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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家真的很饿嘛。。好饿。。拜托拜托啦！”露露盯着萧石磊，目光里带着渴望，嘟着嘴撒着娇，即便她脸色惨白也不妨碍。
萧石磊被她磨得没办法，只好应下来。
“想吃什么？”他想去医院附近转转，应该能找到那种全天开着的店。
“我想吃烧烤。”
“还烧烤！”这傻白甜得寸进尺是吧，“白天刚做完手术，你找死啊！”
萧石磊一呵斥，露露就怂了：“那。。吃鸡汤馄饨，汤里有紫菜有蛋皮的那种，要煮十五个。”
这要求倒还能接受。
“等着，别乱动，有事按呼叫铃。”
露露乖巧点点头。
“真是搞不懂，别人做完手术疼的死去活来，你倒好，元气满满。”除了不能乱动，脸色白点，和平时有什么两样。
“人家年轻身体好啊！”
“这倒也是。”反驳不了。
又跟露露念叨了些有的没的，萧石磊起身离开病房，出门去给我们的病号小姐觅食去了。
露露完全是挥着手笑着目送他走的。
直至他走了一会儿，露露才收敛起笑容，闭上眼沉沉地呼了一口气，她其实。。一直在忍耐着，一直都忍着疼。
露露是个汗水不会出在脸上的人，又是个极其怕疼的人，所以哪怕现在表面上看着没事，实际汗水都浸湿衣服了。不过也多亏这样，石磊才没发现她的异样。
估计也跟她乱动了下有关系，扯到了伤口。
“傻石磊啊。。做完手术哪有不疼的，我很疼啊。。我只是装着不疼，不忍心让你继续自责呀。。。”
skbshge
第1639章 只对你宽容（）
M市
经昨晚的插曲，使得两人都比前两日起的晚了些。
这不，某人刚进了卫生间洗漱，空桐悦就抱着杯温水飘了过来，靠着门框。
月儿瞧着千年冰山，不知道话该怎么组织语言。
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了：“那个。。昨晚，没吓到你吧。”大半夜的，忽然哭起来，其实挺吓人的。
“还好。”坚野挤着牙膏，淡淡回答。
“不好意思啊。。又给你添麻烦了，居然大半夜抽风。”空桐悦撩了撩头发，将头发别到耳后。
她昨天后半夜起来，她只知道自己哭了，但具体说了什么也记不清了，后面怎么睡着的也不晓得。她只知道，今早她醒来的时候，她的手紧紧握着另一只手。而这只手属于千年冰山，她醒来时，千年冰山坐在自己的床头，靠着床睡着。也就是说。。因为害怕，所以她昨天握着千年冰山的手睡的。
“梦虽然可以心理暗示，但总体来说是不受控的，不怪你。”坚野并不认为噩梦属于抽风，相反，它还能证明你缺乏安全感。
“至于你为什么会做噩梦。。我想应该是昨天白天时你见到了某人或某物，联想到了记忆中的某个画面，自己一直默默地心理暗示，这才会做噩梦。”坚野刷着牙，这么告诉她。
月儿喝了口水，附和性的点了点头：“的确，昨天在电梯里听别人闲聊起监狱的事情，就想到我以前在少管所的经历。”是她擅自对号入座又想太多了。
“有时印象过于深刻，不是好事。”很容易作茧自缚。
“所以我这不是做噩梦自己吓自己嘛。”类似这样的噩梦啊，这些年来她都不知道做了多少个了，不过终究都无法习惯，每每梦见，还是会被吓得一身冷汗泪眼婆娑。
“所以千年冰山我要再次跟你道歉，麻烦你了。大半夜的折腾你，瞧瞧，胡茬都给你烦出来了。”抱着水杯对某人以浓厚的真情实感，鞠了一躬。
但在卫生间门口对一个正在刷牙的人鞠躬，总感觉。。画风怪怪的。
坚野觉得空桐悦这道歉方法才是抽风吧！
刷好牙的他，接着水准备漱口：“就算没有你，胡子也会长，这是生理现象，你别想太多。”距离上次刮胡子差不多一周了，他肯定会有胡茬冒出来的。
月儿抬头，撇了撇嘴，重新靠回她的门框：“你常说我没情趣，你才是耿直过头吧。”
某人漱口完毕，用毛巾擦了擦，手撑在洗脸台，扭头瞧向空桐悦：“那不然呢，你希望我怎么做？难不成是想我把你拉过来壁咚一番，然后再满脸深情的看着你，说——我的小宝贝儿，没事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你幸福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你喜欢这样？”如果她喜欢这个调调，他不介意偶尔陪她来这么一遭。
当然，只是偶尔。他本人没那么恶心。
“呃。。”请原谅空桐悦这次脑补无能，如果千年冰山真的这么说的话她估计会一口老血喷出来。
虽说声音很好听嘛，但架不住台词雷人呐。这家伙究竟背着她看了多少霸道总裁爱上我的书or剧啊！
“想想你还是就这样吧，改了搞不好更难以接受。”反正月儿是接受无能的，最起码目前为止是。
