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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据我所知,经过了改变之后,就变成了思想任由你控制的奴隶了。”
四号反驳:“你是指你的思想,会被我知道?那不必经过改变也一样!”
虽然他的口气,并不据傲,但是听了总令人有点不舒服,我沉声道:“未必,现在,我可以用强烈的意愿抗拒你对我的思想搜集。
四号发出一下不知有示什么声音,白素也立即遭:“告诉我们,你们的弱点。”
四号叹了一声:“是,你们真了不起,虽然我们有思想仪,但地球人之中,若是脑活动能力强而有力,也就是说,个人意志够坚强的话,我们的思想仪,也不是百分之百可以接收那地球人的思想。
我和白素互望
我们的设想被证实,当然感到高兴。我问“对抗的情形如何?”
四号道:“因人而异,像两位,对抗的程度,可以达到百分之三十,像令媛,则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
我再问:“经过了改变之后,就没有抵抗能力了?”
四号的回答居然很幽默:“谁会制造一个反抗自己的力量?”
我并不欣赏的他的幽默,反倒愤然:“那人刚才还向我提供那样的改变!”
四号的声音中有著不可瞭解:“我以为经过了改变的生命形式,正是地球的人追求的目标,所以才提供给你们的
就算改变后,你们不能对抗被接收思想,那又算得什么?”
我呆了一会,对于四号的话,感到难以反驳。确然,有了那么多好处,思想为了人所知,又有什么关系呢?别说思想为人所知,就算是从此思想撤底受控制,只怕一样有许多地球人爬著跪著去求得到那些好处。
别说那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地球人对于追求“好处”,有叫种狂热,就算是根本不存在,只是他们心目中认为会发生的好处也会有一大群人爬著跪著去争取,而且在争取的过程中,根本已丧失了作为一个人的尊严,根本已自愿展现出一副奴性,算起来,思想为人所知,又算得什么呢?
四号进一步道:“我的提供,并无恶意,在思想仪未曾损毁之前,我们的思想,也都为了所知!”
四号说得太过头了,我已听出了毛病来,但白素的反应,比我更快,她道:
“阁下不就是感到了思想不被人所知的可贵,所以才不归队的?何以已所不欲,欲赐于人?”
白素的词锋,锐利之至,我脱口叫了一声:“好!”
白素说得太对了,四号说了不少“思想为人所知不算什么”的道理,可是了自己,却偏偏就是为了要“思想不为人所知”而独处,不肯归队,许许多多的事情,都由于他的行为而发生。
他这种言行上的矛盾,被白素一言道破,且看他如何应付。
四号的回答,来得很快:“我和你们不同,你们是在得到了许多利益之后,思想才为人所知,得和失之间,对你们来说,应该是得多失少!地球人奴性发作起来,太多自愿下跪的例子,太多了!”
他提出了“自愿下跪”,又说“太多了”这无可反驳。
确实,地球人自愿下跪的例子太多了。
通常,在一个强大的势力之前,地球人应付方法,只有一种:反抗。逃亡和下跪。这三种反应,本没有什么高下之分,当然,最有用的是反抗唯有反抗,才能使强权消失。逃亡是消极的做法。不跑,更是可奈何之至。
但下跪也有两种,一种是被逼下跪。被逼下跪,那是无奈,只因强弱悬殊,所以只好下跪。却还有一种,是自动下跪,那就是人性中的奴性发作了
会然可以不跪。可以采取别种反应,却争先恐后去争取自动下跪,以坟强权之手,抚顶嘉许,人性中的这种奴性,培育了强权,也形成了人类历史上不断出现的强权统治史!
这种人性中的奴性,经由四号的口中提出来,而我又分明知是事实,当然也无法反驳。我只好道:“也有例外,算我们是例外好了。”
四号道:“对不起,只是,我还是要请你们帮我。”
说了半了天,又回到老路上来了,妙得很,我还是那样回答他:
“什么要帮你?”
这一次,四号的回答是:“帮我,使我可以维持现在的处境不变。”
我闷哼了一声:“那与我何干?”
四号叹了一声,好一会,再没有他的“声音”,我望向白素,白素冷冷地道:
“有求于人,总要把一切话都说明白了才好!”
