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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曹兴然杀了！！！”江笑枫后背一阵发凉。
不管先前如何设想，他和赵德水都相信还有一线可能，抓紧时间找到曹兴然并且解救他。可是如今，但线索指向这里的时候，江笑枫唯一能构建的便是曹兴然已经死了，而且，就死在这个办公室内。
以前范淳安作为幕后人，的确可能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而用曲折的办法去杀人，可是那个时候他是为了自保，为了掩饰证据，以一个本就变态且已经杀过人的人而言，再去杀死一个人，对他是没有压力的。
那尸体是如何处理的？江笑枫看着办公室，他仔细的寻找可能藏匿尸体的地方。床底，柜子内，桌子下面，甚至于窗户后面，空调摆放位置，江笑枫都一一查看。但是很奇怪，他似乎没找到明显的藏匿尸体的线索。
尸体的确不可能当夜带走，而范淳安难道是去找别人处理的？以范淳安的身份地位，想要花钱找几个不怕死的人去处理，的确说得过去。
江笑枫问道：“这里有没有东西曾经搬出去过？”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们也不可能无时无刻都盯着这里。”
“那你们总裁的儿子范淳安这几天有没有来过这里。”
“小范总啊！以前倒是的确来过，但是这些天，好像没有啊。”
保安的样子的确没有撒谎，而且他也没必要撒谎。江笑枫看着这个办公室，他现在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范淳安到底是如何将尸体处理掉的，又或者是谁帮他将尸体处理掉的。从现场来看，的确看不出任何痕迹！
“没有血迹，没有搏斗的痕迹，这些都很好理解。因为曹兴然在死之前应该被范淳安精神控制，丧失警觉。”江笑枫自言自语，他的设想是范淳安趁着曹兴然闭目丧失意识的时候用东西摁住其呼吸导致死亡。
范淳安当晚是一个人离开了，那他肯定还要处理尸体的，那。。。。。等等，江笑枫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就在此时，林佑天的电话打开，他用着极为兴奋的口吻道：“江队，在赵队的帮助下，我发现了范淳安上个月在三个死者死亡之前，的确都存在时间疑点。你估计的不错，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范淳安。凶手一定就是他了。”
“幕后者十有**就是他了，但是现在，我觉得非常有必要先去问问另外一个人。”江笑枫让林佑天继续寻找证据线索，挂了电话后，他转而问道保安，“李忠海从六月七号到现在，是不是每天都来上课？”
保安想了一会，道：“应该是的，我最近几天都看见李老师了！”
“那他以前都每天过来吗？”
“这个倒没有，因为李老师毕竟身份特殊，所以他的课排的并不多。以前一个礼拜顶多来个三次左右。但是这几天好像的确每天都来！”
“李忠海是不是对周边环境非常熟悉，对学校的环境也非常熟悉！”
保安恩的点点头：“李老师倒是经常在周边逛逛，而且每天晚上上完课，还在周边吃吃宵夜什么的。算是对周边环境都比较熟悉吧！”
江笑枫朝着窗户外面看了看，不假思索道：“你们这个地方，有没有其他的出口？”
“除了大门，这后面原先是个旧厂区的锅炉房。锅炉房那里有一个小门可以进出。只是平时都不开的。”
“李忠海身份特殊，他有没有钥匙？”
“这个据我所知没有吧！就算他是总裁丈夫，他也不会没事拿这里的钥匙啊。”
江笑枫再次看了看这个办公室，随后来到门口，抬头望了望这里的监控。因为这是老厂区，所以监控并不是很多。就当当警方调取的监控，也只能看看简单门口和楼层外面的情况。对于内部的很多事情，其实是很难看清楚的。
“你能带我去那个锅炉房还有那个小门看看吗！”
“当然可以！”都已经被江笑枫胁迫到这个地步了，安保自当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他带着江笑枫从教学楼下来后，沿着厂区的小路直接进入到厂区的后面。江笑枫一路看过来，这后面的确破旧，而且很多空置的地方还没完全利用，自当不可能存在监控。等到了锅炉房后，江笑枫果然一眼就看见那锅炉房后面原先存储煤炭的地方的确有个小门。
小门并不是很高，只是上面有些玻璃渣子防止别人翻越进出。江笑枫摸了摸那个小门，看上去没有损坏的痕迹。如果这个门没有打开过，那尸体是不可能从这里运出去还没有一点痕迹的。毕竟上面可是玻璃渣子。
