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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与白鹿-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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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朱思扎尼认为,她是钦察汗的女儿。纳萨惿则认为她出身于也灭克(Yemek)之分支伯岳吾(Baya‘ut)。伯希和先生在其所译之法文版《圣武亲征录》中言及,关于早期也灭克、康里及钦察诸部之间的关系是“中亚史上最不清楚的问题之一”。关于蒙古诸部之中也有伯岳吾一族,马迦特在其著作《库蛮源考》之中认为也灭克伯岳吾可能来自蒙古伯岳吾的分支。故而本书采此一说而用之。
(9)小秃儿罕所嫁之人,名叫撒里合。依思马因(SalihIsma‘il),此人在1259年至1263年间统治着毛夕里(Mosul)地区。
(10)额儿担(Ardahn),牙忽惕将此地指为德马文德山脉与祃桚答而之间的群山之中,距剌夷三日路程的一座坚固堡垒。讷萨惿则认为摩诃末最终的埋骨之地是在伊思法杭(Isfahān)。因为在札阑丁从印度返回后,曾经写信给他在祃桚答而的姑母,要求她在伊思法杭的正式陵寝未完工前,暂时照顾着将棺材转运至额儿担堡。而着手起草这封信的人正是讷萨惿本人。最后,灵柩被窝阔台焚化亦来自他的记述。诚然,在蒙古习俗之中,火化是平常之事,然而在伊斯兰教义之中却是决不允许的。对此,讷萨惿深表痛恨。然而,这只不过是因风俗相左而引发的又一误会使然。
(11)那黑沙不(Nakhshab),今乌兹别克斯坦境内的卡儿施(Karshi)。
(12)古代的呼罗珊地区比今天的伊朗呼罗珊省的面积要大上许多。包括今天土库曼斯坦南部和阿富汗西部。
(13)菲尔道西(Firdausī),(纪元937年—1021年),波斯著名诗人。主要作品为长篇史诗《列王记》,记载了波斯史上上迄纪元前3200年,下至纪元651年阿拉伯人入侵萨珊朝为止近4000年之中前后五十余位著名帝王的事迹。共十万余行,历三十余年创作而成。热情讴歌了辉煌灿烂的波斯历史和文化,对波斯语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14)徒思(Tūs),遗址在今麦什特(Meshed)以北数英里。
(15)阿尔。加扎利(Ã;l…Ghazzālī,纪元1058—1111年),出生于波斯呼罗珊地区的著名的伊斯兰教义学家、哲学家、法学家、教育家、神秘主义者。全名为艾布。哈米德。穆罕默德。伊本。穆罕默德。图西。安萨里(AbūabūHāmidMuhammadibnMuhammedat…TūsiÃ;l…Ghazzālī),拉丁名为阿尔加惹尔(Al…gāzel)。倾其毕生钻研艾什尔里教义学、新柏拉图哲学、伊斯玛仪派观点和苏非神秘主义,以寻求通过内在直觉而认知真理之路。据传,他的著述共有400余部,今存70余部,具为伊斯兰教义之权威经典,因而在穆斯林界有宗教复兴者和伊斯兰教权威的声誉,被誉为重建伊斯兰教的圣哲。
(16)帕斯卡(BlaisePascal,1623—1662),法国哲学家、物理学家、数学家。
(17)莪默。珈亚谟(OmārKhyyam,?—1123),其意为“造天幕的人亚伯拉罕的儿子莪默”。波斯-塔吉克著名诗人,据说也是数学家和天文学家,参与过回历的制订。有抒情诗集《鲁拜集》传世。20世纪20年代被郭沫若先生翻译成中文介绍到中国。
鲁拜(Robajo)是一种波斯诗体,类似于中国的绝句。
(18)忒耳迷(Tirmiz),这座中世纪古城的遗址在锡尔河北岸,今乌兹别克斯坦境内铁耳梅兹(Termez)市附近。
(19)巴里黑(Balkh),在今阿富汗境内。
(20)《古兰经》第ⅹⅵⅰ章,第60节。
(21)按:据《元史。耶律留哥传》,从成吉思汗西征者非耶律留哥(Yeh…l_Liu…ku)本人,而是他的长子薛阇(Hsieh…ch‘e)。按《元史》载,留哥本人死于中国阴历庚辰年,即纪元1220年或1221年初。享年五十六岁。
(22)塔里寒(Talaqān),位于巴里黑和马鲁鲁德(Marv…ar…Rūd)之间。另外,在阿富汗斯坦地区的巴达克山(Badakhshān)省之塔利罕(Talkhān)县的古称亦为塔里寒。这两个地方不要混淆。
第四篇 愤怒的烈风 第八十章 父子之忧
“他们怎敢如此?!”
