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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人到底战场经验丰富,只慌乱了一阵,便渐渐稳住阵脚。他们个个翻身上马,不再关注遵化城,而是将满桂的一百余名骑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
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那些已经攻上城头的蒙古人。他们只有二十多人,刚刚在城头杀出一小片阵地,还指望着自己人能源源不断地爬上来支援。
下边的蒙古人这一转身,城头的蒙古人登时绝望。他们又来不及再从云梯爬下去,只得拼尽最后一分力气,与戚家军的士卒死战。
但在城头这种狭窄的地方,戚家军的鸳鸯阵又正好大显神威。不多时,这二十多名倒霉的蒙古人就被杀了个干干净净,这一次的攻城又宣告失败!
城头的军民又是一阵欢呼,戚美凤却对城下的战局看得清清楚楚,对朱由检急道:“殿下,城下的援军危险!您且在此主持大局,末将率军杀出城去救援!”
朱由检见她箭伤未愈,脸色仍是十分苍白,心疼地道:“你伤还没好,不能去!要不我去吧!”
“你去管什么用!”戚美凤被他气得脱口而出,随即大为后悔,苍白的脸上也涌现了一丝血色。她赶忙将脚一跺,也不理朱由检,匆匆下城去了。
而此时,满桂的骑兵正陷入一场殊死决战!
那蒙古人虽然在攻城中折损了上千人,又被满桂一阵冲杀,伤亡了数百,但是总兵力仍在四千以上。此时他们将兵力从四面逐渐聚拢,人数越来越多。
满桂见自己的九百骑兵虽然端了蒙古人的大营,却也因为耽误了一点时间,被隔在了外面,而自己深陷阵中,也不禁有点后悔自己过于托大。
但战局危急,容不得他有半点犹豫。满桂凭借着多年厮杀的经验与本能,在马上虎吼一声:“随我冲上去,夺取敌军的大纛旗!”
古时作战,战场上可没有电报电话等现代通讯手段,士卒在乱哄哄的战场上要想获得将领的指令,全凭耳听眼看。耳听,是指金鼓和号角,即击鼓为进,鸣金为退,号角一吹,则是发动总攻。
而这眼看,则主要是观察旗帜了。这大纛旗,即是主帅的象征。大纛旗进,说明主帅在前进,士卒见了也必奋勇冲杀;大纛旗退,说明主帅在后退,士卒就会知道战况不利,也会随着退却,以免被敌军包围吃掉。
而大纛旗若是被敌军夺去或是斩断,那就说明主帅基本上是玩完了。所谓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主帅都挂了,那仗还怎么打。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大多会是全军崩溃,一败涂地。
满桂在这一瞬间,已经做出了眼下最正确的决定,直奔敌军防守最严密的大纛旗处冲去,务求一击必杀,彻底搅乱敌军。惟有如此,才能在敌我众寡悬殊的情况下,杀出一条血路!
满桂手下的这一百名骑兵,也都是他从蒙古草原上招募来的蒙古人。他们或是部落里的逃犯,或是独来独往的牧人,或者干脆就是靠抢劫为生的马贼,总之全是悍不畏死的战士。
他们此时身陷重围,却与主将一样冷然不惧,立即打马如飞,紧跟着满桂,如同受了伤的猛虎,疯一般地冲向者勒蔑所在的中军!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扭转战局()
大雪过后,整个燕山山脉都被大雪覆盖,静静地沉睡着,显出一片苍茫和肃杀之气。
惟有遵化城外的战场是个例外。在这里,地上的积雪已被战马的马蹄踩得乱七八糟,混杂着污血的暗红色。
满桂率领的明军,与者勒蔑率领的朵颜部,正在这里进行着殊死搏杀!战场上的喊杀声、金鼓声、兵器撞击声和人的惨叫声,与震天撼地的马蹄声混杂在一起,让大地都为之颤抖!
朵颜酋长者勒蔑见满桂虽不过百余骑,却敢直奔自己的中军而来,大吼一声道:“放箭!射死他们!”
蒙古骑兵闻令纷纷援箭在手,对准这一小队骑兵便是一通铺天盖地的箭雨。
而满桂麾下的明军则将大刀抡得如同风车一般,一边不断地拨打箭支,一边前进的势头不减,仍是直取敌酋的中军,欲采用“擒贼先擒王”的办法,化解眼下的危局。
不断地有人中箭,不断地有人惨叫着落马,随即被后面追来的骑兵乱蹄踩踏,化作一团肉泥。
但满桂不为所动,仍是一马当先!当四周的敌军向他纷纷射箭时,他根本连看也不看,只是用耳朵细听利箭破空之声,判断哪一支箭会射到自己身上。对于射不到的箭,他根本理也不理。只有那些无法避开的箭支,他才在箭头即将触及身体的时候,用掌中大刀随意一磕,将利箭封挡出去。
由于他在最前面开路,明军从正面受到的压力大大降低,因而就如同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入了蒙古人的阵中!