“这小门后面是什么？”
“是个小池塘，再往前是个老员工宿舍。不过现在都是一些外地打工的人租住在那。”
“把门打开！”
在江笑枫的“淫威之下”，保安也只好顺从。他从门里出来后，沿着池塘转了一下。这个池塘的确不是很大，而且看上去正在改造。在池塘的不远处，便是几个老式宿舍楼。
如果你是凶手，你会将尸体抛到哪里去呢？江笑枫现在只想想清楚这个问题！
时间已经快到六点钟了，江笑枫一个人绝对不可能把这里翻一遍。而周边还有重案组的人在继续盘查，现在江笑枫让他们马上朝这边集结。暂时不要管其他地方，重点就是从锅炉房之后，直至那几个老宿舍楼之内寻找线索。
赵德水在得知江笑枫已经锁定某个区域后，也是让重案组其他人员全员朝着这里进发，同时他带着林佑天也赶来驰援。
他们现在就是在跟时间赛跑。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他们需要扭转目前的困局。即使目前明白范淳安甚至李忠海都要重大问题，可是如果找不到曹兴然或者是曹兴然的尸体，那对于这两人的审讯必然会很困难。
“江队，六个同事在宿舍楼那里问询情况，但是现在毫无收获。还有同事在小池塘打捞也没发现情况！”林佑天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你是觉得李忠海有钥匙可以出来？”
“以他的身份，他要得到钥匙并不困难。只是，目前外面没有收获。那锅炉房！！”
“锅炉房周边也看过了，没有收获。”林佑天焦急道，“我们真的不现在对范淳安提审？”
“没有直接证据，现在提审只能让其提高警惕，再加上范秀丽的原因，只能给我们制造麻烦！”江笑枫回到锅炉房那里，在看了看四周后，指着那个原先储存煤炭的地方道，“这地方你们有没有好好搜过。”
“这里？这里没东西啊！！”
江笑枫用手指了指下面，道：“我是说地下！”
第77章 收网行动
六点四十八分，警方人员在天伦夜校后面旧锅炉房原先存储煤炭的地方土层下方挖出一具尸体。在第一时间通知罗莉安前来认尸后，确认此人就是曹兴然。
罗莉安瞬间哭晕过去，赵德水让警方人员照顾罗莉安，随即和江笑枫决定，正式对李忠海和范淳安进行逮捕。尸体第一时间被送往验尸，同时留有人员继续在现场进行搜索。
重案组内，钟军带着律师团的人原本打算七点将薛修德接走，但是现在，他们不仅接不走薛修德，还得面临更大的麻烦。
因为曹兴然的尸体就出现在天伦集团夜校，且江笑枫和赵德水有足够的推断证据证明范淳安和李忠海同曹兴然的死有关，所以，上级领导也再也无法在这个事情上任由范秀丽胡来。雷明峰局长亲自下令，可以对两人批捕，并且延长薛修德扣留时间。这个消息有钟军亲自汇报给范秀丽。
时间刚好到了晚上七点钟，薛修德依旧被扣留在重案组，而同时，他也迎来了他的一个熟人，李忠海。
“范淳安呢！”江笑枫一边朝着审讯室走，一边问道。
赵德水道：“范淳安目前不见踪影，但是我们查了通讯记录，最后一通电话是范淳安和李忠海的电话，看来我们逮捕李忠海的时候，李忠海通知范淳安跑路了。”
“或许比这还要早。范秀丽毕竟神通广大，或许她早就知晓我们要对她儿子和老公动手了。赶紧找到范淳安！”
江笑枫心中并没有一丁点因为案件快要水落石出而产生的兴奋，因为他全力破案的初衷就是想找到关于致幻剂背后的线索。所以，范淳安如果不落案，那他一切的努力 都将白费。
江笑枫决定提前审问李忠海。因为李忠海可以为他们将最后的疑点破除。
审讯室内，这是江笑枫第一次见到李忠海。这个带着眼睛的男人看上去的确温文尔雅，非常睿智，有些花白的头发却并不掩饰其精神一面。可是如果仔细观察可以知晓，这个人的脸上很少出现笑容，并且还带着丝丝忧伤和压抑。
“这个人你认识吧！”江笑枫将曹兴然的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他的尸体在天伦夜校后面的锅炉房地下找到。而我们刚刚得到消息。在他的身上，找到你的指纹。除此之外，在掩埋附近的土层里还发现一个大编织袋，上面也发现你的指纹线索和生物信息。”
“那你们还要我解释什么？”李忠海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很坦然道，“我承认，曹兴然是我杀的。”
江笑枫和赵德水对视一望，两人都哼了一声。江笑枫随即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知道我的很多事情，比如，利用致幻剂杀死其他人的事情。”
