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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能给他们什么意见呢?除了林玲夫妇,这群人一个比一个牛气冲天,能听她的意见!是逗她玩的吧!
抱着十二分的怀疑态度,小礿也在客厅里坐下来,漫不经心地看着对面的墙壁。
这间客厅里挂着很多老照片,有彩色的,也有黑白的,每张照片上都标注有拍摄日期。彩色照片多数是二十二年前拍的,照片上的人今天都坐在这间客厅里,虽然脸上都添了不少皱纹,但小礿还是能辨认出谁是谁。
黑白照片最老的一张标注的日期是“共和元年”,按照公历计年应该是1911年。照片上的几个男人有穿长袍的,也有穿式样很夸张的西服的,但头发无一例外都剃得非常短。
老照片上的每个人旁边都用钢笔标着一个名字,小礿随便看了一下,一个都没听说过。
老照片上的人,应该是嘉祥公主遗体的前代守护者吧。不,应该是那个“重生”梦想的前代追求者!
“小礿,是这样的,”方达一坐下就进入正题,“我们几个人这几天讨论了一下嘉祥公主遗体的最终处理问题……
小礿的注意力从照片上抽回来,听方达继续讲下去,“我们产生了两种意见,第一种意见是把她火化或土葬,总之就是让她入土为安。第二种意见是把她送给研究机构,包括尸体和陪葬品。我们大多数赞成第二种意见,可是昨天问了黄镛之后,他反对得很强烈,所以我们还很再听听你的意见。”
“当然是入土为安了!”小礿想都不想就答道。只有这群有职业病的人才喜欢把人的遗体折腾来折腾去。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问我跟黄镛的意见呢?”小礿转而又问。对嘉祥公主遗体的处理方式,她跟黄镛都是没有发表意见的资格的。
方达低头沉吟起来,其他人也都保持沉默。
“因为我们实在议论不下,所以才……多听听别人的意见总是好的嘛!”方达含混着回答。
方达的回答听着不是很让小礿信服。
“那好,既然你也说入土为安,那就入土为安吧。可是入土为安也有几种方式,比如火化,土葬……土葬比较好办,我们可以把地下室填埋起来,把棺木和随葬品一起埋在土下,我们还会去掉玻璃罩,锯开棺木,加快尸体的分解——但火葬却有点不好办,如果用自然的焚烧方式,火光和烟雾肯定会给我们引来麻烦,而密封的焚烧设备我们这里没有……”
方达说着便停了下来,询问地看着小礿。
“那就土葬好了。”虽然想像着尸体腐烂的过程,她不觉又毛骨悚然起来。
“你同意她长眠在这里是吗?”方达问小礿。
小礿点头,“嗯。”他感觉方达对她尊重得有点过了头,让嘉祥公主长眠在哪里,好像不是她说了算的吧!
“那好,”方达回头对众人说,“黄镛和小礿都赞成土葬,那我们就开始着手准备吧。”
别人都点头表示同意,俞明生虽然也没反对,但还是忍不住丧气地说:“忙活了几百年,还是埋了。你们动手前通知我一声,我得去提取些皮肤组织来。”
“你还要皮肤组织干什么?你以前不是提取过很多吗?”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问。她就是自小礿来阿尔泰之后,最早到的那个人。这几天相处下来,小礿知道了她就是俞明生的老婆。
“我昨天比对小礿dna的时候,不小心当成垃圾丢掉了。”俞明生说。
“你这人做事跟说话一样毛糙!”俞太太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俞明生低下头不敢还嘴,明显是个惧内的。
小礿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到,本能地留意到了刚刚的那句话。
“你拿我的dna跟谁的比对?”她记得俞明生说过,是跟她亲生妈妈作比对。
俞明生本来就是个大脑少根筋,反应也不灵活的人,他被小礿这么一问,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啊啊”了半天,无措地向其他人求救,“我拿小礿的nda跟谁的比?”
