是什么人故意暗算他?可……这会是谁呢?

    姬显呆了半晌,心下大震时,惊、怒、急、恨,当真是百样交织。他虽然常有顽劣,但自认平生并无半点亏心,更不曾与人结怨过。什么人竟想要在战场上叫他死于乱军?更何况,一匹惊马失蹄,阵势便会出现缺口漏洞,一旦被敌军死死咬住,恐怕就不单是他一条性命这么简单了。难道这人竟还抱有同归于尽的念头?这究竟是谁?

    依着伤口的位置来看,只可能是当日阵上与他相邻之人。

    莫非是……赵将军?

    他忽然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当时赵灵确实在他的右侧,说不上为什么,他下意识地便先想到了赵灵。

    若硬要说出点什么冲突,他与赵灵倒是常常有些较量。他也坦白承认,赵将军的少年有为令他羡慕又钦佩,相较之下,年龄相仿的他却望尘莫及,这多少令他对自己有些着恼。但这只是堂堂正正的切磋,并不是仇怨。又何况,真要说到“嫉妒”,难道不应该是他心有不甘才对吗?

    不会是赵灵。怎么会是赵灵呢?!他们分明应该是同年入伍、同场习艺、同阵杀敌,甚至连受罚也在一处的兄弟才对啊。

    姬显一时心中大乱,呆磕磕地跪在地上半晌。忽听马儿低低地嘶吟,猛惊还神来看去,只见马儿匍匐在他面前,赫然,竟流下两股泪水!

    “莫非……原来是我连累了你。”他鼻息一酸,伸手去抚摸。

    那马儿将头靠在他手掌上,又厮磨了片刻,渐渐沉了下去,不一会儿便断了鼻息。

    旧伤未愈,新伤猝不及防。深秋寒风一瑟,吹在身上,竟比三九北风还叫人彻骨凄凉。

    姬显本不是能藏事的性子,加之年少气盛,按捺不住,终于还是去寻了赵灵。

    “是不是你伤了我的马?”他像只猛扑上前来兴师问罪的小老虎,恶狠狠地瞪着眼前之人,双拳紧握到青筋毕现。

    赵灵正兀自在屋内理伤,见姬显这般模样,将来不及穿起的衣衫往肩头一搭,缓缓抬起头,“如果我说‘是’,你又待如何?”他看着姬显,眸色中的坦然便仿佛他们只是在说着最无关紧要的平常事,那样直截了当。

    姬显怔了一瞬,竟被反问得接不上话来,“为何要这么做?”他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一步,“咱们认识六年了,我一直以为,咱们是兄弟,是朋友。”

    “我只是想看白弈会否出手救你。”赵灵微微扯了扯嘴唇,露出一个略有嘲意的轻笑。

    “这么说,你从开始便是故意的,故意叫我们出城迎敌?”姬显眸中的惊愕渐渐沉了下来,一点点化作愤怒。

    赵灵却依旧维持着不寻常的平静,“若白弈不救你,我会去救你的。我并不想伤及你,你家姊对我有恩。”他看着姬显,乌黑的眸中没有波澜。

    姬显闻之,双肩一震,愣了良久,“你……你怎会认识我阿姊?”他怀疑地望着赵灵,仿佛对方那些莫名奇妙的言语已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很久以前的事了。”赵灵却又轻笑一声,很是理所当然,“我很小的时候,一夜之间被人杀了全家。我侥幸得活,报仇心切,扮成一个残疾的小乞丐,每天在仇人府邸附近的街市游荡。有一天夜市上,恰好遇见你阿姊和一个婢女偷跑出来玩。

    “我知道,她和我的仇人有某种关联,所以我打算利用她来报仇。可是当我靠近她拉住她的裙摆,甚至连刀也已经藏在了袖管里随时都能刺她一刀的时候,她却给我钱,叫我逃走。她看出我假装残疾骗人,但没叫人来捉我。

    “我当时害怕她会喊,拿了钱就逃了。但是她没有。我逃掉之后,靠着这些钱出城跑了很远,再后来,就遇见了我师父,这才跟着他老人家学艺。

    “事后回想,那时候我若是挟持她,或是给她一刀,又或是她在看穿我时立刻喊出声来,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逃脱,一定会死得很惨。所以,你说,是不是多亏她救我一命,才有我这多活的十一年?”