即使是愤怒充溢胸膛的时候,成吉思汗的言词依旧有着双关的意义。
接踵而来的两个消息,严重牵动了大汗心中憎恨的神经线。如果说前一消息之中关于三位王子在没有得到自己许可的情况下私分战利品和俘虏的事件只是烈火腾空的诱因,那么后者之中关于术赤带领本部人马擅自脱队,自行向北而去的公然分裂行径,则是对自己的绝对权威的直接挑战。即使北方的草原是自己早已亲口封赠给术赤的领地,但是在最为注重纪律的蒙古人中,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成吉思汗甚至可以从其中嗅到某种阴谋的味道。
在玉龙杰赤城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这个问题浮上心间后,成吉思汗那涨痛的头脑渐趋冷却下来。这是他最为值得钦佩的优点,永远不会因为一时的愤怒而影响理智的判断。忍耐、克制、自律、宽容构成了他一生之中的重要美德。西征之中的成吉思汗仍然还是那个草原上的他,一个慷慨大度的半人半神式的人物。他的言谈与行为已经保持着富于人情味,充满着人道主义精神。
当术赤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那成份复杂的父爱从不曾有过稍许流露,甚至于更加严厉苛刻。但是,他始终坚信着来自父亲也速该的影响。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需要的不是脉脉温情,而是不断的挑战那些看上去似乎无法完成的艰难险阻,创造属于自己的广阔人生。他本人是这样走过来的,并取得了空前绝后的成功。那么,做为与自己有着相似命运的术赤也必须经历这种种试练,最终完成上苍早已注定的,属于术赤的宿命。
去吧,孩子!苍狼离开父母的巢穴,迈向自己人生的时候已经到了。当你独自走上无边无际的草原的那一刻,你已经完成了你所有的试练,至于未来,只有靠你自己的爪牙去把握、去争取了。而我,只能在遥远的地方未你默默祝福,祈求长生青天赐予你平安、吉祥、寿算和光荣!
至此,成吉思汗的心情豁然开朗,意思微笑浮现在他那如铁面容之上。
当下一个月来临的时候,窝阔台与察合台的部队终于回来了。成吉思汗得到报告后,几乎脱口说出“快让他们来见我”这句话。但是,蒙古纪律约束着他的行动。他一向认为,制订纪律的人必须身体力行地做到,否则就不配成为立法者。
强忍着对儿子的思念,他断然拒绝接见他们,并命令同时归来的阿巴该将严厉的叱责待返回去。即使是阿巴该,他也没有接见,所有的谴责都由怯薛歹们转达。
“怎么办?看来这次父汗真的动怒了。”
被前所未有的严谴所震慑的察合台惊惶地向三弟求计。这位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英勇大将脸色苍白,四肢颤抖,俨然是一个犯错的孩子般可怜而无助。
“我也不知道。”
从窝阔台那惶惑的脸色上,他发现这位素来沉稳厚重的弟弟心中有着丝毫不逊于自己的恐惧与忧虑。
“看来只有等待了。等待时间的河水来平息父汗的怒火了。”
窝阔台思来想去,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了。也许这真的是目前唯一可行的策略了。
一连三天,阿巴该都反复奔波于成吉思汗和两位王子之间,然而每次求见都已被拒而告终。当第三天遭拒后,他失魂落魄地踱出营地,感觉眼前的天空都是黑色的。
被大汗所责怪,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一种失去人生的感觉。他憎恨自己为何因为胜利而头脑发热,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不能及时规劝王子们的轻率行为,进而导致了今天的困境。
“真是失职啊!”他在心中这样叱责着自己,“你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使命,造成了父子之间的不和。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啊!”
继续想下去,越想越没有头绪。自责的痛苦如同一柄沉重的铁锤,狠命地砸在自己的头脑之中,一锤又一锤,锤锤有力,记记无情。终于,超负荷的打击使得他头晕眼花,身子摇晃了几下,便瘫软了下去。
然而,下落的身体并未触及地面,一只从旁伸出的大手将他的身子拖住,并缓缓地向上托起,帮助他渐渐恢复平衡的状态。
“原来是乌图撒合理大人啊。”
看到耶律楚才的高大身躯后,阿巴该如同行将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不期然漂来身边的浮木,眼中的希望之光再度闪动起来。
“什么都不必说了,情况已经很清楚了。”
楚才以浑厚的声音制止了他的诉说,锐利的眼神仿佛穿透了所有的事实,并看到了背后所潜藏的一切秘密。
“若想获得大汗的宽恕,需要请两个人出面。”
“谁?”
