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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鼓朝凰-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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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就是长生殿中人,那几名持戟与侍人自然认得她,也知她现在淑妃身旁供职,瞧她如此紧张焦急模样,恐怕出了大事要担责任,对视一眼,便有人进去寻了累珠出来。

    叠玉一见家姊,心头热涌,再忍不住,“哇”得哭出声来。“阿姊快想法子救救妃主、救救妹妹……”她一把抓住累珠双手,抑不住有些发抖。

    此言一出,连同几名持戟与内侍也由不得色变。

    “胡说什么!”累珠惊斥她一声,抬眼瞧见几个宫人急急向这边儿过来,心里不禁猛跳了一下:这几个人,别人瞧着眼生,她近奉御前却是眼熟,全是庆慈殿太后身边儿人。妹妹虽然胆子细些,但从不乱说话,瞧这阵仗想是真出了事。“先进来说。”累珠向门前持戟们使了个眼色,一把拉起叠玉便入了殿院。

    才一入门,叠玉便急道:“阿姊你近得陛下,求你快去报个信,太后怕是要对淑妃主不利!”

    “这种话,没凭没据的怎么乱说得!”累珠拧眉又斥她,罢了,却是一叹:“即便真是如此,你我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伺候人的奴婢,平日里得人敬让三分也是假了家主的威风。太后是陛下的亲娘,连陛下都要躬身让着,你我要与她老人家作对,能有什么好下场?”

    听姊姊如此说话,叠玉眼泪早流了满面:“阿姊你想,妃主如今怀着龙胎,万一出事,一尸两命,这责任难道还会叫太后担了么?少不得推到我们这些侍奉妃主的奴婢身上。总归是个死,若救得妃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理,妹妹今日只怕就死定了!”

    她说得凄凉,累珠听着也好不伤感。“我也不知究竟,怎么说得清楚。”她叹一声拉起叠玉,“快与我调换衣裳。你拿我的符节去甘露殿求见陛下罢,我替你引开她们。”

    筵席上,太后命人斟了一杯酒与墨鸾。

    墨鸾脸色微微一变,忙再三推拒。怎奈太后执意。“你放心喝一杯罢,这是安胎的药酒。我的孙儿,我难道还会不顾着他么?”太后如是说着,眼中已显出冷意来。

    墨鸾眼见饶不过去了,接下那一杯水酒,心下不禁也泛起冷厉。

    这太后究竟意欲何为?她今日就偏不喝,大不了撕开了面子去争一场,鹿死谁手还未必!

    她如是想着,正想发难,冷不防,却听德妃忽然凄声哀呼起来。

    只见德妃像是受了什么惊一般摔在地上,拼命用手在空中扑打,不断哭喊着:“蝴蝶!蝴蝶!”

    当场诸人皆吓了一跳。

    “快扶起来。秋天里哪还有什么蝴蝶?”太后见状拧眉,招呼宫人们去扶。

    片刻的空歇,墨鸾不动声色,立刻趁机将那杯酒倒了,将个空杯子放还案上。

    太后回头见酒杯已空,由不得略一挑眉梢,似要说什么。

    不曾想,那边充容徐晝却忽然又惊叫一声,踉跄不稳,便跌在地上。

    “又怎么了?”太后面上已彻底显出烦躁之色,冷冷叱问一句。

    “太后……真的有蝴蝶啊……妾看见的,好大一只蓝色的蝴蝶……”徐晝失了血色,似还心有余悸。

    “就算真有也不过就是蝴蝶么,有什么好怕成这样的!”太后闻言怒起,不由得拍案喝斥。

    顿时,席间骤然冷寂。

    情形诸般诡谲,墨鸾静顾当场一瞬,轻声开口道:“想是这园中秋花美丽,蝴蝶也舍不得走。您别恼,动了肝火岂不扫兴。不如今日就先散了罢。”

