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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是在故绪将将出生还只是个婴孩之际,衍生出的那道影狐的意识,所以那道意识其实也像是当初的故绪一般很是单纯清透,不会有那么多的花花心思,所以它才会在那时燃烧自己的精元和精魄,来奋力想要保护故绪的神魂和躯体。
至于如今的狐言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或者说是想要得到什么,故绪仍旧是看不清楚,也想不明白,只是心底依旧是一直存着以前的那些事情,在遇到重羽之前,还有在初至浮雪山,是狐言一直牢牢看护着他,从不让他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大概是因为两者的意识同存一体,最终无法避免要相互争斗,却在最后谁也没有分出胜负,反倒是两者相融合,谁也没有赢,但是谁也没有输。
也并非是融合了,那只影狐早就死了,在离樱肉身毁灭,以至于后来的那一次神魂毁灭,那影狐怎么说也是该死的了,只不过却是因为之前一直与那初生什么也不知道的灵识共处,潜移默化影响了许多,甚至于是将自己的意识强行灌输了一些进去。
这是当初疏光给出得答案。
故绪微微抬了抬眼,身周是一片金光闪烁,分不清楚哪里是自己的灵力护体,哪里又是那黑衣人所布下的阵法,只是他心中莫名出现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何这远在魔界的黑衣人,会突然感觉到在这浮雪山中出现了九尾天狐的气息?那个时候的自己显然不在浮雪山中,而这天地间除了自己之外,还能够模拟出九尾天狐气息的人,也只剩下那么一个。
也就是狐言。
故绪深深叹了口气。
师兄,这真的是你一直都想要做的事情吗?
。。。。。。
情逍本意只是见得竹词体内魔印爆发,显然是已经开始逐渐恢复魔身,便是停下向那阵法之内输送灵力继续对那故绪施压,而是专心致志替那竹词护法,以免有人来阻挡竹词的恢复。
至于他为何如此,怕是这情逍自己不说,也没人晓得。
而他还尚未守候多久时间,便是感应到许多股极为浓烈且杂乱得灵气波动在向此处靠近,而且其中就是混淆着之前自己在魔界之中时所感应到的那股属于九尾天狐的气息。
情逍面色未变,心中却是嗤笑一声。
终于是肯现身了啊,之前千辛万苦将自己引到这边来,大概就是为了这么一幕罢了,之前的情逍不是不知道,只是如果能够得到九尾天狐的话,这根本不算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情。
可是如今既然得知竹词很有可能就是那胤玄与灭雪留下来的唯一血脉,情逍之前的计划科就是完全变了。
正自想着,那海岸边,也就是浮雪山山脚处来了一群人,身着紫色宗服,是一大片人,有些白发白眉,年纪瞧起来很大,像是长老,而有些还极为年轻,看起来不比竹词跟故绪小多少。
但那些人的脸上都带着相同的表情,那就是目不转睛盯着空中的这一道通天的金色光柱,以及那静静立在光柱旁,魔相极浓的竹词。
眸中也带着同样的色彩,那就是震惊,以及惧怕。
眉心凝血痣,眼中修罗瞳,颈上魂花印。
绯衣凌天,冰肌雪颜。
“这女子。。。。。。是魔族!是极为强大的魔族血脉!”
