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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客江湖-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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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么一个人用这下作的术法,他舍不得。

    秦盛又开始犯贱,坏笑着说闻瑜芳心暗许什么的,闻瑜一概不回,只静静地蹭着秦盛的手。

    他突然觉得,当时那个创造出百媚功的女人,其实并不是迷惑不了那个心心念念的男人吧?

    迷了天下的女人,最终凄惨地死在了自己的幻境中——求而不得,又不忍心对那男人下手,最后沉迷于给自己制造幻境,死在了美梦当中。

    只是不忍心让自己倾心的人,变得被束缚,一点点都不忍心,闻瑜觉得心酸,何须这样小心翼翼呢?

    秦盛笑话了他一阵,而后也沉默下来,他看着沉默不语的闻瑜,突然倾身抱住了他,安慰道:“你会好好的。”

    闻瑜的唇正靠在秦盛的耳边,他偷偷摸摸地用唇轻轻蹭了蹭秦盛的耳垂,然后满足地笑了,“这用你说?”

    又说,“回去吧。”

    水珠们早已不见踪影,只剩那条美人溪孤零零地流淌。

    闻瑜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只觉得那溪反射的月光耀眼得刺目。

    第二天,他们起了个大早,从大胸脯掌柜的那里离开了。

    一早的雾气浓重,掌柜的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道:“今天怕是要下雨啊。”

    秦盛前脚刚走,刀疤脸男人后脚就站在柜台前,“走了。”

    掌柜的抬头,“就住一晚上?昨儿那么大阵仗,把我这妇道人家吓了一跳呢。”

    他点点头,身后那个尖嘴猴腮的跟班有操着他那尖细的嗓子开口了:“大当家不过是散心罢了,看这天色似是要下雨,我们要回去指挥兄弟们防雨呢!”

    “下个雨而已。”掌柜的捂着嘴笑,“大当家可真是……事事操劳,亲力亲为。”

    “难道您不知晓吗?”跟班又道,“客栈往北五十里就是我们山寨的地盘,雨神眷顾,下的雨可不止这里的二三倍。”

    “……所以山经常会塌呢。”秦盛道,“并且越往北雨会越大,我们得稍微快一些。”

    已经是辰时(现在七点到九点),太阳早就从山头露了个头,然而层层云朵将太阳活活挡成了个深闺少女,透不出一点儿“内容”来。

    “我小的时候,师父是经常带我下山的,他带我把寒舍附近的美景都看了一遍。我当时特别喜欢下山,因为只有看到风景的时候,他那张死人脸才会有点表情。”

    闻瑜奇怪道:“难道你师父平时都没表情吗?”

    秦盛点点头,“我没看他笑过,他总是不开心。”

    “为什么?”

    秦盛挥了挥鞭子,嫌弃二狗走得太慢,二狗回头不耐烦地朝他喷了个响鼻,脾气大的很。

    “为什么?”闻瑜追问。

    “嗯……我想想。”秦盛摸了摸下巴,“他有次喝醉了和我说过……他以前有个爱人。当时他游历江湖的时候呢,恰好救了一个人。据说那人长得不错,差点被寒舍附近的一个山头抓去当压寨夫人,他耍帅给人家出了头,人家自然就跟着他走了。”

    闻瑜点点头,突然想起来秦盛骑马看不见,便又“嗯”了一声,秦盛接着说,“他具体说的不是很清楚……不过似乎是这样的,那人本来就是心怀不轨地接近他,利用他做了很多事,然后他就发现了嘛。”

    闻瑜心里一紧,似乎是想起了自己也隐瞒了许多东西,于是心里念头转过数个,忍不住问道:“他发现了自己被利用……于是就离开了那个女人吗?”

    秦盛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

    这次秦盛没有马上回答,他低头想了一会儿,半晌笑了,“师父说因为他爱她。”

    “所以……”闻瑜燃起了希望,“他们在一起了?”

