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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如今工程没完,行人勉强可以通过,马车是绝对过不去的。
怎么办呢?难道真如老板娘所说,打回票么?
好扎嘎,只见他把上下衣裤一脱,从车屉下取出一根绳子来往腰间一围,走到
小河边,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把绳子的另一端在一棵树上系牢,然后手拿一根木棍,
试探着往水里走。水流很急,好在不太深。走到河心,河水不过没过了他的胸口,
只是很难站稳。再往前走,水又逐渐浅了。
他本来的意思,是想把空马车从急流中赶过去,可又怕连车带马全让大水冲走,
反倒不好办。站在对岸琢磨了好半天,这才折了回来,大喊一声:
“统统下来,拆车!各人拿上自己的东西,从桥上过去,当心点儿。有力气的,
帮着把小件背过桥去。剩下车屉和轱轳,让我的哑巴伙计驮!”
在这里,扎嘎是司令,谁都得听他的。
大家纷纷下车,先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一边儿,然后男人们除了和尚之外一齐动
手拆车。这车,两天来已经拆了三次,怎么拆怎么装,几乎人人都知道了。不过两
支烟工夫,全部拆开,除了小件,只剩下两个轮子和一块车屉。
等到三匹马在扎嘎的牵引之下把三大件都搬到了对岸,再组装起来,起码耽误
了有半个多小时。日色西斜,下午的时间已经不多。扎嘎全身湿淋淋的,发起性子
来,光着膀子站在车辕板上,“啪”地猛甩一鞭,三匹马受惊似的一声嘶叫,就甩
开四蹄,得儿得儿地小跑起来。
大家经此一役,虽不是精疲力尽,也都想喘一口气儿,加上马车颠得很厉害,
就谁也没有再捡起方才的话题继续议论。
看看天色逐渐黑了下来,不知道离潘县还有多少路。可也真难为扎嘎的这三个
哑巴伙计,中午饭没有吃饱,竟也还跑得动。紧赶慢赶,总算在天黑之后不久,赶
到了潘县。
由于天黑,潘县究竟有多大,也看不出来了。扎嘎是老泰北,每个县的旅店,
他都熟识。他把马车停在一家旅店门口,大家都急于要吃饭休息,谁还打听旅店的
大小和好坏?
夜色中,看见这家旅店也是一个大院子,四周都是高脚楼。不过临街的一面是
对外营业的饭店,院子里面也不像敖县那样北面的房子特别高大。吴永刚正在想:
今天夜里,恐怕没有福气一人独住一室了。等旅店老板过来了一问,才知道这里的
规矩是大小房间论间包租,不管住几个人的。听说有这样的“好事”,又高兴起来,
急忙定下了一间。
这家旅店不但客房平等,对旅客也一律平等:不论房间里住几个人,一律不送
茶送水送饭。要洗脸洗脚,河边儿洗去;要喝茶,灶上沏去;要吃饭,店堂里买去。
吴永刚好不容易收拾干净了,吃饱了肚子,回到自己包租的房间,恰巧碰见娜
达莎。更巧的是:她就住在自己隔壁。她也包租了一间房间。见到吴永刚,只是微
微一笑,依旧没有说话。吴永刚倒是半真半假地跟她搭讪:
“娜达,到我房间里坐一会儿?咱们再聊聊?”
“不了。”她眨巴一下大眼睛,微微一摇头。“还有什么可聊的呢?”
“你不是说,还有许多话要告诉我么?”
她没有正面回答,头一低,掩进自己的房间去了。
牛不喝水不能强摁脑袋,既然她不乐意,一定是心情不好,那就算了吧。人在
旅途,各奔前程,天下可怜的人多着呢,谁管得了这许多?
临睡之前,这才想起多洛给自己的几封介绍信,其中有一封的潘县的,但不知
道是不是这一家。正想拿出来看,转念一想:反正房间也定了,饭也吃过了,无所
求于老板了,即便正是这家旅店,再去找老板,还有什么用处?
第四天
第一个故事:蒙面客夜半绑票
深夜零点以后,吴永刚的房间里突然跳进一个蒙面客来,要把他劫持到某一个
地方去。
娜达莎忽然出现。她被匪徒扎了一刀。
扎嘎被惊醒。但他没能阻止歹徒行凶。
倒是托钵僧急中生智,他赢得了时间。
昭维和马哈有了用武之地,他们把凶手抓住了。
娜达莎在临死之前,说出了两件秘密。
这到底是一件什么案子?