一群人盯着那静静立在金色光柱旁的竹词,蓦然间有一老者满面惊恐,是大声喊道,即便是声调再高也无法掩盖他话声音之中浓浓的恐惧之意。
如今的世人虽然对于胤玄的印象,仅仅是停留在于他当年跟那仙界的仙君轩辕祸打过一架,而且这一架是打得惊天动地,以至于后来都直接发展成为仙魔两界的战争。
而这俩人相争得主要原因还是一个女子。
这就不仅仅是一件有关于仙魔两界纷争的事情,这是一件关系到三角恋的事情,所谓八卦传千里,当年这场打斗里边的主角要不都是早已死去,要不就已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亦或是故意不去理会与当年之事有关的言论,而一些闲人却是将此事给牢牢记下来,而且还将之四处散播,还散播了好多个版本。。。。。。
但是却也仍旧有不少人不会忘记这胤玄除了当年身上牵扯入那三角恋得八卦传闻里之外,还有着其他许多不容小觑的成就,那便是胤玄当年平定魔界内乱,且在魔界与外界的几次争斗之中,亲自上阵杀敌,不但擅智计,武力更是不弱。
而眉心凝血痣,眼中修罗瞳,颈上魂花印。
这便是当年对于那胤玄流传于外界最普遍的一个外貌描述了,当然一般情况下还会加上几句赞美之词,毕竟那胤玄的确是长得好看,据说是有种斯文但不失狂野的美。
至于这个斯文又不失狂野是谁传出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总归就是这样在外界广为流传,胤玄的血脉即便是在魔族之中也算是极为特殊的存在了,所以能够与胤玄的面貌呈现出相似的人,在胤玄还或者得时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倒是在胤玄死后,那承继他魔主之位的胤湮,天生一双修罗血瞳,并没有那眉心的凝血痣,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殷红欲滴血的魂花纹印,毕竟也曾有传言道那胤湮本就是一朵魂花,而那颈上魂花印胤湮也则是没有了。
但即便是如此,胤湮却是世上出现的唯一一个外貌与那胤玄有着极大相似处的人,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将胤湮看成是胤玄的后代,因为他们两个所修习的灵力脉路极为相似,甚至于在征战打发与处理手段上,都很是一致,外貌又一样,简直是不说他跟那胤玄有关系都不成言。
“这是胤玄。。。。。。”
“你是不是疯了!胤玄早就死了,而且这是个女子!且身形与外貌看起来。。。。。。有点像是。。。。。。”
说了几句,那人便是住了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面上反倒是现出不少惊恐与不可置信之色。
而那情逍只盘膝坐在虚空之上,懒散抬眼瞧了瞧地上那一堆人,并未出声理会,他很想看看如今的如此场面,这小丫头会如何处理,还有那被困在大阵之中的狐狸小子。
如若是这小丫头当真是胤玄之后,那么自己就是必须带她回到魔界去,既然是要带回到魔界去,那么就不应该对于仙界有着太多的执念与眷恋,最好的就是及早斩断,越早越好。
所以情逍并未打算出手阻止那地上一群浮雪山中人的行动与猜测。
而此时人群中有一人突然沉声说道:“我想起来了,当年在那南海之上,师父曾叫我躲起来,我侥幸躲过一劫,却正巧看到师父当初是遭了何人的歹毒之手。”
之前还在不停窃窃谈论的众人,在听到此人的声音以及言论之后,不知觉是停下了原本谈论的动作,转而是朝着那声源处看过去。
却见那处静静立着一个人,那人白发金瞳,神色张扬,微微抬头看着天空,金色瞳孔中印着一个绯红色的人影。
狐言见众人视线逐渐汇聚在他的身上,并未立刻说话,只是停顿了片刻,才是缓缓张口,而双眼依旧是紧紧盯着那天空中仍显呆滞的竹词。
“那人本是为了杀害碧海而去南海,却被师父识破她的计策而阻拦,那人气极,趁师父不备,将师父重伤,而后又是趁机下毒手,伤了师父性命。”
竹词眼中的浑浊微微散去了些许。
狐言的话还在继续,言语之中似乎是带了些许愤慨之意。
“师父会掉以轻心,是因为心中本怀信任,因为那人便是他昔日老友最信任的徒弟,所以师父也信那个人,那人便是昆仑山掌门昆玥最小的弟子。”
情逍微微抬眼看向竹词,而竹词此时眼中那片浑浊,已然是渐渐消散,恢复原本的清明。
狐言缓缓抬手,指向空中那道绯红色身影。
“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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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道别(中)()
毫无疑问的是故绪之前是动用了离樱很久之前赠给璧月的那种力量,而后才是将属于璧月的灵识给唤醒,而且在璧月来后,故绪也是曾将之前在洛州城中听那老者所说的事情告诉给了璧月。
但是璧月不肯相信,非要来问一问竹词,而在竹词给了她肯定回答之后,璧月仍旧不肯相信自己后来所见到的沈祀竟是他的孪生哥哥沈薛,而她一直在思念的沈祀却是早就死在战场上,是从那一次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然而璧月不信故绪不信竹词,却不得不信老巨树所说的那些话,老巨树活得时间最长,而且可以说是看着璧月长大,璧月本就是灵玉化身,无父无母,老巨树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也就是在老巨树将当年之事一字一句缓缓道出之后,璧月陷入沉默,再没说过一句话,虽然她面上神色依旧倔强,但是竹词跟故绪却也是晓得,这璧月应当是相信了老巨树的话。
竹词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此时此刻,应当是没有任何话能够安慰璧月,只能靠她自己来想,而且想到此处,竹词眸色微微黯淡。
自己还想着安慰璧月呢,竹词对于自己心中那道时不时出来捣乱一番得封印都仍旧是处于无可奈何的状态,都已然是自顾不暇,何来管教别的人?
