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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我今日不得不见师父。”
“你知道的,”司徒允的声音依旧清冷,“师父从来不肯为任何人改变心愿!”
一只大雕见鬼镜迟迟不肯离去,又似乎是得了不能对他下死手的命令,便灵机一动跳到了凰引刀上。
这凰引刀插入雪崖的部分虽深,可本就承担了鬼镜与苏九儿的分量,又哪里还承受得了偌大一只白雕?
眼见崖上的石块有些松动的迹象,鬼镜忙道:“那如果这个人是孙如君呢?”
听到“孙如君”这个名字,司徒允神情变了变,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缓缓道:“我回去禀明师父,你且在这岸上待着,没有允许不能再踏进半步。”
司徒允说着吹了个口哨,本雄赳赳气昂昂的白雕们顿时对乞丐状的鬼镜失去了兴趣,纷纷挥舞着大翅膀又消失在了天际。
鬼镜舒了一口气,一个发力从崖下跃了上来,抱着苏九儿乖乖地坐在了岸边。
不是他不想即刻就去找师父来救苏九儿,而是,这十几年的师徒生涯,长时间的朝夕相处,他对月无痕这个老头的脾气那时再清楚不过了,如今破例上来本就是捋了一把那老头的胡须,如今若是违反了大师兄的警告稍稍走近,便是捋了第二把,月无痕是什么样的人,恐怕到时即便他打着孙如君的旗号,也是会被毫不留情地赶出去的。
“师父说让你先进大殿等着!”
不过片刻,司徒允便回来了,他清冷的眸子望了望被鬼镜紧紧护在怀里的女子,有一瞬间的怔忡,却也只是一瞬间就移开了。
天山雪门东侧殿。
月无痕歪在铺着厚厚的毛皮大毡的床上,左手中捧着一个银制的小暖炉,右手往嘴里送着瓜子,时不时的吐出一片片瓜子壳来。
第84章 月无痕()
其实如月无痕这般武艺高强的武林高手,即便是光着身子在这天山雪门之上溜达,那也是丝毫不会感到寒冷的。
只是,月老头前几天闭关,一时心神不宁导致走火入魔,这一连几天只要稍微用点内力都会遭到反噬,不修养个十天半个月估计是好不利索了。
小童从殿外进来,拿着个小扫把将散落一地的瓜子皮一一扫去,又净了手给月老头端来了一杯热茶。
“师父,鬼师兄都在大殿等了半个时辰了,您不是说要出去见他吗?”
月无痕掀了掀眼皮,端起热茶喝了一口,这外面太冷了,他实在是不想动呀!
嗑完手里最后一颗瓜子,老头拍拍手上的渣滓,将床上的毛皮大毡往身上一裹,只露出一闪着精光的老眼,拖拖踏踏走出了大殿。
身后的小童见他如此姿态,本平直的嘴角不由往下勾了去。
有师如此,当真丢脸!
听到从东殿传来的月无痕独有的脚步频率,正在用内力给苏九儿暖身的鬼镜忙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望了望驻足在大殿柱子下裹着厚厚毛毡的一大团物什,鬼镜有些不确定道:“师父?”
月无痕轻“嗯”了一声,那声音好似从鼻子中发出来的一样,听起来闷闷的。
“师父!”鬼镜扑通跪在了他面前,恳求道:“求师父救她!”
月无痕见状挑眉,这鬼小子怀中的人他早就看到了,只是救命吗?又岂是什么人都能救的?
他拖沓这鞋子,缓缓走到一旁坐下,瞬间又弓着身子缩成了一团,鼻音有些浓,道:“方才允小子说你提到了师娘?”
听到“师娘”这两个字,鬼镜怔了怔,师父对孙如君钟情了一辈子,将她默认为师娘也无妨,只是据说那位传奇女子爱的是空山道长苏青山。
“徒儿的确是得了一些师娘的消息,不过”鬼镜话音一转,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抬头,飞快地瞟了满脸期待的月老头两眼,脖子梗了梗,说道:“师父若想知道,先救活九儿再说!”
本是眨着星星眼的月无痕前一秒还晴空万里,这下一秒就电闪雷鸣了。
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急切地向前,结果还没迈开步子就被大毛毡缠了脚,一个控制不住面朝地倒去。
鬼镜本想去扶他,可身子都半起了,转念一想,师父虽然上了年纪但武功卓绝,身体比这一般的青年壮汉都强上百倍,更何况,老头向来最讨厌别人把他当成年迈迟钝的老古董,这样一想,他就顺势又跪了回去。
可怜的月老头就这样将自家徒弟的动作看了个完整,本还升起些希望的心在鬼镜重新跪下的那一刻石沉大海。
好在这毛毡虽大而笨重,却也还算厚,老头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的扔掉身上的毛毡,朝着一脸见鬼的鬼镜就是两脚,怒骂道:“臭小子,为师都倒地了你还不扶!摔死了我你还想救人?”
