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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东西全部争取过来。
有些事经历过之后,就不想再提起,那仿佛就像是又重新挖起他心里那块疼,一刀一刀地凌迟着,只让他全身骨肉都在刺疼。那是他最不愿想起的事,也是最不愿意让梅鲁知道的事。
梅鲁只要继续开开心心地过着他的生活,其余的事情由他来承担即可。叶特慈爱地看着梅鲁,将脑中那些纷乱复杂的思绪艰难地压在心底。
“真的只能明天才能见到吗?”梅鲁很不高兴地扁着嘴,慢吞吞地说:“我就偷偷看一眼也不行?都好久没见到阿时了,说不定阿时也很想见我。”
梅鲁觉得很难过,他只是跟阿时睡了几晚,阿爸就不准他再跟阿时一起睡,现在还不准他见阿时。要是阿时在这个时候遇上别的帅人鱼,那他怎么办?虽然阿时说他不喜欢别的人鱼,可他还是觉得不放心。
“当然是真的,明天就是你们的婚礼。只要过了明天,时煊就是你的夫人,我们的家人,不会有人从你身边抢走他的。”
叶特是个好阿爸,从小就告诉过梅鲁,想要的就要自己争取。梅鲁无疑是从小就记得叶特这话,叶特觉得只要他们有了实质的夫夫身份,梅鲁肯定会好好守住易时煊。无论是哪个梅鲁,有些事情并不会因他是大人还是小孩而有所改变。
小时候的梅鲁偶尔会被梅翰抢走属于他的玩具,梅鲁不会抢回来,那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那个玩具并不足以让他生出抢回来的念头,可只要是梅翰抢了梅鲁很喜欢的东西,梅鲁就会迅速抢回来。
叶特的教育方式谈不上好,但也说不得坏。别人抢了你的东西,那自然便要抢回来,只是这方法得光明正大,不能让人觉得你这方法是见不得光的,这便是好的。
虽不愿意用这样的教育方法,可想到梅鲁身处的环境,叶特不得不将眼光放远些。无论是面对梅家那些亲戚,还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有时真的都是身不由己。
以上种种,叶特还是比较放心,可要面对那些残暴的鱼人之时,叶特只希望梅鲁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自己,不受任何伤害。
每年夏季,当那些鱼人成群结队出现在海滩之时,城里那些十八至五十的人鱼都有可能被安排上战场。更何况梅鲁那时不仅仅只是梅叶集团负责人,只是现在这种情形,早就跟当初有着天壤之别。
当年若不是因为要救人,梅鲁的父亲也不会被鱼人吞噬殆尽。最让人痛心的是,当时年仅十七岁的梅鲁竟然偏偏就去了海边,同时也将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不仅受了重伤,还做了好几晚的噩梦。
思及此,叶特转头慈爱地看着梅鲁,梅鲁最后是战胜了那个梦魇,可他知道梅鲁一直都在自责。当时的他若是再强大一点点,或许他就有可能救出他的父亲,可他知道那也只是可能而已。
梅鲁听到易时煊明日就会成为他的夫人,这才开心地眨了眨眼,伸手拿起一个红苹果,“喀嚓喀嚓”地啃起来,眼睛笑眯成一条缝。想到明日就能见到易时煊,梅鲁就觉得红苹果像是撒了蜜一样甜。
正是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敲门,叶特应了一声,房门被人打开,进来的赫然便是出去了一段时间的瓦尼尔。瓦尼尔的脸色特别严肃,走到叶特身边,弯腰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叶特眉梢微微蹙起,眸中骤然闪过一丝冷意,他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得了甜头的莫林竟然还混进了酒店,记者果然就是记者,无论是自由的还是非自由的,都是一样难缠。
