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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黑板上的那些内容,霎时有些腿软。
“我擦,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啊,竟然写出这些东西?!”此时除了诧异,凌柯已经没有其他词汇可以形容他的内心震撼了。
相比起凌柯不淡定,坚野的面部表情就正常多了,一如既往的面瘫,却又和往日不一样。
“哼…”坚野望着屋内黑板的状况,不由得嗤之以鼻,却不知是在讽刺何人,“还真是如你所言,空桐悦真的在很仔细的解题啊。”
拼命的在解一个…名为凶案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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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死胡同()
在凌柯诧异之时,坚野已经推开了班门,脚步踏进屋里,视线却在墙上那块黑板上驻足,屋里很静很静。
樱兰大学的黑板是定制的,比普通的大学还要大那么一些,可即便是这么大的黑板,依旧是被空桐悦写的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空隙。黑板上用各式颜色的粉笔写满了字,字体不一,有的笔迹类似于是正楷,也有的字迹很潦草随性,像是快要被逼疯时随手写下的,板擦上也是沾满各种粉笔灰,貌似是某人擦了又写写了又擦,周而复始的展现出空桐悦的无限纠结。黑板下面的地上掉落了很多已经很短的粉笔头,同样是颜色各异,可见使用它们的人写了很多东西。
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黑板上的字迹终究是表面,而找到写这些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坚野在这空荡的班级里放轻步伐,似是在找某个人。找到班级角落,坚野停下步伐,因为他眼前出现一个…打扮随性的姑娘,她坐在班级的一扇外窗窗下,倚靠着墙面,手中捏着半截白色粉笔,歪着头,粉笔在地上画着图案,貌似是在画一只简笔画的猫咪的样子,只是衣袖上也沾了些粉笔灰,有些破坏形象。
姑娘脚边散落着白色的纸以及十几张照片,且不论纸上的内容,单是照片,就可让人一目了然的知道眼前之女所在烦恼些什么。
重新迈开步子,轻声走到空桐悦的身旁,拾起散落在地上的一张照片,看到照片的内容后,便更加验证了某人的猜测。
许是听到了声音,空桐悦手中粉笔画图的动作停了下来,直起身子,缓慢的抬起头,视线里渐渐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怎么会在这儿?”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他呢,每一次都是,在自己最不想见人的时候遇见他,又或者说,为什么他老是能够找到自己?
这些那些,其实比案子还要能够引起空桐悦的兴趣,只是这个兴趣一旦惹起,谁都无法预料结果。
坚野真蹲下身,快速拾起地上的纸张还有照片,目光大略的扫视了一次,再将捡起的东西随手放到身后的课桌上。
“你要问的,不是我为什么在这里,又或者是我如何找到你的,而是应该问问你自己,为什么像个白目的傻瓜一般坐在窗台下画简笔画。”
“我像不像傻瓜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家住海边啊,管那么多。”空桐悦挪了挪屁股,只留一个侧面给坚野,视线有些逃避的意味。
坚野倒是没怎么在意空桐悦的情绪转变,反而瞥了眼地上的简笔画,言道:“原来你喜欢画猫啊。”平常倒是没看见这笨女人有多喜欢小动物的样子,没想到却是隐藏性的。
被人一说,空桐悦这才连忙用手按住自己的画:“我、我喜欢画什么跟你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我是学设计的,自然是要多练练画技了,不然以后画的设计图没人看懂怎么办。”某月找到个合理的理由来搪塞某冰山,如若不这么做,搞不好某人又要问她为什么喜欢画猫了,她才不要回答这种连她自己都不晓得答案的问题呢。
虽然可能有些晚了,但空桐悦还是用手抹掉了地上的粉笔画,要是再被别人看见,那她真是五张嘴都说不清楚。
“那好,请问我们学设计的空桐小姐,黑板上的案情分析是怎么回事?”坚野真朝远处墙面的黑板投了个视线,问着。尽管他已经有些猜出来答案。
月儿仍旧是只给坚野一个侧脸,打算不理人,却不知是因何原因,然后两人陷入沉默。
半晌,空桐悦耐不住性子,用自己视线的余光看了几眼坚野真,发现某人还是死死地盯着她,只好开口:
“就是安藤给了我个案子,说这个当成回国见面礼,不过要我在半个月内破案,否则我就得被警方以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拘留。”
“所以呢,你有把握破案吗,我们兼职侦探工作的空桐助教?”坚野真看了几眼桌上的文本资料,之后又看了看黑板上的内容,说道。
“没有……”空桐悦弱弱轻声说了句,“我刚开始以为这个案子很简单,可是当我刚才在黑板上写案件分析的时候,才发现实在是太复杂了。”她发现自己想得越多、写的越多,就越糊涂,因为她完全没办法区分出有用与无用的线索,陷入了纠结的死胡同。大概…还是与自己的私人情绪以及注意力不集中的关系吧。
“哦…,原来这就是你在这边当鸵鸟闷声不吭的原因啊?”