不过如今跟个寻常人家的老头一般无二的月无痕,又怎能对鬼镜造成任何伤害,被踹了两脚就跟挠痒痒差不了太多,更何况这天山雪门天寒,踹个两脚正好生热。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想到,师父最近练功定是又出了状况,每到这个时候,他都异常暴躁。
月无痕见鬼镜看出了自己动用不了内力,面上又是一副我不怕踹你使劲踹的表情,不由更怒了,雪白的胡须因为嘴唇的抖动上下翘动着,一双老眼更深邃了,滋滋的往外喷着火花,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臭小子!还跟我讨价还价,为师苦心栽培你多年,如今你知道了师娘的消息还隐瞒不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哪里有苦心栽培了?”
鬼镜心中有些不服气,不由小声嘟囔了起来。
他三岁就拜入了天山雪门门下,本以为是件值得高兴的大好事,谁知第一次被门中长老带来这里时,就被当时正在逗弄白雕的月老头给注意到了。
月老头招了招手,将他叫了过去,长老说那人是门主,让他听话些,他于是就很乖的过去了,谁知这老头还没等他走到跟前就一把拉住他的小手,又伸出大掌在他俊俏稚嫩的小脸上胡乱揉弄了一番,咧嘴笑道:“哎呦,这哪来的小姑娘,竟生得如此俊俏!”
说完不顾他黑掉的小脸,抬头朝着不远处的长老招了招手,朗声道:“无极!你找来的女娃娃不错不错,老夫破例收了!”
那时他刚学了鬼脉诀的一个简单的招式,叫“鬼打脸”,于是极度生气的鬼镜小朋友就在月老头回头再次想戳他脸的时候,霸气的给了老东西一巴掌。
毫无防备呀!毫无防备呀!月老头脸上瞬间鼓出一个红红的小手印,看起来竟还有几分俏皮,他顿时怒了,还未出言教训一下这狂妄的小奶娃,就听这俊俏的小家伙奶声奶气却霸气侧漏骂道:“老子是纯爷们!”
月老头顿时熄了火,还很不计前嫌的将鬼镜小朋友收为了亲传弟子。
就在鬼镜以为自己认了一个心胸开阔的师父,为自己对他的不敬有些心怀愧疚时,月老头却将他一甩手交给了自己的亲妹妹,月无双是怎样的暴脾气他也就不多说了,关键是那个老太婆拿他当牛做马地使唤呢,从小时候能倒夜香洒扫开始,到再长大些劈柴喂马,美其名曰锻炼身体,塑造一个雄健的体魄,实际却是整整奴役了他五年呢,而在这五年中,月无双家中的下人都清闲的有了罪恶感。
直到他八岁时,老头才算想起了他来,又把他接了回来,却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教习,若不是他天资聪明有勤学上进,估计连这天山雪门中的门童都打不过。
师父呀,你说这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月无痕因为失了内力,自然听不到鬼镜一唱一和的反调,在原地又是蹦又是跳地骂了他半天,最后终于是累了,也终于发现鬼镜这小子一点儿也不忌惮于他的威严,生气之余不得不认清现实,乖乖的给苏九儿看起了身上的伤。
美其名曰:“臭小子,为师我以德报怨,姑且帮你看看这小丫头的伤好了!”
第85章 质问()
“太子可是醒了?”
挽着妇人髻的拓跋玉儿在屋外碰见了端药前来的鹿兰,开口问道。
鹿兰恭敬地行了礼,低垂着眼睑道:“回太子妃,太子殿下醒了一个时辰了。”
鹿兰的不卑不亢,谦恭有礼,惹得拓跋玉儿多看了她两眼。
此人甚是可塑,区区一个婢女的身份,倒真可惜了她。
“这药本宫端过去就行,你先下去吧。”
拓跋玉儿伸手接过鹿兰手中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翡翠玉碗,里面的黑色药汤尚还冒着热气。
“是。”
鹿兰即刻行了退礼。
拓跋玉儿望着那窈窕的身影渐渐走远,才长舒一口气,盯着那碗药汤踟蹰了一会儿还是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大婚那日,她的确是搞了些小动作,颜殇当时可能没转过弯而来,不过这会儿应该是知道了的。
端看他如何对待自己,横竖是不会下杀手的。
即便是杀,以如今暗阁的势力,还是有与雁血阁一搏的资本的。
紧闭的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
因为颜殇身上的剑伤很是严重,这屋子的门窗早早就被封闭了,唯恐他再受了风寒。
拓跋玉儿随手关了门,听见屏风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太子可感觉好些了?”