其他人有的朝天翻白眼,有的唉声叹气,有的抽着嘴角苦笑,但都可以总结为两个字:无语。
见没人支援自己,俞明生只好自力更生地应付小礿。他眨了半天眼睛,终于挤出了一个答案:“跟你小时候的对比。”
胡扯!小礿拧起了眉头,发现自己又被骗了!幸亏这老头说话不爱用脑子,一开口就露馅,不然她还不知道,说拿她的dna跟她妈妈的作比对,是忽悠她的。
俞明生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听着很像是在拿她的dna和嘉祥公主的作对比。
第一百一拾二章 临终
俞明生一口咬定是拿她的dna跟小时候的作对比,小礿明知道他在扯谎,但也无可耐何。更何况有那么多人盯着,她就算想从俞明生的大嘴巴里挖点什么,也是不可能的。
晚饭后,小礿戴上项链,找黄镛和岳风聊了一会儿天。夏天衣服单薄,黄镛一眼便看到小礿脖子上露出的链子。他也没说什么,照旧跟小礿聊天。
坠子发烫时,离睡觉时间还早,小礿把它摘下放在一旁,到了睡前又重新戴上。这几年,她总结出了一个经难,只要坠子发热后摘下的时间不长,不影响晚上梦到朱延?生前的记忆的。如果时间一长,就很难说了。到底几个小时是个分水岭,她还说不准。
……
渐入梦境,小礿的周身开始感觉虚弱起来。
她梦见自己躺在床上,两个娇软的童声钻进她的耳里,“娘亲,娘亲……”
小礿勉力地睁开眼皮,看到一对儿女就站在炕边看着她,儿子六岁,女儿四岁。
“娘亲,您为什么老是睡觉?”女儿嘟起小嘴,明显对她整天躺在床上非常不解。
女儿身后的一个年轻仆妇立刻赶了上来,柔声对女儿说:“公主要多多睡觉,身子才能好得快。”
这个年轻仆妇是女儿的奶娘,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小礿对她很放心。她已经交待过黄乐鸣,等她死后,让这个女人继续照顾女儿。
女儿似懂非懂地点了一下头。小礿很想给女儿一个微笑,但她只能扯扯嘴角,没力气做出更多表情。
六岁的儿子比女儿懂事许多,看着病榻上的娘亲,眼里有了更多的内容。刚才妹妹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皱着眉直愣愣地看着娘亲,似乎在想心事。
小礿很想抬手抚平儿子的眉头,小小年纪皱什么眉呀!她卯足全身的力气把手抬起两寸,但很快又软软地垂了下来。儿子很懂事,两只小手抓住她的大手,眼眶红了起来,“娘亲,太医为什么没把您的病治好?”
小礿的心酸疼得像要碎掉,她努力不在孩子们面前露出不好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流下了一行眼泪。她张开干枯的嘴唇,想跟孩子们说点什么,可嗓子一发出声音时,她又把话咽了下去。她已经没法说出清晰的句子了,沙哑恐怖的声音只会把孩子们吓着。
她只能静静地看着两个孩子,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自己的时日已经无多,说不定下次孩子来给她请安的时候,她已经闭上眼睛了。
屋里响起了一个男人的脚步声,还有下人们的请安声。很快,黄乐鸣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坐在她的炕沿上,握住她枯瘦的手,问了伺候她的仆妇一些问题,都是有关她进食、进水、大小解之类的情况,仆妇都一一作答。黄乐鸣听后眼圈红红的,叹着气没说话。
自从她病倒之后,黄乐鸣也整整瘦了一圈,以前的珠圆玉润已经丝毫不见了。
女儿朝黄乐鸣腿间挤去,扭着身子要爹爹抱。黄乐鸣把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儿子依旧站在原地,并未向他父亲靠近半步。见儿子怔怔地看着自己,黄乐鸣朝他招招手,“到爹爹这边来。”
儿子没有动,倔强地站在原地看着他。黄乐鸣感觉到了不对劲,问儿子的奶娘:“怎么了,这孩子?”
奶娘支吾了一会儿也答不上来,小孩子的心思她怎么可能猜得透呢!
“爹爹,”儿子忽然开口,小小年纪口气有点咄咄逼人,“为什么她们都管烟翠叫‘姨娘’?”
一屋子的人都变了脸色,侍立在一旁的仆女丫鬟们都担忧得看向炕上的小礿,只有黄乐鸣垂下了眼皮不吭声。
女儿坐在黄乐鸣怀里,仰起头奶声奶气地问:“爹爹,‘姨娘’是什么?”
黄乐鸣还是垂着眼皮不敢正视任何人。
烟翠以前是黄乐鸣的房里人之一。婚后小礿没拿公主的身份来压制黄乐鸣,任由他自主处置婚前的女人。婚后黄乐鸣信誓旦旦地说,已把原先的房里人全部遣散,只有那个烟翠死活不肯走,说要留下来当个普通的丫头,他便将她暂且留在黄府,想等以后替她寻了好人家,再将她送走。
这些事虽然不是小礿强迫黄乐鸣做的,但她还是很欣慰他能一心一意对自己,所以婚后她对黄乐鸣的印象改观了许多。
做了多年的人妻,小礿已经不是婚前那个不谙人事的小姑娘了。成亲后,她和黄乐鸣一直住在公主府,黄乐鸣很少回黄府。两年前黄乐鸣开始频频往黄府跑,说家里琐事多,老父年迈,幼弟稚嫩,得靠他去主持大局。
小礿是个随性的人,并没在这些细节上拘束他。可后来黄乐鸣往黄府跑得越来越勤,甚至经常宿在那里。而叫烟翠的丫鬟二十五六岁了还没嫁掉……自己男人身边有没有另一个女人存在,作为妻子,根本不需要眼见为实的。
那之后,小礿的精神一日比一日不济,很多往事都浮现在眼前。她经常会想,如果当初她嫁的是宁敛之,现在又是什么景况?她是不是也会一辈子被圈死在一座大宅子里,也得看着丈夫另觅新欢?
