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与马车上的娜达莎,与刚进门时的娜达莎,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吴永刚正在恍惚迷离中,冷不防娜达莎一个旋风,卷到了他的面前,猛地扑进
了他的怀里,双手钩住了他的脖子,鼻尖儿几乎碰到了鼻尖儿,长长的眼睫毛忽闪
忽闪的,火燎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那眼光热得烫人;鲜红
的嘴唇,像两瓣刚刚绽开的花儿,耳语似的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儿:
“吴先生,你说我不热情么?”
吴永刚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昏了头脑迷住了心窍,两手拢住了她的纤腰,
嘴里忙不迭地回答:
“你热情,热情,你太热情了!”
“你说,我可爱么?”
“你可爱,可爱,你太可爱了!”
“你说,你喜欢我么?”
“喜欢,喜欢,我太喜欢你了。”
“那么,你怎么不吻我?”她闭上了眼睛,嘴里微微地喘着气,丰满的胸脯,
却急促地一起一伏,激动中仍有平静,等待着的,是他那疾风暴雨般的狂吻。
但是这时候吴永刚却猛然醒悟:在这个根本就不认识的女人面前,我怎么不能
自持了?怎么失态了?她的这一通表演,是被我将出来的即兴发挥呢,还是事先策
划好要我入其彀中的圈套?
这样一想,他不但没有低头去吻她,搂着她腰枝的两手,也逐渐放松了。
娜达莎意识到自己的进攻要失败,立刻变被动为主动,搂着他脖子的两手往上
移动,捧住了他的脑袋往下一扳,嘴唇就要往他的嘴唇上贴去。
就在这关键时刻,吴永刚不得不放开了抱住她的两只手,去扳她的头。娜达莎
的身体失去了支撑,一下子软瘫下来。但是她并不松开捧住吴永刚脑袋的两只手。
吴永刚头重脚轻,反而被她扳倒,两人一起摔跌在地,吴永刚却正好压在她的身上。
“哈哈,哈!”娜达莎两手抱住了他的肩膀,就势一滚,两人的“上下级关系”
迅速变换,正好把吴永刚压在自己的身下,两人又一次脸对着脸。她神经质地纵声
大笑。“你终于承认我可爱,也说出你喜欢我了!我胜利了!”
“你究竟是谁?”吴永刚意识到自己被人玩弄了,怒形于色。
“你为什么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他发火,她却依旧嘻嘻地笑,而且笑得更欢,笑得更响,笑得粲然,笑得陶然,
像摇响了一串银铃,笑声在夜色中回荡,与天然乐曲《雨打芭蕉》相应和。突然,
银铃停止了摇晃,却响起了唱歌似的话音:
“你问我是谁吗?我呀,是救苦救难的女菩萨,是带给你福音的安琪儿,是真
主派来保佑你旅途平安的天使,是为你歌舞的仙女,也是你的保护神。……”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吴永刚气儿不打一处来,用力把娜达莎一推,把她推了
个仰面朝天,自己滚起身来,坐在椅子上,恨得咬牙切齿,连连发问: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跟我开这样大的玩笑?”
娜达莎被推倒在地,干脆就半躺在地上,用一只手支起了脑袋,另一只手理了
理前额披散开的头发,一本正经却又带几分玩世不恭甚至是危言耸听地用她本来的
嗓音说:
“怎么可以这样武断,说是我跟着你呢?扎嘎的马车,可不是你包的。你坐得,
我也坐得。你去清莱有事,就不许我去清莱办事么?如果你一定要说我是跟着你,
也可以。我说过,我是保护你旅途平安的天使,我是你的保护神嘛!不跟着你,我
怎么保护你呀?”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要你保护?这不是笑话么?你不要我保护,就算不错
了。”
“吴先生,谁保护谁,这可不一定哟。来日方长,咱们还是走着瞧吧!要说你
与我无冤无仇,可我却与你有冤有仇呢!跟你开这样一个小小的玩笑,目的是想考
验考验你,在我的诱惑面前,你究竟是真的不动心还是假的不动心。昨天晚上,我
要你欣赏一下我的歌舞,遭到你的一口拒绝。实话告诉你,在我的一生中,这可还
是第一次。不是我自吹自擂,凡是男人,只要听见我说话,没一个不想见见我的;
只要他们见了我,特别是欣赏过我的歌舞之后,又没一个不动我的脑筋、打我的主
意、一心想占有我的。
昨夜遭到了你的断然拒绝,是我一生中的奇耻大辱。我一定要你亲口说出你爱
我、你喜欢我这样的话来,一定要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今天,我终于听到你这
