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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乡战-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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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女子横遭劫难,抱残守缺,荒谬不堪。金豹亦自知罪了,始终赔着小心。他说只怪那日多喝了酒,酒使他乱了方寸,才做出那种轻薄事情。女人只是哭,传相楚楚。金豹叹口气,说事情已经如此,认错和磕头作揖都不能挽回,不如另谋出路。他告诉女人他决计代替他哥金虎娶她,只要她肯答允,他以后就是天底下头号的好男人。他说时不由潸然泪下,忘情地抓住女人掩面的纤手。女人泪眼觑他一眼,将手抽回。他不舍,又伸手抓过。女人再抽,金豹不屈不挠再抓。如此往复不止,直到女人无奈顺从。金豹像完成了一桩大事般吁了口气,他握住女人的手后就紧闭了口,一边看着女人泪光斑斑的俊脸一边将女人的手抚弄。情深意笃。女人的手被捧在他的掌中,他时而握紧,时而放松,时而捏捏手指,时而抚抚掌面,轻重缓急如同话语。他确在用手向女人诉说自己的心情。女人先是惊异,止住了哭,尔后不免心有所动,复流下泪来。握在一起的手像一座心间的搭桥,金豹的爱兵爱卒由此向那边渗透推进。说来金豹也真有一股笃情的狠劲儿,他这么将女人的手捧着抚着,无休止地倾诉衷肠,竟握了整整的一夜,直握到窗纸透出亮光。第二夜他又不请自到,从握手开始,待将手握得热了,他转而捉住了女人的脚。这在他们之间也并非新鲜,女人反抗几遭不成,终也由他了,不料他那股狠劲不灭,又将女人的脚捧了整整一夜。真是可歌可泣。第三夜他还是从手脚开始,却只是一带而过,后来他就拥过去捧起女人的奶子,满面肃穆地细摸细揉。一如既往,他捧着女人的奶子又抚弄到窗纸映出东天的光亮。这时女人的身子已如泥如水,她觉得即使拥在那男人手里的两只鸡蛋,这一夜也会孵化出两只欢蹦乱跳的鸡崽。说起来金豹也是个天生的情种,这一干作为都做得有张有弛,如同行云流水。他将惹祸的那一夜在女人身上匆忙做完的勾当这次不慌不忙有节有奏地分解于三个夜晚完成,从从容容又情真意切。到最后一切的一切又显得那么自然与水到渠成。其实一切俱顺理成章。男人和女人同时被推上了绝境,他们已经无路可逃。无奈逼他们联手,联手又产生新的风景。这风景让他们惊奇、投入而留连忘返。鬓发厮磨之际,女人由衷地说:你说得对,你比你哥哥金虎好。男人从这话中得到无限鼓励,将怀里的女人抱得更紧。只有夜晚属于他们,他们苦于昼长夜短。一夜中要做的事太多太多,不知不觉窗纸已经发白。这时男人便无可挽回地要走。他须用话语和力气才能从女人怀中挣脱。走时便用不着爬墙,女人蹑手蹑脚为他打开一页门扇,他就闪身出去。黎明时分的村庄时而会响起拾粪人的脚步声和咳嗽声,男人就像完成了偷窃的扒手躲躲闪闪夺路出去。新的一个白天他同样用于养精蓄锐并等候新的一个夜晚降临。他现时的生活完全等同于一头牛的进食,夜晚狼吞虎咽将肚子吃得圆而又圆,白天便静静地反刍,将无限滋味在缓缓咀嚼中再现。

偷情,古已有之,早不为鲜,而这一对男女出演的却是那样怪异而可歌可泣。

“今日我爹和我哥来了,说要把我接回去。”

“你应了吗?”

“要没有你我就应了,可有你。”

“我害了你。”

“不是。”

“我爹害了你。”

“不是。”

“是金虎?”

“也不是。”

“那是谁?”

“是命。”

“你信命?”

“嗯。”

“命在哪?”

“在天上,在各人的头顶上。”

“你看得见?”