    赵灵的嗓音很轻很淡,说时眸色空旷,唯有一点遥远的火光若隐若现地跳动,“姬显,我很喜欢你这个朋友,所以你既然来问我,我也不怕对你说这些。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把你牵累进来,但你也不要管我的事。”

    屋内忽然一寂。

    这突如其来的故事意外得令人难以相信,姬显像个木头人一般僵在那儿,久久不能还神,“为什么……”他茫然地喃喃,犹如自语。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决定要这么做,如此而已。”赵灵接得丝毫不容辩驳。他略顿了一顿,忽而轻轻地扬起唇角,绽出一个浸着寂寞的微笑,“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又疯又傻吧。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恩是恩,仇是仇,不能轻易地两相抵消。”

    姬显却仿佛不曾听见一般,又拔高音调问了一遍:“为什么?”他的眉渐渐皱了起来,眸中开始射出犀利的精光,“若是因此让无辜的弟兄们负伤流血,甚至命丧疆场,他们何辜?为国守边,没人怕死,但捐躯也是为报家国,不是为了做你的棋子!你这么做,与……与你那个仇人,又有什么分别?你又还有什么资格去向他复仇?!”他迫视着赵灵的双眼,质问得字字铿锵。

    赵灵眸光一颤,仰面盯着姬显,竟显出错愕之色来,仿佛从不曾思考过这样的问题。许久,他却又笑起来,“阿显,你其实是个幸福的孩子。”他站起身,若无其事地穿好衣衫,嘴唇牵起的弧度好似一种固执的优雅。他向姬显走过去,在与之错身时停下脚步,“你的那些大道理,我都懂,但做不到。”他在姬显的耳畔叹息,“若是忘却仇恨,我便不知为何还要活下去。”他说完,便似要走。

    姬显却一把将他拽住,紧紧扣住他的肩膀,“你既然还感谢阿姊当年救你的恩情,就说明你还有求生之念,既然如此,这世上明明还有许多人和事值得你为之而活。若我阿姊知你如今这样,她一定后悔当日救了你!”

    “如果可以,我也很想试一试。可是——”赵灵笑着拂掉肩头那只手,“你可以不赞同我,但你不能强求我改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自己选择,自己承受,与人无尤。”他走出去,又在门外回首,以一种轻松的语气调侃道,“或者你也可以快去找白弈,他大概会有法子让我不再找他寻仇。其实我也很意外,我没想到他竟真会舍命救你。看来,他倒是当真对你们姊弟颇为看重。若他知道他这杀人放火的旧案底竟被你翻了出来,不晓得会露出什么表情。我也很是期待一观。”说到此处,他唇畔的微笑便又悄然爬上了一抹尖刻的恶毒。

    姬显不由自主地轻微一颤,脸色也有些发白,却只能扭头眼睁睁看着赵灵的背影远去,咬唇,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很想去问白弈,却又纠结于赵灵临去时的言语,惶惶地,不敢让白弈知晓。直到白弈与他说起,叫他跟随蔺姜出兵去,要离开凉州,他才终于不能忍受,一下跳得老高。

    “我不去。我要留下跟着白大哥。”他盘腿坐在地上,低着头,撅着嘴,恶狠狠地扯自己的衣袖,恨不能扯烂了一般。

    “你去吧,留下不又要担心着你大哥么。”白弈无奈地笑,好似哄慰赌气的孩子一般,将手抚在他头顶,“没事,我这种大恶人,报应未到,没那么容易好死。”

    掌心的温度缓缓传导过来,仿佛从每一根发丝中蔓延,渐渐浸透到血液中去。姬显抬起头,仰面看着白弈,鼻息酸涩。白弈那一句话心照不宣,像一根细细的铁丝,勒在他的心上,胀痛得竟令他错觉自己要淌出泪来,“白大哥,”他大力地吸着微凉的空气,努力眨了眨眼,“阿姊还在等你回去。”鼻音浓得无法掩饰了,他低下头去,双手不由自主地扯住了白弈的袍摆。