“大汗最信任的人和最亲近的人。”
“你是说……”
楚才用力的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转身扬长而去。
※※※※※※※※※
翌日,成吉思汗就受到了忽阑的邀请,再度进入她的帐幕之中。
忽阑比上次在撒麻儿罕见面的时候显得更加憔悴了。身体瘦得几乎皮包了骨头,而那些原有的肌肉如同被无形的大手用力挤压抽剥出去,消失于空气之中。
然而,即使是这样瘦弱的身体,却依旧站得笔直,直至他们谈话结束的时候也没有发生一丝动摇。成吉思汗知道,忽阑是在燃烧着生命残余的潜能,支撑着不愿倒下。然而,这样的燃烧是后继无力的,一旦所有的潜能被烧尽,生命之路也就到头了。对此,他很想挽留,但却自知无能为力。如果想救忽阑一命,也只有等待那个人的到来。但是,那个人究竟何时能到呢?派回中原的使者也如同射出去的箭簇,至今杳无音信。
夫妻间的对白以一声叹息为开场白,逐次展开了。
忽阑开门见山的抛出了为两位王子求情的主题。
“玉龙杰赤已被攻陷,这个辉煌的胜利已经大壮我军之力量。撒儿塔兀勒的征服也将因此而完成,大汗的将领和士兵们正自欢腾雀跃,我汗奈何如此大怒?您的之子们早已认识到自身的罪过,正因之而痛悔不迭。希望大汗能以宽大为怀,恩赦他们吧。这对所有的人都有好处。”(1)
“你说的也许很有道理,可是札撒在前,我不能因为他们是我的儿子就轻易废弃自己制订的制度。否则,日后别人再有过犯,我将何以待之呢?如果因此就废弛法纪,那么当初又何必制订呢?”
忽阑开口之初,成吉思汗已经料到了后面的全文。他认为忽阑的建议恰到好处,但是自己却不能答应得如此痛快。
“大汗是怕因此而遭到物议吗?这无妨,我请来了几位老臣,他们就在外面等候着,大汗可以问问他们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说罢,忽阑轻轻拍了几下手。帐幕的门应声而开,三条身影相继踏入。成吉思汗注目观看,却是曾经在自己身边做过大弓箭手的三位老将:晃孩,晃塔合儿和溯儿马罕(2)。成吉思汗这才注意到,这些当年意气风发的青年近卫军们,此时已经白发苍苍,垂垂老矣。
三位老将一进门,施礼之后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劝慰起来。最后,三人之中最擅言词的晃塔合儿做出了总结:
“三位皇子如同那刚刚接受调教后便冲向猎场的雏鹰,跟随大汗来此学习征战。如今,他们对战争的学习成绩是如此之好,我汗为何还要对他们加以严厉的苛责呢?您不怕他们因此而寒心吗?放眼天下,自日出之处到日落之地,还有无数的敌国。只要大汗发出征讨令,我们几个虽然年老,却还会象松脱锁链的猛犬杀入围猎场一般,凭借苍天与大地的助力,我等定将为大汗征服更多的敌国,掳获敌国的百姓,摧毁敌国的城市,尽取那里的金银财宝,绢帛女子来献于大汗面前。您看选择哪一国最好呢?听说在花剌子模之西方有报达(3)之地,被名叫哈里发的君主所统治,大汗可容我等即刻前往征讨么?”
老臣们的态度打消了成吉思汗心中最大的顾虑。他敞开胸怀先后拥抱了三人,然后微笑着向他们的诚恳劝谏表示感谢。
“想不到,你们都老了啊。”
憋在心里的这句话,终于脱口而出。随即,成吉思汗立刻后悔起来。老人们是否会因此而产生不快呢?他仔细打量三人,却没有发现自己所担心的神情。
“大汗自己也一样呢。只不过我们是凡夫俗子,年纪没有超过大汗,衰老的程度却已经被看了出来。”性情爽直的晃孩说道。
“是啊,我们都老了。未来属于年轻人,因此不能苛责他们。”
成吉思汗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一夜,他就留宿在忽阑的帐幕之中。二人之间没有任何激情,有的只是两具衰老身体相互慰籍着彼此,抚摩着对方脸上那些被岁月之刀悄然刻写出来的斑斑痕迹。他们聊天,谈过去,也谈现在,却很小心的规避着关于未来的事情。事先,彼此之间并无任何约定,却都心照不宣得做到了这种巧妙的措词。因为他们都知道,未来不属于他们。
后来,他们被疲倦所侵袭,终于停止了谈话,双双沉沉入睡了。
在梦中,成吉思汗看到了术赤。
那场景是一片广袤的草原,风景与蒙古家乡几乎全无差别。然而,凭借着某种神秘的感知能力,成吉思汗知道这不是那三河之源的故乡。这里有山也有水,但没有魂牵梦萦的不儿罕山。那座山是那样的独具一格,以至于无论何时自己也不会将其与别的山相混淆。
自己与术赤之间相隔着一条潺缓流淌的小溪。窄窄的,浅浅的,几乎举步便可跨过。
“术赤,来我这里!”
