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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厚也不推辞,接过杯子和他碰了下就一饮而尽,倒是萧遥拿着杯子打量着他,他浅浅笑道,“有问题?”
“你果然真的是被伤的很深,哎,这酒虽然喝起来不浓烈,但是后劲却很强,我知道你也是个会品酒的,莫不是你想借酒浇愁,应该慢条斯理地品着,才符合你这个风雅之士的称谓。”
面对萧遥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捅刀,老管家恨不得自己手上有块抹布就一把将这位爷给捂住。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不要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然而萧厚仿佛是已经习惯了这个兄弟,哪里有伤疤就往哪里捅的性子,眼皮都没掀,自己给自己满上酒,声音仍旧是那般温雅,“名声好评,不过是身外之物,何必为这些东西所累,活得不痛快,也不自在,我以为二哥应该比我更懂这个理。”
“我自然是懂这个理,只是觉得——”萧遥说到这里正在琢磨着该怎么去完美阐述心里的意思。
萧厚喝下一口,接过话道,“只是觉得我们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对对对,只是没想到我们那么契合,原以为大皇兄那人也是和我不合拍的,没想到到头来,我们三个倒是有很多相像的,真是让人惊喜!说什么也得庆贺一下!”说着萧遥就举起酒杯敬他。
萧厚抬手与他轻碰了下,两人仰头饮下,有些时候,好酒不是用来细品的,而是用来舒心畅快的。
“三弟,跟哥哥说说,你的心中白月光是个怎么样的人,能够让你这样念念不忘?”萧遥摇着手中酒杯,看着里面波光荡漾的酒水,仿佛无心地问道。
您咋哪壶不提提哪壶?老管家觉得小心脏受不住了,吩咐底下的人好好伺候着,自己一摇三叹就走了,生怕自己再待下去就把一把老骨头交代在这里了。
萧厚没有动怒,也没有露出悲伤情绪,目光越过庭院,看向星光摇曳的夜空,眼底柔和,“是个调皮爱闯祸,无时无刻不让人头疼的小无赖,不温柔,不懂得善解人意,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做错事了会撒娇蒙混过关,表面上看起来纯良无害,但实际上鬼灵精得很。”
萧遥愣了愣,说了这么多缺点,咋感觉像是宠溺多过于头疼?温柔多过于抱怨?只是听起来,让人完全想不到,他这个风月无边的弟弟会喜欢上这样类型的姑娘。
就在这时,他听到萧厚饮过一杯后,放轻声音的话语。
“可是,她也很温暖。”
很温暖,温暖到他穷尽所有,也想留下的白月光。
可是,一切都只是水中月镜中花。
萧遥微微睁大了眼睛,是了,像他们这些从皇室里踏着白骨,穿过血河走出来的人,在一出生的时候,就被世间所有温情抛弃,孤独而又倔强地活着,唯有强大才是前行的道路,所以这就造就了他们天生凉薄,注定不懂爱不被爱,而他一早就被母妃训导藏起了锋芒,才能安然活到现在,而像大皇兄,眼前的三弟,都是权势牺牲者,从来都是孤独而又绝望地活着,这样的人,只能被温暖所救赎,比如楚倾颜,再比如庞芷静。
楚倾颜,让大皇兄从神坛走下,卸下一身责任与忠义,不再冰冷,学会了笑。
而庞芷静,将三弟从仇恨中解脱出来,松开枷锁,学会了如何发自内心的笑,而不是让笑成为他的伪装。
只是,上天最爱的就是捉弄,体会过温情,却又残忍剥离。
萧遥目光怜悯,看着一杯一杯入腹的三弟,静默后,也猛地将酒水饮下。
他是逍遥浪子不错,可是他也知情爱之痛,虽不能感同身受,却也替这弟弟难受。
这一喝,就是月上三竿。
萧遥已经有些醉意了,但是他向来有千杯不醉的美名,还十分的清醒,看到侍候在一旁的下人除了男丁没有丫头,撑着下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笑眯眯地道,“对了,我来之前给你带了惊喜。”
“哦?”萧厚也有几分醉意,但理智善存,听到他这话,轻飘飘地应着,看起来是不信什么惊喜。
萧遥也不在意,继续笑嘻嘻道,“我给你带了几个美婢,模样出挑,各个比京城头牌还要美上几分,怎么样,兄弟我够意思吧?”
萧厚淡淡看了他一眼。
萧遥正说在兴头上,“你可不知道,这几个可比几年前我送给大皇兄的还要善解人意,琴棋诗书画,无一不通……”
等他夸夸其谈后,萧厚应了句,“后来呢?”
