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泰国十日谈-一个上海知青在缅泰的奇遇 作者: 吴越-第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停泊上岸,要求落户。两夫妇的遭遇,激起了陈士良的深切同情,再一问,岜里
本人本来就是从云南逃出来的中国人,而他的长女又是嫁给从中国云南逃出来的知
识青年的,更加引起了陈士良遗忘已久的乡情,就在“不许再种罂粟”的规约下把
他们一家留下来了。
    当时他就预感到这个到香港去寻找舅舅的中国知青大概永远也不会出现了。但
是柳芭却坚信陶涛一定会找到这里来,她相信菩萨,也相信心灵感应。她总说她的
心感觉到陶涛还在爱着她,正在四处打听她的下落,因此她拒绝改嫁,起早摸黑地
总是干活儿干活儿。她是老大,她要挣钱养家,还要供应儿子上学。在附近几个村
子里,读完了小学能上中学的,只有努丹一个。为了努丹上学,可以说全家人都作
了最大的努力:他二姨为了他,经陈士良介绍,到清莱一家也是中国人开的旅馆去
当女佣,后来才提升为女管事的,今年都二十八岁了,还没有出嫁。柳芭刚搬来的
头几年,脸色红润,身体健康;可是没过几年,就逐年消瘦下来。她得了肺病,咳
嗽吐血,可是她不说,她知道家里有读书的钱就没有看病的钱,她必须把钱给儿子
读书。等到她骨瘦如柴的时候,家里人逼她去看病,她的肺病已经进入第三期,想
治也治不好的了。没有想到的是,她心心念念时刻想念的人,居然在十六年后,就
在她即将寂灭的时刻,人人都认为他不会来的情况下出现了。难怪陈士良这样激动,
这样着急,但愿他们两人,能见上最后一面。

                         第二个故事:柳芭的归宿
    十六岁的柳芭,生下努丹以后,又苦挣苦熬地等了十六年,始终没能等到吴永
刚。为了培养孩子上学,她把全部心血熬干,终于像一盏油灯似的,寂灭了。
    她把孩子交给宝萝,要努丹管二姨叫妈。
    从北郊中国村到柳芭的孔旺村,也不过五六里路,两人骑着马,尽管没有奔驰,
也片刻之间就到了。
    孔旺村不算太大,也有十几户人家,而且就在湄公河畔。村前的河边种着瓜果
蔬菜和水稻,村后的山坡上种着各种果树和玉米,房前房后,掩映着香蕉、椰树,
看上去美景如画,确实比中国的江南还要美丽富庶。难怪当年柳芭的父母一眼就看
中了这个地方,要求在这里落户了。
    他们是从西头进的村子。陈社主说,柳芭的家,就在村子的最东头。他们穿村
而过,村里的竹楼,有的相当新,有的已经很破旧,可见同在一个地理环境中,由
于家庭劳动力的多寡、勤俭与懒惰等多方面的原因,贫富之间的差异,还是很大的。
    离村东第一座竹楼越来越近了。在夕阳的斜照下,可以看见村口一座半新旧的
竹楼,看样子三四年前刚刚翻修过。楼建得相当大,而且也学着陈士良的样子,窗
户上镶着玻璃,给人一种与现代文明更加接近的感觉。吴永刚的心不由得激烈地狂
跳起来。他幻想着一上楼就能看见柳芭那美丽的脸,虽然因病消瘦了,却仍不失妩
媚动人。他幻想着与努丹再次见面,努丹将不再喊他吴先生而要腼腆地喊他为“爸
爸”了。
    两匹马的得得蹄声和嘶叫,引起了楼内人的注意。本村内没人养马,听见马嘶
声,一般意味着不是社主来了,就是马帮来了。
    首先探身出来察看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尽管艰辛的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
过多的犁沟,但那脸型的基本轮廓并没有变,吴永刚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柳芭的父
亲岜里大叔。他一见果然是社主光临,而且还带着一个陌生人同来,两人正在椰树
上拴马,喊了一声:“社主大人,萨瓦迪!”就迎下楼来。小努丹听说社主来了,
跟在外公身后也迎了出来。他一眼看见吴永刚,惊讶地问:
    “吴先生,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您不是要到王塔克去找您的一个朋友么?”
