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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与白鹿-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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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蒙古军已经从山上追下来了!”万奴心中暗自叹息,梦中的情景看来是真实发生了。元帅战死,全军覆没,一切都完了……
可是,他们在追什么呢?
自己吗?不会。听这马蹄声,追兵的人数不少,是一支大部队。如果只是为了追赶自己,应该不会动用这种规模的人马。
追捕败兵吗?也不象。如果是搜捕败兵,应该将部队散开追击,而不是象这样形成一股。这种方式完全是行军队形啊。
难道,蒙古军是要继续作战?他们追杀的是从宣德府败退的胡沙虎的十五万部队吗?他们经历了一日恶战,居然可以不经过一时半刻的休息,便这样连夜出兵吗?天啊,这是什么样的部队啊。唯一的解释只能有一个——他们不是人,是狼!永远不知疲倦的狼!
※※※※※※※※※
万奴猜测的没错。经过他头顶的这支部队正是成吉思汗派出追击胡沙虎的部队。领兵大将正是木华黎与速不台。
那位传令官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成为了蒙古军的俘获。为了乞命,他主动招供了这件重要军情。成吉思汗当即想到,不能让这支军队就此逃走。好不容易引诱出来的敌人主力,若轻易放过,对于日后攻击金国内地的军事行动势必构成一定的妨碍。然则,他看了看众将们疲惫的脸色,这个命令一时又传达不下去了。
“大汗,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木华黎主动请缨。
“是啊,如果放过这十五万金兵,日后再难有此机会了!”速不台也道。
看着这些力战之后锐气弥坚的壮年狼们,成吉思汗心中感慨万千。这些狼们真的是拥有无穷无尽的活力和精神啊。他们的身体为战争而生,为攻击而生,永远会在第一时间内发现新的目标,并毫不留情得扑上去,掠取、捕捉、啃噬、撕咬,直到制服猎物为止。
成吉思汗命人斟满两碗马奶酒,亲自递到二将手中,说道:“去吧,我的苍狼战士们,不要让任何一个金军活着进入长城。”
“喏!”二将齐声应道,然后将酒一饮而尽,掷碗于地,转身上马,点兵出发。
他们昼夜兼程,衔枚疾行,终于在第二天的拂晓之前于浍河边追上了正准备渡河的胡沙虎军。
胡沙虎军虽然早于蒙古军一天的行程,但是他们步骑混杂,行动委实不能算快。待他们到得河边,已是半夜时分。黑暗之中无法渡河,又觉得蒙古军即使战胜了九斤的部队也得花上些功夫,于是他们选择在岸边扎营休息。这是一处河谷地带,两边高中间低,浍河从谷地匆匆流过,两边不算陡峭的山坡上是郁郁苍苍的树林。看到这样的地形,连准备发动攻击的的两位蒙古将都感到意外。
“这胡沙虎是不是胡涂了?怎么会选在这种地方扎营?倒象是在配合我们的袭击似的。木华黎,这不会是什么圈套吧?”
速不台略显困惑的悄声说道。
木华黎对面前的情况也感到相当诧异,他仔细研究了一下,摇头道:
“敌人没有任何设防的迹象,确实有点不合行军打仗的常理。不过若说是什么计策,却也不象。”
“没时间考虑了,先把兵马散开,给他们来个三面合围,就把河的方向留给他们好啦。”
速不台看了看渐渐发白的天边,说道。
木华黎点头称是。二将达成共识后,立刻指挥本部军马趁着黎明前的黑暗展开了包围网。夜风吹动山林,树叶沙沙作响,将蒙古军的行动声音完全遮掩住了。
直到天光放亮,胡沙虎的部队准备渡河了。他们大呼小叫,乱轰轰地列队,全然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落入了包围圈。就在这时候,木华黎与速不台向蒙古军下达了全力猛攻的命令。
猝然遇袭的金军根本来不及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使得整个战斗的基调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大部份士兵连武器都来不及拿起,便溃散了。身为主将的胡沙虎二话不说,拔足便逃,如同一只被猎人追捕的野兔般跑得飞快。他最初打算逃到战马旁边,却发现那个方向有蒙古兵的影子,只得放弃了这个打算,转往另一个方向。他一边跑,手上却没闲着,将所有足以证明他是大将的盔甲衣饰悉数剥掉,最后仅剩下了一袭单衣。
他沿着河岸乱跑了一阵,居然也没遭到劫杀,直到遇见自己的副将独吉千家奴所率领的一支部队,这才算得到了马匹。二人眼见蒙古军三面杀来,如入无人之境,心中之惊怖惶恐,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之境地。他们知道,蒙古军既然已经杀到了此地,那么也就是说野狐岭上的三十万大军此时业已全军覆没,而此战所耗的时间前后不过一个白天!
