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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苍凉回音。
自从逃出撒麻儿罕后,摩诃末便展开了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之旅。第一站是阿富汗斯坦的首府巴里黑,在这里他产生了踌躇,一度想前往哥疾宁去汇合长子札兰丁,却又顾忌面子问题而打消了西去之念,转而南下尼沙不儿。在那里,他听到了蒙古军已经渡过药杀水(锡尔河)的消息后,立刻启程西去奔向位于伊刺克阿只迷西北的可疾云,来到了帝国的边陲。这里,他遇到了三儿子吉耳桑吉以及他手下的三万人马。
吉耳桑吉这个名字的意思是“使古耳遭到腹痛”,出自于摩诃末为纪念其父帖乞失击败古耳朝算端失哈不丁的事迹而别出心裁的创意。对于这个鲁莽有余、沉稳不足的儿子,他向来是看不上眼的,否则也不会出于“眼不见为净”的用心而将他远远贬来这帝国边陲之地了。虽然如今的吉耳桑吉表现出十二万分的积极性,但是基于过去的观感,摩诃末终究还是不敢倚之为干城。
事实证明,摩诃末的担心绝非多余,在他逃来这座名叫的小岛之后不久,吉耳桑吉就在俾路斯忽堡(2)遭到蒙古军围攻而兵败身亡了。颇为巧合的是,这里曾经是古耳朝的故都,因而“是旧王朝的亡灵怨念在复仇”的传言在当地人口中不胫而走了。当然,这些事情算端本人并不知情,正如同他不知道自己的另一个儿子皮儿沙(Pīr…shāh)死在旧日臣服的仆从八剌黑之手(3)一样。因为这是发生于回历619年(纪元1222-1223年)的事情了。
后人有这样的诗句来哀叹两位王子:
看透这个尘世,那就足以发现,
奴隶在其中获得高升,贵人却受贬抑。
君子在它的脚下,
小人在它的背上。
除却情人的眼与心,
没有盾牌能够抵挡命运从指尖上发出的箭簇。
天降大祸与苦难,
仅光临异乡人的陋居。
黑夜到来,人人都最后走进家门,
那不幸的异乡人啊,你没有家和门!
流浪汉在苦痛之中发出的呻吟,
冥冥地狱之中也没有那种呻吟的火星。
异乡人眼中流出的泪水,
不过是胆汁和肝血。
千万别嘲笑异乡人的处境,
因为你不知道异乡人受创的心。(4)
虽然,摩诃末很幸运(亦或是不幸?)的没有看到自己诸子的最后结局,却已基本了解到自己的母亲和那些妻妾们的下场。在祃桚答而地区的城堡之中,他与秃儿罕可敦有过短暂的会面。他劝母亲带着女眷们和自己共同逃亡,以躲避蒙古军的追杀。然而,这个一生都不信任自己儿子的固执老妇断然拒绝了这个建议,母子间最后一次会面就此不欢而散。
在他离开后不久,者别与速不台的追兵就赶到了。他们包围了掩藏着算端家属的两座城堡——剌里赞(5)和亦剌勒(6)。
秃儿罕可敦之所以敢于坚守此地,不仅因为这两座依托于险峻的德马文德山脉的城堡易守难攻,更是鉴于其历史上该地从无缺水之记录,充沛的雨量总是免去居民们贮水于桶的劳累——正如当地人的俏皮话:云彩用它的眼泪反使守军破颜而笑。然而,天意似乎并不站在这位自复的花剌子模女王一边。也许是为了惩罚她在逃离玉龙杰赤时淹死所有非王族出身地方领主们的人质的暴行吧。总之,在蒙古军围城期间,这里迎来了百年罕遇的旱季,连续半个月滴雨未下。对于从无贮水准备的守军而言,这无疑是一种灾难。十天后,两座城内滴水无存,这位高傲的老妇也不得不向她一直鄙视的蛮族对手低头请降。