    白弈却什么也没有应他,只是蹲下身去,抱猫儿一般将他抱在胸口,一下一下沉默地拍着他轻颤的脊背。

    白弈与蔺姜商议,让挑选出的三千精锐扮作借调粮草的押解步军,从东大门出城,乔装绕道去往西州。英吉沙早已先遣了机密心腹返回高昌,请她兄长与父汗准备上等精良的回纥战马,以备更替。由凉州到西州再入高昌翻三弥山,穿沙漠,越山栈,爬雪峰,一路艰险无数,还需要在大雪封山前进入三弥山山脉,寻得可行道路,以成奇袭,过晚则贻误战机,过早又易暴露行踪,当真是与天相争的殊死之途。

    然而,当蔺姜严阵传令,若有不愿前往者,可立刻自行离去,决不阻拦,亦不作逃军论时,三千勇士却无一人出列,甚至无人多言半句。

    舍一身血肉,保家国平安,这便是烽火原上兵戈阵前铁打的儿郎。此时无声,却胜万语千言。

    离开凉州城的时候,姬显再三地回望着凉州城头猎猎迎风的大旗,问蔺姜:“为什么我没办法恨他?那种令人疯狂的仇恨,我没办法理解。”

    “因为你对他有感情。”蔺姜不紧不慢地催着马,“仇恨是用来止痛的毒药,但你若是对他存有感情,每多恨他一分,便只会让自己多痛一分。”他看一眼身旁面带困惑的少年,感慨万千。

    阿显年幼丧父,那个一直救他、教他、养他的人,是白弈。或许,在阿显内心深处那些明暗错缠的情感沟壑中,白弈已不单纯是一位兄长,而是早已无法替代地着染了父亲的气息,让这个孩子依恋难舍。

    阿显是个聪明的孩子,说他天真也好,憨傻也好,他本能地懂得如何真正保护自己。可是,另一些人呢?是否要将自己割得遍体鳞伤,痛彻骨髓,才肯放自己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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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六 胡不归

    蔺姜率军开拔,一晃月余,竟几乎了无音讯。

    临行时白弈将白府上精心驯养的飞翎给了他四只,叫他进入沙漠前放一只,到了西州放一只,抵达高昌再放一只,入山前放最后一只。不需书信,只要这四只鸽子各自按时回来,就能知他们行进顺利。

    然而,那四只飞翎却一齐飞了回来。

    白弈暗叹,猜想蔺姜恐怕是为求至极轻装,在入大漠前就将这四只鸽子一齐放走。沙漠之中,人尚且缺水缺粮,还要带几只鸽子,确实也是拖累,倘若遇上风暴或流沙,能否保全也是未知。放了也就算了吧。只是如此一来,诸事皆只得靠一个默契,再难以及时互通消息了。

    入冬后,远徙西突厥军果然渐渐愈发浮躁,频频邀战,每每声势大造,于城下连日夜的闹也是常事。至后来,竟常坐在凉州城下,指名点姓喊着白弈叫骂。城头将士们听得万分憋闷,纷纷请战,无奈白弈坚决不允,还叫他们连一支箭也不许射下去。

    非但不许应战,白弈反而让凉州长史王徽遍集城中裁缝,领其中眼力最佳者上城头去观望西突厥军服制旌旗,回来画下图样,再叫之前归顺的西突厥俘虏加以指正,命裁缝们赶制突厥军衣甲旗帜。

    将士们大为不解,不知元帅为何竟要替胡人筹备军用,一时纷纷前去探问。但白弈却不加半句解释,只是微笑着叫他们少安毋躁。

    及至千余胡服尽数齐备,白弈却只招了一人来幕府相议,便是赵灵。

    “我要你领人扮作突厥军,夜袭吐谷浑,将吐谷浑准备冬用的屯粮劫走,送往西突厥辕营。但我只能给你一百人。你敢还是不敢?”他盯着赵灵双眼,如是相问。

    吐谷浑与西突厥长相勾结,胡人之所以至今仍能坚挺不退,多半倚仗吐谷浑在近处支援补给。但吐谷浑亦同样游牧草原,冬日难熬却不是西突厥专利,长久供给,早已暗生怨愤。欲退胡狄,先击其利。此番乔装胡人前去吐谷浑夺粮,一旦得手,恐怕大战未开,这狼与狈便先要内讧。