李忠海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很是坚定，看不出任何逃避的眼神。只是，他将罪责挡在自己的身上，并不能表明，他的儿子就是无辜的。
“很好，那你能不能详细说明一下，到底哪些人是你所杀。”
“你们现在能查到的那些被引导杀害的人，都是我所为。”
“你说的这么毫不犹豫，是因为你早就想好了，要把你儿子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吧。”江笑枫冷冷道，“李忠海，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们能把你带到这里，并且现在已经在抓捕你儿子，就是意味着我们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们父子二人同这件案子都脱不了干系。你现在救你儿子的最佳方式，就是你先告诉我们一切，然后让你儿子自首坦白从宽。”
李忠海却依旧没有动摇，道：“我说了，就是我干的。”
赵德水接着道：“你说曹兴然知晓你利用致幻剂引导杀人，那你告诉我，你如何引导杀害这三个人的。”
桌子上摆放的着三个人的照片，江笑枫仔细的盯着李忠海的眼神。当一个人真的是杀人凶手的时候，他怎么都会对被害人的照片产生一点特殊的行为流露。但是这会，李忠海显得非常平淡，只是草草点头，说道：“这三人都是我杀的。”
而这个回答，让赵德水和江笑枫都不屑一笑。赵德水更是将其中一张照片拿出来，挥了挥道：“不好意思，这张是我同事的照片，他现在活的好好的，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把他也杀了。”
江笑枫跟着用拳头放在嘴边，掩饰自己的笑意道：“李先生，你不用继续伪装了。我们已经调查了你和你儿子在上个月三起受害者死亡前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安排。你没有作案时间，但是你儿子却有时间疑点。在上个月死亡的三起案件中，受害者死亡前二十四小时，你儿子范淳安恰好都没有去上班。而且值得注意的是，你儿子是和你们夫妻住在一起的。但是那几个晚上，他恰好都有开房记录。这就意味着，他刚好没有回家去住。世界上巧合的事情没有这么多。除非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年轻人在外面开房，有什么好奇怪的？”
“如果是其他人，当然不奇怪。但是你儿子是什么情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妻子范秀丽对你儿子甚至于你的高压姿态，让你儿子从小不敢违逆她的意思胡来。所谓在外面开房甚至于过夜的情况，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想必你儿子不会轻易为之。”
李忠海虽然依旧淡定，但是脸上肌肉稍微抽搐还是明显可以看出，在犹豫后，他哦了一声：“我记得他应该是处理一些编程和策划问题，所以想自己冷静几天，这个我和我妻子都是知道的。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的妻子。”
“我想范总裁一定也会为自己儿子说话的。”江笑枫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因为李忠海的表情和犹豫已经告诉了众人答案，那便是，所谓的这个借口，根本站不住脚。
实际上，林佑天和赵德水在调查范淳安时间疑点的时候就已经详细了解了他所谓开房登记的事情。天伦集团旗下本身就有酒店业务，而范淳安并没有在自家酒店入住，这其实本身就是一个疑点。而后，调查人员通过入住酒店录像确认，范淳安离开酒店后，并没有在当晚返回，这便是又一个疑点。
至于范淳安为何不在自家酒店入住，这也非常好理解。以范淳安这种被家庭高压姿态成长的人而言，自家酒店对他而言就存在心理负担。他那晚上是要引导别人自杀的，如果还在自家酒店，出现一点点的心理波动便会很难执行。更何况自家酒店的人想必都认识范淳安，就更不利于他自由进出。
赵德水的电话响起，他的手下来汇报，目前范淳安还没找到，但是范秀丽的确已经开始给办案人员制造麻烦的。不过，看着范秀丽的模样，汇报人员相信，范秀丽也已经心里没底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范秀丽一定也已经了解了自己儿子和丈夫到底做了什么。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自己儿子还没被抓到之前，尽力挽回一切。