    “所以?”秦盛又摸了摸下巴,“他一直没告诉那人他知道了自己是被利用的,那人不是东西,一直利用我师父,我师父为了那个人的一件什么狗屁事差点丧命,那人还霸占着他的尸首不放,最后掌门还是出马把他抢回来,他这才捡回一条命。”

    闻瑜张了张口,像是想辩解什么,然而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秦盛倒是没在意闻瑜不再追问,只是接着说道:“一年之后我师父身体好了,不听劝告执意下山去找那人,然后正好赶上那人的孩子百日诞。他二话不说回门派了,得了一身的病,卧床三年,虽然最后治得差不多了,不过落下病根了。”

    “然后呢?”闻瑜听见自己干巴巴地问道,他把门帘掀开,“最后没有在一起吗?”

    秦盛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那个人。这事儿大家都忌讳得很,掌门不让说,也没人敢说,问他们都回不知道。不过我从小他就对我说不要碰情爱……也许是没有在一起吧。”

    闻瑜“哦”了一声,不再搭腔,他把手伸出窗外,感觉到外头已经开始下起了星星点点的雨,秦盛道:“坐稳了,我们还得更快一点。”

    接着便一扬鞭子,抽得二狗仰天嘶鸣一声,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第四十三把刀

    “驾!”秦盛加快了前进的速度,闻瑜因为骤然一下加速整个人摔在了座位的后背上。

    “喂!”他不满地从窗户探出头去,“你这驾车的技术也太次了吧?”

    “那我可实在是抱歉,”秦盛又是一扬鞭子,“把蓑笠给我拿过来,雨下大了……你别把头探出来,一会儿染了风寒怎么办。”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山间开始弥漫起朦胧雾气。若是此时能给秦盛一方屋檐避雨,想必他能够吟出个一二句什么佳人才子的打油诗,然而实在是地方不好,时间不对,还没等秦盛批好蓑笠,便已是大雨倾盆,云浪翻滚,只听“吒”的一声凄厉巨响,惊天雷照亮了半边天和秦盛半边脸。

    二狗惊得扬起前蹄,长长地嘶鸣一声。

    “不行,”秦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找地方躲躲雨才行,这雨太大了。”

    闻瑜撩开门帘,“快进来避一会儿雨,别走了。”

    秦盛左右看了一眼,当即皱起了一双剑眉,长鞭一抽,“驾!”

    闻瑜刚说完暖人心的话便又一次被甩到椅背上,顿时额头青筋暴起,“你做什么!!”

    秦盛专心赶车,不回答他,他看四周环山,他与闻瑜二人正处于两座极高之山的山谷中间,两边的山脚积攒了无数淤泥,雨水冲刷着山体,左边的山上不停地滑下泥浆,滚落石头——该死的,为什么不能再快一点。

    秦盛手上朝左一用力,驾着二狗躲开一块从山上滚落的巨大岩石,车中的闻瑜砰的一声,脸朝着墙壁就撞了过去,疼得他一声抽气,再摸摸鼻子,手上殷红一片。闻瑜顿时就炸了,他眉毛倒竖,“秦盛!你在干什么!”

    “山上的泥!你撩开窗帘看看!”雨点打在脸上生疼,巨大的雨声淹没了一切,秦盛不得不大声吼道,“要是不快点逃我们会被崩塌的山泥活埋的!”

    闻瑜撩开窗帘,山上的巨石不断滚落,他看见秦盛吃力地操控着惊吓得不行的二狗,玩儿命地跑。

    秦盛拼命地向前赶,哪知走了片刻就发现这一带的山都被一层网盖住了,泥流不下来,他才松了一口气,便见山岩处处站着人。

    闻瑜也看见了,“这些人是谁?”