幸好他早有准备,若是这人真不小心碰上易时煊,恐怕这事也不好解决,明日的婚礼亦是更加让人担心。叶特注意到梅鲁正好奇地盯着他们,脸上随即扬起柔和的笑容。
梅鲁见叶特对他微笑,跟着扬起一张明媚的大笑脸,张嘴继续咬下一口苹果,“喀嚓”声特别响亮,只啃得滋滋有味。
“瓦尼尔,你先在这里陪着少爷。”叶特朝瓦尼尔吩咐道,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津津有味地啃着苹果的梅鲁,顿了片刻,压低声音道:“若是少爷跑出房间,你等着被拔鱼鳞好了。”
“夫人放心,我会好好‘陪着’少爷,定不会让少爷跑出房间。”话说完,瓦尼尔已经感受到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
叶特瞥了瓦尼尔一眼,注意到他额角挂着一滴细汗,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些事要忙,他也不在这儿多留,看了梅鲁一眼,先离开了房。
易时煊和伊拉已经到达他们的房间,初见这样豪华的套房,易时煊还是轻挑了挑眉。想不到他头一次住那么豪华的套房,竟然就是为了婚事。
伊拉应该是常来这间酒店,或者是来过几次,不然也不会直接就将他带到这间房。能够和梅鲁他父亲结婚的叶特,看来也不是来自普通的家庭。
想到以前常说的豪门家族,易时煊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他还真的是攀上了高枝,就是不知道后果会如何。旋即忍不住想要敲敲自己的脑瓜,竟然会想出这种奇怪的事来。
回到房里不必再担心遇上那些奇怪人士,伊拉开始认真打量易时煊。见易时煊还带着墨镜,手就觉得特别痒,有种想要直接拿走那架墨镜的冲动。他听叔叔说易时煊是位双黑,真想瞧瞧那双黑亮的眼珠。
伊拉有两个双黑朋友,他们两也已经结婚,平时很少出门,多数都是在家里帮忙看香水。伊拉就觉得特别郁闷,看香水又不用整日都待在家里看,偶尔出来逛逛又不是多大的事儿,可他们偏偏就只是笑笑不语。
此时面前就站着一位从未见过,还将成为他表哥夫的双黑,伊拉心里那种好奇不断加深,他真的觉得缘分这种事好奇妙,他那个梅鲁表哥竟然会和这样一位双黑结婚。
伊拉小时候常常和梅鲁一起玩,关系也算挺好,梅鲁出事之后,他也会偶尔去看看他。可梅鲁这时候就经常将他当成小时候的伊拉来看,拉着他一起玩以前那些玩具,或者拉着他一起去游泳。伊拉自己倒觉得还好,只是他家那位却是控制不住,每次都是只想拉着他就跑。
“我该怎么叫你好呢?表哥夫?还是易哥?”伊拉决定还是先好好认识认识,套点交情,然后再说说这个墨镜的事。
表哥夫?易时煊额上霎时就冒出三条黑线,连撞墙的心都有。
伊拉见易时煊脸上那种复杂的表情,默默地在心里呵呵大笑两声,随即很明白地笑了笑:“那我就叫你易哥吧。易哥,房里就我们两人,你可以拿下墨镜了。”
易时煊听到伊拉这话其实就跟没听到一样,他本来就准备拿掉墨镜,所以平平静静地拿去墨镜,可看见他那双眼的伊拉却不是像他一样平静,反而是惊讶地捂着嘴,大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易时煊觉得伊拉的反应真的太大,梅鲁的叔叔梅德凯看见他那双眼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现在看见伊拉这样的反应,反倒觉得有些莫名的好笑。
伊拉的眼睛跟梅鲁那双眼睛有点相似,易时煊眸中突然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伊拉,你是梅鲁的表弟,那你应该知道梅鲁当年中毒那事吧?”
从听到梅鲁在订婚宴中毒那刻起,他就有些好奇梅鲁到底是如何误食迷月。按说那个场合要在他的酒中下毒,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吧?