天气凉爽,旅途劳累,娜达莎没来串门,吴永刚早早地就睡了。他睡得很香。
这一夜没再下雨,但是仍有薄云遮住了月光。四野万籁俱寂,各客房里的灯光,
早早地就全部熄灭了。
过了半夜十二点,从一间客房的后窗户里突然跃出一人。这种旅店的高脚楼,
虽然也设有底层,但不是为了养牲畜,只是为了隔潮,所以窗户离地面并不太高,
窗户下面,又是刚下过雨的湿泥地,加上那人武功不错,像猫似的,落地悄然无声。
他四面观望了一下,贴着窗户根儿往东摸去。数了数窗户,站住,一蹲身,再一跃,
两手抓住了窗台,引体向上,脚尖儿蹬到了楼板的边沿,把眼睛抬到与窗台一样高,
悄悄儿往里面张望。
房内没点灯,当然什么也看不清。不过借着薄云筛下来的微光,透过纱窗,至
少影影绰绰地看清了房内的人已经睡熟,没有防备。
他一个上跃,两手撑在窗台上,再一用力,整个胸部已经趴在窗台上面。然后
腾出一只手来,从腰间拔出匕首,把纱窗拉破一个口子,伸进手去把插销拔掉,小
心翼翼地把纱窗推开,最后像蛇一样把整个身子溜进了房间。
一个睡得沉,已经失去了知觉,一个身子轻,没有发出一点儿响动,直到他把
蚊帐撩起,吴永刚还没有醒来。
闯入者用左手推了推吴永刚,他没醒。再加大力度推推他,他含糊不清地说了
一句:
“娜达,你不是说不来了么?怎么还是来了? ”说的当然是泰语。
闯入者一惊,本能地往后一仰身,等到发现吴永刚是在说梦话,又推推他,同
时发话:
“醒醒,有话问你!”他说的,居然是汉语。
吴永刚睡梦中听到有人喊,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朦胧中一把
闪亮的钢刀在面前晃动,不由得大吃一惊,再仔细一看,蹲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
蒙面人,不禁脱口而出: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闯入者低沉而威严地继续用汉语吆喝:
“不许出声!再出声我一刀结果了你!听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不许大声,
不许说谎。先说第一件事:如今是雨季,泰北交通不便,你有什么紧急公务,要到
王塔克去?”
吴永刚意识到自己遇到麻烦了。来人蒙着脸,又说汉语,看来是个自己认识的
人。识事务者为俊杰,想什么办法先把来人甩开才是呢?千句谎话,不如一句真话,
干脆实话实说:
“我是到曼谷来洽谈业务的,顺便到王塔克去看望朋友。纯粹是私事,不是公
务”
“什么朋友?”
“十几年前,我从中国大陆出来,在中缅边境一家人家住过一些日子。我到香
港以后,就失去了联系。所以此次来泰国,机会难得,尽管是雨季,也一定要去走
一遭。”
“你那朋友是中国人,还是泰国人?”
“他们住在缅甸,应该算是缅甸人吧?不过是泰族。”
“叫什么名字?”
“这个……”吴永刚正要报出姓名来,忽然想到不能给人家带来麻烦,立刻改
了口:“这个,无可奉告!”
“你说不出名字来,可见你满嘴里胡说八道!”
“你是干什么的?你要干什么?”吴永刚开始反问了。
“甭问我是干什么的。你不肯说实话,那就跟我走一趟吧!到了那里,不怕你
不说实话!起来,走!”
吴永刚无可奈何地刚站起来,那人动作敏捷地把他的两手别到了背后,用一根
细绳子把两个大拇指捆在一起。──这种捆人的方法,比用一根粗绳子捆住了两手
既方便也更结实。看样子,这人是科班出身的职业土匪。但是他们为什么要绑票呢?
为了要钱?还是为了追查什么行动?
事情到了这一步,反抗只能导致早死。他们究竟要干什么,只有到了匪窟,方
才能够找到答案。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匪徒一手抓住吴永刚,一手去开门。他带着一个绑着双手的俘虏,当然不可能
再从后窗户跃出。探头看看门外,只有对面的马厩里还亮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别处
没有动静, 就把俘虏推出房来,他在后面押着。
出了房门,走在竹楼的阳台上,吴永刚故意加重脚步,踩得地板吱嘎作响。那
匪徒在身后揣了他一拳,低声吆喝:
“放轻脚步!招来了人,我跑得了,你可就没命了!”
再走几步,刚到扶梯的旁边,贴墙一个全身穿黑的人转了出来,挡住了去路。
怪不得在远处谁也没看清前面居然还有人。
“把人留下,你自己快滚!”黑衣人低沉地吆喝。说的是泰语,声音果决而冷
峻,但分明是个女人。
“你不执行老板的命令,还来干涉我的行动。你不要命啦?快闪开,我不宰你,
等回去让老板跟你算账!”
