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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菱花镜中雪肤花貌的自己,思思第一次对自己的相貌产生了怀疑。
她就这么不能吸引人的注意?
要是旁人,想想也就算了。可是那位贵客。却是在思思看到他的第一眼时,整颗芳心就彻底的沦陷了。
那个年青的贵人,无论是他颀长挺拔的身姿。还是刀锋般冷峻的眉眼,都象是为天下女子的春闱梦里人特意打造的。
只要看着他,就知道,这会是个可靠、安全、又稳妥的男人。
便是在红尘中打滚过千百回的思思,也在初相见的那一瞬间,就生起从良的心思。想靠进他强健的臂弯,受着他的保护。那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事吧?
身边的婢女瞧她托腮犯起了痴,急得赶紧去找来老鸨。
一定得想个法子让思思开怀,否则这棵摇钱树只怕是要害病了。
要论潞州的风月场中。最会安慰这些小娘子,最能让人开怀的,除了府衙里的秦主簿,不作第二人想。
所以人家找小娘子是要花钱。偏偏只有这一位。是能被倒贴的。
当龟公捧了大包银子急匆匆的找上门去,那位秦主簿却是不在。不过对这个差使,他那贴身小厮倒是挺痛快的接了下来,然后带着人找到一个挂着七只灯笼的地方,叫出主子。
窈娘很不痛快,“这样冷天,只怕要下雪了,还出去做什么?难道是要救命不成?”
秦彦穿好衣服。在窈娘脸上亲了一口,“可不正是要救命?我若不去。只怕这世上就又要多一个失魂之人了,我这一去,可是大功德呢。”
窈娘不信,可瞧那龟公急迫的样子,又有了三分好奇,“那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有那日来找你的人半分好么?”
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秦彦无数回了。可秦彦总是笑而不答,今天也是一样,只痞痞的笑着,在她脸上轻捏了一把,转身走了。
独自对着红灯,窈娘也是痴了。
若是遇到那样一个男人,似乎自己也会犯痴病。
只不知,那男人如今会在哪里?
城中驿站,男人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几道小菜,有些惊疑。
颜平楚脸上微红,可想想爷爷说过,交友贵乎心意,便还是大方的说,“这菜是我亲手做的,一向听家兄说,清水营的李将军是个难得一见的人物,小弟早存了结识之心,还请不要嫌我唐突。”
“不会。”男人拿起筷子,尝了尝那块猪肝,果然,很象记忆中的味道,“这菜,你是跟谁学的?”
“是,是一个村妇。”颜平楚不想乱说话,坏了叶秋的名声,可这样的介绍似乎又对叶秋不够恭敬,所以想想又补了一句,“我视她为长姐。”
他不知,他补的这一句,才总算入了男人的耳。脸色霁和的望着他道,“颜家子弟以书香传身,能劳你下厨,愚兄甚感荣幸。请坐。”
这是叫他坐?颜平楚的脸更红了几分。
这个李雍也不象传说中的冷漠无情嘛,颜小胖小小心心的坐下,男人甚至给他倒了一杯酒。
“能饮否?”
“当然……能!”
颜平楚努力挺起胸膛,觉得自己跟叶秋姐学的两道小菜实在是太管用了!就凭这些,就能跟“传说”中的李雍一起坐下喝酒吃菜了,只怕是爷爷听到,也会大吃一惊的吧?
带着枣香的酒下肚,三两杯后,颜小胖有点管不住自己舌头了。
也不知怎么挑起的话头,言而总之,总而言之,他把仙人村的叶大村长供了个彻彻底底,甚至连自己刚刚得到的小道消息也没放过。
“……也不知那陶家的人是怎么弄的,居然给授了亭长一职。底下的人,把叶姐姐要的农具都给了他,让他送回去,也不知稳不稳妥……”
男人的眼眸忽地亮了亮,“嗯,说的也是。如今天色大变,看这雪又落下来了,也不知那仙人村要如何耕种。不亲去看一看,我都不相信有此奇事。”
颜小胖的眼皮子已经涩得打不开了,说话完全都是不经过脑子的本能反应,“我原本是想亲自去送农具的,可谁知他们就把农具给人了。”
“那不如,我陪你去?”男人低沉稳重的声音里,不知不觉带上一丝诱哄的味道。
浑然不觉的颜小胖随口就道。“好,好啊……”
当醉得稀里糊涂的颜小胖在给下人背回家时,完全把自己说了什么忘得一干二净。等到男人第二天“如约”来到他家。要“陪”他一起出门时,颜小胖傻眼了。
这,这是要干嘛?