老巨树看着璧月如此,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话,自从当年在沈薛来到这镜月湖与璧月相见后,他亮出手中的木剑在璧月心口上刺了一剑,老巨树心生怒意,本是打算见那沈薛也留在此地,却是不想自己竟被璧月拦下。
璧月被沈薛刺了一剑,那木剑本就是针对妖物的器物,对于拥有妖力的妖物和生灵可造成的伤害绝对不可以轻视,况且又是刺中心口,璧月毫无防备,别说重伤不重伤,如若是没有当年那位大能者赐予璧月的灵力护体,说不定璧月早就魂飞魄散。
本就是从明月璧之中分离出来的神识,在明月璧受到损伤之后,璧月的灵识就必然是要被明月璧吸收回去,作为自己修复玉身的养料,而明月璧没有这么做,大概就是已经把璧月当做是一个全新的人而不是一道灵识了。
因为璧月没有说话,其他三个人也没有敢怎么多说,只是等着璧月自己想想清楚,但是这情之一事,又能如何简单得想清楚?
但是却也没有过多久,璧月蓦然轻轻笑了一声,竹词见此,转而看向她,却是见得璧月此时的面上并无太多的悲伤之意,而且她没有办法从如今的璧月脸上瞧出她此时心中所想。
“或许之前是我一直执念太深,所以才没有能够分辨得出那个人竟然并不是阿祀而是他的胞兄,难怪他只是出征一次,回来之后就会变成如此模样,难怪如此。。。。。。”
璧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并未有与人交谈之意,但只是说了这么多之后,她便是没有再多说了,只是在沉默片刻后,转而抬眼看向老巨树:“树伯,我晓得你清楚当年之事,不告诉我,是为了不让我过于牵挂,如今我也晓得,我最终归宿该是月宫。”
老巨树没有说话,却似乎是了然此时璧月心中所想,轻声叹了口气。
而璧月则是继续说道:“月宫中得那位大人当年选中我,说我有着修炼冰寒瘴气极好的天赋,所以要我回去跟她一同在月宫中修炼,等到我足够成熟,修为足够强大,就可以代替她的位置,成为月宫之主,而后那位大人便是可以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她轻轻笑了笑:“只是当初的我因为心中有了阿祀,不愿意离开此处,我那时候想,其实人类得寿命很短,阿祀与我相守一生,所占用的时间对于我而言,对于月宫中的那位大人而言,都是极短极短的时间罢了,所以我想要留在这里,与他白头到老。”
周围的三人都没有说话,此情此景,此情如此,没人能够站在他人的立场对于璧月如此情事做出评价或者说是劝告。
“只是没想到从一开始,我就走上了一个误区,却也好在最终到底是解开了。”
璧月低低说罢,随即抬眼看向老巨树,眸中泛出点点坚定之色:“树伯你告诉我阿祀当年所战死的沼泽地在哪里,我要去看他。”
老巨树听得璧月的话,却是陷入了犹豫之中,虽然此时的璧月看似已然是看开一切,但是之前老巨树所担心的一切仍旧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毕竟璧月这个孩子的不定数太多,他永远不知道这孩子心中在想着什么。
而璧月仿佛是看出老巨树的犹豫,是轻声笑了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追随他而去的,树伯,我知道自己的使命,即便是当初,我也只是求月大人给我一些时日,只是想要与阿祀相守,直到他的寿命尽头。”
“我只是想,我浪费了这么多年的生命在无意义的事情上,甚至于为那些事情付出自己的心血和精元,还为此苦恼,对于之前阿祀与我得感情产生了怀疑,属实不该,阿祀死后,我本该是去祭奠他一下的。”
竹词见此,转而看了看那老巨树,似乎是心中想到什么,又是看向故绪,低低道:“我记得之前璧月姑娘身上那股灵力是离樱大人赠与她的,但是如此灵力可以保住璧月的神魂不散,大概也是与明月璧有着不小的关系。”
故绪点点头,他自然是晓得竹词想要说什么,接口道:“不错,虽然灵力强大,但是却也只是堪堪能够保住璧月的神魂不会散尽,但是最终要聚拢,再度使得她清醒,绝大部分的缘由大概就是因为明月璧得存在了。”
璧月是与月宫有缘之人,而每一代的月中仙,皆是与月宫有缘之人。
这个有缘,实际上就是跟寒冰瘴气有缘分,能够被寒冰瘴气的总冰种所认可,但实际上除了第一个创出冰寒瘴气的月中仙之外,其他的月中仙,虽然是拥有着寒冰瘴气这样的技法,但只是通过这初代能够不断产生寒冰瘴气的冰种来修炼,逐渐凝练出属于自己的冰种。