——三十万大军,一日即全灭!而蒙古追兵甚至比溃退下来的败兵还要快。这是什么样的敌人啊!不,他们不是人,是魔鬼!人力所无法抵御的魔鬼!
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同时选择了逃过河去这一条路。合该他二人走运,这浍河本是无定河的一条支流,河面虽然不窄,但平时的水流便不急,河水也不深,此时又逢盛夏枯水期,水面只到马的腿肚子,使得二人顺利的趟过河去,逃之夭夭了。然而,他们的部下就没这么好运气了,被合围的蒙古军杀得尸横遍野,血流飘杵。
少部分还在抵抗的金军眼见主帅逃离,仅存的斗志也迅速瓦解,开始步主将之后尘纷纷跳入河中向对岸逃去。然而,没等他们逃过河,蒙古军的死亡箭雨便从天而降了。几乎没有人能逃过这场血的洗礼,大批的尸体倒在水中,不久之后便形成了一条尸坝,几乎将水流截断了。
这一场做为野狐岭大战的延伸战役的浍河追击战(1)自天亮开始,未至午时便告一段落。十五万金军仅有数千走脱,余者大部被杀,小部做了俘虏。
至此,金国苦心经营的“聚而众”战术以其彻底而又惨痛的失败而告终,精锐丧尽,一蹶不振。是役,成吉思汗创造了以少胜多的战争奇迹,决定了蒙古帝国的强大和金朝的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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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亲征录》作“复破胡沙军于会合堡”。《元史。木华黎传》作“追至浍河,僵尸百里”。《金史。本纪十三》作“九月,败绩于会河堡”。又《金史。承裕传》作“其夜,承裕率兵南行,大元兵踵击之,明日至会河川,承裕兵大溃,承裕仅脱身,走入宣德”。《秘史》中译本注释中说:承裕即胡沙。本文为此后行文方便起见,将此败归于胡沙虎名下。第三篇 大海的怒涛 第六十章 新生之狼
“快走!别磨蹭!”