“老板没吩咐过你,要你听我的命令么?”
“老板也特意吩咐过我,如果你不听他的命令行动,就让我宰了你!”
“胡说!老板吩咐过我,要我严密注意你的行动,不许你乱来。现在你听我的
命令,把人放了。”
“对不起,这个人,如今是抓得放不得了。现在是我执行老板的特别命令,你
少管闲事,走开!”
听他们的对话,这俩人分明是一伙儿,执行的也是同一个命令,不知道为什么,
俩人意见不一致起来,那黑衣女子主张不抓吴永刚了。她见匪徒不听她的命令,不
再说话,走前两步,就来拉吴永刚。但是他一只胳膊被匪徒紧紧抓住,无法脱身。
黑衣女子和匪徒几乎同时发话:
“你放手!你究竟放不放?”
“不放!”俩人几乎又是同时发话。
“那就对不起,我要执行老板的第二道命令了!”
说这话的是蒙面匪徒。随着话音儿,他右手一刀递出,快如闪电。那黑衣女人
“呀”地一声惨叫,捂着胸口,就倒了下去。
“杀人啦!救命啊!”
吴永刚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高声喊叫起来。也许他只想到了这个黑衣女子,
而没想到自己的处境。这个黑衣女子分明是来救他的。她因救他而挨了匪徒一刀,
他如果连喊一声也不敢,岂不是太对不起她了么?
寂静的夜空,突然传出这两声令人毛发悚然的喊叫,显得特别阴森恐怖。客房
中的人,有的可能睡得太死,根本没听见,有的可能被这可怕的喊叫声吓坏了,不
敢出头。总之是一喊一叫之后,并没有人从房间里面冲出来。匪徒一急,一刀割下
吴永刚的衣角,塞住了他的嘴,就往扶梯下拖。吴永刚无法挣扎,只好用脚使劲儿
跺扶梯的踏板。但是无济于事,还是让匪徒给拖到了院子的中央,眼看离大门不远
了。
这时候,扎嘎首先从马厩里冲了出来,一手握着赶车的大鞭子,一面喊叫:
“是谁这样大胆,敢在县城里绑票?给我站住!”
他这一声喊叫,亮出了赶大车的嗓子,院子里的人再要说听不见,那可就是假
装的了。匪徒见只来了扎嘎一人,手上又没兵器,并不怕他,一面继续往大门方向
拖着吴永刚走,一面说:
“躲开,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别来淌浑水!”
扎嘎可不是好惹的,“啪”地一鞭甩过来:
“怎么没关系?你绑我车上的旅客,往后谁还敢坐我扎嘎的车子?把人给我放
下,我只保护我的旅客,不要你的命,快放下人,逃你的命去吧!再晚一步,你可
就跑不了了!”
匪徒不理睬扎嘎,托着吴永刚管自继续往大门方向走。扎嘎又甩了几鞭子,但
没能阻止他。扎嘎来了性子,把鞭梢顺过来,抡起鞭杆当棍子,就往匪徒身上乱抽
乱打。匪徒被逼急了,就躲到了吴永刚身后,一面拿吴永刚当盾牌抵挡,一面继续
往外走,企图在众人赶来之前,把“肉票”劫持走。
但是他来不及了。旅客们被这接连的喊叫声惊醒,胆子大的男人,大都开门出
来了。连旅店老板都来了。特别是昭维和马哈,一人手里握一把手枪,对准了匪徒,
昭维还厉声地说:
“我们是王家的,只要把人放下,我们不难为你,让你走!”
“王家的”,相当于中国大陆说“政府的”或“公安局的”,也相当于“朝廷
的”,意思就是“我是公差”。但是匪徒不信这个。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放下吴永
刚,人家就可以开枪,那可真的跑不了了。只有抓住人质,第一能全身而退,至少
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弄好了,也许能把人质一起带走。于是他左手弯钩住吴永刚的
脖子,右手的匕首正对着他咽喉,一面倒退着走,一面声嘶力竭地叫喊:
“你们全退下,我们之间的梁子,与诸位无关,不要掺和。要是逼得急了,我
就只好撕票了。”
匪徒劫持人质,这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昭维和马哈虽然都端着枪,可谁也不
敢放。第一,怕误伤了吴永刚,第二,逼得急了,匪徒走投无路,来一个同归于尽,
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
眼看着匪徒把吴永刚一步步拖近了大门,再走几步,出了这个院子,事情可就
更不好办了。
就在这个紧急关头,一声“善哉”,冷不防一袭袈裟凌空飞来,把匪徒和吴永
刚全罩住了。那匪徒急忙腾出一只手来去扯头上的袈裟,这时候马哈一个箭步窜了
过去,飞起一脚,把匪徒手中的匕首踢飞,跟手一拳,再把他仰面朝天打倒在地,
再跨上一步,一脚踩住了他胸口,两支枪的枪口,同时抵住了他的脑袋。
马哈一伸手拽掉了匪徒的面罩,旅店老板提过马灯来一照,大家不约而同地惊
呼:
“原来是他呀!”
