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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
“哎呀。。真的是此一时彼一时啊。”继续敲着碗沿，空桐悦啧啧，“这前两天还求和呢，现在和好又摆出一副少爷样子，我看呐。。就应该把你晾着，把你晾的没有脾气才好。”起身，锤了锤自己那蹲久有些发麻的腿。
“像上官云达一样么？”不知为何，某人又把话题绕到了那个人身上。
“每个人秉性不同，为人处世自然也不相同。云达固然好，可若人人都似他一般的话。。那我认识他一人不就够了？”别过头，瞧了眼千年冰山，勾出略无语的笑，“还认识你做什么？”性格不同，自然引人注目的地方也就不同，这是特点。
“那我和他。。你更心悦哪个？”抬头，对上空桐悦的目光。
空桐悦对此先是一愣，然后嘴角弧度更大了些。
“你知道么，我妹妹雪乃曾经给我讲过一个小故事，说的是她学校里两个同学的事情。”有些答非所问，但似乎空桐悦很热衷于此，“新生入学排座位的时候呢，有两个和我妹妹混的很好的男同学，一个叫Bob，一个叫Tom，最后雪乃选了Tom做同桌。结果从那以后Bob就每天跑到我妹妹面前，将他与Tom做各种对比，各种说Tom不好，为的就是希望能换座位到我妹妹旁边。千年冰山你说。。这些小孩老是为了无意义的事情闹别扭，是不是特别的幼稚啊？”
坚野真：“你讽刺我啊？”这笨女人无不无聊，还扯个故事出来。
“我只是想说。。其实你说的没错，云达我了解的不深，不能一概而论。而千年冰山你也是。虽说我们比邻而居每日见面，但我也不能保证真的了解你的全部。所以。。不可以两者比较，也没有必要比较。”每个人表露出来的东西都不一样，既不在一个线路上，如果就这样比较，注定是不公平的。
既然不公平还比什么呢？
“至于你说的心悦。。是想问我和你们相处的时候，跟哪个更自在点，对吧？”
空桐悦这句话，无异于强行调转话题方向，硬是把一种感情，转向了另一种。。
坚野凝视着她，约莫一会儿才开口。
“……是。”
这月儿就有点小囧了，挠了挠脸。秉持着两不得罪的心态斟酌着说：“我觉得其实都差不多吧。。你俩都对我挺不赖的。但如果真的要分个大概出来的话。。那么和云达在一起，就有种被捧到天上温柔宠着的感觉，跟王子宠公主一样；而和千年冰山你在一起的话。。就自在多了。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行。我觉得都挺好的。”不都说千金难买爷乐意么，能让人觉得自在，也是一种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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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7章 ；不懂（）
不过这种回答完全没有得到坚野的任何一点认同。
“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差别？”
“本来就没差别啊。”空桐悦很无辜啊，她不懂啊。
为什么平白无故的非要做选择？照他这奇葩逻辑，选了一个就必须放弃另一个，都做朋友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搞失去？维持现状不变，不好吗？
她对云达有好感，也在乎千年冰山，他们都是自己的朋友，自己对他们有感情再正常不过的啊，这两者之间应该不矛盾吧。
“缺心眼的笨蛋。”极其不悦地来了句。她根本就还在云里雾里，完全不懂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气的他直接转头就走，往后院深处走，全程都不带回头的。
“嘿这人，脑子又抽了啊？！”还是说她说错什么了？没有吧！
她已经很努力的两边都不得罪了，为什么他反而火气上来了？
“真是奇葩。”空桐悦都懒得去找他了，索性继续站在池子边看水里的锦鲤。
不得不说，这一之宫家养的锦鲤是真的好，精气神十足，在水中游得那叫一个自在。而且这些锦鲤不用烦躁其他的，做自己就好。
难怪千年冰山盯上它们。
……
其实关于那个问题，两人都没错。只是空桐悦忽略了这世界上除了友情亲情，还有别的情感。
她的不懂，扰乱了别人的心思，然后衍生出新的问题。。最终结成一个死循环。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若起这个头的人不明觉厉，这个结，便永无止境，只会越理越乱。
……
古有姜太公稳坐钓鱼台，今有女暴君捧空碗独站池塘边，观锦鲤。。游泳。
空桐悦已经无聊到看池子里锦鲤游了几圈。全然忘了一之宫魅过生日这档子事。