“看不见,谁也看不见。”

“是我害了你。”

“开始是,后来就不是。”

“以后咱咋办?”

“由着你。”

“我带你下关东?”

“嗯。去关东。”

“关东冷。”

“关东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

“带你去,又多了一件宝。”

“红豆不是宝。”

“红豆是宝,是我的宝。”

“要不就求你爹,让我再坐一次花轿进你高家门。”

“我求了,他不应。”

“再求,虎毒不食子。”

“我不求。”

“你是他的后。”

“咋?”

“一般的犟脾气。”

“我恨他。”

“再恨他也是你爹。”

“不是,他不认我,我也不认他。”

一以后咋办哩?”

“我带你走。”

“真的去关东?”

“车到山前必有路。”

5

这夜月亮好,照得窗外亮晃晃。高金豹一觉醒来,疑心天亮,遂匆匆与红豆分别。等溜出村外,方见出东天尚黑,当空有一轮皓月照耀。他感到一阵沮丧,想想天终归快亮,不便再回,便晃晃荡荡往舅舅村里去。

这一阴差阳错,就叫高金豹遇上绑票的强盗。这大概便是红豆所信奉的“命”。

强盗是三个,从路边麦地里钻出来,黑衣黑裤,脸上蒙着黑布,月亮底下像冷丁冒出三个熊瞎子。三人不由分说,将高金豹擒住,蒙上他的眼睛,又用绳子将他的双手反绑,然后就连拖带拽地带着他奔跑。高金豹已身不由己,反抗也没有用,便顺着强盗的意一味地跑。约莫跑了一个多时辰,停下,高金豹听见门扇的响声。

高金豹被取下眼罩,看见自己身处一幢小石屋,黑乎乎地不见灯光,只有一柱月光从一尺见方的后窗上照进来,屋里一股臊臭的气味,令人作呕。从强盗占据的这一污秽领地便见出这是一伙不成气候的毛寇。但这一判断并不使高金豹宽心,相反更使他感到凶险。因为愈是“卑贱”的毛寇行事愈不循章法,往往只凭一时的心境,随心所欲。

先是“过堂”。无论朝廷还是毛寇,都精于此道,因为过堂是权势的体现。

天渐渐亮了,石屋里的人影显出了面目。高金豹看见面前的三个毛寇个个都是粗黑汉子,左面颊有一块疤痕被同伙称为牛爷的主,看来是个头目,年岁却也不大,三十出头模样。这个年岁称爷似乎尚早,而不称爷又怎能显出满身的威风?

牛爷审道: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快快道来!如有一句假话叫你立马身首分家。

高金豹历来有一股狠劲,并不惊慌。他一一答了。

三人在暗中眼睛一亮,没想到今遭竟逮了条肥鱼。

牛爷将心情一语道破:也是有缘,这遭俺们弟兄是要沾你这高家少爷的光啦。

高金豹说从我身上搜出来的都归你们。

牛爷道:爷不搜,哪个财主会把金条银条挂在腰带上?俺们去找你老子要。你老子有,谁不知你老子刚卖了不少地。

高金豹道:老子已和我断了关系。

牛爷一吼:胡扯。

高金豹道:不信你到高家疃去问。

牛爷道:问个孩,再问你也是他的儿。他要儿就拿钱,不拿钱就丢他儿的一条命。

高金豹说那你就只管去找他要。

牛爷道你写个字据。要你爹交出一千块大洋赎金。

高金豹说我不写。

牛爷道不写立马就砍你的头。不等话音落下,另两个爷便嗖地拔出刀来,架在高金豹的脖子上。

高金豹不是个怕死的主儿,就阅了眼等着挨刀。不料一闭眼红豆竟跳在他眼前。是睡相,身上只带个肚兜兜,头发蓬蓬松,两眼黑油油。他还听见红豆给他唱《西京》,听得真切切:

我这里用目观,

城壕里来了打鱼船。

老渔翁拿着金丝网,

打了一个月儿圆。

打的鲤鱼龙门跳,

打的小鱼满河蹿。

一眼观不尽城门景,

来到西京城门前。

进得城来将眼睁,

城里的买卖真兴隆。

食店铺里碗摞碗,

茶糕铺里盅摞盅,

烧饼铺里幌子挑,

黄酒铺里挂木瓶。

黄土热街三尺厚,

杨柳枝头绿盈盈。

路东路西不让走,

路南路北不让行。

三岁小孩不准笑,

八十老翁不敢哼,

咬人的狗儿上了锁,

打鸣的公鸡入了笼。

观罢一阵明白了,

哪家王爷要出城。

牛爷又一吼,红豆的声貌远去。高金豹叹了口气,睁开眼,冲牛爷说:我写吧。牛爷笑笑说这才对。

高金豹按牛爷的要求写成了字据。

乔装之后的牛爷正午时分走进高凤山的家。他扮成一个外乡山货商,说要单独和高老爷子谈生意。高凤山觉得有些蹊跷,倒也见了。高凤山见来人面目不善,举手投足见不出生意人作派,更觉疑心。牛爷看看他挤眼笑了,道高老乡绅不必揣摸了,进门以前我是个山货商,进门以后就不是了。我是个直肠子人,不想转弯抹角,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罢从怀里摸出那张字条递给了高凤山。高凤山展开,见上面写着:爹妈救我性命,交来人带回一千块大洋赎金。儿金豹。一张字条让高凤山心里雪亮:金豹遭了歹人绑票。他的心使劲往下沉着。到现在他还生着金豹的气,不肯宽容。可儿子处于生死关头,他终不能无动于衷。金豹再不肖,毕竟还是他的骨血。他知道,金豹写在字条上的数目,就是歹人索要的价码,一千块大洋换一条性命。黑道上的事历来板上钉钉,说一不二。这是歹人成事必不可少的威慑。可眼下他拿不出一千块大洋,卖地的银钱已交人去购置武器弹药,现在家中钱囊空空。他沉吟良久,说道:事到如今,讲银钱之外的话全属多余,这点你我心里都很明白。那就说钱吧。实言相告,眼下家中别说拿一千块大洋,就是一百块也须翻箱倒柜才成。牛爷咧咧嘴道,你们财主大户俱是胖在腰上瘦在嘴上,胖得流油也断不了哭穷。这四乡八疃谁不知道你高家见时局动荡卖了不少好地,那卖得的银钱到哪里去了?高凤山哑然。高家卖地的事确实尽人皆知,卖地不同于卖物,卖物暗地里不声不响就成交。卖地得勘察丈量,都是眼皮子上的事。哪能躲过人眼?而卖得钱的去向就容不得对局外人说项。这就叫高凤山有口难开了。牛爷见高凤山语塞,遂冷笑笑道:好了好了,好了好了。高凤山听得头皮发麻,急道英雄听我说,地,确卖了百余亩,钱,也确得了些,只是另派了用场,要是英难早来两天,我就不用这般叫苦了。牛爷道你这些话只骗得三岁孩子。高凤山道英雄宽限几日如何?牛爷强硬道没宽限,今日我带不回赎钱,撕票,三更时我回不去,也撕票。高凤山听了恨得咬牙,几次想喊人来将这个胆大妄为的毛贼擒拿,但他还是压抑住心头之火,他知道这歹人说的并非戏言,若三更天他回不到巢穴,金豹就肯定没了性命。他觉得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救得金豹性命。他说看样我就是说破了天你也不会相信的了,那好,我就不说,你回吧,愿咋样就咋样,不过我有一句话相告,日本鬼子打过来了,杀人放火,杀得老百姓也起了杀性,这杀性冲着日本人,也冲着你们这伙黑道歹人。我对你说,你要敢杀害我儿,我发誓要你偿命,凭着你脸上的这块记号,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到,信不信由你,滚吧!给我滚!高凤山愤怒地将手中的字条撕碎。

牛爷先是一怔,随之冷冷一笑,扬声好了好了,好了好了,遂起身出门。高凤山忙唤来金虎和几个家人,随他在后面追踪离去的歹人。他想只要追踪到歹人的巢穴,就能救下金豹的性命。

