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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笑枫道：“那你还记不记得，这件事情大概发生在什么时候。”
“三年前。哦对了，应该是在罗天龙出事前的一个月。因为我那时候正好在做一个项目，时间期限上我记得清楚。”
江笑枫从余光中已经看见萱世蕊投过来的目光，他继续道：“那你觉得，于思丽和欧阳泰的关系如何。除了罗天龙，于思丽和公司其他人，谁的关系比较好。”
“哈，公司那群自闭程序员，看见美女眼睛都直了。但是哪有胆子大的敢直接去招呼于思丽？说道关系很好的，我看倒是没有。因为于思丽在公司和其他人交流本身就不多。至于欧阳泰，他倒是有几次和于思丽说话时间较长的场景。或许是因为这小子偶尔逛逛夜店，对于美女不怎么怵，懂得话语交流吧。”
“关于于思丽，你还有没有其他重要的信息需要透露给我们。”
“警官，你让我一下子说，我还真说不出来，不如你自己去问问于思丽吧。”薛麦科的时间的确比较紧张，说完不在调侃，埋头工作了。
江笑枫觉得继续打搅或许的确没有必要，便留了句经常的话语，想起什么给他电话，便同萱世蕊走出办公室。
刚刚来到电梯口，萱世蕊便迫不及待道：“薛麦科的性格决定了他说谎的可能性要么极低，要么极高！”
“同意！”江笑枫没有多说，先上了电梯，等到回到车子上后，这才终于再次道，“从表面上看，薛麦科很坦诚。而且知无不言。可是从我们观察来看，薛麦科属于情商和智商都非常高的人。那这种人是非常可怕的。因为双商高的人，一旦真的要掩饰什么东西，会很难挖掘出来。你注意到没有，薛麦科承认自己和罗天龙有冲突。但是他在对于罗天龙称呼这件事情上的变化。”
“当然注意到了！”萱世蕊切了一声，“我的基本功就是察言观色，这点怎么可能忽略。从头到尾，薛麦科对于罗天龙 称呼，是不停在罗天龙，罗总，甚至于罗天龙罗总这三个称呼间不停切换的。指代性称呼在一个句子中如何出现，很多时候是显出这个人的心理状态，或者对话语中人员的心理评价。薛麦科对于罗天龙的称呼看上去非常随意，可是他还依旧保有罗总这个称呼，所以，他和欧阳泰不同，至少对于罗天龙的情感，不会过于负面。甚至于就算发生过冲突，他也觉得，这事小事。”
江笑枫点点头：“薛麦科自以为和罗天龙的冲突是小事，可以忽略不计。是不是意味着，他做过很多事情，对他来说都是小事，压根不在乎。那我们对于薛麦科的情感判断，将会非常复杂。”
“同意！但是至少目前来看，薛麦科的嫌疑比较小，只是，他特殊的情况，或许会给我们未来破案提供帮助。”
江笑枫点头之后，马上给杨振涵打去电话。他需要杨振涵安排警员，开始对薛麦科进行监控。与此同时，杨振涵也表示，发给当年阿云科技公司员工的气质类型量表现在正在陆续被回收，在量表完成统计分析后，差不多下午就可以交到江笑枫手里。
这样的行动效率，的确体现了c市的风格。
“看来，我越来越喜欢你这座城市了。”
萱世蕊得意的挑了一下头发：“那是当然，我生活的地方，绝对不一般。”
“得得得，是人都说自己家乡好。我承认到目前为止，除了个别人之外，我对你们城市的感觉都不错。可是，弓箭杀手说不定还在你们城市逍遥，我就不得不存在危机感。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一直没想通，为何杀手一定要用弓箭这种杀人工具！”
这个问题从始至终困扰江笑枫，也同样困扰萱世蕊。
“如果能想通为何要用弓箭，杀手使用弓箭的心理和动机，或许整个案子就一目了然了。”萱世蕊发动车子后，又是吐槽一句，“如果我是弓箭杀手，做不到百分之百杀死一个人，第二次作案的时候肯定就得换个靠谱的方式啊。那他一直成功，莫非是专业射箭运动员？”
“你的这个考虑，当年警方就分析到了。他们比对过和案件相关的一些人员信息，发现他们对于射箭貌似不是非常精通。所以要让他们做到一箭杀人，还不如让他们玩游戏来的实。。。。。”
萱世蕊一直等着江笑枫说到实在那个字，可是等了好久一直没有声响。她扭头一看，见到江笑枫正在微张着嘴惊叹发呆，这姿势，让她都不得不赶紧问道：“你不会中邪了吧。”
“别说话！”江笑枫举着手，阻止旁人的打搅，他眉头紧锁，好似在思考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
