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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户小娘子-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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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平咬着牙点了点头,不知不觉间,泪水悄然顺着脸颊滑下来。。

荀哥儿突然感到自己肩头比山还重的责任,他挺直了背,扶着钰哥儿也挺直背,定定望着他的眼睛,沉声道:“钰哥儿,你祖母年老体弱,你娘怀着身孕,妍姐儿还那么小……你虽然还小,但你现在是这个家里最坚强的男子。钰哥儿,你一向很懂事,以后,你要更加懂事,更加坚强,你知不知道!”

钰哥儿仰头盯着荀哥儿看了半晌儿,突然一下子抱住荀哥儿大声哭起来,“荀舅舅……荀舅舅……”趴在炕上的妍姐儿扭头看到钰哥儿抱着荀哥儿哭泣,她越发张开嘴大声哭起来。

荀哥儿脑门上急得冒汗,他一边安抚钰哥儿,一边压低声音道:“钰哥儿,你要懂事,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让你娘知道,她现在身子很弱,会受不住的。你……明不明白?”

钰哥儿一边点着头,一边抽抽噎噎地说:“我懂……我懂……”

“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一声轻柔似水、又清澈如泉的声音唤回了屋内的几个人的神智。他们齐齐看向门口,却见宋芸娘斜斜靠在门边,一只手死死扶住门框,面色惨白,双眼通红,却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娘——”

“姐姐——”

“芸娘——”

屋内几个人都紧张地向宋芸娘扑来,许安平伸出双手还没有触及到宋芸娘,便急忙收回,局促地站在一旁。他看着宋芸娘凸起的小腹,心中一阵刺痛。

“娘——”妍姐儿灵活的小身子已经从炕上滑下来,冲入宋芸娘的怀里,一边哭泣着,“娘,你快看看,祖母为什么躺着不动了?”她抬头望着芸娘,小小的鼻子红通通的,泪眼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娘,舅舅说爹爹不回来了,爹爹为什么不回来了,他不要我们了吗,不要妍姐儿了吗?”

宋芸娘双目刺痛而通红,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她爱怜的摸了摸妍姐儿毛茸茸的小脑袋,柔声道:“傻孩子,你爹爹最疼爱你了,怎么会舍得不要你。”

“可是……舅舅和这位叔叔说……”妍姐儿疑惑的看了看许安平和荀哥儿。

宋芸娘温柔的笑着,“爹爹不是答应过我们吗,这场仗打完了就回来和我们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现在仗已经打完了,想必你爹爹马上就要回来了。”

“芸娘……”许安平上前了一步,紧张地看着她。他想起了之前李氏奇怪的表现,心中更是担心这样反常的芸娘。

宋芸娘略略点头行礼,“多谢安平哥施援手。”

安平眼神幽暗,里面是深深的痛苦,哑声道:“芸娘,你不要憋着,难过的话就哭出来。”

宋芸娘笑得更加温柔,“我没有难过啊!现在战争结束了,我们再也不用担心萧大哥日日在外面刀枪箭雨了。他答应过我们,战争一结束就马上回来。”

许安平心中又痛又急,忍不住道:“芸娘,靖北兄他已经……”

宋芸娘收敛了笑容,镇定的面容终于闪现出一丝慌乱,她茫然的视线渐渐收回,定定地盯着许安平,颤声道:“你……可有见到他的……他的……尸首?”

许安平愣了下,木然摇了摇头。

宋芸娘忽又笑了,眼中居然有了晶亮的神采,语气笃定而轻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连尸首都没有看到,你们怎么可以断定他不在了?萧大哥答应过我,要和我快快乐乐一辈子,没有我的答应,他怎么可能会死,怎么敢死?”