听见身后有传出动静，以为是某人。空桐悦转身，想说什么，岂料一转身，迎面直接撞上来某人形的不明物体，径直把她撞飞了，跌进了身后的锦鲤池塘。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池子里的锦鲤都被吓得跃出水面，画面好不美好。
而把她撞进池子的罪魁祸首，今日的寿星一之宫魅正站在池子边，瑟瑟发抖。
感觉。。她作了个大死。
后来空桐悦回忆起这一段，得出了一个结论——也许是老天爷看她无聊了，所以派一个当天她不能得罪的人来给她找点刺激。
掉进池塘里。。这波很刺激，刺激的浑身湿透。
原本是同一之宫魅一起，来叫在后花园晃悠两人吃饭的李嫂听见这声响，连忙跑了过来。
看到这情景，惊呼：“哎呦喂，这是做什么呀！怎么还掉池塘里了啊！”掉的还是空桐悦，而且貌似还是小姐的杰作。
“怎么了？”听见有动静，飘荡半天的某人终于舍得飘荡了回来。随后瞧见了落入池子里的某月，顿时黑线。
池塘不深，却也有一米左右。落水本没什么，只是碍于空桐悦是被撞飞才掉进池塘，因此从池子里站起来时，浑身上下都湿了个透，手上还缠了几根池底的水草。
待月儿看清推她下水之人的面容，瞬间，某月就暴走了：“一之宫魅”歇斯底里的大吼，响彻整个后花园。
空桐悦是真想弄死她啊！她是造了什么孽要被人推到鱼塘里！
“李嫂救我啊”魅连忙躲到李嫂身后避难。
她本来是兴高采烈的，想吓吓小月，表演个百米冲刺。结果。。用力过头，刹车不及时，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好了，别闹了！”坚野可谓是相当地不悦。
这掉进水里很有意思？
走过去，伸手把空桐悦从池子里捞出来。空桐悦抓住他胳膊，想要上岸，结果池边有水石子又滑，她一个不经意就又一屁股坐回了池子里。
得，这下湿的更彻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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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8章 ；吃瓜观众（）
“我滴个天呐！”见此李嫂也凑过去帮忙，拽着空桐悦另一只胳膊，同坚野一起把空桐悦拉出来。
上来后坚野便把身上的外套给了月儿，只是即便如此，她仍是浑身都在滴着水，可狼狈了。恰好一阵小风吹过，惹得空桐悦打了两个喷嚏。
“真是个笨蛋。”看个鱼都能掉池子里。
“快快快，快去客房，洗个热水澡，然后换身干净的衣服。这两天温差大，稍不留神就感冒了。”李嫂连忙招呼着。
空桐悦看了眼李嫂，叹了口气，其中原因只有她和一之宫家的人明白。
这李嫂的嘴可是开过光的，向来是说什么应什么。
所以李嫂，你可闭嘴吧！无奈捂脸哭
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月儿随着李嫂去屋里洗澡换衣了。
这月儿走了，魅和坚野还在那，相比较下，一之宫魅很尴尬。
某人凉薄的看了眼这场闹剧的起始人。
只一眼，魅就吓得打哆嗦：“不、奴家不是故意的。。”这小月哄哄就好了，可坚野真不好得罪啊，偏偏这货还护短，尤其护小月的短。
“你若是故意的，早就被扔进池塘里。”语毕，迈步走之。
一之宫魅捂住自己的小心脏，满脸的惊恐。
“阔怕。。太阔怕了。。”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坚野真。
真的是要被他眼神给冻死了。
***
与此同时，一之宫家的门铃响了。
“来了来了。”因李嫂和魅不在，所以一向活泼的露露主动请缨，去应门。
笑脸盈盈去开门，结果看到来者何人后，脸就耷拉下来了。
不是别人，正是姗姗来迟却踩着饭点过来的萧石磊。
“怎么是你开门？”萧石磊对此也是有点诧异，一般不都是李嫂么？
“主人有事，客人当然首当其冲，不行么？”不爽的说，“进来吧。”虽然很不情愿，但毕竟今天主角是魅，而重点节目是庆生，总不可能拒门之外。
“哦。。”石磊进了门，顺带关上了门，全程尴尬。
迎了人，便转身回屋了，都不带看萧石磊的。显然，虽说露露有点感慨，也能明白为什么石磊会生气。
but，不知为毛看到他那张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了，所以不能怪她态度不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餐厅，前者脸色阴沉，后者满脸尴尬。这样的戏码成功吸引了在场人士的注意力。
仅比萧石磊早到半小时的伊浅然，作为吃瓜群众一号，用胳膊肘撞了下被安排坐她旁边的一之宫光。
“欸，这女孩子生面孔啊，和这萧石磊什么关系？什么新搭配？”感觉有瓜可以吃啊！