如果史家志费尼等人没有演绎的话,那么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便确凿地反应了这次干旱纯属天罚了。当投降者们走下山麓的时候,天空忽然云生雾长、电闪雷鸣,一场倾盆大雨于瞬间披头盖顶砸落在她们的头顶(7)。在那个时候,秃儿罕可敦们所遭遇的冰冷之意只怕不仅仅是停留于肌体表面吧。
她们大约是在回历618年(纪元1221…1222年)被送到成吉思汗的面前接受裁夺。算端所有的儿子以及孙儿都遭到处死。至此,这个统治基兰地区百余年,曾经一度统一中央亚细亚的辉煌的突厥名门唯余长子札阑丁一人了。
关于女眷们的命运,正如成吉思汗当年对博儿术所言的那样,她们在蒙古军行将返回草原故乡的时候哀哀啼哭,为算端及其崩坏的帝国唱出最后的挽歌。
此后,秃儿罕可敦始终被囚禁于蒙古帝国的新都哈剌和林,约死于回历630年(纪元1232…1233年)。较之摩诃末,她幸运地死在了祖辈们的故乡(8)。
算端的诸位女儿们后来也被分赐予列位宗王大将。长子札阑丁有一时年仅两岁的女儿,名字与祖母相同,亦唤作秃儿罕的,则被窝阔台所收养。直至蒙哥(Meng_)朝时代的第二次王子远征时,才由创立伊儿汗国的“世界之王子”旭烈兀带回中亚,以别姬的身份嫁予一位地方领主之子为妻。蒙古人还按照古老习俗为她付出了一笔嫁资(9)。其时已当回历655年(纪元1257…1258年),无论是做为胜利者的成吉思汗还是失败者摩诃末都早已不在人世了。
※※※※※※※※※
家属陷没于蒙古人之手的消息大约是昨日才传来的。对于摩诃末而言,这又是一个形同雪上加霜的沉重打击。曾经贵为世界之王、众算端之算端的他,如今却连妻子儿女也无法保护。他仿佛看到自己的臣民在向新来的征服者叩拜;他的宝座正被那凶恶可怕的蛮族首领用肮脏的靴子无情践踏着;他的那些娇妻美妾正躺在异教徒的怀中倍遭淫辱。这些令人不忍卒视的景象纷至沓来,使他全身如堕冰窖般寒冷僵硬。他的随从这样记述着当时的情景:
当算端听到这个,他的头发晕,
宇宙在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这就是一次又一次,
重现于人的黑夜和它的事变。
军事上的失败、王座的崩坏、尽半年来在恐惧中的颠沛流离以及家人的不幸,这种种或内或外的打击接连不断地袭来,严重的损害了他的健康。他终于在凄凉绝望之中病倒在这座荒僻的小岛上,辗转呼号却根本不得医治——由于他不断暴发的蒙古恐惧症和怯懦奔逃,许多当初追随于他的人不是掉队就是愤而弃之而去。仅存的少数随从之中连一名哪怕懂得起码病疗知识的人都不曾留下。
终于,在回历618年的年中时分(纪元1220年12月),正是一年之中最为寒冷的季节,他的灵魂随凋蔽的万物一同离开了人世。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的回光返照之际,他大声疾呼着:
那么,死神啊,来拜访吧,因为生命可憎;
严肃吧,魂儿啊,因为你的命运危险!
至于他的灵魂是真的被死神所收取,因而永堕于烈火地狱;还是经过忏悔而最终回到真主的怀抱,这又是一个永恒的迷团了。人们只知道,他当时被草草埋葬于那座无名荒岛之上,直到其子札阑丁返回波斯后,其骸骨才被迁葬于额儿担城堡(10)。再之后,当蒙古军第二次攻击波斯之时,灵柩被当做战利品运送至哈剌和林,二代大汗窝阔台下令以火焚化。
然则,无论这位算端为回教世界带来了什么,出于同情弱者和对蒙古征服者的不满,诗人们还是写下了众多挽歌来哀悼他、纪念他。现撷其中两首以享读者。
——这一首是在他死亡之际,一位佚名诗人所作:
啊,你为求摆脱困境而死去,
你虽生自父母却孤独的死去,
啊,你化为尘土,饥渴于海岸;
啊,你在财富顶上贫穷的死去!