    吴永刚正不知应该怎样回答,陈社主替他回答了:
    “吴先生到王塔克去所要找的,就是你呀!傻孩子,快去告诉你妈,她日思夜
想的负心汉陶涛来了。”
    小努丹一听这话,果真傻了似的,张口结舌,半天儿没说出一句话来。他既没
有像吴永刚想象的那样会扑进自己的怀里来,也没有像陈社主所吩咐的那样上楼去
喊他妈,而是愣神片刻之后,快步跑上楼去,边跑边喊:
    “二姨,你猜得不错,吴先生真的就是他。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努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楼去,把宝萝拽了出来。宝萝穿着浅紫色过膝络骚
甲子,光着脚,跟着努丹“噔噔噔”地从木楼梯上冲了下来,一直冲到吴永刚面前,
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他,半信半疑地问:
          
    “你真是陶涛?”
    吴永刚探手从怀里摸出柳芭给他的那个佛像来,举在手上:
    “宝萝,我就是陶涛,我是陶涛哇!你姐呢?”
    宝萝抬手擦擦眼睛,眯着眼眨了眨,终于看清了这个银质的小佛像,果然是她
姐姐当年的护身符,不由得悲从中来,只说了一声:“你……你……”就哽噎着说
不下去了,却伸出无力的小拳头,在吴永刚胸前像擂鼓似的不停地捶打着。
    吴永刚没有阻止她,也没有后退,而是让她捶打,让她尽情地发泄个够。她一
面像疯了似的捶打,一面像质问又像呐呐地自言自语:“你……你怎么这时候才来?
你……你来得太晚了。太晚了。哪怕你早来三天!你……你为什么要改姓,为什么
要改姓啊!”她激动过度,又使尽了力气,终于两腿一软,几乎跌倒。吴永刚急忙
一把将她扶住,她已经晕倒在他臂弯里。
    吴永刚就势把她抱了起来,急步送上楼去。她妈听见外面一片混乱,刚要出来,
正好撞上抱着宝萝的吴永刚,急忙迎了进去,把宝萝平放在楼板上。
    这时候陈社主也随进屋来,用指甲一掐宝萝的人中,宝萝这才苏醒过来,大喊
一声:
    “姐呀,你怎么这样命苦哇!”
    宝萝本没有病,因激动而晕厥,苏醒过来,就强挣扎坐起,靠在吴永刚肩头,
嘤嘤啜泣。
    宝萝她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张大了眼睛在注视着这一切。陈社主
就提醒她说:
    “还愣着干什么?你家女婿回来了,知道吗?快叫柳芭出来呀!”
    宝萝娘一听是这么回事儿,嘴巴一瘪,正要哭出声儿来,却又忍住了,两行眼
泪扑簌簌地直往下滚。她右手捶打着胸口,左手拉着社主去看后间房:只见后面的
篾墙拆开了一大片,还没修上。陈社主一看,就明白了:泰族人的风俗,死人不能
从前门出去,死在家里的人,只能拆开后墙,把尸体运出入殓,或火化,或埋葬。
家里谁生病,少了一个谁,社主完全明白。事情的突变,现在倒要想办法安慰吴永
刚了。他想用父子相认来冲淡柳芭死去的悲痛,就转身拉住了努丹的手,把他送到
吴永刚面前,对他说:
    “努丹,你不是从小就希望有一个爱你的爸爸吗?现在你的生身之父来看你了,
你怎么还不叫爸爸呀?”