她盈盈走了过去,将托盘放在一旁的几案上,伸出手轻轻抚着颜殇的后背帮他顺着气。
良久,颜殇才长舒一口气,堪堪止住了咳嗽。
“呀!伤口又裂了!”
拓跋玉儿瞧见颜殇雪白的里衣上又洇出朵朵红色的花,便探出手去,想帮他查看一下胸口的伤势。
不等她的手靠近,颜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放了回去,淡淡道:“不劳太子妃大驾!”
拓跋玉儿尴尬地缩了缩手,随即起身端来那碗药汤,不在意道:“臣妾伺候太子服药吧!”
她说着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玉臂一伸,送到了颜殇唇边。
颜殇静静地望着她含笑的眸子,却并不张口。
“怎么?莫不是臣妾脸上有什么东西?”拓跋玉儿被瞧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开口问道。
颜殇依旧不回答,不张口。
又过了一会儿,拓跋玉儿举着勺子的手臂有些酸了,忍不住挑眉,不敢置信道:“莫不是太子嫌药苦?”
“”
“臣妾让人送些蜜饯过来。”
“站住!”颜殇一把拉住正欲起身的拓跋玉儿。
拓跋玉儿回头,“怎么?太子又不怕苦了?”
颜殇皱眉望她,冷声道:“本宫何时说怕苦了?”
“奥”拓跋玉儿干笑着掩饰面上的尴尬,“臣妾以为”
“你莫不是真把自己当太子妃了?”颜殇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无情道:“玉公主可不要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这约定说的明明白白,我们二人的婚姻不过是笔交易罢了,有名无实!”
拓跋玉儿终究换了脸色,温柔贤惠什么的,她本来就是装来的,而且装的很难受,既然颜殇打开天窗说亮话,她也就不再跟他打太极了。
“听到颜太子这番话玉儿心中就放心多了,不过有一点玉儿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拓跋玉儿又换上了以往骄傲不容侵犯的神情,皱眉问道:“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苏九儿?容貌?地位?还是出身?”
颜殇讽刺地瞥了她一眼,他一向不喜欢像拓跋玉儿这般满心算计的女子,更何况还是个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不由冷笑道:“难不成这世上的每个男子都必须对玉公主爱得不可自拔?”
他顿了顿,面上又恢复了平和,缓缓道:“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玉公主美貌无人能及,却也有衰老的一日,九儿虽比不上你的容貌,却有一颗不老的心。”
“那身份呢?地位呢?”
拓跋玉儿有些不服气。
颜殇冷冷回头,“我素来不看重这些”
拓跋玉儿不由自嘲的笑了两声,“原来这世间的伯乐识千里马的标准竟不一样?若是心仪之,即便是不好那也是十分的好,若是厌恶之,即便是好那也是十分的不好,不过在玉儿眼里,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这好与不好从来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所以鸡永远都是鸡,即便被戴上了凤冠,也是成不了凤凰的呵呵”
拓跋玉儿遏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颜殇随着她冷笑了两声,低下头眸中已是阴云密布。
“玉公主既问完了,不知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拓跋玉儿止了笑,“但问无妨。”
“大婚那日,你是如何得知这太子府中进了外人的?”颜殇含笑看她,“还是你是故意引人前来的?”
拓跋玉儿看着他阴测测的笑,有些毛骨悚然,却并不感到真的害怕,笑着回道:“我自是害怕有人在这大喜之日前来捣乱,这才一早吩咐了暗阁的人在府外守着,不想果然进来了人,还是个拦不住的。”
颜殇知道她口中那个拦不住的人指的是苏九儿,却并不相信她的话。
“是吗?”他冷冷反问,接着道:“那为何雁血阁向我禀报说那日见你的人去了她所在的那间客栈?”
“你派人监视我!”