许安平嘴张了张,犹豫了片刻,忍不住低声道:“芸娘,战场上惨烈,当时……轰了炮……,战后……很多人都没有找到……”

宋芸娘却不再听任何言语,自顾自地走走到了炕边坐下,一把握住李氏的手,语气激动,“娘,安平哥回来了,萧大哥肯定也会马上回来。我们这几日就搬回张家堡,收拾好屋子,等他回来一起过年。”

李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幽幽醒转了过来,她愣愣看着芸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良久,才颤声道:“好,咱们回去,回去等着四郎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从现在开始略有小虐,请亲们坚持坚持,不经历苦寒,没有腊梅的芬芳哦!!!

☆、宋芸娘的执念

宋芸娘和李氏便不再胡思乱想,一门心思收拾好行礼准备搬回张家堡。

搬回张家堡之前的那天下午,萧靖娴居然来了一趟。她生产后丰腴了许多,穿着一身桃红色的锦缎袄裙,满头珠翠,越发显得面色如玉,容貌艳丽。

当时宋芸娘他们正忙着收拾行李,妍姐儿则在一旁欢乐地跳来跳去,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萧靖娴一进门见到这一幕不禁怒火中烧,厉声喝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嬉闹?”她这几年备受王远宠爱,言行举止上很是威严和霸道。

妍姐儿吓得躲在宋芸娘背后,怯怯的探出小脑袋看着这个陌生的凶巴巴的华贵女子。

宋芸娘挺直身子,安抚的拍了怕妍姐儿的小脸,转身冷冷看着萧靖娴,淡淡道:“靖娴,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小孩子胆小,别吓着了她!”

“这是哪家的贵夫人,哪有随便进人家里呼来喝去的!”李氏从房里走出来,冷冷道。

这是萧靖娴自愿为妾之后首次见到李氏,尽管几年未见,她骨子深处仍有着对李氏无法磨灭的惧怕和羞愧,此刻便垂下头,眼圈一下子红了,突然哭了起来,“母亲——”

李氏一时愣住,冷哼了一声,“萧姨娘,老婆子身份卑微,您这声母亲我担不起。”

萧靖娴眼泪流的更凶,“母……母亲,我刚听老爷说,四哥已经……,他已经……,他……他在阵亡名单上……”

“靖娴,如果你是特意来通报这件事情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我们已经知道了。”宋芸娘淡淡打断了她。

萧靖娴愕然看向宋芸娘,眼中充满了恨意,“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四哥出事了你居然一点儿都不伤心。当年若不是你被土匪虏去,四哥怎么会为了救你而进了游击军,现在也不会战死沙场。你这个克夫的扫把星……”

“啪——”的一声响起,萧靖娴捂住脸,惊讶的看着李氏,“母亲,您为何打我?”

“你还有脸说芸娘?当年若不是你任性,芸娘怎么会遇匪。四郎此次若真有个好歹,你才是罪魁祸首!”李氏气得身子打颤,钰哥儿紧紧搀扶着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全然陌生的萧靖娴,眼中不再有温情,只有漠然。

萧靖娴又气又恨又狼狈,“我好心来看望你们,你们却这样对我。四哥现在不在了,以后总还得靠我来照顾你们一二。”

宋芸娘冷笑了一声,“谢了!我们没有那个福气。你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们就算是饿死、穷死,也绝不会去找你的麻烦。”

萧靖娴气得跑了出去。李氏身子突然往下一软,钰哥儿急忙搀扶住她。

李氏担忧的看着芸娘,“官府的名单上也有了,芸娘,此事只怕……”

宋芸娘摇了摇头,坚定地笑着,“娘,只要一日找不到萧大哥,我就一日坚信他还好好的,我会好好等着她回来!”

李氏盯着芸娘,似乎也被她坚定的信念鼓舞,也重重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等着他回来!”