就算他没有经历过那么复杂的事情,他也不会相信那只是真有人不小心撒了迷月进去。迷月竟是他们国家禁止销售的香水,那迷月从何而来,又是如何被人带进婚宴,那都是很明显的局。
他相信像叶特那样精明的人应该早就猜到这些,只是叶特为何完全没有做出任何事情,他却是怎么想也想不清楚。
梅鲁竟已被人毒成那样,对于叶特来说肯定是特别大的打击,一个那样关心梅鲁,为了让他和梅鲁结婚,还不惜定下那么多条对他有利的协议,他当真想不明白叶特心里是怎么想的。
听说梅鲁接管梅叶集团的时候,梅鲁的祖父是很喜欢这个孙子,孙子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他仅是过来看几眼。都不去查查背后的真相,总觉得这事情似乎并不如他想的那样简单。
而这个伊拉看着倒像是对梅鲁是真心实意,也不知道能不能从他口中听出点他平时没听过的事,从而可以帮他解解他心里的疑惑。
伊拉显然没想到易时煊会在这个时候问起当年那件事,眼睛不再像铜铃,反而开始避开易时煊的目光,岔开话题道:“我还得回家帮忙闻香,易哥先好好休息,明天当个神采奕奕的新郎。就这样,拜拜!”
易时煊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房门的另一边,眸中不时闪过高深难测的神色。竟然要和梅鲁结婚,那他应该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吧?
☆、第 21 章
晚上的饭菜是瓦尼尔送过来的,在那之前;叶特还特意过来跟易时煊聊了不短的时间。易时煊看得出来那时的叶特明显是心不在焉;就像是有着重重心事一般。
他不是心理专家;以前也不曾和那么多人打交道,根本想不出叶特当时都在想些什么。但大概还是能够猜到应该是跟明日的婚礼相关,只可惜他也就知道婚礼上会来的几位人士,其余事情是一点也不知道。
吃过饭后就先在房里看了会儿电视,直到将近十点,他才去浴室泡澡。浴室很大;但跟梅家相比,却是显得小了些。这儿毕竟不是长居之所;就算布置得很有人情味;但还是少了些人情味。
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之后,全身毛孔都像是舒展开了那样,清清爽爽的不带一点烦恼。当然,那只是身体上的,心里却多少有些烦恼。
擦干头发之后,易时煊迈步走到窗边,抬头看着仅有几颗星星的夜空。寂静的房里突然想起一声轻轻的叹息,过了明天,他就不再是一个单身汉了呢!
不知道结婚的人是否都像他这样,一想到明天的婚礼,早就没了睡意。只想就这样静静看着夜空,独自等待天明的到来。
婚礼如期举行,受邀的宾客陆续来到婚礼现场。或许是好奇到底是哪位雌性会愿意跟梅鲁结婚,或许是单纯想要看看这场婚礼如何与众不同,各方宾客来的速度可谓是快上加快。
婚礼现场特别热闹,熟识的宾客寒暄两句之后就开始讨论起梅鲁的对象会是个怎样的雌性,说着说着,就顺便说起当年那场订婚宴。此地人多口杂,不到片刻,越来越多宾客讨论起当年的订婚宴,期间还不时听见几声“可惜,真是可惜”。
易时煊此时已经穿上叶特特意让人按照他的尺寸做出来的白西装,剪裁得体的西装将他的身躯包裹得越加修长纤瘦。天生精致的眉眼并不需要刻意修饰就可呈现出最真实的容貌,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眉梢稍微挑着,仿佛正在思考一般。
幸好这儿的婚礼就跟西方那些同性婚礼差不多,他只要穿一套白西装就成。如果这儿的雌性得穿得稍微怪异一点,他想他就不会像这样从容淡定。
昨晚都没有睡上多长的时间,可这眼睛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出现黑眼圈,看来应该是他最近这段时间休息得太过充足,并不会因为一晚而变得憔悴难看。不过也幸好如此,不然他们应该就会给他涂些粉啊什么的,想想那些化妆品,他就觉得全身起疙瘩。