颜修之摇了摇头,“你既答应了人家,总不好背信弃义,赶紧收拾收拾,准备走吧。”
孙子还是太嫩了。人家连一指头的工夫都没用上,就被利用上了。否则,怎么解释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来了潞州。酒色财帛全不动心,却偏偏想去穷山村?
不过,虽然猜不出男人是何用意,但颜修之本能的觉得。不会是坏事。否则。也不会拉上他孙子做幌子了。
所以他很爽快的把小孙子打包赶了出去,还另外又加了一批叶秋没要,但男人点名说到农具。
“我们既是去了,总不好不带些礼物。他们既有了农具,就劳烦大人再给几件石斧,多少钱算我的。”
颜修之点头微笑,“将军真是了解民生疾苦,咱们这官制的石斧虽比不得铁斧好用。却比民间强上太多。横竖价钱不贵,不如就由你和楚儿一人一半。按仙人村的户数带上吧。”
于是,当颜小胖扛着包袱匆匆出来时,就见马车里装着二十多把作为礼物的石斧。
颜小胖艰难的咽了咽唾沫,上门做客有听说送粮食布匹的。可这送石斧,真的好吗?
仙人村。
叶秋突然有了个奇怪的预感,她不清楚要发生什么,只是莫名的直觉,让她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村长,村长!”连升激动的连跑带跳,穿越大半个村子,冲到她家,报告了一个绝好的消息,“变天了,真的变天了!”
整个仙人村很快都轰动了。
大家纷纷走出家门,去到田地上。
因为连日的降温,大家原本已经对秋播没了希望,没人再去管那施了底肥的地,可连升却一直默默的关注着地里的情形。而今天,他再次去查看的时候,发现冻得**的土地有了松动的迹象。
一些有经验的老人,用手指沾了口水伸在空中,不多时,也得出一个令人诧异的结论,“真的,这风不冷了,天气似乎要转暖了。”
好消息到中午被老天爷证实了,因为,出大太阳了。
照在人身上还暖融融的,连爷爷瞧着这情形,顿时跪下给老天爷磕了个头,然后告诉叶秋,“只要这天气能坚持个两三天,咱们就能播种了。”
从来不信鬼神叶秋也想磕头了,可连爷爷拉着她道,“咱们就算要拜,也应该拜小道长啊,全亏了他作法!”
这么说,那个充数的家伙还是有几分本事?
看那一边,小道士拎着她儿子已经爬到光秃秃的树上,笑得见牙不见眼,也不知在说什么。
叶秋忽地觉得有点不靠谱,“要不,咱们再等等看?”
这一等,就等到次日风更暖,阳光更暖。
连爷爷天没亮就下地查看,反复查验过土地的温度和含水量,果断摇着铃铛,叫醒全村人起来干活了。
要是真的能赶上种一季粮食,全村人就没有会偷懒的。就算不能卖钱,但在这样的乱世里,能多一口吃的,对每家都是个保证。
只是此时,连升突然提出一个新问题。
“种下没问题,可谁能保证不会又突然变天?”
全村人,包括他爷爷都愣在那里。
是啊,就算能种下,可冬小麦种完就得浇水,要是再一变天,把水冻成冰,这些种子也是发不了芽的。
怎么办?
于此同时,奉命来送农具的颜平楚和男人在途经一条河的时候,遭遇一桩意外落水事件。
作者:晚上吃了饭,准备码字的时候,突然看到姚贝娜病逝的消息,顿时好难过。我一直好喜欢听她的歌,存在mp3里怎么都不腻。虽然早已过了追星的年纪,但看到一个那么有才华的歌手,那么年轻就走了,真的特别伤感。半天呆在那里无法码字,后来强迫自己看了些欢快的文,才算转移了注意力。先码出今早的第一章,二更就要晚了。原谅桂子偶尔的情绪失控,愿大家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好好珍惜身体,也珍惜我们身边的人。(未完待续。。)
第78章 白马来了
一般来说,善于提出问题的人,多半也会解决问题。
当全村人都对连升提出的疑问傻了眼时,唯独叶秋眼中带着抹欣赏,当着众人的面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既然连升能第一个发现天气的变化,并在这时候提出问题,就不会没有半点想法。
果然,连升早已考虑过这个问题,“我的意思是,咱们播种时得比平常深三寸。”
“胡闹!”连爷爷性急,连连摇头,“你这种子种深了,到时钻不了芽,又有什么用?”
