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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笑着说道:“虽然略有不适,但偶尔为之却无不可。”
诚王不可置否,但是在接下来的路途,他把速度放得很慢,的确磨得有点疼的贾政察觉到了这份委婉的关怀,不禁露出了笑意。
他们最后在一个小山坡停了下来,贾政随意地找了个地方靠坐了下来,看着同样坐在他旁边的诚王说道:“王爷,你心情不好?”其实贾政从最开始刚进到帐篷里的时候就察觉到这一点了。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够如此轻松就知道诚王的情绪变化,但是在真正感受到的时候却又没有诧异,因为从种种迹象上,诚王早就已经表露出了自己的意思。
贾政这边好奇着诚王,诚王心里也泛起了淡淡的涟漪,他也没想到,贾政在承认了自己的感情之后,会是这么的坦然。这让他既欣喜又喟叹。就算在事先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可是人心永远是无法参透。
且别说诚王,就连贾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这样坦然。在经过了最开始的不适期后,贾政发现,之前那么纠结的东西,现在看起来都没什么感觉。他纠结于伦理,不适于道德,但是在越过这些之后,承认不再是一件难事。
虽然跟诚王相处的时候贾政还是有那么一小丢丢紧张。
“我曾以为父皇对我并无感情,只是最近发现,有些东西容易一叶障目。”诚王没有回避,他的手放在贾政的膝盖上,而声音虽然听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是贾政听得出里面的波动。
他一窒,对诚王如此的直白感到诧异。诚王的母妃木贵妃早在多年已经就已经逝世了,正是因为木贵妃的早逝,才让当初活泼的小孩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性子。而这件事情怕也是诚王心里难以解开的心结。诚王抬手揉平了贾政刚刚皱起来的眉心,轻声说道:“我有诚儿,也有你了。”那淡淡的满足感,让贾政不禁低下了头。
子嗣只要有一个就够了,即使是将来登上那个位子,诚王也不会再娶了,这不仅是为了贾政,也是为了诚儿。
贾政被诚王话语中隐隐的承诺吓到,就算他真的对诚王娶妻这件事情有些难以接受,但是贾政却没有想过要去制止这件事情,这本来就是最正确的做法。虽然诚王多次推拒了圣人赐婚的举动,但是贾政也从来没敢往这个方向想。
诚王看着贾政满眼的诧异,低低地笑出声来。那清冽如泉的声音是那般动人。他搂住贾政,在他的唇上轻轻啄吻,贾政一想起不远处的侍卫就不禁挣扎起来,“会,会被看到”
“没事,没事。”诚王挪开唇,却不是起来,而是转移了战地,不住亲吻贾政的耳朵,并跟他咬耳朵,“那都是我的人,也不会不识趣。”
贾政欲哭无泪,不是不识趣的问题,他也知道那些都是诚王的人不会出事。可是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居然在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实在是有辱斯文啊。
“贾政是zz吗?”
“我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拍照。”
“光天化日之下是什么鬼?难不成诚王强/奸你了?”
“对贾政的思维表示钦佩!”
“妈的贾政是不是大傻逼啊!这种时候想这个?”
“懂不懂什么叫做温情时刻啊!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捂脸看23333”
“哎呀好色情”
“贾政对感情倒是难得坦然,对儿女能这样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我辈无憾了。”
咳咳,幸好贾政没看到这一波弹幕。
81。()
浪完回来的贾政心情明显比之前开阔多了,与诚王两人骑马同行,在接近营帐的时候贾政还是有意的放慢了马速,不敢逾越,毕竟众目睽睽,保不准被看出点什么。
诚王看出他的心思,没有说些什么。
但是在接近营帐的时候,贾政就已经发觉不对劲了,守卫比起他们刚出去的时候森严许多,贾政看了眼诚王,诚王翻身下马,贾政也紧接着下了马,门口的守卫见到两人,连忙上前给诚王请安。
“除了什么事情?”诚王声音里的冷气逼得站在他面前的守卫身子更弯,“回王爷,卑职不知,但现在整座营帐都戒备起来,刚刚御林军跟威/虎/卫已经接手了防卫。”
诚王的脸色更冷,率先朝着里头走去。侍卫们根本就不敢搜查诚王,一行人进去并没有遭到拦截。在路上,他们碰到了貌似特地在等他们的陈垣。
陈垣半心半意给诚王行了个礼,然后轻声而又快速地说道:“半个时辰前,圣人在皇帐中晕倒了,纪子和秘密叫来了御医,期间圣人醒了一次,把威虎卫跟御林军安排后之后又昏了过去,现下还未清醒。”
诚王蹙眉,扫了两眼营帐的布置,沉声说道:“赵王呢?”