    “努丹,吴先生就是你阿爸陶涛。你阿爸是爱你和你阿妈的,要不他也不会找
到这里来了。是咱们搬了家,让人家没法儿找到咱们的呀!快叫阿爸!”宝萝依偎
在吴永刚的身边说。
    努丹百感交集,在社主的牵引和二姨的感召下,他终于腼腆地喊了一声“阿爸”,
也哭着扑进了吴永刚的怀里。
    吴永刚一手搂着宝萝,一手搂着儿子,思潮起伏,感慨万千。突然,他想起了,
在这个场面中,最最主要的角色,怎么竟没有出场呢?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猛地
推了宝萝和儿子一把,急切地问:
    “宝萝,你姐呢?努丹,你妈呢?她是不是在里屋?她的病好些了没有?”说
着,就要站起来进里屋去看。
    宝萝和努丹一人拽住了他一只手,没让他站起来。宝萝摇摇头,遗憾地说:
    “你来晚了三天。在马车上,你要是说你姓陶,我就会想到是你回来了,就会
带你到这里来,不让你到王塔克去。……”
    努丹到底年轻,毫不含蓄地说:
    “我们到家的那天晚上,妈妈就死了。她在临终之前,把这个交在我的手上,”
他从胸前扯出了当年吴永刚送给柳芭的那枚毛主席像章。“按我们的风俗,护身符
是不能随葬的。她要我长大以后,凭这个到香港玉龙大饭店去找你。我们给香港玉
龙大饭店写过好几封信,都没回信。有两封批着‘本店查无此人’,退回来了。我
妈说,不管我阿爸在不在那里,只要找到总经理问一问就知道了。阿妈还说,二姨
为了我终身不嫁人了,这都是我牵连了二姨,要我以后管二姨叫‘妈’。最后,她
是喊着‘陶涛’这个名字咽气的。”说完,他号啕大哭起来。
    吴永刚的脑子“嗡”地一下,天旋地转,顿然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好像面
前裂开了一条大缝,自己的身子急邃地往下落往下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落到底。
老天哪,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人,为什么非得把时间定得这样紧,不再宽限我三天
呢?吴永刚啊,你为什么不早几天到泰国来呢?你到了泰国,为什么不先来办这件
事情呢?你离开柳芭的时候,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真名实姓告诉她呢?为什么……?
为什么呀……?好像世界上的一切“为什么”,突然间全都集中到他的面前来了。
    一直插不上嘴的柳芭她爹,已经把一切都弄明白了,这时候才开口劝慰说:
    “孩子呀,这一切都是命,都是命中注定的呀!柳芭她命薄,她命中注定跟你
只能做两个月夫妻。她要是有福气,至少应该再活三天,让你跟她见这最后的一面
哪!也许老天爷的意思,是要宝萝伺候你这下半辈子吧,要不,怎么会让她二十八
岁了,还在等着你呀?”
    宝萝一听她爹把话扯到了她的身上来了,没好气地说:
    “阿爸,你不会说话,就少说一句行不行?我二十八岁了不嫁人,是为了努丹,
难道我是在等他吗?”说着,赌气从吴永刚身边挣开,坐到一边儿去了。
    吴永刚也被大叔的一句话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就转身问努丹:
    “你妈的尸体,是火化了,还是埋葬了?”
    “按照这里的风俗,火化和埋葬都可以。阿妈临终的时候对我们说:她是中国
人的妻子,要按照中国人的习惯土葬,还要起一个坟墓,好让你回来以后去看她。”
    吴永刚被儿子说得眼泪汪汪的,不断用手绢儿擦眼泪,哽噎着说:
    “那咱们现在就到你妈的墓上去看看她吧!”