随着一阵粗暴的蒙语吆喝之声在凛冽的寒风中响起,一队带着手铐脚镣,被绳索串成列的金国战俘跌跌撞撞得走过黑暗而悠长的城门之下。城门上,赫然标着红色的隶书大字:宣德府。
在这些不幸被俘的人们的脸上,充满着绝望、伤痛、凄楚、惶惑等等诸般难以言喻的表情,因为他们深知,落在这些来自北方的蛮人手中,等同于断绝了一切的未来,一条性命化作风口之烛,摇摇欲坠。
然则,在这些人之中,却有一个年纪约在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非但将身板儿挺得笔直,脸上更是绝无一丝颓唐之色。他有着一张线条硬朗的面孔。那面孔上无喜也无悲,更无一般囚徒的绝望与悲愤。与其说是脸,反而更象一块沉静坚毅的花岗岩。惟有一双眸子里升腾着烈火,透露出他心底的无边恨意。
风吹动一缕发丝拂过他的脸颊,却被他张口一咬,紧紧咬住那截发,虽说力道大得把那截发都咬断了,但仍是止不住他心底的愤恨。不知不觉间,血液咸涩的味道在他的口中泛滥开来。他奋力一吞,将那断发和着血尽数咽入腹中。
他的不屈惹来了蒙古兵的注意,同时也惹来了更多的鞭笞与呵责。他却依旧不肯低头,反而用凌厉的目光四处逡巡,查看周遭的环境。很快,他发现,除了自己身处的这支队伍之外,还有更多的同样的俘虏队伍从各个方向汇聚过来,一同向远处那片营地进发着。
“听说蒙古人会把捉到的俘虏活活吃掉,不知是真是假?”他就这样一路思忖着,随着人流的涌动,进入了这片庞大的毡帐营地之中。
※※※※※※※※※
野狐岭战后的翌年春天,成吉思汗乘胜一举攻陷宣德、大同,席卷山后各州府。而由者别所统率的辽东侵攻军也在当地的契丹起义军的配合下,彻底攻取了辽东全境。这两记重拳直打得金国东倒西歪,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然则,大胜之后的成吉思汗,心中并不轻松。包括主儿扯歹在内的大批旧部都翳于是役,再也不能随自己重返故乡了。战后的那一夜,成吉思汗就宿营于长城边上。他整夜没有休息,倾听着诸将向他回报战果与战损的情况。
那些杀伤的数字令他的心情万分复杂。虽然与金军相比,蒙古军付出的代价可谓微乎其微,但是每当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被列入死亡名单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疼痛的抽搐着。尤其是老将主儿扯歹的死,更是令他伤感万分。
这位豪勇的老人的尸体是在战后才从尸体堆中被发现的。他全身的血几乎已经流干了,而双眼还睁得大大的,紧紧盯视着前方,仿佛那里还有更多敌人等待着他去斩杀、消灭。
看过老将的尸体,成吉思汗觉得心头闷闷的,一股气息始终翻腾不绝,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就那么盘旋着、郁结着难以消散。他大步迈出宫帐,摒退了身边的随从,独自乘马驰上长城之顶。
远处的一座烽火台,还有若干金国残兵正坚守其中与蒙古军对抗。粗暴的喊杀声、凄厉的惨叫声与箭簇掠空的尖锐啸声混杂在一起,接着空谷回音,发出隆隆鸣响。
“放火烧死他们!”
这应该是沈白的声音,他的命令立刻引发了熊熊烈焰。火的锋芒直冲九霄,撕裂了漆黑的夜幕。不久,城墙的一角禁受不住火焰的冲击,轰然坍塌,崩溃的土石如雨点般堕向谷底,巨大的回音不绝于耳。
劲急的夜风从从黑风口方向吹来,这千年来经久不息的风前仆后继地扑打着长城上古老的堆堞与垛口,扫荡着残留其上的月色。天上的云如同万千奔马,被狂风化作的鞭子驱赶着,飞速的流动,不是掠过月亮的表面,将本已昏暗的月光切割为零零落落的碎片,扭曲地散落在山林之间,使得那些列着整齐的队形穿越长城的蒙古士兵的形象变得面目难辨,虚幻莫测。
成吉思汗突然发现,自己有生以来在长城前渡过的第一个夜竟然与最初的梦境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除了风的狂烈与月的迷朦之外,一切都是那么严丝合缝,如出一辙。部队进发与停止的节奏,马蹄踏过砖石的铿锵以及远处犹未停息的战斗,都曾经真切地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就连长城的每一个高低起伏、隐现藏匿都没有什么不同。或许,这是因为自己对中原采取军事行动的愿望过于强烈使然吧,可是能做出这样几可乱真的梦,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刹那间,他的思绪迷失在梦境与现实之间,不能自拔。