萧遥一愣,有些丧气道,“被大皇兄扔出府了,连带我也被踹出去了!”
“哦。”萧厚点点头。
就在萧遥揣摩这个哦是答应还是答应呢?下一刻天旋地转,他已经被踹出王府了,附带他那几个美婢毫不留情被扔出来,重重压在他身上,像叠罗汉一样,他简直快要被压成一个肉饼了。
明明刚才还喝得好好的,一言不合就踹人!
兄弟的小船,说翻就翻!
“你们一、个个的、好样的!以后再管你们,我就和你们姓!”
可怜的萧遥,就算是再管,他们也是一个姓!
第1483章 防火防盗防二货()
听到下人汇报府门外发生的一切,萧厚失笑摇头,这二哥还真是个有趣的!
他吩咐道,“加强府中戒备,若以后在墙边遇上到二皇子,请他走正门。”
下人了然,原来是防火防盗防二皇子!
石桌上酒壶还未空,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耳边却回想起萧遥方才的话。
“斯人已逝,佳人不在,何不放下执念,从过去脱身出来,将余下的时间好好过活?”
萧厚饮下酒,方才的甘甜醇厚,此时在舌尖化成了苦涩,他若有似无一笑,既已成执念,还怎么能脱得了身?更可况,他从未想过忘却。
她的一颦一笑都已经刻入了他的脑海,就像是此时眼前吹过的风,他都觉得像是她的呼吸,倒映在地上的婆娑树影,都像是她翩跹的衣裙。
思念入骨,进了灵魂,与他融为了一体,早已经分不开了。
为何要选择放下她?
他可以抛下一切跟她走。
上天入地,人间道,鬼门关,他都可以去,只要她在。
酒意上涌,他脚步虚浮地往前走。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唯有杜康。
既然如此,不如醉生梦死,也许还能在梦中与她相见。
最近她常常入梦,他每一次都看到她的变化,比如头发更长了,肚子也更大了。
真好。
梦中,他和她正孕育着相爱的结晶。
就这么沉沦吧!
楚倾颜一大早就醒了,相比于过去嗜睡的状态,她现在就是一个天不亮就毫无睡意的人,她有些无奈地抚着肚皮,真是个顽皮的,也不知道生出来后多折腾人!
在心里小训了下宝宝,她便转眸看向睡在身侧的人,他的睡相很好,临睡前抱着她,轻轻将她拥在胸前,而此时醒来,她仍然很好地被他护着,仿佛抱着他这辈子最珍视的东西。
她柔柔地笑了。
现在天还没亮,按照以往大冰块的生物钟来算,他还得半个时辰才会醒,而每当这时候,就是大冰块专属她的时间,她可以贪婪并且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但她不会上下其手,大冰块有着军人最敏锐的感知,若是吵醒了他,不仅会减短他的睡眠时间,还会给她带来惩罚,当然,惩罚都是带着甜蜜成分,只是她也不舍得打搅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时间是个好东西,它会让人看清很多东西,也会让人拥有很多东西。
当一切接近于安稳后,楚倾颜也会想起过去,以往她是没有那份闲心也没有那个功夫去回忆,然而有了宝宝后,她更多的时间是在回想。
眼前的人,面容仍是那样的清雅俊美,只是相较于过去,少了几分凌厉,清冷,以及青涩,多了几分温柔,暖意,以及成熟,时间会将一个人的棱角磨灭,但不是让他失去意气风发,而是让他打磨得更好,学会爱人和被爱。
很有幸,她成为了其中的参与者,旁观者和最后的拥护者。
他是她百看不厌的风景,是她一直想要守护的城邦。
困意渐渐袭来,她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缓缓闭上了眼睛。
月亮落下地平线,天开始泛白,萧绪在昏暗的黎明前醒来,怀中的温香暖玉让他不舍,在温柔宠溺回抱了下,轻抚着她隆起的小腹,那是他与她爱恋的见证,好一会他才松开手,轻手轻脚起了身。
但铁汉有了牵挂,钢枪也可以化成绕指柔。
萧绪梳洗后,走出了殿门,吩咐着宫人不要去打搅她,并且细细问清楚她今日的膳食,然后才放心地去上早朝。
虽然他现在还未登基,但是做的已经和帝王所差无几。
土灵火灵随侍他左右,渐渐远去。
而碧玉和希宁已经晨起代替了两人的位置守在殿外。
这是一日的伊始。
当楚倾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她看了眼身边空空如也的床,抚着肚子微微一笑,宝宝,你粑粑已经去努力工作赚钱养家,咱们也该起来了。
许是听到里头动静,碧玉和希宁撩开帘子进来了,只见自家主子已经起身了,立即迎了上去,各自接手自己的任务。
“主子今天的气色真好。”希宁笑着夸赞道。
楚倾颜摸了摸脸,轻叹一句,“吃了睡睡了吃,气色能差到哪里去?就怕以后胖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希宁被逗乐了,她摇了摇头,认真分析道,“主子,您看很少有人怀了孩子还能保持身材如此好的,您呢,不止没胖,还越来越美丽动人了,要不是奴婢是女的,都要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了。”
楚倾颜“噗嗤”乐了,转头对碧玉指了指这小妮子,“有没有觉得嘴巴越来越甜了,越来越会睁眼说瞎话了?”