    “大王果然好离间计!”赵灵扬眉一笑,眸中闪烁不定的,全是兴奋光芒,反而颇为挑衅地反盯着白弈,“末将敢不敢倒在其次,反倒是大王,当真敢么?”他始终不肯称白弈一声“元帅”。

    白弈闻言,目光愈发沉敛,“待大局已定,胜券在握之时,白弈自会给将军一个交代。但,今时今刻,还请将军以家国大计为重。”他说着向赵灵抱拳行了一礼。

    “既然大王都不怕了,末将又有什么好怕的。”赵灵眸色一瞬明朗,“但这一百人要我自己来挑,不是精兵我不会带。”他笑着,不待白弈动手,自取了令字签反身就走。

    这一策离间计,当真天时,地利,人和。

    吐谷浑早为粮草之事对突厥军多有怨意,已借口拖延了许久,迟迟不肯供给。如今赵灵忽然去截,先入为主,自然认为真是胡人前来抢粮。赵灵领那一百精骑活像游走密林的猎豹,迅猛矫捷,引着吐谷浑兵便向突厥军大营扑去,扔下截来粮草就走,乱军之中,夜幕之下,撤得悄无声息。

    西突厥军被蒙鼓中,全然不知吐谷浑为何忽然来犯,慌乱中一番大战,死伤惨重,待猛然醒悟过来,方知中计,连忙急急鸣金叫停。西突厥戈桑烈汗命次子速鲁亲往拜见吐谷浑赞普,竭力辩解,此乃中土人狡诈,使出离间之计破坏两部友盟。

    然而,吐谷浑守军言之凿凿,亲眼看见偷袭者着胡服,举胡旗,分明是胡人马军,吐谷浑被截走的冬资又全在西突厥辕营之内,真可谓是人证俱在,物证俱全,叫人百口莫辩。吐谷浑赞普一怒之下,与戈桑烈斩角断义,反向天朝请降称臣,要与凉州军联合对付西突厥。

    白弈得讯大悦,即刻上表奏请,封吐谷浑赞普为河源郡王,又以宗室女册封金城公主,嫁与赞普为妻。

    和亲公主的凤辇在赞普躬亲大礼相迎之下,乘着烽火狼烟驶向吐谷浑宫殿之时,西突厥戈桑烈汗恼恨怒急,亲率大军全数出击,以流火大弩强攻凉州一日夜。将近黎明夜色最浓之时,终于渐渐偃旗息鼓,向着北方撤去。

    戈桑烈毕竟是称雄西北草原的霸主,这最后一搏看似凶猛,其实只是虚张声势,并未出动全力,图的不过是一咬之威,以保撤退顺利。天候重压,痛失臂膀,他再不能拖着十数万大军远征,只得忍痛暂时舍下被囚凉州城内的长子,先撤回三弥山牙庭,再做长远打算。

    白弈立在城头,远观胡人退势,当即点了三员大将,调三千精骑为前锋开道,步军三万余跟进,命他们带十万军旗,张足声势,乘胜追击,只许败还,不许全力求胜。

    果然,这三万兵出,一相接触,西突厥军早有防备,戈桑烈汗亲自断后压阵,立时汹涌反扑。三万凉州军虚战一轮便即败退回撤。戈桑烈亦不反逐,自领部下,全力挥师北还。

    那三万凉州军方才回城,城内白弈却早已点齐军将两路,仍是各三万,严阵以待,只待三万先遣撤退,即刻出击,仍旧是精锐马军开道,步军携辎重火器跟进,形如双刃,直插胡狄的背脊。

    先虚后实,以虚兵破敌戒备,以实兵攻敌不防。

    六万将士蓄积了数月的愤恨与热血一朝得以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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