——另一首挽歌如是说:
穆斯林国土的算端在哪里?
大教主的榜样在哪里?
劲若锋刃的他在哪里?
柔若矛杆的他在哪里?
确实,这场灾祸已给我们带来了
无法清除的不幸。
(二)巴里黑
当者别与速不台的使者将摩诃末的确凿死讯送到成吉思汗面前的时候,蒙古军主力正随大汗在撒麻儿罕境内的那黑沙不草原(11)过冬。
仇敌的死亡并未引发成吉思汗过多的感慨。在他眼中,摩诃末根本算不上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如果不是为了报复讹达剌的血仇,洗涮对方加诸于蒙古人之身的侮辱,这样一个只会说大话的懦夫根本不会被他放在眼中。因此,他仅仅略略颔首以示了解,便不再多做询问了。他甚至没有发布下一步行动的指示,因为早在二将出兵伊始,他便早有明训:如离弦之箭般按照我所规定的方向前进!离弦之箭是毋需回头的!
“就让他们向着广大的世界继续前进吧!”成吉思汗如是说。
相较于对摩诃末身后之事的漠不关心,他反而更加留意于那几名向蒙古军投诚的前算端随从。在他看来,这些人能够追随落难的主公直至其寿命终结,在自动解除义务后才来归降,这足以证明他们是忠诚而又明智的人。基于一向鼓励这种忠诚的理念,成吉思汗命令使者回报两位大将,务必厚待他们并安全地送来自己的面前。
在处理完这些事情后,成吉思汗便立刻将所有的精力投注于全面征服呼罗珊地区的准备工作之中。
呼罗珊(Khorasan)(12)一词,出自波斯文。其意思是指波斯的“东方”。这是一片呈现出狭长之状的草原地带。发源于帕罗帕米苏斯山脉、普什科赫山和比纳鲁山的大小河流使草原上星罗棋布的绿洲变得更加肥沃。这些河流灌溉了这些绿洲以后,继续向前流淌着,直至消失于茫茫沙漠之中。这片巨大的沙漠在几千年来正在无声地侵蚀着伊朗高原腹地的草原,向其周边地区以辐射的形势阔散不休。因此,这里的居民们也在几千年来通过坚持不懈地努力维护灌溉系统,和沙漠做着永无止境的斗争。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保护那些构成他们的生存基础的果园、稻田、麦地、牧场以及榆、杨杂混的防护林,还有那些令人赏心悦目的公园。在此前的无数世纪中,这里的居民以苦涩的汗水和坚韧的耐心,不断垦殖着这片土地,使得这里的富庶程度放眼当时的整个欧亚大陆,也是数一数二的。建立于这丰富的物质基础之上的波斯文化更是自远古以来便大放异彩。有“波斯荷马”之称的史诗《列王记》的作者,不朽的菲尔杜西(13)就诞生在徒思城(14),他的同乡——伟大哲学家阿尔_加扎利(15),则有穆斯林世界的帕斯卡(16)之称。你沙不儿是诗人娥默。枷亚漠(17)的故乡,他那带有悲观色彩的感觉主义诗章集中体现了东方文化的一切优雅与精致。然而,当纪元1211年的春天来临的时候,这朵娇艳绽放的文明之花将经受一场比严冬更加苛酷的冰寒风暴的无情摧残。
蒙古军队呼罗珊的征服行动以成吉思汗率军在忒耳迷(18)渡过药杀水(阿姆河),兵锋直指呼罗珊四大名城之一的巴里黑(19)而展开。做为呼罗珊地区的北方门户,这座有着周长12公里土质城墙的绿洲城市已非首次见识来自北方的蛮族入侵,即使是蒙古军,他们也曾与者别和速不台的部队打过交道。面对这些匆匆而过的敌军,该城的居民们采取了明智的恭顺态度。当成吉思汗的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他们依旧希图以照方吃药的办法来免除危机。可惜,这一次他们想错了,这位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征服者所要求的不仅仅是表面上的臣服,他要将这座有着坚固防御的城市夷为平地,以使之不能为以札阑丁为首的花剌子模残党所利用。
“全体出城!大汗要检点人口!”