    “你就想着散。”太后瞧她一眼,不允。

    “那……不如去泛舟游湖……”一旁贤妃见太后面色已是极为不善,忙就抽身想走。

    “嗯。”太后闻声点头,“你们先去,我与淑妃慢些过来。”

    贤妃得命,忙令宫人们扶了德妃,领着九嫔匆匆退下。

    墨鸾见她们都走,心中顿时一凉。“我身子弱,舟里颠簸,又有湖风,更受不了了。妾还是先告退了。”她也再懒怠与太后多虚与委蛇,寻了这借口,便打算走。

    “慢着。”她才转身,太后已冷冷喝道。从旁宫人们应声便围了上来,拦住她去路。“你就这么走,未免太不将我放在眼里”太后如是道,低声时已见了杀机。

    墨鸾见已无路可退,回转身来看着眼前这已略显老态的雍容贵妇,脑海中赫然一掠而过,却是十载前初入宫门时见到的慈厚中宫。“我从没不将您放在眼里过。倒是您,为何非要苦苦相逼?”她笑了一声,也沉下了语声。

    “你若是老实呆在灵华殿本没有事。”太后一叹,“我不能让你生下这孩子。”

    “为什么?难道……他不是太后的孙儿么?”墨鸾不禁皱眉。

    “他的母亲不该是你。”太后的声音听来何其冷酷,半分情面不讲。

    墨鸾冷冷呵出一口气。“那么这样,孩子生下来,我死。您亲自带他也好,交给您信赖的人也好,哪怕您不要他,就把他交给白府上让我母兄养他也好,总之,留他一条性命。”她尽量平静地说道。

    但太后却没有应她。“动手。”那老妇淡淡下令,便头也不回地起身先行。

    几名高大内侍涌上来拧住墨鸾,另一个手持乌沉如意杵走上前来。

    乌黑发亮的如意杵,雕凿何其精美,那些象征吉祥和美的花纹却偏泛着残忍冷色。

    那内侍还有些怯怯的,眼中全是恐惧。“妃主……您……您来日升仙有灵,不要怪小人……”他看也不敢看墨鸾一眼,喃喃地先低声哀告。

    不料墨鸾却大笑起来。“您别忘了,您的外孙女儿也姓白。”她语声里已是恨意不掩,冰冷又尖利。

    太后闻声像被蛰了一般,怒道:“还愣着做什么!”

    那侍人受惊,乱挥出一杵,正砸在墨鸾肚子上。

    刹那,剧痛爆裂。

    无法形容。她连惨呼也发不出,只觉得眼前一切都倒翻了,吸不进气,脑海中白花花一片,本能地奋力挣扎。她也不知哪里来这样大的气力,几名内侍竟都擒她不住。她一手护着孩子,面色白如青蜡,眼中却闪着强悍精光,挣起身要夺那只杵,血却还是从她身下淌了出来,浸染得衣裙殷红。

    那名侍人被这般景象吓得方寸大乱,下意识举起那如意杵毫无章法地猛一阵乱打。

    一下下重击落在身上,仿佛连骨头也要敲碎了。墨鸾却半步不退,一把拽住那如意杵。她眼中裂出恨意来,如有红光,像只护崽的母狼,死死咬住这痛下杀手的仇人不放。旁的几名侍人又涌上来拉扯,争执中,那如意杵一下扫在墨鸾太阳穴上。她哼也没哼一声,两眼晕黑便倒了下去。

    侍人们慌乱无措地丢了手中杵,打着颤叫唤:“太后……她……她……”

    “慌什么!”太后横眉斥了一句。她盯着倒在地上的墨鸾看了一眼,冷冷令道:“抬走。扔下湖里去。”言罢拂袖而去。

    秋日天高,云淡风轻的一片金色芳华下,却是腥烈弥漫。那一只掉落尘泥的如意杵血迹斑斑,竟似有子规哀啼。

    不如归去?