者勒蔑见箭雨伤不了满桂,既大为吃惊,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赞满桂的神勇。但此刻他是打算要自己命的敌人,者勒蔑也当然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他缓缓地从背后摘下那张他引以为傲的大弓,开弓如满月一般,搭箭瞄准满桂,却不急于发射,而是先用言语激满桂道:“满桂,你这个蒙古人的败类、叛徒!这么多年来,有多少同族命丧你手!而你这条恶狼,就用他们血淋淋的首级,去换取你的荣华富贵!你就不觉得羞愧么?你就不想想,当你死了以后,如何去面对我们的祖先?”
“放你娘的屁!”满桂勃然大怒,突然斜劈一刀,又快又狠,将一个冲到他近前的敌军骑兵从右肩至左胯,直接斩为两截!那骑兵的上半截随着他的刀势远远地飞了出去,而那匹战马还不知主人已死,仍载着那下半截尸身在战场上飞奔,远远看去,就如同血色的喷泉一般!
满桂挥刀劈死来敌,坐骑却是一刻不停,仍是直取者勒蔑,同时嘴上也不闲着,高声回骂道:“你者勒蔑还要脸不要?从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开始,你们朵颜部就归顺了我朝成祖皇帝,成祖还在你的领地设朵颜卫,封你的祖宗为指挥使,吃着朝廷的俸禄。你是不是连你的祖宗都忘了?还他妈敢说我!”
者勒蔑见满桂高声喝骂,自觉机不可失,当即后腕一松,那支箭立刻疾如流星般地直奔满桂的面门而来。
者勒蔑的箭术,是他赖以成名的绝技,也是他得以稳居朵颜部酋长的看家本领。在四百多年以前,成吉思汗纵横草原之时,他的祖先者勒米即以箭术冠绝天下而闻名,与当时的“神箭”哲别同为铁木真的帐下“四狗”之一。真要论起来,者勒米的箭术比哲别也不遑多让。
而者勒蔑不堕祖先之志,没有一天不苦练箭法,箭术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这一箭射出,他觉得必可将满桂一箭射死,继而彻底歼灭这支由“蒙奸”组成的明军。
但满桂纵横沙场多年,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他早已识破者勒蔑的诡计,虽然口中与他对话,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被蒙古骑兵簇拥着的者勒蔑,尤其注意他手腕上的动作。
见他后腕一抖,满桂知道箭已离弦。他只觉眼前寒光一闪,根本看不清箭的轨迹,已知这一箭十分凌厉,万难躲避。但满桂也早有心理准备,当即将大刀的刀片往身前一横,将面门严严实实地护住。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那支箭“叮”地一声,正中满桂的大刀,激发出一片耀眼的火星!
满桂虎躯微震,收刀在手,纵声大笑道:“好贼寇,竟敢偷袭你祖宗!”说着便双腿猛地一夹战马。
那战马与他一起作战多年,心意相通,此时竟借着前冲之势腾空而起,一跃数丈,从者勒蔑中军前临时架设的一道木栅栏上飞过,直接落在者勒蔑的中军阵中!
配合着这从天而降的气势,满桂举刀大吼一声,声如巨雷!
者勒蔑的中军见满桂犹如出水蛟龙,势不可挡,不由得心生怯意,几乎是下意识地纷纷往两边闪避,把后面的者勒蔑给暴露了出来。
而满桂的战马四蹄落地,更不停留,如离弦之箭般直奔者勒蔑。
者勒蔑见这么多人仍挡不住满桂,也只得硬着头皮迎战。此时见满桂来势甚急,他再想将弓背在身后已经来不及了,只得随手掷于地上,再急急地抄起镔铁铸造的大枪,等待满桂的雷霆一击。
只在一瞬间,满桂已冲至者勒蔑马前。乱军之中,他也并不使用什么复杂的招术,只是将大刀高高举起,猛地照着者勒蔑的头顶劈了下来。
这一刀虽然简单,但满桂力大无穷,再加上马匹冲刺的劲头,真是威猛至极。者勒蔑顿觉如同泰山压顶,只得用尽全身力气用铁枪向外挡格。
只听一声巨响,两件沉重的兵器狠狠地交击在了一起。满桂的大刀固然被封了出去,但者勒蔑却觉得胸口如遭大锤重击,翻江倒海起来,身子在马上猛晃了两下,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将一口鲜血狂喷数尺!而他的虎口也全被震裂,满手是血,再也把持不住,大枪随即远远地飞了出去。
而满桂一刀不中,已从者勒蔑身旁纵马狂奔了过去,顺手又是一刀。者勒蔑身后那扶着大纛旗的军官,只觉得眼前一花,颧骨一凉,半截脑袋已经被满桂平着削飞!