样说了。我感到非常高兴,十分满足。所以我现在要捧着后脑勺仰天大笑。笑天下
所有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是凡夫俗子,没有一个在我的诱惑面前不动心、不丑态百
出的。不过你是我所遇见过的男人中唯一的一个例外。马马虎虎,可以算你是半个
‘鲁男子’。你是中国人,总知道贵国有个鲁男子吧?风雨之夜,邻女屋漏,扣门
借宿,他先是闭门不纳,见邻女站在风雨之中,于心不忍,开门纳之,却自己站到
门外淋雨。整整一夜,连碰都没碰她一下。后世有人说他是正人君子,也有人说他
是傻瓜。你呢,是半个正人君子,半个傻瓜。你与凡人一样也爱美,也欣赏美;但
是凡人不能悬崖勒马,你却能。就凭你的这张考卷,我给你打60分,不但放你一条
活路,还尽量保你过关。要知道,我可是立下过宏誓大愿,要杀尽所有打过我主意
的男人的呀!只有你,是唯一一个得到了我的饶恕,可以活命的人。如果你要感谢,
那就感谢你自己的悬崖勒马吧!“
这一篇说辞,可笑而又可怖,说的人依然满面含春,侃侃而谈;听的人却如堕
五里雾中,莫测深浅。吴永刚凝神敛眉认真分析她所讲的话,前面半篇,说得倒还
有理,但是后面半篇,简直不知所云。就凭她这样一个弱女子,还想杀尽所有打过
她主意的男人?做梦去吧!
娜达莎见他沉思不语,也知道自己的话他理解不了,就梗了梗脖子,以一个胜
利者的姿态用极为鄙夷的口吻说:
“我憎恨世界上一切男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包括我自己的爷爷和爸爸在
内。男人只爱两样东西:第一爱金钱,第二爱女人。钱越多越好,女人也是越多越
好,而且越漂亮越好。两者发生矛盾,只能放弃一样的时候,他们宁可放弃女人,
绝不放弃金钱。我爷爷爱过我奶奶,可是为了金钱,他可以把我奶奶出租给许多人。
我爸爸也爱我妈妈,更爱我。他可以跪在地上,吻我妈妈的脚;他可以趴的地上,
让我拿他当马骑。可是为了钱,他比我爷爷更狠,不但哄着我妈妈去干她十分不愿
意干的事情,还把我这个他最喜欢最宝贝的独生女儿拿去当赌注。本来,他也许想
利用一下我的美色,设一个骗局,从人家那里赚一大笔钱回来的,没想到人家比他
更精明,结果我到了人家的手里,钱他一个也没捞到,落了个人财两空。……”
从她的叙述中,吴永刚已经理解到:这是一个在下层社会中畸形发展的家庭里
长大的女人。由于偶然的原因,上帝给了她一张十分漂亮的脸,却因为政治上和经
济上的原因,上帝给了她一个十分贫穷的家。于是她的父亲就想利用女儿的美丽来
求得经济上的彻底改变。但是他的计划落空了。从此她在许多个男人的手里转来转
去,最终百灵鸟变成了夜莺。她的堕落,与她的父亲甚至爷爷有关。因此她才会得
出“天下没有一个好男人”这样错误的结论。他打断了她的话,解劝说:
“出于许许多多我不了解的原因,大概主要是为了钱,你爷爷做过对不起你奶
奶的事情,你爸爸比你爷爷做得更甚,也许都是事实。可这总是个别事例,不能用
你爷爷和爸爸来概括天下所有的男人吧?”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亲手把女儿推进火坑的父亲,还能叫做人么?”她见吴
永刚居然出来为天下的男人打抱不平,倏然变了脸色。“他后来落一个走投无路,
卧轨自杀,完全是咎由自取,是作恶多端的报应,我一点儿也不同情。只恨他死得
太晚了。像他那样的恶人,佛祖怎么不早十年把他打入第十八层阿鼻地狱?他要是
早死十年,至少我不至于受尽人间的一切苦楚吧?我曾经想过,哪怕父亲把我卖给
人家当丫头做小老婆呢,都算他还长着一颗人的心。我也曾经有过你这样的想法,
以为天下就我爷爷和我爸爸最坏,是我的命不好,让我赶上了。别的男人,不一定
个个都坏,更不会个个都这样坏。后来,随着年龄的长大,见识的男人越来越多,
才发现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一个男人是好的。……”
“你这一棍子,打击面未免太广了吧?”吴永刚忍无可忍,再一次打断了她的
话。
“是你了解男人还是我更了解男人?”娜达莎呼地坐直了身子,怒形相向。
“男人在男人面前,一个个都装得那么一本正经,一个个都说自己是正人君子。只
有在女人面前,只有在最漂亮、最具有魅力的女人面前,他们才能够原形毕露。所
以说:女人就是男人的照妖镜。女人越漂亮,照妖镜的法力也越大。我不幸是个混
血儿,是男人们心目中最漂亮的女人之一。更不幸的是我干上了出卖色相这一行,
所以在我这面照妖镜面前,男人们所显露出来的丑态也更彻底。”
“那么说,你是阅尽了天下男人的女中豪杰啰?”