这样的命令在晨雾弥漫的城区内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直到各家各户内唯余因失去照管而四家游走的牲畜后,才渐趋止歇。
城外的空地上,市民们被全副武装的蒙古军按照百人或千人之数分为多群,无论性别、年庚。成吉思汗本人则高居于宫帐前的金椅上,一言不发地默默注视着部下们来往忙碌。晨风吹动他颌下的浓密胡须,而身体的其余部位却丝毫不动,使之如同一座铁铸的巨像,凛然生威。
“看来,大汗是要按老规矩办了。”
抱病从军的辽王耶律留哥向立在他身边,面带忧戚之色的耶律楚材小声说道。对留哥而言,大汗无疑是契丹再兴的大恩人,然而延途之上所见所闻的杀戮与破坏还是令他难以认同。即使他明知那些拼死抵挡的城市应遭此报,却也不能完全释怀。
“晋卿兄,你不打算进言相劝吗?你的话,大汗应该还是会听的。”
见对方没有回应,留哥以为楚材没有听到,便靠近一步,再度提议。
“不会有用的。”楚材终于开口了,“该说的话,我在昨晚都说尽了,可惜什么以不能改变。这一次,将不再按照老规矩办了。”
“什么意思?难道说……”
“你自已看吧,就要开始了。”
楚材截断了留哥的犹疑口气,同时他的头深深的低了下去,仿佛在为某人默哀。
留哥从他的表情上豁然顿悟,心下大惊。想说点什么,却又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措辞。也就是在这一刻间,成吉思汗的手高高举起,又猛地向下一挥,如同斩断了拘绊着泄洪闸门的绳索。金铁的洪流在这挥手之间喷薄而出,将胜过料峭春寒的死亡冰雨劈落在巴里黑市民的头顶。
一场有组织的大规模集体屠杀开始了!
虽然巴里黑的市民们根据往日的传闻已经做好的最坏的打算,却做梦也想不到征服者会突然改变对主动降伏者的处置方式,展开了直截了当的杀戮!许多人直到身体被武器撕裂的瞬间还无法相信这一切真的发生了。而暂时未死的人们则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变惊呆了。
暴行在延伸,市民们的血将整个原野浸泡起来,汩汩流淌着,诉说着凄厉惨绝的哀歌。如果说无力抵抗的老幼妇孺们只能坐以待毙,那么终于从震惊中苏醒过来的壮年们的表现就较为令人不解了。因为他们至被斩尽杀绝之前也没有任何有效的反击。人们如同柔顺的羔羊般任凭别人夺去生命,许多人在头颅落地的刹那之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竟然是跪下来向天空祈祷、礼拜。
在一位年长的伊玛目带领下,市民们开始高声颂读《古兰经》:
——凡属城镇,余于末日前辄欲全毁之,或予以严谴。此皆载诸元典……(20)
那声音很快便将刀枪穿破肉体的杂音完全压了下去。他们的行动将这头颅与残肢横飞的修罗屠场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礼拜堂。全城的人从未如今日一般镇定的迎接死亡,也未如今日这般聚在一处向真主衷心倾诉着他们的敬爱之心。包括那些平日里为非作歹的不法之徒,也很快地重拾起抛弃已久的信仰,向身边的人们宣告着自己终于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重皈正教。
颂经之声,震动四野,响彻八表,贯穿了整个荒野的昼与夜。直至天空扯起黑色面纱的时候,才渐趋低沉,终于无闻……