“不行吗…”
空桐悦难得轻声细语,却是由于一件凶案,坚野真也是有些啼笑皆非,不禁笑了声:
“呵,真是好理由啊。”坚野嘴角弧度勾起的很明显,却是一抹嘲笑,“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要接下来,就是为了让警方的人看出你空桐悦有多无能多愚蠢多白痴是吗?”
“千年冰山你够啦,你凭什么指责我?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根本就不懂,不懂我的执着是为了什么,所以等你能够站在我这个角度思考的时候,你再来跟我谈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道德理论!”
“不就是因为当年屠杀案的事情你要找出真相吗,有什么可炫耀的,告诉别人你是那场浩劫的幸存者很光彩吗?!”坚野真毫无例外的吼了回去,“是,我是没办法站在你的角度了解问题,因为我不是你,但是…我最起码知道量力而行几个字该怎么写。”
“你凭什么说我啊!”
“凭你到现在还是像个白痴。”坚野毫不吝啬的打击,这个笨女人总以为别人不懂她,不懂她的坚持,不懂她的拼尽全力,可实际上,真正什么都不懂的人,只有她一个。
“哼。”
被说到痛处,空桐悦也没有办法还嘴,唯独拿那比牛还要倔强的脾气来死撑着。
她承认,自己这次接案子时有些莽撞,没有考虑前因后果,但也不至于被千年冰山骂吧,她只是思绪打结而已,只要稍微冷静下来就一定能够找到破案线索的。
可是…两人经过刚才那么一闹,气氛瞬间冷掉,局就这么干着,尴尬这个词都已经无法形容现在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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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解惑()
最终还是坚野心软,也许是跟坚野雅或者其他什么人呆久了,又或者,是不想让空桐悦和自己关系闹得太过僵硬。
“其实只要你下次多思虑一点,顾全大局一点,也并非是要被人特意责骂的。”简单来说这笨女人还是脑子里少根筋,做事情不用脑子。
“你的意思是…你不怪我咯?”空桐悦语气有些怪声怪调,明显是话里有话。
某人阴阴的望了眼仍旧倔强中的空桐悦,心里汗颜了些,不禁为这姑娘的智商第N次感到深深的担忧。
“说吧,你分析案子的思绪卡在哪里了?”
“欸?”千年冰山这话咩意思???
“欸什么诶,我是让你讲分析案子的时候卡在哪一环了,不是来让你强迫我玩填字游戏的。”
“等等啊,千年冰山,你刚刚这话的意思是…打算帮我破案吗?”空桐悦终于调整坐姿,正面对着坚野真,试探着问,有些讶异的感觉。
“不然呢。”坚野真目光没有看着空桐悦,反倒是翻了翻桌旁的资料,翻到资料的后面几页,“难道看着你这个笨女人因为一个没脑子时所做出的决定,从而变成一个妨碍司法公正悲催入狱的女犯人吗?”这样即便是空桐悦本人同意,只怕也有一大把人不乐意吧。
“千年…冰山,你……”空桐悦作为一个姑娘,终究是感性的,听到坚野真如此所言,心里也是一阵暖流涌动,对眼前之人的形象稍稍有了些改变。
只不过…假若某人说的话真是这么暖的话,就不符合wuli坚野少爷的高冷画风了,于是,在空桐悦稍稍的有些感慨的时候补了一刀。
坚野真用看资料视线的余光瞥了眼某月,然后向此时格外女人的空桐悦补充一句:“毕竟你要是入狱了的话,我那五万三的债岂不是打水漂了。”再者…坚野真其实也并不想让空桐悦一回国就出什么岔子。
空桐悦:“…_…#……”特么这丫的果然不能对他改观,说到底还是为了钱!