一般到了这个时候，肯定都知道江笑枫是想到了一个关键信息点。所以，萱世蕊自当不会打搅，直管开车。甚至都不问江笑枫接下来去哪。直至到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后，江笑枫从闭着眼睛开始慢慢睁开，终于说了一句话：“或许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萱世蕊终于发问道：“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江笑枫摇摇头：“我脑海中的思维宫殿还有好几扇门没有打开，一些关键点还没衔接上去。可是在我看来，我们今天来找薛麦科是绝对来对了。这个人，即使将来不是打开所有门的关键，也是制造钥匙的核心环节之一。”
江笑枫能这么说，肯定是想到了什么。萱世蕊写过推理小说，所以她清楚。很多推理在脑海中只出现一个大概的时候，是没办法用言语一下子表述完全的。那个时候，直觉和模糊的概念会很多，你只能好似抓住了一把空气，再等着空气凝结才好把它一把拖出来。可是在拖出来之前，你根本无法和别人共享这段直觉分析。
正因为如此，很多推理者看上去一开始要独立思考保守信息，实则，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脑海中忽然窜出的想法如何用言辞表述。
所以，萱世蕊并没有期待江笑枫向她彻底解释清楚，她只是安抚江笑枫放松：“别紧张，慢慢想，反正我们时间多得是。只要把信息点衔接了，一切都好办了。只是江大警官，下一步，我们去哪。”
车子漫无目的的一直开着，总不能一直不问归去。
江笑枫探头朝着外面看了看，道：“这附近有类似射箭馆的地方吗？”
萱世蕊额了一声：“你不会是要在射箭馆里大海捞针，准备碰运气吧？”
“哈，这招只有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用出来。现在还不会想到这一步。你先带我去了再说。”
不知道江笑枫要干啥，但是萱世蕊还是按照吩咐，就近找了一家。
射箭毕竟不是什么大众项目，所以专门的射箭馆很少。只是在一些运动场地中，存在附带的射箭项目。
江笑枫和萱世蕊来到一家综合运动中心，便直奔那处的射箭点。或许是因为今天是工作日，而且快到中饭时间，所以里面只有几个人正在玩射箭。
江笑枫注意到一个看起来像教练的人，便径直上前，道：“我想学射箭，不知道从入门，到精通，大概需要多久。”
那教练打量了一下江笑枫后，道：“射箭的入门很简单，其他的东西，更多是靠天赋还有自己的多加练习。精通到什么程度，那要看你要干嘛。你说如果是奥运选手的程度，那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
江笑枫也便不多说，他让萱世蕊随同自己一起练习射箭。两人之前都没有射箭经历，但是至少他们的运动细胞都不弱。在教练说了一些射箭的要门之后，他们两人便开始比试，谁能首先射中正红心？
“输的人请客吃饭！如何！”
“怕你啊！”萱世蕊切了一声，先拿起了一根箭。
第235章 女性连环杀手特征
萱世蕊拿着弓，照着先前教练指导的样子摆弄几下。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技术动作已经做了指导，接下来效果如何，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扒拉一声，拉弓射箭，蹭的一下，那箭窜了出去。可以说，萱世蕊的第一箭就射的相当不错，力道和技术动作都非常完美，当然，准星差了点。从靶心划过，并未中了目标。在她那支箭出去的同时，江笑枫也射出了第一只箭。
江笑枫的这支箭出去的就没萱世蕊那么漂亮了，因为从一开始，他的技术要领就没完全掌握。所以，在射出之后，萱世蕊哈哈大笑起来：“看样子，这顿饭，你是请定了。”
“别高兴的太早！”江笑枫吹了吹口哨，将弓箭稍微调试一下。随后，又把教练喊了过来，指导自己刚才那里不对劲。在稍微调整了一下拉弓的动作后，江笑枫刚准备射出第二箭，就看见萱世蕊已经搭弓射箭，那只飞箭蹭的一下，射在了目标之中。