叶特自然是在梅鲁那边帮梅鲁打扮,平时的梅鲁穿得很随意,今天就算再不喜欢,他也得穿上那些西装,也不晓得梅鲁会不会乖乖穿上那些西装。
想到此,易时煊突然特别想看看穿上西装的梅鲁和平日的梅鲁是否一样。随即勾唇苦笑了下,就算是穿得好看,梅鲁一说话或者看到令他感兴趣的东西就会兴奋,恐怕这好印象也会跟着大打折扣。
负责帮易时煊换装的是一间知名婚庆公司的职员,三个职员刚看到易时煊那会儿就愣了半响。他们都没想到跟梅鲁结婚的竟是一位珍贵的双黑,直到易时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他们才迷迷糊糊地回过神。
换好衣服后,三个职员心里又是一阵长久的惊叹,人长得好看,真的是穿什么都好看。他们也算是见过不少雌性,其中也有几位双黑,可今日这个双黑雌性却是真的跟以前那些雌性都有很大的不同。
安静的房里突然响起敲门声,易时煊随口应了声,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站在门口的正是帮梅鲁打扮的叶特,叶特看到易时煊此时的穿着后,眼中闪过一抹赞叹的亮光。
要这样的雌性跟梅鲁结婚,叶特突然觉得特别对不住易时煊。可一想到梅鲁,很快就将刚刚涌上来的歉意压在心底。如果要找一个人代他好好照顾梅鲁,唯有这样的身份才能名正言顺,梅家亲戚会承认他的身份,国家也会保障他们的权益。
“都准备好啦?”叶特跟平时一样扬着柔和的笑容,眼底却闪现一抹苦涩。
易时煊越是沉着冷静地等着婚礼到来,他心里的内疚越是深厚。如果易时煊不满地大骂几句,或者偶尔闹起来,说不定他还会觉得安心一点。
但他知道易时煊不会那样做,虽然只是相处了一个多月,他却很了解易时煊的性子。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当初会答应和梅鲁结婚,他也是经过一番思考才给了他答案,那样就已经说明这个结果不会改变。
若有改变,那便是他真的觉得过意不去,亲自取消这场婚礼。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他是真的很内疚,他也不会轻易改变这个决定。他要趁着他还很健康的时候,尽早帮梅鲁做好一切准备,这是这两年来,他一直想要做的事。
易时煊抬眼看向叶特,目光在叶特脸上稍微停顿了片刻,随后就微微点了点头。
因着易时煊方才那稍微停顿的目光,叶特收了收神,一抹自嘲快速掠过眼底。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才真正觉得内疚,真有些虚伪。跟那些人周旋久了,竟然连他自己也有开始跟着改变。
易时煊斜眼看了叶特一眼,嘴角尝试着勾了一抹职业性微笑,还好不是很难。这场婚礼虽有些好笑,但他却是不想让那个心思单纯的梅鲁受到任何伤害。说不清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但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或许正如他跟梅鲁所说那般,他喜欢梅鲁也说不定。但喜欢不代表爱,梅鲁那样单纯善良的人,确实很容易让他喜欢。
他曾经也有过那样的青春,只是现在都成了过去。也许真的是他心里渴望身边有那样一个人,可以轻松地谈天说地,笑便是笑,哭即是哭,不加任何的掩饰。
“那我们走吧。”叶特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他也说不清他现在这种复杂的心情。
唯一的儿子要结婚了,本该是很高兴很开心的事。可一想到梅鲁,他心里就不断涌出那种难以言说的苦涩。两年了,他独自一人撑过的两年,到底是有多么难熬,此时此刻再回想起来,眼角逐渐多了一抹湿意。