她想得越来越多,思绪整日沉浸在婚前的往事里。想着在越女寨时的无忧时光,想着宁敛之讲述旅途见闻时,神彩飞扬的眸子。想着这辈子,她哪都去不了了,只能安心困死在这里。
黄乐鸣请了宫中的太医来看,太医说她得的是心病,无药可医。
一年前,她开始卧床,黄乐鸣一边频频往黄府跑,一边貌似体贴地不住叮嘱她:“少想不开心的事,你这病是想出来的!”
随黄乐鸣自己处置原先的房里人,是她自己说的。所以不管黄乐鸣往黄府跑得多勤,小礿都倔强地没吐出过半句怨言。在越女族女人的观念里,男人不好了丢了重新找过一个就是,强扭的没意思。她就算不能将黄乐鸣丢了,但也不屑于去强扭他。强扭来的不是自己的,这是越女族女人的尊严。
前几天,公公做寿,黄乐鸣将一对儿女带到黄府去过,儿子问的“烟翠是姨娘”肯定是那时撞见的。一个丫头变成了姨娘,肯定是有些缘故的,比如“孩子”什么的……
小礿感觉有些呼吸困难,她张着嘴困难地喘着气,引来了一屋子人的惊慌。
“怎么了,小礿?”黄乐鸣眼里的焦急情真意切。这几年,他一直是个体贴的好丈夫,无论是她身体好的时候,还是病的这两年。他的体贴不是对她公主身份的奉承,是真心实意的。
趁着黄乐鸣看向她,小礿用眼神示意他将孩子们带出屋子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往事如梦
两个孩子被奶娘抱了出去,丫鬟仆妇也被黄乐鸣遣退,屋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
黄乐鸣坐在小礿的炕沿上,握着小礿的手,一直低头纠结着。
“乐鸣,”小礿沙哑着声音,轻声喊了他一下。
“小礿,”黄乐鸣紧握了一下小礿的手,抬起头来,一脸的关切,“你可是想喝水?”
小礿摇摇头,缓缓道:“我有事想跟你说。”
黄乐鸣误会了小礿的意思,他看着小礿枯槁的脸,痛楚道:“我对不住你……烟翠有了身孕,我不得不让下人喊他姨娘……”
小礿凄然地翘了一下嘴角,“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做得对,你让她怀孕了,你就得负责……”
小礿喘了两口大气,又继续说道:“我会立下遗言,说收烟翠为妾是我的主意,宫里就不会为难你了。”
“都是我的错……”黄乐鸣的眼泪掉了下来,落在小礿的手背上,让她感到很厌烦。他这是后悔了吗?既然后悔,为什么还要偷偷地做?做一回两回还能找借口说是一时犯糊涂,可他做了整整两年,真不明白他的眼泪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能看着奄奄一息的她,他产生了内疚感吧。可这种内疚感能持续多久呢,说不定一离开这间屋子,他就淡了,等见到别的女人的时候,他早就忘了一干二净了!
他善良,但是轻浮,这是小礿对他不变的看法。
“乐鸣,”小礿言归正传想说正事,她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力气可以说话了,
“我想让两个孩子离开京城,找个像越女寨这样的地方……跟喜欢的人成亲。不喜欢了可以分开……”
小礿说话越来越艰难,黄乐鸣心疼地阻止她,“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让他们过你一直想过的日子是不是?我一定把他们带出京城,让他们一辈子都无拘无束的……”
小礿笑了,黄乐鸣还是了解她的。“你也是,找自己喜欢的人……”她对他说。
“我不是已经找到了吗?”他抚着她的手背,温柔道。
“我说的是以后……我死之后……”
黄乐鸣又掉下几滴泪来,“不许胡说!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不是想去敛之去过的海岛吗。等敛之回来了,叫他带咱们去。要是你不嫌累,咱们还去瓦剌……”
“敛之……”小礿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眼泪淌了下来。自成亲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人跟她提起过他。可能他们都以为她已经把他给忘了,其实她没忘。
她怎么可能还去得了海岛,去得了瓦剌?