坚野白她一眼，这个没良心的笨女人。
……
“不过我还是挺讶异的，你居然没有刨根问底地问我当年少管所的事情。”比起跟千年冰山道歉，其实空桐悦更在意的还是这个。
某人收回目光，在自备的洗漱包里拿出剃须刀与刮胡泡，摇了摇刮胡泡的瓶子，将泡沫挤在手上。
他是这么回答的：“以你的脾性，倘若真的有心想说，即便不用我提，我相信你也会主动告知的。我尊重你的意愿，所以我选择不问。”会让她真正产生厌恶的事情，他永远也不会去做。
这话听着特别舒服，月儿听着，心里亦是暖暖的。她微微一笑，朝卫生间迈了一步，仍是靠着门框。
“我很好奇。。究竟是你千年冰山的性格变好了呢。。还是说你们这些学心理学的人，个个心态都那么宽容？”
坚野瞧着镜中映照出的她的面容，柔和平淡的说：
“我只对你宽容。”
skbshge
第1640章 他所不知晓的（）
通过洗手间那嵌在墙上的镜子，坚野可以很清楚的发现，在听了自己一句话后的空桐悦的神情怔住了，但又过了些时候，她恢复平常模样。
然后某月极度无奈地说：“看样子本姑娘的魅力真是太大了，居然能独得坚野少爷您的这份宽容，我这真真是罪过啊！”说完还特别矫情的咬了咬唇，理了理头发。
典型的做作。
“不要脸。”某人转头，以一种鄙夷的眼神瞅着月儿，下颚脸庞上都还抹着刮胡泡。
空桐悦被他满脸刮胡泡给逗笑了，指着他笑呵呵。
“白胡子老头。”感觉有点像圣诞老公公。
“就算是老头那也是帅老头。”
“臭美！”他俩半斤八两。
一番互损后，打趣什么的也暂时告一段落。
坚野也有些话想要言说。尤其是和空桐悦同处一屋几天之后。
“说实话，和你待了几天，我发现了一件事情。”准确来讲，他应该是确认了一件事情。
“怎么？发现我心理变态？还是有暴力倾向？”空桐悦冷不丁地又开始自黑。不过做人有自知之明是好事，最起码别人问你优缺点的时候你自己能絮叨一堆出来，不至于冷场。
“我发现。。你的睡眠质量并不好。”坚野手持剃须刀，顺着下颚的轮廓，慢慢刮着，再将刮下来的刮胡泡往洗手池甩了甩，“高中时期在你家借宿那段时候就有点感觉。。这几日确定了。你习惯性地在半夜惊醒，虽说后面再入睡也很容易，可这么一折腾，次日精神会差很多。”
“这是老毛病，我出了少管所就有了，这几年一直这样，我都习惯了。况且起个夜喝个水也没什么。”月儿倒是不以为意的，半夜醒了喝水也是为了解渴嘛。
“你喝水是因为你出虚汗太厉害了。”常做噩梦，身上容易出汗，体内水分自然挥发得快，补充也要多些。
“睡眠质量差就差呗，也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反正就算再差，我相信总比我刚出少管所那段日子要好过一点。你知道么，我当初刚出少管所的时候啊，住院的每个晚上都焦虑地睡不着的，每天都得靠医院开安定才能睡，一片不够嗑两片，跟一日三餐一样。”想想也是够疯狂，所以现在的月儿已经很知足了。
说到此处空桐悦觉得口渴，又喝了一大口温水。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不重要。”某月大手一挥，豪情万丈，“对了，我们是晚上的飞机回去吧！”
“嗯。。七点半。”坚野答道，但声音比方才要低了些。
“那我先收拾行李去了，省的要走的时候匆匆忙忙。”月儿扭了扭腰，转头走了。
坚野却是陷入思虑。
住院。。焦虑。。失眠。。
那段日子里的她。。到底过得是怎么样的。
当时的她不过十四岁，少管所里关的都不是善类，即便不到几个月，坚野仍旧不禁去想，想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还有昨晚的她。。宛如惊弓之鸟，瑟瑟发抖，困在过去。
只是这一切。。他都不知晓，更无从查起。
这才是他最郁结的地方。
……
今日是研讨会之行的最后一日，该做的也都做完了，就只剩下收拾这一件事情了。
空桐悦放下水杯，将先前翻乱的衣服重新折好塞回去，来时怎么放的，她现在就再复原好，委实有点轻微强迫症的意味。
这边正整理着呢，月儿的手机却响了。来电显示是上官翼。
一般翼的电话基本上就没什么好消息，不是他闹事了，就是她要查的有进展了，但那都不是让她高兴的事。
按了接听，然后歪着头，用肩膀和头夹住手机，边这样边继续收拾。
〖先前任翀的事情有后续了。〗对方接听电话后的第一句便是这个。
月儿眸光闪了闪，碍于千年冰山还在，有的话她不能说，只能简短回答。
〖嗯，如何。〗