当年月中仙离开月宫,在外躲避,来到月森,停歇在镜月湖旁,也将身上与生俱来的那种仙气灵气所带来,恩泽温养此处的各种生灵,令得这样一片地方成为一片福地。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这颗老巨树跟冰寒瘴气结下第一次缘分,这冰寒瘴气虽然传说恐怖,但其实并不是害人之物,只要运用得当,未必不能救人。
当年镜月湖畔的所有生灵便是一个极好的例子。
在月中仙离开之后,担心这个地方被后来者心生贪念而将之破坏,留下自己的贴身宝物一块纯白玉璧留在这片镜月湖之中,甚至将自身的一丝仙气渡给了它,给了它一个自生灵识的契机。
那就是明月璧,也就是月璧,是承载着月中仙月霖霖精心炼制出的冰寒瘴气,那些最为精纯的冰寒瘴气存在其中,是在保持明月璧本身的稳定与灵性,同时也是为了保持这镜月湖周围之前由月霖霖所赋予生机的所有生灵的修炼。
当然也更是为了保护这片曾成为月霖霖庇护之所的地方,所以明月璧中生出灵识几乎就是必然的事情,而这生出的灵识便是璧月了。
璧月在被沈薛以那种克制妖物得木剑刺中心脏后,实际上是伤到了明月璧,但是却因为明月璧自身有着自己的保护意识,所以并未给那沈薛寻到,而且因为璧月就是明月璧,明月璧被伤到,绝大多数就是伤在璧月的身上。
而璧月的神魂与灵识,本都是源于明月璧,所以当年离樱留下来的那些灵力,将璧月的神魂保住使之可以凝而不散,但是却无法使之聚拢重新凝合,而如今故绪使得原本属于璧月的意识再度回归,除去他与离樱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之外,就是明月璧一直在维持着璧月的灵识了。
此时竹词蓦然间想起当初月青霄所说的那些话。
。。。。。。
“你们知道这桂树地下埋着什么吗?”
“这颗桂树有灵,可以为人牵引姻缘,也可为人寄托相思情,许多有缘人,还有许多心中有思念的人,都会来这颗桂树下拜一拜,或者是挂上一些木签,刻上他们的海誓山盟,或者是盼人归来的祝福。”
“不过一切也都不是如这表面上那般美好,这颗桂树地下,埋着两个人,是当初被我活埋进去的。”
。。。。。。
在璧月“死”后,月青霄将明月璧收起来,埋在那颗葱月宫中移植过来的月桂树下,而在那颗月桂树下,还埋着两个人,月青霄说是她亲手埋进去的,而在此之后,她就给他们两个看了之前璧月见到沈薛的那段幻象。
月青霄把沈薛跟洛青禾的身躯埋在了月桂树下,或者说是骨灰更为确切一些,因为之前的璧月性情大乱,与这两个人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所以她利用这两个人的骨灰来滋养月桂树,其实是在滋养月桂树中的明月璧,同时也是在滋养着璧月的灵识。
但是这一点,璧月还是不知道得好。
老巨树听得竹词跟故绪的话,自然也是想到明月璧和之前拿走明月璧的月青霄,犹豫片刻,是轻声道:“在疆域不远处的一座大山涧之中,你可以拿着我的一截树枝前去,我会带你找到那个地方。”
竹词见此,微微松了口气,转而看着故绪笑了笑,其实她也不是不想关心璧月,她一直觉得这段感情里,璧月是一个很可怜的存在,同样的,沈薛跟洛青禾其实初衷也都不是多么坏,只是人心阴暗久了,就很难再走回去,而璧月总是孤身一人,心中又是装满了之前与沈祀的美好回忆,才一直保持着当年的那份纯真与善良。
仔细想想,从头到尾,不管是姜厄跟林染,还是云凉跟云琮,亦或是慕殷和清叶,独孤恪跟秦故,还有如今的璧月与沈祀,沈薛跟洛青禾,你没有办法说出这些事情里到底是谁对谁错,谁都没有错,但是谁也不都是对的。
竹词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有种顿悟通明的感觉,虽然依旧不太清楚,却是总觉得自己之前一直在害怕担心的那些事情,此时也变得不是那么可怕。
璧月在得到老巨树的允诺后,面上终于再度出现笑意,她似乎是在一瞬间恢复了所有的精力和生气,璧月很快站起身,走到竹词身边,抬起双臂轻轻拥住她:“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们如今仅赶回来,树伯也不会这般快得恢复元气,而我也依旧是之前那般状态,这镜月湖依旧是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