“爷爷,你听我说完。咱们种时深三寸,等到开春要出芽时,再把上面的土刨开三寸不就完了?前几天冷,我专门试过的。只要深三寸,就是水倒进去,这个位置也不会结冰了。”
连升现场刨开块地,指给爷爷看,“之前你叫咱们埋底肥的时候,都是往深里挖,又有一场雪水渗下去,我看过,如今这个深度,也不怕肥料会烧根。”
连爷爷认真的蹲下,仔细观察了孙子比划的位置。又叫村中几个老把式另挖了几处查看,最后几人都点了点头。
“行,就这么干了!”
看着大家纷纷投来赞赏的眼光,连升的耳根子有些发红,但一双眼睛却是格外明亮,显然兴奋不已。
叶秋非常满意,毫不吝啬给予自己的赞美,“好小子,可真有你的!你既知道深度,就去帮忙准备一些木签子。每家发一根。告诉大家应该挖多深,等到明年开春刨地时,也知道是哪里。”
连升应下。咧开大嘴就去忙活了。
相信他在发签子的过程中,还会收获更多的赞美。这对于重新树立起他的自信,无疑是最好的途径。
再看旁边那些年轻人,羡慕的眼光有,不服气的眼光也有。可这有什么?叶秋就是要大声的跟人称赞起连升,只要能激起大家合理竞争的意识,叶大村长还是很不遗余力的。
等到活干到一半。董青松也憋出个主意,来找叶秋说,“咱们村的人还是太少了。尤其又要多挖三寸,如果光靠咱们自己人干,只怕时间拖得太长。要不去山下找几个人吧?哪怕出几个小钱,先把事情做了。”
嗯嗯。叶秋深有同感。她家的地幸亏是之前朱长富在时。都找人料理好了。可眼下全村走了五个壮丁,朱孝平和董昌顺两个还在养伤,七个劳动力摊到全村二十几户人家,一下进度就慢了好多。
刚刚看到裙子蔓儿都悄没声息的猫到各家地里帮忙,叶秋也真是觉得,要找几个人来帮忙了。
“那你跟我下山一趟,咱们去吴家沟找吴村长,找他先借几个人来。”
董青松却摇头道。“家里的活这么重,我哪能走得开?村长你跟小道长去吧。他也会赶车。你们快去快回。”
也是。既是他提的主意,叶秋就让他去把事情跟连爷爷说一声,转身就去找人了。
至于连升又有了危机感,开始继续动脑筋,那叶大村长就不管了。
朱方氏听说这事,赶紧嘱咐叶秋,多买些肉回来。
家里上回买的半爿猪,除了留下答应要给小道士做菜的,都已经腌了腊肉,灌了香肠。要是吴家沟的人要来帮忙,没点肉招待可不象话。
听说又要下山买肉,管它是买给谁吃的,冲数都非常积极。也不知是从哪个树上听到蹦了下来,立即就去套那匹他最喜欢的大公马。还嫌弃没有马鞍,说要不可以带着叶秋直接骑马下山,驰骋一回。
这大冷的天,叶秋才没有兴趣跟他去受冷风吹。只是小地瓜见娘又要出门,也闹着要去。
“带他去吧。”朱方氏爽快的答应了,“趁着家里没人,又有太阳,我把床单被子洗一洗,要不小东西跟着,老喜欢玩水。”
这倒是。叶秋也知儿子的小毛病,收拾好了,就要出门了。
可才上马车,叶秋就黑了脸,“把猪放下去!”
小地瓜不肯,抱着小猪躲角落里,眼巴巴的说,“我们不占位置,就在这里。那边,这么多都是你的。”
那我也不跟猪在一个车里!
叶秋刚想发飙,冲数扭头道,“你们女人就是麻烦,岂不知众生平等?行啦行啦,地瓜,把苹果带出来,让它坐我旁边。”
哼唧!地瓜横了他娘一眼,带着他的小苹果一起去坐车辕了,还嘀咕着抱怨,“阿数哥哥都不嫌弃小猪,还让它进屋睡,就你不肯!”
小崽子反了天了。
叶秋果断伸出魔爪,揪着儿子小耳朵,把他拎回了车里,“坐好,背书我听!”
这小豆芽的身子能跟那小妖道比吗?万一吹风生了病,倒霉的还是自己。
小地瓜捂着揪红的小耳朵,苦大仇深的瞪着叶秋。
有个无道的老娘什么的,实在是太讨厌了!
阿数哥哥说,要是肯跟他回去,就不用被娘管了,小地瓜本来不想抛弃他娘的,可现在,他决定要认真的思考下这个问题了。
因为这一场风云变幻,仙人村里的挖地种地,干得是红红火火。
而山下同样因为这一场风云变幻,却有许多人在发愁。
“什么?菘菜的价钱要跌两成?”