    “今天是我妈入土的第三天,我们本来要去上香祭奠的。今天夜里,要很晚才
能回来呢。”
    “不过你去了可不许哭。”柳芭的母亲插话说。“我们泰人信佛教,我们相信
人的寂灭,是还清了人间的孽债,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去了。所以这是一件喜事,大
家都要为死者诵经祝福。”
    吴永刚明知道自己做不到,可嘴里不能不唯唯地答应着。
    于是一家人忙着准备香烛纸钱饭菜之类的祭祀用品。陈社主起身告辞说:
    “吴先生去祭奠尊夫人,在下就不再奉陪了。天公不公,经过那么多磨难,就
差三天,没让吴先生跟夫人见上最后一面,确实遗憾。但也没办法啦,请节哀吧。
往后有用着在下的时候,一定为您效劳。”回头又对努丹说:“你也该改一改姓了。
往后你在泰国叫丹·吴,回中国就叫吴丹。学校里,我以后再给你开证明好了。”
    大家同声感谢陈社主,送下楼来。陈社主上马走了以后,一行人提着祭品,来
到柳芭的墓前。
    柳芭的墓,埋在村东一个小山坡的脚下,面向湄公河,也就是面向东。这是柳
芭自己选的地方。她知道香港在这个小村子的东面。她躺在这里,既有“望夫”的
意思,也有迎接丈夫归来的意思。
    新埋的坟墓,无非是黄土一抔而已,连墓碑供桌什么的,一概都没有,不过坟
头上却堆满了兰花和睡莲扎在一起的花圈。这是家人和邻里们送来的。吴永刚看到
自己的“原配”妻子竟躺在这样荒凉的地方,梦境中时常出现的那个柳芭,再也不
可能见到了,不由得悲从中来,几乎失声痛哭。想到她妈的嘱咐,急忙以手绢儿掩
鼻,遮盖了过去。宝萝摊开祭品,点上了香烛,祝祷说:
    “姐姐,你日思夜想的人儿来看你了。你为什么要走得这样急?你要是能够再
坚持三天,不就看到他了么?”
    尽管他们的民族习惯把死说成是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但是面对这样可悲的现实,
像宝萝这样坚强的女性,也忍不住红了眼圈儿,哑了嗓子。大家受到感染,眼眶全
都湿了。
    吴永刚恭恭敬敬地上了三支香。怕勾起大家的悲痛,不敢高声,只在心中默默
地忏悔:他忏悔自己不该这么晚才来。尽管他心中十分明白:这次能够找到她一家,
完全出于偶然,即便自己早十年来找,如果没有这种偶然的巧遇,也仍然是无法找
到的。最后他只能归结于不该没告诉她自己的真名实姓。不然,至少努丹写到香港
去的信,自己总能够收到的。而当时自己之所以不告诉她真实姓名的原因,主要还
是怕中国政府向缅甸政府要求引渡“叛国犯”。那时候,法律的概念模糊,“偷渡”
与“叛国”,是划等号的呀。
    上完了香,为了掩饰心中的悲痛,他向柳芭的父母说:
    “柳芭今年只有三十二岁,就过早地升天了。这都是我害了她,现在一切都已
经过去,说什么也没有用。我的责任,是要培植我的孩子,报答你们一家。不过目
前你们一家还不能就迁到香港去。努丹必须在泰国读完大学,再决定他的出路。宝
萝也不用再到清莱旅馆去帮忙了。我会另外安排她的工作的。柳芭的这个坟墓,地
点很好,只是修得过于简陋了。我的想法,是打算按你们佛教徒的习惯,把她的坟
墓修成一座石塔,再在坟前种四棵柳树,在坟后种四棵芭蕉。点缀得稍为雅致一些。
所有费用,我回到香港以后,立刻就会汇来。”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家里应该还有
罗西和达吉,就问:“罗西和达吉呢?昨天我听罗西他妈说,罗西也跟着你们一起
来了,怎么不见他和达吉呢?”