没有人可以精确统计出这场屠杀的死亡人数,人们只是知道:在此后连续半个月内,来自周边山地之中野兽们将这里占据。它们大摇大摆得盘踞在死者们的身上,毫无顾忌地大开丧宴。食物之多,以至于——狮、狼相安而共同嚼食;鹰、隼无争以同进餐。诗人因此而悲鸣:
吃吧,撕裂吧,鬣狗啊,
享受那具无人收的尸体吧。
当蒙古军离开这座业已空无一人的鬼城前,那座为全城人带来灾祸的土墙已被彻底夷平,露出巴里黑孑然一身的孤影,宛如一位饱经蹂躏后,又被剥去全部衣衫,最终弃置荒野的不幸少女,无力地躺倒在地,奄奄一息。
不知是否因为亲眼目睹那惨绝人寰的一幕而饱受刺激,耶律留哥的病情在几天后突然加重,连续高烧不退,不久便撒手西归了。对于这位忠诚的藩臣,当成吉思汗回师蒙古时,又赋予其身后以极大的哀荣,以奖励他在对金复仇之战中的重要贡献,并重赏了他那颇有贤德的续弦(21)。
对敌人,哪怕是潜在的敌人都要对其无情打击、永除后患;对忠诚的部下和盟友则挚诚相待、慷慨仁慈。这就是成吉思汗从他那充满困苦与艰危的前半生中所总结出来的经验。父亲也速该临终前所留下的那句“苍狼爪下是不留活口的”遗言至今犹在耳畔回荡不绝,指导着他终生的行动与决择。
1221年春天的杀戮使这座呼罗珊名城元气大伤,但其生机却并未因此而断决。当蒙古军主力南移后,那些事先闻风逃入深山的幸存者们才大着胆子返回,准备重建新生。可惜,他们完全想错了。不久之后,蒙古军又再度杀回,如同农人播种时的二度深犁般再次屠城。即便是这样,人类那顽强的生机依旧没有因此而断绝。一年后,废墟上复起的炊烟昭示着城市的重生。也许巴里黑是整个不幸的呼罗珊之中最为不幸的诅咒之地,那些奇迹般生还的人们还未来得及享受可贵的平静时,这里就成为了蒙古军与札阑丁所领导的反抗势力之间反复交战之地。残酷而持久的拉锯战终于将巴里黑的生机连根拔起,以至于此地在此后的几百年中也无法恢复一丝生机,最终化为一片荒原。
“土地死亡了。”
后世之人为巴里黑的惨剧发出如是之悲叹。然而,这仅仅是这场人类历史上最为锥心涕血的大悲剧的序幕而已。在扫荡了整个巴里黑地区之后,成吉思汗将征服呼罗珊全境的任务交给了幼子拖雷。他想看看,这已显现出苍狼之姿的青年将领在脱离自己的影子后,究竟有着怎样锋锐的爪和尖利的牙。
成吉思汗将自己的大营驻扎在塔里寒(22),静候征服了玉龙杰赤的三位儿子率军前来会师。然而,当这支得胜之师还未来到之前,两个令他震怒非常的消息已经先一步传入他的耳中——
(1)阿必思衮(ābaskūn),也就是今天的里海。参阅米诺尔斯基《霍杜德》,386页。
(2)俾路斯忽(Fīrūzkūh),讷萨惿则作“兀思兔纳完德”(Ustūnāvand),与俾路斯忽一样,它也是德马文德地区(Damāvand,伊朗德黑兰周边地区,以德马文德山脉命名的地区,现在是著名的石油产地)的著名城堡。
(3)八剌黑(Baraq)杀死皮儿沙之事,参阅《志费尼书》,第二部,二十三节,第471—473页。
(4)见《志费尼书》,第二卷,第二十三节,第474页。
(5)剌里赞(Lārijān),今伊朗阿谋儿县(āmul)境内,距德黑兰约50英里。
(6)亦剌勒(īlāl),在杜干达(Du…Danga)镇,提津(Tījīn)河源。
(7)祃桚答而的气候受到普遍的唾骂。它极其反复无常,并非天然地分为旱季和雨季,冬天和夏天:某年它会一气下一个月的雨,翌年的同一个月又可能非常干旱。尽管没有基兰那样潮湿,它也应认为属于湿润气候,因为全年中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