“来生再去吧……”小礿闭上眼睛。让宁非扬的音容笑貌一幕幕地从眼前浮过。
帘外响起女子的抽泣声,黄乐鸣朝门外问道:“可是如锦?”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后,如锦端着药碗站在了小礿的炕前,
“公主该喝药了。”如锦的眼睛肿得核桃大,一定是站在屋外有一会儿了。
宁非扬被小礿误会,负气离开后。如锦一直苦苦等着他回来。小礿和黄乐鸣成亲那天,宁非扬总算出现了,如锦以为从此可以跟宁非扬双宿双栖。没想到任她怎么软言宽慰,不离左右,宁非扬最终还是意志消沉地离开了京城,多年杳无音信……
从此如锦便留在了小礿身边,一心一意当小礿的丫鬟。小礿问她:为什么这么委屈自己?如锦苦笑着回答:“我就当替宁公子陪着你吧!”
七八年过去了。如锦依旧风华绝代。她呆在小礿身边,洗尽了铅华。低眉顺眼得像个最普通的丫鬟。她谢绝了无数王公贵族的求爱,跟黄乐鸣也不随意说笑,好像心已枯死,又好像在等着宁非扬回来。
如锦把小礿扶起来,舀了一勺药喂给小礿。
刚刚和黄乐鸣说了很多话,小礿连吞药的力气都已经耗尽了,药喂进她嘴里后,大多数又从嘴角流了出来。
看着小礿的痛苦样,如锦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
“姐姐……这些年辛苦你了,我走后……你好好保重……”小礿气若游丝地说。她的声音含糊不清,但如锦长年在她床前侍汤奉药,两人之间的交流已不需要太多语言。
“你走了,你会去找你的。”如锦咬着嘴唇绝然道。
“如锦,你说什么呢!小礿不会死的,你也不会!”黄乐鸣有些不满如锦在小礿面前说话不知忌讳。
如锦搁下药碗转向黄乐鸣,讥诮地直视着他,“现在知道说不得死了,你若不在外面拈花惹草,她又怎会走到这步田地!”
“她当初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受尽势力小人的羞辱,委身下嫁给你,你却害她这般短寿!当初在黄府后园宁公子的住处,你明知道我是故意演戏让小礿误会,你还不是一样落井下石。宁公子至今未娶,一直对小礿念念不忘,若小礿当初嫁的是她,今日哪会如此凄惨。我是想好了等小礿西去时,也以死谢罪,你却又该如何偿还欠她的!”
小礿闭上眼睛,听着如锦向黄乐鸣发泄怨气。她对黄乐鸣的怨气都没有如锦来得多,可能对一个人失望得多了,也就生不出怨恨了吧。
黄乐鸣惨白着脸没有还嘴。他对女人向来温厚,更别说如锦的话句句戳中了他的要害。
“她现在已经熬不过几天了,你偏要在这个档口跟人弄出个孩子出来,是嫌她命太长了是不是!我没有小礿仁厚,你偷偷收纳妾事的事,我会如实禀告太妃和皇上……”
如锦后面说的话,小礿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的耳边只萦绕着一句话:“宁公子至今未娶,一直对小礿念念不忘”。
如锦的指责不知是什么时候停下的,她看着小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声音里夹杂着慌乱,“小礿……”
小礿动动嘴唇示意自己没事。
她含糊地问:“你见过敛之了?” 敛之原来回过京城,却不来找她……是哦,她已嫁作人妇,他哪还有理由再来找她!
“他两年前回来过。”如锦伤感地回答。
“哦……”小礿缓缓吐了一口气,灵魂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掐脱身体的束缚。这个错误的人生,早点结束也好!
如锦刚才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她误会敛之只是如锦设的一个局,敛之对她一心一意直到现在……她一直把错误的人留在身边,把对的人赶得远远的……今天的结果,她是咎由自取!
见小礿虚弱得像一缕轻烟,随时都可能断掉气息的样子,如锦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好。
小礿闭着眼睛,看不清如锦从怀里拿出的是什么东西。只感觉如锦把一条链子戴上了她的脖子,那链子上还有个坠子。如锦把坠子塞进小礿的衣领内,说:
“这是两年前宁公子交给我的,他说,如果哪天你想他了,就把这条坠领给你戴上……”如锦边说边哽咽起来。
小礿没有睁开眼睛看那坠领一眼,坠领静静地躺在她的胸前,紧贴着她的心脏。
往事一幕幕浮过眼前,从越女寨初见,到成亲时新房被闯,宁非扬的脸原来在她的记忆里从未模糊过。
都说人临终前往事会变得清晰,原来真是如此。
记忆继续往下,之后所有让她记忆深刻的事情像流水一样缓缓淌过,怀孕,生子,和黄乐鸣在这高墙深院里慢慢消着光阴……
小礿一直闭着眼睛想着,想着,好像再也没有睁开眼睛过。她至死都没看到宁非扬送她的坠领长什么样……
第一百一十四 章 老资料
小礿睁开眼睛,一汪梦中积蓄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她躺在床上,扯下脖子上的项链凑到眼前,久久凝视着血红耀眼的坠子。
刚才的梦随着朱延礿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而结束,之后朱延礿有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