“不敢当。我不是女中豪杰,而是个女中魔王。不瞒你说,十多年来,我接触
过的男人已经有一千个以上了。这上千个男人中,有大腹便便的百万富翁,有叱咤
风云的军政巨擘,有文质彬彬的专家学者,有风流倜傥的才子诗人,还有满脸横肉
的土匪恶霸。可以这样说:构成男人世界的一切成员,我都见识过了,品尝过了。
我可以保证,他们在我面前所表演的一切,你是绝对没有机会看到的,因此也不是
你所能想象的。我没有必要把我所接触过的男人们的种种坏水、丑态一一给你详细
介绍。男人总是向着男人说话的。你为了维护你们男人的尊严,当然肯定不会相信、
不会同意我的结论。”
“这倒不一定。我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做‘民不与官斗,男不与女斗’,原因
就是打起官司来,官总是向着官和女人。要是按照你的说法,男人只护着男人,而
当官的又多是男人,那么打起官司来,女人就输定了。”
“你不护着你们男人,我可要护着女人啦。因为女人总是弱的居多。以前我就
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我几乎走遍了整个泰国,每到一个地方,都只有任人蹂
躏、任人践踏的份儿。我只有女人最原始的本事,那就是在没有人的地方躲着偷偷
儿地哭,只抱怨佛祖给我安排的命太苦了。再不然,就是相信自己前世作了恶,今
世活该得到这样的报应。后来逐渐想通了:男人们拿我取乐,我何不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也拿男人们取乐呢?
所以那一段时间,我拼命地玩弄男人,想出许许多多花样来,要男人们照着我
的吩咐去做,要让他们把所有的丑态都在我的面前淋漓尽致地表演出来。我把自己
变成观众,欣赏他们的表演;我称自己是‘驯兽员’,要让一切毒虫猛兽都在我的
鞭子底下乖乖儿地听我的指挥。可是这种‘恶心的表演’,捏着鼻子欣赏了一些以
后,也就没有兴趣了,甚至越来越恶心了。我正感觉到无可奈何的时候,佛祖忽然
给了我无穷的力量,让我变成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巨人。从此,我可以向一切男人
报复了。只要你动我的脑子,想从我身上得到满足,我就让你乐极生悲,从此毁灭。
我变成了一个复仇女神,谁沾上我谁倒楣!这后一阶段,我振作起精神来,杀了一
个又一个男人,直到今天,也不知道已经被我杀了多少个男人了。到现在为止,能
够逃脱我的魔网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知道我是个红颜魔女
的,也只有一个人,那还是你!这得感谢你自己的悬崖勒马。我撒出去的这个魔网,
是真正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而且网开三面,只捕杀自己钻进来的色魔,绝
不错杀无辜!我曾经对佛祖起过誓,什么时候我碰见一个不入我的魔网的,或者进
了我的魔网又能让他逃掉的,这个人就是真正的男人,我要把我的故事讲给他听,
甚至可以听从他的吩咐,做他的奴仆。“
说完了这些话,她似乎满足极了,两手一捧后脑勺,哈哈一阵狂笑,身子往后
一仰,瘫倒在地板上。
吴永刚不由得全身猛一哆嗦。这个女人,艳如桃李,却毒如蛇蝎。她微笑着侃
侃而谈,说得如此轻松又如此愉快,而所谈所讲的,竟是她如何报复杀人的故事。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不过从她的简单叙述中,已经可以猜知她在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中吃过多少苦、
受过多少罪了。所有这些苦、这些罪,都是男人带给她的,包括她自己的爷爷和爸
爸在内。苦难多,仇恨深,报复得也重,这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并不奇怪。奇
怪的是:难道她真有这样大的力量,能让男人沾上她就倒楣?别是她以此来宣泄自
己的积郁,以求得暂时的自我陶醉,片刻的自我安慰吧?他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
前,蹲了下去,颇具戏剧性地问:
“娜达莎,你这个人间的尤物,女人中的强人,别是拿我这个傻瓜打哈哈,故
意说一些耸人听闻的大话来吓唬我,给你自己抬高身价吧?再不然,就是你受的刺
激和苦楚太多了,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对男人生杀予夺,所以就这样信口开河了。
我相信你有此心而无此力,心有余而力不足,是不是这样?”