    不如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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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五 有天定

    甘露殿上原本还相谈平易,李晗正与吴王李宏和几位要臣说近来政事,冷不防主殿外一阵疾呼。

    “陛下!求你们让我进去罢……”一个带着哭腔的细**声焦急喊道,“陛下!救命啊!”哭喊声与殿前卫军的喝斥声交叠一处,叫人好不惊心。

    殿中诸臣皆由不得诧异。

    “这是干什么……”李晗亦由不得惊诧,向候立一旁的韩全道:“你出去看看。要紧事就让她上殿来说。”

    那韩全得令,趋下殿去,还没近跟前便已瞧见个宫女给卫军们押在地上就要拖走,忙唤了一声:“回来!”他又眯眼仔细瞧了瞧,惊闻:“累珠?”

    叠玉一见韩全出来,便想抓住跟救命稻草一般,“韩公救人!”她愈发大哭起来,也顾不得澄清自己身份,只一味地大喊:“我要见陛下!求陛下救人呐!”

    那份情急将韩全也给震住了,便叫卫军们放开她。

    才一得脱,叠玉便踉跄着奔上阶去,险些给高台绊在韩全脚边。

    “唉!慢着点!”韩全见她眼看要滚下去了,忙拉了她一把,宽慰道:“闹成这样陛下都听见啦。叫你进去说话。”

    叠玉闻声来不及向韩全道声谢,一头栽进殿上去。“陛下!求陛下快救淑妃主!”她哭喊得嗓音嘶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匍在了李晗面前。

    这模样吓了李晗一跳,仔细一看,不由疑惑:“累珠?”

    “陛下!奴婢是叠玉!”叠玉这才抬起头来,一张俏脸已泪花了。

    “叠玉?”李晗又吃一惊,心中已有些不祥感应,当即问道:“淑妃怎么了?”

    叠玉哭道:“太后不知为了什么,忽然叫妃主去赏秋……”

    李晗闻之一怔,旋即不禁有些恼了,拧眉斥道:“太后叫去赏秋,救得什么命!”

    叠玉唯恐他恼了,慌忙叩首哀道:“太后把妃主单独叫走了,不许殿上宫人跟着,奴婢偷着来报信,还被人追了一路……亏得累珠姊与奴婢换了衣裳将她们引开,奴婢才能来见陛下。奴婢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受万仞穿心之苦,只求陛下快去救人,晚了可就来不及了……”她一边说着,一边频频叩首,雪白的额头转眼已鲜血淋漓,殷红浓稠顺着她的鼻梁滚落,实在触目惊心。

    这般情形真叫李晗忽然没了主意,莫名地,只觉心中涌起大片浓黑恐惧,苔藓一般,转眼疯长,将整颗心密密地包裹了进去。他呆愣愣站起身来,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然,只见一个影子刷得竖起,半句话不说,人已大步奔出殿外去。

    是白弈。

    李晗忽然像被一锅沸水灌顶了一般,跳起来大吼了一声:“白弈!”

    白弈却似未听见一般,早已连影也瞧不见了。

    李晗愣愣地盯着大殿门,窒了半晌,猛一下坐回原处,拧着眉,面上阴沉得似有抽搐。

    一旁李宏见状唯恐不妙,忙轻声奏道:“大哥,人命关天,兹事体大,先将人找到再说。”那右仆射蔺谦与中书令裴远闻声,也立刻起身附议。

    李晗深呼了好几口气,一撑案,站起身来,铁青着一张脸,这才领人急向苑中去。

    鲜红的血水淌了一路,蜿蜒得仿佛一线赤色莲华。

    听说人死了以后会变得特别重,可若是抬尸时不慎摔着了她,她的阴魂会记恨,然后在夜里来讨账。

    那几名内侍抬着墨鸾一路向太掖池边去,越想越害怕,心魔作祟,只觉得手上沉得快要倒下地去了。

    好容易捱到湖边一处偏僻角落,终于有一人先忍不住,“哇”得弓腰缩在一旁一阵阵干呕,眼泪杀得面颊火辣。“咱们做下这等恶业……会遭报应的……”他仿佛已受不了这重压,开始抱着脑袋闷声大哭。

    一旁另个侍人急道:“你哭有什么用!咱不杀她,太后能放过咱们?”