吃瓜群众二号一之宫光回答：“哦，那姑娘叫露露，空桐悦国外结交的朋友，跟着她偷偷来得中国，好像。。她初来乍到时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萧石磊。”具体是什么搭配他也不知，可能作者凑的新CP吧。
“难怪啦，但为什么感觉他们两个气氛有点僵啊？”吃瓜群众一号伊浅然持续疑惑ing。
“估计得罪了。”作为在客厅里一直待着的人，一之宫光也听见了自己妹妹与露露的对话，谈话内容大致上就是今天的事情，“这别扭好像是因为露露跟别的男孩子出去玩，结果石磊不满，两人拌了一场嘴的样子。”
“难怪～”伊浅然恍然大悟，“得罪女孩子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因为搞不好那个女孩子会是你未来老婆。”这种例子，言情小说里比比皆是啊！
这种话委实是惊人的。
以至于一之宫光都震惊了。
“你的蓝米。。最近生意很差吗？”否则她怎么会有闲工夫去研究言情小说这东西。
伊浅然白了他一眼，愤恨的说：“老娘的店生意一如既往地好，闭嘴吧你！”居然怀疑起她的业务水平了，这今儿魅生日的蛋糕还有甜品可都是她家店‘赞助’的，这死没良心的。
这朋友还是扔掉得了。
于是乎，吃瓜观众二人组宣布正式解散，还是不欢而散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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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9章 ；二十岁之约（）
一之宫魅在自己的房间里各种寻觅，只为了给空桐悦找一身符合她身高长度的衣服。毕竟祸是她闯的。为了她的小命着想，于情于理，都应该是她替空桐悦找衣服才是。
只是由于两人的身高差距，使得魅好多衣服月儿都是穿不了的。在高中时期的空桐悦还可以勉强凑合，不过她出国几年长得倒快，反观魅的身高就跟定了型似的，毫无变化。
这是一之宫魅心痛的点——都是女孩子，差距咋那么大。
强忍着心痛，一边翻找衣服。
“你又在搞什么花样，一之宫魅？”身后传来声响，一之宫魅再次被吓得打了一激灵。
僵硬地转身，看见一之宫明已然走进屋，站在她的身后，全程围观她的破坏力。
“爸。。”尴尬的笑了笑。
“到饭点了还不去吃饭，还想让一群人等你不成？”即便今日是她生日，也不该这么没大没小。况且在场人士里比她年长的也大有人在。
“那个。。我给小月找件衣服，送过去我就去吃饭。”魅解释，表示她此举是事出有因。
岂料一之宫明只是不屑的哼了一声：“就你这点小九九，我还不清楚么？”理了理衣摆，随后在魅的床沿坐下，一股正派之气，不容置疑。
“听李嫂说你又闯祸了？”听说好像是不小心把空桐悦那小丫头片子撞进了池子里。
“这个。。那个。。纯属意外。”
“顽皮。”一之宫明对于自己女儿的斤两怎会不清楚，“都二十岁了还不成熟，毛毛躁躁的。想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只能说心性尚幼，还未被磨砺成熟。
“停停停，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您还拿来显摆啊。”魅连忙打住，生怕自己亲爹一个没忍住又诉说起往事。若他说起，那便是三天三夜不停歇，还不带让你休息的。
“老马识途，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懂不懂你个小顽皮！”从小到大这女儿就是这性子，就爱跟你一个劲得唱反调。别人家都是女儿文静男儿皮，到他家就彻底反过来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好好好，父亲大人教诲女儿铭记于心，定不会忘。”说完还假模假样的给一之宫明鞠了个躬，然后继续找衣服。
而既提到了二十岁这件事情，一之宫魅便觉得是时候了。正巧父亲也在面前，是个机会。
“爸。。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事儿么？”
“哪桩？”这小皮猴从小到大对他提了太多事儿了，也不知她指哪个。
“就是。。关于小月的事情。”魅翻找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一之宫明，“当年您答应过我的，说只要等我满二十岁，有了自我保护的能力，就放了小月，还她自由。”虽说她现在自我防范意识还是差了点，可二十岁之约已经到了。
商贾讲得就是诚信二字，她相信父亲会说到做到。
关于空桐悦是一之宫家影士的这件事情，就像一块石头压在她的心尖，她久久都无法忘却，也生怕父亲忘却，以至于每年生日她都会有意无意提醒父亲一番，如今到了约定的日子，她也希望父亲能如约所做。