〖姐你让我查任翀与当年屠杀案有什么关系，这个我没查到，但是除此之外我查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任翀四年前曾经和他的大学舍友一起办了一家小型研究所。研究所的主要针对方向是。。新型病毒与病毒血清。听说当时明明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了，还对外宣扬这个进展也许可以延伸人的寿命以及健康。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政府忽然介入，直接叫停，当场就强制性解散了研究所里的所有人员。〗
病毒。。怎么会研究这个？
不过说到研究。。当年爷爷他们似乎也是在研究什么，当时他们也说是可以造福人类的。那两者。。会不会有所关联呢？
〖我要他的姓名、地址。〗
〖姐，任翀的那个舍友几年前就挂了，你想找也找不到啊。〗上官翼明白空桐悦想要得知真相的心，可总不能跑去墓地扒了坟拽着一个死人问长问短吧。
〖总可以告诉我他是谁吧！〗也许她能想办法问到那个人生前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翼很明显的叹了气，动了下自己的电脑，犹豫了下才继续说：〖和任翀一起开研究所的那个人呢。。姓范，是医学系的教授来着。哦对了，你肯定听过他，因为他就是三年前L市女子高中生分尸案的凶手。〗
空桐悦收拾行李的动作忽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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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1章 合理的解释（）
这个答案。。倒是有些让月儿出乎意料。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会有所牵扯。
〖确定是他？〗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不在少数，空桐悦不希望弄错了。
〖确定。他的身份信息以及照片我都仔细核对过，是他本人无误。〗人可以说谎，资料不会，〖三年前范教授之所以会落网。。我听说好像是他打算再杀人的时候，那个受害的女高中生的朋友发现不对劲报了警，这才被警察逮住了。不过资料上关于那个受害者的后续就没有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本来空桐悦还在思考问题呢，上官翼一句不知是死是活把她给气的啊！这混小子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咬牙切齿地回答他〖如果那个女孩儿真的死了，现在就是鬼在和你打电话。〗
而后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估计是明白祸从口出的某人在反思。
〖姐，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能碰上啊！〗分尸案的凶手都能遇见，某种程度上算是很强了。
〖我天生带衰你才晓得？〗他以为很好玩呐，那次要不是千年冰山来的及时，她差点挂了好嘛。
被人用手术刀将颈动脉划破啊，鲜血直流的那种，她想当时再晚一点送医她肯定就完球了。
这么一说，空桐悦还真的是要跪谢千年冰山的救命之恩了。
上官翼对于空桐悦的自黑早已是司空见惯，只要人没事就行。
〖不过我也只是觉得可疑，他们并不一定真的与当年的案子有关系。〗
〖多个思路总归是好的。〗最起码能让月儿更了解些。
〖既然如此。。姐，其实我还有一个发现。就是我发现任翀的研究所是四年前建立的，而任翀的父亲同样也是四年前过世的，两者之间仅间隔了两个月。估计是前脚刚办完葬礼后脚就投入研究，我总觉得有猫腻。〗
〖能查到他们主要研究的详细资料么？〗假如能拿到资料，也许就能印证空桐悦的一些想法。
上官翼却觉得空桐悦是在难为他〖姐啊。。我的姐啊，您老是第一天出来混的么？这种被政府强行介入勒令关闭的地方，资料和研究成果肯定都是上交给政府国家的啊！由政府决策是要保留还是销毁。哪里由得到我们这些老百姓查阅啊！〗就是现在这些贫瘠资料都是上官翼翻了当年的旧新闻翻出来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查不到，简直比让他查空桐悦的身世之谜还要麻烦。
〖总有点痕迹留下吧。〗都说了被媒体宣扬过，那仔细查查，总会有哪家媒体拿到第一手资料，然后写的格外详细。