出了村,牛爷就缓缓行走,高凤山的计谋瞒不过他,黑道上走久了,浑身滑得像一条泥鳅,哪会吃亏?大约走出半里多路,他蹲下身,装着提鞋,头只向下一低,便从胯下看见他估计到的情景:高老爷子和手下人偷偷尾随。他站起身,又一摇一晃地朝前走,没事一般。

已过晌午,日头在当头向下烤晒,没有风,这是一天里最热的时辰,况且又是熟麦子的五月天。牛爷想的倒不是天热,这他不在乎。他想的是如何脱身。他不是刘罗锅子的人,“营巢”不在南面的昆嵛山,可他还是一直朝正南方向走。这样又走了两三里路,就来到一个很大的水潭边,水潭的蓄水是从昆嵛山流下来的,清澈无比。有句话叫水至清无鱼,这潭里倒真的难以见到一条游鱼。牛爷到了潭边便脱了衣裤,搁在一棵树杈上,只穿一条短裤下了潭,在水里缓缓游着,悠然自得。

这情景叫后面的高凤山看得清楚,天是这般的酷热难耐,谁也没怀疑歹人在玩弄伎俩。要不是顾及歹人,他们也会钻进那潭里清凉一番。高凤山打手势让他的人在麦垅里藏身。麦垅里密不通风,像蒸笼,可在这里既隐蔽又能看得见潭面。那歹人还在水里游来游去,那自在让人羡慕。他一会儿蛙泳,一会儿狗刨,一会儿肚皮向上,一会儿又潜入水底,这狗日的毛贼气憋得久,过好长时间才冒出水面。不知是麦垅里人热得眼花,还是潭里的歹人游得扑朔迷离,一来二去竟不见了他的踪影。再看看衣裳还在树杈上搁着,谅他也逃不出这水潭去。眼光再盯,潭里还是没现那歹人的身影。高凤山这才急了,轻呼一声糟糕,连忙从麦垅站起奔到潭边,高金虎和家人也跟过去,一齐将目光投在潭面上搜寻。潭面平坦如镜,唯日光在上面映得发亮。歹人不翼而飞!高凤山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凄怆一呼。快追!

歹人早已不知去向。

歹人牛爷以金蝉脱壳计甩掉跟踪人,于当日傍晚回到巢穴。一个男人在夏日只穿一条裤衩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因此一路上并未惹什么人上眼。只因白跑了一趟,又遭到“肉票”家人的一顿喝骂奚落,只想早早回来在“肉票”身上发泄。见牛爷回来带着满脸怒气,无论是他的同伙还是高金豹都明白这事没成。其实这也在高金豹预料之中。凶险就在眼前,一切只能听天由命。石屋里光线已开始暗淡。牛爷恨恨说小子你听着,生意没谈成,你爹是个守财奴,把钱看得比你的命还要紧。既然这样,就怪不得我们了,只能按规矩办。高金豹问要我命吗?牛爷说不要你命还有啥可要的?高金豹说那就别磨蹭,快下手。牛爷和他的同伴对视一眼。“撕票”的事他们干得不少,动手前“票”们形态各异,哀求的有,磕头作揖的有,哭吼不止的也有,像眼前这种催你快下手的“票”倒真没遇上过。牛爷一笑,道:在你家里你爹称我英雄,他要在这儿,也该称你英雄了。高金豹道杀人的不是英雄,不怕杀的才是英雄。牛爷道老子又杀人又不怕杀,是双料英雄。高金豹道:等着瞧吧,你总有被杀的那一天。牛爷不悦道,凭啥说我有被杀的那一天?你咒我!高金豹道:用不着别人咒,有言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们干黑道勾当伤天害理,不思悔改,怎能不招致报应?何况你脸上还留块记号,终归难逃人眼目。牛爷突然记起他爹高凤山也说过这种话,不由得心往下一沉。有些事的转机只在瞬间,这时牛爷心里就在不杀与杀的事上犹豫起来,究竟为什么,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他向高金豹说:有句话叫英雄惜英雄,看在这上面,今日且饶你一命。不过凡事都有个道理,我要不伤一根汗毛就把你放了,一来让同道人耻笑,二来今后我这生意也就没法做了。你自个儿说在哪儿给你动一刀?高金豹说头都不怕掉,别处还有啥说的,你看中哪块骨头哪块肉就下手。牛爷想想说:你说你爹已和你断了关系,不认你这个儿,此话当真吗?高金豹说没假。牛爷道:这么说你们高家用不着你接续香火了,既然如此,你裤裆里的“家伙”也就派不上用场,是块无用之肉,那就搬掉它吧。高金豹一惊,道你要阉我?牛爷道:我看你脾气太大,搬掉那玩意儿心气就平和多了。要是搬了你的胳膊腿,往后行动不便,凭啥吃饭?行了,别说了,留下条命已叫你讨了便宜。牛爷说罢,望望外面已经昏黑的天空,转对两个同伙说:这事你俩去办吧,手头利落点,少叫他受些罪。