一之宫明长吁一口气，这每年的惯例终究还是躲不过啊～
但这次似乎是避不过去了，且他也并未打算继续回避。
“自由？你觉得那丫头还不够自由么？魅，做人不要太贪心了。”他看那丫头似乎也挺自得其乐的，并不像一之宫魅似的，把这事放在心上耿耿于怀。
换句话来说，试问在整个L市，所有手持影士的人，有哪一家会似他一之宫家般，放任影士出国留学，回国后按照自己心愿选择职业，甚至与自己的效忠者成为好友。这一件件已经打破了很多条框，已经超出了一个影士所应得的，该知足了。
“爸，您觉得这是自由么？”可为什么魅不这么认为呢，“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草原上，被木桩与绳拴住的羊。纵使你绳子放的再松再长，可以让它吃到各个方位的草，但还是有根绳子拴着它。只要有人轻轻一拉绳子，不论跑了多远，它都会被无情的拉回来，打回原位。因为归根结底，它还是被拴着的一只羊。您说这种类似施舍和怜悯般的自由，叫自由么？？”
是，魅承认，父亲对空桐悦，比起其他影士已经偏袒很多，可魅是真的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一辈子被‘困死’在这里。
“那魅你希望爸爸怎么做？”
“把当年小月签的生死令还给她。小月是个重情义的人，再说，您对她那么好，我相信即便把东西还给她了，她对我们的感情也是不会变得。您就还她一个自由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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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0章 ；影契（）
生死令，又名影契，凡为影士者，必先签署此契。这是影士的创始者流云阁与染家共同定下的规矩。签署后，契同人，契在谁手，便效忠于谁。生死令为两张，一张生令，一幅死令，对应着不同的影士。
影士为三种，潜影、鸣影、鬼影。后者因当年染家之变已再无寻觅之法，于是便大多为前两者。潜影为死令，鸣影为生令，生令有期死令无期。签生令者，会有时间限制，且会标出效力对象。契约时间到期，生令自动作废，则回归自由身。
死令则不同，终生限制，不得婚配，不得解除。除非死令销毁或归还影士本人。否则，生时要为人效力，死后仍是持契之人的鬼，作为一枚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死士，一枚棋子。
而空桐悦签署的，是后者。这也是一之宫魅无法释怀的缘由。
“生时不由己，死后连安葬在哪，如何安葬都没有选择的权利，爸，这太不公平了。”正是因为曾经亲眼见过一之宫家其他影士的无奈，所以更加坚定了她要放空桐悦的决心。
“公平？孩子，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公平二字，商场没有、社会没有、影士与主人之间。。更没有。”从他们选择签下契时，便等于已经放弃了自己所有权益。
“况且你也知晓的，关于那小丫头成为影士，我从未强迫过。我给过她选择的机会，是她自己选择接受的，选择为了还那个什么洁美小妈欠下的几万块钱外债，而把自己给卖了。”哪怕当时只有十多岁。
“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连明辨是非的意识都没发展全，您用那时候做的决定来安排一生，太不人道了。”女儿家的青春就只有那么几年，为了儿时签订的东西，搭进去一辈子，魅无法理解。
“现实就是如此，一诺千金，不可改。”关于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可以好好解释的余地。
当年。。空桐悦被人误当空桐家的小女儿空桐雪乃被绑，侥幸被月影帮的人救下，被带到训练营。后为了离开训练营那个鬼地方选择与一之宫明走，做一之宫魅的小保镖兼朋友。
打从一开始一之宫明也没打算让她做影士，还是签死令的潜影，他只想让她学点功夫傍身并保护魅，做个小保镖、小佣人，混个脸熟便好。谁知那小丫头家中出现变故，她才会找他谈判，为了一笔并不高昂的钱，把自己给卖了。
几万块钱，虽于一之宫家而言，不过一日间的蝇头小利，就算随意花出去也不会皱皱眉头，但空桐悦却也因为这笔钱别无选择。这其实就是命运，躲不掉。
“所以。。爸的意思是。。不放。”谈论至此，魅算是明白，自己父亲根本就没打算还契。
所以。。这么多年，父亲答应她的，就是空谈。
“……我放不了。”斟酌片刻，一之宫明略有深意的答道。
这样的回答无异于是让魅心寒的，她的父亲，骗了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