〖有是有，不过只有那个病毒名称的代号。〗
〖什么？〗
〖EM125，新闻上说这是那个病毒的代号。〗
E。。为什么月儿感觉这个代号好像在哪里见过。。亦或者是在哪听过？
何时何地何人何处，她都记不得了，但她确实有这么个印象。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听见回应，以为空桐悦把电话挂了，便也掐了电话。
空桐悦也没挽留，把手机又揣回了兜里。继续收拾着衣服，收拾完自己的，又收拾千年冰山的。
期间脑子却没停下来过，一直在快速飞转。
说到任翀。。。爷爷当年出事就是为了去找任家人，那就代表他们父子知道甚至参与了什么。再加上任翀在任父去世后不久又开启了自己的研究所，好巧不巧研究的也是用来造福人类的，不免让月儿怀疑几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她有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很有可能。。任翀研究的，与爷爷他们研究的。。是同样的东西。
就因为是同样的东西，所以才会被政府强行停止。正如同当年爷爷的实验室被政府部门是一样的。假如这个推理正确。。那便也说得通了。
爷爷与任父是友人，一起参与过研究，而后政府查抄，不欢而散，任父却偷藏了与研究相关的东西。也许是一本笔记、也许是实验室里的试管药剂，又或者疯狂点，直接拿了成果。总之他拿了某样物件，又被他同样爱好化学药理的儿子得知，这才会在任父死后，任翀堂而皇之的研究父亲带回来的东西，为了它甚至不惜自立研究所。
在友人的加持帮助下，他了解到了部分内容，不料过于张扬，引来了政府的人。
这是月儿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skbshge
第1642章 两个概念（）
这使她又回忆起了当年，在那间屋子里，拿着手术刀一脸狰狞的范教授对她所说的话。
‘我所想要的。。是你打从出生便带有的，深刻到骨髓的东西！’
假如今日上官翼不打这个电话、不提起这个人，空桐悦根本就不会想起这句话。当时她听着只觉得奇怪，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仿佛他了解自己的什么一般。
现在她得知范教授与任翀的牵扯后，她能理得清楚一些东西，但更多的还是一头雾水。
范教授得知的一切基于任翀，任翀的父亲又与她的爷爷有联系，几人之间形成一条纽带，这也间接证明了。。任翀研究的，确实是与爷爷他们有关。
那。。问题来了，她有的。。是什么？
空桐悦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除了身世之外，与常人无异，那试问又是什么能够让他如此渴望？
人出生时就带着的，且人与人不尽相同的。。有血液、指纹，还有。。DNA（脱氧核糖核酸）。
难不成是。。
空桐悦有个恐怖的想法，但这个想法下一秒又被她否决了。
不可能不可能，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世界就太玄幻太匪夷所思了，也太可怕了。
毕竟那是能够刷新她的认知的事情。
有时空桐悦真觉得自己想太多，仅仅只是一个推理就能够联想补充完故事链条，这略疯狂。
算了。。现在纠结也没用。
她选择暂时搁置到一旁，因为也不是她急就能达成的事情。
……
“谁的电话？”洗漱完毕的坚野走到空桐悦身边，手里还拿着放了他自己洗漱用品的小包。
蹲在地上的人抬起头，仰望着那位大少爷，神情比方才显得疲惫了些。
“翼的。”拿过他手里的洗漱包，放进行李箱里属于千年冰山衣物的半边。
坚野在她身边蹲下，平视着她，淡淡开口：“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怎么，想查的没查到？”自上次李毅阳与韩洁的案子后，坚野算是了解了，上官翼就是她的情报搜集员。
而无事不登三宝殿，上官翼这一大早的电话打过来，显然是有事告知。这点从空桐悦的面部表情也可以看出来。
“查倒是查到了，只不过内容不详细，有了等于没有。没有证据，我的一切推测就只能是空谈了。”这才是让月儿心累的点。
不过证据要是真的那么好找，从古至今也不会有那么多悬案未破了。
“他又不是专业的间谍，总不能事事皆做到完美吧，你也别为难他了。”她这样，既难为了别人，同时也逼迫着自己，坚野认为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