    秦盛并未停下步伐,但脸上的线条极其紧绷,二狗不安地摇头晃脑,秦盛摸了摸二狗,“山贼。应该是在客栈那里就盯上我们了。”

    刀疤脸站在高处,睥睨着秦盛小小的,缓慢地移动着的马车,一扬手,他身后那个跟班便破了音地大吼:“拿下!”

    说时迟那时快,一干穿着铁甲的人从各个隐匿处腾空而起,一个个都拿着弓箭,再听跟班一声令下,整齐地拉满了弓。

    “锵”地一声将刀出鞘,秦盛低声说,“坐稳了,这次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便使劲一挥鞭子,让二狗飞快地跑起来。

    顿时,无数的箭破空而出,秦盛端坐在马背上,无名刃发出了嗡嗡轻吟,他手腕一翻,抡起刀快速地旋转,只听几声钢铁碰撞的声音,无数箭矢被猛地弹飞,其中一只径直朝着刀疤脸射去,刀疤脸一抬手,在那箭离他鼻尖还有一寸之时抓住了它。

    二狗蹄子前的路被射了整齐的一排箭矢,它扬起蹄子,没能跨过去,便又窝囊地消停了下来。

    秦盛头上渗出了点点汗水,又被雨水冲掉。他笑眯眯地仰头看着刀疤脸,“这位兄弟,有什么事好好说,动刀动□□的,别伤了和气。”

    刀疤脸一声不吭,跟班殷勤地笑着,“拿刀的这个货色不错,不知道马车里那个怎么样。”

    “都抓起来。”刀疤脸沉默了一会儿道,“两个模样都不错,抓起来给王小看看称不称心。”

    “是!”跟班连忙答应,扭头对着兄弟们道,“上炮!”

    山头一片呼和之声,将雨声都盖了过去。山贼们在山岩上活动片刻,几十门大炮便悠悠升起,直直地对着马车。

    “投降不杀!”跟班地叫道,底下的兄弟们也齐声嘶吼:“投降不杀!”

    秦盛在马背上,笑意盈盈地,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总之是没什么投降的意思。跟班这一看那还了得,挥挥手,又是一排人拉满了弓,嗖嗖嗖的箭围了二狗一圈。

    二狗吓得响鼻都不敢喷一个,哪见平时跋扈。

    刀疤脸慢腾腾地扭头看跟班,“不投降也不能杀,还要让王小看看呢。”

    “不杀不杀。”跟班点头哈腰,心里却是忧郁的——哎呦我这没脑子的大当家,这话能说给别人听么,听了人家还怕么——面上还要笑,“这不,没打算杀嘛。”

    刀疤脸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闻瑜也从车里出来了,秦盛无奈地摇摇头,“别出来,万一人家又放箭,你怎么办?用针去抗那箭么?”

    “少瞧不起我,”闻瑜哼了一声,对着刀疤脸吼,“喂!你娘的这么挡道是想干什么!”

    刀疤脸一脸高深莫测,跟班地大声吼道:“我们是这座山头的寨子里的人,你们经过我们这儿,怎么不知上供!”

    “上供!”

    “交钱!”

    “杀了吧干脆!”

    “瞎扯!还得让二当家看看呢!”

    底下的人乱哄哄地吵着,说什么的都有,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对着瑜吼道:“小娘子,你好漂亮呀!晚上来伺候老子吧!”

    闻瑜面上一冷,从头发里抽出几根针,衣摆一掀便全射出去。哪知那胖子身手出奇矫捷,后脚先退,前脚一抬,整个人球似的在空中向后翻滚,闻瑜冷笑,电光石火间,那针居然拐弯了,胖子一看大事不好,忙在空中连踩着力,一扭身便朝右边躲去,结果正好撞上了右边飞来的一根毒针。

    胖子惨叫一声,直接从空中落下,躺倒在地上拼命地挠自己的身体,“痒!!痒死了!!”

    壮汉们哈哈大笑。

    “怂货!”

    “娘亲的!真带劲儿!”

    “吃苦头了吧!”