成吉思汗发现自己的声音之中有着某种祈求的意味。也许正是因为睡梦的缘故,那些被深深禁锢于思维深处的东西在失去日常的管束后开始无所顾忌地释放出来。
术赤没有说话。不言亦不动,只是那样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目光如同一只受伤的狼,苍凉而寂寞,痛苦中有着不屈的光芒。
“别再犹豫了,来吧,孩子!我们有着可以互相怜惜的共同心结啊!”
“他不需要怜惜。”
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引动了成吉思汗的回眸搜寻。
“孛儿帖?”
身后出现的女子,风姿绰约,仪态动人。正是年轻时代的孛儿帖。从服饰打扮上判断,当是刚刚被从蔑儿乞惕人手中救出后不久。术赤正是那个时候诞生的。这个记忆,在成吉思汗一生之中多个难忘时刻之中是最为深刻的。
孛儿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轻巧地跨过溪流,走到术赤的身边。
“父亲,和我们一起走吧。”
术赤开口了。言词之中有着少有的深情。这一刻,成吉思汗忽然明了,原来自术赤的心中还蕴藏着如此丰富的情感。他对自己的爱是那样的深沉,又是那样的炽热。
瞬间,成吉思汗就要迈出向前的一步。然而,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动弹不得。
“该死!发生了什么?”
他在心中狂叫。他想出声向术赤解释自己所面临的困境,却又发现嗓音全无,连嘴唇也无法启动了。某种近乎石化的变故不知不觉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失望的神色笼罩在术赤的脸上。他没有说话,将眼睛望向母亲。
“孩子,不要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了。来,母亲陪你走,离开这个男人,远远地离开,再也不要看到他了。”
孛儿帖的手搭上了术赤的手臂,牵引着他缓缓转身,向远方走去。
“不要走!”
成吉思汗焦急起来,在心中大声呼唤着,可惜术赤听不见。
途中,术赤曾经有过两次短暂的回首,每一次都将幽怨的眼光投射过来,如同无形的箭簇刺伤着成吉思汗的心。
心在流血。在静谧的旷野之中,那种滴滴答答的声音清晰可闻。
“不要走!”
绝望的声音在心中翻腾咆哮,却无法冲破沉默的堤防。
终于,在这心如刀绞的气氛之中,眼睁睁看着术赤母子消失于天际,迟到的泪水方才顺腮滑落下来。
“天啊!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成吉思汗忽然发现自己可以出声了。巨大的回音将他自己吓了一跳。
“是魔法,可恶的魔法!”
“对,你猜得一点也没错。”
这个回答来自男子的声音。成吉思汗抬头便看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然而,他立刻便知道这就是花剌子模的算端摩诃末。
“你已经死了,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即使是死人,也同样有复仇的权力!”
另一个声音传来,近在身侧。成吉思汗立刻认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
“帖卜腾格里?”
“铁木真,好久不见了。”
这个秃顶男人的样子和临死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鬼魂大约都会永远停顿在他死去的年纪吧。成吉思汗立刻想起了这个童年时代听到的传说。
“这一切都是你在捣鬼!”
“不,这是怨念。一种无法化解的怨念。你能战胜我们的肉体,却无法抵御我们的怨念。何况这是许多死在你手下的人的怨念集合起,形成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
帖卜腾格里诡异一笑,闪身躲向一旁。在他的身后,露出了无数张神情各异的脸,每一张都是那样难以忘记。
从泰亦赤兀惕人的首领脱黑脱阿开始,直到那些战死的花剌子模武将。他们都保持着死前一刹那的样子。有的人四肢具全,有的则缺头少臂。他们摇摇晃晃地走过自己的眼前,或沉默不语,或破口大骂。
最后,成吉思汗看到了两个最熟悉的面孔。汪罕和札木合。
汪罕无头。头被提在手中,冷峻依旧。那头没有说话,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擦肩而过。
札木合神情依旧笑意盎然,只是腰背弯曲,上半身晃悠着,显然是脊骨断裂所致。
“我的安答,不久我们就会重逢,一想到这个,我就很兴奋。”
说罢,他飘然远去。
“幻象!都是幻象!”成吉思汗大叫,“是萨满魔法制造的幻象!你这魔鬼!”
帖卜腾格里的声音飘忽而至,人却不知所踪。
“你永远都是如此,总是不肯承认现实。反正不久后,你也会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现在毋需和你多做争执。记住,我们见面的日子不远了!”
“少来欺骗我,我不怕你。活的不怕,死的更不怕!”
成吉思汗狂怒地吼叫着,却无人回应。他继续大喊着,直到被忽阑推醒。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忽阑眼中的惊恐。他定了定神,没说什么便披衣起身,走出帐幕。
夜犹未尽,天空星汉灿烂。残月如钩,清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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