“今一大早就已经出去了,现在在哪里还不知道呢,派去通知他的内监还在帐篷里候着呢。”陈垣说道,眸子显得尤其清亮,而藏于其中的鄙夷也十分明显,陈垣甚至不屑于去遮掩半分。贾政心下明了,赵王怕是又跟什么王爷一起出去“打猎”去了,实际上心里想什么大家都看在眼里。
“存周,你且先回去吧。”诚王轻声对贾政说道,贾政自然知道这样的场合不是他所能够参与的,躬身之后便先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去。
守在帐内的余户看到贾政的时候,激动地迎了上来,“老爷,出事了。”贾政点点头,“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虽然已经从陈垣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气氛如此严峻,贾政也想从另一方面了解清楚。
余户说道:“在半个多时辰前,小的在帐内收拾东西,便听到了外头的脚步声不对。像是有很多人在走动,小的心里疑惑,便想出门看看情况,没想到刚掀开帐门,便有几个御林军进来搜了一遍,而后对小的说,这两天没什么事情不要到处走动。而现在,每个帐篷都守着两个侍卫。”
贾政刚进来的时候,门外的确站着两个守卫,不过两人倒是没有搜查贾政,只是眉宇冷硬地给他行了个礼。
听完余户说的话,贾政陷入了沉思,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赵王?还是昭王?之后贾政从诚王那里得到了更准确的消息。圣人在短暂的清醒中接连做出了好几个决定,把御林军首领跟威虎卫队长叫来下来好几个吩咐,严守营帐;派人去通知赵王跟诚王。现在他们是在异族的地盘上,出了这件事情,保不准消息泄露出去之后金帐会有什么异样的心思。
“发现贾政第一时间就阴谋论了,对这个贾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贾政长进了好多”
“应该是自然发病的吧”
“要算的话还少了一个昭王。”
“就那么信任诚王不会动手?”
“别想太多洗洗睡了吧,就是一个偶然事情吧。”
“感觉皇帝是个有故事的皇帝。”
此时诚王正守在皇帐内,他的面前是刚刚赶回来的赵王,两人的神情十分严肃。就算是赵王一心想着要那个位置,但是也不是完全利欲熏心糊住了心。现在他们在这里,消息必须要保证完全地守住。
“老四,御医怎么说?”赵王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御医们跟诚王说完又进去了,知道现在争分夺秒,赵王也没开口拦下他们再解释一遍。
“操劳过度,突发心疾,幸好御医到得及时,暂时没有危险,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诚王三言两语把御医那又臭又长的一段话进行了总结,说完之后,又看向内里的情况,看了几眼之后才又看向赵王,“二哥,如果三天之内父皇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话,我们便需要找人假扮了。”
诚王为什么会提出这个意见,也是基于现在特殊的环境。要是现在他们是在朝廷,在中原,早就广招御医,尽全力救治。但是难便难在他们现在深入北方,一个不小心就容易闹出什么时期。如果三天内圣人还没有醒过来,那么金帐那边会迅速地觉察出不对劲。倒时候会出什么事
赵王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对敢提出这个建议的诚王倒是有些佩服。不论是出于好心还是恶意,这样的念头被圣人知道都是会暴怒的。只是赵王想了又想,竟也没有其他的法子。此时赵王倒是庆幸最开始的时候圣人拒绝了金帐王族的邀请,没有入住金帐。
“且看看吧。”赵王揉了揉脸,闪进内间去看望圣人了,诚王一个人站在外头,脸上的神情冷硬得仿佛一块石头,身上的气势让人不敢接近。纪子和刚从内间退出来的时候,就见到了这样一个场景,焦急的内心也有些欣慰,好歹诚王心里到底还是有圣人的。
“王爷,陛下在昏迷之前,让奴才给您带四个字――早做准备。”纪子和走到诚王旁边,诚王早已经觉察出他的接近,转身看他。纪子和行礼之后,悄声地把话说完,又静静地退回了内间继续守着圣人去了。
诚王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外露的情绪皆已消失。