“属下今早看到希宁在嘴上抹了蜜再过来。”碧玉一本正经地道。
楚倾颜捧腹大笑,什么时候她这个冷面妮子也会说笑话了?真是太好玩了!绝对的反差萌。
而一旁的希宁弄好自家主子头上的发饰后,跺了跺脚,气呼呼道,“你们欺负人!碧玉你太坏了,太坏了!”
说着就捧着水盆出去了,走时将地板踩得梆梆响,更得来自家主子不给面子的大笑,而碧玉也忍不住笑了。
一大早有这么个开心果闹一闹笑一笑,一整天的心情就都好了。
没多久“负气”离开的小妮子又回来了,只不过脸上的神色严肃许多。
“怎么了?”
“主子,皇后宫里刚派人一个宫人,说皇后想见见您。”
楚倾颜有些意外,微微拧起眉。
虽然希宁年岁不大,平日在楚倾颜面前都是乐呵呵的模样,但真正处事起来,就会露出沉稳的一面来,好比如现在。
“主子,虽然皇后名义上还是后宫之主,但是殿下交代过,没有人能够命令您做任何事,而且您现在还怀着身子,不适合出去走动。”
说白了,就怕这梁皇后心术不正,以前谋害她不成,现在又想故技重施。
但楚倾颜有自己的考量,她想起了昨日与大冰块的谈话,眉头一平,嘴角微翘起。
“这日子正闷着,出去透透气才好,去回那个宫人,说我半个时辰后就到。”
第1484章 如果你还能活着()
这一日,萧厚骤然惊醒。
因为梦中的小无赖忽然尖叫一声,她要生了!
可是他却醒了,汗水淋淋的手掌收拢,想要抓住什么,却是徒劳。
宿醉让他的头快要炸裂,勉强撑着靠在床榻,努力回想着梦中那一幕,小无赖一张一合的唇瓣,以及那湿润忍痛的眼眸。
萧厚,萧厚……
在她生前不能多陪她,如今连在梦中也不能替她承担苦痛,萧厚在这一刻,饱尝痛彻心扉的滋味。
再有权又如何,再有钱又如何,护不了想护的人,见不到想见的人,功名利禄,富甲一方,都只是笑话。
萧厚抬手覆住眼睛,盖住了所有的哀恸,落寞,和绝望。
原本冷清的王府,却又因为多了个不请自来的客人而热闹了起来。
“我说三弟,你也忒不够意思了吧!我前脚刚走,你后脚的增派了守卫,不知道打搅了我的雅兴吗?”萧遥拼命扇着扇子,脸上的神色十分的精彩。
听着兄弟的质问声,怒气中带着委屈,萧厚不为所动,淡淡道,“我居然不知爬墙是二哥的雅兴,恕我孤陋寡闻。”
萧遥一噎,加大扇风的力度,仿佛这样才能挽回自己的场子,“你不知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大宅院的规矩,见个人都要通传一声,一个传一个,等真的见了面,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说你就直接闯入我的房间,招呼都不打一声?”萧厚目光轻飘飘地看他,却直把对方看得毛骨悚然!
“也不能怪我,谁让你的人拦着我!”声音在对方似笑非笑中渐渐细弱了,萧遥轻咳几声,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狐疑地落在面前人身上,皱着眉打量几眼。
萧厚正喝着茶,感受到他投来的视线,放下茶盖,回视他,“有什么问题?”
“我觉得你的状态不是很好。”萧遥保守地道。
萧厚心想,醉了一晚,状态差是正常的,像他这样还能活蹦乱跳翻墙不成又闯府的人,才是不正常的,但是紧接着萧遥的话让他愣住了。
“三弟,你遇上什么事了吗?”