殊不知,在某月自己一个人默默生闷气的时候,坚野已经陷入了思考模式,看资料格外认真。
*
从前一章开始就被某冰山晾在教室外腿软的凌柯,此时还在门口像个人形立牌一样站着,趴在门前的玻璃眺着教室里两人的情况,貌似是对于这屋里的静谧有些不理解。
“不过…这些跟我又有几毛钱关系呢???”凌柯趴在门前嘟囔着,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多余。
算了,还是不要在这边了,反正人家俩人也没打算让他进去的样纸。
抱着不爱自讨没趣的心态,凌柯向后退了几步,蹑手蹑脚的从门口溜走,他可不想一直被晾在外面当稻草人,还是回去办公室里看杂志吧,省的被来往的教师同僚和学生当成偷窥狂。
*
坚野真:“说吧,到底是哪里卡住了。”
“就、就黑板上用黄色粉笔圈出来的那几个。”空桐悦随手指了指远处的黑板,言道。
“黑板…”坚野扭过头望向黑板,试图在那布满各种杂乱字迹的黑板上找到符合空桐悦所描述的字词。
“别告诉我你找不到啊。”空桐悦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以嘲讽人的机会,才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某人。
“你在黑板上用黄色粉笔圈出来的一共有三点,死因、被害者与凶手的关系以及服饰,那么这三点你搞不定吗?”坚野真扭过头看着现在还有些一头雾水的空桐悦,开口。
空桐悦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瞥视千年冰山,认为某冰山说的话是明知故问:“要是我搞得定的话早就去警局了。”还用得着在这里闷声不吭画猫啊、
“也是,就你这智商,也就这么点能耐了。”坚野真看着黑板上的案件分析,对空桐悦嘲讽技能全开。
“是吗?”空桐悦被这话弄得有些不爽,“那么请问我们最最亲爱的坚野少爷对这个案子有何见解啊。”某月说话时特意加重了‘坚野少爷’,语气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恨不得揍人啊。
这千年冰山把自己损的一败涂地啥都不是,倘若这货不能针对这个案情说出个让她空桐悦满意的所以然来,那…就别怪她不念往日同学情,把他打飞了。
“如果从头到尾来讲的话估计到明天都说不完,我没那么多时间,所以还是从你无法理解那三点作为切入开始吧。”
“好,都听你的。”某月仍然处在咬牙切齿的模式中。
“第一点,死因。”
“死者死于服用含有多量氰酸毒物的巧克力从而导致心肺衰竭,继而引发休克,今日被发现死于废弃大厦,随身物品有…”
“停。”坚野真打断空桐悦的复述,“讲重点就可以了,你说的那些尸体发现点啊还有随身物品什么的,黑板上也好,文字档案上也好,两者都有写,你要再说就是纯属浪费时间了。”
“哦。”虽然被人突然打断有些不满,但仔细想想自己刚刚好像的确有些在扯废话的样子。
“那你认为…死者为什么要服用含有氰酸毒物的巧克力,而且还死在一个异国他乡,哦不,准确来说是曾经的故乡。”坚野真反问着空桐悦,在他推测之前,得看看这笨女人是怎么想的。
“也许…可能…是自杀吧,因为案发现场记录显示,死者死前并未有与他人打斗的痕迹,现场除了灰尘以外也很整洁,就算有一些轻微的瘀伤也是服用毒物后身体痉挛所产生的生理反应,所以我想韩洁有可能是想说借着回中国的机会,选择在自己的故土迎接死亡,而且老话说得好,落叶归根嘛,长期在陌生领土生活,难保韩洁不会有想要轻生的念头。”空桐悦脑洞大开着,但不是以前的案例也有吗,有常年出门在外的人,在国外呆了多年,到中年时思念故土,选择回国过完自己的余生。
在一旁的坚野真已经是不忍直视了,就算是打死他,他也想不到空桐悦的脑洞竟然可以如此…如此不可理喻。
走到空桐悦身旁,坚野与某月并肩坐在教室的地板上,完全不顾及地上是否干净之类的。
“我说空桐悦,你真该感谢你的大脑,让你思绪打结,倘若像你刚刚那么推测,只怕韩洁都死不瞑目了。”
“哈?”
“不懂是吗,那我就拿你手头上的现有资料来告诉你好了,首先,韩洁是个行事谨慎的人,这一点你在黑板上也有写,其次韩洁多年来过着富裕生活,可谓是比我们很多人都轻松,她有车有房有钱,有丈夫甚至还有孩子,这是十分美满的生活,试问这么一个人会自杀吗?”