    刀疤脸皱了皱眉,跟班的看他似是不高兴,连忙道:“傻乐什么呢!放炮!小的们!放炮!”

    在这个大雨倾盆的时候放炮可不是什么好选择,要么放出哑炮,要么整座山都塌掉——处于山谷底的秦盛和闻瑜怎么想都是活埋一条路子。

    “等等!”秦盛不得已开口了,“这位兄弟,你们想要什么?我们给就是。”

    跟班的笑:“我们要钱,五百两。”

    “这您不是强人所难么。”秦盛苦笑,“您看我二人身无长物,像是富贵之人?”

    “那对不起了。”跟班的冷哼一声,终于说出真正的目的,“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秦盛的嘴角抿得死死的,端是一副回天无力的模样,刀疤脸看了一会儿,估计出不了什么大岔子,便对跟班的低声道:“奉为座上宾。”

    转身走了。

    “是!”跟班的点头,扭身就道,“缴了他们的武器!绑起来!”

    刀疤脸:“……”是他的意思还不够明显么?

    几个兄弟小心地从山上下来包围了闻秦二人,闻瑜看了一眼秦盛:“束手就擒?”

    “他们人多势众。”秦盛给闻瑜摆了一张做作得要命的苦瓜脸,“实在是不得已嘛。”

    闻瑜翻了个白眼,“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脸皮。”

    秦盛惊叫:“我明明是二皮脸,你怎么能说我没脸皮?”

    “厚脸皮。”闻瑜嘟囔,秦盛乐了,“刚才还说我没脸皮,现在又嫌弃我脸皮厚,小的日子好苦。”

    二人危机当头还不忘埋汰对方,他俩叽叽咕咕地对骂,那几个山贼都忍不住笑了,秦盛却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暴起,闻瑜一脸嫌弃的表情还没收回去,就见秦盛拿刀制住了一个人,“放我们走。”

    又朝上笑道:“这位大侠,你放炮吧,能有这几位勇士陪葬我也是荣幸至极啊。”

    闻瑜这才反应过来秦盛刚才的说笑都是为了让那些人卸下心防,寻找机会制住他们。他难以抑制地勾起了嘴角,而后又不好意思地把嘴角往下撇,抽出一把毒针,冷声道:“可都别动啊,这针上的毒见血封喉。”

    “这……!”跟班的冷汗刷的下来了,“喂!你小子用人质,可不可耻!”

    “过奖过奖。”秦盛点点头,手下一动,那山贼便“哎呦”一声,“娘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威胁人算是什么本事!你杀了我吧!”

    “不好意思,天生无耻,别客气。”秦盛漫不经心地嬉皮笑脸,“反正我没脸没皮又二皮脸,而且还厚脸皮……我跟你说,我就是一怂货,你别跟我横,我害怕,一害怕就手抖,一手抖你的小命就没了。”

    说着手下一个用力,那山贼也是汉子,一声不吭,可跟班的急了。他见大势已去,忙做小伏低,“大侠!切勿动手!我们谈谈!”

    “不谈。”秦盛摇头,“我要五百两银子。”

    跟班的:“……”

    ☆、第四十四把刀

    “好,”跟班的没好气道,“我放你们走,给你们钱。”

    话虽然这么说着,他却在背后悄然做了个手势,领命的人点点头,嗖的一声窜了出去传递命令,树丛间隐匿的人也全都蓄势待发,无声地抽出了匕首,准备将秦盛一击毙命。

    秦盛却突然放开了那要死要活的山贼。

    瓢泼大雨仍然挡不住秦盛刀风似刃,他整个人与刀融为了一体,透出穿骨的利气,然后在雨中腾空起来。

    秦盛嘴角带着笑意,眸中却是刀似的锋利,刀锋所经之处一片冰冷。闻瑜从来没有这么近距地仔细看那人舞刀模样,满天飞雨竟没有一滴能近的了秦盛的身,他在空中横扫一刀,气浪顿时翻滚起来,刀上水珠四散着射出,竟都凝着一股刀气。