萧遥想起方才听到管家说他还未起,自己便推开门想去叫他起来,却不想看到了那一幕,仿佛徘徊在沙漠上的孤影,自我放弃,自我厌弃,
一瞬间,他在他眼里,看到了堕落厌世。
这个结论,让他震惊,但很快他就被赶出来了,等三弟出来后,已经又是温润如玉的样子。
萧厚原本想要三言两语打发过去,但也不知是萧遥那真心关切的样子触动了他心里哪根弦,让他不由告知了缘由。
“你说你最近时常做梦梦到那庞公主?而且那公主怀有身孕但又昏睡不醒,你昨晚梦到了她要临盆?”萧遥一连串问号就冒出来了。
萧厚点头默认。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最近心无牵挂的念头越深的时候,小无赖就开始出现在了他梦中,而且他可以明显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肚子越来越大,直到昨晚的临盆。
“你说,会不会是她在托梦?”萧遥摸着下巴,望了眼萧厚,眼睛转了转,忽然计从心上来。
“托梦?”萧厚微愣。
萧遥立即重重点头,随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咳不好意思地问道,“你们在分别前,是不是那个什么了,你算算,到现在多久了?”
萧厚以为这个兄弟又不着调了,却见他郑重懂地看着自己,思绪飘远到那个晚上,抵死缠绵后的第二天,便是阴阳两相隔,他的心痛了起来,在萧遥的催促眼神下,才压了压声音,“算起来差不多十个月了……”
话到这里,萧厚登时僵住了,十个月?孩子?生产?
萧遥拍了下手,“那不就对了!也许她是在阴间给你生了个孩子!”
萧厚有些魔怔了,“那我要下去陪她。”
这话一出,萧遥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不会是帮倒忙了吧?他连忙喝了口水稳住心神,对他道,“有没有可能,她并没有死,所以给你托梦了?”
萧厚觉得有些荒唐,但是心里却避免不了有所期待,“可是那日的从山崖下找到的人……”
“确认是她吗?虽然当日发生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你确定在多方势力下,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那找到的尸体,你有好好辨认过吗?”
萧遥生怕他这个兄弟想不开,绞尽脑汁想要劝解他,所以睁着眼胡说瞎诌!
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歪打正着了。
萧厚从怔愣中回过神来,萧遥提到的这些中,是他未曾想过的,他回想起那日找到的人,因为太过于悲痛,只是从衣裳以及手镯玲珑锁上来判别,其他的倒真的是忽略了。
萧遥在旁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家兄弟的神色,此时看到他阴晴不定,有些后悔自己乱说话,但是事已至此,他只能一条道走下去。
“兄弟,可能我说的不对,人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你要节哀!但是你要想,为什么会有托梦这种事?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也有可能是对方在表达自己的思念,想让你好好活下去,而不是小小年纪就轻生,你说对不对?”
此时萧厚已经听不进他说的话,“二哥,你先回去,下次再招待你!”
啊?
于是乎,萧遥又再一次华丽丽被关在王府门外的,比上次好一点的是,这次是被请出去。
怎么他在大皇兄面前是伏低做小的命,想要来三弟这里找找场子,却又是变成这样?难不成他就是不适合和这些聪明脑袋瓜子的人打交道?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骗也骗不了!
欸,作孽啊!
萧遥悲愤地咬着袖子,他怎么摊上这两个兄弟!
然而在萧遥走后,萧厚命人将林江东唤了过来。
林江东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匆匆忙忙赶来,然而劈头就是砸下几个命令。
“除了协助皇兄那里的人,其他人手都给本王调出来,彻查去年芷静落崖的事情,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进出城的人有什么不对劲,还有,让仵作……”
挖坟验尸这四个字在他舌尖转了一圈却没有说出来,“先去查,有任何不对劲都给本王报上来!”
林江东从没有见过这么急切的主子,难道他对公主落崖身亡的事情产生了怀疑?不敢多耽搁,林江东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
萧厚的手紧紧握住椅把,汹涌的情绪掩在平静下。
如果你还活着,如果你还能活着……
第1485章 物是人非是与非()
去朝阳宫之前,楚倾颜让人给她家大冰块传了话,告知了一声。
重新站在这座象征着后宫最高权势的宫殿门口,楚倾颜恍如隔世。
记忆中最后一次是在六年前她和大冰块准备北行的时候,梁后闭门不见,也是在那一次,她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