纪子和守在床边,看着御医们来来往往的探讨,看着赵王半心半意的探望,看着圣人苍老的脸庞,想着刚才冷肃的诚王
其实当年的木贵妃的死,并不是因为疾病,也不是因为意外,而是人为造成的。
当时的木贵妃可算得上是后宫里最得宠的妃子了。虽然圣人对皇后也是敬重有加,宠爱万分。但是在皇后之下,无人能与木贵妃睥睨。索性木贵妃性子也算不得骄纵,与皇后也算是合得来。
然而在某日,却传出了木贵妃不守妇道的传闻,起先只是一股小小的流言,谁也没放在心上,可是之后却越传越离谱,直到最后扒出来另一个人竟然是先皇!原本无人相信,但是随着越来越多似是而非的证据,最终促使了太后赐酒于木贵妃,等圣人接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木贵妃早已香消玉殒。
彼时圣人刚登基不足两年,朝廷上正是腥风血雨的时候,后院起火也无暇管顾,也没想到太后居然如此心狠,直接一杯毒酒了断木贵妃的性命。面对圣人的质疑时,太后很是淡定。“且不说这件事情是真是假,现在宫里都流传成什么样子?这人最怕的就是莫须有的事情,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也有木贵妃德行有亏,既然如此,还不如堵住这悠悠众口来得简单,也全了皇家的脸面。”
圣人的手指死死掐住了掌心,对太后这套说辞完全看不上眼。先帝的花心是出了名的,太后的善妒也是出了名的。这件事情到底如何,他看得清清楚楚,是他对木贵妃的过分宠爱,才导致了这个结果。
而后纪子和想到这里,就不住叹息。以圣人对木贵妃的宠爱,对她留下来的四皇子又怎么不上心?只是有过一次的前车之鉴,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因为对圣人的妥协,太后也养过四皇子一段时间以示恩宠。
他是亲眼看着诚王一天天冷漠下来的,过早的宫廷斗争让诚王在很小的时候就看清楚了皇族的内部腐烂的根子。因为这个,他与圣人的关系也一直很一般。
直到闹出了太子那件事情。
圣人对太子一贯便是寄予厚望,刚出生时就赐予了太子的尊位,很多时候也是亲身教导,殷殷切切希望太子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君主。但是这件事情太恶心了,恶心到让圣人又想起了木贵妃。为了太子的颜面,圣人压下了这件事情,但对诚王的愧疚却越发深厚起来,层层累积之下,才会对太子越来越不满,说实话,纪子和就是亲眼看着太子一步步把自己作死的。
圣人的宠爱不是无穷无尽的,那样肆无忌惮总有一天会被消耗殆尽。纪子和早就猜到了那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其实诚王很多动作圣人都看在眼里,只是当做看不见而已,毕竟,天平已经倾斜了,做出的判断自然会有偏向。
纪子和揉了把脸,让自己更清醒一点,总得熬到圣人醒过来的时候。
是啊,事情还没完呢。
82。()
三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期间金帐王族这边已经几次要求面见圣人,只是都被诚王跟赵王给挡了回去。之前也偶有这样的事情,但是三日就已经是极限,再多便会被怀疑。
是夜,诚王跟赵王两个人坐在对坐,赵王脸上带着明显的焦急的,但还是强忍着没说什么。等到御医出来之后,他一下走到了御医面前,沉声说道:“你们拖了一天又一天,到底父皇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声音里的怒气让几位御医心下捏了一把汗,“回王爷,陛下脉象平稳,明日便应该能够清醒过来。”
这话总算是给赵王吃了一颗定心丸,脸色好看了一点,然而只要圣人一日还没有醒过来,这个危机就没办法解除。而看着诚王冷静的面孔,即使知道他一贯如此,赵王内心都有一点抑制不住的暴躁。
诚王把御医叫了过去,问清楚情况之后,继续给自己斟茶喝,赵王憋不住讽刺道:“父皇现在还昏迷着,老四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喝茶?”诚王看都不看他一眼,说道:“前一杯是二哥给弟弟倒的。”赵王被这句话气到人仰马翻,恨恨别过头去。
两人一直静坐到了天亮,直到被纪子和的声音惊动,“诚王殿下,赵王殿下,陛下醒了,陛下醒了!”