    又有一人却哀声叹道:“怕就怕……事到如今,太后也未必就会放过咱们……”

    此言一出,几人不禁都是默然。

    湖畔冷风吹来,飕飕得发寒。

    忽然,风一摆,仿佛有什么在草丛中游动一般,悉悉索索得响。

    几个内侍顿时惊得毛骨悚然,连滚带爬就逃,也顾不及将墨鸾推下池中去了。

    不料,待他几个逃得远了,从死角处不易瞧清的树后却转出个人来,竟是徐晝。

    秋日水畔,枯草渐渐衰去,泥土浸着湿冷。

    徐晝静静盯着浑身伤痕倒在地上的墨鸾,尚如青嫩娇花般的美貌却染上与之不相称的阴冷。

    她忽然用脚踢了墨鸾一下。

    万不曾想到,几乎同时,墨鸾竟猛睁开了眼。

    徐晝惊得尖叫一声,跌倒在地,扑腾了半晌才爬起来,这才发觉,墨鸾已没什么气力撑起身了。

    “你真命大呵。”她凉凉地盯着墨鸾,嘲弄冷笑又回到唇边,“我本来以为只能亲手把你的尸体丢进水里,没想到可以亲手淹死你!好啊!更解恨!”

    果然是她搬弄是非……墨鸾闻之一嗤。如此说来,她倒是自讨苦吃。

    原本,她将这小女子从皇陵接回,是想要分开李晗心神,叫这男人开开心心地别常粘着她,以免他相处之下起疑。想不到,这小妮子守了半年皇陵,非但没得半点反思,反而愈发生出了阴毒怨恨。是她低估了此女,一眼错看,给自己招来这等麻烦。

    看来,她当真还是没什么耍心机的天分。思及此处,她由不得自哂轻笑。

    徐晝见她反而一声不吭的笑了起来,不禁有些着恼。“你怎么不求我饶了你?或许我一开心就真饶了你呢。”她挑眉睨着墨鸾,眸中有得色流淌。

    墨鸾却仍旧不理睬,反而努力撑着身子,想要自己站起来。

    徐晝见她仍有如此执拗强硬,愈发恨得牙痒痒,一脚正踹在她胸口上。

    墨鸾拼命用手护着肚子,没敢去挡,猛着了这么一下,一口瘀血吐出来,喷在微黄衰草上,乌红骇人。

    “真不知你有什么好!”徐晝狠狠地冷笑,“不过你也好命到头了。”说着,又是一脚,要将墨鸾踢下湖中去。

    不料,墨鸾却一把抓住那只恶狠狠踢来的脚。“我好命?”她愈发笑得凄凉起来,忽然压低了眸色盯住徐晝,“你真的信命么?那我若说,我就是命中注定不该绝于此处,你待如何?”

    徐晝被她这么一抓,险些又跌倒下去,骇急成恼,愈发使足了劲向她踹去。

    墨鸾却忽然抓下徐晝足下那只缎面履子。她将那履子捏在掌中,撒手向后一仰,竟自己倒入了太掖池!

    水波一荡开合,瞬息,容纳了她。

    那些温柔水脉,仿佛拥抱,竟不觉得冷。

    她觉得自己向着最深的深渊飘去了,胸口闷痛,疲惫得直想睡去。

    不。但她不能。她不是来安睡的。她还不能歇下。

    她努力地放松身子,借着水的浮力将自己托起来,一面用手轻推水流。

    但仍旧很吃力。她幼时生于湖畔江边,本熟识水性,但毕竟有这许多年不曾常沾水了,何况如今身子又重。她只觉得一口气续不上,头晕得仿佛要裂开,眼看只能逐波沉浮。

    恍惚间,却仿佛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将她拥住了,推着她向水面升去。

    似有熟悉嗓音柔柔地在她耳畔哄慰,顺着水波吟唱:别放弃呀……即使只有一线希望,为了孩子,你也要坚持下去……

    她在水下睁开眼,却只见水浪涌动,什么也看不清。

    但她知道。她知道。

    九殿下……原来你们,一直在这里……

    从甘露殿出去,一路直奔宫苑,无人可以拦他。

    远远地,已瞧见王太后与一众女眷正信步闲走,只是没瞧见阿鸾。

    白弈心已沉到了极点,也顾不得礼仪,直上太后跟前去就问:“淑妃人在哪儿?”