易时煊抬眼看向叶特的时候,就见到他眼中那抹苦涩。不禁想起那人离开后,家里就只有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的那段时间。母亲都是伟大的,而到了这儿,父亲同样是那样伟大。
若是让他站在叶特的角度,他想他肯定做得不及叶特。他平生很好佩服谁,可叶特却让他从心底佩服,对孩子无私的爱,全都出现在他的身上,只要用心看过叶特这种无私的人,相信都会有所感触。
“走吧!”此时,易时煊也不知道该跟叶特说些什么才好,只好平静地回应着他方才那句话。
叶特看着转身面对房门,随时准备跟在他身后走出房间的易时煊,闭了闭眼,将眼角那抹湿润收进眼中,那样的泪水并不适合今儿这种场合。
易时煊在这个世界是孤身一人,就由叶特领着他到了婚礼的现场。
当叶特带着易时煊踏入婚礼礼堂之时,那些受邀而来的媒体记者急速举高相机,摄影机拍摄着刚刚进门的易时煊。
无数闪光在眼前忽明忽灭,易时煊嘴角仍然勾着那抹微笑,不夸张也不刻意,恰到好处地挂在嘴角。
却是在这些闪光灯照耀下的一瞬间,脑中突然闪过各种画面,那个世界的种种,这个世界的重生。就像是前生今世那样,带着记忆经过不同的世纪。
琉璃眼眸清晰地印在脑中,那人红着眼眶的委屈,那人兴奋地摇着尾巴向他撒娇。其实早就刻在了心里吧!不然就不会在这一刻想起这些,那样明晰而轻快。嘴角挂着的浅笑渐渐扩散,眼底浮现一抹真挚的笑意,墨黑如玉的眼珠瞬间闪过一抹流光。
身穿白西装的易时煊从莫林身边走过,抓着相机的莫林霎时一滞。刚才看到这人的黑眼珠之时,他以为他是认错了人,当这人从他身旁经过,昨日那种熟悉的冷然气息迎面而来,他才确定这人真的是昨天在电梯里遇上的那个雌性。
昨日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这人不知道是上了几层楼,而他也刚巧被梅鲁旁边的瓦尼尔绊住,并没有空余的机会去找找那个仅见过一面的雌性。
原来,他就是要和梅鲁结婚的双黑,本以为就算是双黑,也只是一个家世背景都很普通的双黑。
可就是几眼的时间,他已经知道这个并不是一般的雌性。如叶特所说那样,真的是位很珍贵的双黑,他周身散发的那种冷然气质,并非别的雌性可以比拟。
想起易时煊进门的那一瞬间,莫林突然发疯似地翻着刚刚拍下的照片,他记得易时煊当时露出一抹很不同的微笑。抓着相机的两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内心狂乱得想要狂吼一声,好让那种窒息的感觉从此消去。
不是这张!不是这张……
莫林重复着否定刚刚拍下的照片,全部照片看过一轮之后,却并没有看到他想象中的那张照片。莫林不信邪地重新翻找一遍,他不可能会漏下那一瞬间。
直到又重新翻了一遍所有照片,还是没有他想要的那张照片,莫林看着相机茫然失神。他怎么可能会错过那一瞬间,那到底是个怎样的笑容呢?
易时煊抬眼注视着正在前方静立地等着他的梅鲁,眸中一丝惊讶缓缓闪过,像是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之外那样。
原来,梅鲁打扮过后真的不是一般帅气,怪不得当初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和他结婚。可只因他出了事,就马上躲得远远的,怎么说都觉得有些好笑。
他算是见多了世面,知道他们会有这种想法其实都正常。说句实话,他跟那些人多少都有一点相似,因梅鲁身上刚好有他想要的东西,他才会应下这门婚事。
可那也仅是一个月前的想法,一个多月的时间不短不长,但对于他来说却是足够他回忆很多年。他想,若是梅鲁再问他喜不喜欢他,他的答案可以去掉当初的那个“应该”。
人鱼