白素这时的话,和刚才四号的声音还同有发出来之前所说的互相呼应
四号可以说是给她的头一番话骂出来的,所以这时她的话,也当在会使四号有反应。(奇*书*网。整*理*提*供)
果然,四号发出了一些我们不知什么含意的声音,然后他又道:“自从我们创造了思想仪,而又知道宇审间各星体上的高级生物又都有思想活动之后,有一种想法,就开始在我们之间形成。”
我打了一个冷战:“说直接一点!”
四号果然换了一个直接的说法:“这想法是,有思想仪,可以控制、操作、改变宇宙所有的高级生物!”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
地球上,一直有人在做地球认的梦宇宙间,有人做宇宙之主的梦,也是必然之事,不足为奇。
我只是道:“有这想法,不足为怪,但事实上,你们做不到,地球人的反抗意志,就可以和思想仪抗衡。”
四号又停了一会:“若是你知道了对方在想什么,要使他不和你抗争,那是十分容易的事!”
我一时之间,有点不明白四号这样说是什么意思,白纱低志提醒我:“人的欲念。”
我又呆了一呆
人的欲念。
人人都有欲念,虽然说各人的欲念不尽相同,但是也大同小异很容易就可以分类出来,最通常的分类法,是把人的欲念,分成七情六欲
全部人类的欲念,不出这个范围之内。
佛家的七情六欲是,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六欲:色欲、形貌钦、威信姿态欲、言语音声欲,细滑欲、人想欲。
这一切,都通过大脑的活动而产生,而绝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有“思想仪”这回事,自然也不会产生抗拒的意志。
那也就是说,地球上所有人,有什么欲望,喜什么,恶什么,都可以通过思想仪获知。从亚非洲的人希望猎到一头鹿,到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想统治数以亿计的人,思想仪都可以知道。
然后,思想仪就可以根据资料,去满足每一个人的七情六欲,使人知道,有一股力量,可以使他的每一种欲望,都如他所想的那样得到实现,那还有什么人会和这种力是抗争?
这种力量,可以使人喜,使人有爱,可以使人足欲,可以使人免哀、无惧。
那么,这种力量就必然能令所有人所膜拜,成为人类的主宰。
算起来,这样的情形,并滑什么不好,恰如人类的某种思想民,进入了理想的境界。
人类满足了七情六欲,所失去的,中不过是思想不为人知的隐秘权而已。
相信绝大多数的人都肯接受这样的交换!
我又想志了曹普照的一家,他们的灵魂,到了阴间之后,在几百分之一秒的时间之内,完全可以回来,可是他们却不回来了。
他们接受了“阴间”的那种生命方式,而放弃了原来的生命方式!
由此可知,地球人原来的生命方式,很经不起比较,一有比较就会放弃。
何况,四号所提出的情形,还不是要人改变生命形式,自然更易为人接受。
那么,地球人就再也没有自己了。
用的同样的方式,其他星体的高级生物,也很容易没有了自己。
这其间,并无强逼奴役等经过,一切都是通过欲望的满足而自动生产。
从他们有这样的野心看来,一二三号建立了阴间,似乎绝不是“闲来无事”那么简单,他们通过这一行动,至少已控制了大量地球人的思想组!。
这种控制的形式,虽然和强逼奴役大不相同,但是所能达到的效果却更好,而且,人类乐意接受
从麻醉脑部活动的药物如此受欢迎的程度上,可以看出地球人所追求的是欲望的满足,即使是虚幻的满足!
(他继续说:“譬如说,一个患了精神病的人,自己以为他是皇帝,他就比真正的皇帝更满足,因为他的虚幻的帝王生活之中,足有他想象的皇帝的一切尊荣权力,绝没有真正的皇帝在现实的宝座上的种种烦恼,他不必担心国计民生,只要做他的皇帝就好。所以,只要精神感到快乐,思想上觉得满足,虚幻优于真实!”
(这位朋友说的,我无法不同意。)
当时,我听了四号的话之后,所想到的是:“就算地球人,或是更多的星体上的高级生物,全在这样的状态下被控制了,那又有什么不好呢?
当然,若是有旁观者,那可能会看到十分怕的景像:所有人都沉浸在幸福快乐之中,虽然一切都是虚幻,但所有人却真正感幸福快乐。
那又有什么不好呢?