娜达莎颇不满意地噘了噘嘴,又摇了摇头:
“你怎么对我的话始终不相信呢!告诉你,我跟你说的,全是实话。这是我对
佛祖起过誓的,我能懵你么?”
“那么你是用什么方法来杀这些男人的呢?”
“嗨,我以为你早就明白了呢!我跟你说得那么清楚,而你居然还不相信,还
不懂得。你真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跟你这样的大傻瓜说话,实在太累了。干
脆说吧,我身上有毒,谁沾着我就逃不了也活不了。明白了啵?”
“是什么剧毒,这样厉害?口服的还是注射的?你自己沾上了怎么办?”
“唉!”娜达莎长叹了一口气,翻身坐起,脸对着脸大声喊叫:“你是真傻还
是假傻?我是艾滋病的携毒者!这回你明白了吧?”
吴永刚一愣,一个屁股墩儿坐在地上,本能地往后躲了躲,脸刷地白了。
娜达莎却故意往他身边靠了靠,还伸手抓过他的手来抚摸着,温柔地说:
“别害怕,我的主子!艾滋病并不是通过空气传染的。甚至连接吻也不传染。
用不着躲得我那么远。看你吓的!我发现自己得了艾滋病,都没像你那么害怕过。
一想到从今往后我可以无所顾忌地惩治那些臭男人了,我倒高兴得捧着后脑勺仰天
哈哈狂笑起来了呢!告诉你,我怕的是梅毒,所以我不惜花费昂贵的代价,去购买
各种进口的预防梅毒的药品。因为梅毒是能够医治的,现代医学很发达,得了梅毒,
打几针就好,即便我得了,去传染给别人,人家只要花上几个钱,并不难医好。艾
滋病呢,至少到今天还没药可治,只要我传上一个,就等于我杀死一个臭男人。你
说我能不高兴么?”
“你明明已经知道你有病,却故意要传染给别人,好像也太歹毒了点儿吧!”
“那么,那些臭男人明明知道自己有病,却非得传染给我们女人,难道就不歹
毒么?谁叫他们见了女人就动心,就不安好心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老太太买张画儿贴在墙上,还要选一张漂亮点儿的
呢,谁买个丑八怪供着给自己添恶心哪!”
“所以你看了我的歌舞,也有所动心,是不是这样?”
“我承认我喜欢你。或者说我爱你。这是因为你人长得美,歌唱得好,舞跳得
好。你说的‘动心’,应该有不同的解释。见美而喜,见美而爱,只不过多看两眼,
是一种动心,秀色可餐嘛,应该是无可厚非的吧?见美而欲得之,这也是一种动心,
如果郎才女貌,两厢情愿,也是无可厚非的。即便男人已经有了妻室,见了美女就
想娶她为妾,甚至休妻再娶,都能理解。甚至既休不了妻,也讨不了小,只要两心
相爱,来一个婚外恋,或者学一学柏拉图的‘精神恋爱’,至少总还都是人干的事
情而不是兽干的事情。你说对么?总不能说,只有喜欢丑八怪的男人才是君子,喜
欢美女的就是小人甚至坏人吧。不然,美女可就真的成了祸水了。只有见了美女当
时就想用金钱或权力取得而不顾对方是否情愿的人,才是兽行。你能同意我的观点
么?”
“勉强可以同意。”说完了,又莞尔一笑。“因为这是你的观点。再说,跟我
的观点也不太矛盾。”
“那么你能饶恕一部分男人么?”
“我不是饶恕了像你这样的男人了么?”说着,她站了起来,取纱龙盖在自己
的头上。“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睡觉了。”
“你的房子不是漏了么?”他也站了起来,似乎还不想让她这样早就走。她内
心的秘密,还没有掏出来呢。
“请你看看窗外,雨早就停了。要是雨不停呢,你是不是敢留我在你这里过夜
呀?”
“这有什么不敢的呢,你不是饶恕我了么?”
第三天
第一个故事:风雨夜游人
半夜里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复仇女神的房间漏了,她怎么睡觉呢?
吴永刚花了夜度资却放了玛妮一夜假,她睡得怎么样?
这一夜,天气像小孩儿的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变化无常。吴永刚躺在蚊
帐里,本来就有些心神恍惚,雨声一大,就想起娜达莎的房间,“屋漏偏逢连夜雨”,
不知道她是不是会无处藏身,或者那嘀嘀嗒嗒的屋漏,是不是又会勾起她对苦难童
年不愉快的回忆,无法入睡。
他在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