宋芸娘他们回到张家堡时,天气已经转寒。萧瑟的寒风中,破旧的张家堡好似一个历经艰辛的垂垂老者,每一声呼吸都透着辛苦和辛酸。

萧家的小院在这段时日曾经受到过不小的破坏,可能是鞑子闯进来搜刮过财物,也可能是张家堡的居民趁乱进来盗窃,此事无从追究,也不能追究。

王姨娘他们先行回来时,家中一片凌乱,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之类的都少了很多,幸好一些大件的家具无法搬走,仍好端端的摆在那儿。

宋芸娘他们回到家后,家中已经收拾妥当。虽然少了很多生活用品,但是经过王姨娘和陆蔓儿的精心收拾,院里房内都干净整洁,房里烧了暖盆,暖意融融,灶上煮着饭,清香四溢,处处都透着家的温暖和温馨。

萧靖北战死沙场的噩耗已经在张家堡传播了开来。新任防守严炳曾是萧靖北的顶头上司,他本是武将出生,对萧靖北一向器重而欣赏。他对萧靖北的不幸遇难深感惋惜,不但未收回萧家的房屋,还命人送来一些银两物资以示慰问,并嘱咐他们只管安心住下,萧靖北为国捐躯,张家堡定不会亏待他的家人。

同样征战未返的还有张大虎和白玉宁,他们身为萧靖北的部下兼心腹,当时一起随他冲入鞑子大营营救梁惠帝,也一样未能活着回来。

张家堡又恢复入了宁静的生活,虽然曾被鞑子占领过一段时日,但所幸除了被掳去了一些粮食物资之外,人员伤亡并不多。此时正值年末,家家户户准备着除旧迎新,大街小巷里欢声笑语,热闹非凡,一扫这几年被刘青山剥削、前段日子被鞑子欺辱的苦闷和压抑。

白玉宁的遗孀吴秀贞却是哀痛之极,短短四五年,她已经连做了两次寡妇,带着三个拖油瓶。除了前夫的两个儿子,她一年前又为白玉宁生下一子,现在还是一个抱在怀里吃着奶的娃娃。

吴秀贞见左邻右舍都热热闹闹地准备着过年,只有自己家凄风惨雨、愁容满面。她坐立难安,便抱着最小的儿子去了与她同命相怜的宋芸娘家,指望着互相诉一诉苦,寻求安慰。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和自己家的凄惨哀怨不同,萧家居然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安逸祥和。王姨娘和陆蔓儿在厨房里忙活,钰哥儿和妍姐儿在院子里你追我赶地玩耍。

宋芸娘将吴秀贞引进了正屋坐下,吴秀贞看着宋芸娘柔和的笑脸,惊得张大了嘴巴,“芸娘,你家萧把总不是也……你们怎么……”

宋芸娘为吴秀贞奉了茶,又伸手逗了逗她怀里的孩子,由衷地赞道:“这孩子长得真好,像他的爹爹。”

吴秀贞便掏出帕子捂着脸哭了起来,“芸娘,我们怎么这么命苦,将来带着几个孩子可怎么办啊?”

宋芸娘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秀贞姐,不知你怎么想,我是绝对不相信萧大哥已经不在了。我们的相公都是有担当有本事的人,绝不会不顾自己安危、不管家人牵挂而贸然行事。”她突然提高了声音,带着愤怒,“连他们的尸首都没有,凭什么说他们阵亡了,凭什么要我们相信他们不在了?”

吴秀贞惊得止住了哭声,睁大了红肿的眼呆呆看着芸娘,“芸娘,你莫不是魔怔了……芸娘,你要想开点,我第一个死鬼相公走的时候,我也是和你一样,不肯相信他不在了……可是,后来还不是得认了……”说罢又低首凄凄哀哀地哭,“我就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看中了他的皮相,又嫁给了他……想不到他也是个没福气的……可怜我一人带着三个孩子,他们都说我是克夫的命……”

吴秀贞一哭,她怀里的孩子也跟着嚎哭,李氏听闻动静走进来,皱起了眉头,“秀贞,我家芸娘怀着身子呢,你别惹她伤心。你也别伤心,还有十来天就是除夕了,你回家好好准备过年,指不定哪天你家男人就回来了呢?”