    “唉,别提这孩子了!”宝萝叹了一口气说。“提起他来,又是我们家的一块
心病。……”

                       第三个故事:人妖从这里诞生
    罗西跟柳芭一家到了泰北昌盛县孔旺村,性格越来越女性化,为了想让自己变
成女人,十五岁的罗西居然发展到自宫的地步。最后,终于离家出走,历尽千辛万
苦,到了帕他亚海滨旅游区,参加了人妖歌舞团。
    罗西一走,深深地爱着他的达吉,也追随他而去。她总想用自己的爱情,唤醒
罗西那根麻木了的男性的神经。
    罗西在他自己家里,因为没有姐姐,天天往我家跑,要我教他唱歌跳舞。我只
以为这孩子喜欢唱喜欢跳,也没想到别的,倒真教过他不少。特别是孔雀舞,他跳
得比女孩子还优美。我们逃离南览河的时候,他哭着喊着要跟着我,我也只以为他
跟我们家有感情,没想到别的。这孩子长得美,脸型特像我姐,我们大家都喜欢他。
我阿爸又没儿子,心想他跟达吉倒是挺合适的一对儿。所以他要跟着我们,我倒也
不反对。没想到的是,到了这里以后,开头倒也没事儿,后来家里有了几个钱,阿
妈商量着给全家添置几件衣服,他竟要我们给他也做女孩子的筒裙。这怎么可以呢?
我们没答应,他就不高兴了。这个地方尽管也是边疆,比南览河终究开化一些,特
别是陈社主管的这个社,办有一所完全小学,每三五个村还办有初小。到了罗西该
上小学的年龄,阿爸也没耽误他,送他到小学去读书。这时候,就发现他越来越女
性化了,要达吉叫他姐姐,不许叫哥哥。再后来,身材长高了,他在家里总爱穿我
的衣服。阿妈不懂得,还夸他穿上帕欣比我更漂亮,宠着他,让他穿。有一次,我
们都下地干活儿去了,他穿上我的帕欣跟妹妹一起去上学,让老师送了回来。打那
以后就不肯去上学,愿意穿着女人的服装在家里做针线,干家务。高兴了,就涂上
胭脂、口红,跳孔雀舞。家里人见他性格越变越像女人,逐渐不大喜欢他。好在他
并不惹事儿,家里、地里的活儿还都肯干,也就没怎么理睬他,再说,小达吉跟他
还真好,放学回来,就跟他一起玩儿,把老师教的功课都教给他,还一个劲儿‘姐
姐,姐姐’地叫他。我们总以为这是小孩子脾气,再过几年,等他长大了,男人终
究是男人。
    努丹八岁那一年,达吉已经十二岁,小学毕业了,要升中学。阿爸说:当年住
在南览河畔,三五里地不见人烟,连一所初小也没有,把我们姐妹俩都耽误了,没
上过一天学。如今挪了挪窝儿,生活条件比以前好多了,村里有初小,社里有高小,
县里有初中,路也不远,家里的收入也还勉强过得去,罗西自己不肯读书,那叫没
有法子,达吉只要读得上去,咱们全家人都应该支持她。可是上初中要住校,家里
两个人上学,负担就重了。现在我们不比当年,不能再种罂粟,靠种瓜果赚几个钱,
力量有限。那一年,我二十岁,跟我一般大的姑娘,大都已经出嫁,有的都有几个
孩子了。我不瞎不瘸,能够干活儿,还能歌善舞,本村外村上门来求亲的人当然很
多,可我不能眼看着家里经济困难,撒手一走了之。我去与陈社主商量说,与其我
到人家家里去给人家干活儿赚钱,还不如再给自己家里赚几个钱,让妹妹和努丹多
读几年书。陈社主很称赞我,介绍我到清莱府一家小旅馆当女佣。那是一家中国人
开的小旅馆,老板是陈社主当年的同事,老板娘是缅甸掸邦一个头人的女儿,是掸
族也就是泰族人。两口子待人都还挺不错的,至少不苛刻。我先是伺候老板一家、
三个茶房和来往旅客的茶水饭食,每月赚几百铢工钱,补贴两个孩子的学费和家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