那大纛旗失去扶持,摇摇欲坠之际,满桂已如一团旋风般驰过,连连挥刀。待他驰远之时,那大纛旗的旗杆已被砍做数段,终于噗地一声,坠落于地。
而者勒蔑还没来得及擦拭嘴角上的血迹,满桂身后的那队骑兵,已经如同一股黑色洪流一般冲破了中军,从阵中贯穿而过!
者勒蔑受伤、大纛旗坠地、中军被破,这一连串的变故,其实只发生在片刻之间。但就是这短短的一瞬,已足以使战场形势发生根本的扭转。
其余的蒙古士兵突然望不见大纛旗,军心顿时动摇起来。而那被阻挡在包围圈之外的九百明军,也终于冲破蒙古人的阻挡,杀入阵中,将蒙古人的阵形冲得一片大乱。
此时,蒙古人的斗志已经丧失了大半,全无刚才攻城时的气势。虽然他们在人数上仍占有优势,但却如同一盘散沙,被满桂的骑兵冲得七零八落,各自为战,再无力重新组织包围圈。
但朵颜部几百年来雄踞于草原之上,还真的没尝过什么败绩。这些蒙古战士根本不相信自己会败在一贯软弱可欺的明军手里,尽管已经十分被动,却还为了自己的尊严在拼命战斗。
而明军的兵力毕竟不足,时间一长,战局又渐呈胶着状态。满桂见了心中暗暗发急,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继续奋力冲杀。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遵化城头的佛郎机炮,突然又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
这一炮将交战双方都吓了一跳。者勒蔑喃喃地道:“这些守军难道疯了,竟然连自己人都打?”
可他仔细一看,发现炮灰并未轰向两军混战之处,而是轰在了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心中才稍稍安定。
可者勒蔑随即绝望地发现:伴随着这炮声,城中的守军杀出来了!
戚美凤一马当先,一身银盔银甲,英姿飒爽。她手中那柄银枪的枪尖闪闪发亮,正欲饱饮敌军的鲜血。
在她身后,几十骑戚家军紧紧跟随。他们眼中喷着复仇的怒火,抱着必死的决心,跟随主将不顾一切地杀向蒙古人!
而在骑兵的身后,成千上万的汉人步行奔来,其中绝大多数是普通百姓。此刻,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和铁锨,根本忘记了蒙古人的凶残和自己的安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杀光敌人,为亲人报仇!
遵化的守军主动出击,成了压垮蒙古人的最后一根稻草!蒙古人腹背受敌,终于放弃了抵抗的意志,纷纷拨转马头,向着雄伟的燕山败退而去!
者勒蔑见大势已去,哀叹一声,也不得不落荒而逃。
可他刚跑没多远,前方突然闪出一骑,马上端坐一名少年,笑呵呵地对他道:“大阴囊,你不是要我的首级么?有本事拿走!”
者勒蔑定睛一看,见居然是信王朱由检,气得须眉倒竖,大喝一声道:“看我不撕碎了你!”
可是当他纵马前冲至不到朱由检十步时,朱由检突然将手一扬。
者勒蔑心道不好,急忙躲避。可他又不是尼奥,岂能躲过子弹?这一枪正中他的左眼,将他的眼球打得稀烂!
第一百三十六章 青山处处埋忠骨()
天启四年正月,朵颜部叛明,越过喜峰口、马兰峪等关隘,大举进袭京东重镇遵化。
其实就算没有汉人的勾结,“大阴囊”者勒蔑也早就决定要叛明了,只不过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此时突然有汉人出重金收买,要他趁机杀了巡视边城的信王朱由检。为此,他们还故意使手段支走喜峰口和马兰峪的守军,为朵颜部大开方便之门。如此一来,对者勒蔑来说,就更似是天上掉馅饼,岂有不接着之理。
然而,他倒霉就倒在朱由检的身上。
若没有朱由检,戚家军也不会跟着到遵化;若没有朱由检,他的儿子苏赫巴鲁不会被手枪轰烂脑袋;若没有朱由检,守军也想不出在城墙上掏窟窿的主意,他早就攻破了遵化城;若没有朱由检,他更不会在脸上结结实实地吃一发子弹,被轰成独眼龙!…
然而事已至此,者勒蔑就是再后悔也没有用了。幸亏他一生征战疆场,六十多岁了还悍勇无比,虽被一枪崩烂左眼,仍坚持着没有坠马,双腿一夹马肚子,绕过朱由检,向着莽莽苍苍的大山败了下去,不多时即隐入那一片苍茫之中。
而朵颜部的蒙古人虽然大败亏输,但逃跑的本领还是很高超的。见首领负伤遁逃,他们个个打马狂奔,仗着自己的马比明军的马体力好、脚程快,不多时即脱离了战场,向北撤出。
满桂正杀得上瘾,哪肯罢休,还要率军追赶。朱由检和戚美凤忙纵马上前阻拦道:“总兵大人,刚才的一战,我军伤亡也很大。还是先让士卒们休整一下,再去驱赶敌军也不迟。”
满桂这才恨恨地停住,望着远去的朵颜部骑兵,祖宗奶奶地破口大骂了一阵,然后才下马给朱由检见礼。
朱由检也下了马,将满桂用双手搀起道:“幸亏总兵大人来得及时,否则遵化就守不住了!”
