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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选择在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进行刺探,是因为考虑到人越多,气机越是混乱,即便龙冠鳞有金丹修为,也不见得能发现以五行遁术匿形掩近的他。就算发现了,也不可能当场发难。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千载难逢观察对手的机会,值得冒险一试。
张若虚小心翼翼、无声无息潜进会场,躲在一位负责警戒的皇室侍卫身后,借此人浓烈的气血,完美无缺的掩去形迹。
东湖【玄】茶区会场设置十分特别,是用铁锚、铁链把十六艘画舫首尾相连,串成四四方的水寨固定在湖心,每艘画舫都用十根大铁链与对面的游舫相连,铁链上铺上厚实平整的木板,木板用绳索和马王钉固定死了。坐立行走其上,能感到四周的画舫随着波浪高低起伏,轻微晃荡。
龙冠鳞正在主持【玄】茶第四会,也不知他出的什么题目,那端坐在蒲团上的二十三名优胜者,皱眉苦思的居多,只有三五人神态轻松显得胸有成竹。
过了两刻钟,似在闭目养神的龙冠鳞,睁目道:“时间到了,各位交卷吧。”
话语声未落,一股矫若游龙的真元脱体而出,围着众人转了一圈又返回本体。在那股真元神奇的感召下,又有数人恍然大悟。
暗处,张若虚却是心中大懔!原来在真元脱体之际,竟有一股极其熟悉的气血波动,从龙冠鳞身上疾闪而逝!
那股气血波动,赫然与血魂宗肖天赐的气血波动有相通之处。换言之,就算龙冠鳞不是鬼魂宗人,也必然练有魔门真元。
太康学府玄道院的堂堂教授,竟然很可能出身魔门!
尽管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但张若虚仍旧觉得,这其中包含的信息,十分之耐人寻味。
第074章 『唯别而已』
趁着被淘汰的十二人饮茶而退,张若虚也悄然无声离开【玄】茶区,以水遁术返回湖岸,在清幽之处坐候茶道会结束。
韶雪公主在【文】茶第五会时遭到淘汰,饮上品茶一杯退。郑广洋参加了最后的第六会,但功亏一篑没能晋级三甲,饮不到茶且不说,还得依足'胜者王败者寇'的规矩,投湖扑腾一番让众人取乐。上岸后沿湖转了半圈没找到张若虚,又不想被韶雪公主寻着,便和同学一道提前走了。
韶雪公主没逮着郑广洋,却发现了张若虚。
“哎!是你呀,藏在这里干什么,你弟弟呢?”
韶雪公主小郑广洋两岁,给人的感觉是稚气未脱、天真浪漫。再加上又是皇帝女儿,平时娇宠惯了,叫人都不带称呼。
张若虚道:“可能走了吧。”
韶雪公主显得很失落。张若虚离开玄武湖,她亦步亦趋在后跟着。直跟到玄武大街,因过于引人注目,张若虚才回头道:“公主,有事还请直说,没事我可得先走一步了。”
“我就想知道,小时候我们挺要好的,为什么长大就变样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男女授受不亲。公主金枝玉叶,美貌无双,郑广洋只是小小草民,不敢奢望。道理岂非很明显?”
韶雪公主十分难得的脸红了:“这些我都明白,可事实不是这样,广洋他很骄傲,他也许是瞧不起我,嫌弃我。”
说完,这位公主低下头,难过得哭出声来。
张若虚拍拍好她的肩膀,笑道:“哭有什么用,你应该看开点,别把他当一回事。拿出一位公主应有的本事,用行动告诉这小子,他曾经错得有多厉害!那时候,就轮到你瞧不起他,嫌弃他了!”
“这些我都想过,也试过,可是没用……”
“你可以试试,在别的事情上分开注意力。比如说,找杨欣院长习武。”
“我不喜欢习武,而且杨欣姐姐好严厉的……”
“不喜欢更好。这样公主也许就能找到广洋为何不待见你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广洋不乐意见我,和我不喜欢习武是同样的道理?”
“这就得公主亲自去尝试了。如果能把一件完全不喜欢的事情做到津津有味,那时别说区区郑广洋,就是老天爷也会刮目相看。”
“好吧,看你说得很有道理的,那我就试一试!”