这条长城从他脚下向东西两个方向悄然沿展出去,在平坦的山坡上静卧片刻后,倏忽间下沉又陡然间昂然挺起,冲上了陡峭的山壁。就在这动静更替之间,完成了一次生气勃勃的腾飞。他认为,这不是一般的土木工程可以企及的境界,而是人类的意志与精魂所凝聚而成的圣兽,是充满灵性与气魄的魔神。只要能够降伏它,就等同于掌握了中原的天堂。那么自己以及麾下的苍狼们是否能够降伏它呢?从眼前的情景看来,似乎已经做到了一部分,但是距离“彻底”二字还有着不小的距离。
成吉思汗在长城的城堞上一直站立到拂晓,心中的郁闷却有增无减。诚然,自己是带领着蒙古人建立了前所未有的功业,走到了比祖先更为遥远的地方。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无数人付出生命代价的基础之上。即使剔除那些死于刀剑之下的敌对者,还是有许许多多忠诚的、骁勇的、勤恳的、正直的朋友与部下也同时倒在了前进路上。
开战之初,自己一直认为,这种牺牲是必须的,也是值得的。毕竟蒙古是一块贫瘠的土地,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无论如何辛苦劳作,也难以过上富裕和美的幸福生活。如果想得到那样的生活,惟有以箭簇、刀矛与铁蹄向周边那些富足的民族手中去夺取,去获得。劫掠他们的财帛来丰富自己的衣食,征服他们的土地来扩大自己的牧场。
然而,当这种牺牲突然实体化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自己的心却无法接受。当年被自己亲定为十投下的武将之中,忽必来倒在红柳林前,第一个去了;接着,孛罗兀勒血染北方的森林,相继离去;如今,主儿扯歹又走了。那么,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又会是谁再度与自己永别呢?是者勒蔑、博儿术,还是者别、速不台?乃至于失乞忽都忽、阔阔出或者曲出呢?这些人,无论哪一个都是自己不愿失去的人,即使是一名普通兵卒,他们的身上也奔流着草原人的血脉,那血脉与自己遥遥相通,息息相关。他们在流血的时候,自己的心又何尝不是在撕裂般的痛楚呢?
也许,这不是一个身经百战者应有的困惑,但成吉思汗确实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情绪,他仰望天际,那里已微微发白,与还未褪去的深蓝夜色相融合,呈现出一片平和的青色。
忽然,营地之中响起了悠长的号角声。这种声音是那样熟悉,以至于成吉思汗不必思考便可得出全军即将出发的结论。因为,这个命令正是出自他的口中。他忽然想到,当此全军出发之际,身为主帅的自己不能再沉浸于个人的情绪之中,而要与自己的部队在一起,给他们指引,予他们以心念。即使身为主帅的人心中迷惘,却不能将这种情绪扩散传染到别人的心中。因为自己带着他们已经上路了,这条路只有前途,没有归程!
数万骑兵与倍于其数的辎重、牲畜所组成的大军彻夜不息地穿越长城,直到黎明时分才完成了这次行动。直到最后一名蒙古军也通过之后,成吉思汗才带领着护卫们策马扬鞭,越过巨龙的脊背,然后沿着另一侧的缓坡疾驰而下。成吉思汗带头发出象征胜利的呼啸之声,部下门随即响应。下一个瞬间,全军齐呼,万马长嘶,将这个历史性的时刻渲染得异常浓烈、鲜明。呼啸声中,成吉思汗再度回复了那个深不可测,沉着刚毅的统率者兼指导者的形象,而心情也不知在何时豁然开朗起来。
蒙古军如同追赶狐兔的猎犬,扑击蛇鼠的苍鹰一般,追赶着胡沙虎,并在怀来击败了来援的完颜纲军。此战,明安在阵前招降了敌军主力——由术虎高琪率领的契丹部队,使得这位倒霉的将军匹马逃归中都。此后,明安又立奇功,说服了镇守古北口的同族讹鲁不儿。同时,者别统领的东路军亦自辽东南下,攻取了居庸关。至此,金人号称铜锁铁钥的铁三角防御土崩瓦解,长城之上各个主要关隘悉数陷落,中都城如同一只被剥去蛋壳的熟鸡蛋般,孤苦伶仃得摆在那里,等待蒙古军去将其吃掉了。
※※※※※※※※※
成吉思汗坐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凉棚里,面无表情得看着自己的军队驱赶这些惊慌失措的俘虏,一言不发。
“想活命的都给我听好啦!我只说三遍!凡是做过工匠,会手艺的人都站到这边来!”