吴秀贞瞪圆了眼睛站起来,眼中带着惊愕和恐惧,“疯了,你们都疯了……”

任宋芸娘怎样坚定,吴秀贞始终都不相信白玉宁还有生还的可能,她一口咬定萧家人都是悲伤过度,以致有些神志不清,匆匆抱着孩子出了萧家。

宋芸娘奇怪的表现引起了宋思年和柳大夫他们的担忧,他们一致认为宋芸娘是真疯,而李氏和王姨娘他们则是陪着她疯。

柳大夫隔日便来为宋芸娘把平安脉,却见她脉象平和,神志清醒,便只叹她是执念太深,拒不面对现实,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欺骗之中。他见芸娘身体尚好,又担心影响宋芸娘腹中的孩子,便也不敢随意开药方,只好与宋思年、田氏他们时时过来开导。

腊月二十八的那一天,许安平回张家堡过年,专门来了一趟萧家,送上了周将军给萧靖北的抚恤金——纹银两百两。

宋芸娘却是坚持不受,连称萧靖北并未阵亡,何来的抚恤。

许安平已经在张氏和许安慧那儿听闻了宋芸娘的异常,他心中痛楚,只好顺着芸娘的话安慰道:“不管如何,这些银子是靖北兄在军中辛苦拼搏所得,是他应得的奖励,你只管收下。”

宋芸娘低头不语,想着现在家中百废待兴,正是需要银两的时候,心中已有些接收,只是“抚恤”二字深深刺痛了她。她询问地看向坐在上首的李氏,李氏迟疑着,却仍是缓缓点了点头。

她到底比芸娘多了几分沉着和理智,如果说宋芸娘对萧靖北能够生还有十足的信念,李氏则只有五分,她这辈子已经经历的太多,也失去了太多,不敢再有过多的奢望。这段日子以来,李氏陪着宋芸娘一起坚定的等待萧靖北回来,一半儿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期望,更多的则是顺着芸娘,不愿让她受到更深的刺激。

作者有话要说:

☆、许安平的心意

暮色渐浓,寒风四起,许安平起身告辞,宋芸娘便送他走到了门口。

张家堡已是炊烟袅绕,暖香四溢,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寒风呼啸着扫过。

“芸娘……”许安平看着宋芸娘,欲言又止。他这几年在军中勇猛善战、立功频频,已成为周正棋手下屈指可数的得力干将。他和萧靖北一个是骑兵营的千总,一个是火器营的千总,都是周正棋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这么些年的战场厮杀、出生入死令他处事从容淡定,神情稳重内敛,眉宇间隐隐有着威严,不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毛头小伙子,只是在宋芸娘面前,他却仍然十分局促,如当年的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般,心中忐忑不安、澎湃不已。

“安平哥,谢谢你专门来这一趟。”宋芸娘微笑着看着他。

许安平突然有些口干舌燥,他看着面前的宋芸娘,一下子觉得与她之间的千山万壑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重新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小院和院外空无一人的小巷,再深深看着近在迟尺的宋芸娘,突然觉得这是上天送给他最难得的机会。他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结结巴巴的道:“芸娘……若萧兄他……他不能……”他看着芸娘的眼睛,只见里面好似汪着最清澈的泉水,清泉中印着的那个自己,却是那么的无力和卑微。

许安平不敢再看宋芸娘的眼睛,他盯着地面,一股脑儿的说出了心底最深处的话,“芸娘,我的心……一如从前……若你同意,我…我愿意代替萧兄,照顾你……你的孩子……你的家人……”说到最后,已是脸涨得通红。

宋芸娘愣了良久,轻叹了一口气,“安平哥,别胡思乱想了。找个合适的好姑娘娶了吧,张婶婶这些年头发都急白了。”

“芸娘……我……”