见到李忠海还在坚持，江笑枫不想多浪费时间了：“咱们也不用绕弯子了。李先生，我知道你护子心切，但是曹兴然不是你杀的。曹兴然能够进入夜校培训，表面上是刘静的推荐，但是实际上是你儿子在背后操作。要不然以刘静和曹兴然存在的过节，曹兴然不可能安心过来上课。而六月七号晚上，你儿子和你妻子参加宴会，接着，你儿子非常反常的问了你的上下课时间。我想，当时你应该没在意，只是确实有点意外。随后，你儿子利用和他女朋友看电影制造的时间疑点，赶到了夜校。值得注意的是，你儿子选择的电影院就靠近夜校，而这个地方的电影院，其实是非常偏僻的。他没必要来这里看电影，可是却依旧选择在这里，只是因为他需要来得及做事。他一路跑到了夜校，并且算准了你下课休息的时间，从而利用这个时间，将曹兴然带到了你的办公室。接着，才是真正的引导。”
后面的事情，就是江笑枫先前设想过的，范淳安利用自己的声音和可能提前准备的致幻剂等药物控制了曹兴然，接着将其杀死。可是尸体他没办法马上挪走，于是他想着把尸体暂时藏在办公室内，准备之后在做打算。可是，范淳安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却帮了他的忙。
李忠海存在两个非常可疑的行为，一个就是当天晚上没有去吃宵夜，第二个就是自七号之后，他每天都会来到学校。
“你没有吃宵夜，是因为你在办公室发现了尸体，所以你需要思考和行动的时间。而我想，你一定通过尸体上的某些东西，还有你自己的判断，分析此事和你儿子有关吧。”
江笑枫说话的同时，赵德水跟着道：“你儿子是一个非常谨慎，并且做事极为考虑周祥的人。可是六月七号晚上因为薛修德被警方带走，事出突然，你儿子能准备的时间并不是很多。所以，在匆忙之间，虽然他已经做的很完美，可是，他还是给我们留下了线索。他给曹兴然服用的致幻剂，不可能是随身携带的，必然需要有人提供。而提供的人，还顺便给了他一个卫衣外套。只是你儿子却忽略了，这个卫衣外套虽然可以遮挡自己，却也给我们提供了顺着卫衣找寻的线索。”
第78章 谁的人生
范淳安女友莫瑞琪所言，范淳安当晚是穿着黑色西服参加宴会，其间并没有其他衣物。但是在监控画面中，警方已经确定范淳安离开电影院的时候是套着卫衣遮挡的。正因为如此，重案组成员反复观看监控画面，终于确定在范淳安和其女友进入电影院没多久，另一个身着这个卫衣的男人进了电影院。
经过比对确认，警方确定这个男人身上穿着的 卫衣，就是范淳安之后离开电影院套在头上遮挡的卫衣。范淳安刻意遮挡面部，但是这个男人却没有遮挡的意识，他在监控之下露出了面部。在经过面部比对，确定这个男人的身份后，警方已经将这个男人找到。
经过审问，这个男人已经承认。范淳安在宴会期间利用宴会上的电脑和其联系，并且说明了时间地点和所需要的东西。随后，这个男人到达地点后，给范淳安提供了致幻剂，并且被范淳安拿走了卫衣。期间，他还按照范淳安的要求，在范淳安离开的间隙，坐在了范淳安女友身边一段时间。
赵德水道：“你儿子一直熟悉a市地下致幻剂交易网络，而这个人和你儿子已经不止一次的进行过交易。我相信这一点，你也该知道了吧。否则，你不会如此淡定的为你儿子背锅。”
李忠海道：“年轻人服用致幻剂寻求刺激，很正常。而且就算他套着卫衣来到夜校，也不能证明人是他杀的。”
就在这话说出的同时，外面的警员走了进来，他将一份尸检报告摆在了赵德水的面前。江笑枫拿过来看过后，用力的将报告扔在桌子上，道：“刚刚尸检报告表明，曹兴然的尸体内存在墨斯卡林成分，这和当晚你儿子获得的致幻剂种类相同。李先生，到了这一步，你还想怎么替你儿子辩解。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让你儿子为你提供致幻剂，然后你来杀死曹兴然的。如果真的是这个借口，那你就得想好了，如何才能把谎言说的更让别人相信一点。”
其实到了现在，所有人都清楚，范淳安就是凶手，而李忠海只是事后发现了尸体，为了替自己儿子掩盖真相，他不仅将自己办公室内的线索全部销毁，还将尸体掩埋在锅炉房后的土层里。
“你儿子现在到底在哪！！！”江笑枫忽然用力的锤着桌子。
李忠海的迟疑还有无言以对已经表明他丧失了抵抗，到了现在还狡辩，只能是个笑话了。所有的证据已经搜集完毕，并且江笑枫的设想也基本上得到了证实。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