两人快速地进到了里间,果不其然看到了圣人是醒着的,虽然显得很是虚弱,但是至少神志清醒。诚王命人把御医叫进来,直到御医确认圣人只需要静养之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你们两个,都好,都好。”圣人说话还是有些吃力,但是那意思却是表达清楚了,赵王在松了口气之后,内心便是狂喜,他这一次的应对想必事后必会有人跟父皇提起来,这可是件大好事呀。
贾政很快也接到了这个消息,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是放了下来。哪怕圣人现在还很虚弱,但是他清醒着,这件事情就可以被压下去。而他猜测,很快圣人就会拔营回京了。
果不其然,七天之后,军队先行开路,浩浩荡荡的队伍拔营而起,回京了。
贾政坐在马车里想着一整件事情,最后不得不确定圣人这件事情可能还真的是一件意外。他摸摸下巴,果然是在官场里混久了,什么事情都得往深去想个好几遍,不然心里还不舒坦。
“贾政自己的预警能力也太差了。”
“想一出是一出。”
“不就是个简单的心肌梗塞吗?老年人都会出现的问题。”
“毕竟圣人还是有脑子的,呆久了更可能出事情,反正宣扬到国威就不错了。”
“我还以为是zhao王干的呢,不论是哪一个字(手动再见)”
“感觉我的思考能力受到了嘲笑。”
“想不太明白一点事情,可能是我智商出了点问题。”
心肌梗塞是什么玩意?贾政对这些新奇的名词也是莫名纠结,但是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圣人的身体开始出现了颓势,接下来肯定会有人前仆后继地冲进这摊子浑水里,到时候风云变幻,不知有多少出头鸟会死在这上头。
贾政联想到自己的情况,眉头皱得死紧,贾家虽然不是一流的权贵,随着他的官职升高,贾家的存在感也比之前更强,但是,一想到那几个闹腾的侄子,还有他的大哥,贾政就怕出什么事情。
毕竟他是诚王的人,这件事情有谁不知道?贾政如此受宠,打击他便是打击诚王的一个好方法。就算从贾政身上下不了手,但贾家就不一定了。
想到这些,贾政的脸色就不太好看。略沉思了一会,还是打算写一封信寄回去,母亲必定能够理解他的意思,就盼望着大哥等人这段时日多加收敛,毕竟通常都是麻烦自己找上来的。
而此时被贾政记挂着的贾家,在几月之前已陷入了一片白色之中。那日凤姐好不容易撑着身子回来,让贾琏见了气得一顿说道:“跟你说的话你偏生不听,就算可卿是你姐妹,可你现在身子重,若是出了事可怎生是好?”
平儿端了脸盆进来,听到贾琏的话语,急忙劝阻道:“二爷,您又不是不知道,奶奶可就这么一个知心的,现在去了,怎么不伤心。”凤姐不是不想骂回去,只是现在胸闷气短,她也生怕出什么事情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只是闭目不言。
秦可卿终究还是去了。
尤氏等人称病,宁国府实在找不到人来撑起丧礼这个摊子,贾珍舔着脸找到了凤姐头上,凤姐不忍心看着秦可卿临到头还这么凄惨,性子又好强,当即就揽下来这个活。只是看着丧礼上那些个做派,真是让她生呕!
贾琏说了几句,看着凤姐的脸色真的不太好,也住了口,转而关心上了。现在凤姐肚里怀着他第二个孩子,虽然不是不喜巧姐儿,只是总会盼着这是个男孩。
“这一次东府那边可是出了大风头,有谁有这样手阔,一出手就是那般尊贵的棺材,还花了五千两银子捐了个官,就是为了能够用上这等东西。”贾琏叹道,言语之间还带了点称赞。凤姐却是不然,虽然出风头的事情她喜欢,但是贾珍的行为更像是闹剧,且一想到秦可卿的托梦,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薛家那个小姑娘看着倒是个明事理的,可惜架不住自己的母亲不听劝,还是把那棺材卖了出去。且薛家去了薛蟠之后,也没有个男丁撑着。
凤姐的思绪有些乱,杂七杂八地想着许多东西,许久,终是撑不住睡着了。那些担忧也被她带到了梦里头去了。
此时还在写信的贾政根本不知道贾府出了什么事情,把信写完之后,他交给了暗卫,希望能够有所劝阻吧。他内心叹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眼皮突突乱跳,总感觉会出什么事情。
圣人虽然清醒了过来,但到底年岁已高,还大病了一场,这精神气就不怎么足。好在御医医术高明,圣人的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只是右手不怎么能够握笔了。
御驾里,圣人收握了几下,沉沉地叹了口气,“朕果真是老了。”纪子和在身后给他揉着肩膀,顿时说道:“陛下这是哪里的话?您这可是老当益壮啊。”语气十分夸张,圣人被他的话逗得露出一丝笑意,但是很快又消失。
“你这个老东西,真老了,你也老了。”圣人有些感慨,纪子和从他十岁那一年跟着他到现在,自然是最重要的心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