宋芸娘然目光茫然地遥望巷口,语气虚弱而缥缈,“你们成天都在对我说萧大哥不在了,说他回不来了,害得我都快有点儿相信了……”

许安平痴痴看着她,目光哀痛,呼吸急促。

宋芸娘突然目光一转,定定看着许安平,语气也随之一转,带着几分坚定,几分斩钉截铁,“可我还是不相信你们。我知道,萧大哥一定会回来。他一日不回,我便等他一日,一年不回,我便等他一年,一辈子不回,我便等他一辈子……”

芸娘侧头看着院子里的那株腊梅,想到四年前的新婚之夜,唇角微微上扬,眉眼也柔和了起来,柔声道:“你知道么,我便是在四年前的今日嫁给了萧大哥。那时,他答应过我,要一辈子照顾我……他最是守信之人,怎么会言而无信呢?”

“芸娘……你……你怎么这样傻……”许安平又急又心痛。

“安平哥,你说我傻,难道你不是更傻吗?不要为我耽误了你自己。你这个样子,令我感觉罪孽深重……安安心心找个好姑娘吧,算我求你了……”

除夕夜的这一天,萧靖北没有如宋芸娘他们所期望的回家过年。尽管如此,宋芸娘还是做了几道萧靖北爱吃的菜,为他准备了一副碗筷,正如以往每一年的除夕夜一样。

到了晚上放烟火的时候,妍姐儿一直含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她嘟起了小嘴巴,“爹爹骗人,爹爹说了回来的,可是一直都不回来。爹爹说了,过年的时候要给我放好多好看的烟火,还说要把我高高地扛在肩上,带着我看耍龙灯……”她仰起可怜兮兮的小脸看着宋芸娘,“娘,我好想爹爹啊!爹爹到底回不回来啊?”

宋芸娘的身子已经有些臃肿,她无法蹲下,便弯腰摸了摸妍姐儿的小脑袋,柔声道:“妍姐儿放心,你爹爹肯定会回来的……你相信娘,他一定……一定会回来的……”宋芸娘突然语塞,有些哽咽起来,一直隐忍了这么长时间的情绪终于忍不住要爆发出来,她的身子不停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娘——”一双并不强劲的臂膀扶住了她,钰哥儿的小脸上是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凝重和坚定,“娘不要担心,只管安心养好身子生下小弟弟,爹爹一定会回来的。”他拉起了妍姐儿的小手,“走,哥哥带你放烟火去。过几日耍龙灯的时候,哥哥背着你去看。”

绚丽的烟火在张家堡的上空绽放,和天上灿烂的星河遥相辉映。宋芸娘仰望天空,似乎看到萧靖北在对她深情凝望,那闪烁的星星就好像他明亮的双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宋芸娘突然淌下了两行清泪,喃喃道:“萧大哥,你快回来吧,你再不回来,我……我可就撑不下去了……”

春节过了又是元宵,转眼雪融冰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张家堡的军户们又赶着牛,扛着锄头下地干活,一路上高声说笑,谈论着今年的耕种。一切都回复惯常,仿佛并没有过战争,也没有过伤亡,只是,萧靖北却仍然音讯全无。

除了宋芸娘和不懂事的妍姐儿,所有的人都对萧靖北的归来不再抱有希望。宋思年、田氏和许安慧轮番上阵开导宋芸娘,和年前的劝导不同,现在他们的劝说言辞多了些其他的味道。

这一日春光正好,李氏、王姨娘他们齐齐上阵,带着宋芸娘面脂作坊的几个女子一起去青云山采摘各种鲜花,准备做面脂、胭脂的原料,宋芸娘身子笨重,便一人留在家中,和许安慧商谈着开店卖面脂的事宜。

开年后,徐文轩的母亲蔡氏曾上门商谈继续合作卖面脂的事情,最后却是不欢而散。当初的合作事项是萧靖北亲自商谈,徐家尚且狮子大张口,现在面对失去了靠山的孤儿寡母,他们更是在利润上寸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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