摘去了面罩的匪徒,大家都认得,原来是同车来的一个旅客。一路上,他连一
句话也没说,同车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马哈解下自己脚下的一根鞋带儿来,像他绑吴永刚那样把他绑了起来。扎嘎又
去拿了根绳子,把他五花大绑捆结实了。两个人一起把他拖到马厩去,先绑在柱子
上,再听候发落。
吴永刚嘴里的布被取出来,第一句话先说:
“扶梯那边还有一个,被匪徒扎伤了!”
大家急忙往扶梯那边走去,黑衣女子已经全身是血。在旅店老板的灯光下,大
家都认出来了:她,就是在马车上老是半低着头,从来不说一句话,连微笑也不会
的娜达莎。
匪徒为什么要杀她?
这许多人中,只有吴永刚似乎明白一点儿。但他不能说出她与匪徒不但认识而
且是一伙儿的秘密。他只能说:
“是她第一个听见响动,开门出来救我的。快,快把她送医院抢救!”
旅店老板两手一摊:
“我们这里没有医院。有个门诊所,半夜里也不看病。”
人丛中挤出那个江湖郎中来。他弯腰一看娜达莎的伤口在胸膛的正中,血还在
汩汩地流着,人已经昏迷过去了。一试鼻子底下,还有呼吸。他站起来对吴永刚和
昭维等人说:
“这时候不能动她,我去拿药来,先止住了血,把人救醒。这一刀好像没扎中
心脏,只要不割断大动脉,也许还有救。”
在这里,尽管他是个江湖郎中,但终究是个郎中,何况他说的话也还有道理。
一会儿工夫,他抱着个药箱回来了。先把她的上衣撕开,露出两个丰满的但已经被
染成红色的乳房来。在两乳的中间,有一个眼睛大小的伤口,还在流血。江湖郎中
打开药箱,取出一团棉花来,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再取出纱布,从一个小瓶子
里倒出药水,把纱布浸湿,用镊子把药布塞进伤口里面,上面覆上干净纱布,在大
家的帮助下,用绷带连肩膀带胸脯都裹了起来。别看江湖郎中的手那么粗糙,跟娜
达莎那雪白、细腻的皮肤恰成正比,但是他操作起来,却很灵活,一点儿也不笨拙。
最后,他取出一个药瓶,打开塞子,把瓶口凑到她鼻子底下,让她吸进瓶子里药水
所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气味。一会儿工夫,她就微微地张开了眼睛。但是仅仅看了众
人一眼,就又闭上了。
旅店主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连地自言自语:
“怎么办呢,这可怎么办呢?”
吴永刚从旅店主人的手上把马灯接了过来,对他说:
“失血过多的人,第一是渴,第二是头晕,第三是四肢无力。现在已经止住了
血,暂时别再动她。你去拿一壶温开水来,最好能沏上些白糖。”
旅店老板诺诺连声地走了。
娜达莎似乎听见了吴永刚在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又张开了眼睛。这一回,她
的眼睛张得大大的,盯住了吴永刚的脸。好久好久,她只是这样凝神看着,脸部肌
肉没有一点儿变化,也没有说一句话。人们很难从她的目光中读出什么内容来。是
惋惜,是感谢,是痛苦,还是什么都无所谓?
旅店老板提来了一把白色的瓷壶。吴永刚试了试外面,果然是温的;就着壶嘴
尝了一口,果然是甜的。江湖郎中那双粗糙的手扶起了娜达莎的头。由于失血过多,
她那张本来就很白的脸,变得更苍白了。吴永刚把马灯递给昭维,自己小心翼翼地
捧住了瓷壶,把壶嘴凑到了娜达莎的嘴边,说:
“这时候,你一定很渴吧?先喝点儿糖水,恢复一下。等天亮了,再送你到门
诊所去。”
娜达莎没有回答,却贪婪地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许多水,这才歇了歇,轻轻地
说:
“吴先生,谢谢你。”
“怎么还谢我呢!是你第一个开门出来阻止匪徒的嘛!要不是你冒死相救,我
已经让匪徒劫持走了。”
“不,你不要替我掩护了。你知道我是谁。我开头误解过你,后来了解你了。
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可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告诉你,我就是那个把乌冬送到外
国去的红颜魔女,……”
“别说这些了。这时候你要多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