刘五田一大早就挑着两大担子菘菜,走了十几里路,原指望进城能卖个好的价钱,却不想比往年跌了两成。
这对于有钱人家来说,不过是随手撒出去的几个小钱,可对于种地的人来说,这几个月的辛苦就算白费了。
心里的失望,可想而知。
陶家杂货铺的伙计。爱理不理的指着外头的太阳道,“看到没?这样好的日头,你这菘菜要不卖。过几天准得烂,到时白送我都不要了。”
“那我不卖了,留着自己吃!”刘五田倔强的扭头就走。
从秋收打下粮食,全家就没休息过。精心种了这些菘菜,就指望着年前卖个好价钱。可天公不作美,忽地一冷一热,这样最容易让菜烂在地里。
可这两大担子菘菜真的要挑回去么?
家里还眼巴巴的指望着这些菘菜能换几个小钱留着过年呢。要是挑回去,那这番辛苦可就全白费了。
心里迟疑着,脚下的步子就越发沉重起来了。
那到底要不是转回头去卖?
男人的自尊让他不愿意低这个头。可家里老老小小那么多张嘴却又在逼得他要低这个头。
抬眼四处寻找,希望能再找到一处收菘菜的地方,可走了好几家酒楼饭馆,还没张口。门口伙计瞧见就说。“我们不收菘菜。”
汉子心中的苦涩越发沉重,却恍惚记起,这八角镇从前还是有几家杂货铺子的,可自从只剩了陶家一家,想卖些东西就变得格外艰难。
他不是聪明人,想不清这里头的关窍,可此刻,他是多么想再找个人。能接手他的担子?
可再想想陶家给的价钱,他又实在心有不甘。难道。他们乡下人的汗水,就这么不值钱?
正在为难,忽地听到前面有人围着辆马车,吵吵嚷嚷。
仔细一看,大多数人还都挑着白菜担子。正七嘴八舌,义愤填膺。
这是怎么了?汉子也赶上前去看。
就见马车上站着个白衣小道,身后还护着个三岁多的小孩子,那小孩子脚边还跟着只小猪。
这看着也不象坏人啊,干嘛欺负人家?
汉子很奇怪,却见那小道士在叫骂,“你们别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啊,我可不怕你们!要是惹毛了小道爷,当心我把你们一个一个打成猪头!”
刘五田疑惑的问,“这怎么了?再怎样也不该跟个道长和小孩子见气吧?”
可旁边有一样挑着菘菜担子的汉子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这两人干什么了吗?”
“干什么了?”
“他们刚刚自己都承认了,说是他们作法变了天气。就为了给他们村种什么麦子来着。可怎么也不顾顾我们这些乡亲?要不是他们这一闹,咱们的菘菜能跌价么?还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也卖不出去。”
什么?原来竟是这样?
刘五田顿时火冒三丈,抽出扁担就想打人了。
那孩子也就算了,道长看着年纪太小,也不好计较,他就问了,“你们家大人呢?叫你们家大人出来!有这样不懂事乱作法的吗?害得咱们这许多乡亲都没了生计,你们怎么就这么狠的心?”
“就是!叫你们大人出来,让他说说这个理!”
“要他赔我们的损失!不赔咱们就把车,还有这孩子都扣下。”
“对,扣下!”
眼看愤怒的人群渐渐失控,车上的小道士不怕,可他身边的孩子怕了。
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边哭边拿口袋里的零食砸人家,“你们都是坏人,坏人!”
三岁的小孩子能有多大力道,扔出来的化生瓜子又怎么可能伤人?他会这么做,也只是出于本能的自卫反应而已。
可这样的举动,却象是在大家的熊熊怒火上浇了一瓢油,人群更加愤怒了,“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规矩,大人肯定也一样!”
眼看众人围了上来,身后的小家伙又哭得厉害,小道士一时慌了手脚。
师门不许他欺负普通人,可这回真要破戒吗?
眼看已经有扁担往他身上指指点点,小道士心一横,破就破了,打吧!
他抓着扁担用力一推,顿时摔倒了四五个汉子,可这彻底把人群激怒了,有些人甚至把手伸向小孩子。
小不点吓坏了,哭着尖叫起来,“娘!娘!”
此时,一阵马蹄声响,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一声长嘶,似是插了翅膀一般,从拥挤的人群中飞了进来,精准的落到马车旁。
马上之人一把抱起那个大哭的孩子,手上鞭子也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