中军大将纳牙阿大声传达着成吉思汗的命令。在他的旁边,一名叫做刘仲禄的汉人临时担任起通事的职务,将他的话翻译成汉语,用更大的声音传递到俘虏们的耳鼓之中。
俘虏群中传出一阵小小的骚动。陆续有人离群,站到了另外一边。有些人也想走过去,但犹豫了一阵,终于还是没有动。
“还有没有啦?”纳牙阿又叫道。
“请问?你们要怎样对待没有手艺的人?”
那青年人忽然越众而前,大声质问纳牙阿。
立刻有两名蒙古军冲上来扭住少年,将他的身子死命得按低下去。
少年挣扎着,继续叫喊着:“听说你们要把手艺人带回蒙古做奴隶,其余的人则会被杀掉,吃掉?是这样吗?”
一名蒙古军听出他的口气不善,冷不丁狠狠得给了他一耳光,直打得青年人面眼冒金星,鼻子和嘴巴里迅速蹿出血来,溅满了衣服的前襟。
青年人将被打落的牙齿和着鲜血吞咽到肚子里,高高肿起的脸上依旧是一副不屈之色,同时继续抗声道:
“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家伙,带着野蛮恶臭的鞑子!”
他的反抗立刻又招致了一顿更为猛烈的拳打脚踢。下巴、小腹在受到连续不断地击打的时候,最初的剧痛很快就转为了麻木,而身体却变得轻飘飘的,仿佛一根风中枯叶般脱离了地面,轻轻地在空中横向漂出一段距离,随即歪斜着落地。少年的无力的爬在地上,一双眼睛已经被打得高高肿起,几乎只剩一条缝,但是即使如此,那眼缝之中透出的仍然是倔犟而坚毅的目光。
纳牙阿怒喝道:“先把他枷起来,一会第一个砍头!”
“诺!”几名蒙古军答应着,立刻动手将少年用木枷禁锢了起来。
“要杀便杀,你们这些鞑子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青年人已经不能大声说话了,但是他依旧以微弱的声音回击着。
“他又说什么?是求饶吗?”纳牙阿问通事。
刘仲禄不敢隐晦,照原样翻译了出来。登时又有几个蒙古兵围上前来,做势欲打,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且慢!”
此言一出,包括纳牙阿在内的众人心中都立刻垂手肃立,躬身施礼。发话者正是成吉思汗。这边发生的骚动终于惊动了他。
成吉思汗缓步走了过来,看到青年人戴着的木枷,不由心中一动,眼前浮现出自己十六岁那年在泰亦赤兀惕人的营地中带枷被囚的情景。
他低头仔细打量这个年青人,感觉到他的身上隐隐然有着当年自己的影子,同样是那么年轻,那么锐利,那么坚定,那么倔犟。甚至连带枷的样子也与自己毫无二致。寥寥一瞥之间,许多往事不期然涌上心头。
“放开他。”成吉思汗对纳牙阿下令道。
“喏!”纳牙阿挥了挥手,立刻有蒙古军上前为青年除去刑枷。
“还不叩谢大汗饶命之恩?!”纳牙阿向青年喝道。
“呸!”青年人恨恨得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毫不理会。
“小子找死!”纳牙阿断喝一声,飞起一脚将青年人踢得飞了出去。
“不要打他。”成吉思汗沉声道,他向前走上几步,来到青年人面前,蹲下身来,缓缓得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完颜彝!”青年人说出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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