满桂却梗着脖子大声道:“殿下您叫错了,末将现是从二品副总兵,不是总兵!”
其实这倒也是实情,而且算是一句自谦的话。可这满桂性格粗鲁,中文水平也只能算是马马虎虎,答话的声音又大得如同打雷,竟把朱由检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没坐到地上。
旁边的戚美凤等人听了,也觉得这句话竟似是顶撞朱由检,不由得为满桂暗暗地捏了把汗。
幸亏朱由检反应还算快,尴尬地笑了两声道:“此次将军援救遵化立下大功,升为总兵也是指日可待。本王这就算是提前祝贺了吧,嘿嘿嘿嘿。”
满桂听了,不由得开怀大笑道:“哦?原来如此,那就多谢殿下了啊!”
满桂身后的副将们见一场危机被信王主动化解,纷纷松了口气,也都附和着笑了起来,心中却在不住地埋怨满桂:本来是一场大胜仗,人人有功;被你一句话,差点搅黄了!似此骄横粗野,早晚非吃大亏不可!
朱由检又为满桂介绍了戚美凤等人。满桂听说戚家军在此,却立刻肃然起敬道:“我还纳闷,遵化城的守将张铭我早听说过,根本就是个没卵子的软蛋,如何能挡住者勒蔑的大军。敢情是戚家军的少主在此坐镇,怪不得朵颜部全力攻城一整天也未能得手。我和你父亲戚显宗有过数面之交,那是一员猛将啊!没想到他的女儿也这么厉害,真是后生可畏!”
戚美凤本来正对满桂躬身行礼,却听他说出“卵子”、“软蛋”等粗鄙不堪的言语,顿时羞得满面通红。
满桂却不以为意地哈哈大笑道:“戚千户,请你不要介意,我本是个蒙古人,在军中整日看见的也都是些粗鲁的汉子,说话随便惯了。你既掌军,又是年少有为,以后的部下会越来越多。人一多了,难免参差不齐,甚么样的人都有。有时候部下无心说两句浑话、甚至犯点小错,你这个做主将的可要有容人之量。若一味求严,这军可就不好带了。”
戚美凤自幼随父亲戚显宗学习兵法,戚家军的治军理念已经深入骨髓,那“严”字是摆在第一位的。因此她听了满桂这番话,实在觉得有点刺耳。
但碍于面子,戚美凤也不好当面反驳,只得垂首轻声应道:“将军教训得是,末将记下了!”
“什么教训不教训的,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满桂大笑道,“既然不去追敌军了,咱们现在赶紧进城,痛饮庆功酒去吧!”
朱由检倒是挺喜欢满桂这种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性格,尤其是觉得他骂人也很有特色,倒是和自己有得一拼。他当即一手拉起满桂,一手就要拉戚美凤,想与二人携手揽腕,一起风风光光地入城庆祝。
孰料刚一碰到戚美凤的手,戚美凤即如同触电一般缩手道:“末将岂敢与殿下和总兵大人并肩而行!”
满桂见状怪笑道:“怎么,戚千户杀起人来毫不手软,现在却不敢和殿下拉拉手么?难道殿下的手是烧红的烙铁?”
“…”戚美凤无言以对,绯红了脸颊,真是娇艳如花。
朱由检心中大乐,老实不客气地一把将戚美凤的小手攥在自己的手心里,只觉得温润光滑,可比左手中满桂那粗糙的大手感觉好多了。他不由得心中一荡,用大拇指在戚美凤的手背上轻轻抚摩了一下。
戚美凤欲抽手又不敢,只得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时不时地抚摩一下,心中羞怯到了极点!
虽然她之前与朱由检曾经马上拥吻,可那还勉强算是无心之失。如今这信王殿下显然是在占自己的便宜,若换做旁人,戚美凤早将他一脚踢飞!
可不知为何,戚美凤的心,也似乎被朱由检挠得痒痒的,那感觉既怪异,又略有些舒坦。她就这样低着头,任由朱由检牵着自己的手向前走去,一时间竟芳心大乱,只是痴痴地盯着地面。
在那一刻,她竟又产生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若他们就是这样一直走下去,该有多好!
众人回到城中,遵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