哈！萱世蕊激动的挥了挥拳头：“太棒了。看来，我是完全掌握要领了，接下来，就是考虑风速还有箭飞行的弧度问题了。”
就连旁边的教练都给萱世蕊竖起了大拇指，连声称赞萱世蕊非常聪明。仅仅两箭，萱世蕊就能射中目标。虽然还没射中靶心，但是她至少比江笑枫要好了很多。
好吧，这下真的落后了，如果自己还没把技术要领领悟，这顿饭的确要请了。江笑枫深吸一口气，看着那边的目标。 脑海中回想刚才教练的叮嘱，不断的调整自己的技术动作。
其实萱世蕊和他一样，曾经都摸过弓，可是真的没有认真射过箭。只是，射箭这种东西，和运动细胞当然有关。他和萱世蕊都不缺。同时，射箭要领的掌握和智商也有关系，他和萱世蕊也同样不缺。现在，他和萱世蕊索要比的，就是感觉。这种感觉，说穿了就是天赋。
任何东西，特别是运动领域，天赋这个玩意真的非常重要。无数运动员都说过，自己的勤奋还比不上一些人老天爷赐给吃饭的天赋。而在很多领域，种族天赋也非常关键。
诸如，黑人在速度爆发力项目上拥有绝对优势，而白人在诸如网球游泳项目上也一直占据种族天赋。对于黄种人来说，他们当然也有自己的种族天赋。比如一些技巧性的运动，黄种人特别是东亚人一直在世界上遥遥领先。
说道射箭，江笑枫其实想到了朝鲜族。在世界性大赛特别是奥运会上，经常可以听见韩国人包揽射箭项目的金牌的事情。这玩意你说其他队没刻苦训练？当然不是，因为有时候，种族天赋的确起到了一些作用。自古以来，一些民族就擅长骑射，他们的血液里已经流淌了这种基因。
想到了这些，江笑枫看了看前面的目标，第二箭，他至少要射的像模像样一点。扒拉一声，拉弓射箭，这次，那箭果真窜的非常完美，同样射在了目标之上。
“很好，你们两人都非常有射箭的天分。”教练在后面不停给两人鼓掌，“接下来，你们要找到感觉，摸索出最合理的弧线和力道。”
这话说的等于没说，意思就是全看自己的造化！实则这教练也是说的大实话，每个人的力道不同，所以给弓箭的加速度不同。当然得自己摸索了。
萱世蕊哈哈道：“江警官，千万不要输给我哦。要不然，我可要狠狠宰你一顿。”
“谁宰谁还不一定呢。只是我觉得，一顿饭的赌注，是不是有点太小了点。”
萱世蕊原本正在瞄准，这会扭头看了看，道：“怎么，你还想加赌注？打住，你可千万别说，要把我加入奇案组的事情作为赌注。”
“呵，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我邀请你加入奇案组，是真心诚意的。所以，这是一件非常慎重的事情。如果用射箭比赛这种儿戏来决定你是否加入，那就是不可思议了。我所说的加赌注，实则是想让你去做一件事情。这样吧，不管等会输赢，这顿饭我都请了。但是如果我赢了，那么，我就得请你做一件或许对你来说非常为难的事情。”
“为难的事情？喂，江笑枫，你到底想让我干嘛？”萱世蕊把弓放下，满脑子疑惑。
江笑枫却依旧淡定，继续尝试动作，并且一直在找着准星道：“你也熟悉犯罪心理学，那么，对于连环杀手中的女性杀手，一般会有哪些特征？”
“女性杀手？”萱世蕊眉头微皱，稍微思索后道，“一般而言，大多数连环杀手攻击特定类型的受害者以此来实现报复的幻想，而对于连环杀手中的女性杀手，她们又有一些特别的地方，比如女性连环杀手一般采用固定的作案方法，因为从女性的力量上而言，犯罪方式的选择会少于男性。所以，如果她们习惯于一种犯罪模式，就不会轻易更改。因为，这会非常顺应她们自己的身体力量特征。还有，女性连环杀手一般比男性更有效率，因为一般而言，女性的控制能力会比男性差。所以一旦局势失控，她们会左右不了局面。于是，她们的杀人会更加果断。更容易选择一击致命的方式，不会拖泥带水，也很少出现男性连环杀人中的折磨受害者的情况。”
说到这里，萱世蕊已经意识到江笑枫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了。
从目前来看，四名死亡者都是一击致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且也不可能出现被折磨的迹象。同时，这四人被杀死的方式也一模一样。重点是，连四人的身份职业都惊人的相似，符合特定受害者的描述。所以，这一切已经完美的符合了女性连环杀手针对目标的特征。
“你是怀疑凶手是女性？”