拓跋玉儿的声音一下子冷了起来。
颜殇却并不在意,回眸直视着她染上怒火的面容,冷笑说道:“若是知道暗阁发展会如此迅速,我当初宁愿不同你结盟也是不会给你人手的,毕竟,它监视起来越来越费力了,还不如直接灭掉了省心。”
听到他这戏谑调侃的话,拓跋玉儿气得浑身发抖,在暗阁势力的发展上耗费了多少心血,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只是她以为暗阁已经足够强大,甚至可以与雁血阁相抗衡,如今看来是她太过自大了。
“你到底想怎样?”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不可否认,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动了削减自己势力的心思了。
“不想怎样,”颜殇平静地看她,语气轻缓,说出的话却是让拓跋玉儿心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搞了什么鬼,大婚那日,我伸手救你,你却趁我心神恍惚碰了我的胳膊,这才导致那剑刺中了九儿,哼,我已派人前去打听她的消息了,你最好祈祷她平安无事,若是她死了,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第86章 道长来了()
月无痕将苏九儿放置在了大殿后的一间冰室的冰床上。
鬼镜并未告知他苏九儿便是苏青山的徒弟。
若是师父得知,多半是不肯救的。
即便眼下,那也不是说救便立刻救的。
“这姑娘是何人?”月无痕皱眉问道。
“她,她,她是徒儿的未婚妻。”
鬼镜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
“未婚妻?”月老头狐疑地看了他两眼,将放在外面的两条腿也伸进了毛毡里,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方才进了次冰室险些将他冻个半死,这人老了,真是越发的不中用了。
“那你就不知道你这未婚妻的体内为何会有紫色幽冥泉的泉水吗?”
“紫色幽冥泉?”
鬼镜闻言眼皮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这紫色幽冥泉是为何物,知道的人还真不多。
相传这种泉水源于千年之前,用来灌溉紫色幽冥树,人若是饮用了,益气健身不说,修炼起武功来也是事半功倍,只是这泉水有一处极为可怕,它的作用会随着人的心境的变化而变化。
若是心境乐观向上,这泉水便会产生诸多有益于身体的因子,可若是人深陷绝望,这泉水非但不会对人体有所助益,反而会阻碍身体的自我修复和自我缓解,让身体陷入一种可怕的恶性循环之中。
眼下苏九儿的心脏愈来愈不中用,便是这紫色幽冥泉水阻碍伤口修复的缘故了。
至于她摄入这古老的泉水一事他当真不知,估计连她自己也并不知道。
“师父,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您不是包治百病吗?怎么连”
“臭小子闭嘴!”
月无痕生气地打断了鬼镜质疑他医术的话,虽然他也知道自家徒弟说这话不过就是为了激他,可眼下他内力全失,根本就拿这紫色幽冥泉水无可奈何啊!
“师父,空山道长在山脚下等着,说是前来探望您!”
司徒允从殿外进来,身上沾染的寒气给这暖融融的殿内带来一阵冷意,月老头摆摆手示意他不要靠近,却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小童慌忙那锦帕给他擦了鼻涕,又端来一杯热茶给他暖手。
“哼,”月老头吸吸鼻子,将头一扭,“这臭道士定是来看我笑话来了。”
他顿了顿,蓦地又想起什么后知后觉道:“咦?不对呀,我这几日一直都未曾外出,他是如何得知我内力丧失的?”
月老头自问自答,脸色突然黑了,一双深邃的眸子警惕地从在场每个人面上一一掠过,声音好似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样,试探道:“莫不是有人给那臭道士通风报信?”
三人脸色同时变了。
师父的老毛病又犯了,这可如何了得。
司徒允是月无痕身边的红人,忙解释道:“师父多虑了,这青山观距离我天山雪门万里都不止,门中哪个弟子无事跑那么老远去报信?更何况最近门中弟子都安分守己,多数在门中修炼,即便是下山也未曾有长时间不归的。”
“那这臭道士前来所为何事?”
在他看来,不管是什么原因,今日这臭道士前来定时来看他笑话的,多少年了,都是如此,自己越是落魄,他越是开心得不得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上山来!
“吩咐下去!”裹着大毛毡的月老头大手一挥,“门中弟子一律不许搭理那臭道士,他若是胆敢擅自闯进来,死也要给我拦住他!”
司徒允面上有些为难,师父要面子他一向是知道的,谁料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师父?”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怎么还不下去?万一因了你的耽搁那臭道士上来,为师饶不了你!”
月无痕着急地坐立不安,仿佛来人是前来讨债的。
司徒允用袖子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冷汗,虽是害怕还是坚持道:“这以空山道长的功夫,那即便是所有门中弟子出动也未必拦得住呀!若是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