~
五月,张若虚、杨欣、赵辉明、郑广洋、韶雪公主、李善长、高启七人,出京远游。
在太康近郊,他们见到有一群穷人家的孩子在河边嬉水,唱着童谣。其谣曰:
【西方有神,白面金盔,普爱众生,一视同仁。】
【西方有神,杀贪官,灭污吏,除害虫,铲奸商,清世道,安百姓。】
【西方有神,神子降世,救苦救难,为民作主。】
众皆变色,遣李善长、韶雪公主上前问话,言辞极尽和善,但孩童们见他们衣饰华丽、举止高贵,神驰目眩,都摇头只是不答。赵辉明等不耐烦,驰马趋前威吓,不料众孩一哄而散,跑远了还骂骂咧咧的回头扔石头泥巴。
三人哭笑不得回来,杨欣道:“不用问了,肯定是同、魏两国奸细遣人散布的。”
张若虚觉得没那么简单,化成行脚医生模样到附近村庄走了一趟,才打听到这首《西方有神咒》是前几年淮河泛滥,从逃难灾民中流传出来的,据说可以咒死贪官污吏和地主奸商。刚好本地有位刘大老爷,越老越贪财,招人痛恨,教小孩子唱那个歌就是想咒死他。此外还有首《丰收歌》,其歌云:“青青草自田间出,明明黄叶河内秋。百年多难重拾起,天南地北尽丰收。”歌词文雅,地主老爷、私塾先生常挂在嘴边,但穷人都不喜欢。
回来跟杨欣等人说了,都觉得两首歌谣看似互不关联,但恐怕都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散布的。
整个夏季,七人走遍大半个江南,总行程近十万里,累得不轻,但收获也不浅。
让他们既意外也无比警惕的是,相似的童谣歌谚竟然到处都有传唱,像《西方有神咒》、《丰收歌》还算比较厚道,在那些官场腐化严重、民怨较深的地方,暗中流传的可就全是杀气腾腾透着深仇大恨的露骨言论了。
张若虚和杨欣阅历丰富,这些见闻无非是加深一下头脑中固有的印象。赵辉明、郑广洋这些年轻人,一番游历下来,却给人脱胎换骨的感觉,一个夏天过去,都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
游历归来时,正是八月金秋,太康附近的田庄一片金黄,佃农们忙于收割,老爷家丁们忙于巡视收租。到处都是一派忙碌安祥的景象。
想到马上可见到久别的亲人师友,风尘满脸的众人,无不快马加鞭,洋溢在一种欢快轻松的氛围中。
但这种氛围,在到达南门护城河时,却被一幅凄美惨绝的画面打破。
有女尸浮于秦淮河南门桥下,裸身散发,围观者甚众。南城捕快遣人捞抬上岸,众皆变色,原来此女竟是艳冠秦淮的清倌人凤凰儿。
凤凰儿乃西郊凤凰村人氏,父母早亡,八岁卖身入秦楼,十三岁为清倌人。如今芳龄十六,正值当红年头,真可谓名动秦淮,王孙公子趋之若鹜。
张若虚一行人中,七人倒有四人识得凤凰儿,听过她的曲子。睹此惨状,都面露愠色。
张若虚身为筑基道人,早注意到死者尸身之上,飘浮着一缕芳魂,便以秘法拘其魂问道:“汝身既已淹没,又何必眷恋不去在世间为鬼?”
那女鬼答道:“妾身虽处秦淮污蚀之地,但素来志向高洁,不想竟遭人设计,陷于当朝太子之手。因不甘清白之身为豺狼所辱,乃留书投水而死。上仙如若不信,可往妾身闺房取枕中血书观之。”
张若虚道:“话说得不太明白,汝投水之时,是已遭太子沾污,还是尚属完璧?”