    “你怎么在这儿?”太后显是被他的忽然出现惊了一瞬,面上震惊与不悦毫不掩饰,冷冷盯着他斥道:“未经宣召,私闯后苑,你——”

    话未说完,却听另有人声近前来。

    “母后!”李晗领了一众人,有朝臣,有内侍,有卫军,浩浩荡荡杀将上来,还未站定,已急急追问:“淑妃呢?可是与您在一起了?”

    “真是奇了!你们全来问我!”太后见李晗也这般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怒道:“我也想问,淑妃人在哪里呀?方才她与我说她累得慌,要歇会儿再跟上来,这就不见人影了。”她说着将在场几位妃嫔扫视一眼,厉声问道:“你们谁瞧见淑妃了?”

    几位妃嫔都唬得不敢出声,诺诺地摇头。

    忽然,却听德妃惊声呼叫起来:“蝴蝶!蓝色的蝴蝶!皇后……是皇后回来了……”她怕得浑身发抖,哭着缩成一团,就往李晗身后躲。

    循着德妃手指方向,只见一只蝴蝶施施然翻飞眼前,比普通蝴蝶要大不少,飞得也快,那般夺目的蓝色,宛如雅玉,被阳光一映,光泽隐动。

    这情景叫当场众人由不得为之一震,尤其李晗,更是汗如出浆,面无人色。

    端敬敏皇后谢妍,为着一只玉蝴蝶耳坠死在去年仲秋夜,如今她周年过去也不过一月……

    眼见那蝴蝶向自己飞来,李晗心中一阵瑟缩,不由自主地开始往后退。

    但那蝴蝶只在他面前晃了一晃,便翩然转向了白弈。秋风习习,一蝶乘风,扇着玉润双翼,在白弈手心上绕一个圈,向着太掖池上飞去,仿佛,竟是要引人过去模样。

    白弈跟着走了一小段,那蝶儿却飞得快,远了便看不清了,成了青天下一颗亮蓝色的光电,在水面上一处绕着打转,忽得却又化入风中般,不见了踪影。

    一方太掖池十分大,白弈仔细盯着那平湖水面看了片刻,忽然道了声:“水上好像有人。”他话音未落,已纵身掠波便向着湖心去了。

    渐至湖心,便瞧见墨鸾仰面半浮在水面上,几乎只露了个头脸出来,面上竟似还有乌紫瘀痕……他心中一阵动摇,一口气险些泄掉,苦于踏波而行,寻不到落脚处,忙收敛了心神,伸手去拉她。

    墨鸾仿佛还有知觉,微微睁开眼来,看见白弈,开口似想说话,未料一张口水面覆了上来,淹得她发不出声响。

    白弈眼看她一副要沉下去的模样,再顾不得许多,落下水中去,踩着水抱住她将她托起。

    也不知在冷水里沉浮了多久,忽然着了温暖依靠,墨鸾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几乎一动不动地凭在白弈胸口上。“孩子……救我们的孩子……”她仿佛已虚弱到了极致,断断续续低吟了两声,头便垂了下去。

    白弈闻言心中蓦地一悸,慌忙将她脸抬起来,唯恐她吃了水。

    “阿鸾,没事,没事的。别睡!”他反复在她耳边哄着,一面带着她向岸边游。

    李晗遣来接应的船靠近,将他们两人拉上去。

    待离了水,白弈才看得清楚。虽说身上与衣裙上的血污都给湖水冲洗得淡了,但更多的伤痕却在这湿透衣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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