江笑枫点点头：“在谜底没揭开之前，任何设想都有可能。特别是我们从薛麦科那里出来，他告诉我们一些关于于思丽的事情，让我忽然有了一些联想。根据我们的资料显示，于思丽之前根本没有从事过和互联网有关的投资，同时，她自己也不是互联网编程的技术人员。那她为何忽然成为了阿云科技公司的股东，并且还经常去阿云科技公司？”
萱世蕊直接道：“是因为她和罗天龙的关系密切啊。”
说着，她也笑了。
江笑枫也跟着笑道：“你看看，你自己都知道这里存在可疑了。如果于思丽和罗天龙的关系密切到，她可以轻易的把那么多的资金放到阿云科技公司，并且帮助罗天龙进行融资收购。那他们两人的关系的确不是普通朋友关系那么简单。可是，如果不是普通朋友关系那么简单，为何在罗天龙出事之后，于思丽不仅把雨台山的别墅给卖了，还把阿云科技公司中自己的股份立刻撤出来。从我们看到的信息可以得知。阿云科技公司最终走向消亡，各个股东撤资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如果换做你是于思丽，你会怎么做！”
萱世蕊不假思索道：“如果我是于思丽，而且看起来和罗天龙的关系那么好，甚至超越了一般朋友。那我肯定知道，阿云科技公司是罗天龙的心血。即使罗天龙死了，我也不会让他的心血那么快玩完。而且，于思丽既然很快把别墅卖了，证明她手上并不缺少现金流。这样的情况下依旧抽出资金，看起来，像是对她老朋友的心血压根不在乎啊！”
江笑枫补充道：“所以，除非于思丽出现了严重的债务危机，需要筹措资金挽救自己。否则，我们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于思丽会亲手参与毁掉罗天龙的心血。即使她和公司后来管理者理念不通，关系不佳，她也该看在罗天龙的份上，支撑公司一段时间。但是结果我们也看见了。罗天龙死后，阿云科技公司几乎瞬间垮塌，压根没人去出手拯救。”
“于是你就发现逻辑出现了悖论。于思丽只有在自私，且极为爱惜自己财富的情况下才会马上撤资。可是如果她这么自私，当年为何要入股她不熟悉的项目。要入股不熟悉的项目，就只能是出于对罗天龙的信任。可是和罗天龙关系那么好，又为何最后马上撤资。这是一个死循环！”
江笑枫点点头：“这个死循环看起来有破绽，但是不得不让我们深思。目前弓箭杀手的案子还没有直接嫌疑人，而且我们两人现在推测，或许不止一个人参与案件。那，我们就得把可能涉及案件的人物都考虑到。别忘了，我们现在怀疑欧阳泰。而根据薛麦科所言，他曾经亲眼看过欧阳泰和于思丽在公司有长时间的交谈。在结合现在我们分析的事情，我们得做好对于思丽的攻克工作。”
“所以，你所说的让我为难的事情，其实是针对于思丽！”萱世蕊耸耸肩膀，“那我倒想听听，你到底让我做什么为难的事情。”
“嘿嘿嘿，你们两个。还射不射了。马上要到中午场馆暂时关门的时间了，再不射完，我可先下班了！”身后的教练完全没想到这两人竟然聊了这么久，而且还一直拿着弓不停的摆着动作。射又不射，搞得看得人都难受。
江笑枫和萱世蕊同时回身，赶忙举手致歉，两人又同时搭弓，搜搜两声，两根箭一同射了出去。
第236章 伪装女王
两箭射出，这一次，江笑枫和萱世蕊都更加接近靶心了。只要找到感觉，相信肯定能正中目标。调整呼吸，不再说话，两人连续射出。你一箭，我一箭。蹭，终于，出现一只正中靶心的箭了。
啪啪，身后的教练跟着鼓掌，因为他看见了下班的希望了，这两人要是在这么耗下去，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人。
萱世蕊嘚瑟的挥了挥小拳头，道：“看来，还是我天赋更好啊。”
“是啊，只是这样一来，你就不会知道我让你做什么了。”
“少来！”萱世蕊将弓放下，招招手，两人一边走，一边道，“你明知道把话说到那个地步，不管谁赢，最后我都会要听听你到底想干嘛的。你是算准了吃定我，所以才不会在意输赢呢。”
江笑枫道：“所以说，更聪明人对话就是轻松。走，先找个地方吃饭，我再来跟你说说我的计划。”
既然说好了不管输赢这顿饭都是江笑枫掏钱，那自然射箭不管输赢，萱世蕊也得付出一点。在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来后，江笑枫让萱世蕊随便点，这就自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