女鬼道:“虽属完璧,但太子霸占之意昭然若揭,是妾身以月事为由,方得以逃过一劫。”
张若虚叹道:“完璧固好,只恐汝之冤屈,将永无昭雪之日。”
女鬼泣道:“妾身死不足惜,只恨尚有幼弟孤苦遗世,无人照料。曾私攒金银若干,俱藏于卧榻之下。还望上仙垂怜,为吾取与幼弟。”
张若虚道:“此乃小事,汝可放心。”
女鬼说出幼弟姓名住址,方才魂飞魄散,重归六道轮回。
张若虚便传音转告郑广洋:“此女投水自尽前,留有血书在枕中,你可与赵、李、高三人同往搜索。床榻下还藏有金银之物,须尽数交付此女幼弟。”
郑广洋与赵辉明等商议一番,便带捕快直奔秦楼而去。果于凤凰儿闺房枕中搜得血书一封,又于榻下搜得金银细软若干,俱尽数交与其幼弟。
平王赵辉明得了血书,指使朝中党羽借题发挥,罗列罪状,上本弹劾太子,龙颜震怒,太子虽磕首伏罪,仍不得免,遂于次年废为闽王,逐出帝京,后郁郁而终。
‘
张若虚本待劝说母亲举家迁往海西赤晶堡,但游历之后,发现郑广洋求仙之愿渐淡,而功名之心日盛,况且七夫人和意叔都安于现状,加之又有皇室及天机阁的阻力,若是强行搬迁,闹出是非,反而不美。只得退而求其次,托丹成归来的周紫阳多加关照。便辞别家人,悄然只身北上。
行不及五百里,一道紫色遁光电闪追至,却是杨欣闻讯后恳求周紫阳携之追来。
周紫阳一笑去后,杨欣泪眼滂沱,向张若虚缓缓道出一番话。
原来杨欣幼时,曾拜丹霞异人为师,相携云游天下,对张若虚年方十四便单枪匹马搬来救兵、破十万匈奴于玉门关之事,知之甚详,极为羡慕。
张若虚这才明了,杨欣从小倾慕自己,难怪会有那许多奇怪举动。
“人生百年,如白驹过隙,杨姑娘何不追随尊师足迹,归返丹霞,逍遥九天,证长生求解脱,岂不远胜整日俗务缠身?”
“当年恩师也这样劝导过我,可我听说即便求得长生,亦不能解决人间疾苦,更不能消弥天下纷争,心便一下子凉了。若不能普济苍生,纵使永生不死,复有何益?”
“一己性命尚且不能周全,又谈何普济苍生?”
“若是人人都只求一己之周全,却不顾他人死活,岂不是太悲哀了?因此总得有人做傻瓜去牺牲,去求仁得仁。杨欣从不奢望能普济苍生,若能在有生之年,竭尽所能做力所能及的有益之事,则于愿足矣。”
“但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只有活得足够长久,才能保证你为之奋斗终生的有益之事,不被他人恶意颠覆。”
“可据我所知,古往今来的帝王将相,自称万岁的不少,活过百岁的却没有一个。”
“错,超过万岁的或许没有几个,但活过百岁的却不在少数。远的且不说,大同国当今天子唐润峰,就是修炼有成的金丹真人,如果不出意外,他完全可以活到天下一统甚至大同灭亡之时。”
“唐润峰醉心仙道,天下人人皆知,但他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唐润峰绝非易与之辈,我跟此人的子女打过交道,大概晓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胡说八道,唐润峰若有子女,怎会立安阳王唐民强为太子!”
“安阳王被立为太子了?”
“是,八月初一的事情。”
“呵呵,如此才见唐润峰手段高明,他根本就不把区区皇位和天下大业放在眼里。”
“他真有儿子?”
“实话跟你说吧,他们父子兄妹三人,都是我逍遥弟子。唐润峰的儿子叫唐启元,估计再过几年就能结丹,成为周紫阳那样的高手,年寿少则数百,多则千岁。如此人物,区区一把龙椅,岂能将之束缚?”
杨欣沉默半晌,道:“这么说,我越国还真是凶多吉少了。难怪你会那么肯定,一统天下非大同莫属。”
“这只是我的直觉,也不见得是真。”
“哎,你走吧。但愿将来相逢,不是在你死我活的疆场。”
“呵呵,疆场相逢又如何,你我照旧是朋友。”
“不会吧?你真要背叛越国投靠大同?”
“棋局总有结束之时,谁胜谁败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人间疾苦可以暂缓,老百姓又有几百年的太平日子好过。”
“明白了,你不但要投靠大同,还不惜与亲人朋友为敌。张若虚,我真是看错了你!”
“也许吧。”
张若虚笑笑,向杨欣挥挥手,驭剑直上青冥,一霎去远。
(写此书时,对国事有所关注,郁愤难平。越来越难以忍受这种通篇荒唐言的YY式虚构。从国庆到现在,真是欲说还休,结果就挤出这么点东西。此书或许时有更新,但将偏重现实,减少YY情节,行文也尽量精简。)
结语
许久没来,不好意思在这里继续了。
存稿二十万之前上传新书。
情节是本书的后续,争取以崭新的面貌、更充实的内容、略有所提高的技巧与大家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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