    山贼们全然不知其中玄妙,还当那秦盛脑子抽筋,居然在敌人面前放了人质摆花架子。那些混了刀气的水滴在雨中蒙混着破空,尖锐的呼啸全被山林间的刷刷响声淹没。它们直直地飞向那些还以为机会来了的山贼,伴随着“啪啪”几声轻响打在那些人身上的几处大穴。

    跟班的直觉一阵尖锐的寒气袭来,刚发觉不对时便已是动弹不得,刀气冷森森地从那穴道处直直灌入,好生在经脉中肆虐了一番。他疼得冷汗都渗了出来,骇然地看着秦盛在空中翻滚,后腰一个用力扭身踹在树上借力,接着便“嗖”的一声直直地钉回了地上,一个侧翻缓冲之下回到了起招时的地方,拍拍衣服站起身子来。

    如果说玉花宫门人的凭借是他们的堡垒,花娘的凭借是她那广大的山谷和身体里的千言茎,秦盛的凭借便是刀与雨。

    那是寒舍传派刀法,雨送魂,整整九九八十一式,式式皆充满杀机。

    从来没有江湖人能将那雨送魂完整的看一遍,因为见过这套绝妙的刀法的人,会在这看似温柔的刀法中送命。

    送魂兮,送魂兮。

    然而本该温柔中暗藏杀机的刀法在秦盛这儿却摇身一变成了点穴大招,他尽情地出刃,明明是削铁如泥的套路,他却能舞得让人毫发不伤,仅仅是昏死过去,可见他早已将那雨送魂融会贯通。

    闻瑜屏住了呼吸,几乎要为那男人神魂颠倒。

    秦盛耍完刀法第一式便站定在雨中,收刀入鞘,然后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不满地轻声抱怨道:“我说这套刀法有问题,最后收刀分明是要让人淋个落汤鸡嘛。”

    刀疤脸已经不知何时又站在了山头,他看着秦盛,见那年轻人仍是好潇洒的一副表情,虽然一身湿毛十分不雅,仍能拽住点人中龙凤的尾巴,于是他点点头,朗声道:“你很好。”

    “我可以走了吗?”秦盛眨了眨眼睛,又四处看了一眼,分外“真诚”地道:“哎呦,我可真不是故意把你的人都弄成这副死德行的,纯属意外。”

    刀疤脸摇摇头,“上山来坐一坐吧,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前面的山怕是崩了。”

    秦盛看着他,他就那么问心无愧地任由秦盛看,秦盛突然道:“你也为的我手里这把刀么?这不是什么名刀,只是一把普通的破玩意儿罢了。”

    “刀?”刀疤脸皱皱眉头,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秦盛,而后恍然,“哦,你是刀鬼。我说为什么这么眼熟。”

    秦盛好整以暇地拢了拢头发,“怎么?你也知道我?”

    刀疤脸点点头,“好多人都有你的画像了。有人跟我说你的刀是绝世宝刀,有人说你的刀里有开国宝藏的藏宝地图,还有人说你的刀什么都不是,但你的门派里不知道什么地方有把宝刀,宝刀里还藏着地图……”

    秦盛:“……”这到底是传出来了多少种版本的传闻?

    “你呢?”秦盛呵呵一笑,“你怎么想?觉得我是带着藏宝图,身上有钱么?开口就是五百两……要我说,若我真有那劳什子的藏宝图,我身上何止五百两?你怎么不多要点。”

    刀疤脸拱手,“我的人失敬了。他就是耍你一下罢了。我们不要你的刀,也不要你们的钱,我们有钱。”

    秦盛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耍别人这事儿说得如此正大光明,顿时惊为天人,看那刀疤脸一脸正经,可惜怕是肚子里也没什么好水,便也虚与委蛇:“没事儿,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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