唯一不好的是,所有人的思想,都被一座庞大无比的仪器操纵。
四号的声音又传来:“在那种情形这下,地球人等于生活在梦中一样。”
我苦笑:“我难以作出判断,真的,我难以判断。”
四号沉默了片刻:“我的意思是,只要我能维持如今的处境这种情形,就不会出现,因为我们必须集中全部的力量,少了我,少了我所属的这一组,这种事,就不会发生。”
我用力挥了一下手,思绪紊乱之至:“你说了半天,究竟具体要我做什么?
四号道:“帮我打一零九A。”
我怔了一怔,叽咕了一句粗话:“那是什么?”
四号的回答,极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是我却一听就可以明白他的意思。他道:“多年之前,被你抛进海中去的,是一零九B。”
我和白素互望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自然,我们也都知道“一零九A”是什么了。
当年被我抛进海中去的那个被称为“丛林之神”,可以使人有预知能力的圆柱,补四号称为“一零九B。”当然是那是“思想仪”的一个组成部分。
而当齐白自他获得的资料,得知成吉思汗也有一件圆柱状的宝物之后,我立即联想起“全林之神,”还曾以为那就是它。
如今,四号这样说,使我明白成吉思汗的宝物和“丛林之神是两个形状相同的部件,一个是“A”,一个是“B”。
它们形状相同,但作用未必相同,因为“丛林之神”虽然能使人有预知能力,但是决计无法改变将来会发生的事实
许多悲剧,也因之而生 似乎并不能帮助成吉思汗建立他的霸业。
那“一零九A”,如今有可能在成吉思汗的墓中!
那四号,不知是在什么样的时间和空间之中,但是他却像是无处不在,我们和齐白的对话,他一清二楚,齐白的一切行为,他也知道。
他虽然只是一个人,但是他的能力,似乎比一二三号不强,至少,一二三号就不知道他的情形。
齐白曾说,那“一零九A”是思想仪的核心组成部分,那么“一零九B”呢?
我才想到这里,四号的声音已传来:“A和B同样重要,若是两者合一,可以发挥启动思想仪的八成功能。”
他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一零九B,已经被我先找到了,所以,如果我再找到一零九A,就等于我得了思想仪的八成多功能一二三号再也打不到我,宇宙间各星体的高级生物,了可以一直按照自己的生命形态生存。
我吞了一口口水,一时之间,就不出话来
“一零九A”竟然关系如此重大,不但和地球有关,而和宇宙之中,许多星体上的高组生物的生命形态有关。
这自然是大事中的头等大事!
【九、欲念】
白素先我开口,她道:“你的话,不足以构成我们帮你找一零九A的理由。”
四号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白素道:“可能有些星体的高级生物,并不满意他们原有的生命形态,渴望得到改变。像地球人,对自身的生命形式,就很不满,一直想改变,追求想像中的新生态,用地球人的语言来说,是“神仙境界”。照你刚才所说,若能使人的七情六欲都得到满足,那正是人类普遍的愿望,我们为什么要为了帮助你而去阻止?”
白素这一番话,我不是很同意,可是却也想不出用什么话去反驳。
四号也沉默了好一会,才道:“那也许是我的误解,我以为人喜欢保存自我,重视个体的存在,就算七情六欲得不到满足,人的一生总还是自己的,比被外来的力量牵制脑部活动的好!”
我忙道:“是,是,你瞭解正确!人确实十分重视自我的单独存在,尽管有许多人甘愿不要自己,但那只是……只是……”
白素绝少和我意思相左,可是这时,她冷然反问:“你能说那是少数人吗?”
我怔了一怔:“就算那是多数,少数人仍然有保持自我的权利,包括你和我。”
白素吸了一口气:“外星先生,请不必为地球人著想,老实告诉我们,得到了一零九A,对你来说,会有什么好处?”
四号的回答来得很快:“我说过了,可以使我如今的处境不变,他们再也无法强逼我归队,宇宙间的一切,也照各自原来的方式运行,不管是好是坏,总之是合乎自然的规律
谁也不知道,改变这种自然的法则,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白素的声音冰冷:“就是这些?”
四号道:“是的
我要是被强逼归队,就会……就会……就会……”
他一连说了三次“就会”,这才道:“就会被消灭!”
我大感意外,白素却像是在意料之中,我立即问:“你们不是已超脱生死了吗?何来有被消灭这种事?”