空桐悦弱弱的反驳:“这也未必啊,有好多人生活并不像外人看上去那么简单,或者…韩洁有她的苦衷呢。”
话音未落呢,某月就遭到了坚野真一记白眼,貌似是被赤裸裸地鄙视了。
“空桐悦,你认为,我会做出这种可以让人反驳的且带有疑问意味的推测吗?”是这白痴太小看自己了还是今天离开校园时把大脑落在什么地方了。
“那不然嘞,不是自杀又是什么。”反正空桐悦现在是走进死胡同,能扯一点是一点。
“我看你真的该去医院测测IQ了,呐,这是夹在文本资料里的现场取证照片。”坚野真将一摞照片甩在空桐悦膝盖上,说道,“现场取证的照片很清楚的拍到了,案发现场有一张茶几,茶几上有两杯早就冷却的黑咖啡,这证明案发现场不止一个人,且不论喝咖啡的另一人是谁,但他(她)是和韩洁一起进入废弃大厦这一点是不会有错的。”
“那也有可能是韩洁自己事先买的咖啡然后伪装成凶案现场的呢。”空桐悦有些不死心,尽管手里还翻着案发现场的照片。
坚野真一把拿过空桐悦手中的照片,抽出其中一张拍摄到证物咖啡的照片:“的确,这也有可能是韩洁事先想好的计谋,可证据不会说谎。”
“什么证据啊?这照片除了两杯咖啡以外根本没什么嘛。”空桐悦将照片抢了回去,表示不明白坚野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错。”坚野斩钉截铁的否决月儿,“我问你,这两杯咖啡是放在哪儿的?”
“咖啡嘛,不放桌上放哪儿?”空桐悦回答,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吧,而且案发现场也有桌椅啊,照片上也拍到了不是嘛。
等等,桌椅?!
空桐悦灵光一现,扭过头看向坚野真,眼前之人正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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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切入分析()
坚野真对于空桐悦那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倒也并不惊讶,只是内心有些吐槽空桐悦的粗神经。
“千年冰山…你想说的该不会是……”
“你已经猜到了吧,就是现场的桌椅,这可比那些所谓的冷咖啡还重要。”坚野真示意性的点了点头,表示空桐悦猜对了。
“但是…为什么是桌椅呢?”空桐悦还是不明白,虽然刚刚霎时灵光一现,可现在却觉得疑惑。
“瞧你那急不可耐的样子,让我慢慢讲总可以了吧。”坚野真的冷静理智与空桐悦的急躁以及不解形成鲜明的反差,给人一种…两人似乎不在一个频道的赶脚,“据我所知…不只是那栋发现尸体的拆迁大厦,准确来说大厦旁半径一百米以内都是空置的拆迁区,因为一起地皮纠葛这一区闹了个意外,导致这一区空置了将近四年,直到最近有新的地产开发商包下那里,这才重新开始动土。
那么试问,一个废弃了将近四年最近才开土动工的地区,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多出一套桌椅?当然,你可以解释为…是曾经的居民留下的,但那也过了四年,可是你从照片上仔细看看,照片里的桌子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啊…”空桐悦拿起照片看了看图中的桌椅,随后有些讶异的捂嘴,俨然是被照片的内容吓到了。
“看样子这张桌子你应当在哪里见过吧,譬如…在英国的某个百货公司的家居新品区看过。”坚野倒是了然于心,要知之前他家就添置了这么一张茶桌,放在老宅的花园里用,是英国最有名的桌椅设计师所设计的新款式。
“没错,这是今年的新款茶桌,我回国前在去英国百货公司时的橱窗上见过。”空桐悦语气笃定,她看过的东西,虽然不能全部记得,可是有没有见过,空桐悦却是明白的。
“这么说…这张茶桌是近段时间被人近段时间才搬上去的。”因为不可能在四年前就出现今年才发行的新款茶桌吧。
“嗯,的确如此,当然,你还是可以认为是韩洁自己买了桌子再搬上去的,也不是说不通。”
“……呃。”没想到被人抢台词了。
“可是空桐悦,你想过没有,韩洁是两天前回的国,并且她回来时到达的地方是C市,她为什么要把一张价格不菲的茶桌搬到一座即将要拆迁的废弃楼里,我想这世上应当不会有人愿意这么烧钱吧。
而且,即便那是一块拆迁区,可拆迁区外就是人口密集的住宅区、公路,倘若有人搬着新式的家具去拆迁区,是个人都觉得奇怪吧。”
“不过…”
“但是,从照片显示,这张桌子上也沾到了些许灰尘,整个拆迁区每天各种动土想必是尘土飞扬,所以那张桌子最起码也放了大概将近一个礼拜,这一点,与韩洁回国时间相悖,可以由此断定桌椅跟韩洁的关系不大。
再者,你在黑板上死因旁边也写了吧。”坚野真再次望了眼黑板,开口,“死者的手足均有捆绑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