红豆啊!高金豹心中凄凉一叫。

6

中国的小麦由西往东熟。东西走向的胶东半岛这一特征更见明显。莱阳、海阳一带开了镰,牟平、乳山一带的麦田还一片青葱。即使在一个县份,麦熟的时节也要差个五天六日。在平常年景,这或早或晚的差别并没特殊意义,无非早吃或晚吃几天白馍而已。而今年来了日本鬼子,情况就不一样了。收麦的时间拖得愈久,日本鬼子抢粮的时间就愈充裕。

县长李云齐清楚情势的不利,保卫麦收的抗日队伍和日本鬼子必定对峙交火在麦熟的那一线上。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保卫麦收战极难奏效。因此李云齐决定采取灵活的战术,扰乱敌人的抢粮计划。具体做法是将队伍隐蔽于麦垅里,见到抢麦的鬼子便打,打得他们不得安生。让庄稼人于混乱中将麦子收好藏好。

过了端午节,李云齐便率领他的队伍向西迈进。这时天空明朗,日如悬火。由于近海,风尚凉爽。这支三百多人的队伍从早晨行军到榜晚,来到离县城四五里路的十字庄,当晚宿营,次日将队伍向两侧展开,一个中队向南驻扎在前留庄,一个中队向北驻扎在卜家村,李云齐的大队部和另外一个中队留在十字庄。站在十字庄村头,向西可以看到县城边上日本人刚刚修起来的众多碉堡。眼尖的还能看见碉堡上飘着的膏药旗和碉保孔里露出的机关枪。当然,李云齐从他的望远镜镜筒里还能看清楚更多的东西。比方那一队偷偷摸摸从碉堡出来向这边开过来的日本兵。李云齐心里清楚,麦收保卫战由此揭开序幕。

十字庄村西有一条和村子相同名字的十字河,十字河是从昆嵛山峡谷流出来的,一字流向渤海途经无数座村落,为何单单叫了十字村的名字便颇令人不解。也许只因为河流到这里河床突然变得宽阔。具有一条大河的模样。而李云齐将队伍布置在河岸一带却完全是看好那片宽阔的河床,日本鬼子到河这边抢麦,必然要穿过这片河滩,平展展一无遮拦的白沙是鬼子们的鬼门关。李云齐带着警卫兵小古飞奔到河岸阵地,找到已在这里的中队长何玉中,说鬼子出动了,今天咱们不能让他们越过这条河,趁他们还没来到赶紧在河套里埋地雷。何玉中连忙执行命令,亲自带人跑到河里埋雷。天干旱已久,河里只有一股细流从河中间泊泊流过。何玉中他们踏着河水过去,将雷埋在水流的那一侧,水流这边是手榴弹所及的杀伤区,故没有埋设。

河这边的麦子正开始收割,昨晚部队驻扎后通知老百姓可以开始收麦,于是老百姓天还没亮就动手。却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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