四号吧了一声:“还是可以被消灭,或更悲惨地,被永远禁锢。”
我道:“狄可告诉我,你和另外三个组员,归队之后,不曾受任何惩罚。”
四号的回答再简单没有:“你骗你的。”
我再问:“消灭了你,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四号反问:“地球人有上百种方法处理叛徒,又有什么好处?我们扭成一团惯了,忽然有一个要脱离,自然就形成了背叛。”
他竟把集体生活的方式称之为“扭成一团”。虽然别开生面,但倒也很生动。
我望向白素
白素一直怀疑,狄可一二三号和四号,都有秘密隐瞒著,现在四号所说的那些,已证明了白素的怀疑有理。但不知道四号所说的,是不是能令白素满足。
我看到白素的神情,很是矛盾,她犹豫了一下,才道:“你这个解释,勉强可以接受,但是那一零九A,我们也不知道在何处。”
四号说得很肯定:“根据一二三号和四号获得的资料,一九零A在成吉思汗墓中。”
我问:“成吉思汗墓在哪里?”
四号道:“我不知道,一二三号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两位如果和齐白一起寻找,找到的机会比齐白独自找高。”
我摇头,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四号道:“这墓,一定有极厚的隔绝层。”
我没好气:“何止极厚的隔绝层,还有各种机关,有上万支精铜铸成的尖矛,有无数陷阱,有许多长弓大弩、毒毒蛇,还有水牢火攻,只怕飞进去一只蚊子,顷刻之间,也碎尸万段!”
在我那样说的时候,我没有半分打算真会去探什么成吉思汗的墓。
可是四号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不但令我怦然心动,而且接著改变了我的心意。
(正是由于心意有了这样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所以才把这个故事,叫作“改变”。)
四号说来很轻描淡写:“你所说的,可能全是事实,但是你当然不必去冒这种险,那是我的事。”
我呆了一呆:“什么意思?”
四号道:“你只要循唯一的线索,找到了墓的所在。进去搜寻一零九A,把它带出来,那是我的事。”
我仍然在发呆,不明白何以四号敢去冒那样的险。自然,我立即知道,他是外星人,一切足以伤害地球人的把戏,对他都不起作用!
我问哼了一声,仍然没有要去的打算。
四号继续道:“当然,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和你一起进行,把你带进去。”
我陡然震动了一下
一来,由于我绝不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提议,二来,我也想不到他用什么方法,可以把我带进去。
刹那之间,我思绪乱成一片,想到的只是:他怎么进去?我不知道:我怎么进去?理乐知道,在紊乱之中,我想起了齐白这次前来对我的要求,所以我在一种神思恍惚的情形之下,问了一句:“那我得请勒曼医院准备多少后备身体?”
我的意思是墓中惊险重重,机关密布,我可能死上十七八次,自然要准备多一些身体
齐白正是为了这一点才来找我的。
当齐白向我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当然想不到,转眼之间,我自己也会有此需要。
四号的回答,更令我意外:“一个也不用!”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难道你有破解墓中埋伏的方法?可行吧?”
关于我的生死,我自然问得紧张。
四号却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了一下对我的话像不是很满意的声音。
就在那一刹间,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说我根本不必准备后边的身体,并不是说,我进入墓中,身体可以避过埋伏,不会损坏,而是说,我的身体不会进入墓中。
他“带我进去”,并不是带我的身体进去。
他是要带我的灵魂进去。
虽然今中外,人类对于“灵魂出窍”这种现象,有种种不同的传说,可以说并不陌生,但是事到临头,总不免有很是怪异的感觉。
所以我说得很是委婉:“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体,根本不必参加行动?”
四号回答乾脆:“正是。”
我吸了一口气
/奇/直到如今为止,我不知道一二三四号他们是以什么样的形态存在的,我虽然见过他们同类狄可,看来和寻常的地球人无异,然而必然是他顶了一个地球人的身体所到致。
/书/如今,从四号的话中听来,他们的生命形式,竟然像是早已没有了身体。
没有了身体的生命形式,是我所能理解的最高能的生命形式
思想组单独的存在,不受肉体的拘束和羁绊,也根本没有了病痛和死亡。而且,可以以任何方式行动。这种极高级的生命形式,我以前也曾接触过。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脱口道:“失敬了,原来你们的生命形式
还不等我想出形容词来,四号又道:“把身体和思想分离,本来就是我们的看家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